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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嫁給我吧,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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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意明白了,戚臨君是在幫她,她突然很喜歡戚仁則,是個明白人。午飯類似家宴,只有楚家這樣的世交才來。聚在一起吃飯喝酒。

晚上才是正式的。

鐘意一吃完,只想拉著戚臨君好好哄哄這個男人。不,謝謝這個男人。

可惜她被楚艷陽抓住:“鐘意姐姐,我好久不見你。你一定特煩這裏吧,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和這個楚艷陽有牽扯之後,鐘意對她,不如從前。不習慣她的熱情,鐘意推開她的手:“艷陽,我要找戚臨君。”

楚艷陽似乎並不察覺她的生疏,愈發熱烈地抓住她的手:“鐘意姐姐,你和臨君哥哥朝夕相處的,還怕這點時間?我這好地方,你必須去。”

推拒不開,她又不好跟楚艷陽動手,只好被拖去。

出了戚家,走了老遠。走到一片竹林。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地方?”她不禁好奇。

拉著鐘意走進綠瑩瑩的竹林:“可不是。那是我爸爸親自種的,給了不少錢,才留住的。”

“哦。”她興致不高地應。她爸爸,是不是也是她可笑的爸爸?

稀松彭軟的竹葉,有些泛黃,她踩著,仿佛漂浮在雲端。楚艷陽啊楚艷陽,如果你知道我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之後,你還會這樣牽著我的手,對我笑得天真無邪嗎?

鐘意自認做不到,只不過拒絕不了。

走了好遠,到了亭子,圓圓的石桌旁,坐著一個人。雖然背對鐘意。鐘意也看得清清楚楚,是楚自章。鐘意不管他玩什麽,她不奉陪,推開楚艷陽:“艷陽,你找我,我可以隨你來。但現在,是你爸爸。我沒有見他的理由和必要。”

楚艷陽哪能功敗垂成:“不行。鐘意姐姐,你就答應我吧。我爸爸就說見你一眼,喜歡你唱的歌,想當面聽你唱一唱。”楚艷陽很喜歡楚自章,可以說是惟命是從。而且這回楚自章還誘惑她,她幫了這個忙,以後不用愁戚臨川的行蹤。

如果鐘意想走,楚艷陽怎麽攔得住?到底她覺得時機夠了,被推搡幾番,坐到了楚自章對面。

“艷陽,你先走,記得保密。不然……”

楚自章還沒說完,楚艷陽就站直做了個敬禮的手勢:“長官,一定保密。”

笑容間滿是溺愛,楚自章說:“去吧,我和你鐘意姐姐獨自待會兒。”

“什麽事,楚伯父?”見楚艷陽越走越遠,鐘意開門見山。

楚自章並不急,把茶盞推到她面前:“阿意,喝茶。”

鐘意笑容滿面,卻滿是疏冷:“楚伯父,我想我們並沒有熟悉到喝茶聊天的份。楚伯父真想聽我唱歌,我大可把《紙鳶》再唱一遍。如果沒有事,那我回去了,戚臨君會找我的。”

“阿意,這首《紙鳶》是在我和你媽媽……”

“她是我姑姑!”鐘意強行打斷,是對何慧、楚自章感情不清逼她淪為棋子的怨恨。

楚自章像是十分理解,愛憐的目光停留在鐘意的臉上:“阿意,是我和你姑姑十六歲相愛時我做給她的,那時候就是她唱歌我吹笛子。阿意,你願不願意和我來一曲?”

“憑什麽?”鐘意到底年輕,容易意氣用事,不如楚自章淡定。

拿出親子鑒定報告,他擱在桌面上,用手壓著:“憑這份報告。答案就在裏面。阿意,我想你心中也有疑惑,你到底是不是我楚自章的女兒。人雲亦雲,不如一份報告來得可信對嗎?當日我讓下屬收取了你的頭發,報告出來了,我覺得今天是見你的不錯時機。”

是的,她想知道。可憑她的能力,除了放棄驕傲求楚自章,很難去做親子鑒定。她相信何慧,可她始終覺得,拿刀逼她對她毫無感情的人,太不像自己媽媽……她寧願她是身外人,幫何慧報仇。

“來吧,阿意。”楚自章拿出笛子,對著隨風搖曳的綠色海洋,悠悠吹奏起來。

輕緩、悠長的前奏。

情不自禁,鐘意唱起來:“乘風散落在枝頭……”

無關其他,只講音樂,只講這首歌。

一曲終了,萬籟俱寂,俄而竹葉間簌簌之音,仿佛在為兩人鼓掌。

“阿意,你現在相信了嗎?有沒有那份報告,你都是我的女兒。”楚自章欣喜於彼此的默契,收好笛子,伸手想去撫摸鐘意的臉。

鐘意躲開,坐在石凳上,搶過那份報告。

漂亮的手慌亂地打開檔案袋,然後,她的手松開。

“啪嗒”,紙落在了地上。

鐘意怔在那裏,早就知道的事,不過被科技證實罷了。

她鐘意身體裏,確實留著楚自章的血!擡眼,望著重新落座在她對面笑容可掬的楚自章,她不得不承認,她剛剛差點被他的笛聲征服。

能吹出這樣笛聲的人,怎麽會拋妻棄女呢?

