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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人生是一場狗血的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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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正低著頭餵一枚小蘿莉吃東西,我在她身後驚喜的喊道:“清河!”

沒錯,這女人就是姐姐念書時的同桌兼好友,慕清河。幾年前的那個晚上她沒有陪姐姐去給我買藥,我一點兒也不怪她。畢竟,已經那麽晚了,天那麽黑,她與我非親非故,沒有義務說一定要去。而且,如果她也跟去了,說不定她也難逃厄運……

許是我的聲音太過熟悉,以至於慕清河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她扭過頭,看到我的臉在她面前放大。

下一秒,我把她抱了個滿懷:“清河姐,真的是你!太好了!”

姐姐出事後,慕清河的情緒也跟著大受打擊,很快便轉了學。這麽多年來,一直音訊全無。

她被我被猝不及防地抱住了,先是震驚,接著是驚惶失措的推開我,“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我被她大力的一推,踉蹌一下,撞倒了旁邊的香檳塔。香檳“嘩啦嘩啦”的應聲而倒,灑滿了我全身。

周圍的人紛紛把目光都投註了過來。

慕清河大驚失色,抱起一旁被嚇住了的小孩,鉆進了人群中。

我完全被她的反應給搞懵了,楞了半響,才感覺她反常的厲害,就這麽頂著一身玻璃碎片和水漬要追過去。

然而,應聚攏了好些圍觀的人,我一時無法突圍。

大家對我指指點點,特別是幾個名媛太太,一下子就說開了。

“這女人是誰?舉止這麽冒失魯莽,撞倒了香檳塔,把艾女士的晚宴都搞砸了。”

“方才我見她與陸總裁站一塊兒,應該是他帶來的人。也不知是哪裏來的狐貍精,能勾搭上陸總也算有幾分本事。只是不知是誰家的女兒,怎麽以前都沒有見過。”

“我也沒有見過,不過聽一個媒體朋友講,好像是個山旮旯裏面出來的,消息卻一直被‘風雲’集團壓住,沒人膽敢報道出來。”

“哎喲,我的天。這可要笑死人了,原來是現實版的灰姑娘!我說怎麽透著一股土腥味,原來是鄉巴佬洗凈了泥腿子爬上了岸。”

“鄉巴佬,你打碎了艾女士的東西,你賠……”

她們掩嘴嗤笑,望著我的眼神是那麽的嫌惡與鄙夷。

我想鉆出包圍圈,只是我走一步,她們便把我往更中央推,看著窘迫的我被恥笑、被推搡。

寸步難行之下,我放棄了掙紮。

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坨狗屎,別人想怎麽玩怎麽辱我都只能忍受……

“怎麽回事?”艾新蘭微惱的聲音透過人群穿了進來。

“都給我滾開!”陸璃隱含著怒火的冷峻聲音也清晰地穿進我的耳膜。我低頭看了狼狽的自己一眼,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一片陰影折射在我頭頂。我盯著自己的腳尖,不敢擡頭看他。

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整理我身上的玻璃碎片,我聽到艾新蘭道,“阿璃,她衣服上的玻璃碎片太多了,你清理不幹凈會紮到肉裏的。你扶她到樓上去,我找件衣服給她換了吧。”

陸璃默了默,應了聲。

他擒住我的下巴,“擡起頭來!”

他生氣了嗎?嫌我給他丟臉了吧?

我內心一陣陣發苦,卻倔著頭,不肯妥協。

“只是出了點小意外,都散了吧。香檳塔倒了再建幾個好了,大家沒有必要大驚小怪。”艾新蘭息事寧人,擋在我面前不悅地道。

一婦人不甘心地道,“陸總,你去哪裏找了這麽個野丫頭……”

陸璃驀地打斷,“我的女人用不著你來說三道四!”

