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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小小深和小小淺的降臨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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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大發雷霆。

“這麽多人,怎麽看不住一個陸淺淺,她是怎麽出去的?不是讓你們寸步不離嗎?”

“老太太說讓加點人手去找趙小姐,所以我們都被叫出去了。”一名助理上前來,一臉慌張地說道。

“那就一個人沒留?她一個人留在酒店裏面?”紀深爵臉色鐵青地質問。

“夫人當時確實是把人手都叫走了,景區太大,酒店晚上的工作人員人手不夠。”劉哲過來,小聲說道。

紀深爵扭頭看了他一眼,掉頭往外走,心臟突然猛地一抽,“外面的索道也沒有見到她和傅燁下去,難道人飛了?戛”

“這邊是確定她和傅燁上了索道,我看還是趕緊聯系索道那邊,查找一下原因,怕出事。”劉哲拍拍腦門,催著眾人再出去找人。

景區的夜晚靜若無人之地。

紀深爵重新上了索道車,黑著臉,隔著窗子往外看。黑黝黝的山像臥在夜色裏的巨獸,張著黑洞洞的大嘴,等著索道車自己跑進它的肚子裏,變成它的美食。

紀深爵擰了擰眉,四處環顧,不知道陸淺淺是怎麽從索道下去的,是被人忽視了,還是有人從路上接走了她?難道……

他往底下看,森林密布,間或有水流蜿蜒。下面足有數十米高,會掉下去嗎?他的心臟又緊了一下。

“紀總,您的判斷是對的。因為淺淺對婧妃不放心,您囑托過我們,她吃的每一道菜,每一瓶水都由我親自檢查過,不會有讓淺淺過敏的食材出現。她突然過敏的事,是發生在趙婧妃離開之後才發生的,找到過敏源,就知道對方是怎麽做的了。”

“據耿陽說,婧妃她是喝醉了酒,和耿陽說喜歡你,覺得不好意思才跑出去的。另外,咱們的人監聽到了斯佳妮和斯蒼城的對話,已經把他們帶回去了,確定晚上的事是斯蒼城做的。”劉哲接了電|話,貼近他說道。

“他們做了什麽?”紀深爵轉過頭,神色冷竣地問道。

“他們在蛋糕裏做了手腳,想嫁禍給趙婧妃,再把傅燁和淺淺關在索道車裏,想制造事端,攪亂你的事。而且他早早就盯上了瑞士的錢,買通了律師,準備今天晚上就出發去瑞士,讓斯佳妮冒充陸淺淺取出那十萬。”劉哲氣憤地說道。

紀深爵揮起一拳,重重地砸在了車窗上,索道車用力晃動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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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拖著斯蒼城和斯佳妮的車正往城中趕去。從景區出去的山路上只有他們的幾輛車,車輪碾得路上石子不停蹦響。

斯佳妮已經嚇呆了,縮在斯蒼城的身後,哆哆嗦嗦地推了他幾下。

斯蒼城扭頭看了看她,突然把她往旁邊一推,拉開車門就往車門外撲去。他要被紀深爵抓回去,他知道等著他的是什麽結果,他寧可現在搏一次,也不會跟著這些人去見紀深爵。

“舅舅。”斯佳妮一聲尖叫。

幾聲尖銳刺耳的剎車聲之後,只見斯蒼城在路上連連滾動數十圈,往山坡下面滾去。

“去找。”一行人跳下車,往山坡下面疾沖。

斯佳妮拖著發軟的月退從車上跳下來,搖搖晃晃地往跑,想早點逃離這個地方。

“斯佳妮。”助理們趕緊又來追她。

斯佳妮平常橫慣了,沒見過這樣的場合,嚇得哇哇尖叫,沒頭沒腦地往山坡下跳。她穿著高跟鞋,這一跳,人沒跳多遠,還被樹樁給絆倒了,腦袋重重地磕在了一塊石頭上,當即昏迷過去。

