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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我會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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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琛,我們又見面了。”

朱婧慈在一眾男士面前,第一個迎上前,做勢要與厲錦琛握手問候。

而與她同行的喬納森。比伯,及其女秘書,見狀都有些微的驚訝,互相對視一眼,又都默默地藏下了眼中的驚異之色,站在原地靜觀其變。

其實喬納森才是今天的主要談判方,朱婧慈的身份是做為華夏方的引薦人,明面上沒有提示其也屬於稀有金屬項目的所有人之一。也因此在這個時候,雖然喬納森隱約覺得朱婧慈這樣過於主動積極的態度,不太妥當,可畢竟這次談判的引薦人身份也不低,他也不好在人家“自己人”面前有太多表示,怕影響了談判的進程。

不過在接下來的接觸和交往裏,喬納森已經開始不只一次為自己為美色吸引而做下的決定,後悔不疊。

“姜亦儒,她怎麽會在這裏?!”

厲錦琛的態度,一如當初。

微揚的聲音,在空曠的會議室裏如驚雷炸耳,震動了每個人的耳膜。

他看也沒看朱婧慈一眼,轉頭質問姜亦儒,這連名帶姓的叫法兒凡是聽得懂漢語的人都能感覺出話者的怒意,兩道冷鷙的目光,陰沈到了極點,似有一片爆風雨已經開始醞釀。

姜亦儒唇角微彎,似乎毫不受其怒氣影響,道,“朱大小姐是這次談判的發起人。非常抱歉,我以為這不是多麽重要且緊要的事兒,所以也覺得沒有必要做特別的,事先說明。”

不是多麽重要……沒必要……事先說明……

聞言,厲錦琛銳寒的眸色竟是消褪了幾分,雖然俊峭的臉部線條仍然繃得死緊,也陰沈得不得了。好在,沒有直接發作了,叫保安進來攆人離開。

見狀,眾人都不約地在心裏松了口氣。

司徒燁不禁又多看了幾眼那個最為氣定神閑的皇太子殿下,心說這男人果真不簡單,不過一句話,就把**oss的怒火給壓住了。要是boss真把人攆走了,不就正中了這家夥說的“重要”、“在意”了嗎?!**oss肯定不會給人這樣的把柄抓,其結果就只有在太子的陽謀之下,認栽了。

“會議可以馬上開始。現在不需要發起人和引薦人,請閑雜人等,離開!”

說著,那冷傲至極的男人邁步上前,直接越過了朱婧慈,朝喬納森。比伯伸出了手,點了點頭,問候寒喧,言辭親和,態度優雅,完全不見剛才那面對朱婧慈時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酷、無禮。

喬納森楞了一下,立即笑著回握了厲錦琛。雖然他不懂漢語,不過這會兒再次感覺到厲錦琛對朱婧慈的排斥,甚至可以說帶了種厭恨的情緒,心下就有些動搖了。似乎,他真不該帶她來一起談判。可是基於一些實際考量,他暫時又舍不得別開這個幫手。便給自己的秘書打了個眼色,讓其說服朱婧慈先離開。

司徒燁也跟著上前,給朱婧慈示意。

朱婧慈這輩子可以說都是順風順水,一路平穩。不管是幼時的學業,還是在交際圈子裏的風頭,甚至出國以後自己打拼事業,幾乎都是一帆風順。何曾像今日這般,當著一眾大人物的面,遭受如此侮辱和漠視。

她氣得銀牙暗咬,嚙白了紅唇,一雙美眸狠狠瞪著男人那高大挺直的背影,指甲再次陷入了掌心,很快就是一掌的濕濡。

這時,三個男人竟已是談笑風生,頗為投意。而做為本次東道主的厲錦琛給喬納森做了個“請”示,讓喬納森坐上了上座,然後又為姜亦儒安座,態度亦不乏恭敬禮遇之意。

總之這橫豎對比,她朱婧慈就是最不受人待見,直接被忽略得徹底的那一個?!呵呵,厲錦琛,真有你的!

