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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想起了前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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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顯然做足了準備,探到輪回石的位置後,就猛力拉了出來,鸞風痛苦地噴出一大口血。

“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輪回石終於是本王的了!”鬼王握著一塊小巧、只有巴掌大小的輪回石,狂肆大笑。

所謂的輪回石頭似一塊紫色玉盤,外觀除了好看點,也沒什麽奇特之處。卻引得人鬼搶奪。

我趁鬼王得意忘形時,沖過去,也許是我太過悲憤,狠狠一吸,想把幽冥珠力量凝到嘴裏,沒想到卻把整顆幽冥珠都吸了出來,沖鬼王噴出的速度太快,根本就收勢不住。

鬼王也來不及閃躲、下意識地擡手遮擋,那只手恰恰拿著輪回石。

幽冥珠撞在輪回石上,轟地一聲巨響,居然爆炸了,紅色的強光和紫色的光束瞬間噴射、將整座山都籠罩住了。

山搖地動、樹倒石飛,這場面十分可怕,我被震得摔倒在地上,努力地想看清鸞風的情況,可那光芒將他和鬼王包裹住,我根本就看不清。

耳邊除了石頭滾落的巨響,好像聽到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

“小紫、小紫……”

“小壇子……………”

山道那邊響起了夜嘉薈和臟老頭的呼喊聲,還有其他人的慘叫聲。

“鸞風、鸞風!”我無心去管他們是不是也找上來了,我只想知道鸞風是否安好。

我極力想從地上爬起來。身體剛動,下身就湧出腥紅的鮮血,腹部也絞痛不已,竟似流產的樣子。

“媽媽,別動!你流血了!”小黑球從我懷裏掙紮著下來,抱著我腿,不讓我起身。

“放開我,我要去看鸞風!”眼淚止不住狂流,我悔恨交加。

鸞風到底怎樣了?只看到從他們的方向飛出紅藍白三顆、略透明的光球,那是譚瑜的魂魄。

肯定是水晶瓶被震破了,魂魄卻沒有被震散。連譚瑜的魂魄都沒事,那鸞風的魂體肯定也沒事,我只能自我安慰。

眼看譚瑜的魂魄直接飛入我體內,我身體一震,頓時頭疼欲裂,好像整個頭部都要爆炸了一樣。

一段段既陌生而又熟悉的破碎畫面。在我腦海中湧現。

“風,你會永遠愛我嗎?”無妄河邊,鸞風擁著一名身穿古裝,容貌絕美的女子,她仰頭眷戀地望著鸞風。

“會!我鸞風永生永世只愛你譚瑜一人!”鸞風深情道。

畫面一轉,在金碧輝煌的鬼尊殿裏,譚瑜被捆綁著,跪在鬼尊面前,神色絕望地辯解自己沒有偷盜輪回石、沒有匿藏幽冥珠……………

“啊!”我頭好痛,快爆炸了一樣,痛到最後,我聽不到外界的聲響了。

那些破碎的記憶漸漸拼湊完整,我融合了譚瑜的記憶,想起了輪回前的種種往事。

我確實是譚瑜,數千年前,陽間許多修道之人為了長生不老。不惜違反世間輪規,活人修煉鬼術。

亂世中,我仗著懂點術法,身為女子卻獨自行走江湖。一次意外遇見到陽間游玩的鸞風。

我們很快就墜入愛河,我為了他,也走上了活人修煉鬼術的不歸路,隨他到鬼界生活。

鬼後愛屋及烏,因為鸞風而接受我,把幽冥珠送給了我,那時鬼尊還沒把輪回石給鸞風。

而鬼王從小到大就愛搶鸞風喜歡的東西,包括我也成了他的搶奪物。

沒想到鬼王最後也愛上了我,千方百計想得到我,於是,我成了鬼界眾鬼眼中的紅顏禍水。

但有一日,鸞風被鬼尊派出去辦事,他一走,輪回石就不見了,連鬼後送我的幽冥珠也不翼而飛。

種種證據都指向我,鬼尊懷疑我是奸細,把輪回石和幽冥珠送到了陽間。

不管怎麽逼問,我都不肯承認,最後鬼尊把我打死、打得魂魄分離。

鬼後心有不忍,在她的求情下。我才沒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鬼尊就讓他親信的鬼將把我的魂魄扔入輪回道。

魂魄被扔入輪回道時,鬼王聞訊趕去,只來得及搶到一魂二魄,其餘的魂魄就轉世為人。

鬼王收買了扔魂魄的鬼將,不讓鬼尊知道他搶了我的魂魄。

當鸞風趕回鬼界時,一切都晚了,他始終不願相信我會偷輪回石,因此恨上了鬼尊。

他想去找我,但他是鬼尊的繼承人,鬼尊怎麽肯讓他離開鬼界?

