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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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才說道：“有埋伏。”
方宏說道：“我也是如此想的，只是如果他們設下了埋伏，應該是等待我們攻城，假裝不敵，再打開城門才是。他們這般做法，這也……也太明目張膽，這豈不是光明正大的告訴我們有埋伏？”
沈漠仰頭看向高高的城墻，琴聲變了。
須發皆白的老人變換調子，彈出了優美的曲子。
方宏感嘆說道：“大軍壓陣，他竟然彈起琴來。這個老人興致挺高。”
中午，艷陽高照，俟幾淵看著氣勢浩蕩的軍隊遲遲不發動進攻，放松地松了口氣，還好，敵人一時不敢進攻。
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宋軍進攻的準備，但還是希望宋軍不進攻。
緊閉的家家戶戶埋伏好了精銳的士兵，二十個掃地百姓也是武功高強的好手，看守城門的士兵隨時待命，一旦宋軍進城，就迅速關緊大門，然後埋伏好的士兵在城門關閉前迅速把闖進城門宋兵消滅掉。而城墻上一只手抱著劍柄朝下的寶劍，一只手牢牢地握緊劍柄，準備就緒可以隨時抽出寶劍砍下諸葛羽的頭顱。這是俟幾淵采取諸葛羽的計策所準備的措施，準備萬全，盡量把他勿信小人的損失降到最小。
諸葛羽已經不間斷不停歇地彈了一個上午的琴了，俟幾淵勸說道：“先生，不如先歇息吧。”
諸葛羽手臂酸痛，搖頭拒絕，果斷說道：“不行。”
“為什麽？”
諸葛羽咬牙說道：“不能中斷，一旦停下，就會發生大事。”沈漠，我的身家性命可就系在你身上了。
俟幾淵一怔，諸葛羽這般固執的彈琴，難道城外原地不動的大軍，是被他彈琴給彈的。
城外的原地不動的大軍還真是諸葛羽彈琴所導致的。
“將軍，已經正午了，請將軍批準我帶領一支隊伍進攻。”
方宏跪在地上，對他的請求沈漠充耳不聞，仍是定定地看著雁城城墻，說道：“她彈了這麽多曲子啊。”
諸葛羽一曲子盡，也不重覆而是換個曲子繼續彈，曲子各種不同迥異，時而傷感多情，時而大氣磅礴，時而優美動聽，這些動聽曲子全是聞所未聞，平生從未得知。
方宏實在沒有心情聽曲子，他跪在地上，懇切地說道：“將軍，我們是奉朝廷的命令對付這些外族，不是來優哉游哉的聽曲子的。”
沈漠自顧自說道：“我從沒聽過她彈過啊。”只有第一首曲子他聽她彈過。
“將軍。”方宏提高聲音喊道。沈漠的無動於衷，讓方宏實在不解，心急火燎。“七萬大軍已經到了，我們就應該一鼓作氣攻下雁城，奪回失地，趕走侵占我大宋國土的外族。不論那些外族蠻夷究竟是設了什麽樣的埋伏，我都要進去。”
彈了這麽久，應該累了。沈漠終於回頭看了看方宏，“傳令出去，在雁城二十裏外駐紮。”
“將軍。”方宏不讚同地大喊。
俟幾淵看著城外的大軍如潮水般退去，不禁大喜。
諸葛羽看著大軍總算退了，如釋重負，把手從琴上拿開。對著身後的童子說道：“你們兩個去給我準備吃的來。”
“是。”童子順從地離開了。
哎喲餵，累死了。艾青揉揉酸脹的手，為了唬人我也是拼了。
艾青騎著快馬日夜不休，畢竟只是一個人，所以比大宋的部隊還先趕到雁城，然後喬裝易容，成功混進去。
然後艾青就一直待在城墻上，直到明天早上，中途俟幾淵來了一次，艾青婉言拒絕了俟幾淵的好意，說為了大局為了所有人再表示她對這片城墻愛得深沈。
空城計實施的第二天，大宋軍隊駐紮在雁城城外二十裏，將領在校場操練士兵，他們沒有生火煮飯，而是用隨身帶的幹糧，因為他們的主帥說，不需要。
“為什麽？將軍為什麽不進攻。”對沈漠舉動十分不讚同的方宏說道。
沈漠揚起一個神秘的笑容，“你馬上就知道了。”
到了晚上，艾青身上披著厚厚的外套。城墻上沒有一個人，就連一直跟著她的童子也被艾青以夜露深重的原因讓他們回去休息了。
脫下外套，寒冷迅速席卷了艾青周身，艾青瑟縮一下。拿出飛爪，將抓鉤牢牢掛在城墻上，順著繩子從城墻上爬下去。
所有的營帳裏息了燈火，巡邏士兵到處巡邏，艾青走過來時，立即就被看守的士兵大聲喝道：“站住。”
“你是什麽人？”
艾青此時已經脫下老人的裝扮，又恢覆了女淫賊的一身勁裝。面對警惕的士兵，她笑瞇瞇說道：“我是沈漠的妻子，我要見他。”
士兵狐疑地看了艾青一眼，說道：“跟著我來。”
看來沈漠已經打好招呼了。艾青不再說話，跟著士兵到了營地裏的一個營帳。
營帳一片漆黑，伸手看不見五指，艾青喊道：“沈漠。”
燈火立即亮起，沈漠手裏捧著綻放著明亮燈光的燈，明晃晃的光照在沈漠身上，在身後拖出一個長長的影子。
沈漠笑吟吟說道：“娘子。”
艾青嗤一聲，大搖大擺走到床上躺下來，“我累了，我要睡覺了。”
好吧，看著艾青躺在床上熟睡的臉，看來她是太累了，躺了一會就睡著了。沈漠又熄滅了手裏的燈。
天色還是漆黑一片，太陽還未升起，方宏風風火火來到沈漠營帳前，士兵通報說道：“將軍，方副將求見。”
“進來。”得到沈漠的許可，方宏心急火燎的進去，見到裏面的場景，早已準備好的說辭立即卡住了。方宏目瞪口呆地看著躺在沈漠床上的陌生女子。
“將、將軍，這、這是……”方宏結結巴巴地說著。
沈漠微笑說道：“你是來說進攻的事吧，我現在可以明確告訴你了，我們稍後就進攻雁城。”
巨大的欣喜砸在頭上，導致方宏說話結結巴巴，語無倫次。
“將軍，這、這事怎麽、有女子……”
沈漠收斂臉上的微笑，神情肅穆，凝重說道：“方宏，她為我們準備的機會已經到了。”
“她？”
沈漠看向熟睡的艾青，目光柔和，“她是我的妻子。”
“啊！”
過了半響，方宏努力平息內心的巨大震動，看著女子恬靜美好的容顏，這女子是將軍的妻子，他怎麽從沒聽說過，他定定地看著艾青，突然想到這是沈漠的妻子，是一個女子，他慌慌張張地移開視線。
“將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將軍什麽時候有個妻子，不對，將軍營帳裏怎麽會有將軍的妻子，不不不，我是來找將軍談雁城的事。”
方宏一連串的問題冒出來，看得出方宏特別的震驚，沈漠微微笑說道：“你所有問題，我都會慢慢的回答你。”
第 32 章
“外族入侵大宋國土，我們各自做了準備，我帶領軍隊，她勸說外族打開城門。”
“就這樣？”沈漠言簡意賅的回答，讓方宏怔在原地。
“沒錯。”
“那為什麽不選在第一天進攻？”
“這天的時機最好，第一天敵人雖然實施但大軍臨城，人人肯定都是保持十分的戒備，我們退守城外二十裏，可以讓敵人感到安心，他們稍稍放心，警惕就能放下了。而我選擇進攻的時間是在第三天，在天將亮太陽還沒有出的時候。”沈漠看著熟睡的艾青，而她也能脫身。
