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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只有他始終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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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說了一個‘餵’字,匡伊揚立馬就聽出我的不對勁兒,他出聲問道:“學姐。你怎麽了?”

拿著手機站在街頭。我口鼻中呼出的都是白霧。

暗自調節呼吸,我盡量語氣如常的回道:“沒事兒,天冷。有點感冒了。”

匡伊揚馬上說:“怎麽搞的。嚴重嗎?去醫院看過了嗎?實在不行你請假回家休息吧。”

我忽然想到徐璐對我說的那句話,她說:“子衿。這年頭我真的找不到哪個男人能像伊揚這樣,對你一心一意。死心塌地的。”

是啊,這一路走來。好像沒變的只有匡伊揚對我的心。有時候我自己都納悶。他怎麽這麽能堅持?他到底喜歡上我什麽了?

對比我偷偷喜歡上駱向東的心,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差勁兒,面前就有這麽個好男人擺著我不要。偏偏去搶別人的東西。

如今落得個灰頭土臉的地步。我誰都不怪。只怪自己犯賤。

越想心裏面越難受,我強忍著眼淚。不敢說話。

匡伊揚在手機裏面試探性的問道:“學姐?你沒事吧?”

我‘嗯’了一聲,然後聲音沈悶的回道:“沒事兒。”說罷。我生怕匡伊揚懷疑,所以主動岔開話題,出聲問道:“你幹嘛呢?”

匡伊揚回道:“剛下課,今天國經課老師家裏有事沒來,我們臨時通知放假休息。”

我笑著問道:“每天都有驚喜,高興吧?”

匡伊揚笑了一聲,出聲回道:“其實我都還好,上不上課無所謂。”

我說:“你這樣顯得我跟多不樂意上課似的,重新說。”

匡伊揚一邊笑一邊說道:“其實我倍兒高興,我說我無所謂,其實就是為了掩飾內心的激動。你都沒看見我,我現在都樂開花了。”

我被他逗樂,一路從公司往公寓走,一直都在跟他講電話。

等到了電梯口的時候,我對匡伊揚說:“伊揚,我要進電梯了,電梯裏面信號不好。”

匡伊揚說:“好,你掛了吧學姐,我知道你沒事就好。”

掛斷電話,我乘電梯上樓,然後回到公寓。

站在玄關處換鞋的時候,我突然想到紀貫新,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穿著拖鞋往裏走,坐在客廳沙發上,我拿起手機打了通電話給紀貫新。

手機響了蠻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接的時候,裏面卻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帶著沒睡醒的沙啞跟低沈,只說了一個字:“餵?”

我說:“都幾點了,你還睡覺呢?”

紀貫新那頭安靜了幾秒,然後道:“嗯,我昨天睡得晚。”

我問:“你身體怎麽樣了?”

他感冒發燒到要住院的地步,一定很嚴重,那晚又陪我在外面折騰了半宿,我怕他的病再反覆,那我就過意不去了。

紀貫新低聲回道:“沒事兒,我都回家了。”

我下意識回了一句:“那就好。”

紀貫新不再說話,我覺得他今天有點怪,因為往常別說我主動給他打電話,就是他打給我,那也是嘚吧嘚不停的說。今兒怎麽好像有點沈默?

我忍不住出聲問道:“你怎麽了?”

紀貫新又是過了幾秒才開口回道:“困著呢,想睡覺。”

我說:“哦,那你趕緊睡吧,我就是問問你有沒有事兒。”

紀貫新只回了我一個‘恩’。

我本想問他什麽時候有空出來,好請他吃頓飯以表謝意的,結果就這麽草草說了兩句就掛了。

掛斷電話,我一個人坐在空蕩的房間裏面,心底說不出的空。

駱向東說的沒錯,偌大的夜城,我沒有親人,朋友也是寥寥可數。如今我在生駱向東的氣,主動拒絕跟他一起玩;而匡伊揚還遠在學校,也不能馬上過來;唯一能讓我想到的紀貫新,他還不知道抽了什麽瘋。

我有種被人遺棄,孤零零的感覺。

在沙發上自怨自艾的一會兒,我起身上了樓。自打跟陳文航分手以後,我自己修煉出一門絕技,只要心情差到一定地步的時候,我就睡覺。只要睡著了,就能暫時忘掉所有的不高興。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極度窩囊逃避現實的做法。可我現在身心俱疲,真的想不到還有其它法子能讓自己稍微開心一點的。

洗了個澡,我倒在床上拉著窗簾蒙頭睡覺。因為冬天黑的早,加之我又是個以光線來判斷早晚的人,所以睡著睡著,我糊塗的以為這是晚上十一二點,因此中途醒來過一兩次,我都沒在意,翻了個身,繼續睡。

睡到渾身發軟,我隱約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這聲音持續了能有十幾秒的樣子,我這才慢慢睜開眼睛,發現放在床頭櫃處的手機在亮。

伸手拿過手機,視線模糊,我好不容易才看到屏幕上顯示著‘伊揚’來電的字樣。

手機貼在耳邊,我低聲道:“餵……”

匡伊揚的聲音清晰傳來:“學姐,你不在家嗎?”

