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初次遇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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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白雨覺得自己像一只被抽幹空氣，迅速癟下去了的氣球，皺巴巴的丟在爛泥中，仰望著天空，無比渴望著能有空氣，來充盈她的身體……
她想呼吸，只想呼吸，大口大口的呼吸，但她身體卻毫不配合，就像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了，甚至連疼痛都失去了感覺。她就像失去牽線的木偶，任由黏膩的水流像一只八爪魚，拖著她墜向滿是淤泥的池塘深底。
巫白雨昏昏沈沈，身體慢慢下墜。
……
……
等巫白雨再次稍微有了意識的時候，只感覺一片柔軟的溫暖堵著她的嘴唇，一口新鮮的空氣，慢慢渡人她口中，巫白雨宛如涸轍之鮒被帶拋入大海，被人從陰暗的鬼門關一把拉了回來。
渾噩的意識隨著源源不斷的空氣恢覆了運轉，巫白雨眨眨眼，發現自己還泡在水中，但是她也的的確確呼吸到了新鮮空氣。
正在不解之際，巫白雨的嘴巴被封住了，一張唇又貼了上來，一口氣自然而然又渡了過來。
巫白雨先是楞怔了一下，然後瞪大了眼睛，一把推開湊過來的人。
“你……”巫白雨一張口，入口的空氣化成了串串氣泡，一雙大手隨即捂住了巫白雨的嘴，來者示意巫白雨安靜，並指了指上面，提醒巫白雨，岸上的侍衛還在搜查。
巫白雨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那人也點了點頭，緩緩松開手。
巫白雨隔著水波看著那人，相貌什麽的，真心是看不真切，當然，她也沒有細看的心情，只知道對方不是什麽水鬼妖怪，而是一個人，一個男人。
巫白雨沒來及細想其他，胸口憋悶的感覺又再次襲來，巫白雨一時間慌了，她可不想再一次忍受剛才的痛苦了。
就在巫白雨不知所措時，那人拍了拍巫白雨肩膀，然後將一根細細的管子遞給巫白雨。
巫白雨隨即明白過來，接過那根管子就跟奄奄一息的病人接過救命仙丹似得。
空氣順著管子流入巫白雨身體，久旱逢甘露，巫白雨對著管子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
旁邊的男子又拍了拍她肩膀，食指豎到唇邊，示意她動靜小點。
巫白雨點頭，將細管遞給男子。
你來往往，巫白雨和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男子，就這樣藏在池塘下，共用一根細管，彼此交換著使用，呼吸。也不知道在水裏藏了多久，直到岸邊的侍衛們陸續撤離。
男子小心翼翼打探了一番，確認周圍安全後，拉著巫白雨鉆出水面。
出水後，巫白雨已經渾身脫力，翻過身，仰面躺倒在地，四肢大張，大口大口呼吸著。
“陸地的感覺真好……”巫白雨蹭了蹭身下的泥土，覺得無比親切。
“謝謝你啊。”巫白雨仰頭，打量著上方的男子，在水中沒能看清的相貌體態，此刻終於看清了。
英挺！巫白雨覺得這個詞就是為眼前男子量身定做的！人家即使濕成了一只落湯雞，也絲毫不顯狼狽，劍眉星目的外貌，英氣逼人，修長挺拔的身姿跟一棵鉆天白楊似得，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正氣。
巫白雨在打量男子，男子卻轉過頭不看巫白雨，而是低著頭解開了自己的外袍。
巫白雨正納悶男子要做什麽的時候，只見男子將脫下的衣服扔了過來，一下子蓋在了巫白雨腦袋上，頓時，巫白雨眼前一片漆黑。
“你幹嗎？”巫白雨巴拉下頭上的衣服。
“穿上吧。”男子背對著巫白雨，騷了騷鼻頭。
“我為什麽要穿你的衣服？”
“咳。”男子幹咳了一聲，依舊不轉過頭來，“因為……你衣服濕了。”
“你的衣服也濕了啊。”巫白雨更納悶了，坐了起來，將男子的外袍從身上拿開，“你的衣服很重啊。”
“咳，我建議你披著。”男子沒有回頭。
巫白雨歪頭，很疑惑男子的用意，但是，當她一低頭，不經意掃到自己的胸部時，她懂了……
女子為顯得飄逸，多是穿薄紗，可紗衣如果濕了，會呈半透明狀緊緊貼在身上……巫白雨今日，正好穿的也是紗衣，此時，身體的曲線一覽無遺，甚至連裏衣的顏色都隱隱約約看得清……
巫白雨的臉頓時漲的通紅，趕緊手忙腳亂地將男子的衣服扒拉著，裹回了自己身上。
“那個……”巫白雨把自己包裹嚴實後，搓了搓發燒的臉頰，生硬地扭轉話題，“你……你是誰啊？怎麽會在藏池塘裏面？”
“那你呢？”男子轉過身，低頭看著巫白雨，不答反問道，“你又是誰？怎麽也會躲到池塘裏。”
“我是侯爺府的人，看到了不該看的，聽到了不該聽的，然後就……”巫白雨聳聳肩。