“傳令三軍，全軍集合。”沈漠走出營帳，天色漸漸亮起，肉眼可以看清周遭的一切，太陽此時還沒出現。
艾青是被吵醒的，本來她沈沈地做著大夢，就被整齊響亮、震耳欲聾的聲音硬生生吵醒，艾青手忙腳亂地起身看看周遭，發生什麽事？地震了？
她快速掃視周遭環境，空無一人的營帳，靜悄悄的。又是一陣響徹天地的喊聲，艾青趕緊出了營帳，走到聲音傳來的地方。
入目就看到紀律嚴明整齊直立的軍隊，一排排士兵整整齊齊地站在那，沈漠神情嚴肅地站在上面，一個軍官陳詞激昂地大聲說話，然後就是士兵震耳欲聾的吼聲。
這裏清一色的士兵，而且都是穿著鎧甲的男人，所以當艾青走過去的時候，士兵全都齊刷刷的看過來，雖然沒有一言一語，他們的眼底無一例外全都是驚訝，對突兀來到軍營的白衣女子，哪來的女子？
被一個大軍註視的感覺，讓艾青頭皮發麻，只能幹笑。
沈漠往艾青看了一眼，方宏組織了一下語言對所有人解釋道：“呃，這位姑娘是來送情報的。”
艾青趕到走到沈漠面前，“你們這是要進攻了？”
沈漠平靜地看著艾青，艾青從未見到這樣肅穆的沈漠，那家夥從來都是帶著無可挑剔的笑容，禮數周到，態度友好，這樣威嚴、肅穆的沈漠還是第一次見到。
艾青怔在原地，方宏點頭說道：“是的，我們現在就要進攻雁城。”
所以士兵驚訝地看著艾青，方宏是用恭謹的態度對著艾青，這女子到底是什麽人？
“那好吧，這一切就交給你們。”艾青不懂軍事，也不會行軍打仗，艾青對著沈漠說道：“保守地球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撂擔子，無事一身輕的艾青腳步輕快地在整個軍隊的註視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軍營。
天微微亮，氣勢雄壯的大軍浩浩蕩蕩的朝著靜悄悄的城池走去，暢通無阻的走進大開的城門，一場血腥的殺戮開始了。
走進繁華熱鬧的京城，就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種店鋪酒樓林立，艾青目的明確直往一家客棧走去，來到房間前推開門，驚訝地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艾青訝異地走出門外，確認了這的的確確就是說好的客棧，說好的天字號二號房。
奇怪啊，艾青走進房間，坐在凳子上托腮，這不可能啊，就算我來的不巧，他們全不在，也不可能一個人都不在，冷面和師姐不說，就是君玉那個家夥不可能有閑情雅致出去逛街。
艾青左思右想，還是無解，但又不知道他們的去處，只能老老實實在房間裏等了。
這一等就是等到天黑，吱呀一聲，門被推開，終於有人走進房間了。
冷面走進去就看到艾青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看到重新再見的艾青冷面沒有任何反應，他叫了幾聲艾青，艾青仍是安靜地趴在桌子上。
幾次無果，冷面就放棄了叫醒艾青。他走出房間吧，關緊了門。
溫暖的陽光從窗戶斜斜照在艾青身上，感覺到背上有些熱，窗外傳來人群喧鬧聲，艾青睜了開眼，打了個哈欠，就看到冷面坐在床上，默默凝視著自己。
冷面看著睡眼惺忪的艾青說道：“你睡得還真熟。”
“你終於回來了，我走到廂房，裏面空無一人，我就只好等你們回來了。”艾青看著外面艷陽高照，太陽正中地掛在天空上。“我等了你們一個上午，這都中午了。”
冷面搖搖頭，“你睡了一天半。”
“啊。”艾青怪叫。還在悠悠飄蕩的思緒就被冷面的話炸醒。“我睡了這麽久？”
冷面肯定的點頭。“真是沒想到啊，我睡了這麽久，不過睡了這麽一覺，覺得很有精神。”艾青伸個懶腰，打哈欠。
“你做了什麽。”冷面問道。昨晚艾青疲憊的眉眼，一身風塵仆仆。
艾青活動身體，頭也不回，不以為意說道：“也沒什麽，就是外族入侵大宋，我就去看看能不能幫忙了。”
冷面沈默了一會，沈沈說道：“怎麽不叫上我。”
艾青一怔，看著冷漠的黑衣殺手：“你？”艾青有些訝異，“殺手要殺人是要報酬的，可沒人付錢給你殺人。”
冷面冷冷道：“殺大宋子民需要用錢，殺外族蠻夷不需要一分錢。”
這是說外族蠻夷不值得一分錢嗎？艾青摸下巴想，沒想到外表冷漠的冷面，內裏也有一顆愛國的心。
果然是人間處處有真愛，艾青滿意地想。
“哎，怎麽就你一個人？師姐呢，君玉呢。”艾青才發覺從頭到尾只有一個冷面，她環視周圍問道。
冷面說道：“你不是托我照顧他們嗎？”
“那人呢。”
梨園擠滿了人，喧鬧熱鬧聲不絕於耳，臺上戲子展示婉轉動聽的歌喉，時不時有驚嘆的叫好聲。
艾青看著黑壓壓的人群，問身邊的冷面：“你不是說師姐就在這裏嗎？人呢。”
冷面說道：“繼續走就是了。”冷面帶著艾青七拐八拐走到其他的地方，這裏的臺上正表演著變臉。
艾青迅速搜尋人群，馬上就看到一直看著臺上的杜若。
艾青不解：“為什麽你帶著師姐來這裏？”
“她喜歡這個，我就帶她來這裏了。”
艾青見杜若目不轉睛的看著表演，神情專註，也就沒有上前打擾師姐。“師姐人單純，這麽讓她待在人多魚龍混雜的地方，不擔心出事嗎？”
“她有武功。”冷面看著艾青，“你應該相信她，她可以自保，她不是一個孩童了，陰謀詭計人心險惡什麽的，應該讓她自己面對，你總是擔憂她想著保護她，她就永遠不能獨立。”
艾青一怔，久久不能回神。是啊，師姐應該學會成長。師傅把師姐交給我，不僅是可以保護她，也是希望我能夠教會師姐。
“那君玉呢？君玉在哪？”君玉那個挑剔，脾氣又大的人在哪？艾青好奇，冷面會怎麽處理君玉。
艾青沒想到冷面帶著她走著走著，就飛檐走壁起來，他們一路施展輕功，一座莊嚴雄偉的皇宮出現在眼前。
“哎，冷面，雖然皇宮夠安靜，可這裏也有很多人啊。”
冷面頭也不回，身形極快，直奔一個破舊的宮殿走去。
冷宮？艾青站在年久失修的冷宮前，原來君玉就待在冷宮裏。
“冷宮應該很舊很爛吧，君玉的潔癖受得了？”她邊說邊邁步走進去。
走進去，艾青才發現冷宮不覆想象中的臟亂破舊，到處是蜘蛛網，桌子椅子布滿灰塵，這裏幹凈寬敞，煥然一新，像有人精心打掃過了。艾青奇道：“誰收拾幹凈的？”
艾青不敢置信地看著冷面，“你？”冷面還會打掃衛生？
“不是我，這裏臟亂不堪，自然有人打掃幹凈。”
有人？這個人該不會是……
君玉從偏殿走出來，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艾青不敢置信的捂嘴：“這個人該不會是你吧。”
