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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蟾宮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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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後,劉桑大大方方的踏出水池,兩名翠衫少女趕緊拿著浴衣,為他搓拭。劉桑初入凝雲城中,不過是個瘦小的農家小子,經過這一年多,營養跟上,又修煉武技,身體早已變得魁梧和強壯起來。

兩名少女都有些害羞,卻又不敢逃走,蟾宮之中等級極嚴,一旦惹得大宮主發火,也不知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替他擦完上身,又跪在他的兩側,替他擦著大腿與臀部,連腹下那她們以前從來不曾見過的奇怪軟蛇,也小心翼翼的擦著。

欣賞著她們那窘迫的樣子,劉桑湧起莫名的快感,卻又忍不住想著……難道我其實是個變態?

擦完之後,另外兩名少女捧裳而上。看著盤上鮮艷的深衣,劉桑錯愕:“這不是女人的衣服?”

四名少女嚇得趕緊跪下,其中一人顫聲道:“宮中只有女子的衣裳,飄飄夫人請、請大宮主將就一下,正、正在為大宮主趕制。”

看著她們那驚慌失措的樣子,劉桑無奈……我又不會吃人。

他嘆一口氣:“那把我自己那套拿來,我先穿著……”

那少女道:“夢夢夫人已經派人取去扔、扔了。”

劉桑發火:“為什麽要扔掉?”也不至於就扔了吧?

四名少女嚇得跪伏在地,惶惶不安。

劉桑呃了一下……雖然自己身為男性,心理上確實喜歡欺負一下女孩子,但畢竟不是虐待狂,把她們嚇成這個樣子,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嘆一口氣,道:“幫我穿上吧。”

四名少女趕緊幫他穿上。

雖然是女性深衣,其實已經盡可能的為他考慮了,挑選的樣式比較寬大,只是穿在身上,感覺仍是怪怪的。

穿好深衣,離開這裏,在一片桂林中走過,剛好看到另一條路上,夏召舞行了過來,身後亦跟著四名少女。

夏召舞顯然也是浴後方出,身上穿的是蜜合色窄袖對襟百蝶衣,內裏襯著精美胸兜,下穿一件垂柳裳,腰間系著十二穗,俏臉被水氣泡得紅紅潤潤,分外可愛,垂鬢分肖的發絲上,還淌著幾滴水珠,別有媚態。

看到姐夫穿著艷麗的曲裾深衣走來,美少女指著他,笑得喘不過氣來:“變態,你這個變態。”

劉桑氣極,你才是變態,你全家都是變態……咳,這話好像把娘子和自己也罵進去了。

美少女在這邊笑個不停,另一面,卻傳來妖妖嬈嬈的聲音:“桑公子!”

劉桑扭頭看去,看到的是身後同樣跟著四名少女的胡翠兒。

胡翠兒身上穿的卻是一件桃紅色的束胸連衣裙,繩結系於腋下,露出雪白的小半截胸脯,繡有美麗桃花的輕衫滑過酥乳,卻又在乳下腹間,纏上雅致的淡色闊帶,收出完美腰身,反將酥胸鼓出的曲線勾勒得誘人而飽滿,腰下是百褶的裙腳,肩上披著一件粉紅小比肩,又在臂上挽上紅色的飛綾,一眼看去,宛若司春的仙子,卻又因那水靈靈的眼睛和天生酒窩的笑顏,而顯得春意綿綿。

劉桑心想,看來這宮裏果然有高人,不管是狐尾娘還是小姨子的衣裳,都搭配得極是完美……除了他。

不過無所謂啦,作為一個男人,尤其是作為一個身邊跟著多情狐女和美麗小姨子、住在一座周圍全是女子卻只有自己一個男人的豪華宮殿裏的男人,還是應該大度一些,畢竟這可是許多男人只有在做夢的時候才能夢到的情景喲,活活活活……

……

三人在兩名翠衫少女的領路下,往前走去。

蟾宮的桂花香四處彌漫,經久而不散。

來到一座白玉閣前,霏月飄飄、銀月玄玄、暖珠菲菲、含珠夢夢四月使早已等在那裏。見他們到來,四月使柔身施禮,只是看到劉桑身穿艷麗女性深衣的樣子,卻也好笑。

劉桑心想,你們也是變態!