男子笑了笑，跟著也聳了聳肩，說道：“我是他們要抓的刺客。”
“刺客？”巫白雨道，“剛才那些侍衛……”
“在抓我。”男子說著，不動聲色觀察著巫白雨，問道，“你不怕我嗎？”
“為什麽要怕？”巫白雨說道，“對於我來說，你是可是大恩人。”
撇開女人的直覺，單說這個人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在水下給她渡氣，巫白雨就滿心感激。
“呼~~~難得你不計較。”男子松了口氣。
“計較什麽？”
男子耳朵微微泛紅，緊忙擺擺手：“沒什麽，沒什麽。”
巫白雨一頭霧水。
“那，在下先辭了。”男子抱拳說道。
“等一下！”巫白雨急忙喊著對方。
“還有什麽事？”
“你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
“不然呢？”
“你能帶我走嗎？”巫白雨從地上站起來，希冀地看著男子。
“帶你走？”男子問道，“去哪裏？”
“離開侯爺府啊。去哪裏都行！”巫白雨說著，小跑到男子身邊，仰著頭雙手托腮，滿是期待的眼泡泡，閃啊閃的。
這可是上天掉下來的機會啊！她就是“死皮賴臉裝可愛”也必須抓住了。
“這個恐怕不行。”男子搖了搖頭，幹脆地拒絕了。
“為，為什麽？”
“首先，你沒有武功，不易躲過守衛。其次，要是侯爺府追查下來，依蕭近的實力，你我都沒有好下場。”
“……”
巫白雨聽見自己頭頂一道雷劈過，男子的話提醒了她！她總想逃離侯爺府，卻忽視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善後！想一想啊，侯爺府無緣無故消失了一個夫人，如果侯爺不查還好，可要是追查下來呢……
巫白雨一陣冷顫。
“若沒其他事，我告辭了。”男子說道。
“有！有！”巫白雨再次打住男子，抓了抓頭，說道，“你對侯爺府挺熟的吧？”
男子點點頭，“差不多吧。”不熟哪敢大白天來？
“那……恩公，你能送我回去嗎？”巫白雨仰著臉，扯出最燦爛的笑容，厚臉皮說道。
“你不是侯爺府的人嗎？”
“是啊。”
“那你不認路？”
“是啊。”
“你沒開玩笑？”男子哭笑不得地打量著巫白雨。
“是啊。”
男子扶額，一陣無語。
巫白雨也滿頭尷尬，不知說什麽好，只能撐著嘴角笑，硬笑。
“好吧……”男子嘆了口氣，最終敗下陣來，“你住哪裏？””
“凝眸居！”
“你是蕭近的女人？”男子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巫白雨。
“這個……”巫白雨含糊了一聲，“你這麽說好像也對……但是，我怎麽聽著這麽別扭呢？”
…………
…………
“還回不回去？”男子問道。
“回！回！”巫白雨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往哪邊走？”
“這邊。”男子說著，帶著巫白雨離開。
有了男子的帶路，巫白雨一路暢通無阻，十分順利地回到了凝眸居。關上凝眸居院門的那一刻，巫白雨的心才徹徹底底歸位，身上的力氣也隨之一下子流光了。
巫白雨晃著松散的四肢，全身疲軟，渾身放松地趴在石桌，歪過頭看見還站在門口的男子，巫白雨豎起大拇指：“恩公，你真厲害，這一路，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我們。”
“多謝誇獎，那，在下可以告辭了嗎？”
“你不進屋喝杯茶嗎？”巫白雨聞言坐直了身體，抓抓腦袋，挺不好意思的，“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呢。”
“對於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可別這麽說，你的舉手之勞可是我的救命大恩。”巫白雨說著，拍了拍胸脯，“我巫白雨會永遠記得你的恩情，若是以後你用的著我，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巫白雨……”男子低語一聲，而後笑了笑：“告辭了。”
說完，一個閃身不見了。
…………
…………
巫白雨揉揉眼，沖著男子消失的地方楞怔了幾秒，而後！巫白雨忽然意識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問恩公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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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呼吸，只想呼吸，大口大口的呼吸，但她身體卻毫不配合，就像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了，甚至連疼痛都失去了感覺。她就像失去牽線的木偶，任由黏膩的水流像一只八爪魚，拖著她墜向滿是淤泥的池塘深底。
