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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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 顧千染沒有摔在地上, 而是摔進了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裏。
“唔——”一聲悶哼在他耳邊響起。
他楞了一秒，回過神來向後看去, 晏律正被他壓在身下，結結實實給他當了回肉墊。因為毫無緩沖就摔在地上，對方疼得直嘶氣。
顧千染連忙想去查看他的情況, 但是剛想動, 卻發現自己身上還壓著個什麽東西，扭頭一看, 那個撞他的小孩也壓在他身上, 看著倒是毫發無傷的樣子。
旁邊游玩的顧客看到他們三個像是疊羅漢一樣堆在一起，都忍不住笑場了。
“快起來啊小鬼。”顧千染見那孩子出於懵逼狀態一動不動，於是出聲提醒，現在的小孩吃得真好，壓在他身上跟座大山一樣，壓得他動彈不得。
小孩楞楞地眨巴眨巴眼睛，然後嘴一張，哇得一聲哭了出來：“嗚哇——”
顧千染捂住耳朵：“你哭什麽啊，你又沒受傷！”受傷的該是他吧，內傷都快被壓出來了, 耳朵也快聾了。
小孩充耳不聞, 只是徑自哭著，嗓門還巨大無比，旁邊想上來幫忙的顧客也都受不了地往旁邊讓了讓。
顧千染嘆了口氣, 狠狠心，用手捂住了小孩的嘴：“不許哭了，這麽大的男孩子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
嘴巴被捂住，小孩吸了吸鼻子，不哭了，只是眨巴著眼睛看他：“大哥哥，我要找我媽媽！”
“不許找！”顧千染一口否決。
眼看小孩眼淚聚集在眼眶裏又要哭，顧千染一聲呵斥：“不許哭！”
小孩硬生生把眼淚逼了回去。
“在找媽媽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做，是什麽？”顧千染板著臉問他。
小孩一臉茫然。
顧千染嘆了口氣，耐著性子引導他：“你剛剛把人撞倒在地，是不是應該說一聲對不起？”
小孩恍然大悟，立刻說道：“對不起大哥哥！”
“還有呢？”
“還有？”小孩撓撓頭，然後看到了最底層的晏律，他明白了，“這個大哥哥也對不起！”
晏律搖搖頭，露出親切的微笑：“沒關系，你有受傷嗎？”
“沒有！”小孩猛搖著頭。
這時，一個女人跑進了場內，一邊高呼：“寶貝，你沒事吧？”
孩子聽到聲音回頭看去：“媽媽！”他剛想跑過去，但是又想起什麽，回過頭怯怯地看著顧千染，小聲問道，“大哥哥，我已經說過對不起了，可以去找媽媽了嗎？”
顧千染看著小孩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點點頭，對他叮囑：“行了，去吧，不過記得，以後別這麽魯莽了。”
此時孩子的母親也已經奔到了跟前，把還跌坐在地上的孩子拉起來，先是仔仔細細把他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事之後，這才松了口氣，向無辜被殃及的兩名受害者連連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孩子撞到你們了，你們有沒有受傷？”
顧千染費勁地從地上爬起來，但是因為腳上滑冰鞋不是很方便，讓這個平時很簡單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晏律也是一樣。
聽到她這麽問，顧千染說道：“我沒有。”
晏律也笑著搖頭：“我也沒有。”
顧千染看他一眼，皺了皺眉，但沒說什麽。
那位母親松了一口氣，轉向孩子：“寶貝，跟哥哥們說過對不起了沒有？”
孩子乖乖地說：“說過了！”
母親轉過來向他們求證，晏律好脾氣地笑了笑，為他作證：“是的，他已經道過歉了。”
“哥哥們原諒你沒有？”
孩子看看顧千染，等到顧千染對他點點頭，這才放心大聲地說：“原諒了！”
“那就好。”孩子母親拍拍心口，一副放下心來的樣子，但是又緊接著叮囑，“還不快謝謝哥哥！”
“謝謝大哥哥們！”孩子大聲說道。
孩子母親牽起他，笑著說：“真是不好意思，那如果沒事了的話，我就先帶他走了。”
“嗯。”
母子倆放心地走了，顧千染轉過身，一言不發地盯著晏律。
晏律被他看得忐忑，小聲問：“學長，我臉上有什麽嗎？”
顧千染不說話。
晏律更加不安了。
好半天，顧千染才開口了：“那小鬼的事情解決了，現在我們來說說你的事情。”