驅退所有翠衫少女,四月使領著他們進入白玉閣中。

霏月飄飄道:“此處乃我蟾宮內景閣,唯宮主、雙花、四使才可進入,這第一層,放的是陰陽家最粗淺的陰陽術與咒法,第二層,則是一些高深心法,這兩層間的術法,可由雙花或四使帶出,傳給彩衣,再由彩衣傳給眾弟子。第三、第四層所放之物,則是更高深的術法,及蟾宮之歷史與傳承,縱是我等,亦只能觀看,不可帶出。”

劉桑與夏召舞俱是想著,這內景閣的設計,倒是跟凝雲城裏的靈源閣差不多,只是更大更寬,看來靈源閣,應該是照這內景閣設計出來的。

七人拾階而上!霏月飄飄忖道:“他們與老宮主所喻示一般,於重五之日,帶著暗月晶破虛空而來,自然不會有差錯。只是他們如此年輕,卻不知老宮主為何要選擇他們?他們又是否真能帶領蟾宮,令蟾宮再次覆興?”小心試探。

劉桑心想,都到這種地步了,也就沒什麽好隱瞞的,於是將實情說出。

四月使卻是直到現在,才真正弄清他們的身份,俱皆動容……原來三宮主竟是老宮主的曾孫女,大宮主亦是老宮主的曾孫女婿?開始益發相信他們的出現,絕不是沒有道理的,否則世上又怎會有這般巧的事?

霏月飄飄忖道:“三宮主既是靈巫山月夫人的女弟子,蟾宮之陰陽術與外界的五行玄術,到如今,其實也沒有太多區別,但我陰陽家卻並不只有玄術。”於是問:“不知三位宮主,以前可曾習過陰陽家之咒術?”

胡翠兒笑道:“我與三宮主都不曾習過,唯有大宮主甚精。”

夏召舞不服:“他什麽時候又學過這個?”

劉桑笑道:“我也不知道我了解多少,你們只管問。”

霏月飄飄心想,看來他們以前,對咒法只怕是沒有多少接觸,若是如此的話,怕是要讓他們跟著眾弟子重新學習。以前,成為宮主的莫不是蟾宮中最出類拔萃的高手,現在卻是由三名十幾歲的少男少女擔任,縱連她也有些頭疼。

不管怎樣,她還是試著問上幾句,誰知對陰陽咒術之原理,大宮主竟是有問必答,全無差錯。四月使大訝,又問了些更深層次的東西,卻發現不但難不倒大宮主,反而有許多新鮮見解,連她們也聞所未聞。

自始皇帝毀法滅道以來,陰陽家傳承下來的陰陽咒術,其實已有許多殘缺。劉桑為了幫銀丘狐族破解詛咒,卻是從《周易》、《月令》等陰陽家最早的典藉開始,一層層地推敲與領悟,而相比之下,四月使雖然精通陰陽咒術,卻只是按著先人所教,多少有些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單單去比對陰陽咒法理論上的理解,劉桑竟是比她們還勝出許多。

及至問到具體的施咒手法時,劉桑在這方面接觸得不多,才慢慢的被她們問倒。雖然如此,四月使已是喜不自勝,皆因對於陰陽咒術來說,對“六式”、“五類”等與術數有關的理論知識的理解,才是最重要的,而施咒本身不過是對術數的應用,許多女弟子都在是學習術數的過程中被難住,最終一事無成,淪為青衣,大宮主既已深明其理,學習陰陽咒術,應然不在話下,而以他更甚於前任宮主天嬌夫人的理論知識,日後將蟾宮咒術發揚光大,亦有極大可能。

老宮主只怕就是因此,才選擇他們繼任蟾宮宮主的吧?

