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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送上門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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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坐進車裏,我這才壓下湧上喉嚨的酸澀和感動。側頭看了眼駱向東,他臉色也沒之前差了。估計是火消了一點。

我出聲道:“不管怎麽說。這次的事兒也是傷駱家和容家的和氣,難怪叔叔會生氣。老人家都這樣,你多體諒一點。”

駱向東道:“我應該把你這話傳給我爸聽聽。我發現他怎麽年紀越大越老糊塗了呢。好壞都分不清。”

我說:“未必分不清,只是本能的不願意接受我罷了。”

我有時候挺傻。但在人情世故方面還算看得清楚。

駱振業不一定傻到容馨說什麽他信什麽,只是在容馨和我之間。或者說在容家和我之間。他選擇了維護世交的面子,而對於我這個被匡伊揚喜歡長達四五年的人。怕是老爺子看見就心煩。哪怕事情不出在我身上,他也不會覺得我做對了什麽。

我能看得清的事,駱向東自然比我看得更清楚。

他發動車子離開金麗酒店門前。過了一會兒才說:“子衿。別生我爸的氣。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

我很快道:“我是那樣的人嘛,就因為他是你爸。所以無論他說我什麽,我都當是我爸在罵我。左耳進右耳出了。”

駱向東側頭看向我,唇角勾起溫暖的弧度。他什麽都沒說,但那種感覺,我懂。

開車回家的路上,駱向東接了個電話,是衛錚打來的。

我只隱約聽見衛錚說什麽找到了,緊接著駱向東便說:“那我們現在就過去。”

他掛斷電話,我問他:“怎麽了?”

駱向東道:“崢說找到一個夜店侍應生,他知道那天你是怎麽出的事兒。”

我一聽這話,難免眼睛一瞪。

開車去往市中一家私人會所,我倆推開包間房門的時候,衛錚,鄭澤宇和秦翊川正坐在對面沙發上,而昏暗角落處則站著一抹身影,看樣子是個男人,他背對著我,我看不見他的臉。

“向東,子衿。”

鄭澤宇跟我們打招呼,然後叫我們過去坐。

我坐在沙發上,不由得擡眼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男人。包間光線昏暗,男人又垂著頭,可我還是看見他臉上錯綜分布著深深淺淺的淤痕,倒不像是新傷,因為很多都已經發紫,看樣子有兩天了。

駱向東掃了男人一眼,然後道:“他知道什麽?”

鄭澤宇說:“他就是那家夜店的侍應生,負責一樓客人的酒水配送。他剛才親口承認有人塞了他兩萬塊,叫他往沒開瓶的飲料裏面註藥。我把容馨和她身邊那幫狐朋狗友的照片拿給他看了,他認出其中一個,就是容馨身邊的人,所以還是容馨那臭丫頭搞的鬼。”

衛錚道:“把這人拎到你爸媽和容家人面前,我看容馨還有什麽好說的。”

站在我們面前的男人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下藥的對象是梁小姐,不然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會做的。”

鄭澤宇抄起桌上的紙巾盒,狠狠地砸在男人胸口上,他皺眉罵道:“損不損?連他媽這種錢都敢拿,你是真不怕有命拿沒命花!”

男人嚇得連連對我們這邊深鞠躬,就差給跪了。

駱向東冷眼掃過男人的臉,隨即對衛錚他們幾個說:“你們在哪兒找到他的?”

衛錚道:“說來也怪了,我今天剛下樓就在車窗上看到一封信,信上寫的這小子現在的地址和夜店侍應生的身份。不然他已經辭職了,我們去夜店找的時候經理沒跟我們提過。”

鄭澤宇道:“更奇的事兒還在後頭呢,我助理給了我一份郵件,內容跟崢收到的信是一模一樣的。翊川也收到了。”

駱向東挑眉道:“這是有人存心幫我們,那人沒留下什麽個人信息?”

秦翊川說:“就是什麽都沒留下。起初我們還懷疑是夜店的其他人,估計看見了想舉報又不敢明說,但寫信的人連一點要求都沒留下,我們就無從查起了。”

鄭澤宇有些著急的道:“現在就別想著揪好人了,趕緊給這混蛋弄到你爸媽和容家人面前,讓他當面戳穿容馨,我心裏這口惡氣憋了好幾天了。”

駱向東說:“不用了,我們今天跟容家人碰面了,容馨當著我爸媽和她爸的面兒,承認了。”

鄭澤宇一臉震驚,衛錚也是吃驚的問:“怎麽回事兒?你那邊也找到什麽證據了嗎?”

