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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海底城—得而覆失的白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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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人端木俠感受到十股充滿怨念的目光。

蘇芮不知朱雀是專意來找端木俠還是偶然出現,不過現在最好不要招惹朱雀。她剛想到這裏,那位張道友就第一個向外躥去。

作為散修,他就是依仗這種快速的反應死裏逃生了很多次,這次,他了解的沒有蘇芮多,但恐懼卻遠比蘇芮要多的多,畢竟端木俠惹的是上古神獸。

“不——”端木俠開口喊道,但他只來得及吐出一個音節。

狂奔出數百丈的張道友全身忽然冒出火焰,遠看十分駭人。

大家都在想張道友完了,出乎意料,燃燒的張道友蹦蹦跳跳地回來了,眾人忙合力將他身上的火撲滅,這時張道友已經散發出了烤肉的香氣。

不過人還是活著的,眼裏噙著一大泡眼淚,張道友想哭不敢哭。告訴大家在他快沖出的時候感覺到一陣他根本無法抵抗的威壓,他覺得朱雀的意思就是不許離開這裏。

張道友剛說完,一陣銳鳴疾速傳來,威脅意味不能再明顯了。

“我去試試。”謝石道。方才他還見朱雀抓捕屠牛,轉眼神獸變兇獸有點不想相信。

“不要去了,那朱雀最是小肚雞腸,一旦惹上它,非得報覆回來。上次我弄斷了它一棵樹,它追了我整整兩個月。”端木俠忽然道。

眾人更加幽怨地看著端木俠。端木俠身為魔道老怪,壞事幹的理所應當,少有尷尬難為之時,此時罕見地一默,擡高下巴看向遠方:“它一定守在外面,以戲弄我們為樂,他不殺你正是此意,非得貓捉耗子把我們玩死。”

眾人一時惻然。

謝石忍不住沖蘇芮道:“小蘇,你說怎麽辦?”多次遇到蘇芮化險為夷,他儼然把蘇芮當做了主心骨。

蘇芮想到當年朱雀那幅高傲偏激的模樣,睚眥必報的確是朱雀能幹得出來的,她對著謝石呵呵一笑:“老謝,我看未必,方才你也不是見到朱雀捉拿屠牛了麽?神獸哪會隨便吃人,不如我給你一道避火符,你再去試試,咱們跟它又無冤無仇的……”

謝石狐疑地看著蘇芮:“能行嗎?”

他還想說“你怎麽不去”,向左向右就用大肚子頂了他一下:“小蘇幫了你多少次了,你就連試試都不肯,不是給你避火符了嗎?你這個沒良心的!”

被向左向右一罵,謝石立即蔫了。

蘇芮叫他伸出手來,在他手上寫了一個“火”字:“去吧。”

端木俠見他們非要去試,手中把玩著玉簫在一旁冷眼旁觀。

謝石不比張道友,他是一丈丈慢吞吞向外而行,還將寫了“火”字的手心舉在頭頂,那模樣都快把向左向右看笑了。

蘇芮並不怎麽關註謝石,對端木俠道:“勞駕端木前輩再將上次被朱雀追殺的情形再講一遍。”

原來端木俠近年來意境止步,一直在尋找突破良機。他不知怎麽想的,覺得自己棋琴書俱全,唯獨畫上少了造詣,又是不喜歡流俗的,突發奇想要在桐木上作畫,因此一直到處在砍梧桐樹。結果有一日砍斷一棵後就被朱雀盯上了,當場就被朱雀噴個半熟,好在仗著一身奇功逃了出來,朱雀就一直跟在他後面,這個過程就不必說了,直到一個月前,朱雀忽然消失,端木俠還以為對方放過自己了,今日一看卻並非如此。

此時遠處響起謝石的嚎叫,謝石帶著一屁股火跑了回來:“小蘇,你的避火訣怎麽不管用!”

蘇芮暗笑,卻一本正經道:“怎麽不管用,你看看你的掌心,不是完好無損的嗎?”

敢情這避火訣寫在哪哪管用啊!