穿過三、四兩層,來到最頂層,一層太極禁制封在那裏。四月使俯身,霏月飄飄道:“這最後一層,唯有擔任宮主之位者,手持暗月晶才可進入!歷任以來,每一位宮主,繼任後的第一件事便是進入此間。”

胡翠兒眨著眼睛:“也就是說,你不隨我們進去了?”

霏月飄飄惶恐地道:“除宮主之外,其他人妄入者死,這是蟾宮的規矩。”

劉桑笑道:“既如此,四位夫人先去歇息吧,我們到裏面看看。”取出暗月晶,胡翠兒與夏召舞一人抓著他一支胳膊,在暗月晶光芒的照耀下,通過禁制,進入裏頭。

進入內頭,本以為會比底下幾層更為華麗,寶物更多,誰知卻像是堆滿廢品的雜物間一般,放置著一些龜殼、蔔文、陣舊的玉簡,夏召舞翻了一翻,沒有找到什麽奇妙的功法,大失所望,在她夏家的靈源閣裏,最頂端的鎖雲層,放的可是最寶貴的玄功術法的。

將手中的蔔文隨手扔到一旁,她轉過身來,看著劉桑,道:“姐夫,我剛才洗澡時,終於想通了一件事。”

劉桑問:“什麽事?”

夏召舞道:“我想到了,曾奶奶可能不是要讓我們三人在這裏做宮主,她本是要讓姐姐過來的……”

只見刷的一下,劉桑和胡翠兒全都看了過來。

“你們不信麽?”夏召舞得意地道,“其實我也想了很久,這肯定沒錯,你們聽我分析給你們聽……”

胡翠兒掩嘴笑道:“誰說我們不信了,我們只是奇怪一件事兒。”

夏召舞道:“什麽事?”

胡翠兒笑道:“這麽簡單的事兒……你怎的到現在才想通啊?”

劉桑嘆一口氣,拍著小姨子的肩:“沒事,沒事,想通就好,人家說朝聞道,夕死可也,你雖然不是‘朝聞道’,卻也算是‘暮聞道’,難得難得。”

夏召舞的臉一下子就憋得紅了,跳腳道:“誰像你們兩個,一肚子壞水,你們既然早就想到,卻也不說?”

胡翠兒笑道:“怎麽說啊?剛才旁邊可是一直都有人來著。”

夏召舞道:“那就告訴她們,她們弄錯人了,其實宮主是姐姐……”

劉桑搖頭道:“你這是找死不成?”

夏召舞道:“怎會是找死?我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何況,四位夫人這麽好……”

劉桑翻個白眼:“難道你就真的沒聽說過,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陰陽家可是諸子百家中,最神秘莫測的門派,跟講究中庸的儒家和提倡黃老之術的道家不同,陰陽家傳承了千百年,卻始終沒有多少人了解,你以為是因為什麽?更何況這些人在陰陽家三宗的內鬥中,已是身處險地,現在還能無事,顯然只是因為金烏谷和星門暫時找不到這裏,你別看她們現在對我們好,一旦發現我們其實根本不是她們要找的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只怕就是殺人滅口,絕不讓我們活著離開蟾宮。”

夏召舞俏臉蒼白。

胡翠兒道:“更何況,四位夫人雖然向著我們,但在殿中時,那些彩衣中,有許多已是蠢蠢欲動,顯然四位夫人已是難以鎮住她們。我猜,自前任宮主被殺,兩位花主叛逃蟾宮之後,這四位夫人已是無法安撫住底下的玄彩與彩衣,才不得不找上她們的老宮主‘紫鳳’,借老宮主之力壓制這一百多名彩衣、兩百多名弟子,若是縈塵姐姐在這裏,就憑她和洲第一奇女子、八洲之上最年輕的宗師級高手之名,借著老宮主的威望和四位夫人的助力,自可以鎮住場面,偏偏來到這裏的卻是我們。在那些人眼中,我們太過年輕,又全無名氣,很多人心中已是不服,若再發現我們其實不是老宮主選出的人,那誰也救不了我們。”

夏召舞倒沒有想得這麽深,一時間怔在那裏。

劉桑嘆氣:“其實就算是當上這個宮主,也不見得就有多保險,可不要忘了,前任宮主,就是那兩位花主勾結外人將她害死的,既然已經有了先例,誰敢肯定她們不會再來一次?”

