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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和小人只有一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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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個科學家的角度,最舒服的是做什麽?

若是問我,大約就是像我現在這樣,舒舒服服地側臥在松軟的土地上,身下是軟綿綿的藥草,頭頂陽光明媚,碧天如洗。這種悠然閑散的感覺是相當誘人的,只是平日事情太多——或者即使無事也要裝模作樣地擺擺有事的樣子,畢竟也身為席官。

內心世界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所以當熟悉的腳步聲靠近時我就將頭埋進了臂間。

“來來來,快吃藥!”

來人一靠近我張口就如此喊了一句,然後就感到他推了推我的肩。

“你夠了,首烏!”

分外不滿地轉身對向他,我張開雙眼看著眼前的翩翩美少年,

“每次一來找你就喊我吃藥,要吃你自己吃去,反正是我靈魂的一部分,你吃我吃都一樣!”

“你看看這裏除了天空大地就是草藥,你來找我不吃藥是想幹嘛?”

他一臉白癡地斜了我一眼,攤了攤手,就往我身邊一坐,理所當然地道,

“這裏的景色可取決於你,自己的鍋為什麽要我來背?”

懶得和這家夥爭辯,我便沒理他,徑自眨了眨眼看向天空。

其實剛進入自己的內心世界時我是有些意外的。自小的生活便不安穩,有時也會滿腹怒氣,加之對研究之事興趣頗深,我本以為那裏會是陰郁晦暗的,倒沒想到如此敞亮安逸。

“怎麽?”

安靜地坐了一會兒,首烏朝我偏了偏頭。他身著淺綠色的長袍,五官柔和俊美,一頭深綠色長發由一根發繩簡單地束起,這等容顏,就連我這個女子都有些自愧不如。我經常懷疑他是不是跟錯了主,還是朽木白哉那樣的比較像他的主人。

他頓了頓,悠然道,

“你不是和人交易幫那個人類訓練麽?跳到半空中就跑來找我真的好麽?”

“難得來找你清閑有什麽不好?”

仰躺在土地上懶洋洋地望著碧藍的天空,我閉上了眼,隨意道,

“再說,幫他練習如何打到在半空中的我不也是一種訓練?若是他不行,那也是資質不到,關我何事?”

不管怎麽說都是自己的刀,雖則長相讓人不爽,但畢竟是最懂我的。

首烏文雅地笑了一聲,沒有再提出質疑。

我給羅布.路奇的第一項任務,便是能順利攻擊到坐在半空中的我。聽世界政府說他領悟力驚人,我原以為是什麽奇才,之前兩個月還正正經經地想看一看他的長進速度,以至於到了第三個月,一腔熱忱盡毀,便開始每日來找首烏聊天。

一開始還覺得這樣不認真於任務有些違背商人誠信的準則,後來想了想,覺得拖延時間減少成本也是種能力,我便沒有了那種莫名其妙的罪惡感。

“不過——”

熟悉的聲線進入耳中,我側眸,正見首烏玩弄著地上的藥草,

“雖然那些人類拿你沒辦法,但也不能做得太過分了。”

“我知道。”

這種提示根本無關緊要。雖說隊長常擺出一副我行我素行事全憑喜好的榜樣,而我也確實對這個人類沒有好感,但為了任務,我端得還是知道分寸的。我們死神可以立於半空主要原因是靈魂質量輕微,即使他找到了碰到我的方法,也斷不可能在空中與我對打,我這麽做,也不過是殺殺銳氣罷了,

“再說,人類想跟我學,撐死了學個白打。斬術?我可不想拔刀。至於瞬步、鬼道和靈壓運用——”

