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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總算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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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紀貫新這塊兒耽擱的時間太長,徐璐給我發了一條短訊,問我去哪兒了。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隨即對紀貫新說:“我得回去了。”

紀貫新道:“你那頭什麽時候完事兒?”

我說:“還不知道。”

他說:“那我等你吧。弄完之後我請你吃飯。”

我下意識搖搖頭,出聲回道:“算了,改天吧。”

紀貫新眉頭微挑。說:“才剛約法兩章。你這麽快就要拒絕我?”

我道:“我可從沒說隨時都有空,待會兒我還有其他事要做。”

紀貫新雙手插在褲袋中。略顯不耐煩的回道:“行了行了,改天就改天吧。約你一次趕上請國家元首吃飯了。”

我心中覺得好笑,面兒上卻不以為意的回道:“誰讓你約了。你樂意。”

說罷。我又道:“我先走了。”

我掉頭往前走,紀貫新哎了一聲,我轉身道:“你還有什麽事?”

紀貫新一臉鄙視的下巴一擡。道:“你不是去二號廳嘛。這邊。”

我哦了一聲。面色坦然的往回走,在紀貫新面前。我從不覺得丟人。

我走了幾步,身後傳來紀貫新的聲音:“你隨時看著點手機。我回頭打給你。”

我沒回頭,酷酷的擺了下手,算是回應。

在從一號廳背後往二號廳走的途中,我一擡頭,看到前方不遠處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陳文航。

我是頓了一下,但很快便面色如常的繼續往前走。總不能他在那兒站著,我就要避開他,兜個大圈子回去吧?

我目不斜視,旁若無人的往前走,在經過陳文航身前的時候,他出聲叫道:“梁子衿。”

我停下腳步,側頭看向他。

他垂在身側的右手手指中間,夾著半根煙,見我停下,他將煙扔在地上,然後用腳踩熄。

在我跟他交往的七年中,他是不抽煙的。

如今見他抽煙,我心生厭惡,更因為公墓這邊是不允許抽煙的。

我也不說話,站在原地看他到底要說什麽。他扭身正對著我,開口便道:“聽說你升總裁助理了。”

不是疑問,只是陳述。

我不知道他特地在這兒堵我到底是什麽意思,更不曉得他這句之後的下一句要說什麽,所以我只得面無表情的反問道:“怎麽,特意抽空過來恭喜我的?”

陳文航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的臉,目光中幾分打量,幾分深沈,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類似失望或鄙視的神情。

我被他看得心中不爽,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他卻先我之前出聲說道:“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這次,他用的是問句。

我頓時眉頭簇起,幾秒之後,不答反問道:“你把話說清楚了,我怎麽了?”

陳文航表情略微扭曲,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出聲說道:“我一直以為你只是要強,所以你跟昕薇吵架之後勢要進駱氏上班,但是我沒想到,你的報覆心已經重到要強不要臉的地步,你怎麽能……”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憤然打斷,我瞪著眼睛冷聲說道:“陳文航,你他媽給我閉嘴!”

向來只有我罵他不要臉的份兒,何時輪到他來罵我不要臉?

我不找他麻煩已經不錯了,他這回還好意思提著臉過來讓我罵。

他皺眉看著我,我冷眼回視他,一字一句的說道:“陳文航,你給我記清楚了,當初臭不要臉跟張昕薇劈腿的人是你不是我!騙了我這麽多年,一邊說愛我一邊又睡我朋友的人也是你不是我!”

眉頭一簇,我面露鄙夷的說道:“我都把你們堵在屋裏面了,你還好意思跟我說幫她寫論文,我他媽就納悶了,這麽多年你幫她做過的作業寫過的文章多了去了,是不是你每次在告訴我幫她忙的時候,都是你們剛剛睡完的時候?”

這些話都是我午夜裏氣得輾轉難眠,在心裏面練習過多少次的話,每當我跟陳文航吵完,我都生氣為什麽當時沒這麽說,如今趁著我沒喝酒也沒發瘋,意識無比清醒的時候,我說的那叫一個順溜。

陳文航被我罵的惱羞成怒,我眼看著他翻臉似翻書,表情陡然變得睚眥欲裂,瞪著我說:“梁子衿,你又他媽比我好到哪兒去?你才進駱氏多久?就混到總裁助理的位置了,別告訴我駱向東是欣賞你的才華,有才的人多了去了,我怎麽沒見他提拔個男助理到身邊去呢?!”

“你放屁!”我氣得渾身發抖,眼睛瞪得要吃人。

陳文航見我怒極,他反而嗤笑一聲,然後道:“別當誰都是傻子,你自己做過什麽自己心裏面清楚,我都不稀罕說你,惡心人!”