可她和何慧這幾年的飄零,難道不是拜他們所賜?

她狠了狠心:“就算是又怎麽樣,楚伯父,你養育過我嗎?我小的時候沒人陪,我的爸爸在哪裏?我被人欺負,我的爸爸在哪裏?我過生日沒有蛋糕,我的爸爸在哪裏?我的爸爸有把我捧在手心疼過嗎?”忍著不哭,她做不到語調平穩,吸了吸氣,她對楚自章扯出微笑,“所以,我沒有爸爸;我連媽媽,都沒有。”

“小慧對你不好?”楚自章愧疚、心疼交織,全都展露在臉上。他和鐘意是父女,不是談生意,不需要偽裝,只要真心實意。

“好不好,與你無關。”她冷言,“沒有姑姑,我不可能長大,生養之恩,我不會忘。”

“阿意,跟我回楚家吧。我所沒做到的那些,全都補償你。我知道很多東西晚了,我盡力,好嗎?你既然從小孤單,進了家,全部都是你的親人。”楚自章言辭懇切,又要去抓鐘意的手,再次落空。

“親人?”鐘意冷嘲,“多好的親人!”

“是不是誰對你做什麽了?”楚自章敏感地問,他心底也有疑惑。既然小慧下定決心讓阿意回來,別有用心也好,認祖歸宗也好,怎麽會半途全盤否認呢?

“楚伯父,我真的要走了。”鐘意點到為止。

楚自章再接再厲:“阿意,你一時不能接受我,我明白。但是你確實是我的女兒,我需要你。阿意,我們來說臨君,你是楚家二小姐,嫁給臨君不是更順利?嫣然那邊,我可以解決好。阿意,就當更好地嫁給臨君,回到我身邊吧。”

摔了摔那份報告,她對楚自章說:“你有這份報告!你隨便昭告天下,有什麽不可以?何必假惺惺問我!”

“阿意,你冷靜!”楚自章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擁進懷裏,安撫她的情緒,“阿意,我是爸爸。我想你心甘情願跟我回家。”

鐘意看似安靜了,實則冷笑。心甘情願?她從來不心甘情願!她和戚臨君之間,如果戚臨君為了所謂的門第不娶他,她寧願沒愛過!這點自信,她從來不缺。扔引縱弟。

不過,她需要這位父親這樣的認知。

何慧讓她報仇,作為棋子,她不能讓何慧失望。

只是這次結束,何慧依舊沒完沒了只利用她,那麽她再也不會用心替何慧做棋子了。

她對楚自章沒太多感情,雖然笛聲打動,各種打動,緊緊是打動。

“好,我願意。”鐘意突然出聲。

楚自章不敢相信地推開,依舊抓住鐘意的雙手:“阿意,你說什麽?”

“我說我願意,願意讓你補償我。”她說,“但是在我心甘情願之前,你不能逼我喊你爸爸;我不住楚家,因為我沒想好面對那些所謂的親人;最重要的是,我只是鐘意,我不改名更不改姓。”

“好。”楚自章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他相信一切都會好。他現在只想昭告所有人,這個漂亮的姑娘,是他的女兒是他遺失多年的公主。

小慧躲著他,他沒有辦法,現在就算面對,也不能做太多。但鐘意不一樣,鐘意是他的女兒,他可以對她好。

楚自章執意要和鐘意一起回去,然而鐘意卻拒絕了。楚自章並不想急著逼著女兒,先走了。鐘意一個人坐在石凳上,望著空落落的石桌,心情覆雜。

她在傷害易薇,到最後傷害楚自章,何慧準備了二十多年,真的會一舉摧毀楚家嗎?

和她有關系嗎?

她冷笑,可是為什麽,她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告訴她,不可以。

她不可以利用一個中年男人的愧疚,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愧疚去傷害那些美好的人事。

不知坐了多久,她的肩上忽然輕飄飄落下一件衣服。她認得味道,是戚臨君的西裝。她整個人往後一仰,靠在戚臨君身上:“戚臨君,我是不是做錯了?”

他抱著她,摸了摸她的頭發:“你錯沒錯,我不知道。”愛恨對錯難判,何況,她是私生女,本就受盡了磨難,淪為生身母親的棋子,更是痛苦。她心底的怨與苦,他理解,他願意做一切事去消散。

哪怕是世間衡量尺度的“錯”。

她扭了身子,像是怕失去他,緊緊環住他的腰,臉埋在他氣味清冽的襯衣上:“戚臨君,如果有一天我錯得不能回頭,你扶我起來好不好?”

