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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西海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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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再一次落了個滿盤皆輸,他確實將所有的漏洞都堵住了,即便凱撒明知道是他暗中主使,也不可能有任何證據證明是他主謀。但是他忽略了朱利烏斯的瘋狂個性,或者說是低估了。

等他派出的十萬援軍抵達錫卡城時,現場只剩一片烏煙狼藉橫屍遍地,空氣中惟剩燒焦的屍體和煙土味道,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滿城八萬人和三萬色雷斯精銳盡皆全軍覆沒。血淋淋的十一萬顆人頭胡亂的堆疊在唯一沒有倒下的西城門邊上,男人、女人、大人、小孩、老人、婦孺,每一顆屍首面部的恐懼表情兀自沒有褪去,使得這十萬援軍精銳即便是青天白日也打心底透出了滾滾寒意。惡魔!!

援軍的統帥即便見慣了廝殺的場面,可對於此情此景也措手不及,無奈只有請示遠在西北首府貝亞洛的菲利普,等菲利普慌亂的趕到此地亦是目瞪口呆,隨即仰天淒厲的怒吼:“凱撒!!你這個惡魔!!”但一切都晚了,等他反應過來要派士兵追擊時,凱撒軍隊早就進入土倫堡要塞多時了。錫卡是邊城,距離邊境只有不足百裏,對於魔獸軍團來說太短了。和菲利普一樣,凱撒人也是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把柄,即便大陸上所有人都明知道這是朱利烏斯造的孽,也無可奈何。凱撒人沒有留下一具屍首,沒有一把武器。更沒有一面旗幟。兩方面都是心知肚明的暗戰了此一局。

但是血仇從此深深刻在了朱利烏斯和菲利普的心底,唯一不同的是,朱利烏斯從此愈發的痛恨色雷斯人,手段更是狠捩。而菲利普兩次耍陰謀都慘失大批的精銳,終於畏手畏腳起來。於是攻防之間有了轉換。凱撒從此開始咄咄逼人……

此一事件被兩方面竭力壓下,至少官方是沒有任何正面解釋。我們不去理會菲利普是怎麽對付責難的色雷斯帝國中央,也不去理會朱利烏斯如何面對責難的各大陸神教。反正那都是上層人扯皮的無聊事情,作為下等人,色雷斯的錫卡城人可以算是白白送死了,從此湮滅歷史之中,仿佛大陸從來就沒有這個城市一般。

唯有凱撒的名聲徹底的貫徹大陸,惡魔凱撒、屠夫,就是他的稱謂。所有和他打交道的人盡皆小心翼翼,無形之中朱利烏斯被隔閡開來。

我們不去理會這些事情吧!三月的西海正是青草遍地,野花盛開的季節。冰雪早已融化,碧綠的湖水隨微風蕩漾,圍在湖邊飲水的溫順動物們,也帶著剛出生的孩子肆意嬉鬧著。聖原是天堂,這句話絕不為過。遼闊肥美的草原上各種食草動物何止百萬,就是千萬也不為過。可是它們只需要滿足兩個食肉族群的饑飽就可以了。一是獅群,二是獅鷲群。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食肉動物。

所以各種的羚羊,野馬、牦牛、斑鹿……數十近百的族類繁衍生息,構成了一副和諧的美妙豐饒圖卷。

在西海湖邊的一個小高地上,紮著一個不大的帳篷。此時帳篷邊的篝火上正架設起一口深底鍋,鍋裏的熱氣騰騰冒起,即便是老遠也能聞到撲鼻的香氣。一個高大健碩的男人抱著一堆枯枝從遠處走回來,看到鍋裏翻騰的景象,不禁高聲呼道:“小懶蟲,泰西亞,鍋都要燒幹了,你就不能起來添一勺水啊?”

小帳篷裏傳出一個懶洋洋的明媚女聲:“臭小子,今天是你做飯,就是幹了鍋也得你負責,我太累了,要再睡一會兒,別煩我。”那個男子擡起頭露出一張讓眾神都為之嫉妒的英俊面容,將枯枝放在篝火邊低聲抱怨道:“這個懶婆娘,在嘴邊的食物都不願意管,以後娶回家可怎麽得了。”

可惜他自以為低聲的話語還是被帳篷裏的女子聽到了,嘩啦一聲,帳篷被掀開,一個紅頭發的美女‘惡狠狠’的跑出來揪住男子的耳朵嗔道:“你說誰是懶婆娘?臭小子!”

