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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不求仙宮【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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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在一丈之外消失了。

蘇芮明白,這不是表示對方沒發現自己,恰恰表示表示對方確定了她在這裏。

死一樣的寂靜和要把人毀滅的欲望,內外都要把人逼瘋,蘇芮冷靜下來,這時候必須要開口和玄天談判:“你不要過來……”

但她不知道說什麽,也不知道說什麽有用,先試著緩和一下氣氛。

出乎意料,玄天立即道:“你吃了多少?”

他一眼就註意到地上有紅繡球汁液留下的痕跡,蘇芮是跪伏在地上吃的,當然不可能吃那麽幹凈。

“三顆。”蘇芮道,不知道他怎麽知道的,反正抓住一切機會延長時間。

她聽見了玄天的吸氣聲,很微弱,傳到耳朵裏,像是一柄小刷子刷過,癢的全身都不能不動。

她想玄天應該知道了她現在的處境,否則為什麽會問她吃了幾顆?

玄天最好不要過來,否則她無法保證能夠控制自己,上一次發情期她就沒做到。

“不要逼我,我不想這樣對你。”她咬住嘴,憑借疼痛來控制自己,但咬爛了也不知道。

“你想怎麽對我?”玄天沒聽她的,慢慢走了過來。

隨著他走近,蘇芮的鼻子異常靈敏起來,分明還有些距離,玄天的氣息卻像忽然放大了很多倍,“咯崩”一聲,嘴唇從齒縫中滑崩出去,血水立即湧了出去。

“你想睡我?還是想始亂終棄?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

雪白的袍擺出現在眼前,蘇芮閉上眼睛,但玄天的氣息無處不在。那些話蹦到耳朵裏,更像是無數小刷子,刷得她像架在炭火上要爆出的油花,她忍不住又睜開了眼,昂著頭直直盯著眼前的玄天。

很長很長的時間,她都沒有好好的看過玄天,就算是遇見,也只是冷然的一瞥。而以前,因為覺得不能懷著別的心思對待他,所以就算知道他長的美極,也沒有好好地看過。現在受著情欲的支配,她肆意將他每一個毛孔都打量開來:難怪那些說書的會把他說的那麽神乎,真的是美啊,與少年時的柔媚明艷又不一樣,如果說那是他是天上地下唯一的一枝海棠花,現在則是三月乍暖還寒時才有的春雪,碾壓所有敢冒頭的花兒,帶著寒氣,卻閃著明光,更讓人想把他握在手裏蹂躪……

全天下有這個想法的可能只有處於瘋狂狀態的蘇芮了。她這時嗅覺放大了數百倍,滿鼻子都是玄天身上濃郁的雄性氣息,根本就沒聽見玄天說什麽。

所以玄天捏住她下巴,又問了一遍。

饒是昏頭漲腦中,蘇芮心中仍閃過一抹驚悸,不知他怎麽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假如真的控制不住睡了玄天,無論為了自己還是蘇白,她做的都將是渣到底,只當這是春風一度,是不會對玄天有什麽交待的。與其三個人難受,不如讓玄天一個人難受好了。

說她自私也好,她就是這麽想的。

但萬萬沒想到玄天竟然猜到了,不過她現在也沒有失控。蘇芮猛地撞開他,卻趁機又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氣兒:“我不想,你趕快走,別逼我……”

她嘴上說著,卻身不由己地貼向玄天。

玄天瞧她臉上帶著抗拒、身子卻貼了過來,唇角勾了勾,伸出右手隔著衣裳握住她左邊的雪峰,悠悠道:“逼你什麽?你現在不是發情了,想跟我睡一睡嗎?想都想了,還說我逼你,來呀……”

他話沒說完,蘇芮就砸在了他身上,撞倒後用上半身壓著,吼著騎在了他腰上,野獸一樣蹭他。

雖然知道她吃了三顆紅繡球,玄天還是沒想到她這樣不經撩撥,不禁有些發怔。失了理智的蘇芮對配偶的感覺卻異常靈敏,非常不滿他的走神,上半身重新壓過來,頭直往玄天懷裏鉆,不耐地扭動身軀,似乎要把玄天吃到肚子裏。

玄天立即起了反應,蘇芮卻更加難耐。不夠,非常不夠,很餓很渴,好像什麽好吃的就在前面,但總是吃不到。她本能尋著氣味最香甜的地方而去,玄天被她蹭的生疼,剛擡起頭就被她含住了唇。

