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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泳池壁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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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是抱著女兒等,後來,等不住了,他讓何衍照去找。

是的。何衍照還是沒有被遣送至非洲,自從周鐲走了之後,戚臨君是把何衍照當成周鐲用的。何衍照自然不是每天閑得慌只等戚臨君差遣,可也只有戚臨君差遣得動他。

戚臨君想自己找,可鐘愛這離不開人的小毛病又開始發作了。他交給何衍照。何衍照還沒抱,鐘愛就不給面子沒完沒了嚎起來,實在沒有辦法,才把找鐘意這件事交給老二。

始終覺得有點不對勁,他想不好是她賭氣賭久了還是遇到什麽事了。

鐘意從君臨娛樂出來,她腦子依舊是清楚的:戚臨君不會看上這個女的,戚臨君看上的只有她自己。她被刺激到的無非是,她現在全職太太,又懷孕了這麽久,她可能跟不上他的節奏。

他知道他會遷就她,可又能遷就多久呢?、

她在公園發了一下午的呆,她想去找秦然,突然又覺得不合適了。

想去找周藝歆,她還沒有結婚。更不能讓她懼怕婚姻。楊瑤就更不行了,她那嘴絕對能說出“要不你和戚臨君離婚吧”這種話。

毫無疑問,她深愛戚臨君深愛鐘愛,只是她骨子裏有遮掩不住的一絲怯弱,害怕被取舍。

去酒吧喝酒,她要想她以後該做什麽。說實話,外人眼裏。她鐘意真的什麽好運的事都沾了,可確實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好。

她可以贏一次兩次,她能贏一輩子嗎?

喝酒的時候,她好像分裂成兩個人。

一個人要回家帶孩子繼續做全職太太,一個人要出去找到自己的世界做永遠所向披靡的女王鐘意。

還有上來和她搭訕請她喝酒,她覺得她還是存在著魅力的,她當然拒絕的。

喝酒喝多了,她反而更清醒,畢竟酒量擺在那裏。從懷孕到現在,她一直沒沾過酒,為了鐘愛;現在她喝了,為了自己。

她是想回去了。戚臨君沒有了解錯她。可惜她看到周藝歆和伊桑了,簡直震驚到無以覆加!

伊桑擁著周藝歆,姿態暧昧,灌酒,舌吻,儼然戀人。

怔怔看著配合著伊桑的周藝歆。她忽然覺得這不是她認識的周藝歆。

不,不可能。

藝歆一定是被強迫,伊桑是個變態!

伊桑在鐘意看到他之前就看到她了,在與鐘意目光交匯之間,他附在周藝歆耳邊:“寶貝,你要是說出你半點不情願,我就在鐘意面前強了你。”因為座位緊貼,燈光晦暗,伊桑毫無顧忌地伸手探入她的身體,威脅得徹底。

周藝歆渾身發抖,她沒有想過,伊桑肆無忌憚地帶她出來開始,她最先遇到的會是鐘意。伊桑態度確實好轉了,無論是在床上還是在言語上,可如今,鐘意步步逼近,他又再次赤裸裸地侮辱自己。

“伊桑,你幹了什麽!”鐘意走進,一把抓過周藝歆,質問伊桑。

她還奇怪呢,伊桑一直沒有動靜,原來是轉移到周藝歆身上了!

伊桑一點不在意,繼續擁著周藝歆的肩膀:“玫瑰,你說,我是怎麽了?我和你的藝歆,在你的婚禮上,一見鐘情。你不信問她。”說話間,伊桑貼吻在周藝歆臉頰上,並不滿意周藝歆源自本能的顫栗。

鐘意一點都不相信,“藝歆,跟我走。”

周藝歆夾在中間,心跳很快,沒有想到這個場景,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真的不知道。她真的想解脫,既然鐘意看到了,那就讓鐘意幫幫自己。

可那晚火光之中的無窮無盡的占有依舊在腦海中徘徊,伊桑就是玩命的人。她根本輸不起的,她只有等著這個男人厭倦。

哪怕是賭上鐘意,賭上戚臨君,賭上再多的人,伊桑都不會怕,他只會毀滅,哪怕他死,也要找無數的人拉墊背。

周藝歆突然再次心驚肉跳:她為什麽這麽了解這個惡魔?