一行人在山下找了會兒,沒找到斯蒼城的身影,回來看斯佳妮,只有進氣,沒有出氣。

“先送醫院。”助理只好把她抱起來,塞進車裏,驅車離開,留幾人在這裏繼續尋找斯蒼城。

紀深爵到了索道的出口,助理的電|話回過來了,劉哲看了看他的臉色,小聲說:“斯蒼城跳車跑了。”

“廢物。”紀深爵的火氣又冒上來了。

“紀總,去檢查的人回來說,是索道鋼索斷了……”一名助理從前面大步跑來,氣喘籲籲地說道。

“什麽意思?”劉哲一驚。

“掉下去了……”助理看了看他,壓低了聲音。

紀深爵腦子裏嗡地一炸,雙拳緊緊地捏了一下,急促地說道:“馬上聯系搜索隊,進山找。”

“是。”劉哲慌忙開始聯系專業的隊伍。

索道處的工作人員也趕來了,從監控裏分析索道車掉下去的大根位置。

黑漆漆的大山擺在腳下,卻沒辦法從索道上跳下去找,他們連索道是在哪裏掉下去的都還不知道。

緊急搜索的隊伍很快就趕到了,帶著專業設備從山腳開始往中間搜尋。紀深爵和劉哲一直緊跟著隊伍,往山裏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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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淺淺抱著傅燁,一直在等著救援的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傅燁的血一直在流,真像馬上就會流光了。

她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辦才好,她不是醫生,不會止血。她也長不出翅膀,不能帶他離開這裏。

黑漆漆的林子,還有彌漫的血腥味,讓她的神經高度緊張,身子一陣陣地抖。

悉悉索索的聲音從樹下面響起來了。

她不敢出聲,慢慢地貼近窗子去看。是野獸嗎?這山裏會不會有野獸?

“淺淺?”一把溫和的男聲從樹下傳了上來。

“誰?”她猶豫了一會兒,輕輕地回應。

“是我。”男子的聲音大了一點。

“喬年?”陸淺淺聽出來了,腦袋伸出去看。

喬年站在樹下面,正仰頭看她。

“你怎麽在這裏?”她驚訝地問道:“你一個人嗎?”

“別怕,我帶你下來。”喬年拍了拍手,扭頭叫了一聲。幾名男子從後面跑過來,搭起了人梯,讓喬年踩著他們的肩上去。

“過來。”喬年的手伸進了窗子裏。

“傅燁他受傷了,先救他。”陸淺淺連忙說道。

“好。”喬年身形靈活地鉆了進來,蹲到傅燁的身邊,探了探他的鼻息,小聲說:“還活著。”

“快把他救出去。”陸淺淺急切地說道。

喬年撿起了地上的皮帶,系到傅燁的腰上,把他推出了窗子,一點點地往下放。從樹到下面還有十多米高,人梯最上面的人接住了傅燁,底下的人壓得一沈,差點沒一起摔下去。

小心翼翼地把他放下去後,喬年抱住了陸淺淺的腰,把她往下面放。

陸淺淺往下看了一眼,腦袋裏一陣陣地發暈。雖然傅燁一直護著她,但是在劇烈地搖晃中,她還是在鐵壁上碰了幾下,只是沒有傅燁那麽厲害。

“準備好了。”喬年抱緊她,慢慢地把她往下放。

陸淺淺的頭越來越暈,也因為看到了救援而放松,人剛剛接觸到地面,腳一軟就直接坐了下去。

喬年下來後,拉起她,小聲問:“你能走嗎?”

陸淺淺擡頭,警惕地看著他。他能這麽快出現在這裏,難道這車是他破壞的?

“你放心,這事不是我幹的。我的使命就是保護你。這是那天老爺子托付給我爸的最後一件事。因為你的錢還沒拿到手,老爺子一直怕有人會對你下手,所以拜托我一直跟著人我。”喬年笑了笑,扶住了她,低聲說道:“世上沒那麽多壞人,雖然我的祖輩們做了不少惡事,但也是有點原則的,按著古話說,我們是俠盜,絕對不傷害無辜婦孺。”

陸淺淺想到了趙老爺子即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稍稍放松了一點。

“你可能不能走,我背你吧,他必須現在去急救。”喬年轉過身,拍了拍自己的背。

陸淺淺猶豫幾秒,趴了上去。

就算喬年現在把她背去賣掉,她也只能走。傅燁流血不止,他需要止血!

