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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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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喬陪著表妹丁薇沿著人行道往姑姑家走,宋喬側頭看丁薇臉色灰白,單薄的身板,鎖骨突出,心疼,道;“跟趙聞華離婚吧!帶琪琪好好生活,你現在這個家庭狀況,對琪琪也不好。 ”

“趙聞華要跟我爭琪琪的撫養權,還有房子,當初房子買時寫了我們兩個人的名字,說好買房子的錢朝我娘家借,以後慢慢還。”

丁薇低著頭,後悔當初怎麽就相信了這個人,當時父母堅決反對,母親為此病了一場,她不顧一切,非趙聞華不嫁,五一假期,倆人去海邊玩,住在一起,回來後,父母黯然神傷,只好接受了他,同意他們結婚。

趙聞華家是農村的,條件不好,結婚沒拿一分錢,趙聞華說家裏供他上學,花了不少錢,結婚不能朝家裏伸手,二線城市買套房子,就趙聞華兩千元月薪,攢到猴年馬月,趙聞華不打算買,要租房結婚,丁薇是鐵了心,跟趙聞華睡水泥管子也願意,父母不能眼看著她吃苦,她祖父母留下一間舊樓房,賣掉了,添錢為她們買了新房,又買了車子。

丁薇生下女兒琪琪,婆婆來侍候月子,什麽都管,不讓兒子趙聞華給她做飯,說家裏男人不下廚房,又因為生了女孩,婆家人不高興,她婆婆待了十幾天就回去了,婆婆一走,丁薇反倒輕松了,讓她媽媽來照顧,自己媽盡心盡力,照顧她,照顧孩子,她婆家來了,她媽桌上桌下侍候,後來趙聞華掙錢多了,家裏條件好了,婆家人有事趙聞華都不遺餘力,工資所剩無幾,趙聞華跟她吵架,提到還她娘家房子錢,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不過為他自己和自己家人來住硬氣點。

宋喬道:“房子寫你們倆的名,各占一半,還有車子也是婚前買的,趙聞華現在開著,歸了趙聞華,車子也就算了,房子是個大事,離婚後,你跟琪琪總得有地方住,住在娘家,姑姑和姑父身體不好,天天看著女兒和外孫女,著急上火。”

丁薇懊悔,對不起父母,他們辛辛苦苦積攢的錢,給趙家人,自己現在每月掙三千塊錢,帶著琪琪,父母有病,自己不能盡心,有病拿不出錢來,想想他們養了自己,自己卻害了他們,一陣心如刀絞,眼淚又流下來。

宋喬看她遇事沒有一點註意,只知道哭,替她出主意道;“這樣吧!找律師咨詢一下,等你消消氣,跟趙聞華好好談一談,趙聞華對不起你,要是跟你搶房子孩子,太不是東西了。”

“我現在沒辦法跟他說話,說話就吵架,我一想他跟那個女人就惡心。”

宋喬接過她手裏的袋子,“你決定離婚,還是跟他談談,摸清他是什麽想法,也好有應對之策。”

兩個表姊妹說話,身後一直有一輛車子跟著她們,兩人太投入,竟然一點沒發覺,宋喬為丁薇的事,暫時把自己的事拋開,兩人到了姑姑家,宋喬的姑姑宋春麗已經做好了飯,等她們,看她們進門,問;“小薇,回去你婆家人沒為難你吧?”

宋喬的姑父和姑媽都老實厚道,不慣跟人吵嘴,女兒受婆家欺負,幹看著,幫不上什麽忙,宋喬怕她姑擔心,道;“沒有。”

“那你婆婆說什麽了?”宋春麗打著女兒跟女婿和好,婆家人把女兒接回去好好過日子。

“沒說什麽?”丁薇眼眶又紅了,怕母親看見,趕緊扭臉,去屋裏把拿回來的衣物放到衣櫃裏。

她姑母有點疑心,看女兒神色不對,問宋喬,“出什麽事了嗎?”

