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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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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玉棠因功力散失的緣故五感不如從前,還是韶光先一步察覺到有人靠近,收劍回頭,恰對上謝婉,好奇地開口,“這位姑娘,有事嗎?”

聞言,奚玉棠也瞇眼看了過去。

驟然對上她的目光,謝婉回神,下意識整了整衣裙,儀態萬分地來到兩人面前,對著奚玉棠微微福了一禮,看起來要比初見時有禮許多。

“在下謝婉,來尋表哥,不知二位為何在我表哥的院子裏?”

表哥?韶光驚訝,看向奚玉棠,後者淡然一笑,“謝姑娘的表哥可是越少主?”

“正是。”

“越少主在隔壁廣明院,出門左轉。”

謝婉聽出了送客之意,心下有些不自在,猶豫了一下問道,“敢問閣下何人?”

竟然能讓表哥將主院撥給他,自己去住廣明院……

“在下只是客居於此,區區無名之輩,不敢汙了姑娘之耳。”奚玉棠淡然道,“或者姑娘可在此稍作休息,差人去請越少主過來也可。”

謝婉正有此意,莞爾一笑,“那便打擾公子了。芍藥,去廣明院通知表哥,我來了。”

芍藥領命,轉身快步離去。

韶光主動上前給謝婉斟了茶,後者的目光卻一直在悄悄打量奚玉棠,見她看過來,目光微微一閃,道,“公子無需在意婉兒,打擾公子,婉兒在此賠個不是。”

奚玉棠忍不住挑了挑眉,“謝姑娘無需多禮。”

她看向韶光,後者頷首,重新抽劍而立,繼續舞起劍。

時間仿佛又回到了先前,只是院子裏多了兩個人。既然謝婉說無需在意,奚玉棠便真沒再管她。而謝婉也認真看起了舞劍,本意是欣賞,卻越看眼睛越亮,除了覺得紅衣女子果真一身好功夫外,更大的震驚來自身邊之人——

原本以為不過是個病秧子,誰知他話雖不多,每一句點評卻都恰到好處,細想之下,簡直妙極。

她不是不懂武功,相反,作為離雪宮的弟子,平日裏也有練劍,自然看得出眼前的紅衣姑娘比之她的大師姐陸靖柔來說只強不弱,可身邊的玄衣公子卻更加高深莫測,不過隨便點撥兩句,都恰如其分地戳在關鍵點上,明明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能起到極好的效果。

此人的武學造詣好高!

謝婉心下震驚,看向奚玉棠的目光變了又變,最後竟帶上了幾分欽佩——果然,表哥的客人都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就在她驚駭之時,那廂,韶光的劍招遇到了阻礙,連續幾次都沒辦法流暢地使出,換了另一條路子,卻也得不到好的解決,只好求助地望向自家主子。

這是她最近新練的劍法,脫胎於長隱劍,是奚玉棠集眾家之長而改的一個非常適合暗衛練習的劍法,如今已經完成了大半。韶光出身暗衛,奚玉棠便想在她身上試試,效果是不錯,但練起來卻有些困難。

奚玉棠無奈一笑,拍拍身上莫須有的灰塵,起身,隨手折了段樹枝,立在了她面前。

“動作慢些。”她提醒,“你主子我現在可架不住你一招。”

韶光頓時噗嗤笑了出來,“好。”

說著,果真放慢了動作舉劍而來。

奚玉棠立於原地未動,手腕一翻,將樹枝平平橫掃過去,沒有任何內力灌註,只是純粹的劍招。韶光頓時一驚,變招而下,可很快,樹枝再次跟來,恰抵在她劍身上。

翩然玉立,如驚如鴻,哪怕是樹枝,都仿佛被她揮出了劍的氣勢!

謝婉幾乎看得出了神。

說是慢,對她來說也不比方才慢上多少,尤其是玄衣公子,明明每一招都沒有內力,卻偏偏舞得極為好看,樹枝在他手裏,好似被賦予了神奇的力量,令人恍然覺得,那才是真正的用劍之人。

他是沒有內力?還是僅僅因為身子弱?

她下意識地想看清每一招,卻發現兩人劍招變幻莫測,只好默默放棄,認真地看著他們對練。

僅是如此,也覺得受益匪淺。

場間,只見奚玉棠又是一招平凡無奇的前遞,卻恰好正對韶光死穴,後者大驚,劍身一轉,整個人後仰而下,樹枝貼面而過。兩人動作舒展至極,極為賞心悅目。可下一秒,韶光一不小心,真氣溢出,樹枝和長劍相撞,奚玉棠頓時被擊退數步,向後倒去。

“主子!”韶光急忙收劍。

“公子小心!”謝婉也倏然站了起來,輕功一點便要去扶她。

眼看那人即將跌倒,一道身影突然出現,恰巧將人接了個滿懷。謝婉急急停住身形,下意識看過去,不禁驚呼:“表哥!”