“我？”想了想，晏律道歉了，“對不起學長，我不該騙你說我還沒學會……”其實之前顧千染教第一遍的時候，他就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只不過貪戀對方手心的溫度，故意裝出還不會的樣子，就為了多牽一會兒手。結果那孩子突然撞過來，猝不及防之下，眼看人就要摔倒，他救人心切，也顧不上許多，迅速往前滑了兩步抱住對方，結結實實當了回肉墊。
顧千染冷冷地說：“這個事情我待會兒再和你算賬，現在先處理這個！”
說著，他一把抓起晏律的手舉起來，手心暴露出來，上面一塊鮮紅的擦傷，那是手掌在地上摩擦的傷痕。
晏律很驚訝：“你發現了？”他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呢。
“我又不是瞎子。”顧千染沒好氣地說。
聽出他聲音裏的不悅，晏律尷尬地笑了笑，但是這並沒有緩解氣氛，反而讓氣氛更加僵硬。於是小奶狗低下頭，小聲道歉：“對不起，我不該……”
話說到一半，晏律卡住了，不該什麽呢？不該受傷？可是受傷是為了救他，那就是不該救他？不不不，那絕不可能！
他陷入了糾結之中，顧千染嘖了一聲，替他說完：“你不該對我隱瞞傷勢。”
“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
被抓著的手上感受到力道加重了一些，晏律詫異地看向他，他的表情很認真。
“聽好了。”顧千染非常鄭重其事地說，“我不喜歡別人為我受傷，更不喜歡為我受傷還要隱瞞我，因為那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沒用——我的自尊心會受傷的。”
晏律看著他：“我……”
顧千染輕嘆一聲，對他笑了笑：“走吧，處理傷口去。”
看著他如常的笑容，晏律點點頭，也笑了出來：“嗯，我以後不會了。”
“這才乖。”顧千染順手揉了揉他的頭發，然後拉著他離開了滑冰場。
兩人來到商場裏的休息室，向工作人員說明情況之後，顧千染成功拿到了消毒藥水和創可貼。
來到角落裏，把傷患按在座位上，顧千染用棉簽沾了藥水：“手。”
晏律乖乖伸手。
棉簽戳到了他的傷口上，晏律吸氣。
“疼？”顧千染問。
小奶狗委屈地點點頭。
“疼死你算了。”顧千染毫不為所動。
小奶狗更委屈了。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顧千染還是放輕了動作，只不過消毒藥水的刺激性還是疼得他不輕。顧千染一邊幫他塗藥，一邊嘆氣：“你說你這是什麽體質，昨天受傷，今天也受傷，是不是明天還要再傷一次？”
晏律猛搖頭：“不會了，這兩次都是意外！”
“你就不能離意外遠一點嗎？”顧千染瞪他。
“不要。”晏律斷然否定。
顧千染不明白了：“為什麽？”
晏律認真地說：“要是我不在，那些意外就要落到你身上了。我寧可我受傷，也不想你受到一點傷害。”
聽著他的話，顧千染把頭壓得很低，晏律能看到他露出的耳尖泛著微微的紅。
“……笨蛋。”他嘀咕著。
晏律聽到了，不動聲色地笑了一下。
一時無話，顧千染只是專註地幫他塗著藥水，等到塗完之後，又用創可貼把傷口貼住。等到大功告成以後，他才擡起頭來：“處理好了。”
晏律對他微笑：“嗯，謝謝學長——我們現在去哪？繼續滑冰嗎？”
顧千染搖頭：“算了吧，要是你又受傷就麻煩了。”
晏律低頭看看自己的傷口，就只是一個小口子而已，於是說道：“我不要緊的，只要你玩得開心就行了。”
“可我已經不想滑冰了。”顧千染聳聳肩，看到小奶狗又要垂頭喪氣了，於是說道，“這裏有電玩城，我們去那吧！”
“好！”
來到電玩城，裏面有不少人，熱門的機器後面甚至都排起了隊，看上去一時半會兒是輪不到他們了。
“搞什麽啊，人這麽多！”顧千染抱怨。
“因為今天是周末嘛。”晏律安撫他，然後四處看了看，指著一個方向說，“要不我們去玩那個？”
顧千染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無語了，“原來你喜歡玩夾娃娃啊，這麽少女嗎？”
“不是！”晏律被調笑得臉紅了一下，辯解，“只是那邊人比較少，不用排隊！”
“不要解釋，解釋就是掩飾。”顧千染悠悠地說。
晏律挫敗。
“好啦，開個玩笑！”顧千染拍拍他的肩膀，“振作一點，看我給你抓個娃娃出來——你喜歡哪個？那個粉色的小熊好不好？”
晏律看了一眼，糾正他：“那好像是兔子……”
“兔子？”顧千染走近到娃娃機前面，仔細看著，“這麽醜？算了太醜了，不要了。”
他又看了看，又指了一個娃娃：“那就這個小雞好了。”
“這是小鳥吧？”
顧千染沈默一秒，看著他，問道：“你到底想不想要了？”
晏律閉嘴，點頭。
顧千染投了幣，便開始操縱起機器來，把爪子移動到那只小雞的上方，然後他果斷按下了抓取按鍵。爪子下降，成功抓取了那只小雞，抓著它慢慢向出貨口移動。
不過很可惜，在移動到一半的時候，小雞便脫離爪子落回了娃娃堆裏。
顧千染一巴掌拍在機器上：“搞什麽啊！爪子這麽松——不行，再來！”
他又投了幣，游戲再開！
