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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皇上的暗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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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近!”巫白雨也不管周遭是不是快成火海了,她立馬轉身去拉蕭近。

蕭近踉踉蹌蹌從棺材中站起來,捂著胸口,一口血吐了出來!

“你!你沒事吧?”巫白雨登時慌了,手腳無措看著蕭近。

“死不了了……”蕭近咧嘴,笑了一下。

“蕭近!”忽然,齊乾沖了過來,他手中揮舞這一把匕首,寒光閃閃,直沖蕭近!這是最好的的時機!齊乾宇一點都沒有含糊!直取蕭近性命而來!

蕭近此時體力虛弱,根本避無可避!

“住手!”巫白雨幾乎是下意識地擋在了蕭近面前!雙手張開,將蕭近擋在自己的身後。

齊乾宇手中的利刃,在接近巫白雨的時候,堪堪停下!

“讓開!”

“現在不是自相殘殺的時候!”巫白雨瞪著齊乾宇,態度決絕,分寸不讓!

“巫白雨!”齊乾宇低吼,“給我讓開!”

“我不讓!”巫白雨吼得比他還要大聲,“齊乾宇!我說了,現在不是自相殘殺的時候!”巫白雨吼完,被火光嗆到,咳嗽了幾下!

齊乾宇狠瞪了蕭近一眼,忿忿收起了匕首。轉身就走,!

巫白雨看向蕭近:“走吧。”

蕭近沈沈地看著巫白雨,雙眼浸著火光中,似乎靜靜燒了起來。

“走啊!”巫白雨拉住他。

蕭近一頓,輕輕點了下頭。

火光沖天,但還沒有燒到寨子門口,巫白雨與蕭近一起往外走。

走了幾步,巫白雨忽然又停住了。火光燦如白晝,巫白雨似乎頓了一下,沒有直接走掉,而是走向了馬三娘的屍體。

蕭近跟著巫白雨,一起走了過去。

馬三娘直直瞪著眼睛,嘴角劃過一絲血跡,似乎是在微笑的痕跡。

巫白雨蹲下身子,伸出手,將屍體的眼睛合上。

“帶不走的。”蕭近也陪她蹲下,伸出手攬住了巫白雨的肩膀,按了按,輕聲道。像是在安慰她

“……”巫白雨低著頭,看著馬三娘的屍體,小聲回道:“我知道……”

蕭近停頓了一下,忽然一伸手,將馬三娘手中的手帕拿了出來。

“走吧!”蕭近站起身,順便將巫白雨扶了起來。巫白雨點了點頭,隨著蕭近一同離開了身後的火海。那裏葬了一個風塵女子。

…………

除了金門寨,巫白雨跟在蕭近身旁,與他相互扶持著往前走!

此時,天色太黑了,深一腳淺一腳,巫白雨走得小心翼翼。

齊乾宇走在最前面,時不時往後看一眼,看到巫白雨與蕭近,之後就鐵青著臉,繼續帶路。一路上都是深深的沈默。除了微弱的腳步聲,幾乎什麽都聽不見。

他們一行三人也不知走了多久。反正,一路漆黑,巫白雨也沒什麽時間或者空間概念,只知道,自己有些走不動了。

“休息一下吧。”蕭近說道。

“恩!”巫白雨正有此意,點了點頭,兩人找了一個空地,坐在了倒下的大樹上。

齊乾宇也停住,在他們不遠處,停下,休息。

“我們……要去哪裏?回葉城嗎?”巫白雨走得雙腿發酸,坐下後,一邊揉腿,一邊禁不住問了一句。

蕭近微微停頓了一下,沒有回答她。

倒是齊乾宇聽見了巫白雨的問題,隨即站起身,走了幾步,來到了巫白雨他們的身前,他居高臨下地抱起雙臂,看看蕭近,冷笑了一聲。

蕭近擡頭掃了對方一眼,竟然沒什麽反應。

巫白雨不解其意,轉頭看著蕭近:“我們……要去找單心他們嗎?”

“不能。”蕭近搖搖頭。

“為什麽?”巫白雨不解。

“他當然不能找自己的暗衛!”齊乾宇冷冷插話,帶著諷刺與看好戲的心態,“沒想到啊,沒想到!蕭近的自詡出色的暗衛裏……驚人有叛徒!”

“叛徒?!”巫白雨吃了一驚,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看著齊乾宇,“你說什麽?!”

