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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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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雲第一次對陸憂表白,陸憂態度暧昧不明,後來雖然兩人算是在一起了,可也總讓人感覺是介於“友誼和愛情之間”的範圍。以齊雲的聰明跳脫,平日裏自然也沒少明裏暗裏敲打陸憂,無非就是希望從戀人口中聽到女孩子們最愛聽的那三個字,可是陸憂一次也沒說過,他總是嚴肅少言、四平八穩,被齊雲擠兌得急了,會“嘖”一聲,不耐煩地轉過頭去。可是哪個女孩子不希望聽到承諾?現在可好了,陸憂說讓好以後留在家裏為他洗衣做飯,這不是承諾是什麽?這是比“我愛你”份量更重的承諾。

陸憂看齊雲笑得如春花一般燦爛,也不忍收回自己的“口誤”。更何況,他自己心裏也在打鼓,一個人無意間脫口而出的話,應該是代表他真心所想的呢?齊雲笑得見牙不見眼:“等到將來,你功成名就了,我自然……什麽貴什麽榮,又何需親自奮鬥?”

陸憂無奈地苦笑了一下,看著被幸福的光芒籠罩著的齊雲,她滿臉喜盈盈,細碎的發絲在陽光下鍍了一層薄碎的金光,陸憂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撫了一下她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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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5-8-12 9:14:19 字數:7216

小時候齊雲聽媽媽念過《讚花詞》,裏面說“五月梔子頭上戴,六月玫瑰醉花顏……”這才剛到五月,學校旁的小街小巷都被小販們一車一車的鮮花束擠滿,連空氣都是甜絲絲的,雪白馥郁的梔子,甜美醉人的茉莉,最迷人的無疑當屬火紅嬌媚的玫瑰了,價格也從情人節時的“天價”一落千丈,已到了非常平易近人的地步。也正因為如此,花朵開始大量成為學校裏的男生們向心愛的女生表達愛意的媒介,天天都有女生捧著嬌艷的玫瑰,雪白的百合,或者其它什麽叫不上名目的鮮花,從學校宿舍走廊狹長的一頭,娉娉婷婷地走過,濃香醉人,走過去很久之後還餘韻悠長。

齊雲其實也沒有多喜歡花,家裏老媽伺弄了幾盆花草,有時讓她幫忙澆澆水她還嫌累,更何況她也覺得,鮮花好端端地開在枝頭,卻給生生地切下來,雖然被精美的包裝紙包裹著,可是很快就會枯萎,然後就會被萬千寵愛著捧它回來的那雙纖手扔出門外,徹底滄為一堆有機垃圾。

這一過程不但稱不上美,還有些不人道。齊雲打心眼裏是不讚同的。可誰讓女人天生就是虛榮的動物?齊雲看著同宿舍樓的那些女生們一個個手捧鮮花回來,就算是本來模樣不怎麽樣的,都被這鮮花以及鮮花所代表的愛情襯托得眼睛明亮、笑容喜盈盈的醉人。鮮花雖然沒有什麽稀罕,可惜愛情這東西摸不見看不著,而鮮花正好是將這虛空的東西固化了——總而言之,齊雲承認自己有點羨慕。

尤其是卓美,一束接著一束的玫瑰捧進宿舍,香味薰得齊雲晚上睡不著。蘇凱師兄大概是心知大一師妹本來就是全校各年級師兄的兵家必爭之地,更何況以卓美的姿色和活躍性格,也不可能是乏人問津的主兒。於是一發動攻勢就來勢洶洶,玫瑰有時送99朵;有時紮成個漂亮的心形花球;最“出血”的一次還是送了一束11朵法國進口的正宗“藍色妖姬”,上面還酒著金粉,樣子頗為俗艷,可因為價格昂貴,卻成為全樓女生爭相一睹尊容的寶貝。這下就連齊雲這種不甚敏感的人也禁不住心裏暗羨,也許蘇凱師兄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借這些八卦小女生們的口,向其他男生宣告卓美已經名花有主,而且是個體貼又多金的“主”,讓別人只有望洋興嘆、徒呼荷荷的份。

齊雲也是女生,何嘗不希望陸憂能送她一次玫瑰?就最普通的紅玫瑰,三塊錢一支的就很好,都說玫瑰是愛情的象征,齊雲也希望自己男友能對她“象征”一回。

可不管她明裏暗裏怎麽旁敲側擊,一直到讓她都為自己的露骨而感到些許臉紅,陸憂卻不知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反正從來不接話茬,真讓齊雲暗自納罕這家夥的心是什麽做的,難道就是傳說中蒸不爛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的銅豌豆?

