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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名正言順的陸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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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了一場大病。

期間,我的幾個銀行卡分別被轉入多筆巨款。

我知道一定是他留給我的。

我人稍微有了精神時,雨依然在下,我掀開厚重的窗簾,一縷光線照射進來,滴滴答答的涼意似乎也滲透了進來。

新聞上面說,今年夏天的天氣特別惡劣,連續下了一個多星期的大雨,全國多個地區豪雨成災,全國已有超過兩百人人因洪澇災害遇難。

新聞上面還說,由美國隆盛集團、鼎盛中國授權,代表上述兩家公司參與投標的香港羅伊斯有限公司,以155.1億元人民幣中標“風雲”股權拍賣,獲得風雲集團100%股權。

也就是說,在這樣一個風雨飄搖的夏天,陸璃賣掉了他的公司。

然後,另外一則消息傳來,黑道頭子王凱涉嫌一樁特大走私軍火案以及一起du品販賣案被捕,據悉其背後的金主竟是陸氏家族如今的掌舵人陸璃。

雖後面調查清楚,是陸璃私人借出了大量資金給王凱,只能說明陸璃與王凱的關系不一般,這與整個案件無關,但此事在當地整個商圈引起軒然大波,陸氏國際股票大跌,有居心不良的人趁機大量購買。陸璃賣掉風雲集團註入資金力挽狂瀾,最終仍抵抗不了被踢出董事局的命運……

而後,王凱多年的情人何珊珊逝世,死因為艾滋病,年僅二十八歲。

從小老師便告訴我,這個世界不是黑就是白,不是對就是錯。但是,我現在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麽一個地方,沒有是非,沒有對錯,沒有真實與虛假,只有利益與金錢。在這個地方,每個人為了生存、為了成功而甘心隨波沈浮,榮耀風光的背後,是不盡的辛酸與無奈。

我自己正慢慢一點一點的踏入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叫“商人圈”。

其實,我被一個叫“陸璃”的男人帶進來的。

而這個我視若生命的男人,或許將永遠的離開我了。

好在,他給我留下了一個兒子。即便他不回來,我也此生無憾。

至於愛情,痛過、恨過、努過,不舍與不甘過後,也慢慢釋然了。他讓我等著他,我便等著。我相信,他的暫時離開不是逃避,而是冷靜、蟄伏,等待時機給害他之人致命一擊。無論何時,發生什麽,我和小丸子始終是他堅強的後盾。

我打開窗,迎面撲來的是冰涼而清新的空氣,我用力的吸了一大口氣,腹腔之間感覺全所未有的舒暢。

或許,這是個嶄新的開始。

兩年後——

今日是艾新蘭和郭叔大喜之日。

婚禮並沒有對外公開,只是宴請了男女雙方的親朋好友。

即便如此,婚禮的熱鬧仍然空前。

孟青山沒有來參加,我知道他內心仍沒有把她放下。

姐姐這兩年一直住在郭家,早就把等如給了她第二生命的郭叔叫“郭爸爸”了。而我,這兩年忙於學業、事業、帶孩子,一年到頭也見不了他們幾次。

化妝間裏,艾新蘭妝容精致,一如兩年前我初初見到她時,那副美麗嫵媚的模樣。可我偏偏從她濃厚的脂粉底下,看到了歲月刻下的細小皺紋。

這兩年,侵犯姐姐的那些人一一伏法,姐姐也用強悍的意志力讓自己選擇了遺忘過去。而我,一個未婚媽媽,有公司又要上大學,還要奶娃,整日忙碌不休。

艾新蘭為我和姐姐操心太多,人也老了許多。

她抱了抱小丸子,絲毫不在乎漂亮的婚紗被弄得起了皺褶。神情既動的道,“孟晨,我沒想過你會來!謝謝你來參加我的婚禮。”

面對此刻的她,我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沈甸甸地壓著,沒有絲毫的輕松感。她這麽多年一直沒有再婚,怕是心中從未真正放下過我們吧?我們過得艱難,她怕是過得也不如意,悔恨、愧疚等夜夜吞噬她的內心吧?聽郭叔無意中提過,她剛從孟家村回來的那幾年,每晚靠吃安眠藥、服用鎮定藥入睡。

