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夢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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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喘息漸濃，我覆又擡頭看他，不巧雙目撞上他熱烈而真摯的眼眸，我確然是讀不明白參不透澈其中含義的。只是那半掩半露的一片玉肌卻似魔咒那樣引誘著我。我不禁擡手去勾了他的後脖，因而他的吻更連綿細膩，從臉頰到頸邊，再慢慢延至鎖骨。期間，他的十指在我喉間緩緩收攏，我不知怎的已無力掙紮，氣息也越來越弱，還越來越短促。我心一涼，他這莫不是要取了我的性命？想要取走先前給我的內丹嗎？在我近乎窒息時，我拼命想要捉住最後一線游絲之氣，可最後卻只得斷斷續續呢喃道：“雲舒……雲……舒……雲舒你……”
他聽見我溫軟細語喚著他的名字，動作愈發細膩緊湊起來，本是我抵著他的胸膛，他卻忽然起興反手抑制住我的手，隨後輕撫滑過我的臂膀。
這實在太奇怪了，他現在的樣子與我初見他時完完全全相背。他可是那個既高傲又討厭的雲舒啊，如何囫圇至此，匍匐在我身上，好似久旱逢甘霖一般熱烈又纏綿的占有著我的一切。
心跳的極快，仿佛有什麽東西從中滿出來，我微張著嘴，斷續間有一些細微不見的音色時時逸出。它不同於修煉法術，有門道可鉆研，所以我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霎，他嘎然而止，一股怒氣游刃有餘地在他眉眼間伺機而動，恰似撲食獵物的豺狼虎豹一般可怕。突然，他一個伸手掐住我的手腕，眼中寒光一閃逼，步步緊逼，“竟是幻術？說！你是何人？！變幻成凝袖的樣子究竟意欲何為？”
……
……
……
……
既是夢，那總會有夢醒的一天吧。夢似泡沫，一觸就破，看似夢幻，實則有虛無實，從未存在。
我跪在正殿前，等待著他的原諒。
這一次，他發了很大的脾氣，我從未見他如此生氣。我不知道我哪裏錯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麽生氣，明明昨昨夜很是融洽，不是嗎？
凝袖。
對於他來說，我在他心底裏算是什麽……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侍女還是用傀儡化作的替代品呢？
我心裏頭不禁有些難受，鼻子也莫名開始酸酸的，那帶著餘溫的淚水悄悄然從眼眶裏緩緩流出，我想我似乎是陷入了一陣無端的迷惘之中，仿若身置漫天大霧般看不見未來。
我跪了許久，從白日跪到夜暮，一刻也沒有休息。
夜深，此時我早已分不清天地之別，顛倒乾坤，天為雲宮，地為星夜，意亂神迷，近乎奄奄一息。
一整日滴水不沾，就算是鐵打的身子怕是也承受不起這般折騰，不出所料，我兩眼一抹黑，整個栽了下去。
即便如此，雲舒也還是沒有來看我。
我不曉得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我一如那日般一直倒在地上，從未離開過這裏。可這並不是傷我最深的，那最深的還是要屬他那些居高臨下的話，刺痛著五臟六腑，直叫我此生永不敢忘。
這麽多年，我真是小看了你，低估了你，你處心積慮，變成她的樣子出現在我面前，你究竟意欲何為？
什麽蓬萊仙島初次相見，什麽天真善良毫無心計……那不過是你的偽裝罷了！你把自己假扮的滴水不漏，任憑是我也窺探不出你的底細。
我知道，你是他派來的，是派來監視我的，好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可以，現在你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你可以回去覆命了，你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彼時，我已然成了無家可歸的江流兒。
去處……除卻雲宮，我真的不知該去哪裏。
我仿徨無措的看著雲宮的每一間房，空曠無人，冷清的要死，窒息感就此油然而生。
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緩慢走出雲宮，但雙腿已經沒有什麽太大的知覺了，只能是靠著那一點殘留的意識驅使著。
我走到湖邊，望著那一派平靜祥和的湖面，獨自發楞。我說不上來，喉嚨裏總有一種揶揄的哽咽感在擾亂著我的心神，那種壓迫感會蔓延，只要我深呼吸，它就蔓延到了胸口處，隱隱作痛。
事情不是這樣的！
我不是什麽別人派來的奸細，我沒有監視過你，我沒有監視過你的所有舉動，我也從來沒有騙過你！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誤會我，為什麽連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好痛……好痛啊……我的心好痛！我，我快要被這噬心的滋味給痛死了！