戚臨君回抱她,承接上句:“我只知道,我想娶你。”

“你說什麽?”她還沈浸在莫名的糾結中,突然來這麽一句,仰頭驚詫地看著他。

風雲不驚地單膝跪地,他十分誠摯:“鐘意,嫁給我吧。”

風停了,雲散了,戚臨君的眼亮了。讓她措手不及的求婚,來得多是時候。她剛剛問他,願不願意和她一起下地獄。他就求婚,意思是,生生世世糾纏在一起。

沒有戒指,沒有鮮花,沒有觀眾沒有掌聲。但是有戚臨君,最最好看的戚臨君,有綠得無窮盡的竹葉,有好得不能再好的秋日陽光,有撲通撲通遮掩不住的心跳聲……

鐘意當即想點頭答應。

可,電光石火之間,她想起了封胤,響起了那場為期三年的形婚。現在,才過去了六分之一的時間。

依戚臨君的性子,她一點頭,會不會馬上操辦婚禮,然後……

戚母沒有同意,應該不會吧?

她低頭望著這個男人,再次思考,要不要告訴戚臨君她是已婚少婦這件事。特別是,封胤跟他有仇,到時候故意鬧大,戚臨君二婚,穿人破鞋……對戚臨君的影響,絕對不止一點點。

戚臨君會發脾氣,會怎麽對她呢?戚臨君會知道那是封胤的陰謀,戚臨君會用他慣用的吃醋手段折騰她,可他對那份協議依舊無措。封胤可能從這東西,牽扯到更多更多。現在一想,當初錄下他們上床的視頻男女主成了她和戚臨君。

至少現在不可以,戚臨君因為真人秀節目勢頭大火,如果爆出來……娛樂圈忌諱艷照門,不管前因後果。

戚臨君可以壓下所有的新聞,封胤的恨卻是不顧一切的。

戚臨君願意為她不顧一切,她不願意他為了她一無所有。

仰頭,逼回了要滾落的眼淚,她朝他笑:“我現在不能答應你。”

“為什麽?”他有點惱,生平第一個膝蓋貢獻了,結果被拒絕了?

鐘意跪在他面前,抱住他:“我現在背負著仇恨,我還沒有自由。等那天來了,我跟你求婚。”這些都是理由,全部都是理由。

戚臨君,封胤那邊,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要是還不能拜托,我就告訴你。希望到時候,你可以理智地解決。

“我還以為你要說戒指鮮花氣氛問題。”戚臨君傲嬌,還是不高興被拒絕。

她吻上他,從眼睛緩緩下移到嘴巴:“戚臨君,我不介意這些。”她的手落在他左胸口,“我在意你的心。”

等到地久天長,你是不是還願意,下跪說娶我?

“我也是。”戚臨君定定望著她,前所未有的認真。

戚臨君不是大度的人,心裏氣著,不過現在要去他家,一致對敵。她很高興,也很沈重。被迫的,自作孽的,她身上枷鎖突然那麽多,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死死抱住他的手臂,她搖晃撒嬌:“我總要嫁給你的我總要嫁給你的我總要嫁給你的,戚萌萌,笑一笑好不好?”

“雖然你的拒絕等於無效,但是你駁我面子還想我給你好臉色。”

“萌萌……”她語調拖得極長極長。

他聽得雞皮疙瘩起來:“閉嘴。”但是他手摸了摸她腦袋,表示和解。

這是鐘意頭回心甘情願被戚臨君當作寵物。

在進戚家門之前,她拉住他的手。

他停在原地,疑惑的眼神似乎不耐煩:小混蛋你又想幹什麽?

踮起腳尖,她慎重輕柔地在他耳垂落下一個吻:“戚臨君,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一場求婚,她雖然沒答應,但是她願意因此為他赴湯蹈火。

求婚不是要華麗,正中心中柔軟之地就好了。

仿佛被羽毛拂了一下,酥酥癢癢的感覺從一個點擴大成一個面,變得立體,充盈全身。他微微牽動嘴角:“等你表現。”

折騰一番,已近黃昏。

人多起來,正式的生日宴會吧。璀璨燈火,臨時舞臺,往來人流。

鐘意望著,這不是她的生活。可是,她要擠進去了。

戚仁則的生日,他是主角,站在舞臺上講話的自然是他。不過他們大概總是把宴會帶上點商業意味,總之,戚仁則說那些客套話,她不愛聽,倚在戚臨君胳膊上,悠悠喝酒,誓死霸占他這個人。

