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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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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上班的最後一個下午,張敘是很珍惜的,他趕緊把自己想看的電影看完,想打的游戲打完。

然而做完這些之後,一個人待在許薄蘇的小公寓裏,沒由來地感到一陣空虛。

仿佛即將入職的工作,也填補不了這份莫名的不踏實。

直到門口傳來哢噠一聲,門鎖打開的聲音是那麽的悅耳,讓張敘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然後假裝睡眼惺忪漫不經心地走出門,揉著眼睛說了句:“咦?回來了?”

“是的。”許薄蘇眼睛亮亮的,對他上下打量,順便把東西往身後藏了藏。

“看什麽?”張敘也看了一眼自己,大T恤小褲衩,很正常:“嘖,我上洗手間。”

走了兩步,又倒回來:“哦對了,冰箱裏有菜。”

這次終於走了。

許薄蘇提著東西走到冰箱,看到有肉菜和青菜,估計都是張敘自己愛吃的,他拿了一些出來,然後把草莓小蛋糕仔細放進去。

“草莓,你在裏面幹嘛?”許薄蘇敲敲洗手間的門:“我想進來沖個澡。”

“行,”張敘說:“門沒鎖,你進來吧。”

許薄蘇打開門,看見他撩起T恤,腿筆直筆直的,十分養眼。

於是想起第一次在酒吧見面,這家夥三言兩語就吸引全場註意,包括他。

洗手間本來就很窄,許薄蘇進來之後更顯得逼仄。

花灑和馬桶之間只有半臂之遙。

許薄蘇把衣服放在水盆裏,看了眼提褲子的張敘。

“看什麽?”張敘穿好褲子,準備出去:“讓讓。”

與此同時,許薄蘇把花灑打開,傾瀉的水花四濺,一下子灑在兩個人的身上。

“哎操……”張敘沒來得及躲開,衣服濕了一半,氣樂了:“你他媽的……你是故意的吧!”

“啊,”許薄蘇說:“濕了啊,那要不……一起洗吧?”

“你真是故意的?”張敘像只受驚的兔子,瞪著許薄蘇。

“你覺得是就是。”許薄蘇漫不經心地笑:“衣服換下來,一會兒我洗。”

張敘抹了把臉:“我沒帶衣服進來。”

“不用啊。”許薄蘇說:“屋裏就我和你,你裸~奔我都沒意見。”

“那你好棒棒。”張敘四下裏看了看,然後決定了什麽似的:“行,給你張爺爺讓個位置。”

“來。”許薄蘇往旁邊站了一點。

然而整個浴室就那麽點大,張草莓脫個衣服手肘一擡,就戳到許薄蘇的身體,可以想象這個空間感,毫無距離可言。

“我後悔了。”張敘感覺他們這個距離有點上頭:“啊,活動不開手腳……”

“沒事兒。”許薄蘇擠的一手沐浴露,問張敘:“整點兒嗎?”

“整。”張敘背朝著他,等待許大少爺的溫柔服務。

當然,他也不是那種有來無往的人,洗的差不多了也主動問許薄蘇一句:“需要我……”

“嗯?”許薄蘇說。

“幫你搓背。”張敘說完。

“你願意的話。”許薄蘇把背轉過去,還體貼地問:“夠得著嗎?哎……”

話沒說完,背上就挨了一口。

許薄蘇悶哼,接著悶笑。

做完這種事,張敘臉熱熱地,覺得自己太他媽幼稚了,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別拿我身高開玩笑,下次還咬你。”張敘惡狠狠地警告。

“好。”許薄蘇應了聲。

搓完背,許薄蘇去做飯,張敘在屋裏無所事事,於是待在廚房門口看許薄蘇做飯。

“哎……”他想說點什麽,但是又不知道說點什麽。

總說工作的事情,自己也感覺挺煩的。

只是和許薄蘇交集又不多,誰也不知道誰的過去,沒什麽可聊的點。

再說許薄蘇這個人吧,話也不多。

偶爾來幾句,還全是騷話。

張敘覺得自己挺難的,太難了。

“是不是餓了?”許薄蘇切完手上的東西,才敢分神跟張敘說話,否則他害怕自己血流成河,從此變成一個有缺陷的男人。

“還好吧。”張敘摸摸肚子,中午吃得挺飽的,想起中午,又想起中午那個騷氣的午休。

咳咳。

“草莓。”許薄蘇說:“你以後要上班的話,不如我們去買輛車吧?”

“買車?”張敘詫異地看許薄蘇:“有錢嗎?”