但是沒多久——
“再來！”
“再來！”
“再來！”
晏律看著他這副不抓出來不罷休的架勢，再看看籃子裏面所剩無幾的游戲幣，盤算著要不要再去補充一點。
顧千染絕望地拿著最後兩枚游戲幣，氣得想拆機器：“什麽垃圾玩意兒，連個保底都沒有，我要投訴了！”
原來你是想靠保底拿娃娃啊。晏律暗想。
他提議：“要不，讓我來試一次？”
顧千染斷然否決：“不行，你手受傷了，要好好休息才行——交給我，這次一定行！”
憤憤地把硬幣塞進去，顧千染嘀咕：“要是再不行，我真的投訴了——來了來了，穩住！好，就是這樣……”
看著他那副緊張的模樣，連晏律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顧千染小心翼翼地操縱著機器，爪子抓著娃娃順利地在滑竿上移動著，終於，到了出貨口！
“抓到了！”顧千染看著直直掉落出來的娃娃，興奮地原地蹦跶了兩下。
拿過那只戰利品，顧千染得意洋洋地挑眉：“我就說嘛，以我的技術怎麽可能抓不到——送給你！”
晏律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娃娃，猶豫了。
“怎麽？”
晏律遲疑著把話說了出來：“你不是說要送我小雞嗎？可這是兔子啊。”還是那只被你說醜的兔子。
“有這回事？”顧千染一臉我沒說過這話你不要造謠的表情。
晏律從善如流：“我記錯了，就是它！”
顧千染滿意地點點頭：“我覺得它超漂亮的，簡直美若天仙，所以我才抓它的！”說話時看都不看那只兔子。
“嗯，是很好看。”晏律附和著。
顧千染看看手裏美若天仙的兔子，然後果斷塞進他懷裏：“既然你喜歡那就拿著吧。”
“謝謝學長！”收到禮物的小奶狗笑得很開心。
“還要繼續嗎？”晏律看著空了的籃子，問道。
“繼續什麽啊！”顧千染一把搶過籃子扔到一邊，“繼續送錢嗎？傻子才做這種事！”
“那我們接下來幹什麽去？”晏律問。
顧千染一把拉過他：“隨便啦，反正這裏這麽多東西，還怕沒得玩嗎！”
晏律笑了笑，跟著他走了。
顧千染說得沒錯，這裏玩的東西很多，等到他們玩完一圈，已經到了晚上了。
“吃飯去。”顧千染又拉著他去找餐廳了。
這次他們卡點卡得剛剛好，順利找到了一家口碑不錯價格也平易近人的餐廳。
落座點過餐，在等待的間隙，晏律接到一個電話，在顧千染的註視下，他對著電話嗯嗯嗯了一會兒，便掛了電話。
“誰打的？”顧千染問，他也不是查崗，就是直覺似乎有事情要發生。
晏律對他神秘一笑，答非所問：“學長，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幹嘛？”顧千染的好奇心被吊起來了。
“秘密。”
顧千染無語，這是和他學賣關子了是嗎？於是他擺擺手：“算了算了，你去吧，早點回來。”
“嗯。”
晏律離開了。
顧千染盯著玻璃外面，看到他的身影漸漸走遠，隱沒在拐角處。他開始犯嘀咕了，到底幹什麽去了？
按照常理推斷，這是要給他一個驚喜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有什麽必要呢，今天不年不節的，更不是他的生日，要送驚喜也說不過去。
滿腦子都是這個疑惑，他都有些坐立不安了。
在心裏默數著數，等到數到一百的時候，晏律回來了。
顧千染看到他的額頭有運動過後滲出的薄汗，胸口還上下起伏著，一副很匆忙的樣子。顧千染拿了紙巾給他：“幹嘛啊，這麽著急？”
晏律接過紙擦了擦汗水，一邊笑著說：“你讓我早點回來嘛。”
顧千染無語了一下：“你怎麽這麽聽話啊？”
“因為是你說的話啊。”晏律理所當然地說。
顧千染更無語了，好吧，他的錯。正準備開口讓對方坐下，他忽然看到對方手裏還拎著個袋子，於是問道：“那是什麽？”
“這個？”晏律笑著把袋子放到他的面前，“送給你的。”
“送給我？”顧千染詫異。
在對方的註視下，顧千染打開袋子，從裏面拿出一個盒子，這分明是裝手機的吧？打開來，果不其然，絲絨盒子裏面裝著一部手機。
他把手機拿起來，指著它問：“送我手機幹什麽？”
“你的手機不是壞了嗎。”晏律微笑說道。
顧千染把自己的手機從口袋裏拿出來，上面的裂縫看上去極為磕磣。
晏律說道：“抱歉，我之前沒有註意到，今天早上看到你拿手機才發現。讓人準備這部手機花了點時間，但是還好趕上了。”說著，他微微一笑。
準備？這個詞讓顧千染疑惑了一下，這不就是一部很普通的手機嗎，需要準備什麽？他把手機翻過來，看到背面，這才發現上面噴繪了精美的圖案，看上去很有格調，右下角還有一行花體字，仔細辨認了一下，他發現那是他名字首個字母的縮寫。
晏律拿出另一部手機和他手裏的那一部拼在一起，可以看到背面上的圖案合成了一整個，而且另一部手機的右下角也是一行花體字，不過是晏律名字的首字母縮寫。
這不就是情侶機嗎？
“喜歡嗎？”晏律問他。
“喜歡是喜歡，但是……”顧千染看看他，又看看那部手機，想著該怎麽婉拒。
