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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三十二條,調解無效,可準予雙方離婚。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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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說放淡就放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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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悄悄很意外季晴竟然會把她約在酒吧見面。

再次來到春日酒吧,辛悄悄頗有感觸。這裏仍舊燈紅酒綠,奢靡頹唐。她進到大廳,人聲一片吵雜。舞臺在表演著節目,臺下觥籌交錯,人影幢幢,看不清樣子。

她順著昏暗的燈光,一路從人群裏擠出,一路尋找季晴。

走到離舞臺最左邊的一張桌時,她終於找到了季晴。此時的季晴坐在那裏,正被三,四個男人圍著灌酒。她很不情願地推開酒杯,擡頭往這邊看了過來。

見到辛悄悄像見到救星般,她連忙朝辛悄悄大聲喊:“辛姐,快來救救我!”

辛悄悄楞住不敢走過去了。即使她朝自己呼救,自己面對那四個高大的男人,也沒有辦法。

那四個男人聽見季晴朝向辛悄悄這邊喊話,其中一個走過來拉住辛悄悄往座位帶:“美女,你是要救她嗎?”

“什麽?”辛悄悄一臉茫然。

“她把我們點的酒弄灑了,還潑了我朋友一身酒。你說這個事怎麽算?”剛才拿酒灌季晴的微胖男人說道,指了指坐在季晴左手邊的胡子男人。

胡子男子笑道:“只要你們肯陪我們喝酒,這事我們就算了。不然的話,今天她別想出這個門。”

被拉到季晴身邊坐下的辛悄悄仍是茫然得望向季晴:“怎麽回事?”

季晴皺眉,想要解釋卻不知道怎麽當著這些男人的面解釋。不管怎麽說,如果不陪這四個男人喝酒,她就不能離開這裏。

“辛姐,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要是知道,不會讓你過來的。”季晴帶著歉意道。

看季晴和那四個男人的樣子,辛悄悄大概想到了什麽。在酒吧這種事應該常有吧?看季晴的穿著與酒吧格格不入,相信她不是經常來這種地方的人。

那不懂規矩也正常。可想歸這麽想,既然她都被拉過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季晴被欺負。

“那只要我們陪你們喝酒就行了嗎?”

一直沒說話的格子襯衫男人咧嘴笑道:“當然,這桌上的都要喝完。”

桌面上擺滿了酒杯,有各種顏色,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辛悄悄咽了咽口水,覺得這其實太強人所難了。可這些人看起來不像能講道理的樣子。

季晴偷偷扯了扯辛悄悄的衣角,一臉無措。

季晴年紀比自己小,這個時候,年長的自己絕不能退縮。

“喝完我們就可以走了?”辛悄悄端起其中一杯淺藍色的酒,再次確認道。

胡子男人說:“沒錯。”

辛悄悄心下一橫,豁出去了。

一杯接一杯的不停往嘴裏灌。辛辣刺激的酒味讓辛悄悄的咽喉漸漸被火燒般撓起來,意識也漸漸遠去。視線裏桌上還剩下四,五杯酒沒有喝完,但她實在是不行了。

季晴在一旁帶著哭腔勸道:“辛姐,別再喝了。剩下的我來吧。”

辛悄悄聽得迷迷糊糊。她的打算是,即使自己喝醉了,只要季晴清醒的話,兩個人就能回家。萬一兩個人都喝醉,那就危險了。

辛悄悄把季晴的手擋開,口齒不清道:“我還可以。”說著,又拿起一杯透明的酒仰頭一飲而盡。

非常苦的味道。這杯下肚,腦袋似乎短路般,神經在瞬間斷掉了。辛悄悄意識已經飛遠,手上的酒杯剛放回到桌面,她整個人跟著倒下了。

季晴去推她:“辛姐,你還好嗎?辛姐!”叫了許多聲都沒有反應,季晴確定辛悄悄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她轉身從帶著的手提包裏拿出四疊錢分別遞給那四個男人:“之後的事你們知道該怎麽做了?”