原本要說的話被堵在嘴裏,牙關被粗暴地頂開,舌頭被輕易地擄走,口中瞬間充滿了汁液。玄天要推開她的手停住,改為握住她的腰肢。

蘇芮吃到了最甜的東西,索性含住他的舌頭不松口,玄天忍到舌頭有點抽筋,順著她腰肢向上摸到冰涼的繩索才想起來她手還在綁著。

他的手正巧摸到她的手。

雙目迷離、一臉沈浸其中的蘇芮忽然發出了兩個模糊的音節。

“蘇白……”

玄天勾著她手的手指一下僵了。他記起了方才他忘記的事情,她根本就是打算用完他就甩掉他,甚至、很可能一下消失,再也找不到她。

蘇芮離了他的唇,搖擺著身子往下蹭去,她隱約知道底下的身子可以讓她舒服,但苦於手被綁著,沒耐心也沒力氣解開,只好用嘴去咬住那礙事的衣裳。

忽然下巴被一只手狠狠捏住,疼的她不由松開了嘴。

“故意叫的是吧?你想讓我知道就算現在是我,你想的也還是他。等你醒了就可以毫不留情地踹掉我,反正全天下你對不起的只有我一個,也不差這一次。為什麽都是你說了算?我偏不讓你如意!”

蘇芮茫然中睜大了眼,看著眼前絕美的男人,他嘴被親的紅紅的,眼角也紅紅的,但一雙眼睛卻漆黑的像化不開的寒冰,她……想睡他!

可一只手卻死掐著她,玄天掐得她下巴都紫了,啞聲道:“我有一個秘密,你要不要聽?”

她是他的心頭肉,眼中寶,就算明知她的打算,還是懷著一線希望,只要她肯給他一個機會,他就不會讓她受折磨。

可惜蘇芮已經瘋了,好不容易擺脫了掐著她的手,再度將玄天撞到在地,咬住他唇含混道:“不聽不聽不聽……”

玄天眸子冷了又冷,閉了下眼後翻身把她壓倒在地,主動含住她嘴唇。忍了近兩百年,一直裝作漠不關心的偽裝輕易就被撕破,卻仍被完全當做空氣,就算他和那人同為一體,又怎能忍受?不是想用過就甩掉他麽,偏不讓她如意,還要讓她承他一個大大的人情。

玄天含住蘇芮的舌頭,緊緊抵著,在心中默念口訣,順勢一股清涼之力順著蘇芮喉嚨延伸下去。

蘇芮腦子裏漸漸有了點清涼,但舌頭還被人緊緊含著,她動不了,也不能動,感受著那些可怕的令人瘋狂的情欲正通過舌尖一點點地被人吸走。

褲子被拉下去了一段,玄天的右手就貼在那邊的大腿上,不過他沒有動。

直到最後一點灼熱消失,玄天擡起右手撐起身子坐好。

身上的繩索忽然消失了,玄天收回了玄陰冥水。

“走吧,你。”他說了三個字。

蘇芮提起褲子,抓著腰帶就往外跑。

玄天閉著眼睛,瞧也沒瞧她一眼。

石門在進來後就關閉了,蘇芮到處找機關,但越是急越找不到。

她在遠離玄天的地方蹲著摸那些石頭,聽著玄天呼吸越來越急促,因為擔心玄天吸走了那些紅果的力量,會突然發作強迫她,手指插進了土裏都毫無知覺。

忽然“噗嗤”一聲,蘇芮忍不住回頭去看,卻見玄天手上的短劍深深刺入了大腿,血噴了他自己一臉。

他在用這種方式減輕體內的欲望。

蘇芮捂住臉跪在地上,為自己的自私。

玄天面無表情地拔出劍,想起了什麽似的扔過來一個儲物袋:“你的,跑的時候掉了。”

他說的是她從風室裏逃脫的時候。

難道他追上來只是為了把她的儲物袋還給她?她不信!

打死也不信!

她到處拍打山石,希望能撞上一個出口,但卻一無反應,除了自己的手被弄的血肉模糊。偶爾回頭看見玄天,他頭上都冒出一縷縷的熱氣,但仍是閉目端坐原地。

玄天額上青筋暴起,原本俊美的面容猙獰起來,卻仍坐在原地,只是右手卻再度舉起短劍。

他那雪白的道袍,早就被鮮血浸透。可想而知,這一劍下去,白衣要完全變成紅衣了吧。

但這一劍卻被人握住了。

“為什麽逼我……”蘇芮滾下淚來。

“沒有逼你,我只是在幫你。”玄天睜開眼睛,他身子滾燙,臉也緋紅,頭上冒煙,但眼睛卻如冷泉中的黑石。

不鎮定的反而是蘇芮:“我不要你幫我。”