聲音冷酷無情。

吵雜的人群中默了一默。

我緩緩擡起頭來,坦然接收周圍這些人鄙夷、探詢或是艷羨的目光。我表面是力裝平靜的,可內心卻是驚濤駭浪。一字不漏的把方才那些人的話聽了進去。我從未嫌棄過自己的出身,但是此刻,站在如此高大上的晚宴現場,這些話卻如一把尖刀,在我心尖上切割、淩遲。

陸璃的目光對上我的,覆雜難懂。淩然中透著霸氣,尊貴的眉宇間透出威脅的壓迫感,甚至他一個眼神讓人難以呼吸。

我想,他一定是對我失望了。

我一直對他把我當作何珊珊的替身而耿耿於懷,但今天看來,我簡直糟糕透了,怕是連何珊珊的指甲蓋都比不上吧。

以前我被別人諷刺、挖苦,只會覺得難過,而並不悲傷。

難過只需要一場大醉,悲傷卻是被植入心裏深處,無藥可醫。

現在面對陸璃,我的感受卻是比悲傷更要疼痛。那種隱忍潛入心底,成了說不出藏不住的疼痛。

原來,我與他之間的距離,何止是貧富懸殊。明明是,天地之別啊!

從晚宴回來,我一直沈默無語。陸璃把我送回頤美居後又出去了,他那麽晚出去我也不好問,晚上獨自睡去。

早上吃早餐時,從梁姨嘴裏得知,他一夜未歸。

而後,足足有三天未出現。

又是梁姨告訴我,他出差去了雲城。

這一次晚宴的事情,令我我心情再度跌入到了谷底。

天氣也似心情,瞬間變了。

前兩天還是碧海晴空,白雲悠悠,還不到中午便又下起了蒙蒙細雨。馬上就是夏天了,希望這是今年的最後一場春雨吧。

我望著窗外掛滿天地的雨幕,心還被埋藏在那場糟糕的宴會裏,走不出來。我想出去走走,但外面下著雨,我小產過後沒有多久,惜命的我不敢放縱自己。

正當我在房中如籠中困獸,電話響起。

我沒有想到,是朱慧紅打來的。

她約我出來談談。

下午三點半,我打著傘如約而至。

咖啡廳裏放著旋律柔和的音樂,偌大的咖啡廳內客座稀少,可能是上班時間又是下雨天的緣故。

中央卡座,靠著落地玻璃的一桌,我與朱慧紅正隔著桌子大眼瞪小眼。

“孟小草,你是個聰明人,我也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如果你還這樣執迷不悟,腳踏兩只船,不要怪我不客氣!”

我啞然失笑。

原來朱慧紅一直喜歡趙滿庭,且兩人一直在秘密交往著。她一直都知道趙滿庭隱藏的身份。之所以趙滿庭來找我、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對他極致挖苦諷刺,那也只不過是嫉妒我,而對趙不滿罷了。

當然,這是她的一面之詞,我不知真正的事實又是怎樣的。

可是,她對我的指控簡直是莫名其妙,我什麽時候想過要腳踏兩只船?

“當初如果不是我把你從那個山旮旯的地方帶出來,你以為你能有今天嗎?說不定還在哪個山角落裏拾牛糞!”她顯得異常憤怒。

我啜了一口卡布奇諾,濃郁的香味在我唇齒間彌漫,我微微蹙眉,這咖啡比我印象中的味道還要苦澀。表面的泡沫又像我們這些人的輕佻的生活。我很不喜歡,但是不知為何我偏偏點了它。

就好像,我一直都不喜歡慧紅,卻一直感念她的攜帶之恩,我不得不叫她一聲“姐”,不得不忍受著她的脾氣。

我無奈地道,“慧紅姐,我再跟你說一次,我沒有。我只當趙滿庭是好朋友,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你不承認是吧?我給你看樣東西!”

“啪啪”是甩資料的聲音,她氣的有些面色扭曲。“別以為有人給你撐腰就可以明目張膽的在我面前搞鬼,告訴你,今天我跟你沒完。”

我正眼望去,竟然是我與趙滿庭在帝尊KTV一沓照片。

我記得當時我和他喝得酩酊大醉,下了電梯後在門口還遇到陸璃與古子萱他們。

而她這組照片選取的角度很巧妙,從我們互相攙扶出電梯、我幫趙滿庭掏電話、他倒在我身上等各個角度都拍攝得極其暧昧。

拍照的這個人真的頗費心思。

我看著惱怒的朱慧紅,簡直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找人跟蹤偷拍別人還能這麽理直氣壯,除了她也沒誰了。

默了默,只是無力道,“慧紅姐,你以後不要這麽做了,跟蹤偷拍別人是犯法的,萬一趙滿庭知道,他也會很生氣的!而且,那天我們只是去唱K,醉得太厲害,不小心在門口摔倒了。根本什麽也沒有!”