“放心,只要錢到手,我們絕不會讓你失望。”

“事成之後,我會把剩下的錢給你們。記住,我要她從此無法出現。”

“沒問題。我們會把她賣到很遠的地方,你永遠也不會再見到她。”

“賣掉她之前,希望你們能好好折磨她一番,隨你們高興的去做。”季晴笑道,便起步離開:“那我先走了。”

目送季晴離去,穿格子襯衫的男人望著已經醉倒的辛悄悄,問其它三個人:“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

“先把她帶回去,好好調/教一番。雖說不是什麽上等貨色,不過聊勝於無。”微胖的男人陰險地笑道。

四個男人又坐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便起身帶辛悄悄走出酒吧。

這附近多是這樣喝醉的男男女女,攙扶著離開酒吧回家或是上賓館。所以四個男人和一個喝醉的女人出來並不會引人註意。

他們把辛悄悄弄上自己開來的車,正準備走人。這時卻不知從哪跑出一個女人,二話不說就拿包往他們身上掄:“你們是誰,要對她做什麽?”

四個男人被突然襲擊一下亂了手腳。等看清襲擊他們的人後,才發現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他們幾個人上前要去捉住她:“別多管閑事!”

那個掄包打人的是千佳雨。

辛悄悄臨出門時說很快會回家,結果去了許久都沒回來。再者知道她是去酒吧赴約,千佳雨就更不放心了。於是便過來找她,結果一到酒吧門口,就看到幾個男人把辛悄悄帶上車。

千佳雨發瘋般不停朝幾個男人掄包,“我告訴你們,我已經報警了!你們趕快放人!”

“別跟這女的廢話了,趕快走人!”胡子男朝同夥說道。

幾個男人忽視千佳雨,手腳飛快的往車裏鉆。千佳雨怎麽可能讓他們走,糾住格子襯衫男的衣服,千佳雨大聲喊道:“這裏有人拐賣婦女,快來人幫幫我!這裏有人……”

做壞事的人一般被人糾纏都會心虛,這些男人也不例外。微胖的那個男人捉住千佳雨喊話的空隙一把捉住千佳雨掄包的手,其它三個人很機敏地一擁而起把千佳雨也弄上了車。

剛才千佳雨喊聲吸引了附近的人註意,但當他們望過去時,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砧板之肉

被強拽上車的千佳雨瞪著幾個男人,大聲吼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再吵就弄死你!”坐在她左手邊的微胖男人掏出一把彈簧刀指向千佳雨的臉,問開車的胡子男人:“我說,這個女的要怎麽處理?讓她吵下去不行吧?”

“還能怎麽辦?把她和那女的一起處理掉。”坐在副座駕上的格子襯衫男斬釘截鐵道。

千佳雨意識到問題嚴重了,這些男人都是危險分子。這樣下去,不僅辛悄悄會出事,自己也無法置身事外。回頭想想,她實在後悔剛才太沖動。

要是先打個電話給傅昕銘或是蔣辰安他們就好了。

然而已經上了賊船,後悔也沒用。辛悄悄又醉成那個樣子,像爛泥一樣扒在自己身上。她得想辦法打破這樣的僵局:“你們究竟是什麽人?為了什麽目的才對悄悄下手?”

首先跟辛悄悄搭話的高個子男人就坐在辛悄悄旁邊,盯著千佳雨起伏的胸部看了好一會兒。聽到她緩和了語氣的話,淫笑了幾聲:“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威哥,我看今天也有意外的收獲呢。”

註意到他的目光一直停在自己的胸前,千佳雨連忙捂住:“是誰指使你們的?如果你們放了我們,我會比原主多出3倍的錢。”

“我勸你還是老實點,我們也是講究信用的。”胡子男人兇狠地罵道。

多說無益嗎?千佳雨無法想像接下來她和辛悄悄要遭遇什麽事。總之她絕不能放過任何可以逃跑的機會。

******

“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請稍後再撥……”坐在辦公室的傅昕銘聽著電話裏的語言信息,放下手機,長嘆了一口氣。

把新案卷放到他辦公桌上的季晴瞧著他一臉心焦的模樣,關心地問:“昕銘,你臉色不好。出什麽事了?”

