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鏡花水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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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湮回到家休息了幾天後，為了以防爺爺起疑，於是就去上班了。
卓盛給她安排了專屬的小辦公室，讓她安心地工作。那個只有他和她知道的秘密項目，需要耗費無可預估的精力與資金。
卓盛有的是錢，他缺少的只是一個肯相信他這種想法的忠實夥伴。而之前由於他對雲湮的種種‘劣性’，導致了雲湮對他的成見。但是自從他救了她之後，她對他只有感激和信賴。
坐在窗戶邊，偶爾往外看，卻再也沒有看到藍白色字幕。說也奇怪，自從綁架事件之後，她的眼中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那種字幕。而那七天裏，它究竟對她說了些什麽，她也完全記不起來。
由於這次綁架事件牽涉甚多，所以官方封鎖了一切消息。除了當事人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不知是不是錯覺，雲湮每次往外看的時候，都似乎能夠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黑色的襯衫，如同黑曜石般的深沈。
可那幾乎不可能，因為辦公室在最高樓。
恍惚中，她隱約產生另一種錯覺。那個身影似乎在守護著她，替她阻擋一切危險。
雲淡風輕，似曾相識，她在心裏無數次地問，我們是不是見過？
花錦城一直都在下雨，可是雨量越來越小。從最初的電閃雷鳴，到如今的濛濛細雨，大多時候都是這樣的太陽雨。空氣中氤氳著別樣的氣息，寒冷的刺骨，可是她卻覺得無比的安心。
漸漸地，她懷疑自己的精神狀況出了問題。或者是，眼睛還沒有恢覆正常。很快，卓盛也發現了這一情況。從前，她也是這樣，眼中仿佛蒙染著水霧，透過他不知看向何處。而如今，這種情況變本加厲。她經常地發呆，每次他都必須叫她好幾聲，她才能反應過來。
“雲湮！你又在想什麽！”
他依然是連叫幾聲，她才回過神來。
“上班時間不好好工作，我看你這個月的工資不用拿了！你可別忘了，你還欠我們卓氏幾百萬呢！”
“對不起，總經理，剛剛在想事情。不過，哪有幾百萬那麽多？”
“那套房子的市場價你不是不知道吧？這個數字還算是個友情價！再加上你的住院費以及律師費，我還都沒有細算呢！我看你下輩子都還不完！”
雲湮知道他說的都是實情，自覺理虧，也就不再多說什麽，認真地看起了資料。
“雲湮，擡起頭來，看著我。”他的聲音突然低沈無比，“告訴我你究竟在想什麽？就如同我也告訴了你一切！”
雲湮怔了怔，想要避開他的目光，卻見他伸出手來，勾住了她的下巴。
“其實，你不說，我也能夠猜到。我早就說過，你跟我其實是一樣的人，都是那麽的高傲而又孤獨。說出來，你會得到片刻的解脫。”
“總經理……我……”
“叫我名字。”
“我……也許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了……你能給我介紹一個心理醫生嗎？”
“我的心理醫生，你請得起嗎？況且，我從來都不用心理醫生！你不肯說，我也沒有辦法逼你。我知道，雖然你的人在這裏，但是你的心早就不知飄到哪裏。既然你認為是工作壓力太大，那我給你招個助理。”
“不用了，項目畢竟是秘密進行。給我一點時間，我相信我能夠完成。”
“我始終相信你，不然怎麽會一開始就給你那麽大的項目？”
雲湮再次怔住，卻無法掙脫他的禁錮。
“公司本來過兩個月才會組織旅游。看你這個狀況，我們下周就去吧。”
卓盛滿意地看著她詫異的神色，終於忍不住朝她慢慢湊去。
可惜的是，再次聽到了蘇雅樺那恰到好處的敲門聲：“總經理，雲湮，我有事跟你們說。”
卓盛惱怒地簡直無法形容，無處發洩的他，只能狂喝咖啡。他看著蘇雅樺，恨不得將她捏死。
“該死的！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挑這種時候進來？你是故意的對吧！”
蘇雅樺從容地走了進來，臉色卻無比的凝重。
雲湮關切地問：“雅樺，怎麽了？”
