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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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六點半，宋喬和楊依依爬起來，沖了個澡，出來，浴室門口有電子秤，宋喬站上去，一稱重，九十斤，瘦了七八斤，楊依依稱重，瘦了五六斤，失婚是最好的減肥藥。し
倆人去餐廳吃早餐，看見小馬和兩個人已經坐在那裏吃，打聲招呼，宋喬和楊依依取餐，宋喬喝了半杯奶，吃了一個蛋黃，楊依依吃了小半碗粥，一小塊點心，倆人飯量都倒退，吃完早餐，換衣裳出來，楊依依送宋喬去單位，然後開車上班。
宋喬到幼兒園時，才七點半，時間還早，她去中班，趴著門玻璃看眼然然，然然一手拿個小花卷，正往嘴裏填，頭不擡眼不睜，悶頭吃，宋喬笑了。
宋喬回辦公室，剛進屋，桌上的手機響了，宋喬拿過一看，是王文凱打來的，沈沈的聲音，似很不高興，“你這兩天去哪裏了？”
宋喬道：“你找我有事嗎？”心想，都分開了，你還管我去哪裏嗎？
“你整晚不回家，跟誰在一起？”宋喬莫名其妙，王文凱問的理所當然，兩個人在一起生活時，他從來沒問過她跟誰出去，分開了，反倒查問她行蹤，道：“我跟誰在一起好像跟你沒什麽關系。”
“我們還是夫妻，你就說跟我沒關系嗎？”王文凱冷冽聲道。
在一起時，不吵架，分開了，還吵個沒完，宋喬不跟他計較了，道：“我出去玩了，太晚了，就沒回家，跟誰在一起名單還用給你提供嗎？”
王文凱冷哼，不說話了，宋喬掛斷電話。
宋喬每周兩晚去少年宮，兩晚去柏濤家做家教，周四到周日連著四天都有課，打電話告訴她媽，周四周五接然然，她媽又數落她一通，宋喬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全沒往心裏去，就說出去玩，沒告訴她媽兼職的事，她媽知道她缺錢，又塞給她錢。
五點半的課，四點半下班，回家吃飯來不及，宋喬趁著中午休息出去，去超市買了點心，晚上下班後，她吃了兩塊點心，全做晚飯，收拾一下，直接去少年宮上舞蹈課。
宋喬去時，小馬正布置跳舞場地，兩人見面，都笑了，昨晚打乒乓球，把生疏的關系一下拉近了，小馬笑道：“宋老師來得挺早，吃飯了嗎？”
宋喬微笑，“吃過了。”
小學員都陸續來了，舞廳和走廊隔著一面玻璃窗，家長可以站在外面看見裏面的情況。
宋喬給小學員們上課時，不少家長站在玻璃窗外面朝裏面看，小馬也跟著幾個家長看宋喬上課，宋喬乒乓球打得沒什麽技巧，勝在身體靈活柔軟，反應快，這跟學舞蹈有一定關系，小馬覺得宋喬舉手投足骨子裏媚而不妖，艷而不俗。
晚七點半，宋喬結束了第一次的舞蹈課，家長領著孩子陸續走了，宋喬和小馬最後鎖門出來，小馬道；“宋老師你家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宋喬擺擺手，“不用，我家住附近，幾分鐘就到了。”從少年宮開車到新區要半個小時，宋喬不好意思麻煩人家，宋喬乘末班車回家。
王文凱單位有重要的事，出了公司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開車回家，走到半路，折回，往宋喬住的新區方向開去。
一路心裏不悅，車子開到宋喬家樓前，下車，仰頭往上望，那個看了兩個晚上的窗口亮了燈，王文凱以為眼睛花了，用力閉了下眼睛，睜開，望過去，是宋喬家的窗口亮燈，王文凱又數了一下樓層，以免自己看錯了，十一層，對，宋喬回家了，王文凱這兩天的不快散了一半。
周五下班，宋喬吃了一塊點心，準備去柏濤家給安娜上家教，她想周五先給安娜上舞蹈課，周日上美術課。
王文凱推了所有的應酬，不到四點半，早早在幼兒園門口等宋喬，他倒要看看宋喬跟誰出去了。
王文凱坐在車裏，從車窗往院子裏看，看見宋喬穿著一襲花裙，提著仿古手袋，胸脯挺得高高的，妖嬈走出來，王文凱心跳加快，移不開眼。
看宋喬走出幼兒園大門，王文凱下車，剛想招呼宋喬，這時，路上駛來一輛黑色轎車，在宋喬面前戛然停住，宋喬翹起唇角，朝那輛黑色轎車走過去，眨眼上了車，車子一溜煙開走了。