“沒有但是。”晏律打斷他的話，“喜歡就收下，就當——”
他拿起那只兔子晃了晃，“你送我這只兔子的回禮。”
“根本不等價吧！”顧千染覺得他在說胡話。
晏律搖搖頭，輕笑：“雖然價格差得有點多，但是價值是一樣的。”
“價值？”
“嗯。”晏律看著兔子，眼神溫柔，“這是你送我的禮物，它就已經比世界上任何東西都要貴重了。”
“所以，”晏律擡頭看他，唇邊的笑容笑得人心都軟了，“你就收下它，好嗎？”
顧千染扶額：“可你手機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吧，我要是不送你那只兔子，你準備用什麽理由送我？”
晏律狡黠一笑：“到時候再說。”
顧千染還想再堅持堅持原則，但是對方發動的眼神攻擊讓他實在招架不住，最後只能舉手投降：“好好好我收下了，不要再這樣看著我了！”
“嗯！”晏律心滿意足地收回視線。
拿著新手機，再看看對方手裏的情侶款，顧千染心想，這要是被人看到，不知道要被怎麽調侃呢。
顧千染換了新手機，本來這事大家也沒當回事，但是當唐臻發現他和晏律用的是情侶款之後，立刻招來了唐某人的陰陽怪氣，什麽顯擺啊炫耀啊的詞匯都往他身上招呼。最後被他輕飄飄一句不服你也找個人用給噎了回去。
其他同學見狀，不由嘆氣，這個唐某人真是虧沒吃夠，怎麽老想去招惹他。
被大家調侃著，顧千染也習慣了，該幹什麽幹什麽，目前最重要的是準備比賽的事情。
就這麽到了周五，終於到了眾人翹首以盼的四校交流會的日子。
一大清早，學生會的成員們就在學校集合，登上了去舉辦這次交流會的學校的大巴。
“真早啊。”顧千染坐在座位上直打哈欠。
坐在他旁邊的晏律笑了笑，說道：“因為嘉中離得比較遠，路上要快一個小時呢。”
“咖啡，有沒有人要咖啡？”卓廷看著這一車子睡眼惺忪的成員，無奈地搖搖頭，然後拿出自己準備的秘密武器喊道。
“給我一杯！”
“我也要！”
大家紛紛舉手，晏律問顧千染：“學長，你要嗎？”
顧千染打了個哈欠，點頭：“幫我要一杯吧。”
“好的。”
唐臻趴在椅背上，又想找事了：“顧千染，看你這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待會兒比賽你可別睡過去！”
顧千染聽到這話，按住準備去拿咖啡的晏律，擡頭看向唐臻，笑著點點頭：“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有這個可能。那小唐子你就去幫我拿杯咖啡吧。”
唐臻一臉的不可思議：“為什麽我要幫你拿？”
“因為我要是睡著了，我們肯定會輸，為了不讓比賽輸掉，我就要保持好精神。”顧千染振振有詞，“你身為學生會的一員，幫我保持好精神是應該的，所以你應該去幫我拿杯咖啡，讓我喝了提神。”
唐臻仔細琢磨了一會兒他的邏輯，發現好像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但是好像又有哪裏不對，於是陷入了沈思。
晏律忍不住笑了。
唐臻琢磨明白了：“靠，你太自大了吧，什麽叫你要是睡著我們就會輸，沒有你我們也不會輸好嗎——我們還有臣翊和會長好嗎！”
“吵什麽吵，就你嗓門大是吧。”顧千染揉著耳朵不滿地抱怨著。
“你——”
孟臣翊拍了拍唐臻的肩膀以示安撫，“別吵了，我去幫你們拿吧。”
“顧同學，你的咖啡需要加糖嗎？”孟臣翊微笑著問。
剛剛還盛氣淩人的顧千染倒回靠背上，閉著眼睛虛弱地說：“不加。”
“好的。”孟臣翊站起身來。
唐臻抓住他：“臣翊，你還沒問我呢！”
孟臣翊對他微笑：“我知道，加糖加奶，對吧？”
“不愧是你，了解我。”唐臻對摯友伸出大拇指。
等到喝了咖啡，顧千染感覺自己漸漸打起了精神，活力百倍。
車子開啊開，終於到了嘉中，透過車窗看出去，外面已經有校方的人準備迎接了。
眾人依次下車，顧千染呼吸著外面新鮮的空氣，正準備伸個懶腰，但是忽然感受到一道不友善的目光。
我又招誰惹誰了？顧千染一頭霧水，然後看過去，他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人，他詫異：“這不是那誰嗎！”
“那誰？”聽到他的聲音，其他人也紛紛看過來。
晏律也看過來，眉頭皺了起來。
顧千染想起來了：“這不是那個失學兒童嗎！”
唐臻差點摔倒：“人家怎麽就失學兒童了啊！”
“他不是被開除了嗎？”顧千染覺得自己很有道理，被開除不就沒學上了，沒學上不就是失學兒童嗎？不過這個年紀叫兒童不太適合，失學少年？
嘉中方面的人群中，謝潮的臉色非常難看。
作者有話要說： 謝潮：我不是失學兒童，我有學上的好嗎！
顧千染：我怎麽知道你被開除之後還在上學，我又不是百事通。
謝潮：你給我等著！
晏律：你想對學長做什麽？
謝潮：……你們給我等著！