小丸子掙紮下地去玩兒,我與她靜靜對視著幾秒,之前偏執多年的愛與恨,忽然間都得到釋然。

我的掙紮與猶豫的情緒忽然不覆存在,心中變得平和淡然,“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麽,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追究你和孟青山誰對誰錯。而你始終是我的媽媽,今天是你重獲幸福的日子,我為你感到開心,也願意叫你一聲媽媽,以後也會這樣叫你。謝謝你把我帶到這麽美好的人世間來,謝謝你,媽媽。”

艾新蘭動容地伸手抱住我,淚眼婆娑,“謝謝,媽媽對不起你,以後會想盡辦法補償你的。”

我回抱她,也忍不住淚如雨下。

今日我將自己的矜持、偏執統統放下,只是真的希望她幸福。

或許,我們以後依舊心有隔閡,再也不可能有這麽親密的舉動。

但在這一瞬間,我和她是心靈相通的。

對於我們母女來說,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局。

姐姐在一旁笑了哭,哭了笑,“媽,你再哭下去,妝都花了。時辰又快到了,化妝師來不及給你補妝。”

我在媽媽的後背拍了拍,便松開了她,“媽媽,平覆下情緒。”

郭叔進了來,他今天穿了身剪裁得宜的深藍色的禮服,白色襯衫領口打得了個十分標準的領結,越發顯得他身姿筆挺,眉宇英朗,優雅得像個紳士。

他一進來,眼睛再也離不開媽媽半分,眼神深邃。

姐姐取笑道,“郭叔,我媽今天是不是特別漂亮?您瞧您眼睛都移不開半分了。”

郭叔很嚴肅的回道,“疑是仙女下凡塵!”

眾人大樂。

我望著一臉紅暈的媽媽,動情的道,“郭叔,我把媽媽交給你了,你以後一定要對她好,不然我和姐姐可不放過您。”

郭叔道:“你們放心,我一直都對她視若我的生命。”

這時有司儀助理來催促,說時間快到了,趕緊準備好。

化妝間又是一陣忙亂。

我怕妨礙到別人,帶著小丸子出去觀禮。

外面來了很多賓客,很熱鬧。

教堂面積也很大,到處裝飾著媽媽喜歡的薔薇花和花球。

七八個花童跟在媽媽背後,托著將近三米長的婚紗拖尾裙擺。

紅毯盡頭,郭叔眼睛一瞬不眨的看著她緩緩朝他走去,臉上露出激動而幸福的微笑。

我一向感性,在這樣的場合,聽著來自他們親朋好友的祝福,我哭得難以自制,小丸子一臉嫌棄的說我,“媽媽,你哭得好醜。”

新郎新娘在證婚人的見證下,進行簡單的宣誓,而後就是互相交換戒指。最後,新郎郭叔掀開媽媽的頭紗,親吻她的臉。

每個人都被這幸福的場景給感動了。

這一對中年才走到一起的有情人,過程中不知歷經多少挫折與艱辛。

在眾人的祝福聲中,我眼淚再次泛濫。

有情人終成眷屬,真好。

姐姐和郭宇正式確定了戀愛關系。

米蘭和顧齊兜兜轉轉,終於在去年喜結良緣。

難得的是,方瑜竟然和趙滿庭走到了一塊。

而我落寞又惆悵。

我的男人卻消失了好久,一直未歸。

參加完媽媽的婚禮,我們各自驅車前往酒店參加晚宴。

教堂外,藍天白雲,陽光溫暖。

我與姐姐、郭宇共坐一輛車。

姐姐抱著小丸子先上了車,我墊後,正想關車門,不經意看到了陸涵。

顧齊告訴我,原來當初大肆收購風雲集團和在陸氏國際股東手中股份的人竟然是陸子銘,陸璃的親生父親。

之所以陸璃被踢出陸氏國際董事局,陸子銘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

而今的陸子銘身價之高,外界很難估計。但唯一肯定的是,陸子銘百年之後,他全副身家定是讓他的小兒子陸涵繼承。

所以,陸涵在短短兩年之間,已經身價百倍。

我不知道將陸璃逼得走投無路,陸涵有沒有份參與,只是現在這種情形,我跟陸涵與勢同水火。

隔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我與他僅僅只是對視了兩秒。之後,我垂下眼簾,無視他。

正要關車門,他幾大步跨在我面前,他抓住車門,沈聲道,“你不用再怨恨我,我替你把他找回來了。”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指死死的抓著車門的邊沿,心臟似要從胸口跳了出來,“他現在在哪裏?”

