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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只要他的‘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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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車內,只有街邊路燈的微弱光亮,讓我隱約看到身旁紀貫新的臉。我說完之後沒多久。只聽得他輕聲接了一句:“那就好。”

我心底覺得今晚的紀貫新有點奇怪。但到底怪在哪裏,一時間又說不出來。

坐在車裏,我不說話他也不說。過了一會兒。我始終覺得有點別扭。所以主動開口問道:“你真在我這兒等了三個小時嗎?”

紀貫新側頭看了我一眼,出聲說:“我騙你幹嘛?”

我癟嘴回道:“莫名的有點不信呢。新少還有等人的時候?”

紀貫新勾唇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光線昏暗的緣故。我忽然覺得他這一笑有種勾人攝魄的邪魅。

他說:“我也不信,我竟然能在這兒等你這麽久。”

心底忽然一動。也許是感動。也許是悸動。

我看著他那兩條露在外面的精致鎖骨,一時沖動,出聲問:“哎。你是不是最近瘦了?”

紀貫新表情淡淡:“有麽?”

我點點頭。出聲道:“感覺是瘦了。對了。你感冒都好利索了吧?”

紀貫新道:“早好了,我是紙人嗎?生病這麽久還不好?”

我說:“好了就好。你晚上還沒吃飯呢吧。你等我把小貓送樓上去,一會兒下來請你去吃飯。”

紀貫新淡笑著回道:“行了。你有這個心就夠了。太晚了,你回去睡覺吧,這飯攢著,改天再吃。”

我朝他瞥眼一笑,問:“哎呦,不是您老的性格啊?”

紀貫新笑著回道:“等你等太久,困了。”

我說:“那好吧,我就不打擾您老人家回家睡覺了,你開車回去小心點,什麽時候有空給我打電話,我請你吃飯。”

紀貫新問:“你這就把我給打發回家了?難道不應該邀請我去你家坐坐的嗎?”

我瞧著他那一臉不正經的樣,立馬瞪了他一眼,然後說:“你想的美,送塊表就想直接登門入室?做夢呢吧?”

紀貫新聞言,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他出聲回道:“我這輩子第一次送禮還吃鱉的。”

我說:“認識我之後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和第n次了。”

紀貫新看著我,我能清楚感覺到他眼中的寵溺跟縱容。

臨下車之前還跟他侃了兩句,我一手勾著車門,另一手抱著禮盒,轉頭對紀貫新說:“我回去了,你開車小心。”

紀貫新‘哎’了一聲,我挑眉看他。

他說:“臨走之前不給個晚安吻嗎?”

我立馬垮下臉,想也不想的回道:“神經,你病還沒好呢吧?要不要我幫你聯系三醫?”

說罷,我徑自推開車門下去,關上車門之後,對他擺了擺手,然後轉身大步往公寓方向跑去。

紀貫新的車內暖風開的很足,我這乍一出來,車裏車外溫差不下五十度,凍得我整個人縮在一起。跑到公寓大門口,我掏出房卡刷開門,一手抵著門,轉頭一看,天藍色的跑車還在那裏停著,一動沒動。

我扭著脖子,大聲說:“回去吧。”

我本想跟紀貫新擺擺手的,可是雙手都占著,我也就沒擺。說完之後,我人往大門裏面一邁,回家。

回到家之後又變得很溫暖。我抱著禮盒來到客廳沙發上,衣服還沒脫就開始打燈看它們。折騰了一晚上,兩個小家夥一會兒睡一會兒醒,我生怕再把它們兩個給凍病了,好在看樣子還行,這才放下心來。

將外套跟圍巾脫下掛在玄關衣架上,我抱著禮盒邁步上了二樓。手機早就沒電了,放在床頭櫃處充電,我把兩只小貓從禮盒中小心翼翼的抱出來,放在床上。

白色小貓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雙暗藍色的大眼睛中滿是睡意;灰色小貓則一如既往的淘氣,邁著小短腿向我走來。

我盤腿坐在床上,伸出一根手指逗弄它,時間倒也過得很快。

沒多久,只聽得床頭櫃處手機開機聲,再過了幾秒,隨之而來的就是未接電話跟未讀短訊的提示。

我在這方面有點強迫癥,看不得手機上有任何未更新的軟件和未讀的消息等。

所以我從床上爬過去拿起手機,以為未接電話都應該是紀貫新打來的,卻沒想到……

我看到最近的兩通未接電話,竟然都是‘東’打來的。

劃開屏鎖,我先看到短訊處有兩個未讀提示。打開來一看,上面的一條是駱向東發來的,下面的一條則顯示著航班號等等。

秉持著令人激動的東西都留在最後的原則,我先是看了下面的一條短訊。短訊上寫著我所乘坐的ua76AA10美國聯合航空的航班從夜城飛往紐約,將於明天下午五點準時起飛,提醒我帶好所有證件,提前去機場。