“買輛車還是有的。”許薄蘇笑了笑:“我叫朋友借了點。”

“哦。”張敘立刻想起那天晚上的陸凱和沈什麽來著了,也是,雖然許薄蘇不當大少爺了,可他終究還是個少爺,過去是輝煌的,朋友也是富貴的。

百八十萬而已,不是個事兒。

這些錢,張敘也拿得出來,他手裏的卡好幾張呢,房本兒也一堆。

說白了如果不是自己堅持的話,那些錢躺著就能吃到天荒地老,想怎麽花都行。

可是張敘過不去,還是那句話,他得有點兒自己的什麽堅持,才是他自己。

否則就只是張楚南的兒子,而不是張敘。

現階段來看這種堅持挺傻逼的,很有一種拆了東墻補西墻的荒誕。

“陸凱你還記得吧?”許薄蘇說:“他和飛卿周六過來,我們招呼他們吃頓飯,周日去買車。”

“我們?”張敘的腦袋卡了一下,說不出哪裏不對,但又覺得哪裏不對。

“不行嗎?”許薄蘇看著他:“你不想他們知道我們在一起?”

“也……嗯?他們不知道?”張敘問。

“知道了。”許薄蘇說。

那還說個屁啊,張敘翻白眼:“隨便了,反正又不是我的朋友。”

廚房裏靜了靜。

“也是你的啊,那天不是認識了嗎?”許薄蘇說:“他們挺喜歡你的。”

“呵。”張敘不以為然,忍了半天說:“你好天真哦。”

許薄蘇知道他在表達什麽,想了想,沒說話。

張敘先是他的誰,然後才是陸凱和沈飛卿認可的誰,這是事實,他不反對。

可是張敘的反應……也太成熟了。

界限分明,讓人挺沒安全感的。

吃完晚飯,張敘滾上床看電影,許薄蘇在書房搞自己的事情。

「不過來嗎?」

火爆的槍戰畫面突然蹦出微信,就特別玄幻。

張敘的心隨著那行字跳了跳,接著把聊天界面調出來:「我在看電影,不想吵你。」

許薄蘇:「無心工作,有點煩哎。」

張敘:「跟我討論討論?」

許薄蘇:「你過來討論,還是我過去討論?」

想了想,張敘沒回答,繼續看電影。

看完精彩的槍戰部分,這才慢吞吞地下床,過去敲了敲書房的門。

“我還以為你不過來了。”許薄蘇放他進來,拉開椅子給他坐下。

“煩什麽?”張敘問,看了眼許薄蘇的書桌,不是挺正常的嗎?

依舊放著一堆他看不懂的資料。

“不知道。”許薄蘇順手把門關上,就靠著墻嘆了口氣,雙手放在大褲衩的兜裏。

“操……”張敘瞪著他:“這條褲子……”

“你的。”許薄蘇轉了一圈:“怎麽樣,好看嗎?”

“不是……”張敘不理解,許薄蘇穿他褲子幹嘛?

但是想想,他也沒少穿許薄蘇的衣服,就算了。

混著穿就混著穿吧,男人也不講究這個。

“就是小了一點點,有點卡襠。”許薄蘇扯了扯褲頭。

“什麽?”張敘反應了一下,目光頓時盯著許薄蘇的襠,卡……媽的,樂死他了:“那你倒是脫了啊,換上你自己的褲子。”

“沒事。”許薄蘇笑笑。

也覺得挺傻逼的其實,但是他穿張敘的衣服,不是圖什麽,就是圖個不分你我,好像他們很親密似的。

這想法張敘估計get不到,許薄蘇也不想說出來。

“行吧。”張敘笑半天,拿詭異的眼神看著許大少爺:“咳……我看你現在挺好的,還討論嗎?”

“嗯。”許薄蘇說:“就是看見你好了點。”

但心裏還是漿著。

“我還有這種功效?”張敘笑了:“那我親你一下豈不是會更好?”

許薄蘇笑笑沒答。

從張敘這兒看去,站在墻那邊的許大少爺高挑帥氣,就跟漫畫裏走出來的男一號似的,好看得沒誰了。

而這家夥是他領了證的合法……老公。

零號之所以是零號,是因為改變不了骨子裏那種渴望,想被一個比自己強大的人征服,擁有。

哪怕是張敘這種外表桀驁不馴的人,其實剝開了也是柔軟的,想被擁有的。

考慮了片刻,張敘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許薄蘇面前,不算溫柔地把人家的脖子掰下來,踮起腳尖,重重地吻上去。

