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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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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啊,你再不醒來,小黑翅迅梟就要把你的菜園子玩壞了。還有你養的鴨子,要被小青吃光了。”老陳不停地在鄭中秋耳邊叨叨。

這小丫頭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怎麽還不醒喲!只是去救個人而已,明明他在她身上偷偷下的防護陣沒有被破壞,可是該救的人卻沒有跟回來,她體內的混沌之氣也沒有了?為何他給她的儲存袋不見了?可惜了他的酒喲!

“不行!”鄭中秋突然睜開眼,坐起來大喊,“不可以吃我的鴨子!”又倒下去。

“呵呵~”老陳見狀,忍不住笑出聲,“醒啦?”

“唔?我是在我的房間了?”鄭中秋望望四周,確定是自己的房間無誤,“陳叔,是不是你帶我回來的嗎?”

“是啊!你怎麽回事?竟然累得睡了一天一夜了!”

“事情是這樣的……”鄭中秋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經過講清楚。

“胡鬧!”老陳隨手一個爆栗子,“居然想出用身體做容器的辦法!實在是太危險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如果不是你提前吃了我給你的丹藥,你會因混沌之氣耗盡而死,而姚瑤,也會因氣血亂行、元氣破損而亡。還有,你以為靈海是破銅爛鐵,壞了可以隨便敲敲打打補丁修補嗎?”老陳聽聞,急的滿臉通紅,一通亂罵,“也不知道你腦子裝的是什麽東西?真想切開來看看,整天東想西想,嚇得老陳我肚子裏酒蟲子都死一半了!還有,你這次混沌之氣耗盡,身體也受損了,一年都不能再使用混沌之氣了。這下你總該老實了吧。”

“陳叔,我錯了!”鄭中秋老老實實地認錯。

“我實在搞不懂你的腦子在想什麽?”老陳戳戳她的腦袋,“明知原始野生林有危險,你還眼巴巴地趕去救她。救了她,你為什麽又放任姚瑤留著林子裏,這不是讓她去送死嗎?”

“朋友有難,我當然要去救。但是如果朋友要自願去冒險,我也會尊重她的選擇。大家都是大人了,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要自己去承擔後果!”

“大人?你是大人嗎?”老陳鄙視地看了她一眼,“三寸丁!”

嘶~不待這麽欺負未成年人的。“陳叔,我肚子好餓,能不能讓我先吃飽了,你再罵?”鄭中秋苦哈哈地求饒。

“吃吃吃!等我把你的鴨子母雞通通宰了,看你還餓不餓!”老陳罵罵咧咧地跑出去,隨後左手一鍋雞湯右手一只金黃油亮的燒雞走進來,都是香氣撲鼻的。

“陳叔,我現在還病著呢!吃不了那麽油膩的東西。”鄭中秋看見那屁股對著她的燒雞一楞,指出病人需要清淡的食物,不需要拿燒雞進來。

“你想得美!這是我的!”老陳說完便惡狠狠地一口咬住雞的大腿,狼吞虎咽地嚼起來。

“哦——”鄭中秋喝起眼前的一大鍋雞湯,感覺有點淡而無味,尤其是陳叔還發出嘖嘖的聲音,“陳叔,雞湯好淡啊!”

“病人就是要吃清淡!”他說完還“噗呸”的把骨頭吐出老遠,落地時還發出當啷一聲。

鄭中秋被老陳壓在床上整整躺了七天,為了懲罰她,老陳總是在她吃淡而無味的飯菜的時候吃油膩的食物。比如她吃雞湯,老陳就吃燒雞;她吃燉老鴨,老陳就吃燒鴨;她吃煮魚湯,老陳吃酸辣魚;她吃燉豬腳,老陳啃鹵豬腳……

饞得鄭中秋坐臥不安,兩眼發綠,連作夢都夢見自己在吃燒雞。

一個星期之後,鄭中秋終於可以下床了。她高興得四處跑了幾圈,卻發現周圍有些變化:一向懶散的陳叔竟然在她不能下床的時候,把旁邊幾間屋子修葺一番!

“陳叔,你怎麽了?”這幾天陳叔變得很忙碌,修葺屋子,擴大籬笆範圍,采購大量的米面調料……

“中秋,陳叔要離開一段時間了。”老陳忙完,擦擦汗對她說。

“離開?去哪裏?那我怎麽辦?”

