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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小壇子,我會護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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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風!”看到飄浮在不遠處那道艷紅色的挺拔身姿,我萬分激動。

他如玉的俊顏蘊含著驚人的煞氣,長袍隨風鼓動著,似燃著滔天怒焰。

這樣盛怒的鸞風讓人望而生懼,偏偏讓我莫名的感動,他總是能在我最危險的時候及時出現,解救我於水火之中。

“敢動譚紫的人都該死!”鸞風見我衣衫不整、滿身狼狽,冷冽的目光如利箭一般直射向陸雲真他們。

說話間,他手中幻出一把閃著紫光的長劍,氣勢如虹地揮劍疾飛過來。

“你一定要幫我殺了小賤人啊!”陸雲真被鸞風的氣勢唬住了,可又不甘心放過我,只得對黑衣人投以殷切的目光。

黑衣人根本就不理會陸雲真,他好像有些忌憚鸞風,連退數步,隨手扯過離他最近的淫鬼甩向鸞風。

鸞風揮劍一劈,直接將那只淫鬼劈得魂飛魄散,其他淫鬼沒了黑衣人的笛音控制,見情況不妙。紛紛逃竄。

“嗡嗡嗡……”黑衣人把掉了刀刃的笛子叼在嘴裏,吹出嗡嗡的怪音,邊從身上抽出一把貼滿血符的匕首迎上鸞風。

而隨著笛音的起伏,令逃竄的淫鬼突然變得兇厲,地上也鉆出更多戾氣更重的厲鬼,全撲向鸞風。

我深知鸞風束縛於淩躍體內,修為受到壓制,擔心他對付不了這麽多鬼物,著急不已,轉頭卻看到陸雲真拿了一只小瓶子將我爸的鬼魂收了起來,猛然大驚。

“陸雲真,把我爸還給我!”我赤紅著眼,握緊拳頭,往陸雲真撲了過去。

“站住!你要是再敢靠近一步,我就把收魂瓶砸了!這個收魂瓶是專門用來收放魂魄的,要是收魂瓶毀了,你爸也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陸雲真高高舉起瓶子,一臉陰毒道。

“陸雲真,要怎樣,你才肯放了我爸?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況且,我爸生前對你那麽好,你不但害死了他,還——”我死瞪著陸雲真,卻不敢靠近她一步,生怕她真的把瓶子砸了。

“閉嘴!”陸雲真暴怒地打斷我的話。神色變得更加狠厲,幾近癲狂地吼道:“你知道什麽?那是他該死!當年口口聲聲說愛我,卻背著我和你媽那個賤人搞在一起,未婚先孕懷上你這個雜種……………”