傅昕銘想了想才道:“悄悄的電話打不通。”

“電話打不通不是常有的事麽?可能在一個收不到訊號的地方,也可能是手機沒錢了。”

“我也這麽想。給她手機充了話費,還是沒打通。今天我都打一個上午了。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傅昕銘揉揉眉間,擔憂道。

“或許你只是想太多。”季晴笑了笑,然後指著案卷說:“你還是先把精力放到這次的訴訟來吧。這次的案件似乎比較覆雜,關於遺產分配方面,雙方都各持己見。”

傅昕銘無奈的點點頭,把案卷拿到手上:“我知道了。”

季晴轉身出去。關上門的一瞬間,她的心情變得無比輕松和美妙。

此時的辛悄悄,應該永遠也不會接到傅昕銘的電話了,也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他們面前。即使這樣做她也未必能得到傅昕銘,但至少傅昕銘也得不到辛悄悄。

她說過,他會後悔的。

雖說工作上分心是不能被容許的事,可傅昕銘又不是什麽聖人。一天都聯系不上辛悄悄,再加上前幾天張梓柯的事,他是真怕辛悄悄會想不開。

哪還有心思把全副精神放到工作上。把案卷上的註意事項和大致方向整理好,傅昕銘便起身去找蔣辰安。

蔣辰安正和容思彤整理明天要上庭的資料。見傅昕銘來了,蔣辰安也沒多看他:“什麽事?”

“我有事要出去,事務所要有事找我的話就打我電話。”

“見客戶嗎?”

“不,去找悄悄。”

公事也就罷了,上班時間他居然去找辛悄悄:“我說你是不是越來越過分了?就算她很難搞定你也不至於像個跟蹤狂那樣呀?”

“總之我就是來跟說一聲。我走了。”傅昕銘對他的話置若未聞,又匆匆出去了。

容思彤不明所以地問蔣辰安:“師父,傅大狀在追求辛姐嗎?”

“專心整理,關你什麽事。”蔣辰安作勢又要去敲容思彤的腦袋。

“我錯了。”容思彤求饒般捂住腦袋吐吐舌頭道。

唉,辛悄悄簡直就是傅昕銘的一個劫啊。他要這樣下去,遲早會完。

去辛悄悄的公司找她,發現她沒有上班。到她家裏找她,家裏鎖了門。他去千佳雨的店找,發現千佳雨的店也沒開。

他抱著一絲希望打千佳雨的手機,發現連她的手機也打不通了。

這種事態很異常,傅昕銘直覺她們兩個人可能出事了。

******

來到一處偏僻老舊的小房子,千佳雨和辛悄悄被關在只有一個通風口的房間裏。房間看起來很舊,除了地上的破爛草席,多餘的東西一件都沒有。

千佳雨和辛悄悄的手機和錢都被收走了。除了能在房間自由走動外,什麽都幹不了。

千佳雨試著去拆墻上的通風口,卻發現自己根本夠不著。

辛悄悄還睡著,可能聽到千佳雨弄東西的窸窣聲,辛悄悄終於睜開了眼睛。腦袋劇烈的疼痛讓她胸口有種沈悶感,想吐又吐不出來,非常難受。

她支著仿佛一夜之間變得笨重的身體慢慢坐起來,想要分辨此時自己在何處,發生了什麽。

聽到動靜,千佳雨朝辛悄悄望去。發現她醒了,連忙奔過去捉住她的肩膀:“悄悄!太好了,你醒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辛悄悄努力辨別模糊視線中的物體。漸漸清晰的千佳雨的臉近在咫尺,辛悄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佳雨?已經早上了嗎?”

