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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祝福你與殿下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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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伺候的宮人皆是被他渾身散發的怒氣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匍匐在地上,將腦袋埋地極低。

“不過本宮倒是有些好奇,此事究竟是如何傳到皇後的耳中的……想來,是我這東宮中,有那麽些嘴巴不幹凈的人存在吧。”

一聽此話,跪在地上的宮人忙急急地喊道:“殿下饒命,奴才們絕對沒有多嘴呀!”

“有沒有本宮可說不準,不過只要用些刑,便算是如何松的嘴巴,都會學著閉地緊緊的吧。”手一提,兩旁的帶刀侍衛立馬領命,將一幹的宮人拖了出去。

外頭聲聲的慘叫蔓延過東宮,傳入沒走多遠的納蘭婧的耳中,她不由頓住了步子,面色漸漸冷了下去悅。

“娘娘?”見她忽然不動,隨同的婢女試探性地上前喚了聲。

“太子倒是急切,本宮前腳才走,他便急著要懲治奴才了。”此話說著似是無心,但聽到耳中卻是令人心生恐意攙。

低眸看著手上的丹蔻,納蘭婧一勾唇角,涼涼道:“讓他們看緊著東宮,一旦發現異樣,便速來告知本宮。本宮便不信,太子還能將他一直護在東宮。”

只要那個伶人敢踏出東宮半步,她定然有千萬種法子,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膽敢勾.引她納蘭婧的男人,哼,真是活膩了!

——

由於姬殊晏作死地負了傷,一回府景師父果不其然便不曾擺過一點兒好臉色,以至於晚上做菜直接忽略了她的那一份,她熬到半夜實在是熬不住,便偷偷地溜出去,打算順些食物回來。

入夜時分,對於本就人丁稀少的淮府而言,就更加是寂靜到只能聽到蟲鳴的叫喚了。

蘇念一路極為順溜地便摸到了廚房,但便在她想要偷溜進去之際,忽而看到兩抹身影晃過了眼前,她趕忙屏住了呼吸,貼著耳朵聽裏頭的動靜。

“皇後已經知曉他的存在了?”這道嗓音,自是景師父無疑。

在他問出口時,便有另一道陌生的話語接了過去:“是,雖然皇後並未找到他,但依著皇後的性子,一時尋不到自是不會輕易松手。”

淡淡地‘唔’了聲,“不過經過了此事,太子怕是會將他看得比較緊,你要尋找合適的時機,將他弄出東宮,剩下的事兒,想來皇後也不會讓我們失望。”

忽而,景師父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微一側首,對另一人使了個神色,他立馬便會意,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暮色之中,景師父方才提聲道:“出來。”

見自己已然被發現,蘇念也不再藏著掖著,摸摸鼻尖便推門而進,笑呵呵道:“景師父真是好雅興呀,難道也與我一樣,半夜肚子餓所以來廚房順些東西吃?”

“你也是夠有膽量,聽到了不該聽的,不怕我殺了你嗎。”看蘇念一副輕飄飄,像是什麽也不知道的模樣,景師父渾身泛起絲絲肅殺之意,冷冷開口。

“你背著殿下做事,也是夠有膽量的,咱們倆彼此彼此。”對於他聽似狠,卻根本便不具有殺傷力的話,蘇念直接便以他之話奉還與他。

冷笑一聲,“虧得殿下還誇你機智,原也不過是蠢到要死。”

微蹙眉頭,蘇念擡起首來,與他直視,“你這話是何意思?”

嘲諷般地哼了聲,他並不打算再與她多言,徑自便想要走人,蘇念將手一攔,擋住了他的前路,“原先我還有些奇怪,為何殿下說府中雖只有三人,卻是個個本領非凡,如今無意中聽到那些話,我倒是有些明白了。”

“你同時在太子和皇後的身邊安插了人手,我說的可對?”