鬼尊放言,如果鸞風要去找我,那麽就自封記憶,放棄鬼界的一切。

他是料定鸞風不會為了我放棄鬼界的一切,才這麽說。不成想,鸞風為了去找我。什麽都願意舍去。

“鸞風,鸞風,你真傻。”恢覆了記憶,我更加心疼鸞風。已泣不成聲。

擡頭望去,光芒全淡去,淩躍倒地不起,鸞風也倒在地上。他的魂體時清時淡,雙目緊閉著。

我無力站起來,只得吃力地爬向他,山地面多有碎石、沙粒。磨得我皮膚破開、泌出了血。

“爸爸!”小黑球也跟著我爬過去,哭得嗓子都啞了。

就在我快爬到鸞風身邊時,一道黑影憑空出現,擋在我面前。腳用力踩在我的手背上。

痛!我的手掌痛得快斷了一樣,驚然擡頭,對上的是鬼尊的臉,他的神色異常冷漠。

“是、是你!”現在,我看到鬼尊,心腔裏湧起了滾滾恨意。

當年,鬼尊根本不給我辯解的機會,直接把罪名扣在我頭上。所謂的輪回石丟失、幽冥珠的失竊,根本就是鬼尊強加給我的罪名。

鸞風也是恨他的,不然連記憶都沒恢覆,就不待見他。

“本尊該叫你譚瑜還是譚紫?”鬼尊唇畔蕩起諷刺的笑意。

“滾開!”我眼下只想看看鸞風。確認他無事,但鬼尊死死踩著我的手,不肯移開半分。

“譚瑜,看在你是阿鸞心愛之人的份上,本尊可以饒你一命,但是你必須離開他。”鬼尊的語氣很強硬,分明是命令的。

“休想!我就是死,也不會離開他!”我咬牙切齒道,不屈地瞪著他。

“放開我媽媽、放開我媽媽!”小黑球撲了上來,抱著鬼尊的腳,拼命地想搬開。

“小黑球,快放開他!”我捕捉到鬼尊眼中的殺意,急忙催趕小黑球。

☆、結局(上) 一恍百年,人事已非

豈知,鬼尊擡腳將小黑球踹開,力道非常重,小黑球像破布娃娃一樣,無力地倒在地上。

“小黑球!”我眼睜睜地看著小黑球被踹飛,卻無能為力。

“譚瑜。不管你願不願意,本尊都不會讓你們在一起。”

“為什麽?難道就因為我是活人?”

當年鬼尊要殺我時,就因為我是區區一個活人,覺得我配不上鸞風。

他說鸞風是他的嫡子,是下一任鬼尊,能與之匹配的是血統純正的鬼界貴女。

“沒錯!”鬼尊轉身。懶得再多看我一眼,就飄到鸞風身邊,將鸞風扶了起來。

因為鸞風愛我,鬼後都不介意我的身份,從而接納我,偏偏鬼王一再阻止我和鸞風在一起。

“不準帶走鸞風!站住、站在!”鬼尊帶著閉目不醒的鸞風消失在我眼界。我心痛得快窒息了。

“鸞風、鸞風…………”握緊的拳頭不斷捶打著地面,被沙石咯得血肉模糊。

如果我沒有執意要拿回魂魄、沒有吐出幽冥珠,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一切?鬼尊也不會有機可乘…………

“小壇子”、“小紫!”這時。從山道沖上兩個人,正是臟老頭和夜嘉薈。

“小紫,你怎麽傷成這樣?”夜嘉薈見到我的慘狀,瞬間泣不成聲。

“鸞風呢?鸞風怎麽不見了?”臟老頭抱起奄奄一息的小黑球,發現鸞風不見了,臉色刷地一下,煞白了。

“被鬼尊帶走了!”我閉著眼,淚水狂洩不止。

“鬼尊?他怎麽跑出來橫插一腳?”臟老頭又惱,又心疼我,把小黑球交給夜嘉薈後,小心翼翼地扶起我的身體。

“小紫,你放心!鬼尊一定會治好鸞風的傷。到時我們再去鬼界找他。”夜嘉薈心疼極了。

說著,她的目光移到我下身,驚顫了聲:“小紫,小紫,你流產了。”

