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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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歐式大床，宋喬和王文凱各躺一邊，宋喬臉朝外，佯作睡著了。
王文凱對著她後背看一眼，想說什麽，沒說出口，宋喬等王文凱跟自己解釋，王文凱卻什麽話也沒說。
宋喬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天一亮就醒，一覺醒來，宋喬看表，四點半，夏天天亮的早，宋喬看看旁邊的王文凱睡著，起床，晨跑，王文凱不高興，宋喬想起答應秦可仁要的兩幅畫，就把畫架放到露臺上。
王文凱醒了，習慣性地伸手一摸，身旁床鋪空空的，沒人，徹底清醒了，翻身下地，走到客廳裏，看露臺上宋喬的背影，輕輕走到她背後，宋喬沈浸在畫作裏，沒註意身後有人。
半天，王文凱忍不住道；“你一夜沒睡，一直在畫嗎？”
宋喬手抖了下，幸虧沒落筆，頭也不回道；“沒有，剛起來。”
王文凱看宋喬冷落落的，張張嘴，又不知道怎麽說，打破兩人僵局。
早餐時，王文凱喝宋喬煲的湯，胃裏暖暖的，幾天來，第一次吃得這麽舒服，擡頭，看著宋喬，道；“謝謝你！”
宋喬動了動唇角，謝我什麽，謝我什麽都沒問，給你足夠的空間和自由。
王文凱早晨去盛世集團，先到了周卓輝的辦公室，周卓輝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喚了聲，“文凱。”又咳了聲，道；“你走後，小宋給我打電話，她特別擔心你，哭得夠嗆，文凱，都這麽多年了，何必呢！回去道個歉，小宋非常愛你，我看得出來，你傷害她，就連我看著都不忍心。”
王文凱默默無言。
上午，楊依依給宋喬打電話，“宋喬，秦主編想約你見個面，你答應他畫的事，他想當面謝謝你，請你吃個飯，表示一下心意。”
楊依依稱呼秦主編，而不是死變態，宋喬就明白秦可仁一定就在她身邊，本來沒心情，又是跟秦可仁吃飯，宋喬打心裏不願意，無奈為了楊依依，只好道：“告訴秦主編，我謝謝他的盛情，恭敬不如從命。”
楊依依那頭好像跟身旁的人嘀咕，片刻，道：“今晚…….還是那家餐廳。”
現在，宋喬她媽替她帶然然，天天過來接然然，怕宋喬照顧她爸太勞累，她爸化療中間停幾天，不用去醫院，營養藥在家裏點，省得家和醫院來回跑。
其實，這陣子因為王文凱的事，宋喬好幾天沒去看她爸，趁著中午休息，宋喬去她爸家。
宋喬開車到她爸家那片住宅樓，放慢車速，開到樓前，鎖車下去，出了車子，這時，一輛計程車停在門口，陸陽從裏面下來，手裏提著不少東西，看見她，喊道；“姐，你來了。”陸陽新買的車給宋姍開，自己乘公交地鐵上班。
宋喬站住，陸陽幾乎天天來，宋喬想陸陽來a市沒什麽親人，把這裏當成家了，多樸實的男孩，遇見他，真是宋姍的福氣，宋姍還不知道惜福，整天頤指氣使的，活該像人家陸陽欠她的，陸陽媽已經回去了，盡管不滿，不滿宋家的態度，兒子願意，她也沒辦法。
宋喬笑道；“買這麽多東西？”
陸陽笑得陽光燦爛，“姐，我發薪水了，五千塊錢，老板說了試用期，以後還能漲。”
宋喬笑道；“恭喜你找到工作。”宋喬想，陸陽沒多大本事，找個這樣的人，一輩子安安穩穩的挺好。
宋喬和陸陽一塊上樓，宋喬開門，讓陸陽先進去，陸陽直接去她繼母屋裏，宋喬聽見她繼母略高興的聲，“小陸，看你，還買這麽多東西來，吃飯了嗎？我去做飯。”
“阿姨，不用忙了，我吃過了，單位工作餐。”陸陽明快的聲音。
宋喬進她爸屋裏，她爸正坐在桌旁吃飯，看見她，多看了她半天，悶悶地道；“喬喬，你怎麽瘦了？”
宋之雲吃了幾口飯，筷子撂下，化療惡心嘔吐，吃不下飯。
宋喬道：“爸，我比結婚前胖多了。”
宋之雲臉上表情尷尬，“是呀！你原來太瘦了，你從小我沒照顧好你。”
宋喬隨口說說，她爸多心了，宋喬過去，把桌上的餐具收拾了，邊道：“爸，現在女孩都喜歡瘦。”