千佳雨知道辛悄悄還沒完全清醒,她伸出雙手用力捏了辛悄悄的兩邊臉頰:“清醒點,我們被綁架了!”

綁架?是怎麽回事?好疼啊。被捏痛臉的辛悄悄清醒了,只是腦袋還是有些沈,快要裂開般:“我昨天喝太多了。別亂開玩笑,我頭還痛著。現在幾點?”

“悄悄,我沒有開玩笑。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那些人為什麽要綁架你?”

辛悄悄還沒回答她的問題,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微胖男人把一袋包子丟了進屋:“吃吧。”說完又把門鎖上。

“……這是怎麽回事?”見到微胖男人的一瞬間,辛悄悄驚醒了。伴著頭疼,整個人像快爆炸了似的。

“總之,我們得想辦法逃出去。”辛悄悄的樣子似乎對自己被綁架的事沒有任何印象,那再問下去也是徒然。

辛悄悄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發現她身處的這個地方是完全陌生的房間。千佳雨扶住她:“能行嗎?”

“嗯。可是為什麽你會跟我在一起,季晴呢?”

“季晴?我沒見到她。昨晚見你很久都沒回家,我就去酒吧找你了。剛到那就看見你被那些人擡上車。”

辛悄悄完全不記得之後的事情。季晴沒在這裏說明她沒事。現在應該已經平安回到家了吧?

“你是說昨天你跟季晴見面了,是嗎?”千佳雨問。

辛悄悄點點頭。

千佳雨頓時明白了。她還真想不到季晴居然會耍這種手段,明明看起來是那麽高雅的女人。越是看起來正直無暇的人越會下狠手嗎?

“我們怎麽逃出去?”這個才是當務之急。

千佳雨也不知道怎麽辦。手機和錢還有隨身攜帶品都被收走,現在的她們就跟個廢人差不多。萬幸的是,他們沒對辛悄悄和自己做些什麽過分的事。但無法保證接下來他們不會怎麽樣。

而且這裏是哪裏都不知道,又夠不到通風口,簡直就是黔驢技窮。

“悄悄,你騎上我肩膀,把通風口拆開。”千佳雨指著惟一的“希望”,對辛悄悄斷然道。

辛悄悄望著那個生了銹的通風口。即使拆開,以那大小而言,根本也鉆不出去。可是總得要試試。

幸而辛悄悄長得嬌小,也偏瘦,所以騎在千佳雨身上,千佳雨還算能承受得住。

通風口有一個鐵架子隔著,要想從通風口探路,就得拆開那個鐵架子。辛悄悄仔細看鐵架子的結構——沒有螺絲,完全是焊接上去的。更幸運的是,可能年代久遠,已經有些松動了。

辛悄悄作深呼吸,用力去掰鐵架。

辛悄悄是不重,可千佳雨也不是很強壯。這時間一久,她的力氣漸漸沒有了,特別辛悄悄還一直在動來動去。

“不行了,悄悄。先休息一下。”

辛悄悄拭去額頭上的汗,順著千佳雨的動作從她身上下來。

“鐵架松動了不少。如果沒有引起他們的註意,我想再試個三,四次我們就能把鐵架拆開。”辛悄悄和千佳雨靠大墻壁邊休息時,辛悄悄對千佳雨說道。

“我目測過,以悄悄你的身形,可以鉆進通風口。”

“那你呢?”

千佳雨握住辛悄悄的手,緊緊的:“能逃得一個是一個。如果你能順利逃出去,我也有獲救的希望。”

“可是……明明是我把你卷進來,卻讓我一個人逃走嗎?”