“莫慌!”老陳安撫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少則三五月,多則兩三年,我就回來。”

“陳叔,我也跟你去。”鄭中秋急得眼眶微紅,拉著老陳的手不肯放。

“笨蛋!”老陳一個爆栗子過去,“要是你能跟去的話,我還至於準備這些東西嗎?”老陳指著眼前他準備的一切。三大屋子的食材,滿地亂走的雞鴨,夠鄭中秋吃幾年了

“你聽我說,這三間屋子被我下了禁制,食物放在裏面不會腐壞,除非禁制被破壞。而且只有你能進去,如果遇到危險,就躲到裏面。院子的籬笆我也下了禁制,可以抵擋野獸來襲擊。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你不要輕易離開駐守地,明白了嗎?”

鄭中秋點點頭,“陳叔,直接把食物放在儲存袋裏不就行了嗎?為什麽這麽麻煩?”她指著那三大屋子的食材,有點疑惑不解。

“你以為就你聰明?”老陳瞪她一眼,“你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儲存袋雖然不值什麽錢,但難保不會有宵小之人見財起意,下禁制雖然麻煩,但是對你來說,更實用一點。”

“陳叔,你真好!”鄭中秋心中一陣暖意流過,“謝謝你!”

“哼!知道就好!”

“那陳叔,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走啊?”鄭中秋仰起頭,討好地問,只差沒搖著尾巴了。

“還不是因為你!”老陳沒好氣地說。他看見鄭中秋一副小狗腿樣,便逗她,“想知道?”

“想!”

“咳咳,”老陳假意咳嗽兩聲。

“陳叔,喝茶~”

“好像有點熱?”

“陳叔,我給你扇扇子!”

“唉~肩膀有點酸。”

“陳叔,我給你捏捏~”

“今晚吃什麽菜啊?”

“陳叔想吃什麽就煮什麽!”

“那我以後都不洗澡?”得意忘形的老陳獅子大開口。

“……”鄭中秋深吸一口氣,抓起一個木棒揮幾下,“陳叔,你再磨嘰,信不信我把你的酒壇子通通打爛?”

“好,好,我說。”威武能屈的陳叔連連求饒,“中秋啊,你可別拿我的命根子出氣啊!”

老陳把酒葫蘆往上一拋,酒葫蘆立即變大了很大,老陳抓住鄭中秋的手,她只覺得身子一輕,倆人飛到葫蘆身上坐好,葫蘆載著倆人飛起來,越升越高。

地面上的物體越來越小,房屋樹木河流山丘,盡在腳底,和從飛機上往望下的感覺差不多。只是,這敞篷的‘飛機’,好嚇人啊!鄭中秋坐在葫蘆上,緊緊抓住陳叔的手,四處無遮擋,風呼呼直灌過來,她覺得自己頭發都亂成草垛了。

“瞧你那慫樣!哈哈哈!”老陳很沒良心的哈哈大笑,“膽子那麽小,以後你要是達到煉氣七層,怎麽禦空飛劍?”

“我又不修仙!”鄭中秋小聲反駁。

老陳估計沒聽到,指著一座遠處的半圓形的大山問,“看看那座山,像什麽?”

“饅頭!”

“不對!再猜!”

“包子?”

“蠢!不是吃的!再猜!”

“猜不到!”鄭中秋哭喪著臉,“咱有話直說吧。反正猜對了也沒獎。”

“朽木不可雕!”老陳搖搖頭,“那是玄武巨龜!”

“……”鄭中秋嘴角抽搐,您老想象力真豐富,可以去當景區導游了!

葫蘆繼續往上飛,屋子樹木已經看不清了,周身還飄著一些薄雲,而整個青雲山脈則盡顯眼底,高低起伏,連綿不絕,雄偉壯麗,磅礴大氣。

“你覺得青雲山像什麽?”

“龍?”

“沒錯!總算有點見識了。”老陳一巴掌拍過去,“你知道青雲中洲為什麽叫作‘青雲中洲’嗎?”

“……”這種問題,就好比你知道地球為什麽叫‘地球’嗎?她哪裏知道!想叫什麽就叫什麽!“因為它想叫‘青雲中洲’?”

