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重色輕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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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是時間的過客，總有一天，我們會和所有的一切永別。”
藍白色的字幕亮起，雲湮對它說了聲晚安，然後沈沈地閉上眼睛，陷入了夢境。
“雲湮……”她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喚著這個名字。
畫面裏的姑娘名字跟她一樣，由於一直戴著面紗，所以看不清面容。她只是覺得莫名的熟悉，以及說不清的怪異。
她再也分不清，究竟是她在夢中，還是，這個她信以為真的世界本就是一場夢。
第二天起床，感到昏昏沈沈的，大概是因為昨日淋了雨。
不過想起答應過蘇雅樺，她終究是支撐著起了床，喝了點藥之後，就抓起包出門了。
“好好照顧自己。”心裏有一個聲音對她說，“原諒我無法陪在你的身邊。”
“你我可曾見過？”
“我不能說。”
“嗯，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在哪裏，都很感謝你的關心。”
盡管那無處不在的畫面深深地困擾著她，盡管她對他們的身份有上百種的猜測，但是不可否認，她已經陷入了那個故事。那是她的秘密花園，任何人都無法窺探。
來到卓慕爾公司，行政似乎等她已久，見她來了，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這可是上面再三交代過的人，如果再不出現，她可就飯碗不保了！
昨天接到蘇雅樺的電話後，雲湮已經發郵件卓慕爾公司，說明了情況，而且也得到了肯定的回覆。
走了個簡單的面試流程，她就直接入職了。
本以為這是展現自己的良機，誰知道卻只是游戲的開始。
當她在新人訓話會上看到那不可一世的身影時，她立刻感到了來自這世界的森森惡意。
她居然被蘇雅樺給賣了！
卓盛穿過長長的禮儀隊伍，踏著霸道總裁的標準裝X步伐，走到了中央。一眼就從十幾個新人中，看到了他的獵物。
居然敢那麽挑戰他！他偏要讓她知道，這座花錦城是誰的天下！
她出門前難道不查一下這卓慕爾公司是誰的麽！真是好笑，居然乖乖地就往坑裏跳！看他不整死她！
是時候展現他真正的技術了！
看著他嘴角不懷好意的笑容，雲湮頓時感到人生一片黑暗。
真的，總裁大人，咱倆究竟多大仇？你是狗血言情劇看多了嗎！咱能換一個套路不？
新人介紹以及企業介紹，這些當然用不著他老人家親自來做，他只負責上場亮個相揮個手而已。他那招牌式的迷之笑容，立刻引起臺下小姑娘們的一片花癡。
誰知，下一秒他就突然沈下臉，訓斥道：“我們公司的文化是什麽？剛剛講的就忘記了嗎！”
真是分分鐘鐘精分到令人佩服他的演技！
目光在新人中間逡巡一圈，最後定位到雲湮的身上：“那個誰！你來重覆一遍！”
雲湮本來昏昏欲睡，突然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忙打起精神，卻只能說出個大概：“時間就是金錢……嚴肅嚴謹嚴……”
“我有教過你上班時間睡覺嗎！難道行政沒有跟你講過公司制度嗎！”
聽他這麽說，行政慌忙走上前，戰戰兢兢地說道：“總經理，我本來是準備過會兒一起培訓的！”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就更惹得他大發雷霆。什麽工作效率太低，浪費公司時間，自己都不以身作則，有什麽能力勝任這個崗位！
行政被罵的狗血淋頭，還被罰背誦公司制度。結結巴巴地背完，她都快要哭出來了。