“悄悄,別再猶豫了。你要能逃走,總比兩個人一起死好。”

那就得千佳雨受罪嗎?辛悄悄還想說什麽,千佳雨便去拿剛才微胖男人丟進來的包子:“先填飽肚子再說。他們一定以為我們會怕得傻呆在這裏,所以才大意沒防範這個通風口。”

是啊,換作別人,一定嚇壞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麽,會變成什麽樣子。還會祈禱有人能發現自己,來救自己。

辛悄悄也才發現。原來自己遇到這種事竟然沒有手忙腳亂,反而很冷靜。或許是千佳雨陪在她身邊的關系吧。

如果兩個人能逃出去那就好了。

咬著包子,腦海卻浮現出各種悲觀的想像。傅昕銘的臉,也在此時漸漸清晰。

他這時會在哪裏,知道她們所遭遇的事情嗎?會來救她們嗎?

☆、化險為夷

開車找遍辛悄悄可能會去的地方,仍是沒有半點蹤影。這時天已經黑下來。傅昕銘心靈如焚,不得已他打電話給蔣辰安。

蔣辰安得知辛悄悄和千佳雨不見了,跟著著急起來。還動員容思彤和季晴去找人。傅昕銘把之前同學集會時有留下聯系號碼的同學電話都打了一遍,還是沒能找到任何線索。

他已經想要去報警了。可她們失蹤沒有48個小時,根本立不了案。

傅昕銘開車往他們一起讀過書的母校去看情況,在這時,蔣辰安打電話過來了。

“昕銘,我在春日酒吧這附近打聽到了一些眉目。”

傅昕銘眼睛倏然亮起:“什麽?”

“昨晚有人在這裏發生爭執。一個女生拿包打人,是一個胸很大的女生。”

說到胸大,傅昕銘下意識想到了千佳雨。他又問:“還有嗎?”

“她當時似乎喊了什麽拐賣婦女的話。目擊者說可能是聽錯,因為之後她就和那些人不見了。大概是喝醉酒的鬧劇。”

即使這樣,也是一個突破口。傅昕銘咬咬牙:“我知道了。你繼續問人,我去警察局一趟。”

“好的,有什麽線索再聯系。”

掛了電話,傅昕銘打了轉向燈,改道去警察局。

話分兩頭,這邊的千佳雨和辛悄悄已經把鐵架弄開了。

千佳雨靠在辛悄悄身上,在她耳邊悄悄說:“一會兒我們照計劃去做。我吸引他們的註意,你爬進通風口。我會想辦法拖住他們,你爭取時間出去。出去後要小心,他們發現你逃掉,一定會去找你的。”

辛悄悄仍是心有餘悸地盯著千佳雨,雙手緊緊攥住她的手:“佳雨……”千佳雨比自己還要冷靜,似乎更擅長應對這些緊急情況。

跟她在一起,仿佛自己也會變成一個無敵金剛,什麽都不怕。可她呢?不害怕嗎?

“悄悄,我們一定會沒事的!”千佳雨抱住辛悄悄,勉強擠出一星笑意說。

準備就緒時,千佳雨又忽然緊緊抱住辛悄悄,吻了吻辛悄悄的額頭:“悄悄,一定要成功逃出去!”

辛悄悄怔楞間,千佳雨已經起身去敲門,把外面的男人叫進來了。

“幹什麽?”之前那個格子襯衫男換了一身灰色T恤,一進門便瞪著千佳雨兇惡地吼道。

千佳雨捂著肚子,一臉難受的說:“我肚子痛,想上洗衣間。”

“警告你別耍花樣,兄弟們可是憋了好幾天。”男人扯唇笑了笑,便把千佳雨拉出房間,還特意瞄了眼縮在一旁瑟瑟發抖的辛悄悄。

千佳雨趁男人不註意,向辛悄悄使了個眼色。男人重新鎖上門,帶千佳雨去洗手間。辛悄悄連忙踩上用鐵架撬出來,用作踏腳的墻坑。

爬到通風口處,辛悄悄盡量縮小自己的身體,半擠半縮地鉆進了通風口。雖然行進異常困難,但好歹能爬得動。

通風口又窄又臟,前面是暗黑一片,辛悄悄不知道盡頭會通向哪裏。萬一還在這個房間內,那可怎麽辦?

