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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在彼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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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若……”手中的長劍“哐啷”一聲掉了地,花空花開口喚道。

司命水煜站在一旁,均是沒有說話,雖然海若總是不說,可這二百年,她卻是認可他的,只是……司命見海若面前懸浮著的布滿裂紋的水元珠,一向笑瞇瞇的眼眸暗了暗,他是該阻止海若來的。

時間仿佛在一瞬間停滯,奈何橋畔一地碎花。

岸溪半抱著一身紅衣不再變幻的彼曼,暗暗騰出手來,手心光芒微閃,一道黑芒溢出,飛快融入花空花體內,一陣引力傳來,水霓的水元珠迅速向他飛去。

眾人皆是一驚,只見水元珠光芒驟亮,旋轉著,飛舞著,一點點縮小。

海若回神,不做多想便追著水元珠,卻在咫尺間,眼睜睜看那顆黯淡的元珠在花空花手心前碎成粉末。

海若伸出的手便是頓住,臉上的淚痕漸漸幹透,緩緩收回手,海若的銀發毫無過渡的成了黑色,眉心漸漸顯出那顆菱形晶珠,那是弱水本源,而除了弱水護法,無人知曉。

面前一道藍光擴散開來,藍色的花朵顯了面目,似蓮而非蓮。花蕊間流動著幾乎凝成實質的弱水,卻幾近幹涸。

海若後退幾步,抑著聲裏的顫音,“忘川,我可曾欠了你什麽?”

看了看那忘川水,深吸一氣,靜了聲色,“不是要斬斷與弱水夙源麽?本尊,就成全你!”

連引靈盒都用了,她還有什麽好說呢。是她多想了,輕信了他,輕信了二百年所謂的情誼。引靈盒,海若握緊了拳頭,引靈盒,引靈為己用,對於忘川,吸收弱水之靈後即可與弱水並列。

引靈盒,那麽,水元珠怎能有再重凝的機會。

她是太傻了,接管弱水多年,忘記了曾有“人心叵測”一說。

指尖的殺訣終是未打出,面前是她看了兩百年的臉,從初逢到現在,腦海裏閃現變幻,海若閉了閉眼,“自此以後,弱水忘川,再無幹戈。”

弱水本源藍光閃亮著,分出一道光幕至忘川源頭收攏起下落的弱水,一點點升向人間。

在弱水忘川分離後,引靈盒傳來的吸力漸漸消弭,花空花才上前一步,阻止她神力四溢,“聽我說,我可以救她。”

海若僵硬的搖搖頭,喉嚨幹澀,“可是,我不信你。”

“海若!”花空花喚了一聲,眸底是暗壓的傷痛,“在你面前,我從來只是花花。”

“好了!無論你是誰,”海若扭頭避開他的視線,“無論你是誰,你的心願,也達成了不是嗎!”

是她的錯,若非二百年間她失了對他的戒備,水霓就不會出事。

是她放松了,才沒有察覺到彼曼體內混入了月欣兒的精魄。

是她不聽司命的話,由性而來,才成了如今的局面。

海若額頭一陣陣發熱,氣血仿佛在倒流一般。

花空花說的全都再聽不見,只見的他的身影一步步靠近,欲躲卻無處,海若輕輕擡手,指尖微弱的銀白色光芒突然有了幾分妖異,輕喃道,“不要過來,否則,我怕忍不住,殺了你!”

花空花似是沒有聽見,“海若!”

海若臉色泛白,指尖光芒擊出,而到底減了力道。

“咳……”花空花避也不避,硬生生受了一招,吐出血來,染在白衣上襯著曼珠沙華印妖艷異常,勉強笑笑,他擦擦嘴角的血,問,“消氣了麽?”

海若掐掉心頭冒出的擔憂,也不理會,只是看了看他身後的岸溪彼曼,眼色暗沈,“本尊,月海若。以天地初神之名,以弱水本源為引,封印木系彼岸花族,葉生花謝,花開葉落,非天地絕,不得相見!”

暗沈的天空仿佛炸開了一道裂縫,微微透出些許光芒,照亮了這方天空。

低沈的聲音從天空傳來,“天地初神,弱水喻,彼岸花族,葉生花謝,花開葉落,非天地絕,不得相見!”裂縫忽的彌合,帶著那些咒文,消失。

海若知道,自此後天道中就融入了這條法則。

岸溪抱著彼曼的身體瞬間僵住,不可思議的看著海若,五行之靈怎麽有能力更改天道。

一滴滴豆大的雨落下,帶著銀白色的弱水光澤,滲入這片土地。

一片片火紅的彼岸花開始生長起來,像極了鮮紅的血,染紅了焦黑的土地,而下一刻,那些細長的葉片齊刷刷的掉落在地。

“弱水,你真狠!”岸溪的身體漸漸透明起來,卻不由更抱緊了彼曼,看著海若的眸子裏盡是陰寒。

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起伏,海若看著他,“若她無惡意,怎會衍生第二神格,怎會讓月欣兒趁虛而入,掌控了她。”又看向忘川,眼中冷芒四起,“本尊試著相信你們,可是你們,二百年前就開始了騙局!”

“我自以為,做了選擇,也該能承擔起後果!”她選擇來了這裏,即使痛即使傷,也是她該受了。只是水霓……她不該……海若斷了思緒,心卻似乎一層層碎成冰渣。萬年時光,一直是她和水煜陪著,此後,卻再不能見。

那麽,他,他們,也該為這場騙局付出代價。

水曦石突然亮了起來,海若未及反應,日裏用來收集神淚的弱水瓶靜止飛了出來,隨之還有方才危險時一直被海若壓在水曦石空間裏的五彩。

小小的身影停在海若面前,本來欲質問她為什麽不要她一起面對,看著海若通紅的眼睛,五彩終是擡袖擦擦她的眼角,“海若,有五彩在。”

藍色的瓶子在空中懸浮著,對著那邊岸溪虛幻的身影,海若看到,彼曼緊閉的雙眼下,淚水一滴滴飛來。

弱水瓶落在海若手上時,她差點要扔掉,想到弱水幹涸時凡間的模樣,終將它收入水曦石。

“君上,切記你對於岸溪的承諾。岸溪,希望,你不要食言!”岸溪不再抵抗天道的力量,身影便消失的更快了些,摸了摸彼曼的臉,對花空花說。

海若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轉身,“那麽,花空花,再見了!”

藍色的身影化作水珠,卷著受傷的司命,和臉色越來越蒼白的水煜,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啊,前兩天電腦出了點故障,沒更別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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