好不容易能夠走下臺，她怨恨地瞪了雲湮一眼。而幾個新員工，也對雲湮這個始作俑者感到不滿。
雲湮頭暈的厲害，她似乎看到，幾只烏鴉從窗外飛過。
很好，他已經成功地幫她拉動仇恨了！
終於熬過了這該死的新人訓話會，雲湮就跟著行政一起，往她的座位走去。
轉了半天，行政也沒有讓她找個位置坐下的意思。最後對她說：“今天你就先在各個部門轉一轉吧，熟悉一下環境。”
說是熟悉環境，實際上就是去幫他們打雜。雲湮本就頭暈眼花，再加上一整天都轉個不停，下班時都快累暈了。
她可不願意受這份閑氣！大不了明天不來了！
下班後走出大廈，卻見蘇雅樺坐在休閑處等她。
見她冷汗淋漓，蘇雅樺連忙挽住她，往車子走去。
“雲湮，怎麽了？生病了嗎？”她關切地問。
雲湮本來有些惱怒，但是轉念一想，她也是為了自己好，所以才會幫自己投簡歷。況且，她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與卓盛有過節。所以，她也就沒有多說什麽，只說自己沒事，讓她不要擔心。
見狀，蘇雅樺笑了起來：“那就好。雲湮，你可要好好表現，我相信你！畢竟你是我推薦過去的人，你明白的！”
雲湮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她走人一事，聽她這麽說，暫時也不好開口了。
正準備上車，突然，卓盛很是時機地閃現在她們面前。
蘇雅樺立刻很有先見之明地說：“總經理，我這次檢查了好幾遍，確定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
“很好！”
聽到這兩個字，蘇雅樺就知道，她要大禍臨頭了。
果然聽到他又說：“集團新開了一家大型□□，正準備挑選合適的人過去管理。你跟我去實地考察考察吧！”
“可現在已經這麽晚了，雲湮也生病了，我得送她回家！要不明天吧？”
“絕對服從，效率第一，是公司的核心制度。既然你忘了，那你明天不用來了。”
不來就不來！她蘇雅樺才不在乎什麽工資呢！只是……看著他那張自帶言情主角光環的總裁臉，她再一次選擇了重色輕友。
“那個……雲湮啊……真是不好意思……我最近工作實在是太忙了……”終歸是底氣不足，說著說著就幹脆不多解釋了。反正她知道，雲湮是不會生氣的。
偏偏可惡的某人總喜歡實力打臉：“其實也不是什麽重要的工作，主要是帶你去我們旗下的酒吧逛一圈而已。”
雲湮淡然地笑了笑：“雅樺，你去吧。我自己回去，你不用擔心。”
她說完就要離開，卻被卓盛叫住：“這是公務，你也去。”
“不好意思，我不伺候了！”
扔下這句話，她就頭也不回地往站臺走去。
也許與出身有關，有些人從來就不在乎別人的感受。在他們的世界裏，他們就是國王、女王。
有時候雲湮也很羨慕他們，有父母的關心，有家族的支持。可是，她連父母的模樣都不記得。
“雲湮，我在。”
那遙遠的聲音從心底傳來，陪伴著她一路的孤單與落寞。
回到家中，爺爺一如往常地等著她吃飯。
她跟爺爺住在偏遠的郊區，家裏除了基本的設施，幾乎什麽都沒有。
看著滿桌子豐盛的飯菜，雲湮知道，這又是爺爺賣果樹換來的錢。
“湮兒，怎麽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爺爺關切地問，“今天一切還好嗎？”
“對不起，爺爺，我不該任性。”雲湮內疚地說，“我一定會努力工作，爭取早點能夠讓你住上好房子！”
“湮兒，其實房子沒有關系，爺爺很喜歡住在這裏。真是難為你了，從小就沒有爸爸媽媽，現在還要承受這麽大的壓力。”
“爺爺，我的爸爸媽媽究竟是什麽樣的人？為什麽他們不要我們？”
雲湮終於忍不住問出這個問題，而爺爺這一次也終於開了口：“他們都是很了不起的人！他們並不是不要我們，而是身上的責任太重！”
什麽樣的責任，竟然讓他們能夠那麽狠心地拋棄至親？雲湮想不明白，也不願意再想。