宋喬寬慰姑母道;“我們回去時,家裏沒人。”

程楓一直跟在宋喬和丁薇後面,看著宋喬進了姑媽家樓房,等在樓下,這裏他來過,那時,宋喬有時便會來她姑媽家裏,程楓跟丁薇很熟,和宋喬帶丁薇一起出去玩過,丁薇跟趙聞華好上,他曾見過趙聞華一面,那時,表姊妹都沒結婚,丁薇人長得水靈,也活潑,叫他程大哥,一轉眼,恍然昨天的事。

程楓陷入回憶,手機鈴聲大作,他激靈嚇了一跳,一看,是顧研打來的,“明天有時間嗎?我們去領證,我媽媽催我給你打電話,說先把證領了,還有幾天辦婚禮,我爸媽你也知道,知識分子思想保守,就怕到時耽擱了。”顧研說了半天無非用她父母做借口,拿她父母壓他,顧研在程楓面前一向說話小心翼翼,她是知道程楓脾氣的,事事都順著他。

程楓這幾天為然然是自己兒子的事興奮,把跟顧研結婚的事,忘腦後了,他對跟顧研的婚禮本來沒什麽期待,同顧研結婚,算對顧研這幾年無怨無悔的付出有個交代,給父母一個交代,頭幾年回家父母都會問起宋喬,後來,他帶顧研回家,說是他女朋友,父母知道他和宋喬沒有可能,替他惋惜,他們很喜歡宋喬。

程楓自從知道宋喬當年離開他真相,便一門心思在宋喬和然然身上,打算跟顧研攤牌,但這話怎麽說出口,怎麽對兩家老人說,給他出了個難題。

事已至此,還是跟顧研說清楚,幸好沒結婚,程楓道;“你出來,我去你家附近等你,我有話跟你說。”

顧研撂下電話,呆了一秒鐘,程楓對領證一再拖延,她預感到不妙,顧研簡單攏了下頭發,穿上衣裳往外走,她母親跟出來問:“出去見小程?記住盡快領證,否則,婚禮辦了,證還沒領,變成未婚同居。”

顧研邊穿鞋,邊道;“現在未婚同居多的是,流行試婚。”

“別人是別人,你可不許,萬一讓男的甩了,吃虧了。”她母親是大學老師,對學生在校同居極其反對,出雙入對,如膠似漆,畢業又鬧分手。

顧研急忙出門,怕程楓等。

顧研出了家門,站在路邊等了一會,看見程楓的車子開過來,停在她面前,她上車。

程楓把車開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停住,兩人沈默一會,顧研有點緊張,不敢開口問這幾天他去了哪裏,仿佛預感到他要說什麽,程楓眼睛看著前方,突然道;“宋喬的孩子是我兒子。”

顧研心頓時一涼,程楓對婚事不上心,但之前還算配合,這幾天要領證,人卻找不到,原來是這個原因。

程楓側過身,內疚但堅決地道;“我不能跟你結婚,顧研,你是個好女孩,一定有一個適合你的男人,我對不起你,欠你的我不知道怎麽補償,如果錢能……”

“程楓,你知道,我不在乎錢,我要的是你,一直我對你的心你該明白,我等了你這麽多年,你現在說要分手,我不同意!”顧研急急地打斷他,說完,跳下車,捂嘴往回跑。

程楓呆坐,這樣的結果,是他預料到的,他點燃一根煙,吞雲吐霧,俊美的臉,顯出矛盾掙紮。

連著下了幾場秋雨,氣溫降低,宋喬下班每天走的路兩旁的樹木綠了又黃,感覺冬天的腳步不遠了,空氣裏透著雨後的寒涼,宋喬問;“然然,喜歡冬天嗎?”