因為……惡魔都是大同小異的!

“鐘意,我不走,真的是他。”周藝歆按耐住內心的顫栗,因為角度問題,他還在桌下對她胡作非為,而鐘意看不見。她說話時,必須要強大的忍耐力才沒有發出奇怪的聲音。

伊桑則滿意這樣的游戲,他完全是操控者的游戲。之所以不再去找鐘意,是因為他轉移到周藝歆身上了。

鐘意深深體會到伊桑的恐怖:“哪怕是真的,你也先跟我回去。藝歆,我們談談。”

“鐘意,我在和伊桑約會……”周藝歆說得意味深長,還是選擇了傷害最小的方式。

“難道你忘了你的……”

“顧青巖”三個字並沒有說出口,周藝歆就著急站起來捂住了鐘意的嘴:“過去的不要再說,我怕伊桑多想,鐘意,你還不了解我,我真的喜歡他。你記得那天,我找你要衣服,就是和他……意外,也是緣分。”面上說得好聽,周藝歆心裏千萬遍咬牙切齒,就是孽緣!

可是她不能再讓顧大哥受到傷害,不然她這輩子都會良心難安。伊桑手段這麽絕,指不定能做出什麽。人命只有一次,不能重活。

周藝歆動作,甚至站起,他的手自然被動離開那個溫暖的女人鄉,他把手擡至空中,故意在周藝歆眼前動了動。再聽到周藝歆說什麽喜歡的假話時,忽然心情不錯,並不準備爆發。

他如果要繼續玩下去,把周藝歆逼急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為什麽不讓說?”鐘意扯掉周藝歆的手,怎麽看兩個人怎麽不和諧,轉戰伊桑,“伊桑,你讓不讓藝歆今晚跟我走?”

“玫瑰,做什麽事都是要理由的。”伊桑全然不介意,拿手執起酒杯,喝起來。

“我需要跟你說什麽理由!伊桑,你這個神經病會不會談戀愛!就算你真的要和藝歆在一起,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你都不讓她和我見面,你算什麽男朋友!收起你變態的占有欲,沒人受得了!”

“我知道,你就是受不了才逃走的,玫瑰。”隔著迷離的燈光,伊桑直勾勾看著鐘意,目光裏似乎還有威脅。

本來也是,如若不是陰錯陽差和周藝歆糾纏在一起,伊桑的執念也許還是鐘意。不,不是和周藝歆糾纏開始,而是那場大火,周藝歆斬釘截鐵地說不走。

那次追殺,他自然擺平了。如此大動靜的槍殺,他就把那些人送給警察叔叔,什麽都好了。他要是怕這點追殺,就不會活到現在。

鐘意吼:“你讓不讓藝歆跟我走!”真急了,這裏雖然是酒吧,公共場合,可她是吃過虧的,一點都不放心:只要伊桑在的地方,無所謂安全。

周藝歆聽著聽著,忽然覺得聽出什麽來了。鐘意和伊桑認識,他們認識……鐘意居然認識伊桑……那她還瞞得住嗎?

”走,玫瑰的話,伊桑自然是聽的。”伊桑輕輕搖著酒杯,意味深長的眼神轉向了依舊慌張著的周藝歆。

“藝歆,我們走。”伊桑松口了,鐘意沒半點猶豫,抓著周藝歆的手就走了。

周藝歆似乎不敢相信,伊桑居然會放行,望向他,他居然首肯地朝她點頭。不管鐘意和伊桑是怎麽樣的認識,她都要謝謝這個認識,至少讓她這一晚解脫了。

男女之事,她不是拒絕,她主動把第一次給了顧青巖,那就是她是憧憬的。

可並不代表,除了來大姨媽,天天受盡一個不愛的人的折騰。不,來了大姨媽又怎麽樣,伊桑有的是花樣。之前是冬天,幸好衣服穿得厚,伊桑也不喜歡嘴對嘴接吻,穿嚴實點還遮得住。