王文凱呆呆地站在那裏，腳下一步挪不動，他分明看見車裏坐著柏濤，原來宋喬這幾天都是跟柏濤在一起，他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
王文凱站了許久，直到手機響了，王文凱看一眼，是林筱曦打來的，“文凱，你在哪裏？能跟我見個面嗎？要我一直等下去嗎？文凱，當我生命即將消失時，我腦子裏想的是你，我死裏逃生，最想做的事就是跟你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林筱曦動之以情。
一個高傲的女子，放下身段，以最低的姿態，跟一個她愛的男人表白，這本身就很打動人，王文凱沈默，良久沒有說話。
“文凱，你在聽嗎？”林筱曦輕柔地問了聲。
“我在聽。”王文凱心情覆雜。
“文凱，你都不想見我嗎？”
王文凱突然腦子裏閃過宋喬跟柏濤去哪裏，難道他們已經……宋喬真跟柏濤有私情，他不敢往深了想，嫉妒得要發瘋，眉頭深鎖，“我沒時間。”
“文凱，我愛你！”王文凱腦子裏都是柏濤和宋喬，林筱曦的話充耳不聞。
王文凱把電話掛斷，
宋喬上了柏濤的車，柏濤發動車子，宋喬道：“柏主任挺忙的，不用特意來接我，我坐公交車或地鐵去就行。”
柏濤道：“我下班順路而已。”
“宋老師給我面子，來家裏教安娜，我不知道怎麽感激宋老師。”
宋喬心想，千萬別，我可是為了錢，別把我想得太好，道；“我在少年宮兼職舞蹈老師。
柏濤似乎很意外，半天，終是問出口，“你搬出來，難道什麽都沒帶走嗎？”
“我這個人不能占別人便宜，心裏不舒服。”
柏濤餘光掃了她一眼，“我想王文凱不是小氣之人。”
“是我自己倔強，我知道這樣的性格不好，自己吃苦頭，可是改不了。”
“宋老師，你當幼兒園老師月薪多少？”
“三千。”
“不多。”柏濤心想，難怪她出來做兼職，後悔談補課費的時候，堅持多給她點好了。
柏濤車停在一個西餐廳附近，道；“進裏面吃點東西。”
宋喬道：“不用了，我吃點心了。”
“光吃點心怎麽行。”柏濤解開安全帶，下車。
宋喬只好跟著下車，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餐廳，找個座位坐下，服務生過來，柏濤道：“宋老師點什麽？”
宋喬道：“一份意式海鮮炒飯。”柏濤也點了一份培根什蔬蛋炒飯。
兩人吃飯時沒說話，盤子太大，宋喬只吃了一半，吃完飯，柏濤用雪白的紙手帕擦手，“宋老師的飯量很小。”
“今天吃得很多了。”
“宋老師很會做飯，自己卻吃這麽少。”
宋喬笑道：“以前都是給文凱做，看著他吃。”突然想起，兩人分開了，不說下去了。
柏濤目光微閃，沒在接下去這個話題。兩個人從餐廳出來，上車。
柏濤把車開進小區裏，宋喬看著窗外熟悉的景色，感慨萬千，心中酸澀，柏濤把車停下，宋喬下車，等柏濤把車送車庫裏，站在樓前，四周望去，景物依舊，物是人非。
宋喬跟柏濤往樓裏走，腳步沈重，心直打顫，柏濤看了她一眼，“對不起，宋老師，我沒想到讓你心裏不舒服。”
“沒事，柏主任，我總要面對現實。”
兩人進了電梯，柏濤似觸動心事，兩人都沒說話。
柏濤和宋喬進門，一個四十幾歲的微胖的阿姨迎出來，“柏主任回來了。”
柏濤介紹宋喬，“這是宋老師，來給安娜上課，安娜呢？”
“在臥室。”胖阿姨邊說邊拿拖鞋。
宋喬換鞋進門，柏濤的房子跟宋喬家結構一樣，面積一般大，裝修中式古典風格，家具是清一色紫檀鏤雕，古色古香，可以看出柏濤高雅的品位。
書房櫃子裏擺放古董收藏，有明清宋時的瓶子，盤子，宋喬不懂，知道非常值錢。
宋喬由衷讚嘆，“真精致。”可以看出柏濤對古文化的喜愛，自身有深厚的底蘊。”
柏濤道：“中國的古文化博大精深，個人愛好古風。”
這時，阿姨領著安娜出來，安娜看見宋喬烏黑的大眼睛亮晶晶的，親昵地扯著宋喬的衣角，宋喬彎腰低頭，“宋老師以後每周都來教安娜跳舞和畫畫好嗎？”
安娜用力點點頭，柏濤道：“我把一間廳騰出來做練舞房，宋老師去看看。”
柏濤把她領到次廳，次廳空間寬敞，沒有一件家具，大概柏濤怕跳舞時，磕碰著人。