聽著陸雲真句句怨毒的話,我卻久久都沒能反應過來,她不說,我還不知道還有這麽一段陳年往事,更不知道她這麽怨恨我爸。

原來當年我爸先和陸雲真在一起,卻因為我媽的插入。導致他們感情破滅。我爸娶了我媽,她也另嫁他人。

但是幾年前我媽突然失蹤,陸雲真立即和她老公離婚,和我爸在一起,整日諷刺我說我媽是和野男人跑了。

我也總算明白了,陸雲真嫁給我爸,是存著報覆的心態,而她也將對我媽的恨轉移到我身上。

她和杜少衡勾搭在一起,無外乎是想報覆我們父女,也可以得到肉體上的享受,可謂是一箭雙雕。

“要怎樣,你才肯放了我爸?”我不想和陸雲真爭辯什麽,我爸都不在了,現在追究他們那些陳年舊事,根本沒意義。

“你跪下來,爬到我腳邊求我啊!”陸雲真面目扭曲得可怖,咬牙切齒道。

“不可能、住手!”我剛說了一句不可能,陸雲真就把瓶子往地上狠狠砸去。

“不!”我眥目欲裂地急撲過去,伸手探向瓶子。

陸雲真也往我身上撞了過來,她力道過猛,我被她這麽一撞,整個人摔倒地上,手落了空。

啪!瓶子摔得破碎,我眼睜睜地看著我爸的魂魄化成點點銀光,或融入地下、或憑空消散。

“爸!”我崩潰了,拼命地揮舞著雙手,妄想去挽救,卻徒然無用。

“小賤人去死!”陸雲真趁機撿起黑衣人掉在地上刀刃,發了狠地刺向我。

“小壇子,小心!”鸞風雖然與黑衣人、還有群鬼戰在一起,卻時時分心註意我的情況。

恰巧,他看到陸雲真舉刀刺向我,驚聲大喊道,想救我,又脫不開身。

一急之下,鸞風將鬼力灌註於手中的長劍,疾擲向陸雲真。

長劍似化成一道閃著紫光的閃電,竟比陸雲真的動作快上數倍,搶在她傷到我之前,正正地射入她心口,劍速過盛,帶著她的身體一起釘在小巷的墻壁上。

陸雲真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就歪著脖子,沒了聲息。

那個黑衣人見再打下去也沒有勝算,就不再戀戰,從戰局中抽身而出,疾步跑到陸雲真的屍體前,用詭異的手法抽出她的魂魄。

“撤!”黑衣人一手掐著陸雲真的魂魄,一手捏出古怪的手訣,大喝了一聲‘撤’,他腳邊的就冒出一大團黑氣。

最後,他一頭紮入遍布黑氣的地面,竟是帶著陸雲真的魂魄遁地逃脫了。

這時,從巷頭跑來兩個人。正是臟老頭和蟬子。

“哎呀!發生什麽事了,要打架,怎麽也不叫上我?”臟老頭一來,也不弄清楚情況,就大聲嚷嚷著,直接加入戰局。

鬼物已經被鸞風解決得沒剩多少了,他見臟老頭來了,就退了出來,飄到我身邊。將我緊緊抱在懷裏。

“小壇子!難過就哭出來,會好受點。”鸞風一時也不知該怎麽安慰我,輕拍著我的背,心疼道。

我大睜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明明難受得要命,卻楞是一滴眼淚都哭出來,只是怔怔地撿起一塊塊瓶子的碎片,連劃破了手都沒有知覺。

“別這樣,小壇子!”鸞風握住我的手。略加施力,就令我松開手,小心翼翼地拿掉碎片,把我劃破的手指含在嘴裏。

“鸞風,我爸真的魂飛魄散了嗎?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猛地擡眼對上鸞風,希望他告訴我今晚魂飛魄散的不是我爸,而是別的鬼魂幻化的。

鸞風沈默了,久久不語,只將我摟得更緊。答案顯而易見。

我知道他來時也有看到我爸的鬼魂,以他的修為肯定能辨認出是不是別的鬼使用幻術幻成我爸的樣子。

“咦!小壇子,你幹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臟老頭很快就滅了那些鬼物,跑過來看到我這悲然狼狽樣,奇怪道。

我閉著眼,無力去回答臟老頭,但他瞥見地上的瓶子碎片,驚訝道:“這不是收魂瓶嗎?挺值錢的,怎麽打碎了?”

“老伯。你知道收魂瓶?是不是打碎了,收在裏面的魂魄就會魂飛魄散?”聽到臟老頭認得收魂瓶,我心裏燃起了一絲希望,急急追問道。

“誰說會魂飛魄散了?你不知道這收魂瓶還有一個名字叫‘碎魂瓶’?就是會把魂魄絞碎,四處分散,看起來像魂飛魄散。其實,把可以魂體碎片收集起來,好好修補,就能會恢覆原樣。”臟老頭得意道,明顯是在炫耀自己的見識。

“那你是不是會修補?”我心裏的烏雲頓時消散,扯住臟老頭的衣領,激動道。

“廢話!那是肯定的啦,只要給我錢,什麽事都好辦。”臟老頭白了我一眼,露出貪財的本性。

“好!多少錢我們都給。”這次鸞風搶在我前面開口道。

“可不許賴賬!”臟老頭不放心道。

“老伯,你這麽厲害,我哪裏敢賴你的帳?”知道我爸的魂體還可以修補,我心情好上許多,因為有求於臟老頭,只得扔出一頂高帽給他戴。

果然,這愛面子的老家夥一聽到我恭維的話,笑得老臉皺得跟朵菊花似的,連連說道:“那是當然!”