心下忽然大驚,自己剛才在想什麽!

她剛才……是打算要去扶這個人嗎?!

奚玉棠聽到謝婉的聲音,回頭,一眼便撞入了臉色不愉的越清風視線中,在他身後,秋遠和丫鬟芍藥正一路小跑追來。

“主子,你沒事吧?”韶光跑到近前,扶過奚玉棠,眼眶微紅,“都怪我不小心……”

“哪裏是你的錯。”奚玉棠不著痕跡地脫離了越清風的懷抱,站穩腳跟,笑著彈了一下她的眉心,“可會了?”

“嗯!”

越清風定定看著眼前人有些蒼白的臉色,本想訓她兩句閑不住,目光一轉落在她固定發髻的發簪上,微微一怔,心底忽然冒出愉悅來。

……那簪子,是他的。

不知名的酥麻感通電般傳遍全身,越清風只覺耳尖發熱,眼神像是定住了一般,連謝婉跟他說話都沒有聽見。

“……表哥?”謝婉忍不住又喊了一聲。

越清風回神,嘴角的弧度淡下,心底的火熱也迅速降了溫,“嗯。來幹什麽?”

來幹什麽……

謝婉噎了一下,有些生氣,“人家來看看你也不行嗎!”

結果話一出,不知為何,又下意識看了一眼身邊的玄衣公子,見她一臉淡淡,心下莫名有些失落。

“沒事不要隨便亂跑。”越清風掃她一眼,不欲多說,只將目光投向眼前的奚玉棠,“不是養病?怎麽又動起手來了?”

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謝家姑娘,奚玉棠挑眉,“閑著無聊,活動活動手腳而已。越少主既然來了,便招待謝姑娘吧,韶光,走,出去轉轉,來到現在也沒好好逛逛這宅子……越少主不介意吧?”

……我介意!

越清風輕咳兩聲,直勾勾望向奚玉棠,企圖讓她讀懂自己眼底的不樂意,可奚玉棠哪管他,徑直招呼韶光走了。

眼見她要走遠,越清風也沒管留在原地的謝婉,二話不說跟了上去,光風霽月地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既如此,不如我來帶路,也好給你們講解一二。”

奚玉棠:“……”

驚訝地看著將自己拋在這裏就不管的表哥,謝婉目瞪口呆。她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麽下面子,而且好巧不巧居然還是在這個初見的公子面前……咬了咬牙,謝婉厚著臉皮跟上前面三人,“表哥和公子不介意婉兒也加入吧?說來,我還從沒好好看過這府邸的風景呢。”

越清風:“……”

好好的約會多了一個人,越少主心裏別提多不舒服,偏偏奚玉棠半分沒有阻止謝婉,連帶他也不好拒絕,心情差得不行,既覺得謝婉礙事,又覺得奚玉棠的態度令人失望,說好的講解也不見,一路上都板著臉,就是一句話都不說。

奚玉棠看在眼裏,有些好笑,總覺得越清風現在這個模樣,哪還有世家公子陌上如玉的影子,簡直就像說好出去玩又被爽約的司離!

看多了,好像還挺可愛。

腦子裏司離的傲嬌模樣和越清風的臉重合,奚玉棠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這一笑,頓時打斷了彌漫在幾人中間尷尬的沈默,謝婉和越清風同時看過去,卻見她立刻又收了笑,目不斜視地望著滿園的秋色,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

可這三人不說話,卻憋壞了幾個隨從,尤其是韶光和秋遠,一臉的古怪,最終還是韶光忍不住,嬌滴滴道,“主子,你大病未愈,不適宜多活動……不如咱們找個地方休息片刻?”

話音剛落,越清風幾乎是讚賞地看了一眼這位前任解語花,嘴上飛快接話,“嗯,去涼亭。”

在場除了奚玉棠和謝婉的兩個侍女外都是習武之人,走了這麽久也不覺得累,但見奚玉棠確有疲憊之色,便尋了個亭子稍作休息。

落座後,秋遠帶著謝婉的兩個丫頭去準備茶點,謝婉則看向越清風,“表哥,我還不知你這裏什麽時候住進了客人呢,方才觀這位公子劍法造詣極高,心下佩服,表哥不為婉兒引薦一二麽?”

這妹子好奇心這麽重?方才沒問到名字,居然沒放棄?

奚玉棠斜眸看向謝婉。

越清風心下蹙眉,不知為何總覺得謝婉這話哪裏聽著不對勁,看了一眼奚玉棠,發現她並無反對,猶豫片刻道,“她是……我師弟。”

“師弟?!”謝婉驚訝地看向奚玉棠,“怪不得,我說怎麽觀公子一招一式風格頗為熟悉,原來是和表哥師出同門,果真少年英才!”