“喜歡,冬天堆雪人、還有冰滑梯。”然然高興地道。

她們這裏是北方城市,一年四季鮮明,宋喬不喜歡冬季,她畏寒,宋喬家附近有個大超市,她帶然然順路去超市,買幾斤羊肉片,冬天涮鍋子,她家裏有炭火鍋,一家三口圍坐,火旺旺的,驅散冬季嚴寒,氣氛溫馨,她又選了幾塊切好的肋牛排,買了些蔬菜。

走到生活用品區,買了洗頭水,看見貨架上避孕套,想臥室抽屜裏,上次好像用完了,她跟王文凱這方面不很勤,有時,兩人分開幾天,宋喬才會有點想,王文凱這方面比較註意,宋喬從貨架子上取下一盒,這東西如今大超市都有賣,省得去藥店買,比較尷尬。

一轉身,然然沒了,宋喬嚇了一跳,雖然知道超市比較安全,不敢疏忽大意,四處尋找,才發現然然站在圖書專櫃,手裏拿著一本童話書正在看,宋喬松了口氣,推著車子過去,“然然,看書告訴媽媽一聲,別亂跑,媽媽找不到你著急。”

然然擡起頭,大眼睛黑黑的,“好。”

宋喬突然感覺有一束目光射來,四處看看,圖書區就幾個看書的大人孩子,揉揉眼睛,是自己太敏感了。

宋喬拿過然然手裏的書,圖書區有收款,宋喬刷卡付款,看車裏要買的東西都買全了,推著車子母子倆去櫃臺結賬。

程楓從貨架子後面走出來,他站在圖書專櫃哪裏看了好半天,這個可愛的男孩,是自己的兒子,他這幾天做夢都笑醒,他有兒子了,他從前不知道,有兒子的感覺是這麽奇妙,看見流淌著自己血管同樣的血,是他生命的延續,他的心忍不住激動,他不敢莽撞地靠近和打擾他,就只能遠遠地看著他。

母子倆到家,宋喬剛燜飯,王文凱打電話說,公司有點事,晚回來,這功夫,她繼母電話打來,“喬喬,這幾天天冷,你爸爸感冒了,一個多星期也不好,發低燒,我尋思別是有什麽炎癥,聽說總低燒不好,你有空帶他去醫院看看。”

宋喬正忙著做飯,兩手沾著,手機夾在肩頭,“姍姍不是沒事,讓姍姍領著去看看,我幼兒園這幾天有個活動。”幼兒園正準備國慶節晚會,幼兒園舞蹈班的小朋友要去市裏演出,舞蹈是宋喬自己編排的。

“你妹不是剛上班,不好請假。”耿淑嫻找個理由,替小女兒開脫。

宋喬的繼母是家裏一有事就找繼女,小女兒宋姍在身旁,她繼母從來有事不讓宋姍去。

宋喬邊洗菜,邊說,“媽,就辛苦你賠我爸去一趟醫院,打車錢我給你出,我爸醫療費單據留著,住院的話,醫保報銷後,個人負擔的部分,拿到我這裏報銷,記住,買飯買水的錢,沒有收據的花銷就別往裏塞了,反正你們在家裏也要吃飯。”

宋喬心想,繼母無非就是因為幾個錢的事,不用藏頭藏尾,直接挑明了好了,看繼女嫁得好,想一家子都躺在文凱身上,靠文凱養,耿淑嫻養她時,像繼母,伸手要錢時,比親媽都張得開口。

繼女把話說明,話裏不無諷刺意味,耿淑嫻不是聽不出來,便宜沒占,生了一肚子閑氣。

耿淑嫻撂下電話,丈夫宋之雲看著她,大概已經聽到她跟繼女的對話,嘆了口氣,道:“喬喬從小,我忽略她,沒好好待她,不怨她跟我不親,她就是現在不管我,也應該。”

耿淑嫻不滿,對丈夫宋之雲越來越厭煩,一年裏頭,就沒有幾天身體好的時候,她這一天守著病秧子,藥罐子,侍候病人,心情能好起來嗎?最主要的是手頭的錢,不想動,想留給親生女兒,這一次次找繼女要錢,繼女不是省油的燈,話裏話外,透著瞧不起她,想從繼女手裏摳錢,要忍受她的羞辱。

