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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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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藝不錯,看起來比衣築還要熟練。”贏顏沒有否認,側面的說這個人能耐在衣築之上。

看了他一眼,葉鹿繼續研究那紋刺,隨後道:“你說的沒錯,的確更熟練,看起來好像做過很多次。”這種手藝,估摸著尋常人做不出來。

“所以,你知道厲害了?我已經這樣了,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得我身體恢覆了些,便將這周國踏平。”說起此事,贏顏的聲音帶著諸多殺氣。

“哼,還想將周國踏平,你現在先把地上的雜草踏平試試?那些無用的廢話別再說了,現在交代,你所知道所發生的所有事情。”葉鹿無言,這個時候還不忘誇海口。

“我累了,想睡覺。”贏顏依舊不說,看著她,滿身無力,看樣子他的確很難受。

“你、、、好好好,你睡吧,不說沒關系,我總有法子讓你說。”葉鹿冷哼,她就不信了。

贏顏笑了笑,隨後閉上眼睛,他當真要睡覺,不再和她說一字一句。

看著他,葉鹿氣的直咬牙,清亮的眸子轉動著,猛地靈光一閃,有了。

她是不知道贏顏都發生了什麽,但是,想要探尋也不是不可能。

盡管可能有些些麻煩,不過她還是決定試試,否則想要從贏顏嘴裏撬出來說不定得浪費多大的力氣和時間。

看著閉著眼睛的贏顏,葉鹿小聲的哼了哼,隨後她起身將一把椅子拖過來,放在床邊。

轉身坐在椅子上,葉鹿抓住贏顏的中指,然後身子一歪躺在了床邊。

從揚城回到這裏的路上,其實葉鹿就想試試入夢後找贏顏說清楚了,但是情況還是和以前一樣,她入不了夢。

而眼下,她勢必要入夢,不止能和贏顏說清楚,說不定還會有意外的收獲。

躺在床上的人睜開眼睛,贏顏微微偏頭看了一眼趴在自己床邊的人,“你在這兒睡似乎不太合適,若是被申屠城主看見了,估計會當場發難。”

“少廢話,你不是要睡覺麽?趕緊睡。”閉著眼睛,葉鹿一邊冷斥。

“看在你這麽想和我睡覺的份兒上,不如你上來?我可以摟著你。”贏顏輕笑,似乎很開心。

“哼,你若是不打算睡,我不介意給你一拳幫你睡。”現在聽他說這些廢話,葉鹿只是覺得這廝當真煩人。

嘆口氣,贏顏道:“好吧,那咱們就一同入睡。”話落,他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在這兒睡覺並不容易,葉鹿閉著眼睛,心裏默默念咒,不過片刻,她倒是有了些困意。

迷糊之間,葉鹿只覺得手上有些發癢,最後被一片溫熱覆蓋,將她整個手都罩住了。

黑暗,安靜又自如,這種睡眠對養精蓄銳十分有效,只要葉鹿經歷了這種睡眠,醒來之後都精神頭兒十足。

驀地,葉鹿身子一抖,下一刻,天地明亮,四周樹木蔥蔥郁郁,甚至空氣中都飄著草木的味道。

左手是溫熱的,葉鹿扭頭看過去,只見贏顏站在自己身邊,自己的手被他握在手裏。

猛地,葉鹿將手從他手裏掙出來,“贏顏,你有病啊。”

扭頭看向她,贏顏笑,“是你睡覺之前抓著我不松手你忘了?我倒是還沒說你有病呢。”

“哼,有病的是你,我正常的很。”葉鹿哼了哼,然後扭頭看向別處,這裏風和日麗的,當真好看。

“非要和我入夢單獨相處,即便我不想想歪,似乎也控制不住。”身子向後,贏顏靠在一棵樹上,樹冠茂盛蔥郁,他站在樹下笑著,讓瞧見他的人不禁欲醉。

看了他一眼,葉鹿便調轉開視線,“那人什麽時候出現啊?”

