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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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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城市博物館參觀時,威爾遇到了特羅洛普,那個自稱是畫家的人邀請威爾去他的畫廊,希望威爾能看看他新近創作的一副畫。

威爾發現特羅洛普畫廊裏掛著的畫的主題都是關於吸血鬼的,可他本人創作的主題卻全都是完美的女孩。那些憑著特羅洛普用吸血鬼本能尋找到的模樣,果然都有著與眾不同的美麗。

而特羅洛普先生想讓威爾看的,是另一副快要完成的畫。他說,威爾一定會對那副畫有興趣。

“沒有完成的畫我也可以看嗎?”威爾不明白他話中的含意。

“跟我來,年輕人。”特羅洛普領著威爾走到隔壁的另一間房間,顯然這裏是他的畫室,擺放著各種的畫材和半成品,還有顏料和道具。特羅洛普把威爾領到一個蓋著白布的畫架前,他把手中的咖啡杯放到畫架一邊的工具桌上。

特羅洛普並沒有急於掀開白布,而是故意為了吸引起威爾的興趣在磨蹭時間。“看看,這是我最新完成的一幅畫,噢,它簡直成了我最愛的一件作品。”

他神神秘秘的樣子成功引起了威爾的註意。威爾的目光已經離不開畫架。但讓威爾註意到的是特羅洛普的目光,在他眼裏閃現出了貪婪的目光,那是吸血鬼對獵物有興趣時才會出現的目光。

正因為是這種目光,才讓威爾對畫有了興存。

他輕輕捏起白棉布的一角,向上揎起。他得意地笑容更能襯托出威爾的無比震驚。展現在威爾面前的是一副約有兩米高的畫,整個畫中只有一個人物。那是一位穿著白色睡衣的女孩。

畫中的女孩站立在森林深處,明明是站著,可她卻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像是睡著的少女露出天使般的笑容,她的笑容幹凈清沏,像是一朵像在森林深處靜靜綻開的花朵骨。整個畫面都是以白衣女子為主,她的白色衣裙好像散發著朦朦的水氣,她的頭尖因為受到森林的潮濕而粘到了一起。

“仔細看。”特羅洛普提醒威爾,“你可以走近看。”

威爾疑惑著走近一步,這才註意到少女身後還有一個人影。也許是因為被心愛的人抱著,少女才會笑得那麽甜美。而抱著少女的人只隱約露出一個輪廓,或是一個身形。

“喜歡嗎?”特羅洛普問他。“我把它命名為:沈睡中的少女。”看來他很滿意自己的這副畫作,不由得碾了一下自己胡子一角。

威爾認為自己沒有看錯,畫中的少女應該是瑪德琳,而在瑪德琳身後的那個身影,很可有能應該是自己。

“怎麽樣,你感到滿意嗎?她是我見過得最美的女子,當然她的血也是最特別是的。我聞得出來。”特羅洛普仿佛在回憶初見瑪德琳的情景和瑪德琳血液的味道。

與特羅洛普此時讓威爾感到惡心的模樣相比,畫中的少女是那麽的純凈可愛。可又有誰會想到畫中的少女忍受著怎麽樣的折磨。瑪德琳……

“有人看了之後很喜歡,他對畫中的女孩很感興趣,他感興趣和程度超過了——你和我!他甚至想出大價錢買下它。”

“誰。”威爾很警覺地說。

特羅洛普卻輕松地笑著:“我的職業操守讓我保守客戶的秘密。呵呵。年輕人。”

威爾一言不發要走,特羅洛普拉住他,說了句:“你真的不感受興趣?”

威爾漆黑的眸子盯著這個看似嚴謹,但卻放蕩不羈的吸血鬼畫家。“保守客戶的身份是你的職業操守。”

“他是個活了很多年的吸血鬼——”特羅洛普眼裏閃過狡猾的光芒。

威爾知道一個年長的吸血鬼意味著什麽,瑪德琳是一個誘人的血源。甚至她身體內的血液沒有受過多少陽光的照射,多少陰純的鮮新血液啊!威爾感到不寒而粟。

特羅洛普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是布魯赫族的首領!”

對威爾而言,這並不是一個陌生的名字。勒森巴族和梵卓族一樣,是一個吸血鬼的族群,但和梵卓族不同,勒森巴族的吸血鬼更喜歡人類的鮮血,且不接受現代文明,更不想與人類為武。在他們眼裏,人類只能是他們的食糧。他們與愛好和平的梵卓族不同,他們更好鬥且戰,但他們又是所有吸血鬼種族中能力最強也是最聰明的。

特羅洛普走到威爾身後:“看到走廊裏的那張畫了嗎?”威爾馬上想到了最後看到的那幅巨大的油畫。畫中的吸血鬼優雅與殘忍並存,高貴與頹廢同在。“就是他。”

威爾快走走到油畫前,特羅洛普則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

“他對我的新作很感興趣,包括畫中的少女。”特羅洛普意味深長地說著,不時看看威爾的表情。

一個布魯赫族的首領看上一個人類的女孩,那意味著什麽,威爾不會猜不到。威爾好像看到特羅洛普露出陰森森的笑意。

“不用再保守客戶的秘密?”威爾冷嘲熱諷地說了句,但同時他的心裏還是感到了害怕,血族中最強大的首領看了中了瑪德琳!那意味著什麽!威爾拉了拉領子,準備離開,可特羅洛普卻用一句話,又留住了他。

特羅洛普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你不想知道血咒了嗎?”