可憐司徒燁和洋秘書低聲請了朱大小姐好幾次,人家連個正眼兒都不給,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望著那已經坐好的三大巨頭,一雙美眸瞪得就快要掉出來似的。真惱火啊,這不會是要瞪成望夫石吧!?司徒燁在心裏哀嘆,可惜朱大小姐你也不瞧瞧你現在的身份,要真成望夫石也該小萌萌來頂這一角兒,您連**oss的衣角兒都沒資格碰,談何資格?!

……

厲錦琛給姜亦儒安位置時,目光別過了所有人,送過去的就是一片死刀子。

他低語了一句,“我不會退步!”

姜亦儒目光一閃,仰頭低笑,“開個玩笑罷了!用得著這麽在意麽?想我家那只,現在還醉得人世不醒,我不過就是個做兄長的。”

一句話,抖出他今日故意找茬兒的真正動機,乃這是哥哥為小弟出頭報覆情敵呢!

厲錦琛最後狠狠刮了姜亦儒一眼,迅速轉身。

喬納森對於兩人說悄悄話的行逕,發出了不滿的呼聲,現場又是一片笑談。

笑聲落,厲錦琛竟是毫不客氣地開門見山道,“關於稀有金屬的合作開采事宜,我只有一個前題,不需要朱婧慈這個第三者插手。否則,我厲錦琛寧可賠得傾家蕩產,退出這次的開采計劃,再、所、不、惜。”

頓時,現場一片死寂。

男人用英文說了一遍,又用漢語重敘一遍。這般做為的含意,只要有耳朵的人都聽得出來,簡單不用絲毫猜測。

隨後,姜亦儒“嘖嘖”了兩聲,沒有表示異議。

喬納森一臉歉意地向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朱婧慈表達了歉意,“sisi,真是不好意思。既然厲先生執意,我們也只有這樣了。請你一定要諒解,晚點兒我們再見。”又給秘書打了個眼色。

洋秘書也是一臉的為難,輕聲戲說,實在沒法只能動手去扶朱的手臂。司徒燁是男士,自然不好動手,只能低聲勸說。

啪的一聲響,朱婧慈攘開了洋秘書,沖到厲錦琛面前,竟是完全不顧場合,嘶聲哭叫了起來。

“厲錦琛,你能不能再過份一些!你知不知道,這些年為了追上你的腳步,我做了什麽,付出了什麽,有多辛苦,多有努力?!你憑什麽連一句話的機會都不給我,就要趕我走,憑什麽?!”

剎時,會議室裏又陷入一片死寂。

男人們都傻眼兒了,他們來之前雖然想過厲錦琛會發脾氣,不過好在厲**oss的自控力還算給力,沒有當場爆發,給女士難堪,當然,其實之前的說詞也夠讓人難堪的了。可怎麽也沒想到,向來在人前都保持大家風範、淑女氣質的朱大小姐,會當場失儀,痛哭流涕地傾敘心懷。

這實在是一場大跌眼鏡的見面啊!

朱婧慈的聲音更加嘶啞,淒楚,充滿了委屈,“你說話啊,厲錦琛,你告訴我我到底哪裏做得不好,哪裏做得不對了,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對我?難道我朱婧慈合該就被你這麽欺負,侮辱,嫌棄嗎?到底為什麽?”

可是任憑她怎麽鬧,座在首位的男人依然目不斜視,面不改色,完全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只是在輕微收攏的眉間可見他心中隱抑的不耐煩。

朱婧慈怎麽甘心,氣急之下她沖上前,“厲錦琛,你說話啊!”