蘇芮不可能護他周身,怕引起朱雀懷疑,此時經過謝石再次印證,又傾聽了端木俠的遭遇,大家對朱雀已經有了很深的恐懼。蘇芮覺得差不多了,傳音每個人道:“其實我跟那朱雀也有過節,上次我還差點被它吃掉。這朱雀最睚眥必報,好不容易將我們堵在這裏,就是要看我們心焦而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絕地反擊。自從我上次吃了虧之後,曾專意尋訪高人,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被我尋得一個能困住它的辦法,這個法子殺也殺不了它,不過若是將它困住,也夠咱們脫身的了。”

朱雀畢竟是神獸,並不是每個人都敢對它出手的,蘇芮此語,表明並非是要誅殺朱雀,而是將它困住。張道友和謝石的經歷說明朱雀就在四周潛伏著,就算他們呆在這兒不動,朱雀最終也會找上來折磨他們。陳笛和張道友一聽,幾乎立即就橫了心。

蘇芮花這麽大工夫主要是為著端木俠同意,不想端木俠幾乎沒有思索,拍掌道:“老夫早就想收拾那頭火鳥了!”端木俠素來娟狂邪佞,對手越是強大越能激起他的鬥志,且上次又被朱雀追的苦不堪言,聽蘇芮說有辦法困住朱雀,還有什麽好考慮的?

謝石的想法不予考慮,至於二老,這本來就是向右先問她的。

蘇芮對朱雀沒辦法,可不代表二老對朱雀沒辦法。神獸在下界很稀罕,在上界可有萬萬千千頭,按血統、修為也有明確的等階制度。用向右的話說,就是這頭朱雀的毛色比起上界地位最低的那種都差遠了。

為了防止朱雀偷聽到,蘇芮繼續傳音布置下去,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卻是落在了端木俠身上。

端木俠聽完,臉色有些不好:“為什麽是老夫?”

蘇芮笑瞇瞇道:“端木前輩,您就別自稱老夫了,就您這股風流之姿,上天入地也就您這一份兒了,朱雀要是不買您的賬,那更不會買我們的賬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見端木俠臉色和緩,蘇芮知道端木俠是默許了,下面就是向左向右對端木俠的培訓時間了。

端木俠按照向左的描敘幻化了容貌和衣著。

向右皺眉:“朱雀喜歡的是美人,一定要美美美!”

這是說他長的醜嗎?端木俠求勝心被激起,竭盡所能化出一個自認為是世間最美最風流的人。

向左皺眉:“要高傲,高傲,不是俗俗俗。”

端木俠豁出去了,白衣勝雪、目含遠山,七分清貴,三分娟狂,十分風流。

“如何?”姿勢擺的太久,端木俠心裏滑過不祥的預感。

“唔……”向左向右沒直接回答他,而是面朝蘇芮,看樣子是和蘇芮私下說了起來。

蘇芮一揮手:“先這樣試試。”

朱雀極其愛美,只有比他更美的人才能將其引到包圍圈裏。但是這個“更美”得建立在朱雀的審美基礎上。

端木俠終於松了口氣,眼眸無意流轉間,陳笛幾個忙閉上了眼睛,美到這種程度,他們就不信勾引不了那朱雀!

端木俠瞧見眾人眼神,傲氣更多了幾分,將玉簫擱在唇邊,一縷清音逸出,在這廣闊的古戰場上悠悠揚揚傳出老遠。

大家暫時藏身一個大坑底部,聽見外面的動靜,向左喜道:“有戲!”

蘇芮正待叫大家做好準備,外面砰砰兩聲巨響,那蕭聲戛然而止,端木俠一手握著一半玉簫狼狽逃了回來,整個大坑因為他的回歸四周都燃起了火焰。

“啾——啾——”朱雀的聲音傳遍古戰場,好像在笑話他們。

“唉……”向右嘆了口氣,對著一臉憋屈的端木俠,那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沒忍心說出口。

“殺出去算了!”謝石怒道。

蘇芮忙拉住他,腿上卻被蹬了一下,大公雞喔喔叫了一聲,撲扇著翅膀飛了出去。

“你的雞……”畢竟是會作畫的雞,端木俠有些心疼。

向左向右也擔心地望著蘇芮,蘇芮臉上有點詫異,但大公雞已經飛出坑去了,她只好趴在大坑邊上悄悄看去。

蘆花大公雞飛出坑的時候,身上著了火,落地後掉了不少羽毛,意外地變成一只毛茸茸的小黃雞。

小黃雞像是剛來到這個世上,一雙烏黑的眼睛左瞅瞅右看看。

就這模樣,還不夠朱雀塞牙縫子的!

蘇芮也頗為擔心。

頭頂忽然一聲銳鳴,把陳笛等都嚇的躲了回去,再爬出來時看見眼見的一幕都使勁揉了揉眼。

朱雀竟然現身了,從小黃雞左邊蹦到右邊,又從右邊蹦到左邊,雖然還在噴火,但沒有一處火焰是落到小黃雞身上的。

“你那到底什麽玩意?”向右戳了戳蘇芮。

蘇芮表情很微妙,為什麽感覺不太爽。

“就是雞啊!”