我氣得不行,下意識的擡起手,用手裏面的東西去砸他。陳文航始料未及,就這樣被我扔過去的手機砸到了鼻梁骨處,他痛的悶哼一聲,本能的擡手捂住臉。

我一氣急了就容易掉眼淚,此時更是眼淚在眼眶打轉,我強忍著顫抖的聲音,瞪著陳文航道:“你自己不要臉就不要托我下水,我敢發誓我跟駱向東之間什麽都沒有,你他媽敢發誓你跟張昕薇沒有滾到一張床上去嗎?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出門讓車給撞死!”

陳文航單手捂著鼻子,我見他伸手一抹,手上臉上都是血,刺目的鮮紅,合著他駭人的表情,一如惡鬼一般。

他怒視著我,雖然沒有過來打我,但眼中的兇狠已經洩露了他心底的情緒,他恨不得將我殺之而後快。

我倆四目相對,曾經的溫柔跟情誼,早就在不斷地謾罵跟互相攻擊中消磨殆盡,殘存的唯有對彼此的憎惡跟嫌棄。

陳文航看著我,過了一會兒之後,終是點頭道:“行,梁子衿,你咒我。”

我氣得發抖,緊緊攥著拳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陳文航一眨不眨,繼續道:“你說我不要臉,說我劈腿張昕薇,那我今天就不妨告訴你。打從最一開始,我喜歡的人就不是你,我跟你在一起多久,我喜歡張昕薇就喜歡了多久,如果不是你夾在我們之間,怕是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我跟張昕薇一起,是因為我們之間有感情。那你跟駱向東呢?別他媽告訴我,你跟駱向東是日久生情!”陳文航一提到駱向東,整個人就變得暴躁不堪,我見他額頭上青筋乍現,都怕他太為激動一不小心猝死。

很顯然,我說我跟駱向東沒關系,他並不相信。

惡狠狠地盯著我,陳文航最後說了一句:“早知道你是這種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女人,我早就不該要你,都不夠丟人現眼的!”

如果我的意識還算清醒的話,陳文航現在鬧得這出,應該算是賊喊捉賊吧?

我看著他的臉,視線微微瞇起,故意露出一臉迷茫的樣子來。

他罵夠了停下來,該輪到我了。我看著他,聲音沒有很大,更像是細聲細語的娓娓道來,我說:“陳文航,你現在跟我面前演這出戲是要給誰看?別說的一副我給你戴了綠帽的樣子,我梁子衿行的正坐得直,我敢當著任何人的面說我跟駱向東任何私情都沒有,你他媽敢嗎?你是敢當著我爸我媽的面兒說,還是敢當著你爸你媽的面兒說?”

一提到雙方家長,我見陳文航臉色瞬間就變了,就連眼神都帶著躲閃跟恐懼。

打蛇打三寸,我最清楚陳文航的痛腳,他已經在我面前不要臉了,但如果被他家裏人知道他做了這樣的事,估計他家在涼城真是擡不起頭來了。

我跟他鬧了這麽長時間,還從未把兩個家庭拖下來,如今是他逼急了我,我也顧不得其他,繼續說道:“我爸我媽來夜城,臭不要臉的張昕薇還裝作沒事人的樣子,是我背地裏跟我爸媽說,我們是自願分手的。陳文航,你給我記住,是我說的!這話你敢當著我爸媽說嗎?你敢嗎?”

他越是逃避,我越是咄咄逼人,今天要是不弄出個所以然來,都算我不叫梁子衿。

陳文航也是自知理虧,可他卻不願承認,反過來問我:“那你呢?你才進駱氏幾個月,就從翻譯升到助理了,你真當我們這幫人是瞎子還是傻子?”

我很快反擊:“關你什麽事?你現在以什麽身份來跟我說這些話?”

陳文航剛要出聲說話,我立馬又補了一刀:“別說我沒跟駱向東在一起,就算跟了你又能怎麽樣?你看看你自己,我以前也真是小地方待久了瞎了眼,竟然還會把你當個寶。你捫心自問,你哪兒能比得上駱向東?哈,別說比,你連跟他比的資格都沒有,我現在見駱向東見多了,真是看到你都覺得廉價,不怪別人說,魚找魚,蝦找蝦,癩蛤蟆兒子找青蛙。你跟張昕薇一個愛劈腿一個愛偷吃,也真是配足了蛇鼠一窩,我恭喜你們找到真愛,也預祝你們一輩子活的幸福,千萬別遭了報應,你們若是能天長地久,也真是為好人除了害了!”

跟陳文航吵過好幾次,平心而論,這次是我吵得最爽的一次。尤其當我看到陳文航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額角青筋亂蹦,好像隨時都要氣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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