宋喬中間休息，柏濤進廳裏，道：“宋老師累了，出去喝杯茶。”
柏濤請宋喬去露臺上喝茶，宋喬看柏濤家的露臺的擺設，桌椅，都仿明清時期的，古樸厚重。
阿姨端上一套小巧精美的功夫茶具，柏濤道：“宋老師請，這是鐵觀音茶。”
宋喬端起茶盅，一股蘭花香，滋味純濃。品一口，滿口生香，回味悠長。
阿姨端上來水果點心，“宋老師您用點。”
宋喬客氣地道；“謝謝！”
阿姨道：“安娜在家悶得慌，聽說宋老師要來教她跳舞畫畫，安娜可高興了。”
宋喬道：“經常帶安娜多接觸一些人，去戶外活動，對她有幫助。”
柏濤似隨意地道：“我上次給東海游樂場剪彩，游樂場負責人送我幾張通票，東海游樂場在我省是最大的游樂場，宋老師後天要有空，帶著孩子，一同去玩玩。”
宋喬一想，最近自己心情很差，有一段時間沒帶然然出去玩，道：“謝謝柏主任，我就不客氣了。”
“我後天早晨去接宋老師。”柏濤道。
宋喬給安娜上完舞蹈課，已經晚上七點半了，宋喬告辭回去，柏濤拿起車鑰匙，“我送你。”
夏天七點半，天色已微黑，宋喬走到外面，柏濤去取車，宋喬不由擡頭朝熟悉的窗口看一眼，燈黑著，王文凱沒在家，曾經熟悉的窗口，無論多晚回來，只要看見窗口的燈光，心裏滿滿的幸福。
柏濤開車過來，宋喬壓下心裏的酸澀，開門上車，柏濤看見她站在那裏朝樓上看，心中明白，兩個人就都沒說話，車窗降下一半，宋喬看著窗外，夜色漸濃，街道繁華熱鬧，心底散不去的郁結，跟王文凱分開，她的心還被王文凱牢牢占據。
柏濤先打破沈默，“宋老師有沒有考慮換一份工作，換一個工資高的工作，如果宋老師有需要，我可以幫忙。”
宋喬側過頭，道：“謝謝柏主任，我對現在的工作很滿意，我跟孩子們在一起很快樂，孩子單純，無憂無慮，跟孩子們相處我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美好和幹凈。”
“可是你一個帶孩子，白天上班晚上做兼職，很辛苦。”
“我不覺得辛苦，舞蹈和畫都是我喜歡的，做喜歡的工作，一點都不覺得累。”
周六上午，宋喬早早出門，準備去她爸家，她有幾天沒去看她爸，她爸主治醫生通知患者在家養病。
宋喬乘二線公交車，在幼兒園前一站下車，離她爸家近，二十多分鐘後，到站，宋喬下車，往她爸家走，經過一個水果攤，宋喬買了幾樣水果，她爸現在吃東西費勁，宋喬準備打水果汁給她爸喝，她前些天剛給她爸買了個料理機，一次還沒用過。
宋喬到她爸家樓前，看樓下停著宋姍的車，宋喬掃一眼，好像宋姍的車前保險杠壞了，好像撞壞的，宋喬上樓去。
開門進屋，看見她繼母耿淑嫻屋門開著，屋裏幾個人說話，好像有陸陽的聲音，宋喬聽見幾句，好像是宋姍昨晚陪周卓輝招待客人，陪酒時，喝多了，車撞到樹上，沒敢報警，沒報保險公司，醉醺醺地把車開回來了。
宋喬也不關心宋姍，直接進了她爸的屋裏，宋喬進去時，她爸躺在床上，面色微紅，晚期癌癥病人發低燒，宋之雲道：“我以為是你姑來了。”
宋喬看桌上的飯菜沒動，問；“爸，你沒吃飯？”
宋之雲手捂著肝部，皺眉，“我不想吃飯。”
這時，宋喬的姑姑宋春麗來了，宋之雲閉眼要睡覺，宋春麗把宋喬招呼到廚房，道；“你爸腿浮腫，肝部疼痛，我看該準備準備。”宋喬知道，她爸的時間不多了。
宋喬跟她姑小聲商量準備的東西。
宋喬和她姑站在廚房說她爸的病情，那屋裏娘仨個在說宋姍車撞樹的事，宋姍撞樹後，人跑了，沒什麽現場，保險公司理賠有點麻煩，耿淑嫻出主意道“不如回去再撞一次，制造個假車禍現場，報案找保險公司理賠。”
宋喬昨晚喝醉了，當時，撞樹上，害怕交警罰款，開車逃離，今天早上醒酒，方想起這個事。
陸陽膽小，人正直，道；“阿姨，這不行吧？萬一被人看出來，不是詐騙保險嗎？”
宋姍不耐煩地道：“就你膽小，一副窩囊樣，什麽都怕，不會做的像點，誰能看出來。”
耿淑嫻道：“要我看，這回撞狠點，讓保險公司賠一部新車的錢。”
宋喬跟她姑商量完，就一起出去買東西，她姑年紀大，經歷過這種事，知道買什麽，姑侄倆先把部分該買的東西都買了。
宋喬和她姑回她爸家都已經中午了，屋裏靜悄悄的，沒有動靜，宋喬換鞋時，看耿淑嫻那屋裏鎖著門，三個人出門了，宋喬猜測是去制造車禍現場了。
