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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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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回到望星谷,卻看見司徒彥卿和主人在溪邊聊天。溪水潺潺,就算是在夜裏也清澈見底,在星光下胡亂躍動,我看見主人幸福的笑容。我偷偷地藏在花叢中偷看,不覺有點好笑,我怎麽跟主人一樣。

“司徒公子,你說你想請我去參加你叔父的壽宴,你得給我一個名義吧,我總不能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你叔父的壽宴上吧。”

“翛姑娘真是快人快語,那我告訴你,因為我不想去參加我叔父的壽宴,所以才希望你能去陪我的。”說著說著,司徒彥卿的臉色暗了下來,像個失落地小孩,而主人的臉色也跟著暗下來,我估計兩夫妻都沒這麽有默契。我有些生氣。

“為什麽?”主人的語氣也隨著緩和下來。

“我能不說嗎?”

“好,我不問,如果你不想參加的話,明天就來這裏吧,不瞞你說,今天我在酒樓遇到了一個叫慕貞湍雲的人,他請我去參加他爹的壽宴,我想他爹應該就是你叔父吧。”

“是嗎?不過如果來這裏的話,璇花一定會跟過來的。”

“我去,你別帶她來。”主人突然站起來大叫,司徒彥卿楞了一下,大笑起來。

“你笑什麽?”主人大吼,司徒彥卿站起來,含情脈脈地對主人說,

“飛羽,我可以這樣叫你嗎?”主人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紅得不知所措,低著頭偷偷地笑,又不敢笑出來,我真想問,她那樣難受不?

“司徒……”

“叫我彥卿就行了,我希望我們之間的稱呼不那麽陌生。”主人定了定神,擡起頭看著司徒彥卿,笑容燦爛著,

“好,彥卿。”她叫得好嫻熟,好像他們真的認識了很久一樣。就是那樣,他們就那樣在粼粼的波光中對視了好久,好久……

我飛快地離開了望星谷,心裏倍感失落。主人竟和司徒彥卿相好,為什麽?可是我有什麽理由反對他們呢?為什麽我會如此的不想看到主人和司徒彥卿相好?想著想著,我來到了慕貞府。我落在一屋頂插好看見慕貞璇花和慕貞湍雲坐在院子裏聊天,我看著這對兄妹感覺好累,便趴在屋頂睡去了。悄悄地我仿佛看見哥哥那威武的身影……那是什麽身音?吵死了,我睜開眼睛,聽見屋外有奇怪的聲響,就去探了個究竟。一大群人到慕貞府門口,拱手道賀,慕貞右成,慕貞湍雲,慕貞璇花都在門口受賀。

“多謝各位,請進請進,今晚我會大擺宴席款待各位,到時候請盡情享用,不用拘禮。”我打算再回到原處,在轉頭的瞬間我似乎看到了哥哥的身影,銀色,銀色的九尾。我快速地隱身追去,卻什麽也見到,也察覺不到任何哥哥的氣息,我回過頭飛到慕貞家院中,慕貞璇花四處亂竄,好像很著急的樣子,對著來回忙碌的丫鬟們發小姐脾氣。

“你們這群沒有的東西,連司徒少爺去哪兒了都不知道,怎麽伺候主子的,啊?”接著又跑了。我這才知道,司徒彥卿一夜沒回來,留在了望星谷。我默默地想著,只希望主人不會後悔。時間悄悄消逝,到了夜裏,每家每戶都已燈滅人靜,而慕貞家盛大的壽宴才剛剛開始。這時,我在屋頂看到慕貞湍雲在一旁和悶酒,便現身飛了過去。

“肯賞口酒喝嗎?”

“是你?!”他似乎對我的出現感到很意外,卻滿臉的驚喜。

“你主人呢?”

“不知道。”我用靈力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舔了舔,辣辣的,心裏像有火在燒。

“哼——,你這只幻魔獸真奇怪,不陪著主人,卻跑到這裏來喝酒,跟你主人一樣。”

“你三句話離不開我主人,你在想什麽?”