她一把抓住了厲錦琛的衣袖,傾身時一頭如雲秀發掃落在男人的肩頭胸口,她痛苦嘶嚎,“如果你真對我沒一點點感情,那麽當年你為什麽要跟著俊臣一起編花環,當著所有長輩的面送給我,還說喜歡我?你為什麽天天到校門口等我,接我放學要跟我一起回大院?為什麽憑我如何瞧不起、看不慣、鄙視你的懦弱膽小,你還是要親近我?為什麽,為什麽,你說啊,到底是為什麽?你幫我做作業,幫我撒謊……甚至還差點兒把大院給燒了,就為了給我做個生日蛋糕……”

“為什麽,你現在卻連看我一眼都不能,這麽厭惡我?我做錯了什麽……你知不知道,我很無辜,好委屈,很委屈啊!”

“難道,從頭到尾,都是我會錯了你的意,都是我一廂情願,自做多情嗎?”

“我追了你整整六年,六年的青春,你憑什麽一句話都不說,就要叫人趕我走,憑什麽?!”

“厲錦琛,你特媽的,混蛋!”

……

那時,熱鬧的西丹百貨商場裏,萌萌和好友鄧寶寶殺價血拼,一路吃喝,滿載而歸,樂得不行。

已經過了午時,兩姑娘才終於坐上了飯桌,吃著帝都有名的大肉包子,閑侃起了家常。

鄧寶寶說,“萌萌,真要多謝你和你家大叔的幫忙了。現在我爸的廠不僅借你們的生意更穩定了,還有不少客戶慕名而來,其中還有老外呢!都是看中廠裏的軍工水準技術,有專家來考察的時候還說水準都達到了宇航局的標準,可了不得了。元旦這次,我爸領的獎金說是我出生這麽多年來,最多的呢!所以啊,這頓飯怎麽的也該我請,你可別跟我爭!”

萌萌笑起來,“喲喲,說了這老半天的感謝話兒,原來狐貍尾巴是這個喲!”

兩人都笑了,會心的眼底有更多的情誼,悄悄滋長。

美味上桌時,兩姑娘都拿著手機猛拍照。

鄧寶寶故意調侃,“我拍給我爸看的,你這是拍給你爸媽看,還是公婆看,還是你家大叔……”

“討厭啦!”

萌萌捂住手機,轉身又勾選了一個人。心想:她可是很貪心的,人人都要有!

於是,除了厲錦琛,姚家夫婦和厲家夫婦,都收到了小姑娘快樂的逛街照,一同開懷。

兩人略做休息,又繼續拼殺賣場。非常有趣的是,接連碰到了好幾波同學情侶,先有八卦學姐梁音,這妞兒貌似又換窖了。接著就是秦雙和趙大志,呃,竟然還多了一個江海娜。三人行的關系,真是讓人匪疑所思啊!再接著,衛正陽和朱碧嬋竟然也出來平民街掃貨,讓萌萌大跌眼鏡兒。

衛正陽見了兩姑娘後,就想加入一起逛街。

朱碧嬋表示不滿,說兩人早說好了要幫她挑送給姐姐的元旦禮物。

萌萌一聽這茬,就忍不住插話,問,“副會長,你今天怎麽不灑你姐送你的香水啊?”

朱碧嬋斜睨一眼,哼道,“這關你什麽事啊!我說姚萌萌,這大好的日子,你不跟你未婚夫卿卿我我,卻跑來跟女同學逛大馬路,呵,不會是被甩了吧?!”她笑得一臉的興災樂禍,其實是早知道慈森集團的事,這會兒見了萌萌跟鄧寶寶在一起,就像自己也打了個勝仗似的得意,“像厲錦琛那樣的男人,眼光遠,需求多,保不定在哪兒跟人風花雪月。成熟女人的魅力,可不是乳嗅未幹的二貨能比得上的。”

萌萌一聽,心頭莫名沈下去。

鄧寶寶的直脾氣登時就被激了起來,直接吼了回去,“這位大媽,你這不會是更年期到了內分泌失調吧!喲,說你大媽你還得瑟了,你不是大媽你抹那麽厚的粉兒幹嘛,是為了遮掩你骯臟無聊的狗臉,還是用來掩飾你羨慕妒嫉恨的可憐相啊!”