“他還沒有做好見你的準備。”他舔了舔嘴唇,眼裏滿是苦澀,“總之你相信我,近期內他一定會出現。這次的事情我很無辜,你就不要恨我了吧。”

我惡狠狠的一把推開他,“滾開!你這個騙子!”快速關了車門。

我是再也不相信他了!

郭宇發動了車子,陸涵在外面拍著車窗,我懶得看他一眼,只是暗自惡狠狠的咒罵。

讓我等他回來,這一等就是整整兩年,這兩年來,音訊全無。我有時候半夜做惡夢,夢到他死了,驚醒後哭得像個傻子一樣。

騙子,都是騙子,男人都沒幾個好東西。我再也不輕易相信他們了。

我反反覆覆的罵著,“騙子”,淚流了一臉。

自從陸涵說他快回來了,我每天都在盼望著,等待著。

可那人仍然一點消息也沒有。

我仍然堅持每天給他寫信息,只是每次都存在草稿箱裏,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看到。

日子就在盼望、等待、絕望無限循環當中悄然而逝。

轉眼,半年過去了。

冬天的時候,我幾乎死心了。

不過,我一直住在他在碧落灣的房子裏,家居擺設一點沒動,鑰匙也是原來的,不管他什麽時候回來,我都想讓他知道,我一直在等他。

然而,在某個風雨交加的晚上,我醒來時發現身邊多了個人。我瞬間睡意全無,卻一動不敢動,我怕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然而,那人卻溫柔的將我緊摟在懷,“快天亮了,睡吧。晚安。”他略帶沙啞的聲音非常疲憊,然而在我聽來卻覺得如天籟之音。

我小心翼翼的反抱住他,感覺到他的體溫,他有力的心跳,真的是他,他回來了,這次我不是在做夢!淚水一下子奪眶而出,內心被柔軟所占據。

我不依的嘟囔道,“人家網上說,‘晚安’的拼音是‘wanan’,‘我愛你’的意思。”

他嘴角卻噙著一抹滿足的微笑,“笨女人,你才知道?”

驚喜再次襲來。

我幸福得頭腦有些發暈,“我也愛你。”

以前一直在心裏無限循環的話一下子說了出來,我內心充滿了無限的滿足。

我的身體緊緊的貼著他,彼此心臟貼近,清晰地聽到了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就連他脈搏的跳動都能感受到。

我的眼淚怎麽也止不住,“我在外面找了你好久。”我低聲說。

沒有責備,也不問他究竟去了哪裏,這兩年都在做什麽,我只是想讓他知道,我有多在乎他。

他冰涼的唇吻在我額上,“我知道。對不起,我回來了。再也不會有下次。”

我的鼻涕眼淚全往他懷裏蹭,“我要跟你約定,以後只能是我趕你,你自己不許自動離開。”

“嗯。”他聲音裏帶著濃濃的睡意。

雙手環住他的腰:“更不許把什麽事情都藏心裏,一定要跟我說。”

“……”聽不見回答。

我推了推他,毫無反應。

好歹也分別了兩年,雖說不至於對我如狼似虎,好歹說說情話也是應該的吧?

我氣得從床上蹦起,打開了燈。

燈光下的男人臉色發白,胡子、頭發老長,眼眶深陷,瘦的幾乎脫了形,一副落魄的模樣。

我鼻子一酸,眼淚吧噠吧噠的往下掉。

眼前這個飽含風霜的“野人”,我怎麽也無法拿當年那叱咤風雲冷酷霸道的陸大總裁聯系到一塊。這兩年他都幹什麽去了啊!

我怔怔的望著他,心裏密密麻麻的疼。伸出手去,細細的描繪著他臉上的輪廓,指尖帶來了溫熱,溫暖從指尖延伸到了心裏。

好歹,人已經回來了,其他的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不是嗎?

第二天天還未大亮,我便把保姆和小丸子打發回了陸宅。這一整天,我要好好與他相處。我先去廚房弄好了早餐,而後,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照到床邊時,我叫醒了他。

剛睜開眼時,他幽深的黑眸裏劃過一絲怔仲,一瞬間,馬上被狂喜所代替。只是輕輕一帶,我便跌進了他溫暖的胸膛裏。

他把頭埋在我頸窩邊,一個用力的呼吸,“真懷疑這是一場美夢。”

“哼,你還知道做夢啊!”我冷哼一聲,完全拋棄掉一切矜持,跨坐到他腿上,臉卻幾乎貼到他鼻尖,“說,這兩年幹嘛去了?”