之前就提到過,作為一個沒有死去的人類,這種東西,還是別想了。

……

羅布.路奇將月步運用到可以碰觸到我是在半年後。按照對首烏說過的打算,我在那之後開始帶他“訓練”。說是訓練,不過是站在地上單單運用白打和瞬步和他對打罷了。

他將鴿子放飛至一旁的房梁,並快速用雙腳蹬擊地面,以此為沖力朝我飛速而來。他的這招“剃”比我先前在海軍本部看見的卡普手下雜兵使用的確實要快上一些,但在我眼中也是路徑清晰——只用瞬步稍稍移位,再側一側頭便輕易躲過了他的拳擊。

“沒想到為了攻擊到我自己琢磨了這麽久還沒放棄,你的毅力倒很讓我敬佩。”

隨便擡起一條手臂擋住迎面而來的縱踢,我斜了斜身又躲過身體另一側因攻擊而來的風刃。

他雙目銳利如鷹隼,如同看仇人般死死盯著我,身體的攻勢絲毫未停:

“我說過我會殺了你。”

“可是在我看來,你已經不可能了啊。”

“想知道為什麽麽?”

瞬間瞬步至其身後,在他的靈壓一抖反應不及時掃過他小腿背骨,我擡手稍稍擊打他的小腦處,再回到他面前時,他便已倒在了地上。

小腦關乎人體的平衡機能,小腿後骨直接決定了可否順利支撐身體,兩邊皆中,作為人類,已經輸得徹徹底底。

“在靜靈庭,我們十二番隊被稱為不擅長戰鬥的番隊,但很不巧——”

我朝他走上了一步,

“因為常年需要獨自在外完成任務,我恰好,是個例外。”

護庭十三隊十二番隊因為兼技術開發局,隊中席官之位通常與開發局的職位掛鉤。副隊長為隊長研制出的魂魄,三席是技術開發局副局長,論資排輩合情合理,而四席便是我。技術開發局各部門分工明確無優劣之分,我能任職四席,其中緣由明確,根本不需多做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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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羅布·路奇訓練一年半後,世界政府突然命我去為他找顆惡魔果實提升實力。這本就不是個難事,加上整日對著這個穿衣品味越來越奇特的面癱著實不爽,我自然一口便答應了。

這些年來通過研究,對使用惡魔果實後人類身體會有的變化也有了一定了解。對於他,我看中了豹型的貓貓果實。——他不是喜歡上了走英倫爵士風麽?沒事還喜歡戴爵士帽穿燕尾服?我偏要給他找個殺馬特的果實毀他形象,反正決定權在我手裏。

通過機器的判定,我得知它在偉大航路後半段——被稱為新世界的某處島嶼。瞬步到達那裏並不需要多少時間。只是,機器能判定的只是其大體方位,精確位置還得由我自行去尋找。而令我意外的是,在還未進入島嶼範圍時,我竟就感覺到了島上虛的靈壓。

——這本是不可能的事,除非那只虛實在太強,又或者,數量過多。

我沒有馬上進入島嶼,而是撥通了和番隊的聯系。

這種情況與魂魄平衡下所應當擁有的模式不同,已經不是簡單將其消滅的問題了,我需要了解清楚情況,再決定如何進行下一步行動。

“MOXIMOXI?”

“哈?千葉怎麽又是你?”

“別誤會隊長,要不是有事誰要聽你嘮叨?”

沒有理會傳令機那頭立時傳出的“你說誰嘮叨?!”的大吼大叫,我將機器拿遠了些,道:

“最近斷界發生過異常麽?”

他聽聞安靜了下來,沈默片刻,盡管音調依然怪異,卻下沈了聲線:

“沒有,但——赫利貝爾的虛圈那邊,似乎遺漏了些虛。”

“虛圈?”

下意識蹙了蹙眉,這道真不在我們死神的掌管範圍內。不過,想到隊長的說辭,我忍不住加了一句,

“你是說那個破面No.3的赫利貝爾?幾十年前我是有聽說過虛圈現在由她掌管,沒想到隊長還和她有聯系?”

他嗤了一聲:

“當年我可費了一番心思才讓她恢覆意識,不孝敬我一下怎麽行?”