現在熱了,她不得不膽怯地求他不要把痕跡留在手臂和脖子上。

本來,她是絕對不會主動和伊桑有交流的,都是伊桑和她說話。

那是在共死之後了,所以伊桑答應了。

出了酒吧,走到晚風徐徐的夏夜,鐘意覺得整個人舒暢了,可一想到周藝歆和伊桑,她舒暢不起來。

周藝歆又愁眉不展了,她才踏出酒吧,伊桑的短信就發來:半小時,老地方見。

原來這就是伊桑的放手,伊桑是不會放手的。

鐘意抓著周藝歆的手:“藝歆,我相信你對顧青巖的深愛,就算是賭氣,你也不會找上伊桑。是不是他逼你?他拿什麽逼你?你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藝歆,我不信你真的喜歡他,他是個變態。”

“我是真的喜歡他。”周藝歆呼氣,吸氣,“鐘意,我現在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們之前,為什麽認識?”

鐘意拉著她走:“他是我在加州的同學,加上我回來的三年,已經八年了。他之前說喜歡我,甚至在我懷孕時,他都要淩辱我。他當時給我下了藥,就在毫不顯眼的玫瑰上,然後說要強、暴我到流產,然後想要囚我在他身邊。他就是個變態!後來我逃了,沒想到他追來了。是不是因為我?藝歆,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

伊桑沒道理認識周藝歆的,想來想去,除非他們之間真的有孽緣,不然肯定是因為她。她突然心裏十分、萬分愧疚。

“啪”,出乎意料,周藝歆停住腳步,狠狠甩了鐘意一個耳光:“不許再說伊桑是變態!不然我們是好朋友,我也跟你翻臉。”

周藝歆是想明白了,她失身是在那次戚臨君宣布他們結婚。她莫名其妙被抓走,那麽本來想抓的一定是鐘意。按伊桑這種變態,惦念了多年的女人沒有得到,自然念念不忘。然後,陰錯陽差,抓的是她。最後,伊桑不管她是否願意是否無辜,都占有了她,開始牽絆她的漫長歲月。

“你真的為了伊桑打我?”鐘意似乎不敢置信。

周藝歆回得鄭重:“我好像沒有其他方式來表達我對伊桑的愛了。”周藝歆知道,這件事不能全怪鐘意,但是還是因為鐘意。因此,這巴掌,她是必須要打的。打完之後,她們還是好朋友,她繼續去應對真正的罪魁禍首。

“我不信。”鐘意強調。

推開鐘意,周藝歆回:“鐘意,我還是那句話。伊桑是什麽樣的人,你最清楚,你不要把顧大哥牽扯過來。畢竟是我喜歡過的人,我不想他受到傷害。這一巴掌,真的對不起,可是我別無選擇。”

鐘意望著周藝歆,依舊是娃娃臉娃娃音,她第一次覺得周藝歆是長大了的。

“藝歆。”她深深喊周藝歆。

差點被這聲呼喊逼出眼淚來,周藝歆吸了吸鼻子:“鐘意,你該回家了。我也回家了。”伊桑說老地方見,這個老地方,現在趕去,半個小時差不多。

她不能晚,伊桑莫名其妙地對時間很敏感。或者,他只是想找各種借口懲罰她,讓她難受。

說句不好聽的,真正讓周藝歆成長的,不是顧青巖,而是伊桑。

而能陪伴周藝歆一輩子的,似乎只能是顧青巖。

再次推開鐘意的手,周藝歆先攔了出租車,上了車。鐘意現在恨自己沒有車了,她追了很久自然距離越來越遠,等她攔到車了,已經不見了藝歆上的車的蹤影。

鐘意不相信。

以她對伊桑和周藝歆的了解,她能確定,周藝歆是被逼的。

她心裏難受的是,或多或少是因為自己。

而她現在,居然現在才發現。

如果不是這次在酒吧撞見,她可能一直發現不了。伊桑多變態啊,周藝歆多保守多柔弱多孩子啊。她話裏千萬強調不要讓顧青巖知道,她必須尊重藝歆。她必須想到更好讓藝歆解脫的方法。事已至此,他們已經發生關系了……很多東西,覆水難收。