“我流產了?”我木然地擡起布滿眼淚的臉,難以置信地盯著夜嘉薈,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

我居然不知道自己懷了鸞風的孩子,就這麽沒了、沒了!悲痛之際,如被人迎頭痛擊,意識漸漸模糊…………

******

百年後

今日,我帶著小黑球早早來到冥王殿,又照例被阻擋在殿外。

我心裏堆滿了苦澀。自百年前雲重山那一戰,輪回石和幽冥珠的力量相沖,雖然震得鬼王魂飛魄散。卻也嚴重震傷了鸞風的魂體,導致他至今昏迷不醒。

當時死傷無數,那個幫鬼王報信的人逃走了,把我們和鬼王約見在雲重山的事洩漏出去,引了各大門派的人前去。

豈料,他們不聽臟老頭和夜嘉薈的勸告。橫沖上去。到了半山腰,正是輪回石和幽冥珠相撞時,死傷無數。

這事轟動一時,存活的人免不了遭一幹盤問騷擾。

我那時渾渾噩噩的,身體每日愈下,不知道臟老頭他們是怎麽處理這事的。

只知道淩躍沒死,臟老頭探出是因為他一開始還沒被鬼王吞噬魂魄,一度清醒過。

清醒之時,淩躍生生吞下護身銅錢。把自己的魂魄逼到銅錢裏,才免去魂魄被吞的下場。

魂魄藏在銅錢裏,沒被輪回石和幽冥珠的力量震滅。只將銅錢震毀,釋放出魂魄。

不過,淩躍卻因此失憶了,成了不能修煉的普通人。

爾後,鬼尊下令活人不得踏入鬼界,為了能到鬼界找鸞風。我選擇了自殺了,也只有死了,我才能留在鬼界。

可鬼後因為鸞風重傷而遷怒我。認為都是我害了鸞風,不讓我見鸞風一面。

於是,我鍥而不舍、日日到冥王殿徘徊。

有時我也會不平。怨老天對我太過不公,我和鸞風經歷了那麽多磨難,為什麽還不能在一起?

這百年來,我每天都活在悔恨中,責問自己為什麽當初不聽鸞風的勸,執意要拿回魂魄?

漫長的百年中,我在鬼界受盡白眼和排斥,鬼鬼都道是我害了鸞風。

如此難熬的歲月裏,是小黑球陪我度過的。原來小黑球與我的緣分源自數千年前。

當年它是我收留、無處可歸的小鬼獸,為了救我,被鬼尊打得重傷,沈眠了數千年。

數百年前,小黑球才恢覆意識,它一直都有記憶的。可它卻不確定我是不是譚瑜的轉世,只覺得我很親切、很熟悉,才親近我。

我望著冥王殿的門匾,陷入了自己的思緒,是殿外的鬼侍衛的談話將我拉回了現實。

鬼侍衛甲:“聽說沒,冥王殿下剛醒。鬼後娘娘就幫殿下定了門親事,明天就要大婚。”

“這麽快?剛醒就要大婚?”鬼侍衛乙驚呼道,眼睛卻似有似無的瞟了我一眼,明顯是跟我說的。

“還不是有鬼死不要臉地糾纏我們殿下。”

“是嘛!害得我們殿下昏迷了百年,還有臉天天來……………”

“閉嘴!你們才不要臉、你們全家都不要臉!”小黑球見不得任何人或鬼說我的壞話,氣憤地對著鬼侍衛張牙舞爪。

我繞過小黑球,走近殿門,問鬼侍衛乙,“你說鸞風醒了?”

鸞風真的醒了嗎?我等了那麽久,他終於醒了,可為什麽不見我?

“大膽!冥王殿下的名諱,豈是你可以叫的?”眾鬼侍衛一聽我叫鸞風的名字,手中的長矛立即對著我。

我卻恍若不覺,既為鸞風的清醒而高興,又為聽到他即將迎娶別的鬼而痛苦。

吱!這時,沈重的大門開啟了,鬼後款步走出大門,看到我,神色很覆雜。

“鬼後娘娘,求你讓我見鸞風吧!”我急聲懇求道,百年來,為了見鸞風一面,我不惜拋去尊嚴,不斷求鬼後。

“譚瑜,若不是你,鬼界二寶輪回石和幽冥珠也不會毀壞,阿鸞也不會昏迷至今。要不是看在阿鸞的份上,本後早就打得你灰飛煙滅了!”鬼後鳳眼中盡是憎恨。

她的話句句刺痛了我的心,可我卻不知該怎麽辯駁。

“阿鸞已醒,本後不希望你再糾纏他,現在有兩條路讓你選。”鬼後揮退鬼侍衛,走到我面前。

☆、結局(下) 終於得償所願

“哪兩條?”我眉頭蹙得死緊,沈聲問道,心裏涼涼的。

鬼後冷笑:“一條是離開鬼界,另一條是灰飛煙滅!”

