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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逸瑤秘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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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總算是結束了。

我與徐哲及雙方父母親戚朋友們送走了這一對新人。

在他(她)們分別的單位上。我與徐哲早已為他(她)們打點好了一切。要說沈健楓那邊,對於徐哲來說恐怕就不是個好差事了。沈健楓一休婚假,所有的責任就毫不猶豫地落到了他的頭上。而我,卻並未有絲毫的負累。畢竟我與顏巧並不屬於一科,我也幫不上什麽忙,只能幫她請個假而已。

之後,所有的責任就落到了蘇醫生頭上。大概,蘇醫生應該恨透了我。不過,一天要接待比之前多出一倍的病人,我想他應該也沒有多餘的時間用來恨我吧!

一如往常般瀟灑自在地走在熟悉的石子路上,呼吸著蔚藍色天空下芬芳怡人的氣息。

“李醫生!”一抹女聲將我的腳步止住,回首一望,原來是劉依依劉護士!

嫣然一笑,迎面而去,“有什麽事嗎?”忽然註視到她手中捧著的一束玫瑰,不禁有點疑惑。

她發覺了我的思緒,故而解釋道:“這個是剛剛花店送來的,說是要交給您……”她伸手將花束遞給我,後面的話卻隱遁在口中。

我盯著它看了半晌。她見我遲遲不做出任何反應,不由得楞在原地,捧著花束的雙手懸在空中。

大概猜到其人是誰後,方輕輕吐了吐氣,微笑著接過了花束,“謝謝!”

話音一落,劉依依便捂著嘴偷偷笑著,從我肩旁擦過。

理論上來說,一般的花束裏都會有什麽卡片啦什麽的。於是,我開始對這束花展開大搜索。

不過翻來覆去,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

這不禁讓我有些奇怪,莫名其妙的送我一束玫瑰,但卻不表明意思,不知道的,還以為送錯了呢!

不過,為了完全確定我的想法正確,我竟然將花束舉起,面對著太陽,向看水印線一樣試圖以這種方式找出隱藏在其內的機關。

倏而,又把手伸進包裝紙裏瞎找。搞得每一個路過我身旁的人都對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分明是在說:“這孩子真可憐!”倘若我沒有穿白衣,大概我已經被強制帶到了精神科……

許久,我才意識到這個尤其關乎面子的事情。故而尷尬的收回手,故作平靜,淡定地狀態,悄然溜走。

剛回到辦公室,一陣銀鈴般悅耳的消息鈴聲就從包裏傳來。我猜的果然沒錯,真的是他。

憤憤地將白衣換下,穿上了平日裏的衣裳,換上了一雙高跟鞋。雙瞳含怒地抱著花束就沖了出去。

遠遠地就望見了他的身影。疾步上前,一把將花扔給了他,“你耍我啊!”繼而憤憤地吼他一道。

他怔怔地盯著我扔過去的花束,旋又仔細地將其盡數理好,“我怎麽耍你了?”語氣平靜的恍如一潭清泉,若無其事的態度。

“你明目張膽的……她們會怎麽揣測呀!”一半的感覺話倏而隱遁在口中,不願說出。

他泛起溫柔的笑容,掃過我發後,像是看到了什麽異樣的東西,神色倏然變得近乎哭笑不得。

我狐疑地望著他,機械般轉身,發現了!

矮叢裏一群“白衣小鬼”。仔細想來,多半是劉依依說的。話說,她的嘴巴就沒關住過什麽秘密。花店員就不該把花束讓她轉交給我。哎,真是失策!

“你還算是風雲人物呢!出門都還帶著'隨身記者'!”說話間,嘴角時不時地逸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仿佛這件事與他毫無關系的一樣。

我撇他一眼,環臂抱胸,“正因如此,所以才不能……”話到嘴邊,卻又毅然決定讓它隱遁在口裏。

凝視著我生氣,他竟一直保持著如春風般沐人的微笑,仿佛還夾雜著無盡的寵溺感。

伸出手,為我打開了一扇車門。“這又是去哪兒?”我問道,他卻不語。保持著神秘感。

上車後,我竟學會了安靜。靜悄悄的氣氛雖然令人有種窒悶的感覺,但比起爭辯卻要好上許多。

話說,也不知道沈健楓他(她)們走時跟徐哲說過什麽,搞得他天天想方設法地來“煩我”,可惜那時我正忙著處理瑣事,不曾與他(她)們在一起咬耳朵。本想試著回憶,看看原由,卻忘記了一件比這更為重要的事……

他果然對得起自己的職業。開車的技術不僅好,而且車速平穩,如履平地。

望著窗外一排排倒退的影子突然停下。我不禁心頭一顫,恍然將心思收回。

“下車吧!”他宛然一笑,溫柔親切,極賦魅力。

天氣並不熱,可我卻忽然雙頰微紅,有種奇怪的感覺,“我不是不會對人動心的嗎?為什麽?”