君玉冷冷地看了艾青一眼，徑自走到桌子邊坐了下來。他那一眼冷冷淡淡，一點也沒有見到艾青的驚喜。艾青感嘆朋友做的失敗，見到久違的朋友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君玉沒有回答，艾青小心翼翼的再問了一遍：“這裏，是你打掃的？”
君玉無動於衷，沒有回應。冷面說道：“當然是他，不然他怎麽忍受得了。”
哎呀，君玉這個大爺居然也能打掃衛生啊，艾青搖頭晃腦說道：“冷面你果然是君玉的克星啊。”
君玉冷冷的看了過來。
君玉有反應了。艾青再次感慨：“冷面，你真是我的貼心小棉襖，你講他們兩個治得服服帖帖的。”
第 33 章
冷面無語，君玉定定盯著艾青。
“貴妃君玉，朕今日將你打入冷宮。”艾青得意洋洋地大笑。
“……”
艾青走過來坐在椅子上，“你們知道我做了什麽嗎？”
兩人只是靜靜的看著艾青眉眼掩不住得意，相對無聲。他們不問，艾青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了，她將自己的所作所為講述了一遍，問道：“怎麽樣？我厲害吧。前有諸葛亮的空城計，今有我諸葛羽的入城計。”
原來她離開是去做了這些，冷面默默想著，不過，冷面倒是好奇沈漠：“大宋軍隊的主帥是沈漠？”
“是啊。”艾青點頭說道：“我也沒想到率領七萬大軍的竟然是他，竟然當上了主帥，我還聽說他當了狀元。當初神秘兮兮的，原來是去參加科舉了。”
“沈漠是你的丈夫，你竟然什麽都不知道。”冷面默然，這個妻子也當得太失職了。
“我們雖然成親了，提前說好了約法三章，成親後男女各不相幹。”艾青攤手說道。
當上狀元立即就能帶領大宋的軍隊，這個沈漠……
“君玉，你不發表一下感想嗎？我離開了二十天裏，你沒有其他的想說的？”艾青看向一言不發的君玉。
君玉默默收回視線，垂下頭，默不作聲。艾青無奈的嘆口氣，果然不出所料，無口神醫。
五月，生活繁華的天子帝都的人們還是一如既往忙忙碌碌，即使之前聽聞外族蠻夷入侵，或憤憤不平或惶恐不安，人們高興討伐蠻夷的大宋軍隊，眾人安心後，百姓繼續過著各自的生活，直到傳來派去支援邊城的大宋軍隊大捷的消息，所有百姓為之沸騰。
酒樓茶坊到處有人讚揚傳頌大宋將軍的智謀，“我們的將軍啊，足智多謀，文武雙全，他三天內就奪回雁城，傷亡人數不過千人，然後又打退了重新起兵的俟幾淵，將他們打得丟盔棄甲，落荒而逃，如今啊外族蠻夷是再也不敢犯我大宋邊境。”
“皇上龍顏大悅，下了旨意，大宋的將領不日就要回京，我們還聽說外族會進京拜見皇上，商議要事。”
“商議要事？什麽事？”
“不知道啊。”
艾青從窗戶外俯視街上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百姓，看向旁邊的杜若，“師姐，沈漠要來了。”
杜若默默回頭看著艾青。“沈漠如果回來，就是一個大忙人了。”
五月中旬，一支隊伍浩浩蕩蕩從城門走進去，被熱情激動的普通百姓圍得水洩不通，路上人頭攢動，摩肩接踵，只為一睹將軍的風采。
她才不去湊這個熱鬧呢，沈漠可以隨時見到。艾青反其道而行，刻意選了其他路，只有稀稀疏疏的人走動，手裏提著給師姐買的面具，走上了客棧。
金光閃閃的“沈府”二字的牌匾，一座宅子坐落在京城寸土寸金的路段。皇上禦賜的牌匾，打跑蠻夷的功勳，還有身上狀元的稱號，上門拜訪的官員貴人幾乎就要踏破沈府的門檻。
沈府大廳，官員躬身行禮：“下官參見沈大人。”
沈漠從椅子起身，扶起李進，微笑說道：“大人不必客氣，我與大人相識一場，大人怎麽還如此客氣，快快起來，不用拘禮。”
沈漠熱情的態度讓李進受寵若驚，心裏又是一陣感動，自從打了勝仗，皇上龍顏大悅，不僅沒怪罪李進，還將李進調到京城。如此恩惠，他對皇上自然感恩戴德，叩頭感謝。
京中無數討好沈漠上門拜訪的官員，沈漠一律不見，獨獨對他例外。李進作揖說道：“大人能如此厚待下官，下官實在感激不盡。”聽說調李進至京中是沈漠的請求，李進對沈漠更是感激涕零。
“李大人拜訪，我當然是高興的，只是我府中還有一些客人。”沈漠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巋然不動的四人。
李進遲疑看了兩男兩女，見到官員竟然動也不動，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像尋常百姓，不過能成為沈漠的客人，李進不敢小視，也就沒計較他們的無禮。
艾青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看著李進身邊一直跪著的千金小姐說道：“你們光說話，大人的千金還跪著呢。”
沈漠好似才發覺，連忙說道：“噢，李小姐快起來吧。”
低眉順目的美麗女子順從地起身，“民女李青荷謝過大人。”
這個小姐一看就是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的大家閨秀。
無數人拜訪沈府，沈漠只接見李進。李進高興的天天上門，還帶著自己美貌如花的女兒，時不時讓李青荷表演一下才藝，一看就知道李進有意把女兒許配給沈漠。
“李大人來的正好。”沈漠偷眼瞧艾青看著臉上若有所思，似在沈思。他嘴角笑意更深：“大人知道外族會派人進京和皇上商議早事吧。”
提到這事，李進收斂臉上的笑意，嚴肅的點頭。沈漠繼續說道：“到時候，他們住在驛館，李大人在禮部負責招待。為了我大宋理應多多留意他們的消息。”
“大人說的是，我這就回府，為招待外族做準備。”李進認真點頭，臨走前看了坐在椅子上如泰山一樣穩重，始終神態自若的幾人，然後帶著女兒匆匆離去。
李進雖然趨炎附勢，但對大宋忠心耿耿，本人也有些才能，是個人才。
沈漠看著李進離去，轉過身來對冷面和君玉說道：“各位，久等了。”
冷面說道：“你以後打算進入朝廷當官？”
“不。”沈漠肯定地搖搖頭。
冷面不語，沈漠對著冷面和君玉抱拳行禮說道：“我妻子在這段時間給兩位添麻煩了，我在這裏賠不是。”
冷面神色稍動，看向一直神游天外的艾青。
這一番話沒有人回應，沈漠也不以為意。
出了沈府，艾青一邊思考一邊走路，嘴裏念念有詞：“沈漠竟然有人追了……”
突然艾青轉過身，問道：“你們喜不喜歡我？”
話音剛落，君玉立即動作迅速的後退了一大步。
好吧，我也沒對君玉抱希望，艾青立即看向冷面。
被艾青充滿期待的看著，冷面無言。他頓了頓，將手放在一旁安靜的杜若頭上，然後看著艾青。
我的天，艾青被打擊到了，冷面的意思是他寧願喜歡杜若也不會喜歡你。因為冷面從來沒有主動碰過艾青。
艾青悶悶的垂頭，唉聲嘆氣：“沈漠這個相貌平平的都可以有人追，我好歹也是美女一枚，竟然無人問津。”
冷面看著艾青頹喪的樣子，腹誹：你明明已經有丈夫了，就算有那什麽約法三章，沈漠如果不是在意你，又怎麽會和你約法三章。
