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綰青絲，染白發（五）

清晨的陽光均勻的灑在大地上，喚醒了萬物，喚醒了沈睡了幾天的人兒。

姽婳揉揉眼睛，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感覺身體好多了。好奇怪之前夢到有人非禮自己，不會是做春夢了吧。她怕拍自己的腦袋，努力使自己回憶起夢裏的事，只隱約記得一張好看的臉，具體樣子很模糊。

葉蕭推門而入，他沒有戴面具。姽婳看著葉蕭的臉，好像和夢裏的人有那麽一絲絲像，不對不對，想葉蕭這樣的正人君子怎麽可能會占自己便宜呢，一定是因為他長得太好了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自己對他有那麽齷齪的心思嗎？

“想什麽呢？快把飯吃了。”

“噢，知道了。”姽婳下床不經意間看見身上領口處的紅色印記：“這麽冷的天還有蚊子。”她小聲嘟囔。

葉蕭聽到，不自然的把頭望向窗外，裝作沒聽到的樣子。

午後。

“陽光挺好的，出去走走吧！”葉蕭提議道。

“好啊，等我束一束頭發，躺了好幾天頭發都亂成這樣了。”

她坐在梳妝鏡前，如瀑的青絲散在身後。大病初愈的她梳著著及腰的長發，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她把梳子擱在桌子上用手打理。見到她這般的模樣又可愛又美麗，他情不自禁的拿起桌子上的小木梳，幫她梳理。小軒窗，正梳妝。

黑綢般的發，順滑柔軟。在他的手中翻轉，編織，原本散落在身後的秀發就這樣綰了起來，一只並蒂海棠琉璃簪落在綰起的鬢發裏。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原本慵懶的模樣顯得有些精神，一些細碎的劉海兒被綰了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她笑道：“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好的手藝。”

“你喜歡就好。”

略微施了一些胭脂，描了眉。蒼白清秀的臉多了血色與嫵媚。

天氣雖然是暖洋洋的，但畢竟嚴冬。葉蕭去給她拿披風，她便在橋邊等著。涼風習習拂過她耳畔的發絲剛想將頭發掖到耳後，一只大手就替她完成了順便把一個發簪插到她的發髻上，她以為是葉蕭回過頭看他一身素白，手裏也沒有什麽披風責怪道：“走了半天沒看見披風，倒是換衣服挺快。”

苒華聽得一楞：“流光，你怎麽了？”

“你是不是回去一趟腦子也傻了，誰是流光啊！”她笑著說。

“不是你約我此時來相見嗎？”

“葉蕭，你怎麽了？是你說今天天氣好帶我出來散散心的嗎？”

苒華看著她的臉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她是流光也一定沒錯，只是他口中的葉蕭是誰？

苒華暗暗思量，她卻有些惱火：“餵，我走了啊！”苒華下意識的就拉住她的手：“你是流光沒有錯，我是你的師兄，你不記得我了麽。我們一同在青城山上學藝，我是苒華你的師兄。”

她不明所以：“這什麽跟什麽，我根本不認識什麽苒華，也從沒去過青城山。”

苒華的心被用力的扯著：“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怪我沒有早點找到你，怪我沒有相信你”

“你不是葉蕭，我不認識你。”她欲走，可苒華又怎麽肯。他長臂一撈，她就重重的摔在他的胸口處。姽婳覺得這樣的感覺好熟悉，她突然覺得好傷心，好傷心。她雖然不認識這個和葉蕭長得一樣的男人，但是看到他就覺得好熟悉，好傷心。她不知怎的就伏在他的胸口哭泣，好委屈，好委屈。

不遠處的葉蕭緩緩帶上面具，手裏緊緊抓著她的披風。明明知道結果還要自虐一般的來看，是傻的可以，還是愛得太深。葉蕭站在不遠處目不轉睛，身上冷的不可思議，心裏嫉妒的鋪天蓋地。對，就是嫉妒，嫉妒得發瘋，野草一般的瘋狂蔓延。

他向她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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