我失措無助的看著這一片湖，心中竟隱隱跳出一個不可置信的信念。也許，也許我跳進去，一切就能變好，一切就能回到最初……
我步步靠近這湖，一步一步，從足尖觸了一點水到後面整雙腳全部浸入湖水中，沒有猶豫，沒有停留，沒有後路，只有滿腹的決心。
湖水正一點一點吞噬我，它湧動的很快，總在我反應不及的時候肆意闖入我的五臟六腑，最後充斥了全身……
夢中，我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偌大的水鏡中。四周白茫茫的，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是哪兒？我怎麽來了這兒？
因此處遍布迷霧，所以我只能一步一個腳印慢慢往前摸索著。
也不知究竟走了多遠，走了多久，我看見一塊冰封著的巨大冰石筆直地佇立著。
我走上前去，細細一看，卻發現這大冰塊裏竟凍著一個人。
我嚇了一跳。
不過驚嚇之餘，我又認真看了看那人，嗯，是個且美貌且妖艷的女子。
她雖雙眼閉著，但面色紅潤，並不像個死人。
我上前去觸碰那塊晶瑩剔透的冰面，不巧，光滑無痕冰面還是有處缺了個口子，硬是劃傷了我的指尖。殷紅的血液從傷口處緩緩滲出，我未留意，它竟然趁我不備，悄無聲息地從那道裂口處滲透到冰裏。
突然，“哢嚓”兩聲，那裂口瞬間擴大，裂痕從頭至尾，好像隨時都能爆開似的。
我下意識往後倒退幾步，眼睜睜的看著裂痕逐漸破裂，隨即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這塊冰石整個爆炸開，碎冰石飛濺得到處都是，險些把我砸中。
好容易等到安靜下來時，我不禁被眼前一幕所驚呆。
冰石裏封存的那個女子，她，活了！
“你……”
“多謝你的血，要不是那些血，我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出來呢。”女子且張狂且妖媚的語氣令我不得不害怕
“你，到底是誰？”
女子眼中寒光一閃，扯了嘴角對我嫵媚一笑，雖是在笑，卻笑得陰森可怖，“我？我是來替代你的。”
“替代我？什麽意思？”
“當然是替代你活在這個世上。”
“好笑，你憑什麽替代我！”
“你才好笑！剛才可是你自己選擇去死的！既然已經做出了決斷，那你就沒有資格阻止我！”不由分說便是一掌襲來。
僅僅一掌，她便打得我倒在地上，再無力起身，我咳了一口鮮血，捂著刺痛的胸口，遲遲不敢相信這一幕會發生在我身上。
“不自量力！”
意識逐漸模糊，我最後見到的只有那一抹漸行漸遠的紅影。
……
……
……
……
假如我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你會不會著急呢。
假如我沒有認識你，那麽我還會這麽痛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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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的極快，仿佛有什麽東西從中滿出來，我微張著嘴，斷續間有一些細微不見的音色時時逸出。它不同於修煉法術，有門道可鉆研，所以我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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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夢，那總會有夢醒的一天吧。夢似泡沫，一觸就破，看似夢幻，實則有虛無實，從未存在。
我跪在正殿前，等待著他的原諒。
這一次，他發了很大的脾氣，我從未見他如此生氣。我不知道我哪裏錯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麽生氣，明明昨昨夜很是融洽，不是嗎？
凝袖。
對於他來說，我在他心底裏算是什麽……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侍女還是用傀儡化作的替代品呢？
我心裏頭不禁有些難受，鼻子也莫名開始酸酸的，那帶著餘溫的淚水悄悄然從眼眶裏緩緩流出，我想我似乎是陷入了一陣無端的迷惘之中，仿若身置漫天大霧般看不見未來。
我跪了許久，從白日跪到夜暮，一刻也沒有休息。
夜深，此時我早已分不清天地之別，顛倒乾坤，天為雲宮，地為星夜，意亂神迷，近乎奄奄一息。
一整日滴水不沾，就算是鐵打的身子怕是也承受不起這般折騰，不出所料，我兩眼一抹黑，整個栽了下去。
即便如此，雲舒也還是沒有來看我。
我不曉得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我一如那日般一直倒在地上，從未離開過這裏。可這並不是傷我最深的，那最深的還是要屬他那些居高臨下的話，刺痛著五臟六腑，直叫我此生永不敢忘。
這麽多年，我真是小看了你，低估了你，你處心積慮，變成她的樣子出現在我面前，你究竟意欲何為？