這一吵就有人圍觀了,還有人微博呢!萌萌立即捂著臉,攥著鄧寶寶走掉。鄧寶寶就一直為萌萌打抱不平,想她遠在瀘城上學,也不怕得罪了帝都人,沒什麽顧及,更要為朋友兩肋插刀了。

萌萌心裏卻掂著厲錦琛的留言,看看電話卻一直沒有來信,或回信兒。

疑心這東西,總是在人們不知不覺之中,誕生,茲長,盤根錯節。

她的消息,又一次石沈大海。好像之前有幾次,也是這樣……

鄧寶寶見好友失神的模樣,問,“萌萌,要不我們直接殺去你家大叔公司樓下,給他一個驚喜。你瞧這時間也不早了,也是吃晚飯的時候。工作再忙,也是要吃晚飯的嘛,對不?這也不算打擾**oss工作啊?”

萌萌一聽,心中便是一亮,“這個……”

“哎呀,別這個那個啦!心動不如行動。你不是還給人家大叔買了小禮物麽。嘻嘻,今天可是新年的第一天,跟心上人一起來個浪漫的燭光晚餐,可是個愛情好兆頭。”

鄧寶寶沒給萌萌猶豫的機會,伸手就招來一輛出租車,直接殺向慈森大廈。

……

時間回溯到清晨,慈森大廈,第五十六層總裁會議室。

“厲錦琛,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砰的一聲大響,女人撕心裂肺般的吼聲,瞬間消失在冰冷的黑色大會議桌上,她的咽喉被一只鐵鉗般的五指狠狠扼住,最後只能發出幾聲模糊不清的咕嚕聲,一張精致的面容迅速漲紅,抽搐,醜陋不堪。

可是她的眼,卻含著十足的嘲諷,笑盈盈地看著上方扼住自己的男人。就好像,這一局還是她贏了似的。

眾人震驚不矣地瞪著眼前這一幕,說不出話來。

而最先反應的還是喬納森這個在場男士中,算是最憐香惜玉的洋鬼子,急忙叫著“arsen”,要去拉厲錦琛掐朱婧慈的手,但是立即被姜亦儒叫住了。他不明所以地被一臉高深莫測的姜亦儒拉到一旁低語,越聽越覺得這東方人的情愛糾葛,真是比他們西方人差太多了,完全不同,難以理解。

說這場戲這叫什麽,相愛相殺?!相愛不是該甜言蜜語,溫柔纏綿嗎?怎麽東方人這麽奇怪,還要殺了對方呢?看來他們老外一直以為東方人很含蓄,那也是一種誤解了。真看不出來,其實也挺重口味的哦!

厲錦琛的表情一點沒變,更沒有因為朱婧慈那一陣瘋狂的怨罵、淒厲的嘶喊,而有一絲動搖,眼神冷如千年寒冰,一字一句道,“我不想廢話。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過去的事,我不想聽。我不需要跟你解釋什麽,我已經說得很明白。我已經訂婚,已經有心愛的未婚妻。你最好離我遠點兒,否則,我會殺了你。”

然後,厲錦琛甩開朱婧慈,力道看起來不大,朱婧慈卻是跌在地上還滾了一圈兒,一頭嗑在了桌角上,生生劃出了一道血痕,在雪白光潔的額角上,還發出“嗡”的一聲撞響。

讓那同為女人的洋秘書都不由嚇得眼睛一眨,不敢直視,更不敢同情地上前摻扶。

厲錦琛又用英文,說一遍最後那段話:我已經訂婚,已經有心愛的未婚妻。你最好離我遠點兒,否則,我會殺了你!

這無疑是在向喬納森等人宣布,他的底線,就這麽多了。

如此一來,算是徹底斷卻朱婧慈想要借著稀有金屬的項目,一再接觸厲錦琛的機會。

照這情勢來看,大局已定,真沒什麽好說的了。司徒燁立即叫來了王致誠和張小苗,讓把朱大小姐扶出去,也算是給了些面子,沒有叫保安那些大男人。

哪知,朱婧慈這個女人竟然又一次讓男人們刮目相看了。

“呵呵呵,厲錦琛,你怕了吧!我真想看看,你的女神要是看到你剛才那副殺人的模樣,會是什麽表情?”

