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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蚊子包和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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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也許只是需要一個契機。

蘇依晴一直以來都極其害怕做噩夢。不能否認,也許是因為長期以來的心理暗示,蘇依晴每每做噩夢之後都會怕到驚魂失魄,然後越想越怕,直至整夜失眠。連著接下來的好幾天都無法好好入睡。

可是,自從這次秦言的安撫之後,蘇依晴這個毛病好像在不經意間便慢慢好轉。

從此以後,蘇依晴還是不能接觸恐怖類的東西,也偶爾會做噩夢,做噩夢時也依舊會從夢中被驚醒。可是醒了之後,蘇依晴不會再害怕至極到失眠,而是能夠很好地調整好心態和情緒,然後繼續入睡,噩夢也不會再繼續。

在此後漫長的歲月中,那時秦言已不在身邊,但是每次半夜做噩夢醒來,蘇依晴依然能清晰地記起秦言那晚低沈的聲音和那聲溫柔的“丫頭”。

然而,此時,蘇依晴是不知道以後會發生那麽多事的。

她現在只顧著尷尬了。

當然,事情還要從昨晚說起。

昨晚,蘇依晴一開始是害怕,後來在秦言的聲音中終於漸漸睡去。

第二天醒來,看到枕邊的手機,昨晚發生的一點點才如放電影般慢慢回到蘇依晴腦中。

回憶完,蘇依晴頓覺尷尬。做個噩夢而已,居然半夜打電話把秦言吵醒,秦言耐著性子安撫自己,自己居然還表現得那麽膽小,真是丟臉……

當然,毫無疑問,蘇依晴也覺得幸福。

很明顯,昨晚秦言睡得正香,被自己的一個電話吵醒,卻沒有任何不滿。反而一聽說自己害怕,就那麽擔心自己,千方百計轉移自己的註意力,比自己還著急。

蘇依晴想,一般的人聽到“做噩夢”,應該都是很平淡地對待吧,或者嘲笑?或者不屑?哪裏會這樣“如臨大敵”般鄭重其事地對待!

想著昨晚的一切,蘇依晴幸福地彎了嘴角。

這時,蘇依晴便收到了秦言的短信:“睡得好嗎?”

蘇依晴此刻的心情正如窗外五月的陽光,明亮而又溫暖:“嗯!昨晚謝謝你!”

很快,秦言便回了過來:“丫頭,永遠不用跟我說謝謝!”

看著“丫頭”二字,蘇依晴心頭再次盈滿幸福。

在這之後,秦言私下裏便這樣喚著蘇依晴,鮮少會叫她名字。

一天半的假期實在太短,蘇依晴晚上就無可奈何地回了學校。

幾個女生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哎,最近總能聽到一種鬼哭狼嚎的聲音啊,你們聽到過沒有?聽著,好像就是我們樓上傳來的,很恐怖啊!”

“啊,我知道我知道,上個星期五我不是來親戚請假在宿舍休息嗎,我就聽到了,一陣一陣的,簡直嚇死好嘛!”

梅靜靜這個消息百事通總是能給人驚喜:“我知道我知道,那是高二文1班那個班主任啊!聽說她最近在學二胡,跟她一個宿舍的女老師都受不了換宿舍了。”

高二的老師大家倒不是特別清楚。“哪個?”王麗問道。

“就是那個啊,每天一套衣服天天不重樣那個。上次我們跑操的時候,風特大記著不?那個女老師就穿了一條超短裙,還站在風口,分分鐘就被吹掀過來了好不,全校男生看的眼珠都快掉出來了。”梅靜靜眉飛色舞地解釋著。

然後就看見蘇依晴朝她瞥了一眼,頓時補充:“當然了,像我家韓一墨還有秦言是不屑看的。”然後“呵呵”幹笑了兩聲。看到蘇依晴終於收回了眼神,總算松了一口氣:媽媽咪呀,嚇死寶寶了。然後又默默在心裏鄙視自己:怕她毛線啊?自己還對她有救命之恩,噢,不,救項鏈之恩呢!

最後,梅靜靜總結道:不怪自己沒出息,實在是蘇依晴氣場太強大!

然後,王冉又想起來一事:“上次好像聽他們誰說,咱美術老師勾搭上了咱學校男神?也不知是真是假。”

“啊?你指的男神是我認為的那個男神不?”趙夢潔一副心分分鐘就要碎掉的樣子。

“就是咱校團委書記嘛!不然還有哪個老師能當得起這個稱號?!”王冉分分鐘在趙夢潔傷口上撒了一堆鹽。

趙夢潔立馬嚎叫起來:“Oh!No!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然後蘇依晴就毫不留情地戳碎了她最後一個幻想泡泡:“是真的!”看眾人紛紛調轉眼神看向自己,蘇依晴接著往一群人傷口上撒鹽:“上次我送資料去校團委辦公室,看到了他們倆在一起。”頓了頓,繼續撒鹽:“嗯,兩人含情脈脈,暗送秋波,執手相看淚眼,無語凝噎。”

“我去,這麽大的事,你都不說?!太不夠意思了吧?!”趙夢潔氣到跳起。

蘇依晴回答得雲淡風輕:“我忘了。你們提了,我剛想起來。”

宿舍人群起而攻之:“你丫的,仗著秦言給你撐腰,了不起啊!”