我沒再說話。那年赫利貝爾被抓,因妮莉艾露向黑崎一護求助,血戰完結後,我們就應死神代理要求順手賣了她一個人情。現在看來,似乎最終得利的是隊長。——看來他還真是不做虧本買賣。

不過這麽一來,找隊長是沒有什麽用了,為今之計,也只有將這些虛全部消滅。看來惡魔果實的事得先放一放,比起那個,我還是該先履行一下死神的職責。

於是我放下了神傳令機。

“咦,唯?你也在這裏?”

剛打算邁步進去,就又聽到了十分耳熟的白癡口氣。

這裏虛的靈壓太過濃重,我居然都沒有提前感知到他的靈壓?

轉過身,我看見身後停著的一條大船。船頭是一個雕成龍頭的紅色雕像,船身的船艙、風帆甲板一應俱全,中間還插著一根旗桿,其上的骷髏和三條疤痕的標志很是顯眼。

香克斯正站在龍頭上傻笑著朝我招手,他身後的木板上已經有好些人類,我之前見過的耶穌布也在其中。

暫時打消了進島的念頭,我閃身到他的船上,又將其打量了一通,後退一步靠在甲板的船桅上。

“不錯嘛,幾年不見沒以前那麽寒酸了!”

盡管依然是那傻不楞登的樣子,他的眉眼間卻也染上了風霜後的滄桑感。

“我們之前在附近的一座島冒險,那裏的村民告訴我們這座島上有寶藏,但所有來這裏的人都有去無回!”

他笑著瞇起眼,朝身後一個叼著煙鬥的人一指,

“我覺得有趣,就逼著貝克曼他們跟我一起來了!”

那人長相平平,雖身形不大,但看起來很是強壯冷靜,單看外貌,確實比香克斯要可靠上幾分。

他說著突然想到了什麽,朝我介紹道:

“哦,他是本·貝克曼!”

我朝他點了點頭,那個人類也一頷首算是回應。

“我覺得你還是原路返回的好,這座島確實很危險。”

香克斯的性格我是很了解的,雖清楚這話說了也沒大用處,但保護人類的職責在身,我還是慣例性地如此說了一句。

他果然坐了下來,擰起眉,一如既往地任性道:

“不要!”

我只覺得有些火大。這反應在我意料之中,但這次的情況著實與他曾經經歷的大相徑庭。

因為並非隊長級,來到這個世界時我並沒有被限制靈壓,加上本也覺得沒必要,便也沒穿阻隔靈壓的義骸。大約是我的靈壓吸引了島上虛的註意,當那陣靈壓伴隨著一只虛的嘶吼靠近時,我本能地將一只手搭在首烏的柄上,將利刃拔出一截。

香克斯的船員警覺地後退了一步,他倒只是掃了一眼我的刀,將目光專註地盯向我的背後。

“餵你,難道可以看……”

一根巨大的觸手以迅雷之勢襲來時我立時放棄了還未說完的話,回身、拔刀。銀色的刀光伴隨著巨大的水花一時遮蔽了視線,趁著它的第二擊還未來襲,我厲聲道:

“不管你能不能看見虛,快走,別礙我的事!”

下一秒,明晃晃的白刃在視角內一閃而過,香克斯半蹲在我身旁,橫舉長刀,盡管手臂有著細微的顫抖,但也掩蓋不了他以人類之軀硬是擋住了虛的另一條觸手的事實。

身邊的靈壓似有些許的提升。若不是分析了空中靈子的流動,我差點產生了這個紅發男人也會爆發靈壓的錯覺。

那只虛似乎產生了與我一樣的感覺,動作稍稍一停,歪了歪頭。

但我畢竟不是什麽只會正面公平戰鬥的君子。趁它楞神之際,瞬步到其上方的半空,高舉首烏,甩手斬下。

如同規則,那只虛的頭連同面具一同被我砍成了兩半。它止住了所有的行動能力,微微一晃,化為靈子逐漸消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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