“我姑回去了？”宋喬沒話找話問。
“你姑回家做飯去了，你姑還要照顧你姑父，她也夠累的。”宋之雲動作遲緩地躺下。
這時，陸陽提了一袋子水果進來，滿臉帶笑，“叔叔，我發工資，給您買點水果，等以後我掙錢多了，孝敬你更好的。”
宋之雲欠身，“小陸，你母親回去了？”
“回去了。”陸陽把水果放到桌上。
“我這身體不好，沒請你母親吃頓飯。”宋之雲不像耿淑嫻小氣，叨咕陸陽他媽不好，宋之雲現在對陸陽越來越有好感，認可小女兒這個男朋友。
“沒事，叔叔，您有病，好好養身體，身體好了，去我們家玩。”陸陽動手削蘋果。
蘋果削好，遞給宋之雲，“這蘋果味道挺好，叔叔您吃。”
宋之雲沒什麽胃口，看陸陽殷勤，接過，咬了一口，這時，耿淑嫻的聲音在廚房響起，“陸陽，陸陽。”
陸陽急忙跑出去，夏天，她爸這房子小，屋裏太熱，屋裏門都開著，耿淑嫻的聲音傳來，“小陸，你幫我剝蔥。”
陸陽痛快地道；“阿姨，還有什麽活，交給我幹。”
耿淑嫻站在水盆邊洗菜，邊道；“小陸，阿姨教你做飯，姍姍她什麽都不會幹，姍姍的手總接觸冷水，時間長就變粗糙了，女孩子嬌養，你是男人，要知道體諒和呵護女朋友。”
“阿姨，你放心，我跟姍姍說了，結婚後，家務活我全包了，不用她動手，等有空我報一個烹調班，姍姍吃東西挑剔，我這手藝怕她…….嘿嘿！”
宋喬在屋裏聽著，暗嘆，這麽好的男孩，宋姍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這時，傳來敲門聲，宋喬出去開門，陸陽已搶先一步把門打開，叫了聲，“姐夫。”
王文凱站在門口，手裏提著盒子和袋子。
宋喬找拖鞋，擺在門口，道：“文凱，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爸。”王文凱換鞋進來。
宋喬接過王文凱手裏的東西，宋喬低頭看了一眼，都是昂貴的補品，靈芝孢子粉，靈芝孢子粉能提高機體免疫功能，增強病患抗癌能力，化療輔助治療，價錢小貴。
王文凱進屋，宋之雲坐起來，“文凱來了。”宋之雲對待王文凱和陸陽又不同，非常親熱，“喬喬，快搬椅子讓文凱坐，椅子放門口，門口通風，這屋裏悶。”
“爸你身體好點嗎？”王文凱近前問。
“我沒事，文凱你挺忙的，不用惦記我，你安排的飯店，天天準時給我送飯，態度好，想吃什麽都有。”宋之雲邊說邊找扇子，從床上摸了把大蒲扇，遞給宋喬，“天熱，快給文凱扇扇風。”
宋喬接過，看王文凱面部肌膚潮潤，王文凱買東西，送過來，大熱天，折騰熱了，站在他身後，給他扇風。
王文凱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握住她正用力搖扇子的手，“我不熱。”
宋之雲道：“文凱，聽說你這兩天出門了？”
王文凱小心地瞅瞅宋喬，嗯了聲。
宋之雲又問；“文凱，中午吃飯了嗎？”
“還沒有。”
宋之雲趕緊對宋喬道：“快陪文凱去吃飯，文凱餓肚子怎麽行？你這媳婦怎麽當的？”
宋喬和王文凱在宋父的一再催促下，離開她爸家。
夫妻倆走到外面，宋喬道：“這附近有一家餐館，挺幹凈的，不如去哪裏吃。”
王文凱道：“好，你坐我的車，一會吃完回來取車。”
宋喬知道這是王文凱有意緩和，兩人同乘，點點頭，“好。”
王文凱替宋喬開了車門，然後自己上車，王文凱又探過身替她系安全帶，兩人這時候距離很近，王文凱手臂刮到宋喬胸脯，擦著她一團柔軟過去，宋喬感受到男人的體溫，瞬間車裏暗昧氣息，兩人間一掃重見後的疏離，關系拉近了。
王文凱深眸中湧上柔情，“你瘦了，知道我多心疼嗎？我想知道的，晚上全告訴你。”
宋喬點點頭，她希望王文凱能給她一個讓她說服自己的，不埋怨他的理由。
兩人到了餐館，這是一家面館，開了有幾年，老板娘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微胖，人很開朗熱情，看見宋喬道；“姑娘你以前來過。”邊說往屋裏讓。
宋喬道：“老板娘好記性，我幾年前來過，難得你還記得。”
