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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恐怖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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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悅的弟弟石磊也不知是不是眼光太厲了還是感知太過敏銳,對來人上下打量,最終在心裏認定這人可能根本就不會是自己爸媽跟自己講的是一個坐寫字樓的白領。好在他觀察歸觀察,但倒還算識趣,之前也就講了那麽一句,就也不再多說了。看到這男人給自己姐姐買的那份甜品的甜品盒子,就也想著不要跟他姐吃晚飯了,就說他回學校去了,晚上要跟同學一起吃飯。陶悅還不太樂意,好不容易見面的,之前還說好了要一起吃晚飯,現在也不能因為鄒喻回來了而不一起吃。她還想堅持,而旁邊的鄒喻多少也要顧及禮貌,就也跟著說什麽“是啊,是啊,一起吃吧。”石磊實在不想當電燈泡,就說:“不了,逛了一下午了,也聚夠了,今年過年時回家再聚。”

陶悅他們送了她弟上地鐵後,就搭了另一條線回家去了。想到這男人之前吃那橫醋的樣子,其實挺有意思,哪怕被他指責成“水性楊花”,可當時他那個樣子現在細想來也著實好笑死了,這麽一想,也就不那麽氣了。可問題跟著就在陶悅腦中繞到“如果這男人也和別的女人看上去暧昧不清”這個上頭去了,她想象了一下,如果她看到這男人當街和一個頗有妍色的女人言語動作都很親密的樣子,那她自己會有什麽想法。想了想,簡直是不能想,因為光是想著,就有一股火氣冒上來,還有滿肚子的不痛快。

她一邊想著想著,就好像真有其事了似的,難能自控地臉上就是一副生氣和不舒服的神情。鄒喻由房裏換了身衣服出來客廳裏,就見著她這麽一副神情,就是沒看明白,問她:“我都說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說你是水性楊花了,你怎麽還生氣呢?”她被他問到,才註意到自己竟然剛才一直沈浸在負面的幻想當中,就趕忙說:“我沒為那個生氣。”他說:“真的?那你一臉不爽是幹什麽?”她本想說:我正在想象要是讓我碰見你和哪個女人也看著不清不楚的,我會有什麽想法。可是她始終沒有說出來,就說是真沒什麽,在糾結些別的事情。

這日,蔣喬陽約她一起出去坐坐,她還覺得難得,蔣喬陽這人都多長時間沒有約她出去坐坐了,她倆上回、上上回以及再上回一起出門也都是為了她菜園子裏的事。就是感覺好久沒跟這人在一種放松休閑狀態下聚在一起了,這正好也叫她逮到機會戲謔一下蔣喬陽:“咦,我覺得都快一年了,你怎麽忽然有良心了,還知道要約我出門?”被她回以:“少來,快點收拾一下,陪我出去。”

陶悅就快快收拾了一下,去十七樓D戶撳她家門鈴。她開了門後,問她要上哪兒去,哪知她也不曉得,只知道是要約陶悅出去。陶悅有些不安,覺得這是怎麽了,怎麽好像是有股些微“恐怖”的氣氛彌漫在這個女人的身周。她想了想,就說:“那我們去那家蜜糖吐司店吧。有甜品還有咖啡。”蔣喬陽無所謂,拿了包就跟著她下樓去了。這女人出門肯定是要開車,指望她跟陶悅坐公車去是不可能的。

兩人到了後,落座了,蔣喬陽一直都是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甜品也不點,飲品也不叫,最後還是陶悅點了一份蜜糖吐司和兩杯咖啡。陶悅還一直有些戰戰兢兢,也不敢先開口問。直到點的東西都上桌了,這女人還是一副慵懶模樣。陶悅也忍不住了,問她:“你怎麽了?”

她說:“Gareth的爸爸媽媽要回來了,他叫我到時跟他去見他的父母,還說是不是應該和我回島城見一見我的父母。我就問他為什麽要見父母,他竟然跟我說都談了一年戀愛了,不是應該見父母的嗎?我就說哪裏有談戀愛了,然後他的臉,你是沒看到,我跟你說,變成了青色的,還像石頭一樣。我問他為什麽他的臉青了,他停了五分鐘都沒說話,然後一開口就和我吵架。我們從沒有吵過架,第一次吵架就好兇哦,我被嚇死了,不過還是和他吵了。”陶悅:……

陶悅心裏:我就知道有一天會這樣。

陶悅確實錯愕,可當事人是蔣喬陽,她也見怪不怪了,只開口說:“你難道不知道你跟他都談了一年了嗎?”蔣喬陽忽地把頭偏向她:“什麽?怎麽你也這麽說?”陶悅說:“我當然這麽說,你們成天到晚粘在一起,什麽都一起做,他工作之外的所有時間都是和你‘廝混’在一起的,你覺得你們這種不是談戀愛,那是什麽?他現在是二十五歲,不是十五,哪個男人沒事一天到晚地當別人的男閨蜜?”蔣喬陽坐直了身,眉頭皺起:“哇,悅悅,那怎麽辦?”陶悅就問她:“那你喜不喜歡他?”蔣喬陽說:“喜歡啊。”陶悅問:“你分得清是哪種喜歡的哦?”蔣喬陽問:“怎麽喜歡還有很多種的嗎?”