劍在弦上不得不發。哪怕前面是更深的萬丈懸崖,她們也已經沒有退路了。

*****

從警察局出來,傅昕銘垂頭喪氣極了。果然他們不會受理。傅昕銘看看手機時間,已經一點多了。如果辛悄悄和千佳雨真的遇上危險,時間很緊迫。做不到分秒必爭,她們的情況只會越來越糟。

傅昕銘又打電話給蔣辰安和季晴他們。都是一樣的結果,沒有任何進展。

陳秀蘭打了無數電話過來,傅昕銘之前忙著和警察交涉,並沒有接聽。現在又一次響起接通後,陳秀蘭在那頭劈口就罵:“我打了你那麽多次電話,怎麽都不接?這麽晚了還不回家嗎?”

“媽,你怎麽還沒睡?”

“你這麽晚還不回家,我怎麽睡得著?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呢!”

“我倒沒出事,是悄悄出事了。”

“悄悄?咋回事?”聽到辛悄悄出事,陳秀蘭也跟著著急起來。

“詳情之後再說吧,媽。我還要去找她,你和爸先睡,不用等我了。”

“……喔喔,那好。你也別太賣命了。她這孩子運氣不大好,但也不像會早死的人。呃……掛了掛了。”發覺自己說錯話,陳秀蘭就急忙掛了電話。

陳秀蘭的話傅昕銘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相信辛悄悄會平安的。只要堅持下去,他一定能找到她。

接下來他要去哪裏找?得親自到春日酒吧那邊確認一下情況。說去就去,傅昕銘坐上車,套上安全帶。這時又有電話進來了。

他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你好?”

手機那頭響起沙沙的雜音。雜音中伴著沙啞又哽咽的熟悉聲音:“昕……昕銘?”

傅昕銘整顆心狂跳起來。他無法按壓住失而覆得的激動,聲音高亢:“悄悄?!你沒事?”

“昕銘,佳雨,佳雨她……”

辛悄悄在電話那頭啜泣,傅昕銘緊接著問:“你現在在哪裏?我來接你!”

“我……我在……南普橋……這邊……”

“你在那待著,哪裏都別去。我很快就到。”傅昕銘立馬掛了電話,掛檔踩油門。他用不違反交通法的最大速度飛馳在馬路上,也管不了被他忽然超車的人會怎麽咒罵他。

他的位置離南普橋並不算近,最快也要半個小時才能到。但他過於在意辛悄悄的狀況,好幾次差點闖了紅燈。

也許他用盡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到達南普橋時,他只花了二十分鐘。

把車停在橋頭,傅昕銘打電話給辛悄悄:“悄悄,我到了,你在哪裏?”

“離橋最近的那個公交站。”

傅昕銘掛了電話就飛快跑向附近的公交站。

此時的辛悄悄滿身汙穢,蓬頭亂發地縮在站牌下,抖著肩膀小聲抽泣。旁邊站著一個衣著樸素的老人,愛莫能助地望著她。仔細一看,他居然是劉青山的父親劉華。

“悄悄!”遠遠看到縮在站牌下的辛悄悄,傅昕銘欣喜地喊出她的名字。

辛悄悄擡頭望去,一瞬間有種撥雲見日的安心感。

傅昕銘也不管旁邊是否還有其它人,他飛奔向辛悄悄,用力把她緊緊擁入懷內:“太好了,你沒事!”