“我爸爸調用各種力量，多方查探，終於查出了些眉目。可是……”
蘇雅樺猶豫著，在卓盛的再三催促下，她才終於把蘇父的原話轉告給他們。
她從來沒有見過爸爸那麽沈重的臉色，他也是沈吟了很久，才終於說出了口：孩子，放棄吧，那不是你們所能承受的真相。
爸爸沒有告訴她，那件事究竟是何人所為。可是從爸爸的語氣裏，她就已經能夠聽出，肯定是牽涉甚多，甚至連爸爸都奈何不得。
“這算是什麽回答！”卓盛暴躁地說，“我要去拜訪你爸爸，我要親自問出答案！難道我還會害怕麽！我就不信還有我無法解決的事情！”
“我爸爸公務繁忙，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見的。況且，我都問不出什麽，更何況你！”
“你這麽說什麽意思！”
“我知道，你是堂堂卓氏總經理，花錦城的經濟也都是靠你發展！可是我爸爸的身份……而且他也不吃這一套……卓盛，我知道你很想查出真相，可是這本來就不是我們能夠插手的事情。再不濟還有警察對不對？你再給我幾天時間，我跟我爸爸探探口風。”
“我最討厭的就是等！而且你很明白，多一天查不出真相，雲湮就多一份危險。不是嗎？”
蘇雅樺想了想，終於點頭：“你說得對，我不能讓雲湮置身於危險之中。你們跟我回家吧，不過記住，只能以我朋友的身份閑談，千萬不要主動問起任何事。我爸爸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引起局勢動蕩！”
“真是的！你爸爸有那麽厲害麽！”
“見了他你就知道了，你在他面前，根本說不上話。”
“真是笑話！”
卓盛不可一世，自然是不會相信，還以為蘇雅樺是在嚇唬他。他急匆匆地就開著車，帶著她們直奔蘇宅。還是雲湮提醒他，要買禮物。可是尋常的禮物，蘇父又豈能看得上！
走進商場裏，看著琳瑯滿目的高檔禮品，卓盛這才知道，原來不是有錢就能解決一切的。
蘇雅樺才懶得費這個心思，看著他瞎折騰實在是好笑，她把卓盛丟在那裏焦頭爛額。拉著雲湮，坐上了旋轉木馬。
歡聲笑語，互相追逐，卻永遠都追不上對方的腳步。
人影憧憧中，雲湮恍惚又看到那個人影。可是她拼命地想要追上去，卻只看到鏡花水月的幻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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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盛給她安排了專屬的小辦公室，讓她安心地工作。那個只有他和她知道的秘密項目，需要耗費無可預估的精力與資金。
卓盛有的是錢，他缺少的只是一個肯相信他這種想法的忠實夥伴。而之前由於他對雲湮的種種‘劣性’，導致了雲湮對他的成見。但是自從他救了她之後，她對他只有感激和信賴。
坐在窗戶邊，偶爾往外看，卻再也沒有看到藍白色字幕。說也奇怪，自從綁架事件之後，她的眼中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那種字幕。而那七天裏，它究竟對她說了些什麽，她也完全記不起來。
由於這次綁架事件牽涉甚多，所以官方封鎖了一切消息。除了當事人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不知是不是錯覺，雲湮每次往外看的時候，都似乎能夠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黑色的襯衫，如同黑曜石般的深沈。
可那幾乎不可能，因為辦公室在最高樓。
恍惚中，她隱約產生另一種錯覺。那個身影似乎在守護著她，替她阻擋一切危險。
雲淡風輕，似曾相識，她在心裏無數次地問，我們是不是見過？
花錦城一直都在下雨，可是雨量越來越小。從最初的電閃雷鳴，到如今的濛濛細雨，大多時候都是這樣的太陽雨。空氣中氤氳著別樣的氣息，寒冷的刺骨，可是她卻覺得無比的安心。
漸漸地，她懷疑自己的精神狀況出了問題。或者是，眼睛還沒有恢覆正常。很快，卓盛也發現了這一情況。從前，她也是這樣，眼中仿佛蒙染著水霧，透過他不知看向何處。而如今，這種情況變本加厲。她經常地發呆，每次他都必須叫她好幾聲，她才能反應過來。
“雲湮！你又在想什麽！”
他依然是連叫幾聲，她才回過神來。