他輕笑,“兩年不見,老婆是越發的兇悍了!”

他的大手沿著我的後背不斷往上,最後按住我後腦勺,深深的吻上了我。

我嘆息一聲,盼著這個時刻,真是太久,太久了。

兩年不見,我們無須任何語言,在本能的驅使下,很快褪盡了羈絆……

冬日的暖陽照在床前,被雨水沖刷過的天空蔚藍而高遠。難得的美好天氣,而我們卻躲在室內,不知疲倦的互相索取溫暖。

酣暢淋漓的幾次之後,房間內靜得只剩彼此的呼吸聲,我們靜靜抱在一起,誰也沒開口打破這片刻的靜謐。

我趴在他身上,長發在他胸膛鋪散開來,像一朵黑玫瑰。

良久,他低頭看我:“這兩年是不是很擔心我?”

我點點頭。

這兩年獨自帶著小丸子的日子有多難過,我不想跟他說,徒增他的愧疚。

他嘴唇吻了吻我額角,“你怕不怕我一走了之?”

“我知道你不會。你說了讓我等你,你就一定會回來。”

他沈默的將我摟得更緊。

又過了半響,

他問我,“你不問問我這兩年做了些什麽嗎?”

“你說,我就聽。你不讓我知道,我就不問。我相信你。”

他眼睛一眨都不眨的望著我,神情動容。

“傻瓜!你怎能如此毫無保留的去信一個人呢?萬一他騙了你,你將萬劫不覆。”

我想了下,搖頭:“我不怕,只要那個人是你,我就願意去賭。”

他眼睛漸漸的紅了。他用力的吐了一口腹中的濁氣,默了默,才道,“其實我對何珊珊,不是愛得有多深,而是有著深深的負疚。”

他繼續說:“何家與我們家有相當深厚的交情,小時候我媽甚至還想著給我和何珊珊定娃娃親,只是後來何家舉家去了法國定居,這才作罷。我和爺爺去了法國後的第八年,何家與陸家又重新有了聯系,而我與何珊珊自然的走到了一塊。可那時的我自負又自傲,對誰都看不上眼,只有她,一直在我身邊關心、鼓勵、包容我。她的出現,就像一輪太陽,照亮我灰暗的青春期。如果沒有她,我可能會患上憂郁癥。”

我抱緊他的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我們過了一段很快樂的時光。她越來越出色,身邊追求者很多,其中有個校外的混混叫王凱的家夥,使盡各種手段,花樣百出。他追得很是熱烈,很多時候,都被我碰見,姍姍和他在一起。而我是個疑心很重的人,我認定了他們之間有了不尋常的關系,毅然提出分手。”

顯然當年的事情對他打擊也很大,他心裏難受,他深呼吸一下,我的心臟仿佛就會跟著他疼一下,我安慰他,“沒事,事情都過去了,你別說了好不好?”

他摟緊我的腰,閉了閉眼,睜開時,眼眸裏一片平靜,“她懷了孕,說孩子是我的,我不信,她一氣之下墮胎導致大出血,差點死了。這之後,王凱把她帶去了美國,我們之間斷了音訊。”

“那……”我小心翼翼的問,“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你經常去法國,是去見她嗎?”

“嗯。她這麽些年,跟著王凱吸du、**,整個人的身體都垮了,王凱雖然真心愛她,卻是個花花公子,跟她一吵架便找女人,她受不住就自虐。”

我心疼得不行,為何珊珊這個傻女人。

“那次她跟我提出假訂婚,是因為她染上了艾滋,時日無多。她說她這輩子都沒有穿婚紗的機會了,她很不甘心。為了讓她走得不那麽痛苦,我答應了。”

原來如此。我該死的把她對這個世界最後的留戀都破壞掉了,怪不得她要跟我拼命。

我仍然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可是,她為什麽要在訂婚現場帶把匕首?”