聞言,他的動作頓了下,自然地看向她,眼中倒是少了些輕蔑之意,便聽她一揚眉頭問道:“你既然能在他們的身邊放人,那是不是早已知曉太子與皇後有一腿?”

“此事殿下也早已知曉,只是一直差一個時機,你出現得倒也是巧,剛好便被你抓住了這個時機。”話至一半,他忽而伸手扣住了蘇念的肩膀,“雖然殿下曾說過不許碰你,但是我也要提醒你一句。”

“若是殿下再因你而受傷,我定然不會再放過你。”

這話說得,真是差些讓蘇念暴走,什麽叫她讓姬殊晏受傷,分明便是那個家夥自個兒往刀口上撞呀,她怎麽躺著都中槍啊!

“他如狐貍般狡猾,誰能夠傷得了他,此次分明便是他自個兒往刀口上撞,你還真相信了他的屁話?”

無視蘇念的白眼,景師父不假思索地便接道:“只要是殿下說的,我自然是相信。我能看得出來,你並不是心甘情願地留在殿下身邊,但既然殿下如此重用你,我自也不會多言,不過你也須得記住,不要將彎彎腸子打在不該打的地方。”

否則,他不介意替姬殊晏清理門戶,讓一個人徹底地消失在這個世界,這般的事情他做起來不費吹灰之力。

“不用你提醒我,你那親親殿下滿肚子的黑水,他不坑我就好了,我可坑不起他。”一把便抓住他的手臂,在他下意識要甩開之際,她便拽著他往裏走,“廢話說了這般多,你該可以給我做些吃的了吧?”

動作頓了下,既而便甩開了她的手,不過這次他倒是沒有繼續,竟然便著手開始切菜,轉而目光又挪向她,“不生火,你生吃?”

痛快地便應了聲,蘇念勤快地便去塞柴火,無意中看了幾眼,蘇念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男子,雖然面容看上去只算是俊俏,但是這一雙手卻是好看到了極致。

骨節分明,纖長白皙,如瓷如玉,這般的手用來切菜,竟看不出半點的違和來,她不由托著下頷,吧唧了下嘴道:“景師父,你的身份不僅僅是淮府的廚子這般簡單吧?”

“殿下難道不曾教過你,少言多行嗎。”一面回著她的話,一面便將切好的菜丟到鍋中,乍起的煙霧,遮掩住了他的面容,朦朧中帶了幾分神秘之色。

“不說也無礙。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方才與那個暗中之人說的那個他,是何人?”

不待他回話,她忽而又擺了擺手,忙道:“讓我來猜猜。太子與皇後有一腿,殿下既然想從太子這一端下手,自然是要將他們倆之事發揚出去,而其中最為重要的一個媒介,便是太子在那場宴席中所看中的鄭國世子,蕭問期對不對?”

“但女人一旦發起怒來可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你們便不怕她氣過頭,一不小心將蕭問期給弄死了,那後頭的事兒豈不是便難辦了?”

熟練地將菜撈出鍋,盛在盤中,往竈頭上一丟,他才冷冷道:“只要他發揮了該有的作用,即便是皇後不曾將他弄死,我也絕不會讓他多活半日。”

蘇念微一挑眉,便聽他毫不帶感***彩地說下去:“這樣的人若是讓他返回鄭國,無疑便是放虎歸山,與大齊而言百害而無一利。”

這話說得一點兒也沒有錯,蕭問期甚為世子之尊,卻因為戰敗而被擄到大齊,在受盡大齊貴族的刁難之後,又被太子圈養起來當做男寵,如此奇恥大辱,他卻沒有尋死,只能說明一點。

他心中有一個堅定的信念,足以支撐著他即便是如此的恥辱也不會去尋死。

且不論這個信念是何,單只是有如此毅力與忍耐力的人,便絕非池中之物,一旦讓他恢覆了自由,便是一大禍害。

想通這些,蘇念便不由在心中為蕭問期默哀,這悲催的娃子,如何也逃不過死字呀。

“我已經夠吃了,你燒這麽多做什麽?”在蘇念留神想事情之際,景師父又接連炒了好幾道小菜,她眼前頓亮,但嘴上還是客氣了下,原不想這家夥雖然看著冷淡,但內子裏還是不錯的麽。