“上班時間不好好工作，我看你這個月的工資不用拿了！你可別忘了，你還欠我們卓氏幾百萬呢！”
“對不起，總經理，剛剛在想事情。不過，哪有幾百萬那麽多？”
“那套房子的市場價你不是不知道吧？這個數字還算是個友情價！再加上你的住院費以及律師費，我還都沒有細算呢！我看你下輩子都還不完！”
雲湮知道他說的都是實情，自覺理虧，也就不再多說什麽，認真地看起了資料。
“雲湮，擡起頭來，看著我。”他的聲音突然低沈無比，“告訴我你究竟在想什麽？就如同我也告訴了你一切！”
雲湮怔了怔，想要避開他的目光，卻見他伸出手來，勾住了她的下巴。
“其實，你不說，我也能夠猜到。我早就說過，你跟我其實是一樣的人，都是那麽的高傲而又孤獨。說出來，你會得到片刻的解脫。”
“總經理……我……”
“叫我名字。”
“我……也許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了……你能給我介紹一個心理醫生嗎？”
“我的心理醫生，你請得起嗎？況且，我從來都不用心理醫生！你不肯說，我也沒有辦法逼你。我知道，雖然你的人在這裏，但是你的心早就不知飄到哪裏。既然你認為是工作壓力太大，那我給你招個助理。”
“不用了，項目畢竟是秘密進行。給我一點時間，我相信我能夠完成。”
“我始終相信你，不然怎麽會一開始就給你那麽大的項目？”
雲湮再次怔住，卻無法掙脫他的禁錮。
“公司本來過兩個月才會組織旅游。看你這個狀況，我們下周就去吧。”
卓盛滿意地看著她詫異的神色，終於忍不住朝她慢慢湊去。
可惜的是，再次聽到了蘇雅樺那恰到好處的敲門聲：“總經理，雲湮，我有事跟你們說。”
卓盛惱怒地簡直無法形容，無處發洩的他，只能狂喝咖啡。他看著蘇雅樺，恨不得將她捏死。
“該死的！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挑這種時候進來？你是故意的對吧！”
蘇雅樺從容地走了進來，臉色卻無比的凝重。
雲湮關切地問：“雅樺，怎麽了？”
“我爸爸調用各種力量，多方查探，終於查出了些眉目。可是……”
蘇雅樺猶豫著，在卓盛的再三催促下，她才終於把蘇父的原話轉告給他們。
她從來沒有見過爸爸那麽沈重的臉色，他也是沈吟了很久，才終於說出了口：孩子，放棄吧，那不是你們所能承受的真相。
爸爸沒有告訴她，那件事究竟是何人所為。可是從爸爸的語氣裏，她就已經能夠聽出，肯定是牽涉甚多，甚至連爸爸都奈何不得。
“這算是什麽回答！”卓盛暴躁地說，“我要去拜訪你爸爸，我要親自問出答案！難道我還會害怕麽！我就不信還有我無法解決的事情！”
“我爸爸公務繁忙，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見的。況且，我都問不出什麽，更何況你！”
“你這麽說什麽意思！”
“我知道，你是堂堂卓氏總經理，花錦城的經濟也都是靠你發展！可是我爸爸的身份……而且他也不吃這一套……卓盛，我知道你很想查出真相，可是這本來就不是我們能夠插手的事情。再不濟還有警察對不對？你再給我幾天時間，我跟我爸爸探探口風。”
“我最討厭的就是等！而且你很明白，多一天查不出真相，雲湮就多一份危險。不是嗎？”
蘇雅樺想了想，終於點頭：“你說得對，我不能讓雲湮置身於危險之中。你們跟我回家吧，不過記住，只能以我朋友的身份閑談，千萬不要主動問起任何事。我爸爸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引起局勢動蕩！”
“真是的！你爸爸有那麽厲害麽！”
“見了他你就知道了，你在他面前，根本說不上話。”
“真是笑話！”
卓盛不可一世，自然是不會相信，還以為蘇雅樺是在嚇唬他。他急匆匆地就開著車，帶著她們直奔蘇宅。還是雲湮提醒他，要買禮物。可是尋常的禮物，蘇父又豈能看得上！
走進商場裏，看著琳瑯滿目的高檔禮品，卓盛這才知道，原來不是有錢就能解決一切的。
蘇雅樺才懶得費這個心思，看著他瞎折騰實在是好笑，她把卓盛丟在那裏焦頭爛額。拉著雲湮，坐上了旋轉木馬。
歡聲笑語，互相追逐，卻永遠都追不上對方的腳步。
人影憧憧中，雲湮恍惚又看到那個人影。可是她拼命地想要追上去，卻只看到鏡花水月的幻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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