其實她說出的這兩個選擇,早在我的意料之中,鬼後將鸞風看得很重,一旦認為我害了鸞風,就會厭我入骨。

“若是我都不肯呢?”我怎麽可能答應這兩個條件?我還要和鸞風在一起。

我冷瞪著她。我以為她會說不肯就去死之類的話,沒想到她卻說:“要是阿鸞不再愛你,你還堅持嗎?”

“不可能!鸞風會永遠愛我的!”我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如果阿鸞還愛你的話,那他為什麽不來見你,還同意娶別的鬼?”鬼後譏諷道。

“肯定是你逼迫他的,也是你不讓他見我!”我始終相信鸞風對我的愛堅定不移,都是鬼後從中阻攔。

“不信?那我們來打個賭…………”

******

次日,冥王殿張燈結彩。許多衣著不凡的鬼相繼湧進冥王殿,每一只鬼都褪去平時的死氣沈沈,臉上掛著充滿喜氣的笑容。

我站在大門對面的街上看著這一切,心口沒由來的痛。

和鬼後定下一個條件,那就是我只能在拜堂時進去。

如果鸞風願意放棄新娘和我在一起,那麽鬼後就成全我們,要是鸞風心甘情願娶別的鬼,我就必須在鬼後給出的兩條路中選出一條。

我掐算著時間。就往冥王殿走去,鬼後已經打過招呼,守門的鬼侍衛沒有阻攔我。

一踏入殿內,入目的紅刺得我眼睛生疼。到處布置得喜慶、全按照古代的喜堂布置的。

“一拜天地!”

“二拜——”

我一進殿,所有的鬼都註意到我,司儀正要喊‘高堂’,因為我的出現戛然而止。

只有鸞風背對著我,一襲華麗的襲服裹住他挺拔如松的身姿,僅僅只是背影,也讓我眷戀不已。

凝望著他,一步步的走近,明明離得那麽近,我卻如同耗費了一個世紀般遙遠。

“鸞風!”我喚出他的名,他依然沒有轉身。

心不由得發沈,我加快了步伐,從背後抱住了他的腰身,吸取著熟悉的陀涎香味。

可下一刻,我被他的舉動狠狠傷到了,他居然掰開我的手。轉身。看著我的眼神是全然的陌生。

“你是誰?”令我日思夜想的容顏未變,神色卻異常冷漠。

一句‘你是誰’把我傷得體無完膚,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聲音顫得不成樣:“鸞風,你不記得我了?”

我連退數步,強忍住不讓眼淚滾出眼眶,企圖從他眼中找出一絲不忍,可惜我失望了。

“不記得了!”鸞風果斷地搖頭。

“混蛋!你怎麽可以忘了我?我不準你忘了我、不準你娶別的鬼!”悲憤交加的我,已經忘了和鬼後的打賭,只想到這百年來所承受的一切痛苦與的孤寂,就滿滿的委屈。

“你是專來破壞本王婚禮的?如果本王非要娶不可呢?”鸞風挑眉,笑中充滿玩味。

“譚瑜,你也看到了,阿鸞已經不記得你了,休要胡攪蠻纏!”鬼後和鬼尊過來了,鬼後推了我一把。

我腳步踉蹌。跌坐在地上,一個激靈,腦子也清醒了許多,與鸞風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全湧上心頭。

不是說好要一直相信鸞風嗎?他不記得我又怎樣?那並不代表他不再愛我。百年都等了,何必在乎再多花一點時間來喚醒他的記憶,或者讓他重新再愛上我。

我也猛然記起和鬼後的賭約,不願放棄的念頭更加堅定了,對鬼後怒道:“去你的狗屁賭約!你都沒說鸞風失憶了,所以不作數!反正鸞風只能娶我!”

“好你個譚瑜,本後給你這個機會認清事實,你敢反悔!”鬼後大怒。揚起手掌就要甩到我臉上。

沒想到鬼尊會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打我,他冷眼瞪著我:“譚瑜,你真的很愛阿鸞?”