不過冷面沒有打算對艾青說出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種事需要艾青自己去想明白。
艾青悶悶不樂，垂頭喪氣的走在路邊，眼角餘光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經過。
“書呆子！”
第 34 章
聽見久違的聲音，言廷敘回過頭，驚訝道：“姑娘？”
“書呆子，真是你啊。”艾青走過去拍了拍肩，調侃說道：“你是不是還要對我負責啊。”
言廷敘垂目說道：“姑娘既然已經有歸宿了，我當然是祝福的。”
“看你那失落的樣子，我成親了你很難過？”艾青笑嘻嘻攬著言廷敘的肩。
艾青挑起言廷敘的下巴調戲，這個動作讓冷面挑起了眉。“不如，你加入我的後宮算了，你和沈漠一同服侍我？”
言廷敘用力打掉艾青的手，義正言辭：“夫人，你可是有夫之婦。”然後離艾青退了幾步。
冷面舒展了眉頭。言廷敘的離開的動作又讓艾青失落的垂下頭，“連書呆子也不要我，唉。”
回了客棧，言廷敘拱手作揖，認認真真地行禮：“在下言廷敘。”
冷面站在原地不動，惜字如金：“冷面。”
杜若有樣學樣，也如言廷敘一般回禮：“在下杜若。”
言廷敘：“……”
艾青啼笑皆非，忍笑說道：“師姐，你應該自稱小女子。”
“哦。”杜若又重新拱手作揖，說道：“小女子杜若。”
看著杜若一臉平靜，做起這個動作認認真真，艾青終於笑了出來，“哈哈哈”。
言廷敘看著坐在椅子上八風不動，目視前方對其他人不理不睬的君玉，遲疑道：“這位是？”
艾青趕緊說道：“他是君玉，職業稱號玉面神醫，潔癖，毒舌，無口，還有社交恐懼癥，一大堆缺點。”君玉不滿地瞪過來。
“冷面兄，杜小姐，君玉兄。”言廷敘最後才著艾青說道：“沈夫人，你們怎麽會到這裏？”
“閑的沒事幹唄。”艾青倚在門前抱胸說道。
“哦，這樣。”言廷敘問道：“怎麽沒見沈兄？我早就久聞沈兄大名，希望可以見個面。”
艾青擺擺手，漫不經心地說道：“他忙著呢。”
言廷敘對艾青的無所謂的態度不滿，“沈夫人怎麽能不關心自己的丈夫呢，他是你丈夫，夫人既然嫁給了他就應該遵從女戒，在家從夫……”
“得得得。”艾青趕緊打斷言廷敘的長篇大論，“你別說教了，我就去找他，行了吧。”
艾青對呆頭呆腦的言廷敘沒轍，只好說道：“你們先在這等著，我去找沈漠。”
艾青匆匆走出客棧，順利進了沈府，卻被告知沈漠不在。一無所獲的艾青不願意回去接受書呆子的說教，就走到庭院散散步。
清清池水，寬大的荷葉靜靜浮在水面上，含苞欲放的荷花隨風搖擺，艾青欣賞著眼前美景，卻發現陸地上有一團綠色的……
艾青仔細一看，綠色的就在欄桿上。艾青走過去湊近了才看清是個人。
這個人站在欄桿上神情專註地看著前方，看他的側臉，就能看出容貌不俗，可是身上綠油油的，艾青想著這個人眼光品味不怎麽樣啊，幹嘛穿著綠衣服，別的男人都是穿黑衣白衣藍衣，你穿著個綠衣，讓人情不自禁脫口而出說：“你怎麽不戴一頂綠帽子呢。”
綠衣男人聞聲回過頭來，是個面容俊美的美男，呃，綠衣美男。
綠衣男人怔怔，說道：“為什麽我要戴綠帽子。”
艾青幹笑說道：“你身上穿著綠衣裳，為了搭配好看些當然戴上一頂綠帽子啊，呵呵。”
綠衣男人搖搖頭說道：“我不喜歡戴綠帽子。”他上下打量了艾青說道：“你是誰，你怎麽會在這裏？”
艾青回問：“我也想問你，你又是怎麽出現的？”她從來不認識這個男人，看這個男人悠閑自在，神態自若，大喇喇站在這裏觀賞風景，被人撞見也沒有任何慌張失措，他應該是沈府的客人。只是沈漠只接見李進，她從來不知道這麽個人。
“我是不請自來，沒有請示任何人，自己進來的。”
這個男人的一番話迅速推翻了艾青的想法，艾青啞然，有誰會同別人說明自己是不速之客的。“我和你不同，我是從大門正正經經走進來的。”
綠衣男人哦了一聲，神情悠閑沒有任何變化，艾青無言，怎麽這個人比自己還從容。“你叫什麽名字？”
綠衣男人搖搖頭，“不能說。”看了無語的艾青，說道：“要不你叫我趙六吧。”
你叫趙六，我還張三呢，艾青微笑說道：“我叫張三。”
綠衣男人一怔，看出艾青禮貌微笑下的敷衍，也沒說什麽，只是說道：“你也是來找沈漠的吧，我估計沈漠快回來了，我們先去大廳等著吧。”
“好。”艾青微笑說著，心裏卻想這個男人竟然直呼沈漠的名字，自從沈漠回京以來，別人的稱呼都是沈大人或者沈將軍。
他們一起走到大廳，艾青剛坐下大廳裏的椅子沒多久，沈漠就回來了。
沈漠見到神態自若觀看大廳裏花瓶的趙六，眼神一滯，又若無其事走進來微笑說道：“娘子來了。”
趙六一怔，反應迅速立即轉過身，態度莊重，認真的看著艾青說道：“娘子？沈漠的娘子？誰？你？”
一直悠閑從容的趙六突然有了反應，艾青沒回神來，吶吶道：“是、是我，怎麽了？”
沈漠冷冷看著趙六，態度冷漠疏離：“沒錯，她是我的妻子。”
艾青又是驚訝，沈漠也很少用冷漠的態度對人，他和人際交往一團糟的君玉不同，沈漠極為看重與別人的交往，不論對誰都是禮貌的微笑，就是對一向不愛搭理人的君玉也是保持著翩翩風度，像這樣毫不掩飾的表示出沈漠的不歡迎，艾青還是頭一次見。
趙六立即就像變了個人一樣，臉上迅速換上微笑，掏出一把扇子緩緩搖動起來，仿佛翩翩公子般向艾青走了過來，“姑娘，你好。”
艾青頓時感覺壓力山大，自從女淫賊的名聲響亮起來了，不是面對別人冷眼要不就是無視。趙六反其道而行的作風，讓正面對趙六的翩翩風度的微笑的艾青覺得詭異。
趙六直接就是來個驚雷：“姑娘，跟著沈漠沒意思，你不如跟著我吧。”
被雷劈到的艾青楞住了，楞了半響，艾青才回過神來，跳出來提醒：“你知道我是誰嗎？”
趙六搖動扇子，像個風度翩翩公子，微笑說：“我知道啊。”
艾青不敢置信：“你知道我是女淫賊？”
趙六含笑點頭。艾青很久沒說話，就在趙六以為艾青正在考慮猶豫的時候，艾青突然拍手叫道：“原來不止沈漠一個腦子壞掉的。”
趙六：“……”
從此趙六就開始對艾青的追求，冷面和君玉都對此感到很不可思議，他們都用看傻子，哦不，是看神人的眼神看著趙六，就連在艾青後面追過一段時間的言廷敘也很驚訝。
這天艾青又收到一堆金銀珠寶兼若幹漂亮衣服，望著琳瑯滿目讓人眼光繚亂的珠寶，艾青楞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為了追到艾青，趙六財大氣粗買下珠玉玉器，包下有名的酒樓只為艾青賞臉，還豪氣千丈地誇口世上沒有他沒見過的寶貝。