宋喬剛進門，隨後餐廳的送飯的小夥子來了，宋喬告訴他，不用送太豐盛了，她爸根本吃不下東西，小夥子走後，她姑宋春麗道：“你都跟文凱分開了，文凱還負擔你爸的生活費，雇的那個鐘點工，按時來打掃，文凱真像個男人，什麽都不跟你計較，過日子哪有舌頭不碰牙的，他上趕著找你回去，見好就收，借著臺階搬回去算了。”
宋喬沒說什麽，她爸現在這樣，她婚姻出了問題，所有的事都湊到一起，宋喬只覺得心力交瘁，離開王文凱，表面看不出來，其實，她受了很重的內傷。這世上總有一些人，對感情執著，像她，像王文凱，甚至於秦可仁。
宋喬和她姑把東西送回來一趟，又出去買，紅白喜事，最瑣碎繁雜，宋喬看中午，她姑餓了，道：“姑，我請你吃飯。”
宋春麗道：“不用了，你爸那還有餐廳送的飯菜。”
宋喬硬是扯著她姑去飯館，親近地道；“姑，我小時候，總是你照顧我，侄女長大了，請姑吃頓飯算什麽。”人不能忘了感恩和回饋曾經在你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你的人。
宋喬和她姑吃完飯，提著東西回來，已經下午三點多了，宋喬進門，看見她繼母耿淑嫻屋裏門開了，三個人去了一小天回來了，宋喬和她姑把東西放到廚房櫃子裏，怕他爸看見知覺。
宋姍很大聲埋怨，“媽，都是你出的主意，這回保險公司不但不賠償，車撞壞了。”
陸陽坐在門口，低著頭，愁眉苦臉的，“姍姍的車是賣了婚房的錢買的，我媽要是知道了，得氣出病來。”
宋姍賭氣道；“天天你媽，你媽，還不是你，誰讓你撞那麽狠。”
陸陽嘟嘟囔囔地道：“不是你讓我往狠了撞，我撞輕了，你又罵我沒用。”
耿淑嫻像洩氣的皮球，“保險公司的人火眼金睛，看出來偽造事故現場，我跟他們理論，認定是假的了，我去告他們。”
陸陽道：“阿姨，人家沒告我們詐保就不錯了，還敢捅馬蜂窩。”
宋姍撅嘴道；“車沒了，我以後怎麽上班。”
耿淑嫻埋怨道：“小陸，你也是，把車撞成那樣，保險公司不管，只好自己找地方修，姍姍上班沒車怎麽行？”
陸陽苦著臉道：“阿姨，等我開工資找地方修，姍姍先坐公交車或地鐵每天上下班。”
宋姍一臉嫌厭，“都撞成那樣，修好了，也是破車，誰看不出來，開出去丟人。”
宋春麗朝耿淑嫻屋裏努努嘴，宋喬一向討厭她妹妹，她妹妹的事，她不聞不問，就是好奇她妹妹怎麽擺平陸陽和上次來的那個姓於的。
宋喬從她爸家出來，去她媽家接然然，跟柏濤約好，明天帶然然和安娜去游樂園玩。
宋喬到她媽家，她媽正做晚飯，韓慧玲開了門，忙跑去廚房，宋喬換鞋進屋。
問：“媽，然然呢？”
“屋裏玩。”
宋喬進然然的玩具間，她媽特意給然然騰出一個房間放玩具，宋喬進屋時，看滿地的玩具，各種超大型的電動玩具車，屋裏滿滿的各種玩具。
然然看見她叫了聲，“媽，外婆又給我買了把□□。”
宋喬看然然手裏拿的搶，仿真的，跟真槍很像，現在什麽都能仿出來。
宋喬道；“一會跟媽媽回家，明天媽媽帶你去游樂園玩。”
然然舍不得搶，道：“我拿槍回家。”
宋喬看槍太長，挺礙事，道：“放外婆家，下次來玩。”
宋喬她媽在廚房喊，“然然，洗手吃飯了。”
宋喬到廚房，看她媽端上蜜汁雞翅，咖喱牛肉土豆，還有兩個炒青菜，一碗湯。
韓慧玲盛飯，洗了三副碗筷，對宋喬道：“你也在這吃吧！我和然然吃不了。”
宋喬道：“我和我姑在外面吃了。”
韓慧玲一邊招呼然然，把勺子放好，道：“你來接然然？你周日晚上來接，不是休息嗎？讓然然跟我住兩天。”
宋喬說了明天去游樂場的事，略去柏濤一節。
周六晚王文凱有個飯局，最近宋喬搬出去，他不願意回家，進家門屋裏空蕩蕩的，一點生氣都沒有，昨晚他喝了酒，到家後，和衣而眠。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文凱的手機響了，王文凱看一眼，走出去接。
林筱曦清柔悅耳的聲音傳過來，“文凱，我們能見一面嗎？今晚我控制不住自己想你。”
“我現在有事。”王文凱當即道。
“文凱，你對我太殘忍了，如果我生命消失那一刻你才願意見我，我寧願現在就死去。”林筱曦哽咽了。
沈默，王文凱握著手機的手，輕微有些顫抖。
“文凱，你回頭。”