“我還不起……”

她那麽自私地想過,如果事情發生,她也不會認的,誰叫他自己撞上來。但他太聰明了,完全看透了她的想法。而她就算知道,也做不到一走了之。

他是那麽了解她,並不止一次利用了這一點。但她卻無能為力,這大約是她的宿命。

玄天冷笑了:“不需要你還,這不正是你想的嗎?別假惺惺的,反正你從來沒有在乎過我,剛才不是還打算對我物盡其用嗎……這樣多好,你什麽也不用負擔,就讓我一個人去死,是我自找的。”

他說著再度舉起短劍。極度自制的清冷和熾熱的情欲交織在他臉上,讓他看起來驚魂動魄的美麗。

蘇芮腦中一片空白,用雙手去擋那劍。

玄天下刺之勢甚猛,雖極力收回劍勢,劍尖劃破蘇芮的掌心,也割開了他的前襟。

血噴在玄天的前襟上,也濺在他敞開胸膛之上,順著胸口可怖的傷疤流了下去。

蘇芮眼也不眨地盯著那個傷疤,不用說,她也知道那是她刺的那一劍留下的。

看到她眼中的心疼、懊悔,玄天扔了短劍,一把把她拉到懷裏:“不走是吧?你不走?是你自找的!”

她下巴抵著玄天的肩膀,玄天用斷了手的左臂攬住她腰,還流著血的手卻被他的右手握著按在一處堅硬如鐵的地方。

蘇芮駭然反抗,玄天滿臉悲憤,奮力夾住她的腰肢,連聲怒罵:“我到底是哪裏不好?哪裏比不過他?你說,我可以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怎麽可以那麽無情!你以為這一劍是我最絕望的嗎?不,我最難過的是那年你把我丟下。你不會知道其實我跟上了你,但是我看著你頭也不回地馭劍離開,你又改成水路,從嘉陵江順流而下,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頭看一眼……我一直跟著你,望著你的船……我想,只要你回頭看一眼,回頭看一眼……無數次我想起來的都是你不回頭的背影……”

有液體落在蘇芮背上,隔著衣衫,似乎仍燙的讓人顫抖。

溫熱的血從掌心噴出,卻被玄天死死按著,下裳最後一點白色也變成了可怖的猩紅,觸目驚心的悲壯。

蘇芮一聲嗚咽,手無助地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察覺到她的柔弱,玄天的控訴不覺低了下去;因為那手極度的柔軟和聽話,漸漸換成粗喘的呼吸,一聲聲貼著她的耳朵回響不絕。蘇芮臉和身子在那一聲聲宣洩中燙的嚇人。不知過了多久,疼的麻木的掌心猛然一燙,玄天像失了力量一樣靠在她身上。

“阿芮……”玄天下巴抵在她肩上,閉著眼睛輕聲喚道,好像沙漠中了走了很久很久的旅人。

蘇芮聽見了又好像沒聽見,她腦子尚是混沌狀態,手還被玄天握著。

“阿芮……”得不到回應,玄天繼續叫她。

“阿芮……阿芮……”玄天又叫,沒有回應讓他的熱度急驟下降,方才明明察覺到她的軟化……難道是他的幻覺嗎?玄天重新體會到了絕望,茫然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

“吱……吱吱……”

聽到熟悉的聲音,蘇芮身子一顫,從混沌中回過神來。

玄天也是一怔,像發現了什麽緊盯著蘇芮。

蘇芮回過神後立即垂下眼睛,但玄天緊跟著就湊近她的臉,似乎一定要看到出她在想什麽。

蘇芮急忙往回抽手,她手還被他握在上面,玄天一赧,暫且放下那道靈光,不去看她表情了,按住她道:“我來。”

蘇芮不看也感覺到整只手掌都黏糊糊的,連指縫裏都是,別過臉由著玄天處理。

玄天臉色還好,只是看到她掌心翻著的皮肉上也沾滿了白漿時眼梢忍不住跳了跳,因蘇芮掌心被劍劃開,整個過程中流了不少血,他前襟和下擺也同樣汙濁不堪,正找不到合適的東西擦拭,蘇芮拉下半邊外衫扔給他。

那半邊同樣臟了,這外衫她不打算要了。

玄天擦掉那些汙物,見蘇芮掌心還在往外滲血,微微一頓後低下頭去舔舐她的掌心。

再度把蘇芮嚇了一跳,本能要抽回去,卻又被玄天抓了回去。

“別動,我給你舔一舔,我的口水有愈傷的功效,一會兒就好了。”