好在戚臨君這個人氣場冷,之前對女人不客氣不留情面更是出了名的。因此,那些千金小姐,對戚臨君的態度就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只有楚嫣然,隔著人群燈火,死死盯住戚臨君和鐘意。她看不開放不下,不願意就此罷手,可……

戚仁則終於說完了,掌聲一片。如潮的掌聲還未停,楚自章就拿過戚仁則的話筒:“現場的朋友,今晚,借著好兄弟戚仁則的生日,我楚自章要宣布一個好消息。就是,我楚自章找到自己的女兒,那是我年輕時的風流債,白白讓我的孩子受罪。現在,我要讓她回楚家。想必各位還記得,當日我答謝救我小女的救命恩人,就是她,鐘意,我的女兒。”

此消息猶如炸彈,投入人群中。

易薇的手猛地一顫,似要暈倒,還是一旁的楚艷陽扶住她:“媽媽,告訴我,是真的嗎?”楚艷陽如果知道,楚自章找鐘意是因為這麽個關系,她絕對不會幫忙!

揉了揉眉心,易薇知道自己輸了,手搭在女兒身上,搖搖頭:“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是你爸爸如此鄭重宣布,一定是真的了。”易薇本來心中就算再肯定,總有一點疑慮,如今……一定證據確鑿。

“我找到女兒,各位吝嗇掌聲嗎?”楚自章笑容滿面,“鐘意,我的女兒,上來讓大家認識你。”

楚自章的手朝她伸出,不少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她叫鐘意,白梅獎最佳新人,真人秀和戚臨君夫妻檔,認識她的人不少。現在,楚家的私生女。她自己都要嘲笑自己一番了。

戚臨君使壞,借著錯位看不見,掐了她腰間的肉,嘴角含笑:“加油,這畢竟是你要的結果。”

被人看穿的感覺不好,被戚臨君看穿,另說。

她擡頭挺胸,一步步走向那個她半推半就的舞臺。她是女王,她無人可敵。

“哈哈,我的女兒不敢相信,走得真慢。她就是我楚家二小姐,鐘意,也望各位朋友,看在我楚某的面子上,多多照顧。”

再次掌聲如潮,只是意味不明。

戚母是驚訝,楚嫣然無疑遭了晴天霹靂,難得的,連戚仁則臉色都不太好。

或許唯一真正能笑出來的,就鐘意和戚臨君。

話音落幕,開始跳舞。

楚自章本來想拉鐘意跳一場世紀之舞,鐘意拒絕了:“我的所有舞,都是留給戚臨君的。”

望著鐘意回頭遠去的背影,楚自章內心疼痛:太冷靜了,他的女兒,太冷靜了……

易薇安撫楚艷陽:“艷陽,你不許沖動。你不願意承認鐘意,也要記得,她救過你。為了我為了你為了你姐姐,不要沖動不要傷害她。”

“媽!”楚艷陽孩子心性重,脾氣來得迅猛。

抓住女兒的手,易薇堅持:“艷陽,算媽媽求你,乖。”壞事讓媽媽來做,你一定要好好地、完整地擁有你爸爸的愛。

受不住易薇如此眼神如此堅持,楚艷陽不大情願地點頭。

慈愛地拍了拍女兒的手,易薇才松手去找楚自章:“介意和我跳一支舞嗎?”

楚自章微笑:“榮幸之至。”

伴隨著音樂,兩人悠悠起舞。易薇先忍不住:“自章,你做這些事為什麽不和我商量?”

“那麽薇薇,你找鐘意為難她時,告訴我了嗎?”楚自章聲音輕柔,聽起來是半點責怪意思都沒有。

“我……”易薇說不出話來,整個人相當於垮在他懷裏。

楚自章寬厚的手掌扶住她的腰,語氣堅定:“我們幾十年感情,我信你為人,你是為了女兒。也請你信我,我不會厚此薄彼。阿意有怨氣,我由她撒,如果傷害到你們,我不會允許的。”

易薇攤在他懷裏,只有選擇相信。可她很怕,怕得徹底。

“感覺怎麽樣?”舞池之外,戚臨君遞給鐘意一杯酒。

她果然一飲而盡,然後不管有沒有人看,撲到他懷裏,來了個深吻。她口裏的酒,大半被戚臨君攪去了。

一吻作罷,他低著頭,意猶未盡地吻了吻她嘴角殘留的酒漬:“你喝酒也很性感,但是以後少喝。”

她嬌嗔打他胸膛:“你學我。”她上次掐了他的煙,就是這個句式。

他抓住她的手:“沒關系,天塌下來,有我在。”也許戚臨君更知道,私生女的難處,或者她這樣有報覆之心的難處。但是有些事,他不能管,要她自己來,自己放手,才甘心。

就像當初……

不遠處的楚嫣然,剛剛被鐘意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這一消息打擊。如今再次看到兩人濃情蜜意,隱逸在燈光背面,她緊緊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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