英俊男子哀聲求饒:“哎呀,泰西亞姐姐,大美女姐姐,我錯了,你快放開,我的耳朵要掉下來了。我投降還不行嗎?”紅發女子這才志得意滿的放開嬌嫩的纖指哼道:“臭朱利烏斯,就算你是凱撒大公,在我這裏也要乖乖的聽話,否則我不介意把你的耳朵揪下來扔鍋裏燉著吃了。”

朱利烏斯揉著發紅的耳朵剛要回話,看到泰西亞的樣子立時呆住了。紅頭發美女出來的急,也沒有披上外衣就那麽僅僅穿著褻衣站在他眼前,泰西亞突然聽不到朱利烏斯的聲音,低頭一看才知道自己的走光了,心知不妙的大美女尖叫一聲就往帳篷跑,可是晚了。

情欲大發的朱利烏斯撲過去,抱起半裸的泰西亞鉆進了帳篷。

最終的結果是,兩個人都沒能吃成早餐,那口深底鍋等他們出來再看時,已經被燒穿了。於是饑腸轆轆的兩人苦笑著又拿出一口鍋,繼續準備食物。可這次吃飯也只能算是晚飯了。

三月的西海啊!冰雪融化唯有遠山依舊頂峰潔白,近前的綠草地在各色小花點綴下就是柔軟的氈毯,朱利烏斯抱著泰西亞斜坐在高處,看著遠方的日落。火紅的夕陽映紅了整個湖面,偶爾一條調皮的水魚躍出湖面,蕩漾圈圈波紋美輪美奐。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默默的欣賞著斜陽。朱利烏斯輕撫著泰西亞美麗的臉龐,順著臉角滑到下頜,又從下頜撫摸到優美如天鵝的脖頸,最後那只手滑入紅發美女低襟開口的胸部,停留在了左胸的豐挺上,輕輕的撫摸著,這次沒有帶任何的色欲邪念,只是默默的輕輕的撫摸著。那裏有一個淡的幾乎看不出痕跡的傷疤。

泰西亞沒有任何話語,直到一滴,一滴、又一滴的液體滴到她的臉上才讓她愕然回頭。朱利烏斯面無表情,可是兩道淚痕卻劃過臉狹淡淡滴落泰西亞臉龐。突然,泰西亞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充滿胸臆,使她回想起了三個月來的點點滴滴。

三個月前,重傷的朱利烏斯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四處尋覓泰西亞的冰像,好在他的護衛深知他的性格,泰西亞的冰像就擺在他旁邊,老杜也在,只是被打暈了過去。

朱利烏斯不顧胸腹的劇痛,盡管他感覺那斷裂的肋骨可能已經傷到了內臟,還是從空間戒裏取出光明神賜福的“黃金權杖”,精神力透入杖內放射出乳白色的光暈籠罩了泰西亞也籠罩了自己。

他射泰西亞的那一箭實在是危到顛毫,竟然距離右側的心臟不足幾毫米,就是如此也在心臟外部劃出了一條小傷口。我們知道,世上沒有起死回生的魔法,尤其是心臟和大腦,一旦受損就是教皇親至也無能為力。泰西亞胸部的其他部位很快愈合了,就是朱利烏斯身上的斷骨和被斷骨傷到的內臟也恢覆了八成。可是泰西亞心臟上的小傷口卻足足讓朱利烏斯施展了七次賜福神術,才把紅發姑娘從死神懷裏拉出來。饒是如此,也將朱利烏斯的精神力徹底透支幹凈,剩下泰西亞胸部外側的細小疤痕實在是祛除不了。也留下了一個永生的印記,一個讓朱利烏斯每每看到都會痛心的印記。

