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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玫神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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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斜睨海若一眼,“你把嫦娥仙子嚇得不知躲哪兒,天庭都知道你又來了,我忙去查紅線又少了一根,一猜就是你又偷了。”

海若頭頂有黑線滑下,那真不是偷,只是拿了忘還。

“丫頭不出面嗎?”月老也沒有多問的意思,透過結界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熱鬧非凡的宴會,又抱起了酒壇。

“出去幹什麽?陪您喝酒才自在。”海若說著,揮手間又出現十多個酒壇,“我母親當年釀的,嘗嘗吧!”

月老眼中冒出精光,一把抱過一個酒壇,打開蓋子,深吸口氣,不住嘆到:“”好酒!好酒!”

酒香四溢,不過有結界阻隔自然不會洩露任何氣息。

海若長長的眼睫撲閃撲閃,看向殿內,這宴會總是如此無趣,除了跳舞還是跳舞。此次也沒請王母佛祖,沒有威懾宴會都有點變了性質。那無數媚眼不約而同拋向與光瑾風和阿煜,嘖嘖,與光瑾風就不說了,反正阿煜快被霓兒的眼刀秒了。

轉頭卻見月老喝了多半壇就醉的不省人事。宴會的確無趣,可是,及地的長發漸漸從發梢轉黑,海若冷笑一聲,可是,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與光瑾風怎麽也想不到,在宴會上會碰到丹歌,不知是不是有意,安排的位置,竟就在對面,擡眼就能看到。

玫瑰只覺得臉頰又隱隱疼痛起來,卻無法責怪丹歌,她一時被仇恨蒙蔽,身為姐姐又怎麽能怪她?

與光瑾風看著對面的丹歌,偶爾的四目相對,眼底的粉紅色被一片迷霧遮住。不知為什麽,心裏突然慌了起來。這充滿笑聲和諧的宴會,卻透出些許不同尋常的味道。

鳳眸瞇成一條線,與光瑾風擡眼,凜冽的目光掃向對面的丹歌,危險的感覺,源於她!

丹歌卻忽然笑了笑,朱唇輕啟卻沒有聲音。

她是在說:“想救玫瑰,夜半子時湖畔見。”

與光瑾風額角青筋“突”的跳動一下,心底的不安慢慢擴大。

宴會結束後。夜幕已深藍的望不見底。弱水神殿的分殿很多,那些迎接的花仙草仙將客人一個個領到對應的房間。與光瑾風送玫瑰回房後,見她似是睡了,起身走至房外。滿懷心事的他,沒有註意到他轉身離開的剎那,躺在床上的玫瑰緩緩睜開了眼睛。

與光瑾風心頭發緊。的確,這幾日能明顯感受到玫瑰身體越來越虛弱。除了在牡丹殿下水牢中受得傷,在此之前,似乎還經受了巨大的創傷。問她,她一直不願說,若再不尋找解決之法,恐怕她……

與光瑾風面色凝重,回頭看了看玫瑰的房間。踏著皎潔的月光走出弱水神殿。玫瑰的房門悄無聲息的打開,掩在門後黑暗中的眸子布滿了茫然脆弱,瑾風,你還是要尋回丹歌的,要離開了嗎?小月本還本以為,這虛幻的幸福,可以持續的久一點……玫瑰揉揉眼眶,擡腳偷偷跟了上去。

“你來了。”一襲粉色流仙裙的丹歌轉過身,擡眼看到遠處拐角來不及躲避的紅色裙角,唇邊的笑容有些陰冷。

與光瑾風眉頭凝住,冷聲道:“宴會上的話究竟什麽意思?”丹歌上前一步,拉近了和與光瑾風之間的距離,湊近了臉,低柔的聲音像是戀人間的輕言耳語,“想知道?可是瑾風,玫瑰她是個怪物啊!她全身的刺,她就是怪物啊!”

遠處的玫瑰只看到兩人越來越近,美好的畫面宛如利劍一般刺目,一樣刺心!明明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為何看到時心還是會痛!更氣憤自己,說著放下,卻還貪戀那一時的溫暖,猶猶豫豫的不願離開。

玫瑰心口鈍痛,周圍的空氣像膨脹起來,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幾近窒息,眼角酸痛著似有水汽氤蘊,玫瑰轉過身,揉揉眼睛,哪有什麽水,花又哪裏會流淚!離去的紅衣有些蹣跚,失了熱烈,帶的是秋天的蕭瑟!

丹歌臉上微微透出得意,近在咫尺的距離丹歌的猙獰著實讓與光瑾風心底嫌惡起來,一把推開丹歌,不鹹不淡不為所動“那又如何?”

他臉上明顯的厭棄仿佛一只手扯斷了丹歌緊繃的神經,丹歌表情猙獰起來,模樣和魔怔一般,發了瘋的揪住與光瑾風衣襟不撒手,利聲責問道:“你不是說,這樣的怪物,該就地誅殺嗎!你該殺了她!殺了她才對!”粉色的眸子怨氣驚人。

與光瑾風拍開丹歌的手,面無表情,“丹歌,牡丹族的王女殿下,你害她成了這樣,我已看在同位仙人的面上未曾動你。若你真想從天庭去西方佛界的極樂世界,我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一瞬間氣勢迫人,一陣勁風刮的周圍的林木颯颯作響。與光瑾風撲面而來的殺意,讓丹歌白了臉,他從來都是溫潤如風翩翩如玉,而今僅為了那個女人想殺自己!與光瑾風轉過身,看也不看丹歌一眼。

“你不想救她了嗎?”

“你恨不得殺了她,事到如今,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丹歌,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會忍不住,想殺了你!”

丹歌一下癱軟在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我為你付出了嗎麽多,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全都死吧!玫月很快就被他們殺了,你再也見不到她了!與光瑾風,我恨你,你也該嘗一嘗失去的痛苦!我不好過,你們就應該比我更痛苦!

眼見與光瑾風就要抽身離去,丹歌忽然大笑起來,沒有溫婉沒有端莊,就像女鬼淒厲的嘶叫,硬生生刺的人耳膜生疼,她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害得?!明明不就是,因為你對她親口說就地誅殺的她才會被我父王捉了嗎?她那副鬼樣子,哪裏離得了你的功勞!害了她的人,也有你一份!如今還想裝作什麽事沒發生一樣與她生活嗎?與光瑾風,不可能,不要妄想了!”

一個個字猶如山體崩塌的石塊在與光瑾風心裏砸出一個個坑,與光瑾風一個咧切,全身冷熱交錯。他,他都做了什麽?到底眼瞎了多久?犯了多麽愚蠢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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