奚玉棠:“……”

誰說我跟他劍法像!誰說的!!

身後韶光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見主子臉色陰沈,連忙捂嘴扭臉。而越清風也怔了怔,嘴角抑制不住地牽了起來,“嗯,是很像。”

……像個屁!

奚玉棠睨了他一眼,不得已對上謝婉的視線,“謝姑娘稱呼在下玄唐即可。”

又一個假身份……憋笑的韶光無語望天。於楊、孟十九、蘭玉、玄棠……主子你真棒。

玄唐玄棠,玄天奚玉棠,就連起的名也一如既往毫無天分。

“玄公子。”謝婉立刻改了稱呼,“恕婉兒冒昧,不知玄公子來京城所謂何事?”

奚玉棠一臉生無可戀,“求醫,順道投奔……師兄。”

越清風:“……”

“求醫?”謝婉看了一眼她蒼白的臉色,心下了然,到嘴邊的話未過腦子便脫口而出,“原來如此,京城乃天子腳下,名醫眾多,若是玄公子有需要,婉兒倒可幫公子引薦一二。”

這下,不僅奚玉棠楞了一下,就連越清風也擡起了眼皮。沒人註意到,角落裏韶光的臉色忽然古怪,看向謝婉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謝婉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臉頰刷地一紅,整個人局促起來。

她今天到底怎麽回事!

“那個,我是說,表哥他對京城也甚是熟悉……”謝婉低頭,袖下青蔥般的手指緊緊絞在了一起。

“玄唐明白。”奚玉棠慢條斯理地開口,神色淡定自若,仿佛全然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多謝姑娘好意,若是有需要,在下定當求助姑娘,到時還請姑娘看在師兄份上,不要拒絕才是。”

——恰如其分地解救了她幾乎滅頂的尷尬。

謝婉悄然長松一口氣,看向奚玉棠的目光多了一分感激,“玄公子是表哥的師弟,那便也是我……我謝家的客人,公子客氣了。”

“哦?”奚玉棠挑眉,餘光掃了一眼表情僵硬的越清風,嘴角漾出一抹淺笑,“這麽聽來,謝姑娘和師兄的關系果然極好。”

“那是當然!”謝婉挺直了腰桿,話再次脫口而出,“表哥和我是……”

“咳咳咳……”越清風驟然輕咳出聲,“師弟,這裏風大,不如回吧。”

奚玉棠目光流轉間慢悠悠地遞了個眼神過去,後者怔了怔,被她這一眼撩得頭皮酥麻,腦海裏一瞬間閃現出她那日舌尖輕舔自己耳垂的場景,真氣微蕩,握拳抵唇咳嗽著,耳尖再次燒起來,到嘴邊的話就這麽噎了回去。

緊接著,便聽她淡笑道,“謝姑娘和師兄是什麽?”

謝婉語氣一滯,鬼使神差地答道,“表兄妹……”

“哦——”不是未婚夫妻了?嘴角的弧度擴大了幾分,奚玉棠看向謝婉的目光不知不覺間悠長起來,“這樣啊……”

望著眼前人因這一笑而忽然變得更加燦爛幾分的容貌,謝婉動了動唇,有些慌張地避開了那令她全身都有些發麻的目光,臉頰微紅地低低應了一聲。

……真是夠了。

越少主咳得更厲害了。

涼亭裏,流轉於三人間的氣氛更加詭異難懂,幸好,秋遠這時帶著謝婉的兩個侍女端茶而來,解救了坐立不安的謝婉,也打斷了角落裏看戲看得格外起勁的韶光。

幾乎是亟不可待地,謝婉在秋遠放下茶具的瞬間便拿過了拈茶的鑷子,不自然地笑道,“讓婉兒來給表哥和玄公子布茶吧,近來恰好在練習茶道呢。”

說著便輕車熟路地動作起來。

不得不說,作為能從前朝保存下來、至今仍長盛不衰的世家嫡女,謝婉泡茶的動作行雲流水,一舉一動韻味十足。她長得嬌小玲瓏,但布茶的手法卻隱含大氣,不愧是謝家教出來的,單看這一手,已是高了不少貴女一籌。

事畢,謝婉動作優雅地將兩杯熱氣裊裊的清茶推至兩人面前,滿含期待地望著兩人端起茶盞品了一口,好一會,才聽到奚玉棠略帶笑意道,“好茶,好手法,謝姑娘果真不愧出身名門。”

韶光又翻白眼了——她家主子什麽時候會品茶了她怎麽不知道?

