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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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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千染睡眼惺忪地坐在餐桌邊上,食不知味地吃著豆漿油條,今天是星期一,等到吃完早飯,他就又要踏上去學校的路了。

眼見油條還剩最後一口,顧千染心中的厭學情緒達到了巔峰。

不想上學!

門鈴響起,離門最近的顧爸爸跑去開了門,然後回頭朝屋裏喊:“千染,快點,小律來接你上學了。”

“哦。”顧千染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索性把油條一扔,抽出紙巾清潔之後,便拿起旁邊的書包向門口走去。

“學長早。”一見到他,晏律就露出燦爛的笑容向他打招呼。

“早。”顧千染的心情莫名好了一下,笑著點點頭。

兩人正要離開,顧媽媽從廚房裏追了出來:“等一下!”

“怎麽了?”顧千染回頭,看到她的手裏拿著兩個飯盒。

顧媽媽把飯盒遞過來,笑瞇瞇地說道:“來,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午餐——小律也有哦。”

“誒?”顧千染看著飯盒一楞,還能自己帶飯的?

“謝謝阿姨。”晏律很順手地把兩個飯盒都接了過來。

顧媽媽繼續說:“爸爸才剛出院,不能太操勞,所以不能給你做飯了,最近就讓媽媽來給你做飯。”

原來家裏之前都是你在做飯啊。顧千染看了一眼顧爸爸,然後微笑著說:“好的,謝謝媽媽。”

顧媽媽笑得很溫柔:“雖然媽媽做飯沒有爸爸做得好吃,但是總比外面的那些健康營養。小孩子不能總是在外面吃東西,萬一吃壞了身體就不好了,還是吃家裏做的比較好,你們說對吧。”

“嗯。”顧千染笑了笑,“那媽媽我們先走了。”

“阿姨再見。”

兩人說著就要走,顧爸爸這個時候突然追了出來:“老婆,我送一下他們。”

跟著他們下了一層樓,顧爸爸左右看看,確定安全之後,對顧千染勾勾手指:“兒子,過來。”

“幹嘛?”

顧爸爸從衣兜裏拿出一百塊錢塞給他:“這個錢你拿去買飯吃,記得——”他看了一眼晏律手裏的飯盒,“把東西處理幹凈一點,不要露出馬腳。”

說完,他沒再說什麽對他們擺擺手:“趕緊走吧,別遲到了。”然後便轉身上樓了。

顧千染看著手裏的錢,一臉的不明所以,他問晏律:“什麽意思?”

晏律搖頭:“不知道。”

“算了,不管了,走吧。”把錢塞進口袋,顧千染拉著晏律便往外走。

“嗯。”

兩人來到學校,如先前一樣,顧千染是被晏律送到教室的,和他道完別之後,顧千染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這才轉身走進教室。

“一大早的,你們在演梁祝嗎?”

剛走到座位上,唐臻便冷冷地來了一句。

顧千染把書包放下,微笑著問他:“又辣到你眼睛啦?”

“哼。”唐臻冷哼。

“那你怎麽還沒被辣瞎呢。”顧千染開始整理上課用的書本了。

“靠!”唐臻罵道,“顧千染你怎麽翻臉比翻書還快,前天我們還一起並肩作戰呢!”

顧千染的動作一頓,困惑地問:“有這回事?”

“你都忘啦?”唐臻激動起來,“謝潮啊!咱們一塊懟他的啊,懟得他都氣跑了,你真忘啦?”

顧千染奇怪地看他一眼,慢悠悠地說:“我記得謝潮,但是我不記得謝潮走掉跟你有什麽關系,你不就是在旁邊打雜的嗎?”

“餵,說打雜也太過分了啊!”唐臻非常不滿地拍著桌子。

“拍什麽拍,把我書都給拍壞了。”顧千染揮開他的手。

唐臻丟下一聲冷哼便扭回去了,但是不消片刻,他又轉了回來。他問:“我說,你那天怎麽忽然就走了?”

顧千染連頭也沒擡:“不是說了嘛,回家收衣服啊。”

唐臻湊過來,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少騙人了,其實我都知道的。”

“哦?”顧千染擡頭,一臉疑惑,“知道什麽?”

唐臻得意一笑,用你是瞞不了我的語氣說:“我知道其實你是生臣翊的氣了,對不對?”

“我生他的氣?”顧千染更疑惑了,“他有什麽值得我生氣的地方嗎?”

“別裝了,你不就是氣臣翊當時沒站出來幫你嘛。”唐臻嘆了口氣,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但是你要知道,臣翊也是身不由己的。謝潮他雖然很討厭,但是他畢竟是客人,臣翊要顧全大局,當然不能偏袒某一個人了。”

“我知道啊。”顧千染點點頭。

唐臻一拍桌子,果斷說道:“所以你就不能因為這事生他的氣啊。”

“我沒生氣啊。”顧千染很郁悶,他看起來是那麽小氣的人嗎?

“你沒生氣那你走什麽?”唐臻很納悶,“謝潮都被你氣走了,你還有什麽理由走的?”