說完,臟老頭就在自己身上胡亂摸索,結果摸來摸去,連個屁都沒摸出來。

“蟬子,把你的外套脫下來。”臟老頭什麽都沒摸到,就準備扒蟬子的外套。

“老板,你要幹嘛?我不搞基,就算要搞,也不會和你搞!”蟬子護著自己的衣服,一臉嫌棄地看著臟老頭。

“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麽?我是找不到可以裝魂體碎片的東西,想用你的口袋來裝。”臟老頭氣笑了,幹脆直接把蟬子的外套扒了下來。

“老頭,要收集魂體碎片就快點。不然時間一長,真的會灰飛煙滅的。”鸞風著急地催促道。

“要你多嘴!”臟老頭嘀咕道,也不再廢話。

他用手指沾了口水,在外套上畫了聚魂咒,腳下踏著奇怪、卻疾快的步法,雙手甩動著外套,嘴裏高聲念道:“天法地玄、世道輪回,魂凝於體,勿散於間………”

隨著咒語聲起。一點點銀光或從地上冒起、或從四面八方湧向臟老頭手中的外套。

我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嚇跑了化為銀光的魂體碎片。

剛才悲痛至深處,我的眼淚像幹涸了一樣,這會卻不爭氣地傾洩而出。

“小壇子,以後有我護著你!但凡傷害你的人,我都會替你千百倍的討回。”鸞風捧起我的臉,疼惜道。

他低頭吻上我額頭,冰冰涼涼的、卻如被羽毛輕撫般,這一刻。我的心軟得不像樣,不再排斥他的親近。

臟老頭剛收集完魂體碎片,就眼尖地看到鸞風吻我,興奮地嚷道:“哎喲!這還親上了,是不是要來個現場直播?”

饒是我臉皮再厚,被臟老頭這麽一戲謔,都想挖個地洞鉆進去了。

鸞風剛剛那一吻明明是出於安慰,根本就不含任何雜念。

“剛才就是那裏有人鬥毆!”突然,遠遠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人的交談聲。

“鸞風,你能不能把陸雲真的屍體處理了?”我自然聽得出來人說的鬥毆是指我們這裏。

不過也是,鸞風和黑衣人打鬥發出那麽大的聲響,沒有驚動人才怪。

可陸雲真的屍體還被劍釘在墻上,不處理掉的話,我們會被冠上殺人罪,後果不堪設想。

“小壇子,不怕,看我的!”鸞風勾唇一笑,放開我。

他走到屍體前,將劍拔了出來,對著屍體橫劈出一劍,淩厲的劍氣帶著紫光劃在屍體上,屍體瞬間化成灰燼。

“好劍!這把鬼劍應該是你修為達到巔峰時幻鑄的。”臟老頭看得眼睛發直。

鸞風把劍收起後,也不理會臟老頭,將我打橫抱起,就往躍足騰飛,往和腳步聲傳來的反方向飛去。

“餵!你們怎麽說走就走?也不等等我們!”臟老頭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巷頭出現一夥人。

“老板,快跑啊!”蟬子見這條小巷被破壞得一片狼藉,現在又來了這麽多人,心知不妙,急拉著臟老頭跑路。

但是來不及了,這夥人已經追了上來………

******

鸞風繞了好多條彎道,才把我帶回賓館。

“我們扔下臟老頭,真的好嗎?”一進入房間,我就忍不住道。

我和鸞風三番四次丟下臟老頭和蟬子。挺不夠意思的,何況,我還要臟老頭幫我爸修補魂體。

這老家夥任性得很,萬一一氣之下,不幫我爸修補魂體怎麽辦?