當王文凱轉過身，赫然看見身後包房裏的林筱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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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去餐廳吃早餐，看見小馬和兩個人已經坐在那裏吃，打聲招呼，宋喬和楊依依取餐，宋喬喝了半杯奶，吃了一個蛋黃，楊依依吃了小半碗粥，一小塊點心，倆人飯量都倒退，吃完早餐，換衣裳出來，楊依依送宋喬去單位，然後開車上班。
宋喬到幼兒園時，才七點半，時間還早，她去中班，趴著門玻璃看眼然然，然然一手拿個小花卷，正往嘴裏填，頭不擡眼不睜，悶頭吃，宋喬笑了。
宋喬回辦公室，剛進屋，桌上的手機響了，宋喬拿過一看，是王文凱打來的，沈沈的聲音，似很不高興，“你這兩天去哪裏了？”
宋喬道：“你找我有事嗎？”心想，都分開了，你還管我去哪裏嗎？
“你整晚不回家，跟誰在一起？”宋喬莫名其妙，王文凱問的理所當然，兩個人在一起生活時，他從來沒問過她跟誰出去，分開了，反倒查問她行蹤，道：“我跟誰在一起好像跟你沒什麽關系。”
“我們還是夫妻，你就說跟我沒關系嗎？”王文凱冷冽聲道。
在一起時，不吵架，分開了，還吵個沒完，宋喬不跟他計較了，道：“我出去玩了，太晚了，就沒回家，跟誰在一起名單還用給你提供嗎？”
王文凱冷哼，不說話了，宋喬掛斷電話。
宋喬每周兩晚去少年宮，兩晚去柏濤家做家教，周四到周日連著四天都有課，打電話告訴她媽，周四周五接然然，她媽又數落她一通，宋喬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全沒往心裏去，就說出去玩，沒告訴她媽兼職的事，她媽知道她缺錢，又塞給她錢。
五點半的課，四點半下班，回家吃飯來不及，宋喬趁著中午休息出去，去超市買了點心，晚上下班後，她吃了兩塊點心，全做晚飯，收拾一下，直接去少年宮上舞蹈課。
宋喬去時，小馬正布置跳舞場地，兩人見面，都笑了，昨晚打乒乓球，把生疏的關系一下拉近了，小馬笑道：“宋老師來得挺早，吃飯了嗎？”
宋喬微笑，“吃過了。”
小學員都陸續來了，舞廳和走廊隔著一面玻璃窗，家長可以站在外面看見裏面的情況。
宋喬給小學員們上課時，不少家長站在玻璃窗外面朝裏面看，小馬也跟著幾個家長看宋喬上課，宋喬乒乓球打得沒什麽技巧，勝在身體靈活柔軟，反應快，這跟學舞蹈有一定關系，小馬覺得宋喬舉手投足骨子裏媚而不妖，艷而不俗。
晚七點半，宋喬結束了第一次的舞蹈課，家長領著孩子陸續走了，宋喬和小馬最後鎖門出來，小馬道；“宋老師你家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宋喬擺擺手，“不用，我家住附近，幾分鐘就到了。”從少年宮開車到新區要半個小時，宋喬不好意思麻煩人家，宋喬乘末班車回家。
王文凱單位有重要的事，出了公司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開車回家，走到半路，折回，往宋喬住的新區方向開去。
一路心裏不悅，車子開到宋喬家樓前，下車，仰頭往上望，那個看了兩個晚上的窗口亮了燈，王文凱以為眼睛花了，用力閉了下眼睛，睜開，望過去，是宋喬家的窗口亮燈，王文凱又數了一下樓層，以免自己看錯了，十一層，對，宋喬回家了，王文凱這兩天的不快散了一半。
周五下班，宋喬吃了一塊點心，準備去柏濤家給安娜上家教，她想周五先給安娜上舞蹈課，周日上美術課。
王文凱推了所有的應酬，不到四點半，早早在幼兒園門口等宋喬，他倒要看看宋喬跟誰出去了。
王文凱坐在車裏，從車窗往院子裏看，看見宋喬穿著一襲花裙，提著仿古手袋，胸脯挺得高高的，妖嬈走出來，王文凱心跳加快，移不開眼。
看宋喬走出幼兒園大門，王文凱下車，剛想招呼宋喬，這時，路上駛來一輛黑色轎車，在宋喬面前戛然停住，宋喬翹起唇角，朝那輛黑色轎車走過去，眨眼上了車，車子一溜煙開走了。
王文凱呆呆地站在那裏，腳下一步挪不動，他分明看見車裏坐著柏濤，原來宋喬這幾天都是跟柏濤在一起，他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