她望著外面的蒼穹，見到那藍白色的字幕閃耀如星——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為此而不得不舍棄他們珍重的一切。我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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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白色的字幕亮起，雲湮對它說了聲晚安，然後沈沈地閉上眼睛，陷入了夢境。
“雲湮……”她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喚著這個名字。
畫面裏的姑娘名字跟她一樣，由於一直戴著面紗，所以看不清面容。她只是覺得莫名的熟悉，以及說不清的怪異。
她再也分不清，究竟是她在夢中，還是，這個她信以為真的世界本就是一場夢。
第二天起床，感到昏昏沈沈的，大概是因為昨日淋了雨。
不過想起答應過蘇雅樺，她終究是支撐著起了床，喝了點藥之後，就抓起包出門了。
“好好照顧自己。”心裏有一個聲音對她說，“原諒我無法陪在你的身邊。”
“你我可曾見過？”
“我不能說。”
“嗯，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在哪裏，都很感謝你的關心。”
盡管那無處不在的畫面深深地困擾著她，盡管她對他們的身份有上百種的猜測，但是不可否認，她已經陷入了那個故事。那是她的秘密花園，任何人都無法窺探。
來到卓慕爾公司，行政似乎等她已久，見她來了，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這可是上面再三交代過的人，如果再不出現，她可就飯碗不保了！
昨天接到蘇雅樺的電話後，雲湮已經發郵件卓慕爾公司，說明了情況，而且也得到了肯定的回覆。
走了個簡單的面試流程，她就直接入職了。
本以為這是展現自己的良機，誰知道卻只是游戲的開始。
當她在新人訓話會上看到那不可一世的身影時，她立刻感到了來自這世界的森森惡意。
她居然被蘇雅樺給賣了！
卓盛穿過長長的禮儀隊伍，踏著霸道總裁的標準裝X步伐，走到了中央。一眼就從十幾個新人中，看到了他的獵物。
居然敢那麽挑戰他！他偏要讓她知道，這座花錦城是誰的天下！
她出門前難道不查一下這卓慕爾公司是誰的麽！真是好笑，居然乖乖地就往坑裏跳！看他不整死她！
是時候展現他真正的技術了！
看著他嘴角不懷好意的笑容，雲湮頓時感到人生一片黑暗。
真的，總裁大人，咱倆究竟多大仇？你是狗血言情劇看多了嗎！咱能換一個套路不？
新人介紹以及企業介紹，這些當然用不著他老人家親自來做，他只負責上場亮個相揮個手而已。他那招牌式的迷之笑容，立刻引起臺下小姑娘們的一片花癡。
誰知，下一秒他就突然沈下臉，訓斥道：“我們公司的文化是什麽？剛剛講的就忘記了嗎！”
真是分分鐘鐘精分到令人佩服他的演技！
目光在新人中間逡巡一圈，最後定位到雲湮的身上：“那個誰！你來重覆一遍！”
雲湮本來昏昏欲睡，突然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忙打起精神，卻只能說出個大概：“時間就是金錢……嚴肅嚴謹嚴……”
“我有教過你上班時間睡覺嗎！難道行政沒有跟你講過公司制度嗎！”
聽他這麽說，行政慌忙走上前，戰戰兢兢地說道：“總經理，我本來是準備過會兒一起培訓的！”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就更惹得他大發雷霆。什麽工作效率太低，浪費公司時間，自己都不以身作則，有什麽能力勝任這個崗位！
行政被罵的狗血淋頭，還被罰背誦公司制度。結結巴巴地背完，她都快要哭出來了。
好不容易能夠走下臺，她怨恨地瞪了雲湮一眼。而幾個新員工，也對雲湮這個始作俑者感到不滿。
雲湮頭暈的厲害，她似乎看到，幾只烏鴉從窗外飛過。