“不知道,可能我喜歡上你主人也不一定。翛飛羽,她可是第一個讓我無法忘懷的女子。”他邊說邊笑,似乎忘記了我的存在。

“飛羽。”這次他的眼神更加的喜出望外,我回頭一看,主人和司徒彥卿站在小院的門口。

“餵,彥卿,這邊。”遠遠地看到司徒彥卿和主人的微笑,兩人往這邊走過來。

“劫,你昨晚沒回去,不會是在這兒吧?”兩人坐下。

“對啊,我在這兒過的夜。”

“慕貞家還真是有誠意,我沒到就留你過夜了。”

“我睡屋頂,沒人知道。”

“什麽?餵,慕貞湍雲,你什麽意思?”主人聽了,矛頭直指慕貞湍雲。

“哎,姑娘,劫他說了,沒人知道,我當然也就不知道了,如果我知道,在下一定請他共眠。”說著他便大笑起來。

“你這個混球,說什麽呢?劫。”我一聽主人叫我,我便隱去,不過只是隱身,並沒有去哪兒,趴在原地。

“好小子,你可別亂吃人家豆腐,好歹人家也是個黃花大閨女。”說完兩個大男人哈哈大笑起來。

“司徒彥卿。”主人氣得一塌糊塗,我也笑出聲了,現了神。

“劫,你也……”

“對不起,主人,哈哈哈……”

“彥卿。”不遠處傳來慕貞璇花的喊聲,接著是一陣快速的腳步聲。慕貞璇花一下子抱住司徒彥卿的脖子,主人別過頭,面無表情,慕貞湍雲看了,笑著說,

“翛姑娘,讓他們兩個待會兒,我們去走走如何,讓我盡盡這地主之誼。”

“好。”說完主人便頭也不會地走開了,留下司徒彥卿坐在原地發楞。

“飛羽。”他小聲地叫著,可主人早已消失在匆忙的人群裏。我隱身離開,來到了大堂,無力地擺設奢靡高雅,就算是桌上一只小小的酒杯都是翡翠做的。我跳到房梁上只見慕貞右成輕抿了一杯酒,外面的仆人便大聲地念,

“有請苦寒大師上座。”頓時一影子到達了慕貞右成的鄰座。

“好快!”我心裏念著,看見一個和尚已舉起一杯酒,恭敬地說,

“慕貞兄,請。”

“好,素問苦寒大師來無影去無蹤,果真名不虛傳,請。”兩人舉杯共飲。

“有請天涯道人苦回頭。”突然,一把道劍直飛進來,隨後一身道袍,頭頂一髻的道士橫飛進來,一劍一人一上一下在桌前旋轉,接著那道士突然站穩,用力地踏了一下地面,那劍便飛進那道士背後的劍鞘。

“這是什麽爛招?哄小孩兒的吧。”苦寒和尚說的話,一下子就激怒了苦回頭。

“臭和尚,你說什麽?”

“哎,哎,二位莫傷和氣,今日是在下的壽辰,還望二位給在下一個面子,不要為了些小事壞了大事。”慕貞右成打了個圓場,可是他所謂的大事是什麽事?

“哼——”苦回頭心有不甘的坐下。不過和尚說話損是損了點兒,但說的是實話,的確很爛。

“有請一道痕——醉方休。”這次進來了一個衣著市井的男子,腰掛一葫蘆酒壺,頭發散而不亂,幹凈整潔,一進門便行了禮。

“慕貞兄,有禮了。”

“有禮,請。”他坐下後,那和尚有不甘寂寞地說,

“醉兄,為何你不是醉著來的呢?以前的醉兄不管到哪裏可都是抱著一醉方休的想法,可是**之至的呀。為何現在卻如此登場啊?”那醉方休並未理會那和尚,徑自飲了一杯。

“有請百手毒人——佐清秋。”

“我來也,哈哈哈哈……”一陣尖細的笑聲灌進我的耳朵裏,那笑聲真令人不自在。隨後一個塊頭不大的人飛進屋裏到處亂竄,用手在每個人的杯子裏點了一下,然後迅速地坐下了。佝僂、侏儒、瘸子,少許花白頭發的禿頭,真難為他還把頭發紮起來。

“好身手。”慕貞右成誇道。

“不過,佐清秋,你在我們的杯子裏投毒算是怎麽一回事?”和尚不滿地說。

“哼——,老和尚,不知道就不要亂講,這是我足足養了六十年地巨蟒的膽沫,若不是慕貞兄壽誕,我還舍不得拿出來呢?”