巫白雨昏昏沈沈，身體慢慢下墜。
……
……
等巫白雨再次稍微有了意識的時候，只感覺一片柔軟的溫暖堵著她的嘴唇，一口新鮮的空氣，慢慢渡人她口中，巫白雨宛如涸轍之鮒被帶拋入大海，被人從陰暗的鬼門關一把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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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不解之際，巫白雨的嘴巴被封住了，一張唇又貼了上來，一口氣自然而然又渡了過來。
巫白雨先是楞怔了一下，然後瞪大了眼睛，一把推開湊過來的人。
“你……”巫白雨一張口，入口的空氣化成了串串氣泡，一雙大手隨即捂住了巫白雨的嘴，來者示意巫白雨安靜，並指了指上面，提醒巫白雨，岸上的侍衛還在搜查。
巫白雨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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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白雨隔著水波看著那人，相貌什麽的，真心是看不真切，當然，她也沒有細看的心情，只知道對方不是什麽水鬼妖怪，而是一個人，一個男人。
巫白雨沒來及細想其他，胸口憋悶的感覺又再次襲來，巫白雨一時間慌了，她可不想再一次忍受剛才的痛苦了。
就在巫白雨不知所措時，那人拍了拍巫白雨肩膀，然後將一根細細的管子遞給巫白雨。
巫白雨隨即明白過來，接過那根管子就跟奄奄一息的病人接過救命仙丹似得。
空氣順著管子流入巫白雨身體，久旱逢甘露，巫白雨對著管子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
旁邊的男子又拍了拍她肩膀，食指豎到唇邊，示意她動靜小點。
巫白雨點頭，將細管遞給男子。
你來往往，巫白雨和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男子，就這樣藏在池塘下，共用一根細管，彼此交換著使用，呼吸。也不知道在水裏藏了多久，直到岸邊的侍衛們陸續撤離。
男子小心翼翼打探了一番，確認周圍安全後，拉著巫白雨鉆出水面。
出水後，巫白雨已經渾身脫力，翻過身，仰面躺倒在地，四肢大張，大口大口呼吸著。
“陸地的感覺真好……”巫白雨蹭了蹭身下的泥土，覺得無比親切。
“謝謝你啊。”巫白雨仰頭，打量著上方的男子，在水中沒能看清的相貌體態，此刻終於看清了。
英挺！巫白雨覺得這個詞就是為眼前男子量身定做的！人家即使濕成了一只落湯雞，也絲毫不顯狼狽，劍眉星目的外貌，英氣逼人，修長挺拔的身姿跟一棵鉆天白楊似得，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正氣。
巫白雨在打量男子，男子卻轉過頭不看巫白雨，而是低著頭解開了自己的外袍。
巫白雨正納悶男子要做什麽的時候，只見男子將脫下的衣服扔了過來，一下子蓋在了巫白雨腦袋上，頓時，巫白雨眼前一片漆黑。
“你幹嗎？”巫白雨巴拉下頭上的衣服。
“穿上吧。”男子背對著巫白雨，騷了騷鼻頭。
“我為什麽要穿你的衣服？”
“咳。”男子幹咳了一聲，依舊不轉過頭來，“因為……你衣服濕了。”
“你的衣服也濕了啊。”巫白雨更納悶了，坐了起來，將男子的外袍從身上拿開，“你的衣服很重啊。”
“咳，我建議你披著。”男子沒有回頭。
巫白雨歪頭，很疑惑男子的用意，但是，當她一低頭，不經意掃到自己的胸部時，她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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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白雨的臉頓時漲的通紅，趕緊手忙腳亂地將男子的衣服扒拉著，裹回了自己身上。
“那個……”巫白雨把自己包裹嚴實後，搓了搓發燒的臉頰，生硬地扭轉話題，“你……你是誰啊？怎麽會在藏池塘裏面？”
“那你呢？”男子轉過身，低頭看著巫白雨，不答反問道，“你又是誰？怎麽也會躲到池塘裏。”
“我是侯爺府的人，看到了不該看的，聽到了不該聽的，然後就……”巫白雨聳聳肩。
男子笑了笑，跟著也聳了聳肩，說道：“我是他們要抓的刺客。”
“刺客？”巫白雨道，“剛才那些侍衛……”
“在抓我。”男子說著，不動聲色觀察著巫白雨，問道，“你不怕我嗎？”