王文凱站了許久，直到手機響了，王文凱看一眼，是林筱曦打來的，“文凱，你在哪裏？能跟我見個面嗎？要我一直等下去嗎？文凱，當我生命即將消失時，我腦子裏想的是你，我死裏逃生，最想做的事就是跟你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林筱曦動之以情。
一個高傲的女子，放下身段，以最低的姿態，跟一個她愛的男人表白，這本身就很打動人，王文凱沈默，良久沒有說話。
“文凱，你在聽嗎？”林筱曦輕柔地問了聲。
“我在聽。”王文凱心情覆雜。
“文凱，你都不想見我嗎？”
王文凱突然腦子裏閃過宋喬跟柏濤去哪裏，難道他們已經……宋喬真跟柏濤有私情，他不敢往深了想，嫉妒得要發瘋，眉頭深鎖，“我沒時間。”
“文凱，我愛你！”王文凱腦子裏都是柏濤和宋喬，林筱曦的話充耳不聞。
王文凱把電話掛斷，
宋喬上了柏濤的車，柏濤發動車子，宋喬道：“柏主任挺忙的，不用特意來接我，我坐公交車或地鐵去就行。”
柏濤道：“我下班順路而已。”
“宋老師給我面子，來家裏教安娜，我不知道怎麽感激宋老師。”
宋喬心想，千萬別，我可是為了錢，別把我想得太好，道；“我在少年宮兼職舞蹈老師。
柏濤似乎很意外，半天，終是問出口，“你搬出來，難道什麽都沒帶走嗎？”
“我這個人不能占別人便宜，心裏不舒服。”
柏濤餘光掃了她一眼，“我想王文凱不是小氣之人。”
“是我自己倔強，我知道這樣的性格不好，自己吃苦頭，可是改不了。”
“宋老師，你當幼兒園老師月薪多少？”
“三千。”
“不多。”柏濤心想，難怪她出來做兼職，後悔談補課費的時候，堅持多給她點好了。
柏濤車停在一個西餐廳附近，道；“進裏面吃點東西。”
宋喬道：“不用了，我吃點心了。”
“光吃點心怎麽行。”柏濤解開安全帶，下車。
宋喬只好跟著下車，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餐廳，找個座位坐下，服務生過來，柏濤道：“宋老師點什麽？”
宋喬道：“一份意式海鮮炒飯。”柏濤也點了一份培根什蔬蛋炒飯。
兩人吃飯時沒說話，盤子太大，宋喬只吃了一半，吃完飯，柏濤用雪白的紙手帕擦手，“宋老師的飯量很小。”
“今天吃得很多了。”
“宋老師很會做飯，自己卻吃這麽少。”
宋喬笑道：“以前都是給文凱做，看著他吃。”突然想起，兩人分開了，不說下去了。
柏濤目光微閃，沒在接下去這個話題。兩個人從餐廳出來，上車。
柏濤把車開進小區裏，宋喬看著窗外熟悉的景色，感慨萬千，心中酸澀，柏濤把車停下，宋喬下車，等柏濤把車送車庫裏，站在樓前，四周望去，景物依舊，物是人非。
宋喬跟柏濤往樓裏走，腳步沈重，心直打顫，柏濤看了她一眼，“對不起，宋老師，我沒想到讓你心裏不舒服。”
“沒事，柏主任，我總要面對現實。”
兩人進了電梯，柏濤似觸動心事，兩人都沒說話。
柏濤和宋喬進門，一個四十幾歲的微胖的阿姨迎出來，“柏主任回來了。”
柏濤介紹宋喬，“這是宋老師，來給安娜上課，安娜呢？”
“在臥室。”胖阿姨邊說邊拿拖鞋。
宋喬換鞋進門，柏濤的房子跟宋喬家結構一樣，面積一般大，裝修中式古典風格，家具是清一色紫檀鏤雕，古色古香，可以看出柏濤高雅的品位。
書房櫃子裏擺放古董收藏，有明清宋時的瓶子，盤子，宋喬不懂，知道非常值錢。
宋喬由衷讚嘆，“真精致。”可以看出柏濤對古文化的喜愛，自身有深厚的底蘊。”
柏濤道：“中國的古文化博大精深，個人愛好古風。”
這時，阿姨領著安娜出來，安娜看見宋喬烏黑的大眼睛亮晶晶的，親昵地扯著宋喬的衣角，宋喬彎腰低頭，“宋老師以後每周都來教安娜跳舞和畫畫好嗎？”
安娜用力點點頭，柏濤道：“我把一間廳騰出來做練舞房，宋老師去看看。”
柏濤把她領到次廳，次廳空間寬敞，沒有一件家具，大概柏濤怕跳舞時，磕碰著人。
宋喬中間休息，柏濤進廳裏，道：“宋老師累了，出去喝杯茶。”
柏濤請宋喬去露臺上喝茶，宋喬看柏濤家的露臺的擺設，桌椅，都仿明清時期的，古樸厚重。
阿姨端上一套小巧精美的功夫茶具，柏濤道：“宋老師請，這是鐵觀音茶。”