“陸淺淺,在出山之前,我希望你做一個決定。我不可能把以後的時間都花在你的身上,老爺子去之前已經得到了那兩把銅鑰匙,加上紀深爵手上的一把,你可以直接拿去瑞士取出十億。你如果同意,我們明天就出發。你如果不願意,就把這些交給警方好了。”喬年背著她快步往前走,平和地說道。

“交給警方吧。”陸淺淺毫不猶豫地說道。

“警方啊……你真大方,十億就這樣拱手讓人。哈,那從此之後,我的任務就完成了。”喬年扭頭,沖她眨了眨眼睛,“你的錢到手,我不必當你的跟屁蟲。”

陸淺淺擰擰眉,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他。

“給她手機,讓她和紀深爵聯系。”喬年偏了偏頭,對跟在身後的人說道。

有人遞給了陸淺淺一只手機,她想了半天,楞是沒能想出紀深爵的號碼,反而是傅燁的號碼,每一個數字都清晰到讓她倒背如流。

“不打嗎?”喬年問道。

“出去再打。”陸淺淺頭痛欲裂,趴在他的肩頭,虛弱地說道:“麻煩你走快點,我擔心孩子出事。”

喬年揚眉,笑著說:“哎呀,我成了你的交通工具了。”

陸淺淺沒心思開玩笑,她感覺很不好。

從山裏出去,喬年走了一個小時。

天色漸亮了。

陸淺淺在喬年懷裏沈沈睡去。

“給紀深爵打電|嗎?”隨從遞上了手機,低聲問道。

喬年揚唇,淡淡地說道:“我不欠他,不必給他電話。把她送到醫院,我的使命就完成了。”

隨從縮回手,開車就走。

喬年低頭看向懷裏的陸淺淺,長眉輕挑,“我還是第一次親自保護一個人,跟著你轉了大半個月,你要記得感謝我。”

回答他的是輕淡的呼吸聲。

“走,機場,瑞士。帶小美人去拿錢,再晚一步,又要被人盯上了。”喬年眸光閃了閃,狡黠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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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淺淺醒來的時候,人在飛機上,手上還吊著輸液管。

“我在哪裏?”她一張嘴,沙啞地問道。

“我們去瑞士。”喬年轉過頭,沖她一笑。

“什麽?”陸淺淺愕然看著他,這是要把她賣到瑞士去了?

“夜長夢多,昨晚的事就是沖著這筆錢來的。我說過,我不可能把時間都浪費在你的身上。你早點拿出錢,我早點去做自己的事。我已經在你身後兜了半個月了,私|生活全毀了。”喬年挑了挑眉,慢吞吞地說道:“我要早點完成使命,請你諒解。”

陸淺淺撐著雙臂,想坐起來,一用力,針管就紮得手背劇痛。

“在給你打安胎針,若你不想孩子有事,最好躺著別動。”喬年扶她躺好,笑了笑,“你放心,我是壞人,但不會在你的這件事上使壞。盜亦有道,我不會壞委托人的事。老先生付足了錢,這飛機也是他生前安排好的,一旦找到了真正的孫女,就會帶著她來這邊領錢。”

“這是……專機?”陸淺淺楞了一下。

“對,這十億的錢畢竟不幹凈,難免給你帶來麻煩。他一開始就做了兩手準備,如果有人打這錢的主意,就執行這套計劃。如果沒有人想要這筆錢,你就留在黎水。他連新身份都給提前你做好了,只要找到你,再把你的照片替換進去就行。所以,你拿到了錢,如果不想回去了,就能以這新身份生活。如果你想回到紀深爵身邊,或者把錢交出去,這都是你的事,我不會幹涉。”喬年坐下去,平靜地說道。

陸淺淺環顧四周,能包得起私人飛機的老爺子,在這小小的空間裏安排了兩張躺椅,分明是想爺孫兩個一路並肩,聊聊天,說說往事。他會不會想到,他根本就沒能看到這一天呢?