趙六深谙女性心理，送的都是閃閃發亮的有價值的東西。發現送的名家詩句被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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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宏說道：“我也是如此想的，只是如果他們設下了埋伏，應該是等待我們攻城，假裝不敵，再打開城門才是。他們這般做法，這也……也太明目張膽，這豈不是光明正大的告訴我們有埋伏？”
沈漠仰頭看向高高的城墻，琴聲變了。
須發皆白的老人變換調子，彈出了優美的曲子。
方宏感嘆說道：“大軍壓陣，他竟然彈起琴來。這個老人興致挺高。”
中午，艷陽高照，俟幾淵看著氣勢浩蕩的軍隊遲遲不發動進攻，放松地松了口氣，還好，敵人一時不敢進攻。
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宋軍進攻的準備，但還是希望宋軍不進攻。
緊閉的家家戶戶埋伏好了精銳的士兵，二十個掃地百姓也是武功高強的好手，看守城門的士兵隨時待命，一旦宋軍進城，就迅速關緊大門，然後埋伏好的士兵在城門關閉前迅速把闖進城門宋兵消滅掉。而城墻上一只手抱著劍柄朝下的寶劍，一只手牢牢地握緊劍柄，準備就緒可以隨時抽出寶劍砍下諸葛羽的頭顱。這是俟幾淵采取諸葛羽的計策所準備的措施，準備萬全，盡量把他勿信小人的損失降到最小。
諸葛羽已經不間斷不停歇地彈了一個上午的琴了，俟幾淵勸說道：“先生，不如先歇息吧。”
諸葛羽手臂酸痛，搖頭拒絕，果斷說道：“不行。”
“為什麽？”
諸葛羽咬牙說道：“不能中斷，一旦停下，就會發生大事。”沈漠，我的身家性命可就系在你身上了。
俟幾淵一怔，諸葛羽這般固執的彈琴，難道城外原地不動的大軍，是被他彈琴給彈的。
城外的原地不動的大軍還真是諸葛羽彈琴所導致的。
“將軍，已經正午了，請將軍批準我帶領一支隊伍進攻。”
方宏跪在地上，對他的請求沈漠充耳不聞，仍是定定地看著雁城城墻，說道：“她彈了這麽多曲子啊。”
諸葛羽一曲子盡，也不重覆而是換個曲子繼續彈，曲子各種不同迥異，時而傷感多情，時而大氣磅礴，時而優美動聽，這些動聽曲子全是聞所未聞，平生從未得知。
方宏實在沒有心情聽曲子，他跪在地上，懇切地說道：“將軍，我們是奉朝廷的命令對付這些外族，不是來優哉游哉的聽曲子的。”
沈漠自顧自說道：“我從沒聽過她彈過啊。”只有第一首曲子他聽她彈過。
“將軍。”方宏提高聲音喊道。沈漠的無動於衷，讓方宏實在不解，心急火燎。“七萬大軍已經到了，我們就應該一鼓作氣攻下雁城，奪回失地，趕走侵占我大宋國土的外族。不論那些外族蠻夷究竟是設了什麽樣的埋伏，我都要進去。”
彈了這麽久，應該累了。沈漠終於回頭看了看方宏，“傳令出去，在雁城二十裏外駐紮。”
“將軍。”方宏不讚同地大喊。
俟幾淵看著城外的大軍如潮水般退去，不禁大喜。
諸葛羽看著大軍總算退了，如釋重負，把手從琴上拿開。對著身後的童子說道：“你們兩個去給我準備吃的來。”
“是。”童子順從地離開了。
哎喲餵，累死了。艾青揉揉酸脹的手，為了唬人我也是拼了。
艾青騎著快馬日夜不休，畢竟只是一個人，所以比大宋的部隊還先趕到雁城，然後喬裝易容，成功混進去。
然後艾青就一直待在城墻上，直到明天早上，中途俟幾淵來了一次，艾青婉言拒絕了俟幾淵的好意，說為了大局為了所有人再表示她對這片城墻愛得深沈。
空城計實施的第二天，大宋軍隊駐紮在雁城城外二十裏，將領在校場操練士兵，他們沒有生火煮飯，而是用隨身帶的幹糧，因為他們的主帥說，不需要。
“為什麽？將軍為什麽不進攻。”對沈漠舉動十分不讚同的方宏說道。
沈漠揚起一個神秘的笑容，“你馬上就知道了。”
到了晚上，艾青身上披著厚厚的外套。城墻上沒有一個人，就連一直跟著她的童子也被艾青以夜露深重的原因讓他們回去休息了。
脫下外套，寒冷迅速席卷了艾青周身，艾青瑟縮一下。拿出飛爪，將抓鉤牢牢掛在城墻上，順著繩子從城墻上爬下去。
所有的營帳裏息了燈火，巡邏士兵到處巡邏，艾青走過來時，立即就被看守的士兵大聲喝道：“站住。”
“你是什麽人？”
艾青此時已經脫下老人的裝扮，又恢覆了女淫賊的一身勁裝。面對警惕的士兵，她笑瞇瞇說道：“我是沈漠的妻子，我要見他。”
士兵狐疑地看了艾青一眼，說道：“跟著我來。”
看來沈漠已經打好招呼了。艾青不再說話，跟著士兵到了營地裏的一個營帳。
營帳一片漆黑，伸手看不見五指，艾青喊道：“沈漠。”
燈火立即亮起，沈漠手裏捧著綻放著明亮燈光的燈，明晃晃的光照在沈漠身上，在身後拖出一個長長的影子。
沈漠笑吟吟說道：“娘子。”
艾青嗤一聲，大搖大擺走到床上躺下來，“我累了，我要睡覺了。”
好吧，看著艾青躺在床上熟睡的臉，看來她是太累了，躺了一會就睡著了。沈漠又熄滅了手裏的燈。
天色還是漆黑一片，太陽還未升起，方宏風風火火來到沈漠營帳前，士兵通報說道：“將軍，方副將求見。”
“進來。”得到沈漠的許可，方宏心急火燎的進去，見到裏面的場景，早已準備好的說辭立即卡住了。方宏目瞪口呆地看著躺在沈漠床上的陌生女子。
“將、將軍，這、這是……”方宏結結巴巴地說著。
沈漠微笑說道：“你是來說進攻的事吧，我現在可以明確告訴你了，我們稍後就進攻雁城。”
巨大的欣喜砸在頭上，導致方宏說話結結巴巴，語無倫次。
“將軍，這、這事怎麽、有女子……”
沈漠收斂臉上的微笑，神情肅穆，凝重說道：“方宏，她為我們準備的機會已經到了。”
“她？”
沈漠看向熟睡的艾青，目光柔和，“她是我的妻子。”
“啊！”
過了半響，方宏努力平息內心的巨大震動，看著女子恬靜美好的容顏，這女子是將軍的妻子，他怎麽從沒聽說過，他定定地看著艾青，突然想到這是沈漠的妻子，是一個女子，他慌慌張張地移開視線。
“將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將軍什麽時候有個妻子，不對，將軍營帳裏怎麽會有將軍的妻子，不不不，我是來找將軍談雁城的事。”
方宏一連串的問題冒出來，看得出方宏特別的震驚，沈漠微微笑說道：“你所有問題，我都會慢慢的回答你。”
第 32 章
“外族入侵大宋國土，我們各自做了準備，我帶領軍隊，她勸說外族打開城門。”
“就這樣？”沈漠言簡意賅的回答，讓方宏怔在原地。
“沒錯。”
“那為什麽不選在第一天進攻？”
“這天的時機最好，第一天敵人雖然實施但大軍臨城，人人肯定都是保持十分的戒備，我們退守城外二十裏，可以讓敵人感到安心，他們稍稍放心，警惕就能放下了。而我選擇進攻的時間是在第三天，在天將亮太陽還沒有出的時候。”沈漠看著熟睡的艾青，而她也能脫身。
“傳令三軍，全軍集合。”沈漠走出營帳，天色漸漸亮起，肉眼可以看清周遭的一切，太陽此時還沒出現。