很好，他已經成功地幫她拉動仇恨了！
終於熬過了這該死的新人訓話會，雲湮就跟著行政一起，往她的座位走去。
轉了半天，行政也沒有讓她找個位置坐下的意思。最後對她說：“今天你就先在各個部門轉一轉吧，熟悉一下環境。”
說是熟悉環境，實際上就是去幫他們打雜。雲湮本就頭暈眼花，再加上一整天都轉個不停，下班時都快累暈了。
她可不願意受這份閑氣！大不了明天不來了！
下班後走出大廈，卻見蘇雅樺坐在休閑處等她。
見她冷汗淋漓，蘇雅樺連忙挽住她，往車子走去。
“雲湮，怎麽了？生病了嗎？”她關切地問。
雲湮本來有些惱怒，但是轉念一想，她也是為了自己好，所以才會幫自己投簡歷。況且，她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與卓盛有過節。所以，她也就沒有多說什麽，只說自己沒事，讓她不要擔心。
見狀，蘇雅樺笑了起來：“那就好。雲湮，你可要好好表現，我相信你！畢竟你是我推薦過去的人，你明白的！”
雲湮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她走人一事，聽她這麽說，暫時也不好開口了。
正準備上車，突然，卓盛很是時機地閃現在她們面前。
蘇雅樺立刻很有先見之明地說：“總經理，我這次檢查了好幾遍，確定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
“很好！”
聽到這兩個字，蘇雅樺就知道，她要大禍臨頭了。
果然聽到他又說：“集團新開了一家大型□□，正準備挑選合適的人過去管理。你跟我去實地考察考察吧！”
“可現在已經這麽晚了，雲湮也生病了，我得送她回家！要不明天吧？”
“絕對服從，效率第一，是公司的核心制度。既然你忘了，那你明天不用來了。”
不來就不來！她蘇雅樺才不在乎什麽工資呢！只是……看著他那張自帶言情主角光環的總裁臉，她再一次選擇了重色輕友。
“那個……雲湮啊……真是不好意思……我最近工作實在是太忙了……”終歸是底氣不足，說著說著就幹脆不多解釋了。反正她知道，雲湮是不會生氣的。
偏偏可惡的某人總喜歡實力打臉：“其實也不是什麽重要的工作，主要是帶你去我們旗下的酒吧逛一圈而已。”
雲湮淡然地笑了笑：“雅樺，你去吧。我自己回去，你不用擔心。”
她說完就要離開，卻被卓盛叫住：“這是公務，你也去。”
“不好意思，我不伺候了！”
扔下這句話，她就頭也不回地往站臺走去。
也許與出身有關，有些人從來就不在乎別人的感受。在他們的世界裏，他們就是國王、女王。
有時候雲湮也很羨慕他們，有父母的關心，有家族的支持。可是，她連父母的模樣都不記得。
“雲湮，我在。”
那遙遠的聲音從心底傳來，陪伴著她一路的孤單與落寞。
回到家中，爺爺一如往常地等著她吃飯。
她跟爺爺住在偏遠的郊區，家裏除了基本的設施，幾乎什麽都沒有。
看著滿桌子豐盛的飯菜，雲湮知道，這又是爺爺賣果樹換來的錢。
“湮兒，怎麽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爺爺關切地問，“今天一切還好嗎？”
“對不起，爺爺，我不該任性。”雲湮內疚地說，“我一定會努力工作，爭取早點能夠讓你住上好房子！”
“湮兒，其實房子沒有關系，爺爺很喜歡住在這裏。真是難為你了，從小就沒有爸爸媽媽，現在還要承受這麽大的壓力。”
“爺爺，我的爸爸媽媽究竟是什麽樣的人？為什麽他們不要我們？”
雲湮終於忍不住問出這個問題，而爺爺這一次也終於開了口：“他們都是很了不起的人！他們並不是不要我們，而是身上的責任太重！”
什麽樣的責任，竟然讓他們能夠那麽狠心地拋棄至親？雲湮想不明白，也不願意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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