向右給她一個“信你才怪”的眼神,這時陳笛緊張道:“來了,來了!”

只見小黃雞根本不搭理朱雀,目不斜視地向包圍圈走來,朱雀一直跟在小黃雞後面蹦跶,似乎想引起小黃雞的註意。

特麽這也太簡單了!人不如雞啊!

小黃雞已進入了包圍圈,朱雀快到邊兒上時頓了一下,這時小黃雞兩眼斜了它一眼,它立即邁開長腿跟了過去。

端木俠又是一聲長嘆。

眾人同時躍出,朝朱雀扔出各種火符。

朱雀有些意外,看清楚是各種火球時,翅膀捂著嘴啾啾直笑。

眾人悄然摸出第二種符箓同時向朱雀砸去。

紅艷艷的一片,朱雀道還是火符,他身懷涅槃之火,普通的火只能加劇他的力量,怎麽會在意這些火符?他張開翅膀一動不動等著那火符近身。

火符飛到朱雀上空沙沙如雨落了下來,粘到朱雀的翅膀上,朱雀立即覺得翅膀重弱千斤。

他暗叫不好,剛要催動涅槃之火,忽然看見小黃雞痛苦不堪地跌倒在地。

它怎麽能看著小黃雞這樣脆弱?朱雀這一分神,漫天紅砂落下快將朱雀給埋住了,因為他自身涅槃之火的炙烤,那些紅砂都化成了粘稠的液體,很快朱雀的羽毛就慢慢地黏在一起,那兩只翅膀也擡不起來了,直接粘在了身體上。

朱雀身體的表層就像糊了一層膠水,把它牢牢粘住了。

朱雀從出世以來,毛還沒這樣蔫過,整個成了一只落湯雞。

蘇芮好心地在它面前化出一面水鏡,朱雀被自己的模樣嚇住了,他本能叫了幾聲,卻沒有發出聲音,因為他的嘴也被粘住了。

更讓朱雀心碎的是,本來快死的小黃雞在地上一滾就跳了起來,飛到那個化出水鏡羞辱他的醜女修肩上,還親了親那女修的臉。

“最多一盞茶時間,大家動手吧。”畢竟不是在仙靈界,臨時制作的粘砂最多能困住朱雀一盞茶時間。

朱雀不敢相信真有人敢對他動手,但四面八方傳來的痛感告訴他這些人在拔他的毛,尤其是他的屁股,非常的疼!

時間有限,蘇芮也快速動手了,但找遍朱雀全身都沒有發現白戒。

回頭一看,向左向右也是一無所獲的樣子。

蘇芮想起來玄天以前也經常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吃的,大約這些神獸有自己藏東西的地方,要是朱雀不願意,怕是根本弄不出來。

眼下朱雀隨時可能沖破粘砂的禁錮,拷問他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過……蘇芮忽然想起來白戒中留有她一縷神識,如果青玉盒還在的話,那她的那縷神識可能也還存在。沈心屏氣,蘇芮開始感應起自己那縷神識起來。

正在後面拼命拔毛的諸人忽然感覺到朱雀的身子一震,嚇得他們立即後退數丈,見朱雀仍被粘在原地,連忙加快了拔毛的速度。

腹中的白戒忽然動了起來讓朱雀十分吃驚,這件東西可是玄天的。

與此同時,蘇芮卻是一喜,因為她察覺到白戒就在朱雀的腹中。

朱雀極力壓制白戒留在腹中,白戒卻順著他的食管一點點鉆了出來,朱雀連忙咬緊牙關,這時候倒慶幸自己的嘴也被粘住了,可是他旋即感覺到白戒從他的鼻孔沖出來了。

向左向右正在一籌莫展,忽然間強烈的熟悉感從身後傳來,他們回頭一看,白戒搖搖晃晃地落在了蘇芮掌心。

“盒子,盒子!”二老大叫。

“別急。”蘇芮笑道,立即伸手向白戒中探去。

“轟——”腦中似有一聲炸響,劇痛席卷而來,蘇芮手控制不住一晃,戒指從指間落下,瞬間從朱雀的鼻孔鉆了回去。

怎麽會這樣?白戒明明感應到了主人,卻被一股更強大的力量召喚回去了,那股力量絕對不屬於朱雀!