摸索著車門,木吶地打開,緩緩走了下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幕綠海,青林翠竹,郁郁蔥蔥。林間通往盡頭的地方是一座又一座的小竹橋連成的竹路。

橋下,潺潺而過的溪水清涼澄澈,水中隱約還可以看見漂浮游蕩地水草。此地清幽恍若仙境,與世隔絕。

徐哲微微一笑,不做任何言語地朝前自顧自的走去。我別無選擇,只能跟在他身後徑直走向竹橋的盡頭處。

一路走來,竹橋下的溪水都在不停地潺潺流動,“嘩嘩”的聲音自然而又清純,堪比大家之作的美妙音樂。

“天吶!”我不可思議地捂起嘴,沖到了徐哲前面,怔怔地凝望眼前的一切。

各種各樣的花,不論貴賤,皆在同一處爭相開放,一望無垠的土地上,漫漫一片,這才算是真正的花海吧!

我向來喜歡花,因為它們美麗,因為它們有著太多的語言。

靠近它,我隨手折了一支狗尾草,“你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輕撫著它,低聲問道。

徐哲吸了口清新的空氣,淡笑不語。朝我走來,順手折起一朵百合捏在手中把玩著,“因為故事!”凝著手中的百合,微微深思,簡單說著。

花海輕襲而來的涼風吹亂了他額前的劉海。琥珀色的雙瞳漸顯憂郁之色,不僅使人心弦撥動。

“故事?”我悶悶一笑,不可置信。

他微微側首,淺淺勾起一道弧度,“聽說,在這裏曾住著一對夫妻。夫婦兩很是恩愛並且都喜歡花,因此他(她)們便開了個花店,日子過得清淡,但她(他)們卻很快樂,可是……”他微微垂下眼眸,略顯淒婉,“可是,丈夫不幸得病去世。臨終前,他將自己珍藏多年的各花種子交給了妻子,並且告訴她,這是對她生生世世情緣不轉的承諾!”

我疑惑地盯著他,不太懂。

他將頭轉到一側,註視著遠方,似有所思,“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妻子將它們播種在了這裏,因為這也是妻子的誓言。如果有下輩子,他(她)們誓死也要相遇。不久後,妻子也去世。這片花海就此留了下來。”

我點點頭,宛然一嘆,“真是個淒美的故事。不過,你怎麽知道這些的?”我仍然疑惑的望著他。

“一朋友告訴我的。”簡單的幾個字讓我不得不認為他是在敷衍我。

不過,我也不想去追究了,敷衍也好怎樣也好,至少我知道它的來歷就夠了。

望著滿眼的美景肆布,不禁使人脫下煩惱憂思徜徉其間。

張開手臂,盡情的享受著花海的沁人芳香,任由它隨風掠過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刺激著每一寸肌膚的細胞。嘴角不自覺上揚,緩緩閉緊雙眼好似在夢幻著什麽美妙的不能再美妙的童話故事:在茫茫花海中,有一個沈睡已久的公主,她靜靜地躺在花床上,等待著救她的王子出現。清風夾雜著屢屢花香一次次輕撫過她白皙可人的肌膚,一年又一年。終於,她等到了她的王子,他優雅地走到公主的床前,半跪在地上,臉上掛滿了如春風般沐人的笑容,他輕輕俯下身子,給了公主輕輕地一個吻,溫柔而又甜蜜。

最後,公主漸漸蘇醒過來,他(她)們一見鐘情,從而相愛了。他(她)們就在這片花海上舉辦了隆重的婚禮,並且幸福地生活了下去……

倒吸了口清新的空氣,逐漸將頭朝天仰起,傾聽著自然的風聲悄悄地掠過雙耳,似在訴說著什麽秘密。

徐哲在我身旁僅僅半米遠的地方。他不像我一樣有那麽多的想象力,可以把再老土的東西搬進腦袋裏,仔細咀嚼,回味。甚至相信。

然而,他唯一能做的,且最享受做的就是側首靜靜凝望著他身旁的這個女子。

對於我,他的眼神永遠都是溫柔,永遠都是無盡的寬容。我任性,我跋扈,他可以微微一笑並且哄我高興。我生氣,我埋怨,他還是微微一笑,並且告訴我許多有趣的故事,鼓勵我勇敢而堅強的走下去。我對他總是那麽不屑,而他仍然是微微一笑,關心我,在我犯錯時及時提醒我。

正如五月天的一首《寵上天》裏的歌詞一樣,“就算你打我,踢我,也都OK……”他正是這樣的人,我就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他就像個沈穩懂事的大人,對我的所作所為皆是選擇寬容,和寵溺。而我卻是依舊用他對我的寬容和寵溺繼續任性,放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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