“為什麽要怕？”巫白雨說道，“對於我來說，你是可是大恩人。”
撇開女人的直覺，單說這個人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在水下給她渡氣，巫白雨就滿心感激。
“呼~~~難得你不計較。”男子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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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白雨一頭霧水。
“那，在下先辭了。”男子抱拳說道。
“等一下！”巫白雨急忙喊著對方。
“還有什麽事？”
“你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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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帶我走嗎？”巫白雨從地上站起來，希冀地看著男子。
“帶你走？”男子問道，“去哪裏？”
“離開侯爺府啊。去哪裏都行！”巫白雨說著，小跑到男子身邊，仰著頭雙手托腮，滿是期待的眼泡泡，閃啊閃的。
這可是上天掉下來的機會啊！她就是“死皮賴臉裝可愛”也必須抓住了。
“這個恐怕不行。”男子搖了搖頭，幹脆地拒絕了。
“為，為什麽？”
“首先，你沒有武功，不易躲過守衛。其次，要是侯爺府追查下來，依蕭近的實力，你我都沒有好下場。”
“……”
巫白雨聽見自己頭頂一道雷劈過，男子的話提醒了她！她總想逃離侯爺府，卻忽視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善後！想一想啊，侯爺府無緣無故消失了一個夫人，如果侯爺不查還好，可要是追查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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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巫白雨再次打住男子，抓了抓頭，說道，“你對侯爺府挺熟的吧？”
男子點點頭，“差不多吧。”不熟哪敢大白天來？
“那……恩公，你能送我回去嗎？”巫白雨仰著臉，扯出最燦爛的笑容，厚臉皮說道。
“你不是侯爺府的人嗎？”
“是啊。”
“那你不認路？”
“是啊。”
“你沒開玩笑？”男子哭笑不得地打量著巫白雨。
“是啊。”
男子扶額，一陣無語。
巫白雨也滿頭尷尬，不知說什麽好，只能撐著嘴角笑，硬笑。
“好吧……”男子嘆了口氣，最終敗下陣來，“你住哪裏？””
“凝眸居！”
“你是蕭近的女人？”男子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巫白雨。
“這個……”巫白雨含糊了一聲，“你這麽說好像也對……但是，我怎麽聽著這麽別扭呢？”
…………
…………
“還回不回去？”男子問道。
“回！回！”巫白雨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往哪邊走？”
“這邊。”男子說著，帶著巫白雨離開。
有了男子的帶路，巫白雨一路暢通無阻，十分順利地回到了凝眸居。關上凝眸居院門的那一刻，巫白雨的心才徹徹底底歸位，身上的力氣也隨之一下子流光了。
巫白雨晃著松散的四肢，全身疲軟，渾身放松地趴在石桌，歪過頭看見還站在門口的男子，巫白雨豎起大拇指：“恩公，你真厲害，這一路，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我們。”
“多謝誇獎，那，在下可以告辭了嗎？”
“你不進屋喝杯茶嗎？”巫白雨聞言坐直了身體，抓抓腦袋，挺不好意思的，“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呢。”
“對於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可別這麽說，你的舉手之勞可是我的救命大恩。”巫白雨說著，拍了拍胸脯，“我巫白雨會永遠記得你的恩情，若是以後你用的著我，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巫白雨……”男子低語一聲，而後笑了笑：“告辭了。”
說完，一個閃身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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