然後,蘇依晴一句話差點把她們氣到吐血:“對啊,了不起啊。”語氣依然雲淡風輕。

眾人:“……”

幾人太鬧,宿管大媽實在忍無可忍,跑過來明令“關燈睡覺”。

在宿管大媽的“淫威”下,幾人不敢再鬧騰,紛紛爬上床睡覺了。

但很快,蘇依晴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啊,有什麽東西咬我?”

其他幾人有的已經睡著了,梅靜靜和王冉也快要睡著了。聽見蘇依晴的聲音,梅靜靜和王冉都覺得奇怪:“沒有啊!”

過一會兒,蘇依晴就知道那不明生物了:“我的媽呀,有蚊子!”然後“啪”就拍了過去。

梅靜靜和王冉更奇怪了:“我們怎麽沒感覺?”不一會兒,困意襲來,便也睡著了。

可憐蘇依晴一個人在這個夜裏,被蚊子咬得不得安生:媽媽呀,這一定是報應啊!我以後再也不欺負小夥伴了!

第二天一早,梅靜靜她們看到蘇依晴的臉,嚇了一大跳:“我的娘哎,你這什麽情況?!過敏?”

蘇依晴欲哭無淚:“……被蚊子咬的。”

眾人一個接一個,哈哈大笑起來……

昨晚一開始蘇依晴還在跟蚊子搏鬥,一個多小時後發現敵方數量太龐大,消滅了一只,後面還有千千萬萬只。敵眾我寡,根本無法取勝,就聽之任之了。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我去,那我們怎麽沒感覺?”

蘇依晴更加欲哭無淚:“……大概因為我是O型血。”也就是後來坊間所說的“蚊帳體質”。

眾人:“……為你的O型血默哀。”

王麗拍了拍蘇依晴的肩膀,同情道:“等會其他人問起來,還是說過敏吧。”

去操場排隊晨跑時,秦言遠遠看見蘇依晴的臉嚇了一大跳。

等晨跑結束後,秦言忙在後面叫住了蘇依晴。

看著蘇依晴停下,秦言幾步小跑過去,走近了一看蘇依晴的臉,更是觸目驚心,簡直不忍直視。

只見蘇依晴臉上密密麻麻全是小紅包,連拇指大的好地方都沒有

“你臉怎麽弄的?過敏?”秦言很是擔心。

聽著“過敏”兩個字,蘇依晴覺得自己簡直要哭瞎。

還記得剛才晨跑前,她捂著自己的臉慢慢挪過去排隊,不曾想還是有眼尖的:“蘇依晴,你臉怎麽了?”宿舍那幾只聽到這話,齊齊笑了。

眼看瞞不過去,蘇依晴索性就把手拿下來了。

然後,“我去!怎麽搞的?過敏?”“啊?蘇依晴,你過敏啦?”“是吃東西過敏還是花粉過敏?”……

聽到這話,宿舍那幾只簡直要笑趴下。

而蘇依晴則一副生無可戀臉:……我能說是蚊子咬的嗎?想了想,還是算了吧,還是過敏吧!

此時,面對秦言,蘇依晴吞吞吐吐,不知道該不該說出真相。

“怎麽了?”看蘇依晴不說話,秦言更是著急,“很嚴重嗎?”

想了想,蘇依晴還是耷拉著臉老實交待:“蚊子咬的。”

“啊?!”秦言震驚了,“……那沒有蚊帳嗎?”

蘇依晴欲哭無淚:“上個星期還沒有的,就沒有掛蚊帳。不知道怎麽昨晚突然就有蚊子了,而且還那麽多……可能是窗戶沒關好。”

“可我看你們宿舍其他人都好好的啊。”秦言不解。

蘇依晴再次欲哭無淚解釋:“大概因為我是O型血。”

看著蘇依晴滿臉的小紅包,秦言也很心疼。但聽完整件事後,秦言還是沒能忍住,不厚道地笑了。

蘇依晴此刻簡直羞到無地自容,立馬就想找個地洞鉆進去一了百了。

秦言好不容易止了笑:“那個,你等一下,我去宿舍給你找找看有沒有藥。”然後就飛快地往宿舍跑了。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秦言是因為太擔心蘇依晴的傷勢,但是蘇依晴總覺得秦言是怕再待下去會憋不住自己的笑意,這才落荒而逃。因為剛才他說話時,聲音明顯因為想笑又拼命忍著而不規則地抖動。

看著秦言跑的飛快的背影,只剩下蘇依晴在原地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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