剎時,厲錦琛的面容緊繃得跳出青色的筋,唇角拉成一條森冷的直線。

朱婧慈繼續不管不顧地刺激對方的底線,她推開了要上前攙扶的手,搖搖晃晃地起了身,“阿琛,我不怕你,我也不在乎你怎麽對我了。呵,算我喜歡犯賤吧!我認命,我對愛你這件事實認命!呵呵,阿琛,要是你真這麽篤信自己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你還怕跟我接觸嗎?用得著每次見我,都是一副厭棄得要殺人的模樣嗎?我這麽讓你激動嗎?我能不能理解為,其實你比你自己想像的還要在意我,的存在?!”

周人又是一陣訝異,心說這女人真是瘋了!

想朱婧慈要走在何處,都是異性捧著寵著的公主殿下,天之嬌女,何致於非要死纏著厲錦琛這個男人。憑她的條件,什麽樣優秀的男人尋不到,何必非要把她的驕傲和尊嚴都踩在腳下,就為了眼前這個對她毫不憐惜,甚至厭惡到見一面都想殺人的地步的男人身上。

要說真的,她承認自己犯賤,還真是一點兒不誇張了。

可是在她剛才的嘶吼裏,又不難發現這其中存在的問題,可是厲錦琛是個男人,男人從來不喜歡解釋什麽,更別說對於自己厭惡到想要殺掉的女人解釋什麽。

過去的,早就過去了。

“厲錦琛,其實你沒你表現的那麽強大無敵。你眼裏連我這麽個無害的女人都容不下,你覺得你真能給你的小姑娘以幸福。還是等到有一天,你當著她的面,把我殺掉?!呵呵呵,阿琛,其實我現在想想,我更喜歡你小時候靦腆內向的樣子。那個時候……”

男人袖下的拳頭越握越緊,臉色也不容初時那般平靜如水,突然爆喝一聲。

“夠了!朱婧慈,少拿你那套自以為是來猜測他人。今天你想留下,可以,但是你若再說出那些與會議內容毫無關系的話,就立即給我滾出慈森!”

眾人大驚,怎麽突然之間就變了。再一次,眾人驚訝的目光全聚到朱婧慈自得的笑臉上,她額頭還浸著血漬,十足狼狽,可她竟然變得出奇地從容淡定。

竟然,真的被留下了?!

朱婧慈接過張小苗送上的溫毛巾拭擦傷口血漬時,非常大方地柔聲說了句謝謝。張小苗聞到那股奇異的香水味兒,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一下,就被王致誠肘了一下,才急忙離開。

王致誠留下來做會議記錄,看著主座上終於恢覆如常般的**oss,心裏卻沈甸甸地藏著一抹說不出的憂慮。

這場會議比眾人想像的都要持久,且還犧牲了午餐時間,眾人都非常默契地沒有多說什麽,就著送來的餐食,邊吃邊繼續討論。當會議終於結束時,再擡頭,窗外天色竟已經黯下,已可見華燈初上,有節日的煙火在空中跳閃爍。

厲錦琛獨自站在落地窗前,指間一點火心,地上已經一片煙頭。

姜亦儒突然折返,看到男人側廓的線條冷硬如石,還有那眉間兩道深深的劃痕,走上前,輕咳一聲,算是引起那人註意,道,“抱歉。”

兩個字,不需要再多說什麽。

“滾——”