誰知他像是知曉她心中所想般,直接便以大勺敲擊在她伸過來的手背上,涼涼道:“這是給殿下做的,今晚殿下胃口似是不好,只吃了一些,現下怕是餓了,你吃完了之後便給他送去。”

一口菜很不幸地便卡在了喉間,蘇念幾乎要暴走了,“不送,打死都不送!”

她白日裏才與他鬧過矛盾,最不想要見到的便是他,此番自然是不會送上門去討好他的。

見她這般決絕的模樣,景師父不由挑起了眉頭,“是你讓殿下胃口不好的?”

“哪有。”蘇念睜著眼說瞎話,擺出一副‘我什麽都不知曉’的模樣來,“他性情向來陰晴不定地很,鬼才知曉他到底在想些什麽呢。”

纖長的手往前一伸,便要取走她的菜,她趕忙往前一撲,嚷嚷道:“好好好,我說我說。我不過便是說他見死不救而已,再者他確然是見死不救,即便現下局勢有些覆雜,但我不相信他會沒有法子對付東廠的那些小羅嘍,任由他們殘害百姓。”

“救一人而死百人,這樣的抉擇你會如何選?”聽此蘇念的話,景師父倒是難得地沒有生氣,只是反問了句。

眨眨眼眸,蘇念垂下首,淡淡道:“你說的道理我都懂,我自然也知曉他的難處。而今閹黨專政,祈高本權傾天下,一手遮天,若是我擅自行動,即便是救下那個小乞丐,也怕是會搭進自己的命。”

她之所以會那般說,只是想要拉開與姬殊晏的距離,到事成之後,可以毫不猶豫地抽身離開。

將菜全數裝進了籃子中,往她那處推了下,“你既是明白,便去跟殿下道歉,否則明日我也不會為你做菜。”

哎喲,這家夥缺德的程度和姬殊晏真是半斤八兩呀,竟然拿吃的來威脅她!

而很不幸的是,對於這一點,她很沒有骨氣地低了頭,雖然有些不大情願,但他說得其實也沒錯,再者她現下也不能與姬殊晏鬧得太僵,至少在事成之前,她還得靠他吃飯。

認命地拎著籃子,在臨近姬殊晏的房間之際,發現他屋內竟然還亮著燈,她不由暗暗腹語,這家夥難不成竟記仇成那樣,只是因為她的幾句話便鬧脾氣,不吃飯也不睡覺了?

推門而進,蘇念不自在地咳了聲,“殿下你睡了嗎?”

不經意間地瞟去一眼,蘇念再次覺得眼珠子要掉到地上了!只因此時此刻姬殊晏只著了件極薄的單衣,半倚在床榻上,而慕白幾乎是整個人都掛在了他的身上。

在聽到她的話音之後,兩人齊刷刷地停止了原本的動作,向她看來。

雖然她先前有撞見過太子與皇後那驚人的一幕,但如今眼前的這一幕,顯然是要更上一層樓了!她趕忙騰出只手來,捂住自個兒的眼睛,“我……我什麽都沒看見,你們繼續,繼續呀。”

在她轉過身去想跑路的同時,耳畔刮過一道疾風,她往旁側一躲,順手便抓住了直朝著她而來的一只藥瓶,立馬便黑了臉,“殿下,雖然我一不小心撞見了不該看的,但您老人家也用不著殺人滅口吧?”