“怕什麽?那老頭狡猾得很,道行也高,還怕幾個普通人不成?”鸞風不以為意道。

呃?本來就是我和鸞風不講義氣,可被鸞風這麽一說,倒像是我們給臟老頭表現的機會一樣。

“對了。你怎麽提前蘇醒?”我這才想起這事來,要不是鸞風及時趕到,我早就死翹翹了。

“小壇子好笨!當然是因為銅錢啊,銅錢在你手上,你一旦有危險,我就能感應到。”鸞風笑道,冷不丁伸手輕捏我的臉。

我原本還將銅錢當成燙手的山芋,可沒想到關鍵時刻,銅錢還成了我的保命符。

輕嘆口氣。我才問道:“之前你因為使用禁術掙脫淩躍的身體,而魂體受損,那這次?”

“放心,前兩天我在墓山吸了充足的陰氣,現在還很充沛,我現在就回到身體運調,不會有事的。”鸞風並沒有因我的關心而高興,反而欲言又止。

我心一窒,知道他想說什麽。強扯出一抹笑意道:“那你快回身體去。”

“好吧,小壇子你早點休息。”鸞風說道,低頭親了我一記,就轉身穿墻,回到隔壁淩躍的房間。

這次訂了三間房,臟老頭和蟬子一間,我和淩躍各一間。

我洗完澡,沒有馬上睡下,而是去看臟老頭他們有沒有回來。

結果。房門緊閉,一點動靜都沒有。

怎麽回事?這麽久還沒回來,難道他們跑去哪裏玩了?

我正想問問臟老頭關於遁地的事。

因為那個黑衣人是遁地逃脫的,我認為不可能隨隨便便一個人就會遁地,也許是玄門中哪個門派的不傳術法呢?

臟老頭也會遁地,說不定可以通過他查到黑衣人的身份。

黑衣人就是那個布陣之人,本來我和他無怨無仇,他卻和陸雲真勾結,招出我爸的鬼魂。

要不是臟老頭趕到,我爸真的會魂飛魄散。再說,我差點就死在他手上,陸雲真的魂魄也被他帶走。

總之,我和他的仇是結下了,陸雲真的魂魄一日不滅,我一日難安。

經過今晚,我深刻地明白了一個人要是不變強,只有被人碾壓的份。

但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要怎麽變強?

我不禁望向臟老頭的房間。心裏有了計較。

******

等不到臟老頭他們,我就回房睡覺了。

到底還是失眠了,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湧上被一群淫鬼包圍、拉扯衣服,差點被侵犯的畫面。

還有收魂瓶破碎時,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爸的魂體化成銀光消散的一幕。

這一切在我心裏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一想起就被濃濃的無助籠罩。

回來後,我故意不在鸞風面前表現出半點異樣。

我也知道鸞風欲言又止,是在擔心我,卻怕再度提起,會讓我難受。

鸞風趕到時,我衣裳淩亂,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其實,他比誰都要怒,卻在我故作無事般輕松。

雖然我並沒有受到侵犯,可那一張張恐怖的鬼臉,一聲聲淫笑卻像噩夢一樣糾纏著我。

我煩躁得翻來覆去,就是難以入眠,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幽幽的嘆息。

我心頭一顫,急轉過身,對上鸞風放大的俊臉。

“小壇子,沒事了,都過去了。”鸞風沒有回答我,只將我攬入他冰冷的懷抱,輕輕撫著我的背。

“鸞風,你不是回、唔——”我忍不住哽咽道,眼睛直發酸,輕喚著他的名,未盡的話被他盡數吞入口中…………

******

次日,當我醒來時,身側已空,鸞風已經回到淩躍的身體了,我心裏竟然莫名的失落。

自嘲一笑,原來我還口口聲聲說什麽人鬼殊途,可現在呢?

算了,不要想太多了,還是去看看臟老頭他們回來沒有。

我從床上爬起來,匆匆洗漱,就準備出門。

還沒來得及開門,就響起了敲門聲,我暗想難道是臟老頭回來了?以他的不按常理出牌的作派,還真有可能一大清早就來敲我房門。

“老伯,你昨——”我打開門,看清站在門外的人是葉翎和蕭瑾然時,未說完的話生生卡在喉嚨裏。

火氣夾雜著恨意也滾滾湧上心頭,我怒瞪著葉翎,厲聲道:“你居然還有臉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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