“廢話!”我皺下眉頭,猜不透鬼尊這句話的用意。

“愛到甘願舍去性命?”鬼尊揚成一抹詭笑。

“只要鸞風安好,死又何懼?”我不畏懼地瞪著鬼尊。

鬼尊扔出一把短刀,“那就證明給本尊看,只要你捅自己三刀,本尊就讓阿鸞恢覆記憶,並讓你們在一起。”

“此話當真?你沒騙我?”我懷疑我捅完自己三刀,鬼尊就翻臉不認賬。

“本尊說到做到,不過。本尊提醒你一句這刀有滅魂的作用,每捅一刀就能滅你一道魂魄,你可要想清楚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深深望了鸞風一眼。他的無動於衷讓我心痛得滴血。這種情況下,我別無選擇。

我如何不明白鬼尊的用意?捅三刀等於滅了三道魂魄,當年我缺少的魂魄就是一魂二魄,正好三道。

我為了拿回魂魄害了鸞風、讓自己悔恨了百年。如今,就讓我用魂魄來抵,換回與鸞風的廝守。

閉上眼,任眼淚緩緩流下,流入嘴裏。是那麽苦澀。高高舉起短刀,往肩頭捅去。

“住手!”就在刀要捅入我的魂體時,一股強悍的氣流疾湧而來,把我手中的刀打落了。

我魂體一震。猛地轉過身,入目的是鸞風背光站在門口,俊美的臉上神色覆雜,有激動、有喜悅。

“這、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有兩個鸞風。不用懷疑,門口的鸞風才是我所熟悉的。

而再一看,穿著喜服的鸞風和鬼新娘卻瞬間消失了,唯有喜堂和賓客還在。

我頭腦懵懵的,不知所措的看著鸞風,他急急飄到我身邊,將我抱入懷裏,緊緊地抱住,力道大得好像要和我融為一體般。

“對不起、對不起,小壇子…………”冰冷的淚滾入我衣領內,他連聲說著對不起。

“鸞風——”我泣不成聲,他沒忘了我。假鸞風和鬼新娘鬼後和鬼尊幻化出來的。

“譚瑜,你過關了!”鬼後走到我們面前,面上已經沒有了之前那股冷意了。

“小壇子,我昨天醒的,他們拿你的安危威脅我,天知道!我多想見你…………”鸞風的冰涼的唇吻過我的眼、撫過我的臉、來到我的唇,濃濃的眷戀溢顯而出。

“混蛋!你知道我有多怕,好怕你真的忘了我、不再愛我了!”鸞風的懷抱是真實的。他不會再離開我了。

“小壇子,我怎麽可能會不愛你?哪怕要我魂飛魄散,我也不可能會棄去對你的愛。”鸞風心疼至極,捧著我的臉,細細描繪著我的五官,眼中盡顯思念之情。

“譚瑜,說真的,本後還在怨你害了阿鸞。但是阿鸞一醒來就心心念念著你,甚至不惜威脅本後和陛下,要是不答應讓你們在一起,就要和我們斷絕關系。”鬼後語氣很無奈。

“所以,你們就想試探我對鸞風的愛到底有多深?要是我沒有如你們所願自殘,你們就要拆散我們?”

說真的,我不怪鬼後和鬼尊害得我和鸞風分別百年,他們也不過是出自父母對兒子的愛護,誰讓我是害鸞風昏迷的罪魁禍首。

“對!阿鸞愛你至深,若你對他的愛不夠深,又如何配得上他?”鬼後直言道。

說話間,兩手相擊,兩名鬼婢女就捧著托盤飄來,托盤上放著疊得整整齊齊的喜服。

“這?”這樣的逆轉讓我難以置信,怔怔地看著鸞風,又將目光移到鬼後和鬼尊臉上。

“哼!”鬼尊冷哼一聲,才道:“喜堂都布置好了,不用白不用!”

“小壇子,我們要成親了!要成親了!”下一瞬,鸞風已狂喜地抱著我上下飛竄。

我摟住鸞風的脖子,滿室的紅化為濃濃喜悅,百年來的重逢無須適應,好像鸞風一直就在我身邊、自然而然的談及婚嫁。

逆境之時我不曾放棄,一直相信終會雨過天晴,迎來屬於自己的一縷陽光,而鸞風就是我生命中的那縷陽光,照亮了我的全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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