光是看到這條短訊的時候,已經足以夠我呆楞半天的。看了好幾遍之後,我又退出來去看駱向東給我發的那條。

果然,他說:給你訂了機票,明天過來。

寥寥數字,卻足以讓我在半夜三更心臟狂跳,那感覺不亞於駱向東就站在我面前,然後一把把我抱住,告訴我,我想你了。

我拿著手機先是一陣激動,隨即而來的便是心酸跟哽咽。兩條短訊而已,我卻哭了。

坐在床邊,我伸手抹著眼睛,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憐。憑什麽駱向東一個多禮拜不出現,一個電話一個解釋都沒有,如今幾個字就讓我為他掉眼淚?

有沒有這麽欺負人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是他家kingb還是queenb啊?

正想著,手上的手機忽然亮起來,我低頭一看,伴隨著熟悉的鈴聲,屏幕上顯示來電人:東。

駱向東終於肯給我打電話了,我卻心裏委屈的不想接。

按下掛斷鍵,我矯情的躺在床上等他再打來。

說實話,不是不想接,而是想瘋了。我知道我故意掛斷之後,他一定會想辦法再聯系我,而我,只需要享受那種被他不停找的感覺就好了。

戀愛中的女人是傻子,單戀中的女人是瘋子。

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喜歡的偷偷摸摸不說,如今就連自己都騙自己這事兒都做的出來。

靠在床頭,我拿著手機一眨不眨的看著。沒過五秒,屏幕又亮起來,當然還是駱向東。

我再次掛斷。

他又打開,我還是掛斷。

一連四次之後,駱向東主動給我發了條短訊,他問:短訊看到了嗎?

我伸手輕輕摩挲手機屏幕上駱向東發來的幾個字,一如在摸著他的臉。我知道我已經病入膏肓了,畢竟這模樣在旁人眼中,可能跟神經病無異。

可怎麽辦?

我的心已經不由自己做主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希望一顆心可以不為他的喜怒哀樂而變化。

其實我還是有理智的,只是仍舊會心痛。愛情這東西,弄好了就是皆大歡喜,弄不好就是歇斯底裏。

從前是明知喜歡卻暗自放縱,總以為以自己的能力和自制力,一定會控制的很好;可事到如今我才明白,在情這個字面前,沒有幾個人能真正做到理智戰勝感性。最起碼,我不能。

我沒回駱向東的短訊,有點出神的看著某一處。

灰色小貓不知何時從床尾爬到了床頭,此時正擡起一只爪子放在我的衣角上。我餘光瞥見,跟它四目相對。

它天然萌,我正兀自抑郁。看到它我的心情多少緩解一些,將它抱到我肚子上,我摸著它的頭,努力勾起唇角。

在我跟小貓互動的時候,駱向東的電話再次打來。

我心底盤算著,掛了四次也差不多了吧?會不會再不接就有蹬鼻子上臉之嫌?所以長久的等待之後,我裝作不耐煩的樣子,接通電話。

手機明明已經顯示正在通話中,可我倆竟是誰都沒有出聲,就這樣拿著手機,緊張的等待對方先說話。

我是打定主意不會主動開口的。果然等了能有五秒鐘的樣子,手機裏面傳來駱向東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他‘餵’了一聲。

我抿著唇,心底那股委屈混雜著酸澀再次湧上來。我喉嚨緊的像是被人給卡住,眼淚更是模糊了視線。

我不說話,駱向東又是沈默一會兒,隨即道:“看見短訊了嗎?”

不著痕跡的深吸一口氣,我努力做出淡定且冷漠的樣子,出聲回道:“沒看見。”

又過了五秒,駱向東忽然道:“生日快樂。”

他這一句生日快樂,我等了足足十天!

他走後的這幾天裏,我不記得聽過幾百句的‘生日快樂’,每一次我都會笑著回應,可天知道我多想聽到他對我說這一句。

眼淚止不住從眼眶中飛奔而出,我拿著手機,已經忍不住哽咽起來。

駱向東不是聾子,他沈默數秒,輕聲道:“對不起……”

我心底別提多難受,眼淚讓我看不見一米之外的任何東西,我哭著問:“幹嘛跟我說對不起?你有什麽好對不起我的?”

駱向東應該是自知理虧,被我揶的半天說不出來話。

我一邊拿著手機,一邊抽出紙巾擦鼻涕跟眼淚。

駱向東似是很低的嘆了口氣,然後道:“我臨時有急事過來這邊,手機一直沒開。”

我立馬頂回去:“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你接不接都無所謂,沒有誰規定你一定得接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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