“你以為我會信你?你知道趙滿庭的手機裏存你的名字是什麽嗎?是寶貝!”她的聲音很大,安靜的咖啡廳裏沖刺著她的聲音,“整部手機裏存的都是你的照片!”

趙滿庭什麽時候也偷拍我了嗎?不然怎麽會有我相片?這一對男女,真的是讓人很無語!我不悅道,“我完全不知道,而且他做什麽我也阻止不了,不是嗎?”

“你倒會撇得一幹二凈,如果不是你勾引、迷惑他,他會昏了頭?我告訴你,如果你再纏著他,我一定會把手上這些照片發給媒體,把你名聲搞臭,看陸璃還會不會要這只破鞋!”

我望著她扭曲的臉面,感覺非常陌生。她曾經也說過很多尖酸刻薄的話,但從來沒有這般惡毒。

我也怒了,聲音拔高了幾度,“慧紅姐,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什麽叫破鞋?如果我真與趙滿庭發生什麽了,你以為陸璃會不知道,需要你專門去揭發?”

“好啊,開始蹬鼻子上臉了啊,別以為我不知道陸璃這段時間為你家人出頭,不是靠你賣肉換來的!”隔著桌子,朱慧紅仰著身子,靠近我,一字一頓的說出來。

聞言,我氣的發抖,咬牙出聲:“朱慧紅,你不要太過分,再亂講我撕爛你的嘴!”

“過分?”朱慧紅不怒反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過,即便你跟陸璃睡臭了我都不會管,但如果你再去勾搭趙滿庭,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我怒瞪著她,如果目光成為利劍,估計她早就千瘡百孔了。

我往桌子上狠狠的捶了一拳,杯子一震,咖啡撒了出來,在桌面蜿蜒成一條條難看的蚯蚓。

我立刻摸出手機,撥了趙滿庭的電話。

朱慧紅狐疑地望著我,我冷冷的笑,“好,既然你口口聲聲自稱為趙滿庭的女人,那麽我給你個機會證明。也請你在電話裏告訴他,請他以後都不要來打擾我!”

朱慧紅臉色明顯的有一些不自然,但很快便掩飾過去,取之而代的,是一臉的挑釁。“你盡管打,我就跟他攤開來講!也省得他為了你,傻乎乎的拿錢去貼‘安居’公司那個無底洞。”

我差點忘了“安居”公司被他接手這件事,等下真的要勸他三思才行。

電話響了良久才被接起。

“小孟?”

他清朗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讓人如沐春風。

我默了默,突然不知道怎麽開口。

一旁的朱慧紅卻把電話搶了過去,“滿庭,是我!我把我們之間的事情都告訴她了。”

那邊沈默了半刻,才開口道,“我們之間,有什麽嗎?”

朱慧紅被噎住,咬著牙瞪大了雙眼,“你……”

“我們是共同度過一些美妙的夜晚,但我記得,每一晚過後,我都有付錢給你,你不記得了嗎?”朱慧紅臉色白一陣紅一陣,胸脯急速起伏著,眼眸被怒火染得又黑又亮,但她一句話也反駁不了。

我沒想到這兩人的關系竟然是這樣的,似乎,跟我與陸璃的情況差不多。瞬間,我對朱慧紅多了幾分同情,我從她手裏接過電話,“餵”了一聲。

“小孟,你也聽見了,她是我最迷茫仿徨的時候,倒貼到我身邊來的。我當時也是一時寂寞,犯了錯誤。我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你的時,我就立馬跟她斷了關系。只是沒想到,她一直糾纏著我,還威脅我,如果不是怕她把一切告訴你、把你嚇跑了,我也早就對你展開了行動。你與陸璃鬧起了緋聞時,我內心是多麽的悔恨……”

我深吸了口氣,打斷他,“夠了!”