耿淑嫻從前也是老師,工作體面,為跟宋之雲,最後落得連個工作都沒了,如果還是老師,退休工資高,也不能過現在的日子,總之,現在後悔什麽都來不及了,半輩子過去了,她沒那個好心給丈夫看病,她是怕丈夫走了,退休工資沒有,她靠誰養,小女兒宋姍指望不上,自己掙錢,還時不時伸手朝父母要錢花。

宋之雲心裏明白妻子是越來越不待見他,他惹人厭煩,想起當年,前妻性格潑辣,然對他不錯,熱湯熱飯,有病,端水送藥,刀子嘴豆腐心,繼妻是刀子嘴,刀子心,有病不願意帶他去醫院,無非怕花錢,手裏攥著錢,一分錢不舍得花在他這已無用的人身上,他現在這身體,連吵架拌嘴的氣力都沒有,只有幹生氣。

聽見敲門聲,耿淑嫻趕緊去開門,女兒姍姍回來了,宋姍一進門就道;“媽,飯好了沒有,我餓了?”

“好了,早做好了,就等你了。”耿淑嫻急忙去廚房,往屋裏端飯,宋之雲一看妻子給自己單獨用一套碗筷,咳了幾聲,用力道;“我還沒得什麽傳染病,你們現在就開始嫌棄我,我………”

一陣咳嗽,耿淑嫻把菜端到一邊,“你低燒,誰知道是不是得了什麽傳染病?”

宋姍洗完手,出來,坐在飯桌上,耿淑嫻把菜擺在女兒跟前,“快吃吧!上一天班累了。”

宋姍中午不回來,耿淑嫻不做飯,有早上剩的一口,她和宋之雲將就吃了,只有晚上女兒宋姍回來,她特意做兩個像樣的菜。

耿淑嫻剛才在繼女哪裏生了閑氣,此刻,心裏還窩囊,叨咕,“你爸這陣子發低燒,我尋思讓你姐帶他去醫院看看……..”

“我姐怎麽說?”宋姍打斷她媽的啰嗦。

“還能怎麽說,烏鴉飛上枝頭變鳳凰,巴不得跟我們斷了,媽以後可就指望你了。”耿淑嫻往女兒碗裏夾菜。

宋姍輕蔑撇撇嘴,“搞不好姐夫那天就不要她了,別看她現在得意。”

“你怎麽不盼著你姐好,這麽咒你姐?她不是你親姐,你們也有血緣關系。”宋之雲聽不下去了,小女兒越大,越表現出自私,都是她媽灌輸思想。

宋姍低頭扒拉一口飯,嘟囔,“本來就是事實。”

早起,宋喬給然然加了衣裳,季節變換,每年這個時候,都有一茬流行感冒,幼兒園裏已經有不少小朋友感冒發燒,有的小朋友最近天冷就不送幼兒園了,然然在家沒人照顧,宋喬只好照常送去幼兒園。

中午時,宋喬吃完飯,去水房洗飯盒,看見中班的保育員劉老師,劉老師道;“然然中午吃飯吐了。”

看宋喬緊張,又道:“現在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宋喬這才松了一口氣,下午,小朋友們午睡,宋喬去中班隔著門上的玻璃,看見上鋪然然睡著了,放了心。

傍晚,接出來然然,宋喬摸摸然然的頭有點燙,然然蔫蔫的,不像往常活潑,小孩子不裝病,出了幼兒園,走不多遠,然然站住不走了,“媽媽,我走不動了。”宋喬聽孩子說話聲音有點啞,平常滿地撒歡,想追都追不上,一定是特別難受,宋喬蹲下,“來,媽媽背。”

然然趴上去,然然不是小胖墩,但肉結實,宋喬一米七的個頭,體重一百斤,然然一米多點,體重已經六十多斤,宋喬背著,覺得背上很重,瘦弱的媽媽都能背得動自己的孩子,這就是母愛吧!無私無畏勇敢。

程楓的車子在母子倆的後面跟了一會,看宋喬柔弱的身體背著然然稍顯吃力,躊躇一下,車靠近,宋喬發現,轉頭看見她,一皺眉,宋喬的表情分明不想見到他。

程楓朝宋喬背上然然和氣地問;“這個小朋友是不是不舒服,上叔叔的車,叔叔捎你一段路怎麽樣?”