命運真是一件可笑的事,總能在不經意間突然把你往另一個方向推,讓你猝不及防,讓你束手無策。

“傅燁有沒有事?”她啞聲問道。

“我們出發的時候,我把他送去醫院了。腦袋上破了個洞,如果輸血及時,應該能活得下來。”喬年笑了笑,轉頭看她,“你沒有問紀深爵,你不愛他。”

愛嗎?當然愛!只是陸淺淺下意識地開始回避這個名字了,在她最危險的時候,紀深爵在找趙婧妃,那麽這時候他也不必再出現了。她是一個愛鉆牛角尖的人,她這時候還在氣頭上,怎麽可能輕而易舉地就把氣放出去?

“我不想挑拔你和他的關系,不過,他這時候正和趙婧妃在一起。”喬年咧咧嘴,把手裏的報紙遞給她看。

上面的標題是,趙家名媛夜墜山崖,OT總裁出動飛機搜索。

她把報紙丟開,雙手捂到了臉上。只要看到趙婧妃的名字,她都感覺到痛苦,何況是看到趙婧妃本人呢?她明白,只要紀媽媽在,趙婧妃就不可能從她和紀深爵的生活裏離開。紀深爵能對任何人狠,也不能對他母親狠,那畢竟是賦予他生命的人。

以前她聽前輩說,中國人的婚姻,是一個人嫁給另一個家庭,現在感同身受。兩個差別巨大的家庭,如何才能融合得天衣無縫?陸淺淺覺得自己道行太淺,短時間裏都做不到。而這個過程,未免太痛苦,太難熬了。

怎麽辦?

陸淺淺萌生了退意,她有新的身份,能不能重新開始?但是這對她的孩子不公平啊!他們應該生活在完整家裏。

一路心煩意亂,到了瑞士,她還是忍不住用酒店的座機拔通了紀深爵的電|話。

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了他焦急的聲音,“誰?”

她的心砰砰地跳了幾聲,開口了,“我。”

“淺淺,你在哪裏?”紀深爵猛地站了起來。

陸淺淺正要說出地點,只聽紀媽媽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了。

“深爵,婧妃來給你道歉了……”

她不見了,紀媽媽的聲音裏面居然聽不出半點焦急,還在急巴巴地把婧妃帶來!陸淺淺的厭惡感再度滿漲,快把她的心給漲破了。她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雙眼無神地看向了窗外。

回去之後,一切又會陷入這樣的惡性循環吧?

好可怕的循環!

她輕撫肚子,苦笑,這兩個孩子來得真不是時候呢!

“在想什麽?”喬年走進來了,抱著雙臂朝她笑。

“我想……重新開始。”陸淺淺輕輕吸氣,扭頭看他。

“好啊,這是你的證件。”喬年從口袋裏拿出一本證件丟給她,笑著說:“不過,你拿到錢之後,十億裏得給我一億當我的辛苦費。不然我不保證我會給你說出去。”

陸淺淺擰眉,不滿地說道:“行,給

你。”

反正不是她的錢,她能退多少算多少。

喬年的眼睛亮了亮,全是狡黠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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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很是繁雜,瑣碎。她用鑰匙和遺囑,以及權威的鑒定報告為憑證,折騰了整整兩天,才拿到了這筆錢。

劉健雄那邊聯絡的是國際刑警,由他們全程陪同她完成這次行動。所以她的住處,還有在這邊用來聯絡的手機,都由刑警負責。為避免麻煩,喬年一直沒有出面。

陸淺淺簽好最後一個字,開始給國內轉帳的時候,忍不住湊到電腦前去看了看這串數字。

好龐大的一串0啊,十年了,利息都讓她嚇了一大跳。

“這些利息你就留作生活費。”刑警拿著她遞上的身份證件給她開戶頭,喃喃地念:“摩納哥國,路易絲-伊波利特。”