“等著吧,相信用不了多久。”贏顏看著她,褐色的眸子因著陽光而顏色更加淺淡,不過卻異常的好看。

夢境之中恣意幽靜,夢境之外夜色濃重,更是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驀地,幾個身影走進軍帳內,一個魁偉的身影快步走至床邊,視線由贏顏與葉鹿的身上劃過,最後定在了他們倆握在一起的手上。

臉色冰冷,申屠夷直接將葉鹿的手從贏顏的手底下抽了出來,不過這二人毫無反應,根本沒有被驚醒的樣子。

贏顏的護衛站在一側,盡管對於申屠夷闖進來很不滿,可是此時眼下這情景更讓人疑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這種情況,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他們倆入夢了。

盡管對於他們倆入夢申屠夷很是不爽,不過,葉鹿不會無緣無故的做這種事,想來,她為了從贏顏那兒得到消息,已經黔驢技窮了。

不過,這興許也是贏顏故意的,騙葉鹿入夢,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說一些輕薄的話。

思及此,申屠夷是恨不得直接一掌將贏顏拍成一攤。

俯身,申屠夷把葉鹿抱起來,隨後快步的走出軍帳。

夢外之事夢裏之人自然不知,陽光溫和,葉鹿靠著樹幹,一邊享受陽光。別說,這夢裏還挺舒坦。以前都焦急於早點離開不見到贏顏那張臉,她根本就沒享受過。

贏顏就在她身邊,這般恣意,對於他來說也很難得。

“這人是不是知道我出現了所以就不來了?既然如此,那他定然是怕我了。姓贏的,你要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以後少低估我。”葉鹿雙臂環胸,一邊冷哼道。

“你既然還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那就更應該謹慎才行。”贏顏打擊她,並且他不認為鐘雉的能耐不如葉鹿,興許要高於她。

“我很謹慎,我臉上都刻著謹慎二字,瞧見沒?”轉臉看向他,葉鹿滿臉驕傲。

看著她的臉,贏顏笑,“沒看見,倒是看見了另外一個字。”

“什麽?”審視著他,葉鹿心裏估計他是沒好話。

“醜。”輕輕的吐出一個字,換來的就是葉鹿橫眉冷對。

“你才醜,你全家都醜,從娶得媳婦兒到生的孩子以及子孫後代都無敵出奇的醜。”她醜?好吧,她是沒他長得漂亮。

贏顏一直看著她笑,“這嘴裏不幹凈的人我見多了,像你這樣不會讓我有一掌拍死欲望的還是唯一的一個。”

“我謝你哦。”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葉鹿懶得搭理他。

“不客氣。”明知她不是好話,贏顏卻也能配合的上。

驀地,葉鹿扭頭看向林子深處,有人來了。

她有動靜,贏顏自是瞧見了,臉上的笑斂去了,也隨著葉鹿的視線看了過去。

不過片刻,一個人從樹林裏走了出來。瞧見了這個人,葉鹿的眉毛也跟著高高的挑了起來,這是、、、鬼吧!

只見那人瘦的好像一根竹竿,這若是來一陣風,他定然會隨著風飛走。

那張臉也瘦的沒有肉,所以顯得五官格外的突出,臉色青白,比贏顏那時還要嚇人。

這是鐘雉?葉鹿不眨眼的上下打量,他這模樣倒的確像個病鬼。久病成妖,他眼神兒也挺像妖的。

贏顏緩步走至葉鹿身邊,褐色的眸子隱藏著壓抑不住的弒殺,他記恨,並且記得深,恨不得現在就把這鬼似得人殺了。

“傳說中的九命人出現了,不愧是九命人,就是和尋常人不一樣。”那鐘雉在兩三米開外停下,他雙手負後看著葉鹿,那模樣可是很詭異。

“你卻是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這面如枯槁如鬼一般,難看之極。”葉鹿嘴上卻是不客氣。

“有一副難得的皮囊已是幸事,其他的條件可以後天再行彌補,東拼西湊,怎麽也能湊出一個完整的人來。”鐘雉對葉鹿的攻擊卻是不甚在意,並且說的話極其奇怪。

葉鹿聽在耳朵裏也是奇怪,扭頭看了一眼贏顏,他也低頭看著她,以一種就是如此奇怪的眼神兒。

幾分疑惑,葉鹿再次看向那鐘雉,上下打量他,如今再這麽一看,這人更奇怪了。

“他從始至終都這樣麽?你初見他時也這樣?”葉鹿還是覺得詭異,打從心眼兒裏的詭異。

“沒錯。”贏顏微微點頭,此人就是這樣。

緩緩的瞇起眼睛,葉鹿腳下一動,旁邊贏顏立即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走近了瞧瞧,畢竟沒見過這麽醜的人,像鬼似得。”葉鹿看著他,她須得走近瞧瞧。