然然趴在媽媽背後,偏過小腦袋朝他看,似乎不認識,搖搖頭,“然然不跟不認識的叔叔走。”

程楓看宋喬,意思是這警惕性蠻高的,宋喬淡著一張臉,“謝謝!不用麻煩。”

腳步加快了,走了一段路,然然在宋喬背上直往下打滑,宋喬把然然放到路邊小花園旁的石頭立柱上站著,重新背起來,往家走去。

程楓一路跟著,又不放心孩子,宋喬走段路,回頭看見他還跟在後面,白了他一眼,似乎警告離孩子遠點。

程楓看著娘倆進了小區,心裏不是滋味,他是孩子的父親,整天偷偷摸摸地看孩子,不能正大光明看孩子,宋喬的態度明確,不想讓他認孩子,程楓心裏像吃了黃連苦。

晚間,程楓一個人去酒吧喝酒,酒吧裏,駐唱一個男歌手自彈自唱,沙啞磁性的聲音,正唱一首《我們回不去了》,離開的那天,窗外寒風凜冽,曾經自負到不顧一切想要改變世界,最後發現自己改變多些,記憶都擱淺在歲末的冬天……..

程楓在這歌聲裏,喝得爛醉如泥,這間酒吧他常去,手機放到桌上響起,有人接起電話。

陳志民等電話接通,卻是一個不熟悉的聲音,“你朋友喝多了………”

陳志民趕到電話裏描述的那個酒吧,程楓趴在桌上,沈醉不省,他給顧研打電話,等顧研趕到,倆人好不容易把醉酒的程楓弄到他和顧研新房。

兩人把程楓扶到床上,顧研累得筋疲力盡,新房裏水都沒有,她想找個水壺,燒點熱水,剛要往出走,一直醉得像死豬似的程楓突然喊了一句,“宋喬。”

把兩人都嚇了一跳,以為他醒了,看他閉眼,說的是醉話,程楓又喃喃道;“然然。”

兩人面面相覷,陳志民看顧研臉色難看,極難過的樣子,顧研走出屋,跌坐在沙發裏,沒心思去弄水給程楓擦臉,陳志民走到她身旁坐下,看顧研眉心微蹙,緊抿著嘴,客廳裏橘黃色的燈光,籠罩著她,傷情的模樣,令陳志民憐惜,伸出手,想摟住她,手臂停在半空,又無力地落下。

許久,開口道;“當初,你不該拆散了他們,他現在這樣痛苦,你心裏也不好受。”

顧研眼中一抹倔強,“我愛他,我比宋喬更愛他,他身邊的位置本來就應該是我的,而不是宋喬,程楓他慢慢會明白。”

陳志民眸深處無奈,搖搖頭,“這麽多年你還堅持嗎?你不累嗎?連我看著都累,程楓他痛苦我能理解,他和宋喬的孩子眼看著不能相認,這對他不公平,你當初真不應該那麽做,我後悔當初幫你隱瞞........”

廳裏光線一暗,地上一個長長的陰影,陳志民吃驚地擡起頭,驚得張張嘴,不知說什麽,程楓站在臥室門口,比屋裏光線還暗的臉,沈得令人害怕,顧研先反應過來,膽怯地叫了聲,“程楓,我……..”站起來,想解釋剛才的話。

程楓眼底深處的冷意,令她不敢上前去,程楓抓起椅背上的上衣,踉蹌往外走,顧研一急,伸出手,抓住他手臂,“程楓,求求你,別走,聽我解釋。”程楓厭惡地看了她一眼,用力一甩,顧研甩出幾步遠,撞到墻上,程楓開門,屋裏兩個人,聽見咣當重重一聲門響,一切恢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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