歡迎我們的炮灰謝同學再次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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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一聲悶哼在他耳邊響起。
他楞了一秒，回過神來向後看去, 晏律正被他壓在身下，結結實實給他當了回肉墊。因為毫無緩沖就摔在地上，對方疼得直嘶氣。
顧千染連忙想去查看他的情況, 但是剛想動, 卻發現自己身上還壓著個什麽東西，扭頭一看, 那個撞他的小孩也壓在他身上, 看著倒是毫發無傷的樣子。
旁邊游玩的顧客看到他們三個像是疊羅漢一樣堆在一起，都忍不住笑場了。
“快起來啊小鬼。”顧千染見那孩子出於懵逼狀態一動不動，於是出聲提醒，現在的小孩吃得真好，壓在他身上跟座大山一樣，壓得他動彈不得。
小孩楞楞地眨巴眨巴眼睛，然後嘴一張，哇得一聲哭了出來：“嗚哇——”
顧千染捂住耳朵：“你哭什麽啊，你又沒受傷！”受傷的該是他吧，內傷都快被壓出來了, 耳朵也快聾了。
小孩充耳不聞, 只是徑自哭著，嗓門還巨大無比，旁邊想上來幫忙的顧客也都受不了地往旁邊讓了讓。
顧千染嘆了口氣, 狠狠心，用手捂住了小孩的嘴：“不許哭了，這麽大的男孩子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
嘴巴被捂住，小孩吸了吸鼻子，不哭了，只是眨巴著眼睛看他：“大哥哥，我要找我媽媽！”
“不許找！”顧千染一口否決。
眼看小孩眼淚聚集在眼眶裏又要哭，顧千染一聲呵斥：“不許哭！”
小孩硬生生把眼淚逼了回去。
“在找媽媽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做，是什麽？”顧千染板著臉問他。
小孩一臉茫然。
顧千染嘆了口氣，耐著性子引導他：“你剛剛把人撞倒在地，是不是應該說一聲對不起？”
小孩恍然大悟，立刻說道：“對不起大哥哥！”
“還有呢？”
“還有？”小孩撓撓頭，然後看到了最底層的晏律，他明白了，“這個大哥哥也對不起！”
晏律搖搖頭，露出親切的微笑：“沒關系，你有受傷嗎？”
“沒有！”小孩猛搖著頭。
這時，一個女人跑進了場內，一邊高呼：“寶貝，你沒事吧？”
孩子聽到聲音回頭看去：“媽媽！”他剛想跑過去，但是又想起什麽，回過頭怯怯地看著顧千染，小聲問道，“大哥哥，我已經說過對不起了，可以去找媽媽了嗎？”
顧千染看著小孩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點點頭，對他叮囑：“行了，去吧，不過記得，以後別這麽魯莽了。”
此時孩子的母親也已經奔到了跟前，把還跌坐在地上的孩子拉起來，先是仔仔細細把他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事之後，這才松了口氣，向無辜被殃及的兩名受害者連連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孩子撞到你們了，你們有沒有受傷？”
顧千染費勁地從地上爬起來，但是因為腳上滑冰鞋不是很方便，讓這個平時很簡單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晏律也是一樣。
聽到她這麽問，顧千染說道：“我沒有。”
晏律也笑著搖頭：“我也沒有。”
顧千染看他一眼，皺了皺眉，但沒說什麽。
那位母親松了一口氣，轉向孩子：“寶貝，跟哥哥們說過對不起了沒有？”
孩子乖乖地說：“說過了！”
母親轉過來向他們求證，晏律好脾氣地笑了笑，為他作證：“是的，他已經道過歉了。”
“哥哥們原諒你沒有？”
孩子看看顧千染，等到顧千染對他點點頭，這才放心大聲地說：“原諒了！”
“那就好。”孩子母親拍拍心口，一副放下心來的樣子，但是又緊接著叮囑，“還不快謝謝哥哥！”
“謝謝大哥哥們！”孩子大聲說道。
孩子母親牽起他，笑著說：“真是不好意思，那如果沒事了的話，我就先帶他走了。”
“嗯。”
母子倆放心地走了，顧千染轉過身，一言不發地盯著晏律。
晏律被他看得忐忑，小聲問：“學長，我臉上有什麽嗎？”
顧千染不說話。
晏律更加不安了。
好半天，顧千染才開口了：“那小鬼的事情解決了，現在我們來說說你的事情。”
“我？”想了想，晏律道歉了，“對不起學長，我不該騙你說我還沒學會……”其實之前顧千染教第一遍的時候，他就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只不過貪戀對方手心的溫度，故意裝出還不會的樣子，就為了多牽一會兒手。結果那孩子突然撞過來，猝不及防之下，眼看人就要摔倒，他救人心切，也顧不上許多，迅速往前滑了兩步抱住對方，結結實實當了回肉墊。