當有一次卓美扭著楊柳細腰,抱著一束33朵的紫玫瑰,招搖地從校園中穿行而過時,正好碰上了齊雲跟在抱著書本的陸憂身後,兩人一同去圖書館自習。齊雲看到花眼睛一亮,激動地跑上前去,誇張地又是撫摸,又是驚嘆。

齊雲問:“這花是玫瑰嗎?怎麽是紫色的呀?”

卓美瞟了一眼陸憂,後者端端正正地抱著書,臉上看不出有什麽表情。

卓美說:“這就是紫玫瑰,花語是‘你是我最珍貴最獨特的愛’。”

“太美了!”

齊雲滿臉羨慕,用手指輕輕碰了碰玫瑰嬌嫩的花瓣,那仿佛絲絨般的良好觸感,讓她不忍移開手指。

卓美熱情洋溢地介紹道:“33朵,意思是愛你三生三世。”

“嗤。”

正說得熱絡的兩個女生,仿佛聽到一聲極不明顯的嗤笑聲。聽到這個聲音後齊雲臉紅了,卓美則自動帶著“你誰啊沒事笑哪門子笑啊”的表情,直接將臉對準了發聲源:陸憂的臉。

陸憂默默側過臉,回避卓美的目光。可卓美卻明顯不甘如此便偃旗息鼓,她輕咳一聲,有一種似乎饒有興趣的聲音對陸憂說:

“陸憂啊,什麽時候讓我看看你也對我們的大美女齊雲表示表示啊?女人嘛,就是用來疼的。”

陸憂並沒有被卓美的氣焰壓倒,他低頭輕輕說:

“表示也不一定非要用隨時會枯萎的花來表示吧?更何況‘最珍貴最獨特的愛’這話本身就有問題,難道是說送花人還有其它很多不珍貴、不獨特的愛嗎?”

齊雲想了一下,覺得陸憂說的也有理,不由抿著嘴唇忍笑。可卓美卻明顯動了氣,嬌喝一聲:“你說不用花表示也行!但總不能兩手空空、光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算表示了吧?這樣的話一天能表示幾千萬次,有什麽稀奇?”

陸憂的目光也不示弱,一個字一個字說得清清楚楚:“如果把感情就等同於物質,那豈不是正好應了古人那句話——‘女人如衣服’?”

卓美氣得不輕,瞪視著陸憂想看就要發作,但大概是想了想陸憂身邊還站著齊雲,投鼠忌器,於是氣哼哼地斜了齊雲一眼,轉頭就走。

卓美的高跟鞋把學校的柏油地踩得咚咚響,齊雲下意識地追了幾步,追不上,轉過身去埋怨陸憂:“你都說些什麽呀?”

陸憂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說:“我說的有錯嗎?把感情等同於物質,也就是把自己也貶低為物質屬性,既然是物質屬性的女人,又怎麽不是和衣服一樣?”

說完,竟然也抱著書本絕塵而去,只剩下齊雲留在原地氣得跺腳。齊雲也不知今天她的八字是同哪一位神仙犯沖,竟然如此流年不利。

當晚齊雲故意在校園外面小夜市上面轉了一會兒,嘗了幾樣小吃,才以慢吞吞的龜速回到宿舍,她心知今天卓美氣得不輕,故意想用拖延時間的方法,讓她冷靜冷靜,也以免回到宿舍卓美將一腔怒火盡數傾瀉到自己身上。

可饒是如此,齊雲回到宿舍時卓美的氣勁兒也還沒過,齊雲進了屋,卓美先是裝著渾然未覺,過了一會兒,翻出一件小內衣扔進小臉盆裏,搖曳生姿地扭著腰去水房洗衣服了。

齊雲哪敢怠慢,連忙也扯過一條毛巾放進盆裏做掩護,狗腿地跟了出去。

一進水房,只見卓美將龍頭擰得最大,滿盆流珠碎玉亂濺。齊雲嚇了一跳,連忙上去擰住了龍頭,一邊笑道:“學校的水不花錢還是怎麽的?瞧你開得這麽大,就像要洗滌什麽滔天罪惡似的。”

說完對著卓美露齒一笑。卓美卻不笑,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大聲對齊雲吼道:

“就算姐是衣服,也是他穿不起的品牌!”

“噓!”齊雲趕緊伸手捂住了好朋友的嘴,“噓,小聲點兒!您大美女自然是名牌,是大大的名牌,您這牌子一亮出去,就連巴黎的老佛爺都得下課!”

卓美瞅了齊雲一眼,她不分青紅皂白的維護自己的小男友的樣子,讓卓美怒其不爭。卓美使勁地戳了一下這小妮子的額頭:

“你呀,你就鐵了心倒貼吧!你倒是紆尊屈貴,可要當心別人是不是別有用心!你在這裏委屈自己,可委屈得多了,別人只會當是理所應當,你以為天下人都懂得知恩圖報?嘁!姐姐我就用豐富的經驗提醒你:這世上最卑賤不過感情,最涼薄的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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