“我說蕭近的暗衛裏,有叛徒。”齊乾宇似乎很喜歡看侯爺此時的表情,歪著頭,有滋有味欣賞著蕭近的落魄。

“暗衛怎麽會背叛蕭近!”巫白雨根本不能相信。

那些暗衛,巫白雨大都認識,更別說她還跟其中的單心,關系特別好!這些暗衛雖然平時不怎麽現身,但是都是精明強幹的,他們各有所長,幾乎是蕭近的左右手,也是蕭近最忠誠的下屬。

這些人,不可能背叛蕭近!

“暗衛也是人,是人就會背叛……”齊乾宇看出巫白雨所思,冷硬回道。

“你……”巫白雨還想反駁他,但是忽然間掃了蕭近一眼,

巫白雨一頓。

蕭近從剛才開始,不僅沒有反比齊乾宇,甚至還皺著眉,在思索什麽!巫白雨心裏登時不穩了,本來篤定的心已經開始有些傾斜了。

“蕭近……”巫白雨張嘴。

侯爺不語。

但是,這已經算是一種默認了,默認了齊乾宇的話。

巫白雨還是有些不相信,看向齊乾宇。

齊乾宇道:“剛才你聽見了,那個領頭的黑衣人人也說了一句,暗哨!”

巫白雨點頭,她確實聽見了這麽一句。

“知道什麽是暗哨嗎?”

巫白雨懵懂地搖頭。

“暗哨還有一種叫法,暗棋!那是對自己人稱呼!是安插在敵人身邊的棋子!”齊乾宇說著,又看向了蕭近,毫不掩飾地嘲諷與得意,說道:“如果我沒猜錯,這個暗衛很久前之前,就安插在你的身邊了!”

巫白雨也看向蕭近。

蕭近揉了揉山根,長長出了一口氣:“對……”

“對?”巫白雨瞪著蕭近。

蕭近倒是神情很淡定,像是在說其他人的事情,侯爺道:“我留下的那些暗號,只有我的暗衛能看懂,剛才那群人能這麽快找到金門寨,還這麽篤定我一定在!所以,毋庸置疑了,暗衛裏一定有叛徒!”

“那……”巫白雨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麽,應該安慰蕭近嗎,還是問問,侯爺知不知道哪個暗衛叛變了!

蕭近看看巫白雨,心有靈犀。

“我也不知道是誰背叛了。”蕭近道。

“哦……”巫白雨點點頭。

侯爺沒有因為被背叛憤怒生氣,他舔了舔嘴唇,竟然還笑了:“蕭煬可真是走投無路了,連最後的棋,都露出來了。”

“蕭煬?!”巫白雨一驚,“皇上?!這,跟他有什麽關系!?”

“剛才那些人,就是蕭煬的人!”

“……”

巫白雨一頓,忽然想起,其中一個黑衣人稱呼那個首領為:“大人”

蕭煬!

想起這個名字,巫白雨心裏就發堵,怎麽就這麽陰魂不散呢!

“我們現在要怎麽辦啊?”巫白雨一邊問,一邊兒自己分析,“我們現在如果盲目聯系暗衛,就有可能上當,因為,我們不知道哪個暗衛叛變了……”

“也不定是一個。”一旁的齊乾宇冷冷補刀,“或許是兩個,或者三個……”

“你就不要火上澆油了!”巫白雨巴拉頭發。

蕭近確道:“他說的不錯。”

“……”巫白雨語噎,沒想到,還有被侯爺和齊乾宇一起拆臺的一天。

蕭近說道:“蕭煬能往身邊安插一個人,就能安插兩個……”

也就是說,現在,葉城有危險!

“那,要怎麽辦?”巫白雨問。

“離開葉城。”蕭近道。

巫白雨眨眨眼:“離開?去哪裏?”

“去一個,又我的人的地方。”

“哪裏?”

“京城。”蕭近回道。

“去京城?!”巫白雨還沒說話,齊乾宇插了一嘴,不滿道,“寥城不就有你的人嗎!那個叫方毅的!他之前不是你的兵嗎?對你忠心耿耿的!再說了,寥城離這裏又近!你去京城做什麽!”

蕭近掃他一眼:“你能想到,他們也會想到。”

“……”

齊乾宇語噎,梗著頭,說不出話來!

蕭近繼續道:“去寥城的路,現在一定是層層重圍!現在跟我作對的不是一個組織,是當今皇上!”