老板娘把兩人讓進裏間屋，拿幹凈的抹布，把桌子又擦了一遍，嘴裏道：“姑娘這麽漂亮，我印象很深。”瞅瞅王文凱，心想，當時這姑娘不是跟這個小夥子來的，她當然不能沒眼色說出來。
又問；“你們吃什麽面，還有水餃，餛鈍。”宋喬看墻上圖片，光面就有十幾種。
宋喬道；“我吃炸醬面。”
宋喬問對面的王文凱，“文凱，你點什麽面？”
王文凱對老板娘道；“我同這位美女一樣。”宋喬瞪了他一眼，這種好聽說，沒人時怎麽從來沒聽你說過。
兩碗炸醬面上來，宋喬要了小碗的，王文凱要了個大碗的面，王文凱主動把宋喬那碗面挪到自己跟前，道；“我幫你拌面。”
王文凱加少許醋和辣椒油，認真地拌面，宋喬看著他，心裏的埋怨去了一半，他還是對自己挺好的。
王文凱拌完面，推到宋喬跟前。
宋喬幾天沒怎麽吃飯，端起飯碗，就沒食欲，今天破例吃了一碗面，感覺這家飯館的面比幾年前好吃。
宋喬看王文凱吃得很快，想提醒他慢點吃，轉念自己還生他的氣，忍住沒說。
宋喬去洗手間，吃炸醬面她不洗臉就不舒服，清水灑在臉上，清涼涼的，很舒服，宋喬不擦，自然幹。
等她從洗手間出來，王文凱正要進男洗手間，兩人走對面，王文凱伸手，想拭去她眉間凝著的一顆水珠，宋喬看男洗手間有人出來，忙躲開他的手，嗔怪地睨了他一眼。
王文凱手停在那，半天，放下，笑笑，進了洗手間。
兩人從面館出來，王文凱開車回宋喬她爸樓前，宋喬道：“晚上秦可仁請我吃飯。”
王文凱一楞，“他為什麽請你？”
“他要買我兩幅畫。”宋喬道。
王文凱心想，難怪宋喬起早畫，道：“你要錢，我給你，你不必辛苦賣畫。”
宋喬的心回暖，文凱心疼自己，道：“不是錢的事，我不想得罪他，楊依依不好過。”
“奇怪，他要你的畫，想幹什麽？”王文凱隨口道。
宋喬賭氣，心想，你瞧不上我的畫，也不用這麽明顯吧！王文凱瞥一眼，看宋喬不悅，忙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沒在說下去，說下去那句話宋喬惹生氣了，剛緩和，又鬧僵了。
宋喬下班後，直接去楊依依單位附近的那家星期五餐廳，楊依依和秦可仁已等在哪裏。
宋喬朝兩人桌子走過去，歉意地道：“我來晚了，路上堵車。”
宋喬跟楊依依坐一邊，秦可仁坐對面，點了餐，夏季天熱，要了涼啤酒。
秦可仁道；“謝謝小宋你給我這個面子，不管你是不是沖著楊依依答應我這個請求，我感謝你！”
楊依依在桌子底下，拿腳碰了碰她，意思不讓她太謙虛了，他買你的畫，不是你求著買他的畫，不能白送，宋喬明白，淡然一笑，“秦主編太客氣了，有人願意出錢買我的畫，我高興還來不及。”
“我解釋一下，我真喜歡你的畫，我有不少名家字畫收藏，但你的畫作最能引起我的共鳴，無關技巧，情感的沖擊最為強烈。”
秦可仁真的很聰明，對一個有高度鑒賞能力的人，買一個不算一流畫家、頂級的畫，會讓人懷疑，是以他解釋去宋喬疑心。
談到畫，宋喬看那雙冷清的眸子裏的陰霾被熱情取代，心想，這個人內心世界一定敏感細膩，狂熱不羈。
對一個喜歡自己畫的人，宋喬對他產生了幾分好感，雖然秦可仁那種盯著自己討厭的眼神，還是沒有改變，宋喬忽略了，才高八鬥的人，大概固有清高，與人相處，格格不入，不太招人喜歡。
秦可仁的解釋，勉強說得通，宋喬也並沒看出他有什麽惡意，他對自己畫的欣賞，和對自己人的討厭，相互矛盾，但宋喬不像王文凱那麽排斥他，也許有共同的喜好，拉近彼此的距離。
服務生上菜，秦可仁多點清淡的菜肴，菜品精致，能看出他這個人的品位。
三個人邊吃邊喝，秦可仁跟兩位女士喝酒，很紳士風度，沒喝多少，反倒是宋喬心情郁悶，喝了整瓶啤酒。
中間，楊依依出去接電話，秦可仁突然道；“你對同志有什麽看法？”
宋喬囧住，秦可仁突然提出這個問題，她一時之間不知怎麽回答，他是同志楊依依說過，斟酌片刻，道：“私生活，旁人無權幹預，我尊重任何生活方式。”
宋喬補充道；“自己幸福就好。”
顯然，秦可仁對她的這個回答有點意外，稍事猶豫，問；“你能接受曾經是同志的人做伴侶嗎？”
宋喬不易察覺地蹙眉，這個問題已經超出兩人不很近的關系，且挺暗昧，道：“你這個問題，我沒想過，感情的事，沒法假設，也許感情來了，什麽都不是問題了。”