還真是夠幹脆利落。

姜亦儒摸摸鼻子,轉身要走時,回頭看了眼那地上的煙頭子,眉心微微一蹙,走了。他出來時對自己的帖身保鏢低語了兩句,那保鏢無聲離開。

那時,司徒燁送走了喬納森和朱婧慈,有些擔憂地回到會議室,看著窗邊站立的男人,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麽。他想起了兩人初遇時的情形,跟那日自己無故被掐得快斷氣兒,不禁心有戚戚。記得當時,他是為躲女孩的正式男友,一言不和挑釁生事打了起來,在逃跑的路上碰上一個同胞,見厲錦琛生得那樣高大,就借機求助,慌稱自己是同性戀。哪料,那女孩的男友竟然口出譏諷,就要褻戲厲錦琛。他們那時候才二十四五歲的年紀,東方人生得又比西方人年輕許多,厲錦琛五官本就漂亮,看在老外眼裏就是頂頂的小受模樣。

可那大個子不知自己竟是撓了龍的逆鱗,當然,連司徒燁自己也不知。在大個子伸來去摸厲錦琛的臉時,旁邊的一眾老外都在嗷嗷直叫,叫什麽“把他扳彎”等盈穢的話,哢嚓一聲輕響,那只手腕,少說也有兩個兒臂粗了,竟然直接就斷了。嘲諷聲、笑鬧聲,頓時變成一片淒風慘雨的哀嚎。五分鐘後,所有人都爬下了,包括司徒燁他自己。

從那時起,司徒燁知道絕對不可在厲錦琛面前開任何與同性戀有關的玩笑,開始他以為這位冷面學長不喜接觸異性,是有那方面傾向,不喜被人說道。但是後來發現,他連同性都拒之於千裏之外。自己能跟其交上朋友,也全是多虧他自己越挫越勇,各方位發揮耍賴無恥的絕招,才終於發展出這樣一段奇特的友誼。現在,他回頭想想也覺得極不可思議了。

正在這沈默的當口,王致誠笑著跑進來,手上拿著手機朝他們揮了揮,“boss,好消息。小萌萌來了,就在樓下。她怕打擾你工作,所以就先跟我說了。您沒看手機吧?”

終於,那雕像般的人終於動了。

人去屋空時,一道人影悄悄遺入,拾走了走上一顆小小煙頭而又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慈森大廈下

“哇噻,萌萌,你家大叔的公司好漂亮啊!”

“再漂亮也沒我們寶寶漂亮啊!來來來,靚妞兒,姐給你閃幾張左青龍,右白虎!裏面還有宮廷式的蓮花柱子,一會兒你要爬在地上照都沒問題。”

石階左右的仿古燈突然一片齊明,女孩們興奮得嗷嗷直叫,拿著手機、相機,拍了個不亦樂乎。

那時喬納森應朱婧慈的要求,沒有直接到地下停車場,從正門而出,不過是為了再感受一番。便看到了女孩們擺pose秀個不停的傻樣兒。朱婧慈一眼就認出萌萌,便留在階下,以等車為名,隔著夜色光影觀察。

萌萌渾然不覺,笑得燦爛開懷。

“等等,我給你照到後面的金融街全景啊,這個角度太完美了。”萌萌退啊退啊,取鏡頭,一下子撞上一人,就被扣住了,回頭一看來人,小臉剎時如夜空中綻放的煙花,明媚動人。

“大叔!”

“來了怎麽也不打個電話!”

那一處旖旎的美景,在朱婧慈眼裏迅速湮滅。她轉回頭,唇角冷冷一勾,立即走向駛來的車,心中暗哼一聲:小丫頭,咱們等著瞧!

------題外話------

嗯哈,這一局是暗中過招,看出來誰輸誰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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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十一娘的《盛世嫡女商千雲》

她是商國公府大小姐,欽定四王妃,將集盛寵榮耀於一身!豈料命運捉弄,一夕之間盡觀人間冷暖,爹寵、妹親、姨娘疼,無非是做戲一場。本該奉旨完婚。豈料姨娘設計毒殺,鳩占鵲巢、妹替姐嫁,真的是不祥之人?不該擁有尊崇榮耀?

怨天不公?乞求愛憐?

絕不!天公不公,絕不妥協!要麽我死,要麽討回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且看她落魄嫡女翻雲覆雨鬧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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