“蕭煬……”巫白雨聽見這這個名字就疼痛,很是無奈道,“他為什麽就喜歡針對你……”

蕭近看向巫白雨,雙目認真:“是你!不是我。”

“……”

“蕭煬找的人是你,不是我。”侯爺一字一頓。

巫白雨一頓,猛地想起,那黑衣人之前在金門寨確實是要找一個孕婦來的……

“他是想要……”巫白雨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對!”蕭近點頭,說道,“他要你肚子裏的孩子。葉城發生的這場地震,已經給他敲響了警鐘。他等不及了!”

“什麽意思啊?”巫白雨聽得雲裏霧裏,一頭霧水,“我肚子裏的孩子,跟葉城地震的有什麽關系!”

“天災!”蕭近道。

“啊?”巫白雨還是不懂,“到底是什麽意思?”

一旁的齊乾宇也瞇著眼睛,看著蕭近,似乎對他說的有些好奇。

蕭近嘆口氣,看向巫白雨,擡手為她整理了下頭發:“不要問了,這不是你該知道的……”

巫白雨嘴角抽抽,把人家的好奇心吊起來了,結果,一盆子冷水潑下來,真惡劣。

蕭近似乎看不到巫白雨眼中的不滿,繼續說道:“總是,現在想辦法打掉這個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

又回到了孩子身上,所以說,她肚子的這個孩子,到底是這麽回事?!巫白雨猛地想起一件事,蕭近在棺材的時候,像是留遺言似得,說了,絕對不能留下這個孩子……

“侯爺,這個孩子到底……”巫白雨一腦門疑問。

“噗……”話還沒問完,蕭近捂著胸口嘔了一口血。

“蕭近!!”巫白雨一驚,登時忘了自己的疑問,“你怎麽樣了?臉色怎麽比之前還差了……”

蕭近擺擺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齊乾宇袖手旁觀看著蕭近,如果可以他更新拍手稱快。巫白雨也不指望齊乾宇會幫忙,他不趁火打劫,殺了蕭近就已經很不錯了!

巫白雨除了要照看蕭近,還有時時提防齊乾宇,心也是累。

齊乾宇就像一只伺機而動的狼,指不定什麽時候會將正虛弱的蕭近撕成碎片!

“齊乾宇……”巫白雨覺得,還是把話講清楚的好,她道,“我跟蕭近要去京城,你呢?”

“巫白雨,你沒搞錯吧?現在可是你離開的他的,最好時機!”齊乾宇放緩調子,誘哄道,道,“你讓我殺了他,我就把銀蓮子給你,我可以答應你,放你自由……”

巫白雨頓了一下。

蕭近轉頭看她,眼中看不出喜怒哀樂。

巫白雨也深深看了一眼蕭近,隨即對著齊乾宇搖頭,拒絕道:“我若是想讓你殺他,就不會在金門寨的時候阻止你了。我不能讓你殺了蕭近,他是為我這樣的,我不會丟下他不管。”

齊乾宇聞言,瞇起眼睛:“你被他感動了?”

巫白雨心口一跳。

“不管怎麽說,侯爺是為了受的傷。”

“若是我執意要殺他呢!”

“那……你就先殺了我吧。”巫白雨說著,往蕭近身前一擋,然後緊緊地閉上了眼。

“……”

齊乾宇緊抿嘴唇,雙目死死盯著巫白雨,盯了許久,忽然大笑幾聲,笑過之後,赤紅著眼睛,惡狠狠看向蕭近,抽筋拔骨地恨。

“齊乾宇,我可以給你一個殺我的機會……”在巫白雨身後的蕭近,擡手按住了巫白雨的肩膀。

巫白雨睜開眼,蕭近對上她的目光,對她柔軟地笑。

這大約是巫白雨見過的,蕭近最最溫柔的一個表情了,甚至都將他淩厲的長相柔化不少。

巫白雨一頓,不知怎麽的,心臟重重替跳!

蕭近一步一步走到了巫白雨身前,反過來將她護在身後,他擡起頭,雙目看向齊乾宇,神色淡漠,用談判的口氣說道:“要不要做個交易?”

“你說!”齊乾宇瞪著他。

蕭近道:“到了京城,我跟你賭一把。”

“賭什麽?”齊乾宇問。

“賭什麽都好,你說了算。”蕭近無所謂。

齊乾宇瞇起眼:“賭註就是你的命……”

“還有你的命。”蕭近說道。

生死賭局,放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一局定輸贏!贏了,生,輸了,死!幹凈痛快,瀟灑利落!

齊乾宇舔了舔嘴唇:“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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