蘇芮想起在空門時她也被這麽舔過,費力搖了搖頭。

但玄天不容她拒絕,直接垂下頭去,舔過她右手,把左手也拿過來舔了。因他缺了左手,也不甚方便,一手捧著她手,頭微微垂著細致舔舐。

從蘇芮的角度能看到他纖長的睫毛和一絲不茍的容顏。

內心某個角落無可抑制地柔軟了一下,但旋即緊揪了起來。她從來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不應該這樣左右為難、拖泥帶水,已經這樣了就這樣吧,該怎麽辦還怎麽辦。

她不能對不起蘇白,不能……

玄天放下她手的時候,掌心就平覆如常了,看起來還瑩白不少。他微微一笑顯得很是滿意,雖是傾國傾城,但並沒有紅顏禍水的感覺,而是月上中天,清輝滿地。

蘇芮心臟抖了抖。

兩人仍相對跪坐,膝蓋挨著膝蓋,這個距離十分親近。

蘇芮看了看自己的手,視線轉向玄天失掉左手的斷臂,琢磨道:“既然你的口涎有如此神效,為何不給自己用些?”

玄天見她終於肯看自己一眼,唇角上揚:“若是好了,你還會關心我?”

他心思何等細膩,從蘇芮的反應中推斷出那些控訴還是有些用處,一味賣起可憐來,跟外在形象完全不同。素來,他在她面前都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模樣。

蘇芮眼睛看著他的手,身子卻慢慢往後退了退:“既然你有辦法,那……”

從她拉開距離,玄天就察覺不妙,直覺她是為離開打下鋪墊,甚至包括前面關心他的手……分明就是還不想認賬!

對面的玄天氣勢突變,把蘇芮嚇了一跳,但一眨眼間,玄天消失了,地上只剩下他的衣裳。

不對,衣裳下面有東西在動,慢慢的一只粉色的小爪子伸了出來,然後探出了一只龜頭。

巴掌大的小烏龜,玄天特別特別小的時候。

蘇芮閉了閉眼,他戳中了她的軟肋。

那烏龜賣力爬了出來,一瘸一拐地爬到蘇芮膝前,蘇芮剛要攔住它,它立即伸出短了一截的那只爪子,還示意她看他的後腿,方才剛紮過一劍。

烏龜終於爬到了蘇芮腿上,抱著蘇芮的腿把頭貼在她腿上不動了。

“吱……好累。”烏龜說。

又“吱”了一聲:“冷……”

蘇芮以為他胡說,但腿上真跟擱了一個冰疙瘩一樣,低頭一看,碧玉的龜殼上出了一層冰花。

“怎麽會這樣?”

“你吃的那三顆果子可不是凡物,從你體內吸到我身上損耗過多,我就受不了玄陰冥水了。不用管我,不過是凍上個十年八載的。”他故意說的嚴重些,還不讓她管。

蘇芮盯著他瞧了一會兒,見地上他的衣裳沾滿了血和泥,撿回自己的儲物袋,因外衫太大,翻出一件短裏衣,折疊起來將它放在中央。

做完了覺得不妥,但玄天躺在裏面很舒服的樣子。

“我們先離開這裏,去天元陣。等出去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還是玄天先開口,他就是不能見她憋屈一點兒。

蘇芮對他的秘密不感興趣,頭疼的是面前這個局面。想了想只好如此,其他事也要能活著出去再說。

見蘇芮去找機關,玄天忙道:“不用找了,機關就在你方才藏身的那塊山石後面。”

見蘇芮表情木然,玄天忙把頭藏在衣裳裏面。

蘇芮轉到那塊山石後面,果然瞧見一塊與其它地方不太一樣的凸起,正待將其按下,忽然瞧見這石頭閃了一下光。

蘇芮視野極廣,若只是這塊石頭發光她可能還不甚留意,但同時也有好幾個地方都閃了一下。她收手起身,站在這塊山石向山腹看去。

一共有九塊山石,其實方才她留意到的只有三塊,但仔細看去,卻有幾塊同樣質地的山石,這些山石似乎組成了一個特殊圖案。

玄天方才只是意思一下,他還擔心蘇芮不帶他一塊走,早就伸出頭來盯著蘇芮,這時見蘇芮盯著那些山石,綠豆眼一瞧道:“中央的位置……”

蘇芮已經走過去了,剛踏上那中央的位置,一道光柱破土而出,眨眼就帶著蘇芮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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