她能做的,就是傾盡全力,讓藝歆自由。

渾渾噩噩回到家,她沒什麽精神。

戚臨君這時候已經把鐘愛哄睡著了,把孩子擱在樓上,等了很久。因為孩子暫時睡著了,什麽時候哭著醒了他不能確定,他不能冒險,只能等何衍照。

當然最高興的是,他先等來的是鐘意。他直接走到玄關處去迎接,待她換上拖鞋,他立馬抱上去:”怎麽還在生氣?你難道真的看不出來我們並沒有什麽?”

現在鐘意的重點早就轉移了,她時時刻刻腦子裏都是她自己的噩夢現在加諸藝歆了。她推開戚臨君,魔怔般說:“我要去游泳。”

懷抱落空,他有幾分驚詫:“你去吧。”不至於,屁大點的事,鐘意怎麽會難過成這樣?

他剛想追上去,樓上鐘愛大概是被關門聲給驚著了,哭得驚天地泣鬼神。

他的心都要碎了,望了眼走向泳池的鐘意,居然無動於衷!不正常,太不正常了,一定不會因為這點事!他現在恨自己不能分身,只好先上樓去哄孩子。

鐘意懶得換泳衣,直接內衣上陣,整個人埋在水底,憋氣,她真的需要時間消化這件事。今晚她沒有辦法,明天,對明天她就要解決。

可對藝歆失去的那些東西,她又怎麽彌補呢?

她就不該認識伊桑!

可是怎麽辦,她和伊桑是同學,曾經的伊桑,半點看不出來是變態。

鐘意雖然這些天時時刻刻都在練習游泳,可長久的憋氣始終不行,她熬不住了。可她像是存心自虐,憋死才好受。

“撲通”一聲,他匆匆哄好女兒,半秒不敢停歇趕來,跳進水裏,嚇了一跳,趕緊快手拉起玩自殺的鐘意:“你在幹什麽!”

他很生氣,又害怕:這樣的鐘意,只有在何慧拿自殺逼她,發現封胤是何慧的養子之後才有,失魂落魄,找不到自己。莊找亞扛。

“戚臨君,我害了周藝歆。”她似乎被他罵醒了,倚在他肩頭,怔怔地說,心裏很難受,哭不出來。或者憋氣時,她已經把眼淚流光了。

“怎麽?”戚臨君不時拍著她的後背,“不管怎麽樣!鐘意,你別忘了,你是我老婆,你死了我怎麽辦?我跟你一起死了,鐘愛怎麽辦?”

鐘意像是突然醒了,發了瘋一樣去啃咬戚臨君的唇,可是不管如何極盡纏綿,她的心都是空的。

她懷孕時,她享受全世界最大的幸福時,藝歆呢?

“戚臨君,戚臨君,我們把伊桑趕回加州好不好?”她離開他的唇,靠在他左胸口,他穿著襯衣,看不見傷疤,可她感覺得到傷疤的紋路。

比起別人傷害她,她更受不了別人因為她受到傷害。

“好。”戚臨君是誰啊,鐘意又說害了周藝歆又突然說要趕走伊桑,自然就想明白了,“那你振作。”

“好,我和你一起戰鬥。”鐘意眼睛通紅,顯然憋得太久了。渾身都不適應,可這些都掩蓋不了她心裏的難受。

戚臨君低頭,在水裏扶住她的腰,繼續覆上她的唇,唇齒間傳遞著他的溫度。

她幾乎被動得承受著,可漸漸地,她的呼吸被他感染,灼熱起來。

附在她耳邊,他輕聲承諾:“今天不要想別人了,明天我們一起戰鬥。”

“好。”鐘意答應,她也不想整晚整晚被這件事折磨,只希望戚臨君真的能分散她的註意力。

因此,她沈淪其中。

在水裏,她只要他重一點,讓她忘記所有。

可惜,世事總不盡如人意。

可是,每個人都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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