艾青是被吵醒的，本來她沈沈地做著大夢，就被整齊響亮、震耳欲聾的聲音硬生生吵醒，艾青手忙腳亂地起身看看周遭，發生什麽事？地震了？
她快速掃視周遭環境，空無一人的營帳，靜悄悄的。又是一陣響徹天地的喊聲，艾青趕緊出了營帳，走到聲音傳來的地方。
入目就看到紀律嚴明整齊直立的軍隊，一排排士兵整整齊齊地站在那，沈漠神情嚴肅地站在上面，一個軍官陳詞激昂地大聲說話，然後就是士兵震耳欲聾的吼聲。
這裏清一色的士兵，而且都是穿著鎧甲的男人，所以當艾青走過去的時候，士兵全都齊刷刷的看過來，雖然沒有一言一語，他們的眼底無一例外全都是驚訝，對突兀來到軍營的白衣女子，哪來的女子？
被一個大軍註視的感覺，讓艾青頭皮發麻，只能幹笑。
沈漠往艾青看了一眼，方宏組織了一下語言對所有人解釋道：“呃，這位姑娘是來送情報的。”
艾青趕到走到沈漠面前，“你們這是要進攻了？”
沈漠平靜地看著艾青，艾青從未見到這樣肅穆的沈漠，那家夥從來都是帶著無可挑剔的笑容，禮數周到，態度友好，這樣威嚴、肅穆的沈漠還是第一次見到。
艾青怔在原地，方宏點頭說道：“是的，我們現在就要進攻雁城。”
所以士兵驚訝地看著艾青，方宏是用恭謹的態度對著艾青，這女子到底是什麽人？
“那好吧，這一切就交給你們。”艾青不懂軍事，也不會行軍打仗，艾青對著沈漠說道：“保守地球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撂擔子，無事一身輕的艾青腳步輕快地在整個軍隊的註視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軍營。
天微微亮，氣勢雄壯的大軍浩浩蕩蕩的朝著靜悄悄的城池走去，暢通無阻的走進大開的城門，一場血腥的殺戮開始了。
走進繁華熱鬧的京城，就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種店鋪酒樓林立，艾青目的明確直往一家客棧走去，來到房間前推開門，驚訝地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艾青訝異地走出門外，確認了這的的確確就是說好的客棧，說好的天字號二號房。
奇怪啊，艾青走進房間，坐在凳子上托腮，這不可能啊，就算我來的不巧，他們全不在，也不可能一個人都不在，冷面和師姐不說，就是君玉那個家夥不可能有閑情雅致出去逛街。
艾青左思右想，還是無解，但又不知道他們的去處，只能老老實實在房間裏等了。
這一等就是等到天黑，吱呀一聲，門被推開，終於有人走進房間了。
冷面走進去就看到艾青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看到重新再見的艾青冷面沒有任何反應，他叫了幾聲艾青，艾青仍是安靜地趴在桌子上。
幾次無果，冷面就放棄了叫醒艾青。他走出房間吧，關緊了門。
溫暖的陽光從窗戶斜斜照在艾青身上，感覺到背上有些熱，窗外傳來人群喧鬧聲，艾青睜了開眼，打了個哈欠，就看到冷面坐在床上，默默凝視著自己。
冷面看著睡眼惺忪的艾青說道：“你睡得還真熟。”
“你終於回來了，我走到廂房，裏面空無一人，我就只好等你們回來了。”艾青看著外面艷陽高照，太陽正中地掛在天空上。“我等了你們一個上午，這都中午了。”
冷面搖搖頭，“你睡了一天半。”
“啊。”艾青怪叫。還在悠悠飄蕩的思緒就被冷面的話炸醒。“我睡了這麽久？”
冷面肯定的點頭。“真是沒想到啊，我睡了這麽久，不過睡了這麽一覺，覺得很有精神。”艾青伸個懶腰，打哈欠。
“你做了什麽。”冷面問道。昨晚艾青疲憊的眉眼，一身風塵仆仆。
艾青活動身體，頭也不回，不以為意說道：“也沒什麽，就是外族入侵大宋，我就去看看能不能幫忙了。”
冷面沈默了一會，沈沈說道：“怎麽不叫上我。”
艾青一怔，看著冷漠的黑衣殺手：“你？”艾青有些訝異，“殺手要殺人是要報酬的，可沒人付錢給你殺人。”
冷面冷冷道：“殺大宋子民需要用錢，殺外族蠻夷不需要一分錢。”
這是說外族蠻夷不值得一分錢嗎？艾青摸下巴想，沒想到外表冷漠的冷面，內裏也有一顆愛國的心。
果然是人間處處有真愛，艾青滿意地想。
“哎，怎麽就你一個人？師姐呢，君玉呢。”艾青才發覺從頭到尾只有一個冷面，她環視周圍問道。
冷面說道：“你不是托我照顧他們嗎？”
“那人呢。”
梨園擠滿了人，喧鬧熱鬧聲不絕於耳，臺上戲子展示婉轉動聽的歌喉，時不時有驚嘆的叫好聲。
艾青看著黑壓壓的人群，問身邊的冷面：“你不是說師姐就在這裏嗎？人呢。”
冷面說道：“繼續走就是了。”冷面帶著艾青七拐八拐走到其他的地方，這裏的臺上正表演著變臉。
艾青迅速搜尋人群，馬上就看到一直看著臺上的杜若。
艾青不解：“為什麽你帶著師姐來這裏？”
“她喜歡這個，我就帶她來這裏了。”
艾青見杜若目不轉睛的看著表演，神情專註，也就沒有上前打擾師姐。“師姐人單純，這麽讓她待在人多魚龍混雜的地方，不擔心出事嗎？”
“她有武功。”冷面看著艾青，“你應該相信她，她可以自保，她不是一個孩童了，陰謀詭計人心險惡什麽的，應該讓她自己面對，你總是擔憂她想著保護她，她就永遠不能獨立。”
艾青一怔，久久不能回神。是啊，師姐應該學會成長。師傅把師姐交給我，不僅是可以保護她，也是希望我能夠教會師姐。
“那君玉呢？君玉在哪？”君玉那個挑剔，脾氣又大的人在哪？艾青好奇，冷面會怎麽處理君玉。
艾青沒想到冷面帶著她走著走著，就飛檐走壁起來，他們一路施展輕功，一座莊嚴雄偉的皇宮出現在眼前。
“哎，冷面，雖然皇宮夠安靜，可這裏也有很多人啊。”
冷面頭也不回，身形極快，直奔一個破舊的宮殿走去。
冷宮？艾青站在年久失修的冷宮前，原來君玉就待在冷宮裏。
“冷宮應該很舊很爛吧，君玉的潔癖受得了？”她邊說邊邁步走進去。
走進去，艾青才發現冷宮不覆想象中的臟亂破舊，到處是蜘蛛網，桌子椅子布滿灰塵，這裏幹凈寬敞，煥然一新，像有人精心打掃過了。艾青奇道：“誰收拾幹凈的？”
艾青不敢置信地看著冷面，“你？”冷面還會打掃衛生？
“不是我，這裏臟亂不堪，自然有人打掃幹凈。”
有人？這個人該不會是……
君玉從偏殿走出來，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艾青不敢置信的捂嘴：“這個人該不會是你吧。”
君玉冷冷地看了艾青一眼，徑自走到桌子邊坐了下來。他那一眼冷冷淡淡，一點也沒有見到艾青的驚喜。艾青感嘆朋友做的失敗，見到久違的朋友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君玉沒有回答，艾青小心翼翼的再問了一遍：“這裏，是你打掃的？”