顧千染冷冷地說：“這個事情我待會兒再和你算賬，現在先處理這個！”
說著，他一把抓起晏律的手舉起來，手心暴露出來，上面一塊鮮紅的擦傷，那是手掌在地上摩擦的傷痕。
晏律很驚訝：“你發現了？”他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呢。
“我又不是瞎子。”顧千染沒好氣地說。
聽出他聲音裏的不悅，晏律尷尬地笑了笑，但是這並沒有緩解氣氛，反而讓氣氛更加僵硬。於是小奶狗低下頭，小聲道歉：“對不起，我不該……”
話說到一半，晏律卡住了，不該什麽呢？不該受傷？可是受傷是為了救他，那就是不該救他？不不不，那絕不可能！
他陷入了糾結之中，顧千染嘖了一聲，替他說完：“你不該對我隱瞞傷勢。”
“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
被抓著的手上感受到力道加重了一些，晏律詫異地看向他，他的表情很認真。
“聽好了。”顧千染非常鄭重其事地說，“我不喜歡別人為我受傷，更不喜歡為我受傷還要隱瞞我，因為那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沒用——我的自尊心會受傷的。”
晏律看著他：“我……”
顧千染輕嘆一聲，對他笑了笑：“走吧，處理傷口去。”
看著他如常的笑容，晏律點點頭，也笑了出來：“嗯，我以後不會了。”
“這才乖。”顧千染順手揉了揉他的頭發，然後拉著他離開了滑冰場。
兩人來到商場裏的休息室，向工作人員說明情況之後，顧千染成功拿到了消毒藥水和創可貼。
來到角落裏，把傷患按在座位上，顧千染用棉簽沾了藥水：“手。”
晏律乖乖伸手。
棉簽戳到了他的傷口上，晏律吸氣。
“疼？”顧千染問。
小奶狗委屈地點點頭。
“疼死你算了。”顧千染毫不為所動。
小奶狗更委屈了。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顧千染還是放輕了動作，只不過消毒藥水的刺激性還是疼得他不輕。顧千染一邊幫他塗藥，一邊嘆氣：“你說你這是什麽體質，昨天受傷，今天也受傷，是不是明天還要再傷一次？”
晏律猛搖頭：“不會了，這兩次都是意外！”
“你就不能離意外遠一點嗎？”顧千染瞪他。
“不要。”晏律斷然否定。
顧千染不明白了：“為什麽？”
晏律認真地說：“要是我不在，那些意外就要落到你身上了。我寧可我受傷，也不想你受到一點傷害。”
聽著他的話，顧千染把頭壓得很低，晏律能看到他露出的耳尖泛著微微的紅。
“……笨蛋。”他嘀咕著。
晏律聽到了，不動聲色地笑了一下。
一時無話，顧千染只是專註地幫他塗著藥水，等到塗完之後，又用創可貼把傷口貼住。等到大功告成以後，他才擡起頭來：“處理好了。”
晏律對他微笑：“嗯，謝謝學長——我們現在去哪？繼續滑冰嗎？”
顧千染搖頭：“算了吧，要是你又受傷就麻煩了。”
晏律低頭看看自己的傷口，就只是一個小口子而已，於是說道：“我不要緊的，只要你玩得開心就行了。”
“可我已經不想滑冰了。”顧千染聳聳肩，看到小奶狗又要垂頭喪氣了，於是說道，“這裏有電玩城，我們去那吧！”
“好！”
來到電玩城，裏面有不少人，熱門的機器後面甚至都排起了隊，看上去一時半會兒是輪不到他們了。
“搞什麽啊，人這麽多！”顧千染抱怨。
“因為今天是周末嘛。”晏律安撫他，然後四處看了看，指著一個方向說，“要不我們去玩那個？”
顧千染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無語了，“原來你喜歡玩夾娃娃啊，這麽少女嗎？”
“不是！”晏律被調笑得臉紅了一下，辯解，“只是那邊人比較少，不用排隊！”
“不要解釋，解釋就是掩飾。”顧千染悠悠地說。
晏律挫敗。
“好啦，開個玩笑！”顧千染拍拍他的肩膀，“振作一點，看我給你抓個娃娃出來——你喜歡哪個？那個粉色的小熊好不好？”
晏律看了一眼，糾正他：“那好像是兔子……”
“兔子？”顧千染走近到娃娃機前面，仔細看著，“這麽醜？算了太醜了，不要了。”
他又看了看，又指了一個娃娃：“那就這個小雞好了。”
“這是小鳥吧？”
顧千染沈默一秒，看著他，問道：“你到底想不想要了？”
晏律閉嘴，點頭。
顧千染投了幣，便開始操縱起機器來，把爪子移動到那只小雞的上方，然後他果斷按下了抓取按鍵。爪子下降，成功抓取了那只小雞，抓著它慢慢向出貨口移動。
不過很可惜，在移動到一半的時候，小雞便脫離爪子落回了娃娃堆裏。
顧千染一巴掌拍在機器上：“搞什麽啊！爪子這麽松——不行，再來！”
他又投了幣，游戲再開！
但是沒多久——
“再來！”
“再來！”
“再來！”
晏律看著他這副不抓出來不罷休的架勢，再看看籃子裏面所剩無幾的游戲幣，盤算著要不要再去補充一點。