宋喬實話實說，她有點反感，又正色道：“秦主編，這個假設性的問題，在我身上不可能存在，因為我已經結婚了。”
秦可仁意味深長的笑了下，“我忘了，從你的畫可以看出，你非常愛文凱。”
這時，楊依依回來，看兩人似乎談話內容不大愉快，忙替宋喬說話，“主編，宋喬平常是不賣畫的，她不缺錢花，她是把主編視為知己。”
秦可仁不鹹不淡地道：“我知道，王文凱能沒錢嗎？”
秦可仁請的這頓飯，吃著也不舒服，秦可仁身上有很不討人喜歡的地方。
宋喬和楊依依跟秦可仁分手，宋喬送楊依依回家，楊依依車放雜志社了。
華燈初上，車流如織，路上車像長龍一般，燈光流瀉如水，夜晚城市華麗喧囂，宋喬的車窗半敞開，微風拂面，楊依依望著車外，問；“王文凱回來了？”
宋喬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眼睛盯著前方，道：“回來了。”
“沒說什麽？”
“沒有。”
“什麽都沒說，你就輕易放過他了。”楊依依替她打抱不平。
“那還能怎樣？”宋喬道。
“你和徐誠的事怎麽樣了？”宋喬問。
“我提離婚，我媽就要吃安眠藥，以死相脅，你知道我媽的脾氣，一直主宰我的人生。”楊依依拿她媽一點折都沒有。
“那個陳宥霖還纏著你嗎？”
“我無所遁形。”楊依依掠了下如絲秀發。
宋喬笑，“魅力無敵。”
楊依依望著窗外夜色，道：“他人此刻一定跟在後面。”
宋喬看一眼後視鏡，“你出行挺安全。”
“他跟著我更不安全。”楊依依懶懶地道。
宋喬回家，意外王文凱在家裏，宋喬喝了酒，把身體甩在沙發裏，揉太陽穴，王文凱泡了一杯茶，端著遞給她，責怪的口氣，“不能喝就別喝。”
宋喬接過茶水，酒量越來越差。
王文凱道；“開車回來的？”
宋喬嗯了聲。
“以後酒後別開車。”王文凱道。
宋喬頭靠在沙發扶手，王文凱蹲下，雙手為她輕揉著太陽穴，宋喬閉眼。
九點，宋喬洗澡出來，進臥室，王文凱已早沖涼出來，靠在床頭看本雜志，看她進來，王文凱放下手裏的雜志，宋喬上床，熄燈。
宋喬臉朝床外側躺著，背對王文凱，王文凱註視她，伸手放在她光滑的削肩，宋喬對他暗示沒反應。
王文凱收回手，兩人誰也沒說話，彼此都知道心結所在。
半天，王文凱艱難的開口道；“山體滑坡，她的車被壓在底下。”
宋喬一驚，終於明白了，文凱那天為什麽不告而別。
寂靜，過了一會，宋喬聽見自己嗓音沙啞，問：“她人沒事吧！”如果她有事，文凱不會像現在平靜。
“沒事，受點輕傷。”
宋喬似乎長長籲了口氣，如果她死了，文凱的痛苦可想而知，她活著，盡管他們不能在一起，文凱可以遠處凝望。
“我當時頭腦混亂，不知道怎麽跟你說，一直沒聯系你。”王文凱解釋道。
宋喬苦笑，“你走那天，風雨交加，我每天晚上看新聞，如果沒有交通意外不幸事件發生，才能安心。”那幾天，她整個人不能正常思維。
宋喬淡淡的語氣，裏面含著多少心酸，王文凱伸手過來，抓住她的手，緊緊握著，愧疚地道；“對不起，這種事再也不會了，我保證。”
宋喬沒說話，王文凱一翻身，把她摟在懷裏，緊緊地，“原諒我！”
宋喬心裏那塊冰，開始融化，她相信，他心裏是有她的，這就夠了，只要他們還在一起，愛可以慢慢增加。
a市五星級金凱帝酒店，三十六層，總統套房裏，橘黃色燈光籠罩在一個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的女子。
秦可仁望著如夢幻般曼妙的女子朦朧背影，華麗的總統套房，夜沈如水，女子低聲細語，如空谷幽蘭，“我有幾成機會？。”
秦可仁拿起吧臺上的酒，倒了一杯，緩緩喝著，“我要說你只有兩三成的機會，你還會堅持嗎？”
迷蒙的光線，悠悠的清妙的聲傳來，“表哥，我這次死裏逃生，只想做一件事，跟文凱在一起，共度餘生。”
秦可仁搖頭，“這麽多年你還沒忘。”
“這麽多年除了文凱，沒有第二個人走進我的心。”語調淒涼，秦可仁聽了，不覺動容。
“如果你執意這麽做，有一個機會。”