“既然你自己都說是不該看的東西了,本宮若是放了你,明日豈不是要滿城皆知了。”以單手支撐起身子,墨發如水般地滑下肩頭,姬殊晏輕描淡寫地說著。

“殿下!”雖然知曉他是在玩笑,但這玩笑可是一點兒都不好笑啊……慕白欲哭無淚地瞪了他一眼,轉而看向蘇念,“我只是在檢查殿下的傷口而已,你不要想太多。”

鬼才信。蘇念暗自裏翻了個大白眼,但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地轉了回去,走至桌案前,笑著將籃子裏的菜一一都擺了出來,好聲好氣地說道:“景師父說殿下你晚上沒吃多少,便讓我送了些小菜過來。”

聞言,慕白立馬便竄到了桌前,用力地嗅了下,“景大哥真是太貼心了,知曉我被沈姵糾纏了半日,餓到前胸貼後背的,送了這麽多菜過來!”

“怎麽,殿下說了那般多的話還是沒有讓她轉過性子來?”見慕白怨氣深深的模樣,蘇念樂呵呵地便湊了過去。

提起這個,慕白便是悔地連腸子都青了,哭喪著臉道:“那還不如是她原先那副兇巴巴的模樣好呢,至少我還看了那麽多年,即便是不喜歡,但也是已經習慣了。”

“但就在殿下與她說了那些話之後,她整個人跟脫胎換骨了一般,溫柔到抖落了我一身的雞皮疙瘩,我能從那個地獄般的地方逃出來,當真是謝天謝地了!”

聽他這般言語,蘇念連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小鮮肉,也許真的只有你彎了,沈大小姐才肯放手呢。再者你先前還不是說青.樓裏的姑娘都敵不上殿下的十二分之一嗎,既然有這般認知,便算是真彎了我也是絕不會鄙視你的。”

“真的,我是以萬分的誠心祝福你與殿下百年好合,雖然不能早生貴子,但是只要你們幸福就好!”

慕白忍不住抽了抽唇角,目光挪向蘇念在說到動情處,雙手覆蓋在了他的手上,用力地抽了回去,“你……你怎麽比沈姵還不著調!”

一聽這話,蘇念不高興了,幾步晃悠到姬殊晏的跟頭,嘖嘖嘆道:“殿下,看來你的魅力不大呀,竟然還不能捕獲慕小將軍的心。”

姬殊晏微微一笑,以極快的速度便扣住了她的手腕,暗自發力,讓她無法提起內力,旋即便騰出另一只手來,攬住她的腰肢,再一側翻身子,便很是順溜地將她給帶到了身側。

“雖然你說得也不錯,但本宮卻是不忍心慕家絕後,不若然還是小淫賊你陪著本宮一起彎吧,雖說你要相貌沒相貌,沒有小景那般燒得一手好菜,也沒有小白這般聽話,不過本宮也是可以姑且委屈一下自己的。”

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兩聲,蘇念不掙紮也不擺脫開他的手,只騰出根手指頭,準確無疑地在他手臂的某處用力地按了下去,嘴上輕飄飄地回道:“殿下放心,我定然會讓你快樂並痛苦著的!”

單衣很快便滲出了殷紅的鮮血,不過蘇念可未有半分要松手的意思,而姬殊晏也只是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頭,不過是個側轉,便處於她的上頭,寬大的身形徹底擋住了她的視線。

“本宮早已說過,不介意的。”輕笑著掙開她的手,他悠悠地擡起那只受傷的手,鉗制住她的下頷,“小淫賊,本宮一直有個疑惑,不親自驗證一下,本宮心難安。”

說話間,他鉗制住她下頷的手便松了開,徑自地便往下挪去。

蘇念眼底一暗,迅速地扣住他那只不安分的手,往外甩開的同時,卯足了所有的氣力,兩人的位置不過在頃刻間便來了個徹底的調轉,深吸一口氣,她兀自地便垂下了首去。

兩片唇瓣相撞,由於沖擊力有些大,有點生疼,饒是姬殊晏亦是被她這般的舉動嚇到,楞了楞,一時不曾反應過來,也便任由她抓著他的手腕。

而在一旁看戲的慕白在瞧見這一幕時,一個沒忍住,‘噗’地一聲便把菜給吐了出來,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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