夏召舞喃喃地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其實也不用太擔心,”劉桑笑道,“黨外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蟾宮也不是剛剛建成,內中沒有派系,那才奇怪,但現在她們處境危險,在陰陽家三宗的鬥爭中處於下風,自不敢輕易生出內亂,我們只要坐穩這宮主之位,一方面安撫與拉攏這四位夫人,另一方面,借她們之力,打壓不服之人,自無問題。蟾宮之內,等級制度森嚴,我們只要讓她們確信我們就是‘紫鳳’選出的新任宮主,那就占據著大義名分,再給予她們一些希望,內中就算有不服之人,也奈何不了我們。”

夏召舞頭疼地道:“哪有這麽多的麻煩事?”

“其實也談不上麻煩,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裏都不例外,”劉桑道,“反過來想,若是她們團結一心,不存在任何派系鬥爭,那她們自己早就選出宮主了,哪還有我們什麽事?而我們也不需要做得太多,借勢就可以了。”

拿著那些玉簡、龜書翻來看去。

胡翠兒瞇著眼睛:“這些到底是什麽東西?看上去,寫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事,卻比底下幾層的那些奇功異法更加重要……桑公子?桑公子?”

劉桑竟是看得入起神來。

胡翠兒與夏召舞對望一眼,也都有些疑惑,於是跟著他,一卷卷的看了過去。

就這般過了許久,三人慢慢將這些東西看完。

劉桑呼出一口氣:“想不到陰陽家,竟然涉及到上古時期這般多的隱秘之事,我本以為它只是先秦時,以《周易》為基礎,鄒衍為代表,慢慢興起的一家學說。”

夏召舞道:“這也太過玄奇了吧?女媧娘娘造人補天的傳說,竟是伏羲大帝編造出來的謊言,木神句芒、火神祝融、土神後土、金神蓐收、水神玄冥五大神明,及後來的東王公、西王母,亦是出於上古巫祝的‘造神’。那些人編出與神靈有關的神話傳說,再利用帝王大興神廟,聚世間香火,在巫靈界中造神?這這、這種事難道會是真的?”

胡翠兒道:“也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上古神話,流傳到現在早就經過了不知多少改變,誰也弄不清他們的源頭,就算是編造而出,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又道:“更有趣的,還是這篇玉簡上所記‘嫦娥’之事,原來夏朝時謀反叛逆,奪得帝王之位的後羿,竟也是那些巫祝之後、陰陽家的先人。他奪得帝王之位後,想要利用巫靈界造出‘聖女嫦娥’,並在暗中建了這麽一座蟾宮,說嫦娥乃天下最美之聖女,本是女媧娘娘化形轉世,欲以仁心拯救萬民於水深火熱,卻沒有想到他的‘聖女’還未出現,他就已被人所殺。而與嫦娥有關的傳說雖然留了下來,卻也被傳得走樣,竟變成後羿之妻,偷了他的不死仙藥飛升蟾宮,而蟾宮也被誤傳為月宮。”

劉桑道:“神話傳說嘛,都是上千上萬年前的事,當然越傳越離譜。”

胡翠兒從案上掐起一塊玉石,左看右看,道:“按這些古書記載,這塊玉中,藏有‘心月神咒’,乃是用神識連結暗月晶,進入巫靈界之法,但這只是一塊藍田古玉,也看不出上面有任何文字,上哪去找這‘心月神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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