顧千染絕望地拿著最後兩枚游戲幣，氣得想拆機器：“什麽垃圾玩意兒，連個保底都沒有，我要投訴了！”
原來你是想靠保底拿娃娃啊。晏律暗想。
他提議：“要不，讓我來試一次？”
顧千染斷然否決：“不行，你手受傷了，要好好休息才行——交給我，這次一定行！”
憤憤地把硬幣塞進去，顧千染嘀咕：“要是再不行，我真的投訴了——來了來了，穩住！好，就是這樣……”
看著他那副緊張的模樣，連晏律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顧千染小心翼翼地操縱著機器，爪子抓著娃娃順利地在滑竿上移動著，終於，到了出貨口！
“抓到了！”顧千染看著直直掉落出來的娃娃，興奮地原地蹦跶了兩下。
拿過那只戰利品，顧千染得意洋洋地挑眉：“我就說嘛，以我的技術怎麽可能抓不到——送給你！”
晏律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娃娃，猶豫了。
“怎麽？”
晏律遲疑著把話說了出來：“你不是說要送我小雞嗎？可這是兔子啊。”還是那只被你說醜的兔子。
“有這回事？”顧千染一臉我沒說過這話你不要造謠的表情。
晏律從善如流：“我記錯了，就是它！”
顧千染滿意地點點頭：“我覺得它超漂亮的，簡直美若天仙，所以我才抓它的！”說話時看都不看那只兔子。
“嗯，是很好看。”晏律附和著。
顧千染看看手裏美若天仙的兔子，然後果斷塞進他懷裏：“既然你喜歡那就拿著吧。”
“謝謝學長！”收到禮物的小奶狗笑得很開心。
“還要繼續嗎？”晏律看著空了的籃子，問道。
“繼續什麽啊！”顧千染一把搶過籃子扔到一邊，“繼續送錢嗎？傻子才做這種事！”
“那我們接下來幹什麽去？”晏律問。
顧千染一把拉過他：“隨便啦，反正這裏這麽多東西，還怕沒得玩嗎！”
晏律笑了笑，跟著他走了。
顧千染說得沒錯，這裏玩的東西很多，等到他們玩完一圈，已經到了晚上了。
“吃飯去。”顧千染又拉著他去找餐廳了。
這次他們卡點卡得剛剛好，順利找到了一家口碑不錯價格也平易近人的餐廳。
落座點過餐，在等待的間隙，晏律接到一個電話，在顧千染的註視下，他對著電話嗯嗯嗯了一會兒，便掛了電話。
“誰打的？”顧千染問，他也不是查崗，就是直覺似乎有事情要發生。
晏律對他神秘一笑，答非所問：“學長，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幹嘛？”顧千染的好奇心被吊起來了。
“秘密。”
顧千染無語，這是和他學賣關子了是嗎？於是他擺擺手：“算了算了，你去吧，早點回來。”
“嗯。”
晏律離開了。
顧千染盯著玻璃外面，看到他的身影漸漸走遠，隱沒在拐角處。他開始犯嘀咕了，到底幹什麽去了？
按照常理推斷，這是要給他一個驚喜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有什麽必要呢，今天不年不節的，更不是他的生日，要送驚喜也說不過去。
滿腦子都是這個疑惑，他都有些坐立不安了。
在心裏默數著數，等到數到一百的時候，晏律回來了。
顧千染看到他的額頭有運動過後滲出的薄汗，胸口還上下起伏著，一副很匆忙的樣子。顧千染拿了紙巾給他：“幹嘛啊，這麽著急？”
晏律接過紙擦了擦汗水，一邊笑著說：“你讓我早點回來嘛。”
顧千染無語了一下：“你怎麽這麽聽話啊？”
“因為是你說的話啊。”晏律理所當然地說。
顧千染更無語了，好吧，他的錯。正準備開口讓對方坐下，他忽然看到對方手裏還拎著個袋子，於是問道：“那是什麽？”
“這個？”晏律笑著把袋子放到他的面前，“送給你的。”
“送給我？”顧千染詫異。
在對方的註視下，顧千染打開袋子，從裏面拿出一個盒子，這分明是裝手機的吧？打開來，果不其然，絲絨盒子裏面裝著一部手機。
他把手機拿起來，指著它問：“送我手機幹什麽？”
“你的手機不是壞了嗎。”晏律微笑說道。
顧千染把自己的手機從口袋裏拿出來，上面的裂縫看上去極為磕磣。
晏律說道：“抱歉，我之前沒有註意到，今天早上看到你拿手機才發現。讓人準備這部手機花了點時間，但是還好趕上了。”說著，他微微一笑。
準備？這個詞讓顧千染疑惑了一下，這不就是一部很普通的手機嗎，需要準備什麽？他把手機翻過來，看到背面，這才發現上面噴繪了精美的圖案，看上去很有格調，右下角還有一行花體字，仔細辨認了一下，他發現那是他名字首個字母的縮寫。
晏律拿出另一部手機和他手裏的那一部拼在一起，可以看到背面上的圖案合成了一整個，而且另一部手機的右下角也是一行花體字，不過是晏律名字的首字母縮寫。
這不就是情侶機嗎？
“喜歡嗎？”晏律問他。
“喜歡是喜歡，但是……”顧千染看看他，又看看那部手機，想著該怎麽婉拒。
“沒有但是。”晏律打斷他的話，“喜歡就收下，就當——”
他拿起那只兔子晃了晃，“你送我這只兔子的回禮。”
“根本不等價吧！”顧千染覺得他在說胡話。