熟悉的懷裏讓辛悄悄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是的,她終於逃出來了。終於又能再見到傅昕銘,終於跨過艱難的一關。

“是爸……多虧了伯父幫忙。”辛悄悄糾住傅昕銘的衣服,回抱過傅昕銘,聲音模糊不清。

一旁的劉華說:“沒事,也算是還了你的情。”

傅昕銘依然抱著辛悄悄,生怕她又會忽然從自己面前消失:“到底出什麽事了?佳雨她怎麽樣?”

辛悄悄從通風口出來時,目之所及是一片草地。她走了很長時間才找到馬路。可那些男人已經發現自己逃了,正四處追趕她。

要不是機緣巧合下遇到劉華幫她一把,辛悄悄此時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辛悄悄把事情的原委簡短地說明清楚,拉著傅昕銘的手,乞求道:”昕銘,請務必救出佳雨!不然的話,我會內疚一輩子!”

“放心,我會想辦法的。我先打電話給辰安,接下來我們就去報警。你還記得關押你們的地方嗎?”

辛悄悄堅定地點頭。

傅昕銘揉了揉辛悄悄的頭,對劉華說:“劉伯父,謝謝你的幫忙。我們這就回去了,你也趕快回家吧。”

雖然當初打官司時,對劉青山父母的印象不大好。但經歷了這一場事故,傅昕銘卻不覺得他們過分了。試問有哪個和辛悄悄已經沒任何關系的人還會因為擔心她而陪她到這麽晚?

“行行行,你們小心點。”

看著劉華的背影,傅昕銘有些於心不忍:“要不還是我們送你一程吧。”

劉華楞了楞,才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打擾你們嗎?”

“沒事,舉手之勞而已。”

接到傅昕銘的電話,這次換蔣辰安慌張了。可就算他再慌張,也改變不了什麽。而且現在又那麽晚了,不好再繼續麻煩容思彤和季晴。兩人說好見面的地點,傅昕銘便打電話給容思彤和季晴,說辛悄悄找到了,讓她們先回家休息,剩下的事他和蔣辰安來處理。

掛了傅昕銘的電話,已經在家舒服躺著的季晴莫名生氣,一下便把手機摔到床尾去了。

那幾個飯桶,辦個事都這麽磨蹭,白浪費她錢了。不行,她得打電話過去確認一番。她把手機拿回來很快撥通了那頭的電話:“你們怎麽做事的,居然讓她逃了?”

“都是後來那個女人惹的禍。你放心,我們既然收了你錢,會把事情辦妥。”

“辦妥?還是擔心一下你們的處境吧。現在他們已經報警了,很快就會找到你們。要是被捉到了,可別說我跟你們有什麽牽連。”

“謝謝報信。我們手上還有一個人質,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至於逃掉的那個,我們會想辦法再次捉到她。”

“不必了。這次失敗了,你們以為還會有下一次嗎?就這樣吧。”季晴把電話掛掉,仍是氣得牙癢癢。就差那麽一點了。真不知道該說辛悄悄運氣好還是她命大。

幸好她沒有把姓名透露給那幾個人。除了樣子和電話,他們對自己一無所知。

哼,還有下一次的話,辛悄悄就沒那麽幸運了。

☆、因禍得福

把劉華送到他家附近,傅昕銘便和辛悄悄與蔣辰安到約好的地點見面。

人民廣場前已經萬籟俱靜,只有路燈和飛蛾在互相撩撥。

蔣辰安比他們先到,在廣場象征的巨大銅像下等著。見到傅昕銘和套著傅昕銘西裝外套的辛悄悄,他馬上上前詢問:“佳雨怎麽樣?”