四瓣嘴唇鏈接的一刻,許薄蘇微微閉上眼睛,輕嘆了一聲,任由張敘探索他。

張敘沒有閉眼的習慣,因此清清楚楚地看到許薄蘇的表情,看出他很喜歡,於是更加努力,想出花樣折騰。

雙方分開的時候,許薄蘇的嘴唇紅紅的,光澤度很具有視覺效果。

張敘趁他雲裏霧裏的時候退後,但是突然被箍了回去。

接著是奪人心魄的索取。

在劉海遮掩下的許薄蘇的眼睛黑黑地,看不清瞳孔,只有強烈的侵略感。

親得張敘迷迷瞪瞪的,就這樣被帶到了隔壁屋。

“明……明天要上班。”張敘緊抓著許薄蘇的一撮頭發。

許薄蘇當然會感覺到痛,但他的註意力不在這裏,也就有意無意地無視了張敘的顧慮。

——

九點到十點多,張敘找回理智的時候,鯊了許薄蘇的心都有了。

啊啊啊啊!

明天第一次上班!

半身不遂怎麽去!

“唔……”被張草莓踹了的饜足男人,發出悶哼的聲音,同時還要挨罵。

“我去你大爺的!”張敘撲過去掐著許菠蘿的脖子:“我明天第一次上班!你能不能配合點!”

許薄蘇:“……”

許薄蘇冤枉地在他身上打量,有理有據地道:“沒有留痕跡,也沒有讓你起不來床,我哪裏不配合?”

張敘一楞,低頭看看自己,好像真的沒有那麽多痕跡,而且自己也中氣十足,還能跳起來掐人……

怎麽會這樣?

“通則不痛,”許薄蘇笑了笑:“你適應我了,草莓。”

張敘的臉一陣紅,什麽什麽,適應……

就像鞋子一樣,越穿越寬松?

啊,去死吧,這是什麽爛比喻。

“這樣才正常。”許薄蘇享受著草莓的重量,嗓音溫柔到不可思議:“每次都走不了路才是不正常。”

張敘明明很羞於討論,卻極力裝成老司機:“難道不是因為你活爛嗎?”

“餵……”哪怕是許薄蘇這麽溫柔的男人,一遍遍被說活爛也挺郁悶的。

“嘖。”張敘扳回一成,下去洗澡。

全副身心都被帶走了的男人,坐起來緩了一會兒,然後去客廳,從冰箱裏拿出那枚草莓小蛋糕。

用貼紙貼過的桌面平平整整的,小蛋糕擺在上面漂漂亮亮的。

張敘回來看見,眼睛一眨不眨地瞅著:“你買的?”

“嗯。”許薄蘇笑了:“慶祝……我家草莓順利通過面試。”

“呸……”張敘也笑了:“誰是你家草莓?買斷了怎麽著?”

“就是。”許薄蘇說:“紅本本都領了,不是我的是誰的。”

張敘來氣,挑刺兒:“沒有蠟燭我不吃,沒有儀式感。”

許薄蘇楞了楞,拿起旁邊裝蛋糕的袋子,在裏面找到一排粉紅色的蠟燭,開心地笑了:“有蠟燭。”

在張草莓的註視下,他點上兩根蠟燭。

“好了。”許薄蘇等著他家草莓的認可。

張敘早就不自在了,感覺自己好作一男的,但是對方一直兌現……一直爽……

紅著臉排排坐在床邊待了一會兒,張敘終於探頭過去,把兩撮燙人的火焰吹滅。

在他做這些的時候,許薄蘇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心裏軟成一灘。

也許,這個草莓小蛋糕是許薄蘇這小半輩子吃過最廉價的蛋糕,但是今晚的這一切無疑幸福美好,令人希望時光停止。

“太好了。”許薄蘇笑了笑:“其實今晚還有一件事值得慶祝。”

“什麽?”張敘問。

“和諧的X生活開端。”許薄蘇一臉嚴肅。

“滾。”張敘罵了句。

後來兩個人瓜分了小草莓蛋糕,別說,還挺好吃的,酸酸甜甜。

睡前刷了個牙,兩個人高高興興地爬上床,一覺睡到天亮。

早上張敘突然記起,昨晚許薄蘇跟他說討論一下……於是踢了一腳旁邊的許薄蘇:“昨晚……你到底煩什麽?”

許薄蘇也是剛醒,蒙了蒙:“什麽?”

不得不說這丫剛睡醒的時候也是帥得一批,不愧是高校男神。

“應該我問你吧?”張敘掐著許大少爺的臉……手感竟然爆好,於是又掐了掐:“快說,你昨晚煩什麽?”

這麽一整,許薄蘇也完全清醒了,說道:“草莓,你這麽天真的嗎?”

“說人話。”張敘瞪眼。

“臭男人的伎倆。”許薄蘇笑笑。

“?”張敘掄起拳頭就揍他:“你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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