“誰知道你說得是真是假,有本事你喝。”和尚不依不饒。話畢,佐清秋一口飲盡杯中酒,慕貞右成看了心無忌憚地拿起酒杯,正要喝,卻被和尚攔了下來,

“慢,慕貞兄,這是他的毒,自己喝了自然沒事……”

“老和尚,你說什麽?”佐清秋急得跳起來拿起拐杖,和尚也站起來取下脖子上的佛珠。

“佐兄,莫急,我喝便是,難不成佐兄遠道而來是為了在我的壽誕上毒死我嗎?坐,坐。”二人便不再鬧,慕貞右成也飲盡杯中酒。

“有請,炎舞娘子——素來香。”

“哇——”屋外傳來一片嘩聲。只見你女子輕巧地飛進屋裏,落在門前,一陣幽香撲鼻而來,修長曼妙的身姿,稍暴露的寬大彩衣,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個女子被世事歷練出來的氣質,剛烈卻柔和。但是我總覺得她緩而輕的舞姿似乎只為某個人跳,那麽憂傷,充滿怨恨。舞畢。

“好,好……”屋裏的人無不稱讚,唯有醉方休喝了一口悶酒。

“小女子,素來香,獻醜了。”恭敬的一行禮。

“哎,姑娘不必拘禮,請坐。”

“謝慕貞大人。”素來香一坐下,就直視醉方休,而醉方休卻只是埋頭飲酒。似乎不敢擡頭面對素來香似的,相反的苦回頭卻溜著眼珠子盯著素來香不放。

“好一個大美人兒。”而和尚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素來香對道士沒說什麽,卻抿嘴一笑,對和尚說,

“喲,大師也吃葷啊?”說得和尚不知所措。

“姑娘說笑了。”

“好了,請最後一位貴客吧。”慕貞右成揮手讓門口的人傳話。

“有請望星谷的翛飛羽。”

“什麽?”我不小心叫出了聲,便飛來一只酒杯。我飛快地溜出屋外,見主人楞著站在人群裏。

“誰啊?誰啊……”人群見主人未出現就議論開來。

“有請望星谷的翛飛羽。”這一聲讓主人回過神來。我一路飛向主人把人群打開,露出一條道,現了身。

“主人,主人。”

“劫?!”

“餵,我爹請你呢?還不去。”

“為什麽你爹請我,我就得去。”這一句惹惱了人群。

“擺什麽臭架子,妖女。”我立刻施了烈風咒攪亂了人群。

“劫,住手。”我收回靈力,不過,桌椅早已翻到,法術高一點的幻士沒什麽影響,不過其他的人都倒了。

“什麽人這麽囂張,讓我來會會。”說完和尚飛快地飛出來,雙手推出一個大火球。

“冰風咒。”我用靈力幻出一股冰風化了火球,只見和尚穩健地站在對面臺階上。

“原來是個冰藍色的妖女和一只冰藍色的妖狐。”

“臭和尚你說什麽?”主人準備動手,可大地突然一震,瞬間鴉雀無聲。

“苦寒大師莫急,翛姑娘乃是近來民間傳說的劫富濟貧的女俠,也算是為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如此善良的女子,是值得我慕貞某人敬佩的。”

“什麽?她就是……”一陣議論又開始了。

“原來如此,姑娘得罪了。”我本想再追究的,不過主人卻阻止了我,而且更令我擔心的還是慕貞右成,主人最多也就讓人產生幻覺,裂地三尺,他竟可以讓大地有這麽大的晃動,他的能耐到底有多大?恐怕不是我能想象的。

主人和慕貞湍雲一起進了屋子,而我只能留在屋外。我隨處轉轉,也不怕主人會出什麽事,畢竟那麽多人在,是誰都不敢妄為的。我來到一處似乎無人的花園,花園裏有一池清冽的池水,池裏有少許自由自在的魚兒,一處拱橋,格外讓人覺得愜意,我走上去,微風吹來一些發光的花瓣,那是燈櫻花的花瓣,我迎風而望,果真有一顆正在綻放光芒的燈櫻樹。

“沒想到這裏也有燈櫻樹。”我看著燈櫻樹想起我和憐的第一次相遇,我在樹下哭,憐在樹上逗我,她安慰我,天真活潑。

“彥卿,你怎麽了?”突然一個聲音把我從思念裏拉回來。是慕貞璇花,那兩人跑到燈櫻樹下,慕貞璇花拉住司徒彥卿又在耍小姐脾氣,我轉過身,正準備離去,卻聽見司徒彥卿的吼聲,

“我愛翛飛羽,我跟你不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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