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一個辦法……”

“是什麽？”

“殺了母體，並且……碎屍。”

巫白雨一身冷汗下來，瞳孔緊縮地看向蕭近！

蕭近回頭，四目相撞。

巫白雨不由瑟縮了一下，像是被獵人發現了的獵物，她想要逃走，卻動彈不得。

蕭近皺了皺眉，看著巫白雨的目光十分覆雜。

巫白雨害怕，生怕蕭近下一句話就是將自己處死。

“巫白雨……”蕭近開了口。

巫白雨已然忘記了身上的傷口，渾身神經緊繃，靜靜地等待著蕭近下面要說的話。

“……不許用這種神情，看著本侯！”蕭近一字一頓說著，說到最後，似乎是克制不住，有些生氣了，

巫白雨聞言一動不動，緊懸著的心臟依舊沒有放松，只是多了一頭霧水而已。

蕭近這句話什麽意思？

“巫白雨……”蕭近嘆了口氣，忽然問道，“為什麽要害怕？”

巫白雨咽了咽口水。單心都說了，要殺掉孩子，就要把母體碎屍！蕭近明顯不期待自己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不，不是不期待，蕭近甚至是厭惡的。巫白雨很清楚地能感知到！

所以……

她當然會怕！

心裏翻江倒海，嘴上卻顫顫巍巍說不出話來，巫白雨瞪著兩只眼睛，緊張又帶著掩飾不住的膽怯，直直地看著蕭近。

蕭近凝視著巫白雨，似乎想看進巫白雨的靈魂深處，奈何巫白雨銅墻鐵壁，將人牢牢攔截在城墻之外。

蕭近等不來巫白雨的答案，神色由最開始的憤怒，到忍耐，最後冷靜下來。

蕭近說著攥緊了巫白雨的手腕：“這件事，以後與你算賬！”

“算什麽賬？”蕭近話音剛落，一個人便接話回道，聲音渾厚，大方自然，而且絲毫不畏懼。除了當今聖上蕭煬，怕是也沒有其他人。

本來等在殿外的蕭煬，依然走了進來。

“近弟，恭喜你了！”蕭煬張口就道。

蕭近不由一頓，不動聲色地問道：“不知皇上，所謂何意？”

“宋太醫都與朕說了！”蕭煬笑著說道：“巫夫人已有四個月的身孕！”

蕭近神色微變，眼中情緒一閃即逝，常人近乎捕捉不到。

但蕭煬似乎是看出了什麽，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方才，宋太醫從這裏出去後，神色十分緊張，朕這一詢問，原來是巫夫人懷有身孕……”蕭煬說著，語調忽然慢了下來，似乎是直言，又帶著含沙射影。“這本是好事，近弟何須隱瞞呢？”

蕭近沈默了片刻，看向蕭煬，不急不緩地說道：“巫白雨身受重傷，這個孩子，保不住。”

蕭煬不以為然，搖了搖頭：“此言差矣，宮中禦醫數百，定有能者能保住你的子嗣。”

“是嗎？”蕭近眼梢一擡，不置可否。

“自然。”蕭煬維持著笑容，說道，“依朕看來，巫夫人就直接待在宮裏養病吧吧，也省的來回走動，驚了風寒。”

蕭近眉梢冷橫：“有勞皇上厚愛，不過，本侯的夫人跟本侯回侯府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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