“……”老陳嘴角抽搐,這麽蠢的回答,他很懷疑以中秋的智商,有沒有達到煉氣五層的那天?

“相傳遠古時期,這青雲中洲是一條青龍的居住地。龍運澤雲,每當青龍出行之時,則青雲漫天,因為地處中央,所以叫青雲中洲。只是,有一天,青龍不知所終,不再出現。有傳說是隕落於此,身軀化為青雲山脈,而剛才那只玄武巨龜,則是青龍的忠仆,它正守護著它的主人,等著主人醒來……”很有景區導游忽悠旅客的味道。

“噗嗤~”鄭中秋的笑聲打斷了老陳的傷感氛圍。

“你笑什麽?”老陳惱怒。

“對不起,我不想的。”鄭中秋忍住笑意道歉,“我只是想到烏龜行動那麽緩慢,如果青龍說要吃早餐,會不會端過來的時候,已經變晚上了?哈哈。”

“你,”老陳一副‘我不與小屁孩計較’的容忍表情,戳戳她的額頭,“你知道我之前給你進出原始野生林的是什麽東西嗎?是龍鱗!”

“呵!那麽大?”一片龍鱗就那麽大,那這條龍該有多大啊!簡直不敢相信龍一頓要吃多少東西了!“陳叔,現在還有龍嗎?”

“不知道!”老陳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不知道?”

“青雲宗的山門兩邊不是寫著‘高名隨山隱,青雲助風帆’嗎?有人這句話提示著青龍的去處,不過沒有在青雲山找到一絲關於龍的線索。也有人說參透這句話就能得到飛升的秘訣。”

“哦~說了跟沒說一樣。”就跟愛情和鬼一樣,大家都說有,但是誰都沒有遇到。

“看你又打岔。我差點忘記要講的內容了,”他一個爆栗子過去,繼續說,“我們家族世代守護著這片龍鱗,以期有一天可以物歸原主。一百年前,我在這裏發現到一絲龍的氣息,所以便一直住在這裏,只是毫無進展。這次我把龍鱗拿出來讓你穿越原始野生林的結界,恐怕已經有人註意到這龍鱗外洩的氣息了,所以我要外出躲一段時間,順便引開他們。”

“陳叔,我不懂。這龍身上那麽多麟,何必要搶你手上的這一片?”就像她一頭頭發千千萬萬根一般,經常掉幾根也沒什麽啊。

“青龍自盤古開天辟地便已經存在,相傳龍與天同壽,龍血可以延年益壽,龍筋和龍骨可以用來煉制神器,龍肉可以讓人死而覆生,龍鱗可以穿越任何結界。這樣的神物,本就稀少罕見,在上古諸神升位之時,更是隨之飛升。所以存在於人世間的龍鱗,少之又少,所以一旦龍鱗現世,必定會引起眾人爭搶。”

“那你豈不是很危險?”鄭中秋擔憂地看著陳叔。

“你以為我是誰?老陳我也曾是名動四海風靡九州的美男子,無論是美人脂粉堆還是刀光劍影中都從容走過的人物,哪會這麽容易就完蛋?”老陳故作優雅地伸手撥撩一下眼前的一團枯毛,露出他平淡無奇的五官,得意洋洋地晃晃頭,“想當年,淩寒仙子對我一見鐘情還非我不嫁呢?結果還不是被我像甩鼻涕一樣甩了……”

“……”除非這淩寒仙子眼睛瞎口味重,不然怎麽可能看上一個邋遢鬼!“陳叔,撒謊的話,你肚子的酒蟲子會全部死光的。”

“呃,咳,閑話少說,我走了你自己小心一點,不要隨便出門,不要去危險的地方,不要……”

“嘰嘰~”小黑翅迅梟扇動著翅膀在一旁環繞。

“陳叔,咱們能下去了再談麽?這裏好像不是聊天談心的好地方~”鄭中秋忍不住建議。

“呵呵~你懂啥?在這裏講話肯定不會被人偷聽!”

“可是好冷啊~”一陣風吹過,鄭中秋忍不住打抖。

“哼,廢物!以後每天必須修煉四個時辰以上!”說完,便驅使葫蘆飛快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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