陶悅又無言以對,只有說:“我看你也就別去分了,我看他就不錯。或者我也不會看,你們就幹脆雙方見一見家長吧,家長都比較會看。”蔣喬陽問:“家長要看什麽?”陶悅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跟她糾纏,就說:“喬陽,你就乖乖的,把這件事跟你爸媽說了,然後他們幫你定。接著,我覺得你得打個電話跟Gareth道歉。”

她們兩個正說著,就由走道過來三個女人。看著都挺美,其中有一個看著有些眼熟卻又好像是一副生面孔。直到她們坐定,在叫點心了,蔣喬陽才湊過來陶悅身邊說:“那個不是之前你變臉的那個嗎?天哪,天生條件就不錯,還要畫這麽濃的妝,是不是皮膚太毀了得遮呀?”

陶悅看著她,那女的本身是雙眼皮大眼睛,這回一看,怪不得認不大出,可能眼皮上粘了雙眼皮貼,而且也貼了假睫毛,顯得眼睛是更大更圓的兩顆。其實有些弄不明白,這妝化了也就適合美拍,在白天陽光下面看,看久了還是有點讓人不舒服。

陶悅已經不打算去管這一小群人了,只想和蔣喬陽吃甜品和聊天。可是那一桌就傳來她們聊天的聲音,聲音也不小,比鄰而坐,想叫旁邊桌聽不到也仿佛不行。

那桌上,以前陶悅變的那張臉的正主兒的名字她到現在都不曉得,見那個女人開口跟她對面的那個朋友說:“你那個就是作,我跟你說,別玩什麽欲迎還拒。”坐在她旁邊一個女的說:“是啊是啊,你看她,就是一個最好的反面教材,明明一直喜歡那個什麽叫鄒喻的,非一直吊著他的胃口。結果吧,就知道沒有好果子給她吃。”跟著,坐她對面的那個說:“哎?我說,你跟他還有沒有戲啊?你也玩兒兩年多了,心裏面還有他。”

坐在她旁邊那個就說:“你主動去找他啊。怕什麽?玩兩年又怎麽了,他一個男人,我估計他玩兒得更兇。誰也不欠誰的,你要是心裏一直覺得有種遺憾,找他過一夜也行啊,怎麽也留點記憶。”

這時,蔣喬陽坐不住了,沖動得仿佛就要揎拳擄袖去臨桌教訓人了,被陶悅摁住了,低聲跟她說:“算了,別去。”

跟著下來這一路,換成是陶悅吃甜點吃得一直心不在焉,那桌上女人們的話確實擾人,一直停駐在腦袋裏頭,揮也揮不去。

回到了家裏,做晚飯,吃晚飯,洗澡,躺下,一直都魂不守舍。鄒喻問她怎麽了,她也不說話,只是又把手臂橫過他胸前,把手伸進他那一側的腋窩下夾著。鄒喻知道但凡她把手伸進來這邊夾著,肯定“事關重大”。不過據以往經驗得知,就算她把手伸過來夾著,她也不一定會傾訴些什麽,他也就不費唇舌去問了。

接下來幾天,陶悅追肥也想、綁蔓也想、填土也想、間拔也想、澆水也想,就想著那個“過一夜”,她就老在想著那個女人到底要怎麽來找自己男朋友過一夜,她還在想著:如果她來找鄒喻過一夜,那鄒喻肯嗎?應該不肯的吧。

她還想到如果再有旁人盯上那男人了,那她要怎麽辦。這本就是一個芳菲世界,嬌麗妍色的花不計其數,她自己還不是開得最好的那朵,其它的那些有妖媚的,有豪放的,更有那些清麗脫俗的,總會有往那男人身上貼的吧。這世上哪有那麽至死不渝的愛,而且那男人條件好像真地很好。

都已經一連好幾天了,鄒喻睡下時腋窩下都一定會夾進來一只手,他到底忍不住了想問:“陶悅?你最近幾天到底怎麽了?是不是該跟我說說啊?”她擡了頭看了他幾眼,又低下頭,不說話。他說:“我生氣了哦。”

她又擡起了頭:“之前那個女的說要跟你睡一覺。”鄒喻問:“之前哪個女的?”她說:“就是我變了臉的那個。”鄒喻楞了一下,陶悅就說:“那天我和喬陽去上次我們去的那個蜜糖吐司店,碰上了她和她朋友坐在隔壁桌,她朋友說她從來都喜歡你,還鼓勵她來找你過一夜,用以彌補遺憾。我聽了難過,就想了好幾天。”

鄒喻說:“你就為這事想了這麽久?”她點點頭。

跟著,她見他伸手過來摸了摸自己腦袋,以為他要跟自己說些什麽寬慰人的話,又或是什麽保證之類的。結果,他說:“來來,我們兩個睡飽,自己家裏自給自足,絕不靠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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