我擡眼望了朱慧紅一眼,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讓我於心不忍,“你與慧紅姐之間的恩怨,我不太想聽。我打電話想告訴你的是,我已跟陸璃在正式交往,為了避嫌,日後我們盡量少聯系吧。而‘安居’公司,我也不會再去,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我昨天看了新聞,也猜到了你們的關系已經坐實,但是,我還想再爭一爭。我爸爸說,‘連城置業’會傾力支持我。”

我瞪目結舌,他老爸傾力支持他泡妞?還是泡一個一無所有的打工妹?這些人沒瘋吧?

我無視於朱慧紅殺人的眼神,用力咽了口口水,我有些詞窮,“可是,有些東西不是你去爭取就能得到的,就好比,好比……”我搜腸刮肚“好比”了半天,也找不到恰當的比喻,只好換了個說法,“感情的事情從來不是買賣,簡單的銀貨兩訖,有時候你拼盡全力,也得不到一絲回報。我給你的建議是,抱緊眼前人。”

“呵呵,不錯啊,小孟,儼然成了情感專家嘛!這事兒我自有分寸,你只需要將心態放平,給我一個與陸璃公平競爭的機會就行。”

“我……”其實,我是“賣給”了陸璃,我又如何有資格讓你去競爭什麽?

深深嘆了口氣,不記得自己胡亂說了什麽,便掛了電話。

朱慧紅雙頰嫣紅,卻神色發冷。她“啪啪”的鼓掌,“為了追你還要壓上他父親的老本,孟晨,真看不出你玩得一手好牌!”

我虛弱無力的道,“我沒有。你也看到了,是他自己非要那樣。”

“也就是說,他在作賤自己。”她的臉靠近我,對我詭異的笑了笑,忽然操起桌上未喝完的咖啡朝著我潑了過來。

我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潑了一臉。咖啡已經涼了,我明顯的感覺到下巴的冰涼。我的怒火“騰”地升起,反手給了她一巴掌。

周圍忽然想起了一陣“哢嚓哢嚓”的拍攝聲音。

我猛然擡頭,看到一部單反正對著我臉部來了個大特寫。

“朱慧紅,你……”

她不甚在意地摸了摸臉,氣定神閑的拿起紙巾擦手,“你最近熱衷曝光,與其讓娛記免費拿到消息,倒不如讓我賣點消息給他們掙點小錢,也好讓我這個同鄉人沾點兒你的光。”

一切都是她事先計劃好的,目的就是為了激怒我,讓我失態、失醜,讓媒體有更多抹黑我的機會。

我打了她一巴掌,順氣了許多。也不想搭話,淡然地伸手拿著桌上的紙巾,利落地擦掉下巴的咖啡漬。

表面看起來,她已經恢覆了平靜。

可是,她接下來的話讓我的理智全失。

“我想,諸位媒體朋友,一定對你那個能一夜侍七郎的姐姐很感興趣……”

“啪!”

我怒意洶湧,抓住她頭發,發了狠去扇她的臉,“我說過姐姐是我底線,不準你提她,不準!”

她也不還手,嘴角噙著一絲血跡,捂住臉猙獰地笑,看起來恐怖又惡毒,“說真的,我很佩服你們姐妹倆,不過是村姑一枚,竟能雙雙跟陸璃陸大總裁搞上,一幹名門淑媛心碎不甘之餘,對你們一定是很好奇。其實說穿了也沒什麽,女人如果床上功夫好,男人一定食髓知味。特別是像你們這種表面看起來清純,事實上帶給男人無數意外驚喜的女人。呵呵,你那姐姐啊,嘖嘖,聽說找不到能滿足她的男人,還發了花癡……”

她全然不顧我廝打她,扯她的頭發,話說得越來越難聽。我失去理智之下,把身邊所能抓住的東西全往她身上砸。我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把她砸死或者砸暈,只要她不再說我姐姐半個字!