“說出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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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凱對著她後背看一眼，想說什麽，沒說出口，宋喬等王文凱跟自己解釋，王文凱卻什麽話也沒說。
宋喬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天一亮就醒，一覺醒來，宋喬看表，四點半，夏天天亮的早，宋喬看看旁邊的王文凱睡著，起床，晨跑，王文凱不高興，宋喬想起答應秦可仁要的兩幅畫，就把畫架放到露臺上。
王文凱醒了，習慣性地伸手一摸，身旁床鋪空空的，沒人，徹底清醒了，翻身下地，走到客廳裏，看露臺上宋喬的背影，輕輕走到她背後，宋喬沈浸在畫作裏，沒註意身後有人。
半天，王文凱忍不住道；“你一夜沒睡，一直在畫嗎？”
宋喬手抖了下，幸虧沒落筆，頭也不回道；“沒有，剛起來。”
王文凱看宋喬冷落落的，張張嘴，又不知道怎麽說，打破兩人僵局。
早餐時，王文凱喝宋喬煲的湯，胃裏暖暖的，幾天來，第一次吃得這麽舒服，擡頭，看著宋喬，道；“謝謝你！”
宋喬動了動唇角，謝我什麽，謝我什麽都沒問，給你足夠的空間和自由。
王文凱早晨去盛世集團，先到了周卓輝的辦公室，周卓輝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喚了聲，“文凱。”又咳了聲，道；“你走後，小宋給我打電話，她特別擔心你，哭得夠嗆，文凱，都這麽多年了，何必呢！回去道個歉，小宋非常愛你，我看得出來，你傷害她，就連我看著都不忍心。”
王文凱默默無言。
上午，楊依依給宋喬打電話，“宋喬，秦主編想約你見個面，你答應他畫的事，他想當面謝謝你，請你吃個飯，表示一下心意。”
楊依依稱呼秦主編，而不是死變態，宋喬就明白秦可仁一定就在她身邊，本來沒心情，又是跟秦可仁吃飯，宋喬打心裏不願意，無奈為了楊依依，只好道：“告訴秦主編，我謝謝他的盛情，恭敬不如從命。”
楊依依那頭好像跟身旁的人嘀咕，片刻，道：“今晚…….還是那家餐廳。”
現在，宋喬她媽替她帶然然，天天過來接然然，怕宋喬照顧她爸太勞累，她爸化療中間停幾天，不用去醫院，營養藥在家裏點，省得家和醫院來回跑。
其實，這陣子因為王文凱的事，宋喬好幾天沒去看她爸，趁著中午休息，宋喬去她爸家。
宋喬開車到她爸家那片住宅樓，放慢車速，開到樓前，鎖車下去，出了車子，這時，一輛計程車停在門口，陸陽從裏面下來，手裏提著不少東西，看見她，喊道；“姐，你來了。”陸陽新買的車給宋姍開，自己乘公交地鐵上班。
宋喬站住，陸陽幾乎天天來，宋喬想陸陽來a市沒什麽親人，把這裏當成家了，多樸實的男孩，遇見他，真是宋姍的福氣，宋姍還不知道惜福，整天頤指氣使的，活該像人家陸陽欠她的，陸陽媽已經回去了，盡管不滿，不滿宋家的態度，兒子願意，她也沒辦法。
宋喬笑道；“買這麽多東西？”
陸陽笑得陽光燦爛，“姐，我發薪水了，五千塊錢，老板說了試用期，以後還能漲。”
宋喬笑道；“恭喜你找到工作。”宋喬想，陸陽沒多大本事，找個這樣的人，一輩子安安穩穩的挺好。
宋喬和陸陽一塊上樓，宋喬開門，讓陸陽先進去，陸陽直接去她繼母屋裏，宋喬聽見她繼母略高興的聲，“小陸，看你，還買這麽多東西來，吃飯了嗎？我去做飯。”
“阿姨，不用忙了，我吃過了，單位工作餐。”陸陽明快的聲音。
宋喬進她爸屋裏，她爸正坐在桌旁吃飯，看見她，多看了她半天，悶悶地道；“喬喬，你怎麽瘦了？”
宋之雲吃了幾口飯，筷子撂下，化療惡心嘔吐，吃不下飯。
宋喬道：“爸，我比結婚前胖多了。”
宋之雲臉上表情尷尬，“是呀！你原來太瘦了，你從小我沒照顧好你。”
宋喬隨口說說，她爸多心了，宋喬過去，把桌上的餐具收拾了，邊道：“爸，現在女孩都喜歡瘦。”
“我姑回去了？”宋喬沒話找話問。
“你姑回家做飯去了，你姑還要照顧你姑父，她也夠累的。”宋之雲動作遲緩地躺下。