宋喬端起茶盅，一股蘭花香，滋味純濃。品一口，滿口生香，回味悠長。
阿姨端上來水果點心，“宋老師您用點。”
宋喬客氣地道；“謝謝！”
阿姨道：“安娜在家悶得慌，聽說宋老師要來教她跳舞畫畫，安娜可高興了。”
宋喬道：“經常帶安娜多接觸一些人，去戶外活動，對她有幫助。”
柏濤似隨意地道：“我上次給東海游樂場剪彩，游樂場負責人送我幾張通票，東海游樂場在我省是最大的游樂場，宋老師後天要有空，帶著孩子，一同去玩玩。”
宋喬一想，最近自己心情很差，有一段時間沒帶然然出去玩，道：“謝謝柏主任，我就不客氣了。”
“我後天早晨去接宋老師。”柏濤道。
宋喬給安娜上完舞蹈課，已經晚上七點半了，宋喬告辭回去，柏濤拿起車鑰匙，“我送你。”
夏天七點半，天色已微黑，宋喬走到外面，柏濤去取車，宋喬不由擡頭朝熟悉的窗口看一眼，燈黑著，王文凱沒在家，曾經熟悉的窗口，無論多晚回來，只要看見窗口的燈光，心裏滿滿的幸福。
柏濤開車過來，宋喬壓下心裏的酸澀，開門上車，柏濤看見她站在那裏朝樓上看，心中明白，兩個人就都沒說話，車窗降下一半，宋喬看著窗外，夜色漸濃，街道繁華熱鬧，心底散不去的郁結，跟王文凱分開，她的心還被王文凱牢牢占據。
柏濤先打破沈默，“宋老師有沒有考慮換一份工作，換一個工資高的工作，如果宋老師有需要，我可以幫忙。”
宋喬側過頭，道：“謝謝柏主任，我對現在的工作很滿意，我跟孩子們在一起很快樂，孩子單純，無憂無慮，跟孩子們相處我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美好和幹凈。”
“可是你一個帶孩子，白天上班晚上做兼職，很辛苦。”
“我不覺得辛苦，舞蹈和畫都是我喜歡的，做喜歡的工作，一點都不覺得累。”
周六上午，宋喬早早出門，準備去她爸家，她有幾天沒去看她爸，她爸主治醫生通知患者在家養病。
宋喬乘二線公交車，在幼兒園前一站下車，離她爸家近，二十多分鐘後，到站，宋喬下車，往她爸家走，經過一個水果攤，宋喬買了幾樣水果，她爸現在吃東西費勁，宋喬準備打水果汁給她爸喝，她前些天剛給她爸買了個料理機，一次還沒用過。
宋喬到她爸家樓前，看樓下停著宋姍的車，宋喬掃一眼，好像宋姍的車前保險杠壞了，好像撞壞的，宋喬上樓去。
開門進屋，看見她繼母耿淑嫻屋門開著，屋裏幾個人說話，好像有陸陽的聲音，宋喬聽見幾句，好像是宋姍昨晚陪周卓輝招待客人，陪酒時，喝多了，車撞到樹上，沒敢報警，沒報保險公司，醉醺醺地把車開回來了。
宋喬也不關心宋姍，直接進了她爸的屋裏，宋喬進去時，她爸躺在床上，面色微紅，晚期癌癥病人發低燒，宋之雲道：“我以為是你姑來了。”
宋喬看桌上的飯菜沒動，問；“爸，你沒吃飯？”
宋之雲手捂著肝部，皺眉，“我不想吃飯。”
這時，宋喬的姑姑宋春麗來了，宋之雲閉眼要睡覺，宋春麗把宋喬招呼到廚房，道；“你爸腿浮腫，肝部疼痛，我看該準備準備。”宋喬知道，她爸的時間不多了。
宋喬跟她姑小聲商量準備的東西。
宋喬和她姑站在廚房說她爸的病情，那屋裏娘仨個在說宋姍車撞樹的事，宋姍撞樹後，人跑了，沒什麽現場，保險公司理賠有點麻煩，耿淑嫻出主意道“不如回去再撞一次，制造個假車禍現場，報案找保險公司理賠。”
宋喬昨晚喝醉了，當時，撞樹上，害怕交警罰款，開車逃離，今天早上醒酒，方想起這個事。
陸陽膽小，人正直，道；“阿姨，這不行吧？萬一被人看出來，不是詐騙保險嗎？”
宋姍不耐煩地道：“就你膽小，一副窩囊樣，什麽都怕，不會做的像點，誰能看出來。”
耿淑嫻道：“要我看，這回撞狠點，讓保險公司賠一部新車的錢。”
宋喬跟她姑商量完，就一起出去買東西，她姑年紀大，經歷過這種事，知道買什麽，姑侄倆先把部分該買的東西都買了。
宋喬和她姑回她爸家都已經中午了，屋裏靜悄悄的，沒有動靜，宋喬換鞋時，看耿淑嫻那屋裏鎖著門，三個人出門了，宋喬猜測是去制造車禍現場了。
宋喬剛進門，隨後餐廳的送飯的小夥子來了，宋喬告訴他，不用送太豐盛了，她爸根本吃不下東西，小夥子走後，她姑宋春麗道：“你都跟文凱分開了，文凱還負擔你爸的生活費，雇的那個鐘點工，按時來打掃，文凱真像個男人，什麽都不跟你計較，過日子哪有舌頭不碰牙的，他上趕著找你回去，見好就收，借著臺階搬回去算了。”