傅昕銘拉開焦慮的蔣辰安與辛悄悄的距離,“別著急,我們報警了。警察那邊已經開始出動。”

“那麽晚了他們也願意出勤?”蔣辰安怔了怔,表示很驚奇。

“悄悄是逃出來的當事人。如果他們不出動,佳雨要出了事他們可沒辦法向大眾交待。”

“我們得快點了。我逃出來後,不知道他們會怎麽對付佳雨。”

“那還廢話什麽,趕緊過去。”蔣辰安快步往停車的地方走。傅昕銘牽著辛悄悄也急忙跟上。

此刻的千佳雨已經被狠狠折磨了一番,衣衫不整地靠在墻角一言不發。接了季晴電話的胡子男人和其它三個人就站在房門前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警察要到這邊來了,我們得趕快撤。”

“那這個女人怎麽處理?那個逃掉的話,她肯定會記住我們的臉。”高個子男人有些可惜地瞧著千佳雨,問。

“都要逃命了,帶個累贅做什麽?放把火燒了這裏。”微胖男人接口道。

“那就這麽辦。”格子襯衫男附和道。

商量好後,他們在臨走前把這座房子裏外都澆滿汽油,用打火機點燃便走了。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的溫度逐漸變高,有濃烈的煙味襲入房間。房間也開始起火,伴著草席被燒焦的味道,千佳雨難受得猛然咳嗽。

她目光呆然地望著不斷燒過來的火勢,認命般閉上眼睛。腦海開始浮現起曾經的點點滴滴。包括剛認識辛悄悄,組隊欺負她,到後來和她成為朋友度過的日子。又想起與她重逢後發生的每件事。

年輕不識事時她對辛悄悄做過不可挽回的事情,現在又為了救她而死,也算是天理循環了。只是可惜,以後都不能陪在辛悄悄身邊幫助她,陪她談心,和她分享快樂難過。

有許多的遺憾還沒來得及彌補,也有許多秘密還沒來得及告訴辛悄悄。

也罷,那些秘密都隨著這場火,一起帶入塵土吧。

恍惚之間她仿佛聽到辛悄悄的聲音,著急的呼喊自己名字的聲音。她能想像辛悄悄是副什麽表情。一定哭得很難看,還會把臉弄得很臟。

辛悄悄和傅昕銘還有蔣辰安趕到偏僻房子時,已經有消防員在滅火了。

辛悄悄見到那屋子燒得半邊天都紅了,不管不顧地要沖進屋子裏:“佳雨,佳雨!!”

傅昕銘和蔣辰安還有那些消防員見她要沖進去,連忙攔住她。

“悄悄,冷靜些。”傅昕銘扯著她的手,說。

辛悄悄恍若未聞,抓過攔住她的那個消防員問:“裏面有人,裏面有人!你們救她出來沒有?”

那個消防員的手臂被辛悄悄捏疼了,他皺著眉頭說:“這位小姐,請冷靜一點,已經有隊員進去搜救了。”

辛悄悄松開消防員的手臂,大受打擊地退後兩步,正好撞上傅昕銘胸口:“還沒救出來嗎?”

心裏像堵著一大團棉花,辛悄悄很難受,眼淚又在眼眶裏打轉。萬一千佳雨沒救成……她該怎麽辦?

體會到辛悄悄艱難的心緒,傅昕銘把她攬入懷裏,輕拍她的後背安慰:“佳雨一定會沒事的,相信她。”

辛悄悄緊緊糾著傅昕銘的襯衫,眼淚把他胸前都沾濕了。蔣辰安跟著那些消防員往最近的地方看,希望能看到千佳雨的身影。

他的心焦不比辛悄悄少。畢竟還喜歡著千佳雨,對她的安危肯定也很重視。

再沒有比心急如焚又無能為力更糟糕的事情了。

縱然他們很緊張不安,但此刻也只能聽天由命的等待。

很快,他們看見有醫護人員擡著一個擔架出來了,正快步往停在消防車旁邊的救護車奔走。

辛悄悄和傅昕銘,蔣辰安馬上追過去。還沒看清擔架上是什麽人辛悄悄就追問道:“是佳雨嗎,是她嗎?”

傅昕銘比辛悄悄和蔣辰安冷靜,他朝擔架上的人望去。雖然身上有多處汙黑,但他還是認出來那個人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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