駱向東道:“這事兒真是奇了怪了,容馨今天一來就把話挑開了,沒讓我費勁兒,我還納悶她怎麽突然轉性了。”

衛錚說:“我們也是剛找到這人,難道容馨提前聽到了什麽風聲?”

鄭澤宇說:“不能夠啊,死丫頭嘴犟的很,不見棺材不掉淚。再說她怎麽知道我們找到證人了?”

幾人坐在沙發上滿是疑點,而我則是心知肚明。不是容馨知道衛錚他們找到了證人,而是她自己被人綁架拍了讓她不得不開口承認的東西。

綁架,威脅,恐嚇……這樣的事情不是我身邊幾個男人做的,那會是誰?

想著想著,我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人的臉。

他跟我說:子衿,別擔心,我辭職也會幫你調查清楚的。

敢做這樣違法不要命的事情,還不願意出頭露面的人……除了張丹青,我暫時想不到別人。

這樣的想法一經出現便再也揮之不去。

我嚇得背後一陣陣的冒冷汗,正趕上鄭澤宇側頭看著我道:“子衿,現在下藥的人已經抓到了,你想怎麽處理?是送警察局還是私了?”

一聽送警察局幾個字,茶幾前面的男人面色大變,連連說:“梁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求求你,我已經這樣了,求你千萬別把我送警察局,我知道錯了……”

要不是礙著我身邊有駱向東他們坐著,那男的肯定過來抱我大腿。

我看著他滿臉的傷,很快想到這舊傷不是鄭澤宇他們打的,那就一定是背後幫我的那個人打的。

如果我說把他送警,他一定會狗急跳墻把背後逼他的人也給說出來。我沈默三秒,腦子轉的奇快無比,所以短時間內我就有了決定。

我說:“算了,夜店那種地方龍蛇混雜,很多人為了賺外快都會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既然容馨那邊已經承認了,這件事就算翻篇了。”

鄭澤宇狠狠地瞪了眼站著的男人,嫌棄的道:“為了錢良心都他麽讓狗給吃了,被他們間接禍害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人放在外面都是社會敗類!”

男人不敢去看鄭澤宇,見我這邊口風軟,他就不停的求我。

我也想事情到此為止,所以抱著‘大度’的口吻,出聲說:“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生財之道,但不能旁門左道,既然你現在已經辭職了,就當是給他的一點教訓,以後別再為了錢做這種良心不安的事兒,不然保不齊誰下手狠給你打死,你都沒處哭去。”

男人連連點頭:“我知道,我再也不會做這種事兒了,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梁小姐你別讓我去坐牢,我還有一家人要養的。”

我側頭看了眼駱向東和鄭澤宇他們,出聲道:“讓他走吧,我看了心裏堵得慌。”

我都這麽說了,鄭澤宇他們自然沒有異議。駱向東靠在沙發上,擡眼看著對面的男人,一字一句的道:“我記住你了,只要你還在夜城,我再想找你就是分分鐘的事兒。趕緊給我滾。”

男人一邊說著謝謝駱先生,一邊掉頭往外跑,自始至終腰都沒敢擡起來。

看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我提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天知道我有多怕駱向東他們揪著他問,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去找過他。

事情到這裏也算是塵埃落定給我沈冤昭雪,鄭澤宇招呼著大家喝起來玩起來,換換心情。

駱向東沒提他剛跟駱振業大吵了一架的事兒,我自然也沒提在洗手間跟容馨說話的內容。只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眼看著就快到晚上十點了,我心裏怎一個急字了得。

找了個空擋,我說要去洗手間,然後拿著手機出了包間,找了個沒人的走廊角落,趕緊播了張丹青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嘟的連接聲一聲接一聲的傳來,張丹青半晌都沒接。我心急如焚,說不上是害怕他接還是怕他不接。

終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中傳來張丹青的聲音,他低聲道:“餵,子衿。”

我拿著手機,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很快道:“丹青哥。”

張丹青說:“嗯,有什麽事兒嗎?”

我聽著張丹青如往常一般低沈穩重的聲音,一時間不確定該不該言簡意賅的直接問。

倒是張丹青先說:“這兩天怎麽樣?身體好些了嗎?”

我只得順著他說:“好多了。”

張丹青道:“聽著嗓子還有點啞,出院也得多休息,別急著去上班。”

我一直應承著,到了要我說話的時候,我遲疑再三,還是道:“丹青哥,我問你個事兒。你這兩天……有沒有去找過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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