“她事後告訴我,她以為王凱會來搶婚,所以準備和他同歸於盡。沒想到,等到了你,一時妒忌之下,才做的傻事。”

我換了個姿勢,繼續窩在他懷中聽著,手伸到他臉龐上,輕輕愛撫著。

“她求我給王凱一筆錢,好讓他自身自滅,然後她撤銷對你的指控。我答應了。沒想到,王凱喪心病狂,為了把我擊倒,他自己報警抓了他自己。”

事情竟然是這樣的峰回路轉。

我暗自唏噓不已。

愛情都是盲目的,誰對誰錯很難說得清。可每個人都必須自己的行為負責,容不得任意妄為,所以他們三個人都得到了自己應有的懲罰。

這兩年,陸璃從陸氏家族脫離出來,自己悄悄的在法國組建了公司。

新公司組建過程很順利。

陸璃從前的人脈和背景在,許多事變得順風順水。

他很忙,每天坐下來吃飯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一刻鐘,他害怕我等不了他那麽久。他也不敢打電話給我,在新公司穩定之前,他害怕給我希望又讓我失望。

兩年的時間在他幾乎不分日夜的忙碌當中飛逝。

在他認為公司已經穩定時,陸子銘知道了,給他差點致命的一擊。

好在,陸老爺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在陸子銘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顧血肉親情、對陸璃趕盡殺絕的情況下,他毅然將陸子銘的股權收回,並不準他再接觸任何與陸家有關的生意。

陸璃得以喘氣,再次將公司整頓。

他這次趕著回來見我,已經整整三天三夜沒有睡過覺了。

他回來的第三天,我和他匆匆回了一趟老家孟家村。

我的戶籍還留在老家。

雲城的婚姻登記處,結婚手續很快,不到10分鐘就辦了下來。

一起走出了民政局的大門,我拿著還帶著機器餘溫的結婚證,仍有點不可置信。

幾天前,我還在為思念著某人而黯然神傷,幾天後我就已經跟他登記結婚了。棗紅色的小本子,摸起來觸感真實得不能再真實。

他攬住我的肩膀,對我輕聲說了句,“陸太太,餘生請多關照。”

我半瞇著眼,一遍一遍的翻著小本子,在他們紅色背景的雙人證件照上蓋著厚厚鋼印,忍不住嘀咕,“這麽好的質量,要是我倆吵架,怎麽也撕不爛吧?”

他瞬間黑臉,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你瞪什麽瞪啊,鉆戒沒買、婚禮沒辦,這些可都有可能成為吵架的導火索。”

“好個市儈的女人!”他說著,毫不留情,伸手“攻擊”了我一下。

“啊,不可以!”我驚叫著,往後倒退一步,夾住了胳膊躲得遠遠的。我怕撓癢癢的事情,他是怎麽知道的?

“適當的‘教訓’你一下,讓你明白,這個家以後聽誰的。”他繼續。

真要命!

我非常敏感,他只是作個手勢,便未真正進攻,我都癢得直不起腰來。而看著被攻擊而又抑制不住咯咯笑著的我,他顯然心情大好。

這是我出社會以來,第一次笑得這麽燦爛。

雖然是被他逼迫的。

他望著我,眼神溫柔而深情。

“咳咳,咳咳。”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喘息著蹲在地上,“陸璃,陸大哥,我知道錯了,你別鬧我了好不好?”

全身已經沒有了一絲力氣,再繼續下去,我非得暈倒不可。

他蹲下來,用胳膊護著我,眼神極柔軟。他忍不住捏了捏我的鼻子,“以後還敢不敢不聽我的話?”

我不服氣的嚷嚷,“你不也沒聽我的麽?”

他沒回答,只是把我手上的兩個小本放進自己西服貼身內袋裏放好,“都由我來保存。等我將來老了,死了,再交給你保管。”

“……”我一陣無語。他還真怕我撕了啊!小人之心。

他完全把我納入懷中,抱我起來,“我們回家。”

我微微一楞,背部貼著他強壯的胸膛,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溫柔與多情,就像家鄉那條溫暖的小河,一圈一圈,暖暖的包容著我。

而有種奇怪的、充實的東西團團包裹住我,東西帶著暖意,仿佛陽光的味道,占據了我體內每一個角落。

我放心的閉上眼睛,任由他帶回家或者帶我去天涯海角,只要他在,我都選擇留戀不放手。

日後,陪你把風景都看透,也陪你看細水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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