君玉無動於衷，沒有回應。冷面說道：“當然是他，不然他怎麽忍受得了。”
哎呀，君玉這個大爺居然也能打掃衛生啊，艾青搖頭晃腦說道：“冷面你果然是君玉的克星啊。”
君玉冷冷的看了過來。
君玉有反應了。艾青再次感慨：“冷面，你真是我的貼心小棉襖，你講他們兩個治得服服帖帖的。”
第 33 章
冷面無語，君玉定定盯著艾青。
“貴妃君玉，朕今日將你打入冷宮。”艾青得意洋洋地大笑。
“……”
艾青走過來坐在椅子上，“你們知道我做了什麽嗎？”
兩人只是靜靜的看著艾青眉眼掩不住得意，相對無聲。他們不問，艾青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了，她將自己的所作所為講述了一遍，問道：“怎麽樣？我厲害吧。前有諸葛亮的空城計，今有我諸葛羽的入城計。”
原來她離開是去做了這些，冷面默默想著，不過，冷面倒是好奇沈漠：“大宋軍隊的主帥是沈漠？”
“是啊。”艾青點頭說道：“我也沒想到率領七萬大軍的竟然是他，竟然當上了主帥，我還聽說他當了狀元。當初神秘兮兮的，原來是去參加科舉了。”
“沈漠是你的丈夫，你竟然什麽都不知道。”冷面默然，這個妻子也當得太失職了。
“我們雖然成親了，提前說好了約法三章，成親後男女各不相幹。”艾青攤手說道。
當上狀元立即就能帶領大宋的軍隊，這個沈漠……
“君玉，你不發表一下感想嗎？我離開了二十天裏，你沒有其他的想說的？”艾青看向一言不發的君玉。
君玉默默收回視線，垂下頭，默不作聲。艾青無奈的嘆口氣，果然不出所料，無口神醫。
五月，生活繁華的天子帝都的人們還是一如既往忙忙碌碌，即使之前聽聞外族蠻夷入侵，或憤憤不平或惶恐不安，人們高興討伐蠻夷的大宋軍隊，眾人安心後，百姓繼續過著各自的生活，直到傳來派去支援邊城的大宋軍隊大捷的消息，所有百姓為之沸騰。
酒樓茶坊到處有人讚揚傳頌大宋將軍的智謀，“我們的將軍啊，足智多謀，文武雙全，他三天內就奪回雁城，傷亡人數不過千人，然後又打退了重新起兵的俟幾淵，將他們打得丟盔棄甲，落荒而逃，如今啊外族蠻夷是再也不敢犯我大宋邊境。”
“皇上龍顏大悅，下了旨意，大宋的將領不日就要回京，我們還聽說外族會進京拜見皇上，商議要事。”
“商議要事？什麽事？”
“不知道啊。”
艾青從窗戶外俯視街上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百姓，看向旁邊的杜若，“師姐，沈漠要來了。”
杜若默默回頭看著艾青。“沈漠如果回來，就是一個大忙人了。”
五月中旬，一支隊伍浩浩蕩蕩從城門走進去，被熱情激動的普通百姓圍得水洩不通，路上人頭攢動，摩肩接踵，只為一睹將軍的風采。
她才不去湊這個熱鬧呢，沈漠可以隨時見到。艾青反其道而行，刻意選了其他路，只有稀稀疏疏的人走動，手裏提著給師姐買的面具，走上了客棧。
金光閃閃的“沈府”二字的牌匾，一座宅子坐落在京城寸土寸金的路段。皇上禦賜的牌匾，打跑蠻夷的功勳，還有身上狀元的稱號，上門拜訪的官員貴人幾乎就要踏破沈府的門檻。
沈府大廳，官員躬身行禮：“下官參見沈大人。”
沈漠從椅子起身，扶起李進，微笑說道：“大人不必客氣，我與大人相識一場，大人怎麽還如此客氣，快快起來，不用拘禮。”
沈漠熱情的態度讓李進受寵若驚，心裏又是一陣感動，自從打了勝仗，皇上龍顏大悅，不僅沒怪罪李進，還將李進調到京城。如此恩惠，他對皇上自然感恩戴德，叩頭感謝。
京中無數討好沈漠上門拜訪的官員，沈漠一律不見，獨獨對他例外。李進作揖說道：“大人能如此厚待下官，下官實在感激不盡。”聽說調李進至京中是沈漠的請求，李進對沈漠更是感激涕零。
“李大人拜訪，我當然是高興的，只是我府中還有一些客人。”沈漠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巋然不動的四人。
李進遲疑看了兩男兩女，見到官員竟然動也不動，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像尋常百姓，不過能成為沈漠的客人，李進不敢小視，也就沒計較他們的無禮。
艾青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看著李進身邊一直跪著的千金小姐說道：“你們光說話，大人的千金還跪著呢。”
沈漠好似才發覺，連忙說道：“噢，李小姐快起來吧。”
低眉順目的美麗女子順從地起身，“民女李青荷謝過大人。”
這個小姐一看就是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的大家閨秀。
無數人拜訪沈府，沈漠只接見李進。李進高興的天天上門，還帶著自己美貌如花的女兒，時不時讓李青荷表演一下才藝，一看就知道李進有意把女兒許配給沈漠。
“李大人來的正好。”沈漠偷眼瞧艾青看著臉上若有所思，似在沈思。他嘴角笑意更深：“大人知道外族會派人進京和皇上商議早事吧。”
提到這事，李進收斂臉上的笑意，嚴肅的點頭。沈漠繼續說道：“到時候，他們住在驛館，李大人在禮部負責招待。為了我大宋理應多多留意他們的消息。”
“大人說的是，我這就回府，為招待外族做準備。”李進認真點頭，臨走前看了坐在椅子上如泰山一樣穩重，始終神態自若的幾人，然後帶著女兒匆匆離去。
李進雖然趨炎附勢，但對大宋忠心耿耿，本人也有些才能，是個人才。
沈漠看著李進離去，轉過身來對冷面和君玉說道：“各位，久等了。”
冷面說道：“你以後打算進入朝廷當官？”
“不。”沈漠肯定地搖搖頭。
冷面不語，沈漠對著冷面和君玉抱拳行禮說道：“我妻子在這段時間給兩位添麻煩了，我在這裏賠不是。”
冷面神色稍動，看向一直神游天外的艾青。
這一番話沒有人回應，沈漠也不以為意。
出了沈府，艾青一邊思考一邊走路，嘴裏念念有詞：“沈漠竟然有人追了……”
突然艾青轉過身，問道：“你們喜不喜歡我？”
話音剛落，君玉立即動作迅速的後退了一大步。
好吧，我也沒對君玉抱希望，艾青立即看向冷面。
被艾青充滿期待的看著，冷面無言。他頓了頓，將手放在一旁安靜的杜若頭上，然後看著艾青。
我的天，艾青被打擊到了，冷面的意思是他寧願喜歡杜若也不會喜歡你。因為冷面從來沒有主動碰過艾青。
艾青悶悶的垂頭，唉聲嘆氣：“沈漠這個相貌平平的都可以有人追，我好歹也是美女一枚，竟然無人問津。”
冷面看著艾青頹喪的樣子，腹誹：你明明已經有丈夫了，就算有那什麽約法三章，沈漠如果不是在意你，又怎麽會和你約法三章。