咖啡杯被砸到她頭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鮮血直流。

又“啪”地一聲墜地,杯子四碎,濺了一地的咖啡漬。

周圍響起密集的一陣拍照聲,閃光燈在我臉上不斷地閃爍。

可我一點兒也顧不上,我只想要這賤人閉嘴,最好永久的!又抓起另外一只杯子正要狠狠的砸下去,手卻驀地被握住。

“冷靜點,放下好好說。”

我扭頭一看,竟是陸涵。杯子無力抓住,被他拿走。

我理智瞬間回歸。

眼眶一酸,一大滴眼淚滾落。

“陸涵,她竟然這麽汙蔑我姐姐,她這麽惡毒!你知道的,我姐姐,她,本來就已經很可憐了,她……”

我哽咽說不出話來。

陸涵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表示安慰,將我扶到一旁坐下,再到一旁幫我處理。

朱慧紅正發了瘋似的對著娛記說著什麽。

陸涵冷冷的喝了一句,又對娛記說了什麽,只見那幾個人臉上的神色幾番變幻,最終很不情願地點點頭。

朱慧紅見辛苦策劃的事情被陸涵攪黃,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一對狗男女!”一雙眼眸如浸了毒般朝我射來,如果目光能傷人,我想我已經被刺了個千瘡百孔。

可是為什麽,她要這麽對我,特別是我姐姐,她以前不也很同情我姐的嗎?現在她不擇手段,一心想弄死我姐妹倆,難道真是因為愛情讓她失去了理智嗎?

陸涵很快便跟娛記交涉完畢,朝我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我內心松了口氣,擡眼望向朱慧紅,只見她已走到了咖啡店門口,朝我回過頭來,露出一個詭異無比的笑容。

她臉上的血根本就沒擦,就任由那樣流著,滴落在衣服上、地面上,在咖啡店藍幽幽的燈光映襯下,無比的驚悚。

我忽然有些後悔那樣對她。

她不過是為愛癡狂的可憐女人。

可她晶亮的雙眼隱隱跳躍著不服輸的光芒。我知道她不會善罷甘休。

我不害怕她對我作出些什麽,我最怕的就是她傷害我的親人。特別是,我阿公阿婆姐姐馬上要來佛城了……

不行,我得把今天的事情告訴陸璃。他一定有辦法保護好他們的,我相信。

我倏地站起來,陸涵回到我身邊,按住我雙肩,“你情緒很不穩定,先坐一會兒再走。”

我揮開他的手,“不,我要找陸璃,先把今晚的事情解決好。”

陸涵嘴角浮起一抹苦笑,“你只信任他對不對?不相信我能擺平是不是?”

我失神的眼眸對上他的,腦子裏的思緒也漸漸清晰。

是了,剛剛他對娛記說了些什麽來著?還對我比了個那樣的手勢,難道事情就讓他三言兩語的處理掉了嗎?

可那些頑固的娛記,憑什麽聽他的呢?就因為他是陸氏家族的成員?可他明明沒有什麽實權……

我狐疑地望著他,“你怎麽這麽巧突然在這裏出現?”

“呵,孟晨,”他輕松地笑了笑,“你不要這麽沒有安全感,把自己搞得過度緊張,好像每個出現你身邊的人都有一定的預謀與目的似的。我只不過是恰巧約了美女在這幽會,剛好看到你罷了。”

是嗎?真的這麽巧?或許是我多心了?可是,我思前想後,疑惑更甚。

在雲城,我把姐姐從天臺拖了回來的當天,他便神秘消失了。我除了知道他是陸璃同父異母的弟弟之外,我對他一無所知。

姐姐為何見了他狂性大發、他為何對我老家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等等這些,都是一個謎。他究竟是誰?貌似對我家的一切了如指掌,但又很有分寸的與我保持著距離,他究竟意欲何為?

我成了糨糊的腦袋忽然想起另外一個人,就是前幾天見到的慕清河。她的舉動也很反常,如果說陸涵一直關註著我家,或者說我姐姐的事情,那麽,會不會也認識她?

我慢慢平靜下來,擡眼望他,“你一定是已經見過了慕清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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