聽到她這樣說,謝婉眼神一亮,下意識看向越清風,後者雲淡風輕地點了點頭。

得到認可,謝姑娘忍不住牽起嘴角,紅著臉道,“能得兩位認可,謝婉也不算白白下了苦工。”

許是有了茶的從中調和,涼亭裏的氛圍再次變得輕松起來。沒多久,謝婉便主動告辭離去,並未留下用午飯,只是在臨走前又多看了奚玉棠幾眼,眼底之意覆雜又糾結,看得韶光忍不住抽起了嘴角。

可當事人還是那副平靜模樣,讓她這個當屬下的都有些開始心疼謝家小姐了。

嗯,連帶著也有點心疼越少主。

……

直到謝婉的身影消失不見,只聽一聲脆響,越清風動作不算輕地放下茶盞,眸光深沈地望向奚玉棠。後者詫異地回看過去,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見他突然一把拉住自己的胳膊,往前一帶,下一秒,丟下一句‘換個地方說話’,便攬著人直接輕功飄遠。

嘩啦一聲推開廣明院主室之門,越清風剛進去便袖風一掃將身後大門關上,在奚玉棠疑惑地目光中,將人淩空一轉,整個壓在了門上,深邃的眸子漆黑如黑霧般直勾勾地望進了她眼睛裏。

“幹什麽?”她開口。

“你說呢。”越清風聲音驀然低啞下來,細聽之下還帶著隱隱怒氣。

接著,他忽然身子前傾,扣著她腰的手猛地一扯,兩人本就離得極近的距離剎那間消影無蹤,下一秒,微涼的唇便重重壓在了她唇上。

奚玉棠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便想用內力震開他,內功一轉才意識到自己如今丹田空空,驚詫間,對方的舌頭已敲開了她的牙關,兇狠且不容拒絕地在她口中攻城略地起來,焚巢蕩穴般掃蕩者她口腔裏所有的空氣,輾轉碾磨,力道之大,唇瓣相觸之處仿佛點火焚燒,煞那間便一路燒到了她臉頰、雙眼、眉間,以致整個大腦。

她用力地推著眼前人,卻發現對方如小山般不動不搖,反倒是因為她的掙紮,扣著她身體的手越發用力,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嵌進身體裏,那股兇意,竟從未在越清風身上體現出過,好似要將她拆吞入腹一般。

奚玉棠舌頭被吮吸得生疼,扣著他雙臂的手指指節發白,呼吸越來越急促,隨著時間的無限拉長,甚至覺得頭暈目眩好似缺氧。她不知越清風突然在發什麽神經,卻也被他激得起了心頭火,牙關一緊便狠狠咬了他一口!

口腔裏傳來腥甜之氣,越清風的動作微微一頓,人已冷靜了不少,剛生出退意,奚玉棠卻不管不顧,擡起胳膊一把扣住他的後腦勺,發狠地反攻了回去。

越清風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發現眼前人動作粗暴生澀,幾乎是憑著本能,以一股想要教訓他壓倒他的氣勢,不得章法地亂啃一氣。殊不知,恰好令他險些無法把持。

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他再次揉緊了眼前人的腰,另一手輕輕一擡,抽掉了她頭上的羊脂白玉簪。隨著墨發傾瀉而下,燒灼的五指深深插進她發間,越清風再次奪回了主動權,反吻了回去!

與此同時,因為他氣息愈加渾濁,一直壓制在雄渾真氣之下的不安定因素終於得到了出逃的機會,眨眼間便沖出了桎梏,迅速席卷他全身。

只見他雙臂一撈,將奚玉棠整個人淩空往上提了幾分,接著將人狠狠壓在門板之上,往前一步卡在她身體間,就這麽懸空著吻了下來,同時一手靈巧地摸進了她衣襟內。

當炙熱的手觸碰到她更加炙熱的肌膚時,兩人均顫了顫,奚玉棠倏然回神,於唇齒間驚呼出聲,“……越肅兮!”

話音方出,她便被自己低媚嘶啞的聲音驚到了。

而越清風顯然也聽到了這一聲令自己全身發麻的嗔怒,動作生生停止,手上力道一個沒控制好,捏痛了懷裏人,令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怔了怔,下意識松手,又狠狠吻了回去,許久才停下來,雙唇距離拉開,額頭抵上她眉間,氣息紊亂地喘了起來。

奚玉棠終於獲得了大口喘息的機會,腳尖剛落地便是一軟,在越清風下意識一撈中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

兩人就這麽以擁抱的姿勢靜止在了原地。

空氣中流轉著極為暧昧的氣息,兩人胸膛均劇烈起伏著,然而相比奚玉棠來說,顯然越清風更難熬一些。他舔了舔有些幹涸的唇,在奚玉棠還沒反應過來前又忍不住噙住她,時斷時停地斯磨著。奚玉棠薄怒一聲,再次去推他,卻被他捉住了手腕,強勢地摁在胸前,聲音裏欲望躁動,暗啞之極——

“不想讓我把你抱上床,就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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