宋喬沒說什麽，她爸現在這樣，她婚姻出了問題，所有的事都湊到一起，宋喬只覺得心力交瘁，離開王文凱，表面看不出來，其實，她受了很重的內傷。這世上總有一些人，對感情執著，像她，像王文凱，甚至於秦可仁。
宋喬和她姑把東西送回來一趟，又出去買，紅白喜事，最瑣碎繁雜，宋喬看中午，她姑餓了，道：“姑，我請你吃飯。”
宋春麗道：“不用了，你爸那還有餐廳送的飯菜。”
宋喬硬是扯著她姑去飯館，親近地道；“姑，我小時候，總是你照顧我，侄女長大了，請姑吃頓飯算什麽。”人不能忘了感恩和回饋曾經在你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你的人。
宋喬和她姑吃完飯，提著東西回來，已經下午三點多了，宋喬進門，看見她繼母耿淑嫻屋裏門開了，三個人去了一小天回來了，宋喬和她姑把東西放到廚房櫃子裏，怕他爸看見知覺。
宋姍很大聲埋怨，“媽，都是你出的主意，這回保險公司不但不賠償，車撞壞了。”
陸陽坐在門口，低著頭，愁眉苦臉的，“姍姍的車是賣了婚房的錢買的，我媽要是知道了，得氣出病來。”
宋姍賭氣道；“天天你媽，你媽，還不是你，誰讓你撞那麽狠。”
陸陽嘟嘟囔囔地道：“不是你讓我往狠了撞，我撞輕了，你又罵我沒用。”
耿淑嫻像洩氣的皮球，“保險公司的人火眼金睛，看出來偽造事故現場，我跟他們理論，認定是假的了，我去告他們。”
陸陽道：“阿姨，人家沒告我們詐保就不錯了，還敢捅馬蜂窩。”
宋姍撅嘴道；“車沒了，我以後怎麽上班。”
耿淑嫻埋怨道：“小陸，你也是，把車撞成那樣，保險公司不管，只好自己找地方修，姍姍上班沒車怎麽行？”
陸陽苦著臉道：“阿姨，等我開工資找地方修，姍姍先坐公交車或地鐵每天上下班。”
宋姍一臉嫌厭，“都撞成那樣，修好了，也是破車，誰看不出來，開出去丟人。”
宋春麗朝耿淑嫻屋裏努努嘴，宋喬一向討厭她妹妹，她妹妹的事，她不聞不問，就是好奇她妹妹怎麽擺平陸陽和上次來的那個姓於的。
宋喬從她爸家出來，去她媽家接然然，跟柏濤約好，明天帶然然和安娜去游樂園玩。
宋喬到她媽家，她媽正做晚飯，韓慧玲開了門，忙跑去廚房，宋喬換鞋進屋。
問：“媽，然然呢？”
“屋裏玩。”
宋喬進然然的玩具間，她媽特意給然然騰出一個房間放玩具，宋喬進屋時，看滿地的玩具，各種超大型的電動玩具車，屋裏滿滿的各種玩具。
然然看見她叫了聲，“媽，外婆又給我買了把□□。”
宋喬看然然手裏拿的搶，仿真的，跟真槍很像，現在什麽都能仿出來。
宋喬道；“一會跟媽媽回家，明天媽媽帶你去游樂園玩。”
然然舍不得搶，道：“我拿槍回家。”
宋喬看槍太長，挺礙事，道：“放外婆家，下次來玩。”
宋喬她媽在廚房喊，“然然，洗手吃飯了。”
宋喬到廚房，看她媽端上蜜汁雞翅，咖喱牛肉土豆，還有兩個炒青菜，一碗湯。
韓慧玲盛飯，洗了三副碗筷，對宋喬道：“你也在這吃吧！我和然然吃不了。”
宋喬道：“我和我姑在外面吃了。”
韓慧玲一邊招呼然然，把勺子放好，道：“你來接然然？你周日晚上來接，不是休息嗎？讓然然跟我住兩天。”
宋喬說了明天去游樂場的事，略去柏濤一節。
周六晚王文凱有個飯局，最近宋喬搬出去，他不願意回家，進家門屋裏空蕩蕩的，一點生氣都沒有，昨晚他喝了酒，到家後，和衣而眠。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文凱的手機響了，王文凱看一眼，走出去接。
林筱曦清柔悅耳的聲音傳過來，“文凱，我們能見一面嗎？今晚我控制不住自己想你。”
“我現在有事。”王文凱當即道。
“文凱，你對我太殘忍了，如果我生命消失那一刻你才願意見我，我寧願現在就死去。”林筱曦哽咽了。
沈默，王文凱握著手機的手，輕微有些顫抖。
“文凱，你回頭。”
當王文凱轉過身，赫然看見身後包房裏的林筱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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