“回家收衣服啊。”

唐臻無語,又繞回來了。

“唐臻,別說了。”孟臣翊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顧千染回過頭去,對方正看著他。

孟臣翊對他露出歉意的微笑,說道:“顧同學,不好意思,那天是我沒把事情處理好,讓你被謝潮冒犯了,我向你道歉。”

顧千染無奈地輕嘆一聲:“要我說多少次,我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生氣,請你們不要誤會。”

唐臻崩潰地叫道:“你沒生氣你到底走什麽啊!我不信你是真的回家收衣服的!”

真難纏。顧千染搖搖頭,說道:“我是去看我爸的,行了嗎?”

“哦……”唐臻沒底氣了。

孟臣翊問道:“叔叔的病情怎麽樣了?要不要我們去看看他?”

看著對方溫和的笑容,顧千染說道:“已經出院了啊,而且——”他聳聳肩,“孟同學,我們好像也沒那麽熟,看我爸就不必了吧。”

孟臣翊的笑容僵在了嘴角,片刻後,他點點頭:“說得也是。”

“哎,怎麽就不熟了啊!”唐臻又叫起來了。

顧千染反問:“唐同學,請問我們哪裏熟了?”

唐臻說不出來了。

上課鈴打響,老師攜著講義走進教室,唐臻洩氣地看了顧千染一眼,轉回身去。

顧千染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按照老師的要求翻開課本。

一節課很快就過了,等到老師離開,顧千染敲了敲唐臻的肩膀。

“幹嘛?”唐臻回頭,不爽地看著他。

“跟我換個座位唄。”顧千染笑著說。

“什麽?換座位?”唐臻狐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你想幹什麽?”

顧千染的笑容不變:“我今天眼睛有點難受,看不清黑板,想坐近一點。”

聽到他這麽說,唐臻傲慢地仰起頭,恨不得用鼻孔看他:“我為什麽要跟你換,我跟你很熟嗎?”

顧千染點點頭:“好吧,那就不麻煩你了。我找別人好了。”

“等等!”唐臻趕緊說道,然後認真地看著他,“你真的難受?”

“嗯。”顧千染乖乖點頭。

“那……好吧。”唐臻說道。

“謝謝你,唐同學。”顧千染笑得很燦爛,同時手腳麻利地收拾起書本來。

等到兩人換了座位,唐臻坐到他的座位上,心裏還在犯嘀咕,真的難受嗎?但是看著好像沒什麽事的樣子……

正在納悶,他忽然感覺到背後一陣熱意,回頭一看,不禁蹙起眉頭,臣翊盯著前面的眼神是不是過於灼熱了些?

一上午的時間過去,到了午休時間,顧千染還在想待會兒去哪吃飯,結果孟臣翊先一步來到了他的座位旁邊。

孟臣翊微笑著說道:“顧同學,一起去吃午飯怎麽樣?”

“我可以請你吃Lassy喲。”唐臻補上一句。

顧千染拿出裝飯盒的包,笑著對他們說:“不好意思呢,我有我媽媽準備的愛心午餐,就不和你們一起吃了。”

“走了,拜拜。”顧千染對他們擺擺手,然後就提著飯盒包走出了教室。

和晏律會合之後,兩人來到學校裏的人工湖邊,此時人大多都在食堂或者餐廳,這裏很安靜。隨意找了條長椅坐下,兩人便開始享用起午餐來。

在打開飯盒之前,顧千染對這份愛心午餐是很期待的,當他打開飯盒之後,期待值降低了一半,吃完第一口,期待值已經是負的了。

他把吃進嘴裏的米飯吐吐出來:“這飯怎麽還夾生啊!”

晏律也把豌豆吐出來:“沒熟。”

用筷子撥弄了一下飯盒裏的食物,顧千染扶額:“這東西怎麽能吃啊。”

難怪老爸在臨出門前對他說了那些話,根本就是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

顧千染蓋上盒蓋,擡頭一看晏律還拿著筷子準備繼續嘗試,趕緊攔住他:“別吃了!”

“可這是阿姨的一片心意……”

“就算是心意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顧千染把他的飯盒收起來,然後站起來,“走,我帶你吃好吃的去。”

“好。”

顧千染提醒他:“不過我沒多少錢,你可別吃太貴的。”

晏律毫不猶豫地說:“那我請你吃。”

“不要。”顧千染一口回絕,“我又不是被你包養了,整天吃你的。”

聞言,晏律不知想起了什麽,臉色有些發紅,小聲說:“也可以……”

“你說什麽?”顧千染沒聽清。

“不,沒什麽。”晏律搖頭,“我說我們去食堂吃吧,那裏也很好吃。”

“那就走。”

兩人向食堂走去,走著走著,顧千染忽然想到了什麽,問他:“你喜歡吃什麽?”

晏律回答:“都可以。”

“不挑食?”

“只要不辣就行。”

顧千染想起之前他辣得臉都紅了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晏律窘迫:“學長……”

擺擺手,顧千染說:“好,不吃辣對吧,我記住了。”

晏律狐疑地看著他:“學長問這個做什麽?”

顧千染神秘一笑:“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  晏律:感覺有福利……

顧千染:驚!直覺這麽準?

晏律:期待期待!

顧千染:壓力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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