“尊主,不好了,屠牛跑了——”吼聲遠遠傳來。

“別拔了,走——”向左向右大喝一聲,一左一右抓著蘇芮疾速向遠處逃去。

幾乎是身影剛剛消失,朱雀身上烈焰沖天,徹底沖破了禁錮,厲鳴響徹整個古戰場,那氣勢把剛剛趕到的黃君等妖修都駭得跪伏在地。

朱雀鳥頭四處望了一圈,才看向地上的眾妖修,壓住火氣道:“你們說什麽?”

“屠牛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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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跑了,累死了,沒有跟上來。”陳笛喘著氣喊道,他就差跪在地上了,從來沒跑這麽快,不過想到儲物袋裏的七根朱雀尾羽,感覺很值。

蘇芮推開快掛在自己身上的二老:“方才跑的時候你們聽見什麽了沒有?”

端木俠回想了一下:“好像什麽牛跑了……”端木俠一直在古戰場尋找意境,並不知道屠牛的事,陳笛一樣。見蘇芮和謝石等面色不對,才忙問怎麽了。

等謝石把屠牛的事兒一講,大家臉色都一樣了。

“離海底城關閉還有一日,你們打算去哪?”蘇芮問,朱雀八成去處理屠牛的事了,大家暫時安全了。

陳笛現在想想,感覺跟做夢一樣,他搖頭道:“我就找個地方藏起來,等著被傳送出去。”這樣是最好的,一避免被朱雀認出來,二也避免遇見屠牛。

那張道友也一樣。

端木俠想的也是這樣,但他不可能這麽說,故作深沈道:“老夫隨便走走,就不與你等同行了。”

蘇芮點點頭,謝石和二老不說,自是打算跟蘇芮同行。

臨別之際,陳笛和張道友把自己撿到的東西全給了蘇芮,蘇芮沒有推辭,但也沒白收,折價給了靈石。

大家散開後,蘇芮並不知道去哪,她來是為了找蘇白,如今找到蘇白算是功德圓滿。但此時她腦中還縈繞著另外一件事,就是白戒的古怪。

如果她遲緩一點,沒有感覺到那力量的來源也就罷了,可她偏能認出那力量的來源,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向左向右雖然看著平靜,可也有失望,畢竟差一點就成功了,以後再想有這樣的機會可就難了。但想到至少確定了盒子還在,總歸是有了希望。

“喵~”一聲貓叫從謝石的靈獸袋裏傳出。

謝石怕多多母子有閃失,硬是一直沒讓它出來。現在多多大概是憋不住了。

“要不我們也找個地方藏起來。”外面的確很危險,不但有朱雀,還有屠牛。

幾人都沒有異議。並不用刻意尋找出路,時間到了只要不刻意想辦法留在這裏,都會自動傳送出去。向右挑了個荒無人煙的方向,大家便馭劍朝那個方向飛去。

行了一會兒,西邊忽然傳來一股強大的威壓,幾人忙降低高度,藏身下方矮樹叢裏。

剛剛藏好,人影就從頭頂上方一閃而過。

驚鴻一瞥間,蘇芮一楞。

“你們先去那邊,我過會兒找你們。”來不及解釋,蘇芮立即驅使小黃雞號追去。

大公雞立在蘇芮前面,雞眼分外凝重。

雖然極力追趕也只能看到對方的影子,但瞧著大公雞的模樣,蘇芮不禁笑道:“我看你還是趕快走吧,等我追上我那雙修道侶,他定叫你好看!”

蘇白:……

方才那一瞥間,他和蘇芮同時看見那飛過之人竟長著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蘇白不記得自己有什麽孿生兄弟,就算有,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裏,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冒充他那張臉。

勢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蘇白又被蘇芮寒磣了一把,他也不說什麽,流光一閃化成短劍懸在蘇芮腰上,元神卻進了蘇芮識海,逮住蘇芮元神分出細絲纏住:“阿芮,趁著你那雙修道侶沒有回來,我們趕快雙修吧!”

蘇芮:……

蘇芮喝呼蘇白快些出來,莫叫跟丟了那人。蘇白原是嚇唬蘇芮,沒想到一碰之下那熟悉的感覺傳來,竟舍不得出去了,反而分出更多的細絲密密將蘇芮元神裹住。

雖然雙方近百年沒在一起,但都沒有耽誤修煉,彼此打量之際發現修為都提升不少。若是沒雙修過可能並不知其中滋味,偏是早嘗遍了各種好處,此時兩顆更大的光球碰在一起,那感覺就跟雙修差不多。蘇芮尚在空中馭劍,肉身控制不住不住打了個哆嗦,差點從小黃雞號上墜下去。

“你給我出來,不想追上那人了?”蘇芮極力使聲音發冷,可她那聲音裏透著虛,聽起來更像是欲迎還拒,蘇白又抱了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抽出來裹在她元神外面:“不出去,就這麽抱著,不影響你。”

又補充了句:“你追吧,我休息會兒。”

蘇芮:你大爺的!