不過冷面沒有打算對艾青說出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種事需要艾青自己去想明白。
艾青悶悶不樂，垂頭喪氣的走在路邊，眼角餘光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經過。
“書呆子！”
第 34 章
聽見久違的聲音，言廷敘回過頭，驚訝道：“姑娘？”
“書呆子，真是你啊。”艾青走過去拍了拍肩，調侃說道：“你是不是還要對我負責啊。”
言廷敘垂目說道：“姑娘既然已經有歸宿了，我當然是祝福的。”
“看你那失落的樣子，我成親了你很難過？”艾青笑嘻嘻攬著言廷敘的肩。
艾青挑起言廷敘的下巴調戲，這個動作讓冷面挑起了眉。“不如，你加入我的後宮算了，你和沈漠一同服侍我？”
言廷敘用力打掉艾青的手，義正言辭：“夫人，你可是有夫之婦。”然後離艾青退了幾步。
冷面舒展了眉頭。言廷敘的離開的動作又讓艾青失落的垂下頭，“連書呆子也不要我，唉。”
回了客棧，言廷敘拱手作揖，認認真真地行禮：“在下言廷敘。”
冷面站在原地不動，惜字如金：“冷面。”
杜若有樣學樣，也如言廷敘一般回禮：“在下杜若。”
言廷敘：“……”
艾青啼笑皆非，忍笑說道：“師姐，你應該自稱小女子。”
“哦。”杜若又重新拱手作揖，說道：“小女子杜若。”
看著杜若一臉平靜，做起這個動作認認真真，艾青終於笑了出來，“哈哈哈”。
言廷敘看著坐在椅子上八風不動，目視前方對其他人不理不睬的君玉，遲疑道：“這位是？”
艾青趕緊說道：“他是君玉，職業稱號玉面神醫，潔癖，毒舌，無口，還有社交恐懼癥，一大堆缺點。”君玉不滿地瞪過來。
“冷面兄，杜小姐，君玉兄。”言廷敘最後才著艾青說道：“沈夫人，你們怎麽會到這裏？”
“閑的沒事幹唄。”艾青倚在門前抱胸說道。
“哦，這樣。”言廷敘問道：“怎麽沒見沈兄？我早就久聞沈兄大名，希望可以見個面。”
艾青擺擺手，漫不經心地說道：“他忙著呢。”
言廷敘對艾青的無所謂的態度不滿，“沈夫人怎麽能不關心自己的丈夫呢，他是你丈夫，夫人既然嫁給了他就應該遵從女戒，在家從夫……”
“得得得。”艾青趕緊打斷言廷敘的長篇大論，“你別說教了，我就去找他，行了吧。”
艾青對呆頭呆腦的言廷敘沒轍，只好說道：“你們先在這等著，我去找沈漠。”
艾青匆匆走出客棧，順利進了沈府，卻被告知沈漠不在。一無所獲的艾青不願意回去接受書呆子的說教，就走到庭院散散步。
清清池水，寬大的荷葉靜靜浮在水面上，含苞欲放的荷花隨風搖擺，艾青欣賞著眼前美景，卻發現陸地上有一團綠色的……
艾青仔細一看，綠色的就在欄桿上。艾青走過去湊近了才看清是個人。
這個人站在欄桿上神情專註地看著前方，看他的側臉，就能看出容貌不俗，可是身上綠油油的，艾青想著這個人眼光品味不怎麽樣啊，幹嘛穿著綠衣服，別的男人都是穿黑衣白衣藍衣，你穿著個綠衣，讓人情不自禁脫口而出說：“你怎麽不戴一頂綠帽子呢。”
綠衣男人聞聲回過頭來，是個面容俊美的美男，呃，綠衣美男。
綠衣男人怔怔，說道：“為什麽我要戴綠帽子。”
艾青幹笑說道：“你身上穿著綠衣裳，為了搭配好看些當然戴上一頂綠帽子啊，呵呵。”
綠衣男人搖搖頭說道：“我不喜歡戴綠帽子。”他上下打量了艾青說道：“你是誰，你怎麽會在這裏？”
艾青回問：“我也想問你，你又是怎麽出現的？”她從來不認識這個男人，看這個男人悠閑自在，神態自若，大喇喇站在這裏觀賞風景，被人撞見也沒有任何慌張失措，他應該是沈府的客人。只是沈漠只接見李進，她從來不知道這麽個人。
“我是不請自來，沒有請示任何人，自己進來的。”
這個男人的一番話迅速推翻了艾青的想法，艾青啞然，有誰會同別人說明自己是不速之客的。“我和你不同，我是從大門正正經經走進來的。”
綠衣男人哦了一聲，神情悠閑沒有任何變化，艾青無言，怎麽這個人比自己還從容。“你叫什麽名字？”
綠衣男人搖搖頭，“不能說。”看了無語的艾青，說道：“要不你叫我趙六吧。”
你叫趙六，我還張三呢，艾青微笑說道：“我叫張三。”
綠衣男人一怔，看出艾青禮貌微笑下的敷衍，也沒說什麽，只是說道：“你也是來找沈漠的吧，我估計沈漠快回來了，我們先去大廳等著吧。”
“好。”艾青微笑說著，心裏卻想這個男人竟然直呼沈漠的名字，自從沈漠回京以來，別人的稱呼都是沈大人或者沈將軍。
他們一起走到大廳，艾青剛坐下大廳裏的椅子沒多久，沈漠就回來了。
沈漠見到神態自若觀看大廳裏花瓶的趙六，眼神一滯，又若無其事走進來微笑說道：“娘子來了。”
趙六一怔，反應迅速立即轉過身，態度莊重，認真的看著艾青說道：“娘子？沈漠的娘子？誰？你？”
一直悠閑從容的趙六突然有了反應，艾青沒回神來，吶吶道：“是、是我，怎麽了？”
沈漠冷冷看著趙六，態度冷漠疏離：“沒錯，她是我的妻子。”
艾青又是驚訝，沈漠也很少用冷漠的態度對人，他和人際交往一團糟的君玉不同，沈漠極為看重與別人的交往，不論對誰都是禮貌的微笑，就是對一向不愛搭理人的君玉也是保持著翩翩風度，像這樣毫不掩飾的表示出沈漠的不歡迎，艾青還是頭一次見。
趙六立即就像變了個人一樣，臉上迅速換上微笑，掏出一把扇子緩緩搖動起來，仿佛翩翩公子般向艾青走了過來，“姑娘，你好。”
艾青頓時感覺壓力山大，自從女淫賊的名聲響亮起來了，不是面對別人冷眼要不就是無視。趙六反其道而行的作風，讓正面對趙六的翩翩風度的微笑的艾青覺得詭異。
趙六直接就是來個驚雷：“姑娘，跟著沈漠沒意思，你不如跟著我吧。”
被雷劈到的艾青楞住了，楞了半響，艾青才回過神來，跳出來提醒：“你知道我是誰嗎？”
趙六搖動扇子，像個風度翩翩公子，微笑說：“我知道啊。”
艾青不敢置信：“你知道我是女淫賊？”
趙六含笑點頭。艾青很久沒說話，就在趙六以為艾青正在考慮猶豫的時候，艾青突然拍手叫道：“原來不止沈漠一個腦子壞掉的。”
趙六：“……”
從此趙六就開始對艾青的追求，冷面和君玉都對此感到很不可思議，他們都用看傻子，哦不，是看神人的眼神看著趙六，就連在艾青後面追過一段時間的言廷敘也很驚訝。
這天艾青又收到一堆金銀珠寶兼若幹漂亮衣服，望著琳瑯滿目讓人眼光繚亂的珠寶，艾青楞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為了追到艾青，趙六財大氣粗買下珠玉玉器，包下有名的酒樓只為艾青賞臉，還豪氣千丈地誇口世上沒有他沒見過的寶貝。
趙六深谙女性心理，送的都是閃閃發亮的有價值的東西。發現送的名家詩句被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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