什麽蓬萊仙島初次相見，什麽天真善良毫無心計……那不過是你的偽裝罷了！你把自己假扮的滴水不漏，任憑是我也窺探不出你的底細。
我知道，你是他派來的，是派來監視我的，好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可以，現在你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你可以回去覆命了，你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彼時，我已然成了無家可歸的江流兒。
去處……除卻雲宮，我真的不知該去哪裏。
我仿徨無措的看著雲宮的每一間房，空曠無人，冷清的要死，窒息感就此油然而生。
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緩慢走出雲宮，但雙腿已經沒有什麽太大的知覺了，只能是靠著那一點殘留的意識驅使著。
我走到湖邊，望著那一派平靜祥和的湖面，獨自發楞。我說不上來，喉嚨裏總有一種揶揄的哽咽感在擾亂著我的心神，那種壓迫感會蔓延，只要我深呼吸，它就蔓延到了胸口處，隱隱作痛。
事情不是這樣的！
我不是什麽別人派來的奸細，我沒有監視過你，我沒有監視過你的所有舉動，我也從來沒有騙過你！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誤會我，為什麽連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好痛……好痛啊……我的心好痛！我，我快要被這噬心的滋味給痛死了！
我失措無助的看著這一片湖，心中竟隱隱跳出一個不可置信的信念。也許，也許我跳進去，一切就能變好，一切就能回到最初……
我步步靠近這湖，一步一步，從足尖觸了一點水到後面整雙腳全部浸入湖水中，沒有猶豫，沒有停留，沒有後路，只有滿腹的決心。
湖水正一點一點吞噬我，它湧動的很快，總在我反應不及的時候肆意闖入我的五臟六腑，最後充斥了全身……
夢中，我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偌大的水鏡中。四周白茫茫的，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是哪兒？我怎麽來了這兒？
因此處遍布迷霧，所以我只能一步一個腳印慢慢往前摸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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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上前去，細細一看，卻發現這大冰塊裏竟凍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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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驚嚇之餘，我又認真看了看那人，嗯，是個且美貌且妖艷的女子。
她雖雙眼閉著，但面色紅潤，並不像個死人。
我上前去觸碰那塊晶瑩剔透的冰面，不巧，光滑無痕冰面還是有處缺了個口子，硬是劃傷了我的指尖。殷紅的血液從傷口處緩緩滲出，我未留意，它竟然趁我不備，悄無聲息地從那道裂口處滲透到冰裏。
突然，“哢嚓”兩聲，那裂口瞬間擴大，裂痕從頭至尾，好像隨時都能爆開似的。
我下意識往後倒退幾步，眼睜睜的看著裂痕逐漸破裂，隨即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這塊冰石整個爆炸開，碎冰石飛濺得到處都是，險些把我砸中。
好容易等到安靜下來時，我不禁被眼前一幕所驚呆。
冰石裏封存的那個女子，她，活了！
“你……”
“多謝你的血，要不是那些血，我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出來呢。”女子且張狂且妖媚的語氣令我不得不害怕
“你，到底是誰？”
女子眼中寒光一閃，扯了嘴角對我嫵媚一笑，雖是在笑，卻笑得陰森可怖，“我？我是來替代你的。”
“替代我？什麽意思？”
“當然是替代你活在這個世上。”
“好笑，你憑什麽替代我！”
“你才好笑！剛才可是你自己選擇去死的！既然已經做出了決斷，那你就沒有資格阻止我！”不由分說便是一掌襲來。
僅僅一掌，她便打得我倒在地上，再無力起身，我咳了一口鮮血，捂著刺痛的胸口，遲遲不敢相信這一幕會發生在我身上。
“不自量力！”
意識逐漸模糊，我最後見到的只有那一抹漸行漸遠的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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