威爾停頓了一下腳步,他聽到特羅洛普在嗤嗤笑。但下一秒,威爾拉開門,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但他還能聽到特羅洛普說的話:“如果想知道就來找我,我很樂意告訴你,年輕人。”

特羅洛普關上門,透著茶色玻璃看著離去的威爾,嘴角露出古怪的笑容:“再過不久,你就會來求我告訴你的,年輕人。我喜歡再生,喜歡革新。年輕人。”他古怪地喃喃自語著。

當他正打算回去畫室時,看到街邊走過來一對年輕的男孩和女孩,原本不在意的特羅洛普突然瞇了一下眼睛,因為眼前來的兩個人引起了他的興趣。

女孩拉著男孩,應該說是生拉硬扯地把男孩往他這個方向帶。特羅洛普起了興趣,眼前的男孩不正是帕克嗎?他的蓮花跑車帶過的一個搭車客。真是太巧了!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往畫廊這個方向來的。

特羅洛普熱情地開門。“你好,真高興再次看過你,帕克。”

哈麗特吃驚地問帕克這個人是誰,帕克只好介紹說他正是這家畫廊的主人,特羅洛普雨果先生。哈麗特更加的意外,這次是她主動,甚至可以說把生拉硬拽把帕克帶來一起看畫展的。

帕克本不想來,他的心思全在瑪德琳身上,雖然研究中心的醫生說瑪德琳腳踝上的斑點是良性的,只好割除就好,但還是要住院一段時間以做觀查。她的父母都放心了,但帕克還是不能放心,為什麽瑪德琳無原無故地會長出班點來,一次長斑點,那麽還會有下次嗎?

克萊門斯太太說瑪德琳只有在小時候長過一次斑點,也是良性的,那是因為她在陽光走呆了幾分鐘,就長了斑點。幸好這次是良性的,如果是惡性的呢?會危急到瑪德琳的生命嗎?

帕克看了眼哈麗特,今天哈麗特也不知怎麽了,有事沒事得都來找自己。帕克突然想到多莉好像不是很高興看到他和哈麗特在一起。多莉是瑪德琳的為數不多的朋友。可是哈麗特……哈麗特怪怪的。

“你好。”帕克對特羅洛普還是保持著必要的禮貌。

哈麗特非常高興地秘特羅洛普打了招呼,她費了很大力才把帕克帶到這裏來。可有一點,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做,好像有人下了一道命令,一定要把帕克帶到這裏來。哈麗特想不起來下命令的人會是誰。

於是在上車之後,哈麗特就一個勁地勸說帕克跟自己去一次畫廊,因為畫廊離博物館只有一街之隔,出去很方便。

“歡迎歡迎,我真誠的朋友!見到你真高興,這位是你的朋友?”特羅洛普指的是哈麗特。

“對,我的朋友。”帕克不是高爽快地說著,看了眼特羅洛普,沒想到他真的有一天會到他的畫廊裏來。帕克看到特羅洛普不是很高興,這個細眉細胡子的男人讓他感覺不到友善。

同樣吃驚的還有哈麗特,“帕克,你認識他嗎?”

不知道為什麽,帕克一直覺得今天的哈麗特很奇怪,就比如她剛才說的話,很假很做作。帕克突然有一個想法,他覺得哈麗特是認識特羅洛普的。

“見到你是我的榮幸,美麗的小姐,允許我按著古老的禮節說聲好。你好,小姐。”特羅洛普拉起哈麗特的手,輕輕地吻在她的手背上。他的眼裏露出小孩看到禮物時的光芒。“我是這個畫廊的主人,我叫特羅洛普雨果。請叫我特羅洛普。歡迎光臨在下的畫廊,外面風大,裏面請。”他很紳士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對哈麗特展現他迷人的笑容。

哈麗特被特羅洛普的笑容給迷住了,甚至忘了帶帕克來這裏的目的。

特羅洛普在請哈麗特進去時,自言自語了一句:“聖誕節快到了,人人都想要分聖誕禮物。”說著,他暗自笑了出來。

帕克不想來看什麽畫展,可突然又覺得心有不安,只好跟著一起走進畫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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