晏律搖搖頭，輕笑：“雖然價格差得有點多，但是價值是一樣的。”
“價值？”
“嗯。”晏律看著兔子，眼神溫柔，“這是你送我的禮物，它就已經比世界上任何東西都要貴重了。”
“所以，”晏律擡頭看他，唇邊的笑容笑得人心都軟了，“你就收下它，好嗎？”
顧千染扶額：“可你手機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吧，我要是不送你那只兔子，你準備用什麽理由送我？”
晏律狡黠一笑：“到時候再說。”
顧千染還想再堅持堅持原則，但是對方發動的眼神攻擊讓他實在招架不住，最後只能舉手投降：“好好好我收下了，不要再這樣看著我了！”
“嗯！”晏律心滿意足地收回視線。
拿著新手機，再看看對方手裏的情侶款，顧千染心想，這要是被人看到，不知道要被怎麽調侃呢。
顧千染換了新手機，本來這事大家也沒當回事，但是當唐臻發現他和晏律用的是情侶款之後，立刻招來了唐某人的陰陽怪氣，什麽顯擺啊炫耀啊的詞匯都往他身上招呼。最後被他輕飄飄一句不服你也找個人用給噎了回去。
其他同學見狀，不由嘆氣，這個唐某人真是虧沒吃夠，怎麽老想去招惹他。
被大家調侃著，顧千染也習慣了，該幹什麽幹什麽，目前最重要的是準備比賽的事情。
就這麽到了周五，終於到了眾人翹首以盼的四校交流會的日子。
一大清早，學生會的成員們就在學校集合，登上了去舉辦這次交流會的學校的大巴。
“真早啊。”顧千染坐在座位上直打哈欠。
坐在他旁邊的晏律笑了笑，說道：“因為嘉中離得比較遠，路上要快一個小時呢。”
“咖啡，有沒有人要咖啡？”卓廷看著這一車子睡眼惺忪的成員，無奈地搖搖頭，然後拿出自己準備的秘密武器喊道。
“給我一杯！”
“我也要！”
大家紛紛舉手，晏律問顧千染：“學長，你要嗎？”
顧千染打了個哈欠，點頭：“幫我要一杯吧。”
“好的。”
唐臻趴在椅背上，又想找事了：“顧千染，看你這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待會兒比賽你可別睡過去！”
顧千染聽到這話，按住準備去拿咖啡的晏律，擡頭看向唐臻，笑著點點頭：“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有這個可能。那小唐子你就去幫我拿杯咖啡吧。”
唐臻一臉的不可思議：“為什麽我要幫你拿？”
“因為我要是睡著了，我們肯定會輸，為了不讓比賽輸掉，我就要保持好精神。”顧千染振振有詞，“你身為學生會的一員，幫我保持好精神是應該的，所以你應該去幫我拿杯咖啡，讓我喝了提神。”
唐臻仔細琢磨了一會兒他的邏輯，發現好像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但是好像又有哪裏不對，於是陷入了沈思。
晏律忍不住笑了。
唐臻琢磨明白了：“靠，你太自大了吧，什麽叫你要是睡著我們就會輸，沒有你我們也不會輸好嗎——我們還有臣翊和會長好嗎！”
“吵什麽吵，就你嗓門大是吧。”顧千染揉著耳朵不滿地抱怨著。
“你——”
孟臣翊拍了拍唐臻的肩膀以示安撫，“別吵了，我去幫你們拿吧。”
“顧同學，你的咖啡需要加糖嗎？”孟臣翊微笑著問。
剛剛還盛氣淩人的顧千染倒回靠背上，閉著眼睛虛弱地說：“不加。”
“好的。”孟臣翊站起身來。
唐臻抓住他：“臣翊，你還沒問我呢！”
孟臣翊對他微笑：“我知道，加糖加奶，對吧？”
“不愧是你，了解我。”唐臻對摯友伸出大拇指。
等到喝了咖啡，顧千染感覺自己漸漸打起了精神，活力百倍。
車子開啊開，終於到了嘉中，透過車窗看出去，外面已經有校方的人準備迎接了。
眾人依次下車，顧千染呼吸著外面新鮮的空氣，正準備伸個懶腰，但是忽然感受到一道不友善的目光。
我又招誰惹誰了？顧千染一頭霧水，然後看過去，他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人，他詫異：“這不是那誰嗎！”
“那誰？”聽到他的聲音，其他人也紛紛看過來。
晏律也看過來，眉頭皺了起來。
顧千染想起來了：“這不是那個失學兒童嗎！”
唐臻差點摔倒：“人家怎麽就失學兒童了啊！”
“他不是被開除了嗎？”顧千染覺得自己很有道理，被開除不就沒學上了，沒學上不就是失學兒童嗎？不過這個年紀叫兒童不太適合，失學少年？
嘉中方面的人群中，謝潮的臉色非常難看。
作者有話要說： 謝潮：我不是失學兒童，我有學上的好嗎！
顧千染：我怎麽知道你被開除之後還在上學，我又不是百事通。
謝潮：你給我等著！
晏律：你想對學長做什麽？
謝潮：……你們給我等著！
歡迎我們的炮灰謝同學再次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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