“啊?”我根本反應不過來。

匡伊揚說:“我在你公寓門口呢,按了半天的門鈴,你沒聽到嗎?”

我下意識反問道:“這麽晚你怎麽來了?出什麽事了?”

睡意全無,我甚至嚇得直接從床上坐起來。

匡伊揚說:“現在才晚上七點,學姐你是不是睡糊塗了?”

我確實是睡糊塗了,跟匡伊揚說了幾句之後,他出聲催道:“學姐,你能下來給我開個門嗎?”

我這才後知後覺,他還在公寓門口站著呢。

趕忙回了一句,我掛斷手機,從床上下去。找了件大毛衣穿上,然後下樓去給他開門。

房門打開,我看到穿著白色毛領羽絨服的匡伊揚出現在門前。他手上拎著幾個大袋子,隱約能看到裏面花花綠綠的都是零食跟好吃的。

我從鞋櫃中拿出拖鞋放在門口,伸手過去幫他接袋子。匡伊揚開口說的第一句便是:“學姐你快點進去,門口太冷。”

我睡得臉頰發紅,匡伊揚真以為我是感冒不舒服。

我從他手上接過一個袋子,往後退了兩步。匡伊揚進來之後隨手關了門,然後對我說:“我按門鈴按了能有三分鐘,還以為你不在家呢。”

我說:“睡死過去了,你要是不打電話我都聽不到。”

我倆一起邁步往裏走,匡伊揚脫下他身上的大白毛領外套,我忍不住伸手摸了兩下,笑著說:“這件好看。”

其實匡伊揚穿什麽都好看,關鍵顏值高。

匡伊揚聞言,笑著回道:“送你了。”

我說:“你給我我也穿不了,回頭你把毛領卸下來給我好了。”

匡伊揚說:“你這麽喜歡帶毛的東西,怎麽不養只狗?”

我說:“你看我現在連自己都養活不好,買只狗都跟我一起遭罪。”

他坐在沙發上,我把幾個大袋子提到廚房去,然後揚聲問道:“想喝什麽?”

匡伊揚問:“有什麽?”

我說:“只有礦泉水。”

匡伊揚好說話的回道:“哦,那算了,不喝了。”

結果我還是端了一壺玫瑰花茶出去,笑著說:“跟你開玩笑的,我多懂生活啊。”

匡伊揚一看便說:“這是徐璐學姐買的吧?”

我下意識挑眉問道:“你怎麽知道?”

匡伊揚咧嘴一笑,出聲道:“徐璐學姐說你糙的很,連吃感冒沖劑都是直接放在嘴裏面然後喝水咽下去的。你這麽怕麻煩,怎麽可能自己買花茶來泡?”

我故意臉一耷拉,佯裝不高興的說道:“丫還敢在我背後嚼舌根,我還沒說她把沐浴液當洗頭的用了半年多,還一直嘮叨著新牌子不起沫呢。”

匡伊揚笑的不行,擡眼看著我問道:“怎麽會呢?她一直沒看清嗎?”

我秉持著損人損到底的心,瞥眼回道:“新牌子是韓國貨,她不認識韓語。”

我們大學都是主修日德英三語,對於韓語只是簡單地能說上兩句,但卻完全不認識。當時徐璐這個梗被我們全系同學笑話了好幾年。

提到徐璐,我對匡伊揚說:“你打個電話給她,看她有沒有空過來一起玩。”

匡伊揚應了一聲,隨即掏出手機打給徐璐。

他開的揚聲器,我聽到徐璐熟悉的聲音傳來:“餵,伊揚。”

匡伊揚說:“徐璐學姐,你幹嘛呢?”

徐璐先是‘靠’了一聲,然後道:“別提了,公司派我去外地公出,奶奶的也不知道找的什麽破酒店,浴室裏面連個洗頭的都沒有,害得我用沐浴液洗的頭,一點沫都沒有,洗完還特別幹,我正梳頭呢。你幹嘛呢?”

此話一出,我跟匡伊揚頓時笑翻了天。尤其是我,倒在沙發上笑的起不來。

徐璐聽到我的聲音,馬上問道:“你們兩個在一塊兒呢?”

匡伊揚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回道:“學姐,你用沐浴液洗頭不是第一次了吧?”

“啊?”徐璐先是詫異了一聲,隨即大聲喊著我的名字,說:“梁子衿,你是不是又在我背後說我壞話了!”

我笑著回道:“沒說什麽,只是探討一下你這些年對於沒學韓語的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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