這時，陸陽提了一袋子水果進來，滿臉帶笑，“叔叔，我發工資，給您買點水果，等以後我掙錢多了，孝敬你更好的。”
宋之雲欠身，“小陸，你母親回去了？”
“回去了。”陸陽把水果放到桌上。
“我這身體不好，沒請你母親吃頓飯。”宋之雲不像耿淑嫻小氣，叨咕陸陽他媽不好，宋之雲現在對陸陽越來越有好感，認可小女兒這個男朋友。
“沒事，叔叔，您有病，好好養身體，身體好了，去我們家玩。”陸陽動手削蘋果。
蘋果削好，遞給宋之雲，“這蘋果味道挺好，叔叔您吃。”
宋之雲沒什麽胃口，看陸陽殷勤，接過，咬了一口，這時，耿淑嫻的聲音在廚房響起，“陸陽，陸陽。”
陸陽急忙跑出去，夏天，她爸這房子小，屋裏太熱，屋裏門都開著，耿淑嫻的聲音傳來，“小陸，你幫我剝蔥。”
陸陽痛快地道；“阿姨，還有什麽活，交給我幹。”
耿淑嫻站在水盆邊洗菜，邊道；“小陸，阿姨教你做飯，姍姍她什麽都不會幹，姍姍的手總接觸冷水，時間長就變粗糙了，女孩子嬌養，你是男人，要知道體諒和呵護女朋友。”
“阿姨，你放心，我跟姍姍說了，結婚後，家務活我全包了，不用她動手，等有空我報一個烹調班，姍姍吃東西挑剔，我這手藝怕她…….嘿嘿！”
宋喬在屋裏聽著，暗嘆，這麽好的男孩，宋姍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這時，傳來敲門聲，宋喬出去開門，陸陽已搶先一步把門打開，叫了聲，“姐夫。”
王文凱站在門口，手裏提著盒子和袋子。
宋喬找拖鞋，擺在門口，道：“文凱，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爸。”王文凱換鞋進來。
宋喬接過王文凱手裏的東西，宋喬低頭看了一眼，都是昂貴的補品，靈芝孢子粉，靈芝孢子粉能提高機體免疫功能，增強病患抗癌能力，化療輔助治療，價錢小貴。
王文凱進屋，宋之雲坐起來，“文凱來了。”宋之雲對待王文凱和陸陽又不同，非常親熱，“喬喬，快搬椅子讓文凱坐，椅子放門口，門口通風，這屋裏悶。”
“爸你身體好點嗎？”王文凱近前問。
“我沒事，文凱你挺忙的，不用惦記我，你安排的飯店，天天準時給我送飯，態度好，想吃什麽都有。”宋之雲邊說邊找扇子，從床上摸了把大蒲扇，遞給宋喬，“天熱，快給文凱扇扇風。”
宋喬接過，看王文凱面部肌膚潮潤，王文凱買東西，送過來，大熱天，折騰熱了，站在他身後，給他扇風。
王文凱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握住她正用力搖扇子的手，“我不熱。”
宋之雲道：“文凱，聽說你這兩天出門了？”
王文凱小心地瞅瞅宋喬，嗯了聲。
宋之雲又問；“文凱，中午吃飯了嗎？”
“還沒有。”
宋之雲趕緊對宋喬道：“快陪文凱去吃飯，文凱餓肚子怎麽行？你這媳婦怎麽當的？”
宋喬和王文凱在宋父的一再催促下，離開她爸家。
夫妻倆走到外面，宋喬道：“這附近有一家餐館，挺幹凈的，不如去哪裏吃。”
王文凱道：“好，你坐我的車，一會吃完回來取車。”
宋喬知道這是王文凱有意緩和，兩人同乘，點點頭，“好。”
王文凱替宋喬開了車門，然後自己上車，王文凱又探過身替她系安全帶，兩人這時候距離很近，王文凱手臂刮到宋喬胸脯，擦著她一團柔軟過去，宋喬感受到男人的體溫，瞬間車裏暗昧氣息，兩人間一掃重見後的疏離，關系拉近了。
王文凱深眸中湧上柔情，“你瘦了，知道我多心疼嗎？我想知道的，晚上全告訴你。”
宋喬點點頭，她希望王文凱能給她一個讓她說服自己的，不埋怨他的理由。
兩人到了餐館，這是一家面館，開了有幾年，老板娘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微胖，人很開朗熱情，看見宋喬道；“姑娘你以前來過。”邊說往屋裏讓。
宋喬道：“老板娘好記性，我幾年前來過，難得你還記得。”
老板娘把兩人讓進裏間屋，拿幹凈的抹布，把桌子又擦了一遍，嘴裏道：“姑娘這麽漂亮，我印象很深。”瞅瞅王文凱，心想，當時這姑娘不是跟這個小夥子來的，她當然不能沒眼色說出來。