陸淺淺扭頭看了他一眼,這以後就是她的名字,她的身份了。

“謝謝你。”刑警和她握了握手,送她出了銀行。

陸淺淺慢步走下了臺階,突然感覺到無事一身輕。街頭人來人往,全是陌生的面孔,那些煩心的人和事,突然間就離她很遠很遠。

她不知道這樣是不是算自私,或者有一天她也會後悔自己這時候的逃避,但快被悶得喘不過氣的她,真的覺得這時候的自由難能可貴。她不想當趙家的孫女,去面對SSL的麻煩。她不想面對紀媽媽,不想面對趙婧妃,她只想在安靜的地方深深的呼吸。

她現在只是一個膽小鬼,但她覺得這樣真好,甚至有了一種悄悄消失帶來的報覆的快|感。

喬年從一邊走過來,拍拍她的肩,指前面的車,“最後一站,你的家,我的任務完成。”

陸淺淺站了足足半個小時,終於走向了那輛車。

人生充滿了選擇,每一次的選擇,都可能會帶來不可逆轉的結果。陸淺淺在前進的路上不停地選擇,不停地失去,也在不停地得到。

又有誰知道,究竟哪一種選擇是最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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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月後。

陸淺淺從書本裏擡起頭,捧著肚子慢慢地站了起來。

來到摩納哥的這一年,她已經習慣了。今天是摩納哥的小王子出生的日子,一大早街上就懸滿了彩旗。

她走到窗前去看,滿臉喜色的人多少感染到了她。

“路易絲,茶。”女傭進來了,給她端上了茶和糕點。

她轉過身,慢步挪著往桌邊走。她的肚子大得離譜,大到自己都不想相信這是自己的肚子。躺下去,她就很難坐起來,一定要女傭幫她才行。

這房子和女傭都是老爺子之前替她準備的,和威尼斯的房子一樣,喬年把她送到這裏就消失了,一個電|話也沒有打過,就像從來沒有在她生活裏出現過一樣。她後來也給紀深爵打過電|話,都是用網絡IP打的,只聽他的聲音,不出聲。甚至還去網上找過他和OT、SSL的消息,但都沒有她想像中的趙婧妃被抓起來的新聞。

這讓她像吞了蒼蠅一樣難受,壓根就不想回黎水去。她想,或者她和趙婧妃是相克的,紀深爵和紀媽媽喜歡趙婧妃的代價,就是她遠離他們。

肚子突然劇痛了起來。

“安婭,我要……生了……”她低頭看,只見羊水破了,順著月退往下淌。

“上帝……”女傭嚇了一跳,連忙拿電|話叫人。

陸淺淺坐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這八個月,她努力學習西班牙和意大利語,學烹飪西班牙和意大利菜,學很多東西,但是生孩子這種事真是學不來的,現在她跟傻了一樣呆坐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腦子裏閃過了很多電視裏看到的鏡頭,月退要岔開,然後吸氣……

這動作還沒有做三次,第二波劇痛降臨,差點沒把她痛得抽過去。

她躺了下去,開始尖叫。

這到底是種什麽樣的痛啊!

簡直可怕到像被千刀萬剮!

“你的聲音太大了,”喬年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裏,抱著她就往門外走。

“天啦,你到底有多重。”出門的的時候,喬年只能側起身子,咧著嘴,呲著牙笑她。

“別羅嗦了,別讓我生在大馬路上。”陸淺淺惱火地說道。

“餵。”喬年把她放上了車,開著車就走,“我陪你生孩子,你上回的一億還沒有兌現。”

“兌你個頭,快……”陸淺淺抓狂地大叫。

“完了,來不及了……”喬年車被堵在街頭慶祝的人群裏,一扭頭,發現了一個小腦袋正慢慢地從她的月退中間滑出來。

她就在車上生出了老大!

“還有……”陸淺淺痛得要瘋了!生一個是痛,現在居然讓她雙倍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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