眼見要跟丟人,也顧不上跟蘇白啰嗦,加速追了上去。卻見那人速度忽然放緩,蘇芮定睛一瞧,前方竟到了海底城外圍。

此時海底城外圍不知何故聚集了很多修士,蘇白相貌生的舉世無雙,那人修為又極高,乍一出現,就引得不少修士側目。

蘇芮擔心這人已假扮蘇白很長時間,卻見眾修士雖然目中閃過驚嘆和羨慕,卻絕無相識之感,更加疑惑。因為在海底城蘇白一直是以雞的面目示眾,真有人見過蘇白這張臉……蘇芮心裏滑過一個不好的預感,難道是那瑤光帝故弄玄虛吸引她前去?

她將千神絕收入識海,將蘇白彈開,問他如何對付那人。

蘇白正在沈思,蘇芮背後傳來聲音:“讓所有人都集中起來,在外圍布下防禦陣法,只準出不準進,那屠牛就絕無可能混進來!”

有人驚慌問道:“屠牛現在在哪?”

那人高聲道:“大家莫慌,屠牛方才出現在第六城,距離這裏還有很遠,金光大師和朱雀尊主都在竭力捕捉它,現在大家都按我說的集合在一個大圈內。”

那人說話時,又有不少修士從蘇芮後方趕來,所有修士都按照那人的吩咐集合了起來,包括那假扮蘇白之人。

蘇芮這時離去必然會引起註意,她想了想,也跟著人流站在了修士們選好的場地中。密密麻麻的修士約有數百人。

先前說話那人從衣著上看大約是青古門的長老,布置調度有條不紊,先選了十多位高階修士出來維持秩序,又親自選些修為不俗的修士出來共同布陣,那假扮蘇白之人也被選中。

蘇芮此時混在人群裏,很快將四周修士的言談歸攏起來,知道屠牛一事通過各種途徑早就人盡皆知,包括屠牛突然破開牢籠逃走一事。現在人心惶惶,加上第九城的寶貝已經被人取走,所以很多修士都聚集在這裏等待著被傳送出去。

她不由覺得奇怪,拉住一位修士問道:“道友你好,朱雀尊主貴為上古神獸,怎的那屠牛會破出牢籠逃走?”

那修士是位元嬰期修士,聽蘇芮這麽一問,臉刷地變白,左右看過低聲道:“道友你還沒聽說啊,特別詭異。看守牢籠的金光長老和諸位長老、家族忽然集體昏迷過去,段家家主被那屠牛掏了心,金光長老醒來時屠牛就不見了。”

蘇芮皺眉:“那那些妖修呢?不是也有妖修在看守牢籠嗎?”

那修士臉上露出一種近似嘲諷的表情:“妖修?妖修哪會管人修的死活,出事時,所有妖修都不在場。”

“那現在金光長老和朱雀不是在抓捕屠牛嗎?”

那修士語結:“反正當時妖修們都不在,那些妖修最是懶散,要不是他們看守不力,怎麽會讓屠牛跑了?”

蘇芮無語,只好抱拳道:“多謝了,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

那修士揮了揮手示意蘇芮不必客氣,只是憂心忡忡念道:“屠牛啊,千萬別到這裏來,千萬別看上我,我還想活著出去。”

蘇芮無語,此時距離海底城關閉也就剩大半日時間了,她見很多修士都席地而坐,一面打坐一面等待被傳送出去,也跟著席地而坐。

“你還記得在日月巷那玉佩裏的聲音說讓屠牛跟一個人碰頭嗎?”蘇白道。

蘇芮“嗯”了一聲,當時屠牛被朱雀抓住,白戒展示了洛纓雪經歷的一切,妖族顯然對屠牛是有預謀的抓捕,那麽他們知道的應該比自己還多,所以蘇芮並沒有想辦法把這個消息透漏給妖修們。但她顯然高估朱雀的力量了。

“不管如何,咱們都是在暗處,仔細看著就是。”蘇白道。

大約是他很久都沒在她識海裏,聲音震蕩在識海裏,蘇芮莫名地覺得渾身癢癢。

好死不死,蘇白重新勾住她元神:“阿芮,反正大家都在打坐,咱們也別浪費時間,還是趕快提升實力為好。”

這裏?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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