又問；“你們吃什麽面，還有水餃，餛鈍。”宋喬看墻上圖片，光面就有十幾種。
宋喬道；“我吃炸醬面。”
宋喬問對面的王文凱，“文凱，你點什麽面？”
王文凱對老板娘道；“我同這位美女一樣。”宋喬瞪了他一眼，這種好聽說，沒人時怎麽從來沒聽你說過。
兩碗炸醬面上來，宋喬要了小碗的，王文凱要了個大碗的面，王文凱主動把宋喬那碗面挪到自己跟前，道；“我幫你拌面。”
王文凱加少許醋和辣椒油，認真地拌面，宋喬看著他，心裏的埋怨去了一半，他還是對自己挺好的。
王文凱拌完面，推到宋喬跟前。
宋喬幾天沒怎麽吃飯，端起飯碗，就沒食欲，今天破例吃了一碗面，感覺這家飯館的面比幾年前好吃。
宋喬看王文凱吃得很快，想提醒他慢點吃，轉念自己還生他的氣，忍住沒說。
宋喬去洗手間，吃炸醬面她不洗臉就不舒服，清水灑在臉上，清涼涼的，很舒服，宋喬不擦，自然幹。
等她從洗手間出來，王文凱正要進男洗手間，兩人走對面，王文凱伸手，想拭去她眉間凝著的一顆水珠，宋喬看男洗手間有人出來，忙躲開他的手，嗔怪地睨了他一眼。
王文凱手停在那，半天，放下，笑笑，進了洗手間。
兩人從面館出來，王文凱開車回宋喬她爸樓前，宋喬道：“晚上秦可仁請我吃飯。”
王文凱一楞，“他為什麽請你？”
“他要買我兩幅畫。”宋喬道。
王文凱心想，難怪宋喬起早畫，道：“你要錢，我給你，你不必辛苦賣畫。”
宋喬的心回暖，文凱心疼自己，道：“不是錢的事，我不想得罪他，楊依依不好過。”
“奇怪，他要你的畫，想幹什麽？”王文凱隨口道。
宋喬賭氣，心想，你瞧不上我的畫，也不用這麽明顯吧！王文凱瞥一眼，看宋喬不悅，忙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沒在說下去，說下去那句話宋喬惹生氣了，剛緩和，又鬧僵了。
宋喬下班後，直接去楊依依單位附近的那家星期五餐廳，楊依依和秦可仁已等在哪裏。
宋喬朝兩人桌子走過去，歉意地道：“我來晚了，路上堵車。”
宋喬跟楊依依坐一邊，秦可仁坐對面，點了餐，夏季天熱，要了涼啤酒。
秦可仁道；“謝謝小宋你給我這個面子，不管你是不是沖著楊依依答應我這個請求，我感謝你！”
楊依依在桌子底下，拿腳碰了碰她，意思不讓她太謙虛了，他買你的畫，不是你求著買他的畫，不能白送，宋喬明白，淡然一笑，“秦主編太客氣了，有人願意出錢買我的畫，我高興還來不及。”
“我解釋一下，我真喜歡你的畫，我有不少名家字畫收藏，但你的畫作最能引起我的共鳴，無關技巧，情感的沖擊最為強烈。”
秦可仁真的很聰明，對一個有高度鑒賞能力的人，買一個不算一流畫家、頂級的畫，會讓人懷疑，是以他解釋去宋喬疑心。
談到畫，宋喬看那雙冷清的眸子裏的陰霾被熱情取代，心想，這個人內心世界一定敏感細膩，狂熱不羈。
對一個喜歡自己畫的人，宋喬對他產生了幾分好感，雖然秦可仁那種盯著自己討厭的眼神，還是沒有改變，宋喬忽略了，才高八鬥的人，大概固有清高，與人相處，格格不入，不太招人喜歡。
秦可仁的解釋，勉強說得通，宋喬也並沒看出他有什麽惡意，他對自己畫的欣賞，和對自己人的討厭，相互矛盾，但宋喬不像王文凱那麽排斥他，也許有共同的喜好，拉近彼此的距離。
服務生上菜，秦可仁多點清淡的菜肴，菜品精致，能看出他這個人的品位。
三個人邊吃邊喝，秦可仁跟兩位女士喝酒，很紳士風度，沒喝多少，反倒是宋喬心情郁悶，喝了整瓶啤酒。
中間，楊依依出去接電話，秦可仁突然道；“你對同志有什麽看法？”
宋喬囧住，秦可仁突然提出這個問題，她一時之間不知怎麽回答，他是同志楊依依說過，斟酌片刻，道：“私生活，旁人無權幹預，我尊重任何生活方式。”
宋喬補充道；“自己幸福就好。”
顯然，秦可仁對她的這個回答有點意外，稍事猶豫，問；“你能接受曾經是同志的人做伴侶嗎？”
宋喬不易察覺地蹙眉，這個問題已經超出兩人不很近的關系，且挺暗昧，道：“你這個問題，我沒想過，感情的事，沒法假設，也許感情來了，什麽都不是問題了。”
宋喬實話實說，她有點反感，又正色道：“秦主編，這個假設性的問題，在我身上不可能存在，因為我已經結婚了。”