為了彌補愧疚,朱利烏斯放下了所有領地的事務,從泰西亞救回來以後就沒有離開她一步。當泰西亞可以自己行走並且初步恢覆時,他又帶著紅發姑娘飽覽凱撒城所有的名勝,穿過空間門進入山中谷欣賞無邊的紅葉如火,燦爛景致。每當泰西亞開心的歡笑時,他就會減輕一分心底的自責。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泰西亞偶爾一次透露出對西海湖春色的向往時,朱利烏斯二話沒說立刻帶她來到了西海湖邊,兩個人將護衛遠遠的趕跑了,獨自快樂了十多天。泰西亞很幸福,真的很幸福。她明白朱利烏斯的愛是那麽的深沈,只是不善表達而已。但是唯一讓泰西亞不適的就是,朱利烏斯三個月來依舊沒有解開心結。兩個相愛的人若是一方總是對另一方抱有愧疚,愛情是不完滿的。

泰西亞溫柔的撫摸朱利烏斯英俊的臉龐,輕輕說道:“記得我將自己第一次交給你時所說的話嗎?我說過,若是有選擇我寧願死在你手裏,也不願成為你的累贅。後來發生的事沒想到成真了,我不怪你,真的不怪。當你的箭射進我胸膛時,我真的很開心,我慶幸沒有玷汙你的名譽,否則我死不瞑目。”朱利烏斯緊了緊抱在懷裏的泰西亞玉體,歉疚的說道:“你不用安慰我,這一世我都是欠你的,我唯有用一生來償還了,泰西亞姐姐,我想要你知道,是我對你的愛才迫使我的手射出的那一箭。雖然知道你的心臟與常人有別,可是我……我……”說到這裏,朱利烏斯別過了頭淚水又來了。

泰西亞突然扳正朱利烏斯的臉,嘻嘻一笑故意打破此時的悲傷氣氛,嗔聲道:“既然你對我愧疚,那麽你就給我做一首歌吧?我可是聽說了,你是難得的音樂天才。你的寶寶熊旺財每天掛在嘴邊的‘小小鳥’,還有你護衛們都傳遍了的‘北方的天空下’都是你創作的吧?就是那個大笨牛巴頓神神秘秘的獨自哼著的曲調,估計也是你的傑作。我可聽說了,精靈弗朗西斯老師最近把旺財和你的護衛都榨光了才謄錄下那兩首歌曲,估計下一步就要來騷擾你了吧?所以你這次陪我來西海,有很大一點可能就是躲著人家的是不是?”

朱利烏斯故作懊惱的說道:“誰說的?我這是專門陪你來看夕陽的,沒想到被你這麽冤枉,好啊!是不是我收拾的你還不夠?”說著,他那兀自留在泰西亞胸前的手就開始作怪起來,同時也大嘴封住了紅發美女的櫻唇。良久,才放開已經癱軟在懷的泰西亞,迷醉的看著滿面暈紅的美女,碧藍的雙眼裏是一汪如海的深情。

斜倚的二人遠望墜落山巔的紅日,一排大雁悠然飛過,隱隱幾聲鳴叫傳來,四野仿佛寂靜的很多,唯有陣陣春風輕拂二人的長發,金黃色和酒紅色的亂發不分彼此的繞在一起,仿佛連理枝。

默默的,突然從朱利烏斯口中傳來陣陣悠遠,高亢,而蘊含滄桑的歌聲:自你離開以後,從此就丟了溫柔。等待在這雪山路漫長,聽寒風呼嘯依舊。

一眼望不到邊,風似刀割我的臉。等不到西海天際蔚藍,無言著蒼茫的高原。

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不會讓我把你找不見,可你跟隨那南歸的候鳥飛得那麽遠。

愛像風箏斷了線,拉不住你許下的諾言。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巔溫暖的春天。

等待高原冰雪融化之後歸來的孤雁。愛再難以續情緣,回不到我們的從前。

這是西海情歌,朱利烏斯覺得雖然蒼涼悲傷,卻很合此時的氣氛。泰西亞已經沈迷在歌中了。等朱利烏斯唱完後,她兀自沒有回過神來,滿眼的迷霧繚繞。

朱利烏斯抱緊泰西亞深情而堅定的呢喃:我們從此不會再有生死離別,我的愛人,你的男人在此向你保證。西海情歌的悲傷不會出現在我們身上。我們的未來沐浴著光明神的恩澤,我們是幸福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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