“你最好離他遠點兒。”贏顏抓著她,堅決不讓她靠近。

“晉帝說的沒錯,你最好離我遠一些,否則,我可能會失言。”那鐘雉看著葉鹿,似笑非笑的,看起來更像是鬼。

這種話,聽在耳朵裏就更奇怪了,而且,葉鹿覺得自己遭受到了侮辱。

“這世上有一種人一向死的很慘,那就是自以為是的人。看你十分自信的樣子,想來是斷定能耐在我之上了?既然如此,那你也沒什麽不放心的,我就近的瞧瞧你,也無礙的吧。”葉鹿不管贏顏扯著自己,一邊朝著鐘雉走過去。

贏顏不松開她,隨著她一起走,抓著她的手腕,他表情幾分嚴肅。

走近了,葉鹿上下打量鐘雉,這麽近距離的看他,她發現他長得更像鬼了。

走在黑夜裏,估摸著都能把人嚇死。不過幸運的是,現實中的他無法離開床鋪,只能在夢裏站起來來去自如。

那鐘雉也看著她,蒼白的臉從內裏透著青,嚇人的很。

葉鹿微微瞇起眼睛,將這鐘雉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她緩緩的皺起眉,“你、、、你不是鐘雉吧。”

贏顏垂眸看向她,不知她這忽然間的說的什麽話。

鐘雉笑,本就像鬼一樣,這樣笑起來就更是嚇人的不得了,“這雙眼睛還真好用。”

後退了兩步,葉鹿看著他,此時此刻她滿目警惕,“鐘雉命格奇特,死人也能加以利用,尤其再有高人協助,讓某些死去的人起死回生也是有可能的。這種缺德的高人我只見過一個,那就是衣築。他那時曾在周國許久,看來並非是為了報覆,還另有原因。”

贏顏抓緊了她的手腕,她這種話在他聽來更是懾人,這鐘雉不是鐘雉,而是一個死人鳩占鵲巢。

“真是聰明,稍稍推測,就說的八九不離十了。既然如此聰明,為何不再猜猜?我是誰呢。”鐘雉很得意,那樣子看起來就更醜了,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葉鹿緩緩的眨眼,上下的看了他一番,驀地道:“能讓衣築費這麽大力氣的人必定對他很重要,據我所知,對他最重要的就是他的祖父了。你,是神杵衣蒙。”

“哈哈哈。”鐘雉忽然笑起來,豈止是得意啊。

葉鹿反手抓住贏顏的手,“咱們撤。”話落,她扯著他往回跑。

樹木茂盛,葉鹿扯著贏顏直接奔著樹沖了過去。撞在了樹上,沒有疼痛,黑暗襲來,一陣天旋地轉,刷的睜開眼睛,醒了!

葉鹿躺在床上,盯著床頂楞了好一會兒,待得回過神兒,才發覺自己滿手的冷汗。

“醒了。”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下一刻一只手抹過她額頭,將她腦門兒上的汗擦走了。

“申屠夷,你把我抱回來了。”自己是在贏顏那兒睡著入夢的,但現在顯然不是那兒。

“嗯。”申屠夷沒有多說,只是淡淡回應道。

“遇上大麻煩了,真真是大麻煩啊,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完了完了,他肯定會報仇的。”翻身坐起來,葉鹿將手心裏的汗蹭掉,一邊嘟囔著。

“你說什麽呢?莫不是,在夢裏你見到了什麽?”申屠夷也隨著她起身,坐在她身邊看著她,那一副失神的樣子好像被嚇著了。

“是見到了,而且很恐怖。你知道鐘雉是誰麽?這衣築是真缺德啊,即便是一絲絲的殘魂,也被他給弄回來了。所以,這鐘雉現在像個鬼似得,不只是生病的原因。”葉鹿盯著申屠夷,說的話更像是自言自語。

“衣築?你是說,衣築沒死?”申屠夷皺起眉頭,可是當時他們不是確定衣築魂飛魄滅了嘛。

“不是衣築,他死了,死的徹底。是另有其人,這人啊,大有來頭並且本領不小,我現在得好好想想該怎麽對付他。而且,就得趁現在,否則日後他再養一養,就對付不了他了。”說著,葉鹿爬著下床,恍若有火燒屁股似得。

申屠夷看著她,仍舊不知她所說是誰,但是看她這樣子,的確是有大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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