秦可仁意味深長的笑了下，“我忘了，從你的畫可以看出，你非常愛文凱。”
這時，楊依依回來，看兩人似乎談話內容不大愉快，忙替宋喬說話，“主編，宋喬平常是不賣畫的，她不缺錢花，她是把主編視為知己。”
秦可仁不鹹不淡地道：“我知道，王文凱能沒錢嗎？”
秦可仁請的這頓飯，吃著也不舒服，秦可仁身上有很不討人喜歡的地方。
宋喬和楊依依跟秦可仁分手，宋喬送楊依依回家，楊依依車放雜志社了。
華燈初上，車流如織，路上車像長龍一般，燈光流瀉如水，夜晚城市華麗喧囂，宋喬的車窗半敞開，微風拂面，楊依依望著車外，問；“王文凱回來了？”
宋喬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眼睛盯著前方，道：“回來了。”
“沒說什麽？”
“沒有。”
“什麽都沒說，你就輕易放過他了。”楊依依替她打抱不平。
“那還能怎樣？”宋喬道。
“你和徐誠的事怎麽樣了？”宋喬問。
“我提離婚，我媽就要吃安眠藥，以死相脅，你知道我媽的脾氣，一直主宰我的人生。”楊依依拿她媽一點折都沒有。
“那個陳宥霖還纏著你嗎？”
“我無所遁形。”楊依依掠了下如絲秀發。
宋喬笑，“魅力無敵。”
楊依依望著窗外夜色，道：“他人此刻一定跟在後面。”
宋喬看一眼後視鏡，“你出行挺安全。”
“他跟著我更不安全。”楊依依懶懶地道。
宋喬回家，意外王文凱在家裏，宋喬喝了酒，把身體甩在沙發裏，揉太陽穴，王文凱泡了一杯茶，端著遞給她，責怪的口氣，“不能喝就別喝。”
宋喬接過茶水，酒量越來越差。
王文凱道；“開車回來的？”
宋喬嗯了聲。
“以後酒後別開車。”王文凱道。
宋喬頭靠在沙發扶手，王文凱蹲下，雙手為她輕揉著太陽穴，宋喬閉眼。
九點，宋喬洗澡出來，進臥室，王文凱已早沖涼出來，靠在床頭看本雜志，看她進來，王文凱放下手裏的雜志，宋喬上床，熄燈。
宋喬臉朝床外側躺著，背對王文凱，王文凱註視她，伸手放在她光滑的削肩，宋喬對他暗示沒反應。
王文凱收回手，兩人誰也沒說話，彼此都知道心結所在。
半天，王文凱艱難的開口道；“山體滑坡，她的車被壓在底下。”
宋喬一驚，終於明白了，文凱那天為什麽不告而別。
寂靜，過了一會，宋喬聽見自己嗓音沙啞，問：“她人沒事吧！”如果她有事，文凱不會像現在平靜。
“沒事，受點輕傷。”
宋喬似乎長長籲了口氣，如果她死了，文凱的痛苦可想而知，她活著，盡管他們不能在一起，文凱可以遠處凝望。
“我當時頭腦混亂，不知道怎麽跟你說，一直沒聯系你。”王文凱解釋道。
宋喬苦笑，“你走那天，風雨交加，我每天晚上看新聞，如果沒有交通意外不幸事件發生，才能安心。”那幾天，她整個人不能正常思維。
宋喬淡淡的語氣，裏面含著多少心酸，王文凱伸手過來，抓住她的手，緊緊握著，愧疚地道；“對不起，這種事再也不會了，我保證。”
宋喬沒說話，王文凱一翻身，把她摟在懷裏，緊緊地，“原諒我！”
宋喬心裏那塊冰，開始融化，她相信，他心裏是有她的，這就夠了，只要他們還在一起，愛可以慢慢增加。
a市五星級金凱帝酒店，三十六層，總統套房裏，橘黃色燈光籠罩在一個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的女子。
秦可仁望著如夢幻般曼妙的女子朦朧背影，華麗的總統套房，夜沈如水，女子低聲細語，如空谷幽蘭，“我有幾成機會？。”
秦可仁拿起吧臺上的酒，倒了一杯，緩緩喝著，“我要說你只有兩三成的機會，你還會堅持嗎？”
迷蒙的光線，悠悠的清妙的聲傳來，“表哥，我這次死裏逃生，只想做一件事，跟文凱在一起，共度餘生。”
秦可仁搖頭，“這麽多年你還沒忘。”
“這麽多年除了文凱，沒有第二個人走進我的心。”語調淒涼，秦可仁聽了，不覺動容。
“如果你執意這麽做，有一個機會。”
“說出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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