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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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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陌櫻呢喃著,顯然意識是不清的,但她似乎仍能識人,“陌羽哥的手好冷……你生病了嗎?”

“櫻……”看樣子她還意識不清,但是剛才掉下去的沖擊應該不會對她造成太大的傷害才對。

“哼,你發現了嗎?她體內那股強大的魔力。”司空垠一邊費力地躲避謝克爾的攻擊,一邊居然還有閑情說話。

“是的,的確感覺到了……”紫陌羽擡起頭,連藍逸祺的身上都有這種感覺。

“因為她,就是神族執掌者之Queen。”司空垠冷笑,“很驚訝嗎?她的堂兄,那個藍頭發的家夥,就是你們所謂的神族的Prince。”

仿佛是被觸碰了一下某個暗處的開關,司空垠的話音剛落,藍逸祺的身上就顯現出了淡淡的藍光。

那是淡到平常人不細看就看不到的光。

而與此同時,陌櫻的身上也隱隱散發著紫光。

“紫陌羽,為什麽我身上會出現藍光?”藍逸祺有些茫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很顯然他看到了。

看來,他並不懂這光的含義是什麽。也就是說,除了現在已有的靈力之外,這家夥還有一大部分的潛力!

紫陌羽心裏稍微有些郁悶地想。

“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層光芒籠罩,但平常是任何人都看不見的。”

“但如果是一個擁有強大靈力的神族,他身上會一直散發著淡到平常人看不見的光,同樣有靈力的人就能看得見。光的顏色取決於你的姓氏。因為神族所有擁有強大靈力的人,都是擁有一個顏色姓氏的。”

“比如說我和櫻姓紫,所以我們倆身上會散發著紫光。”紫色是目前最高級的顏色,當初紫陌櫻接受了紫這個姓氏的時候,紫堯陽就已經為她施加了一個魔法陣,使得她的靈力上升到目前的最高階。而藍逸祺拒不接受賜姓,排在了第二位,藍色。

“這麽說我們原來的家族本來就是很高級的神族?”藍逸祺很快就想到了這個。

“這我不清楚,不過應該是的。”紫陌羽擡起頭看了看司空垠——那個家夥只是望向他,然後咧嘴冷笑:“我們一直在關註他們呢。就算我死了,你們也別想安生。”他停下了動作,放棄了抵抗。謝克爾的尖刀****了他的心口,濺射出溫熱的血液。

“……”

紫陌羽神色覆雜地望著他,不知是惋惜還是不解,抑或是憤怒。

身後突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紫光,紫陌羽趕緊回頭望去,是陌櫻。她身上覆蓋著一層絢麗的紫光,正在一波一波地向外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藍逸祺被光刺痛了眼睛,連忙閉上眼,用手臂擋住。而紫陌羽的情況稍微好些,因為那是和他自己能夠融合的光。

只是他的表情顯然十分驚訝。

“Queen不會是要在這裏蘇醒吧?”紫陌羽還沒有做好接受Queen的準備。

像Queen、Joker這樣的稱謂,是說紫陌羽等神族執掌者的第二形態。就好比紫陌羽是人,但他身為神族Joker,會擁有一個第二形態,那時他的外貌會發生改變,魔力會瞬間增強數百倍,而性格也可能變得跟之前不相同。這個時候主宰身體的不是紫陌羽的本人,而是他第二形態的化身。

他們通常是交替出現,本人的能力沈睡時,化身蘇醒,化身沈睡時,本人便蘇醒了。鮮有能夠與自己的化身同時出現的情況,而如果能夠做到這樣,這個人的靈力就會強大到不可比擬。

“終於確定了呢。”

天凰嵐的聲音在紫陌櫻腦海中幽幽響起,只不過這個時候的她根本不可能聽到。

過了好一段時間,紫陌櫻身上的紫光才漸漸黯淡了下來。

但是,還沒完——

紫陌羽驚奇地發現,陌櫻身上除了紫光之外,還有一些黑光。

不是邪惡的黑光,而是非常柔和烏亮的、淡淡的暗色光霧。

“莫非?!”紫陌羽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但很快他就否定了。

不可能的。那人已經消失很久了。久到現在幾乎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她的存在。

陌櫻漸漸睜開了眼睛,看到陌羽,眨了眨眼睛,說道:“陌羽,我好像掉下峽谷了?”她低頭,發現了自己身上彌漫著的紫光和黑光,困惑了半晌,突然想起來,“對了,我記得這是理事長說過的‘神光’,是神族人特有的……神族是什麽,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當日天凰嵐只給她簡單講述了一下五位執掌者,後面的她完全沒聽到。

“啊,這個要跟你解釋起來比較困難。”紫陌羽揉了揉陌櫻的頭發,語氣十分輕柔,“你要仔細聽哦。”

“這個世界上,存在著許多不同的高等種族,人類只是其中一種。除此之外,還有人們眾所周知的血族、鬼族、狼人,等等——這些想必你也很清楚。”

紫陌櫻點了點頭,等待著他的下文。

“神族是這些高等種族中最高等的。他們居住在眾神之巔的山腳,而且每一個公民都有著吸血鬼貴族相當的力量,而神族的執掌者力量更是可能達到了與神媲美的程度。當然,每一屆神族的執掌者力量的強弱也不是固定的,就像我,比上一屆Joker金聖哲差了不少呢。”

“Joker……”陌櫻忍住笑,認真地吐槽,“該不會是撲克牌王國吧?”

上一次從天凰嵐那裏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就想吐槽了,只不過人家不給她插嘴的機會。

“不是……”紫陌羽稍微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要是你這話被現任King執掌者少明影知道了,肯定會暴走的。撲克牌在神族是禁語。”

少明影?!

紫陌櫻和藍逸祺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渾身一顫。

“少明影!是哥哥?!哥哥是King?哥哥沒死!”紫陌櫻激動得差點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她的語速極快且有些慌亂,顯然是興奮得有些不知所措,“13年了,哥哥沒死,為什麽不來找我……”

少明影,其實應該叫藍明影,只是由於他的體質特殊,無法承受顏色姓氏帶來的強大力量,所以藍少隱才不得不給他取了“少”姓。

但他,的的確確是藍少隱的兒子,紫陌櫻的哥哥。

“會不會只是同名同姓啊。”紫陌羽有些難以置信。這麽巧合的事情也會發生嗎?

“可是……陌羽,我想去確認一下,畢竟這件事對我很重要!”陌櫻目光裏滿是堅定,好像如果陌羽不帶她去,她就會自己想辦法去一樣。

唉,真是敗給她了……

紫陌羽輕嘆了口氣,目光中流露出了一絲掩藏得極為小心的寵溺,微笑著說:“好吧,我會帶你去神族,不過不是現在。因為最近一段時間神族的敵人在周遭開始活躍了,為了降低危險的程度,只有每逢1日和15日才會開啟通往神族的門。”

“1日和15日……現在是16日……啊!為什麽啊!”

陌櫻欲哭無淚,為什麽剛好錯過了……要等15天啊。對於心急如焚的她來說,沒有比這更大的打擊了。

“好了,15天很快就會過去的。”紫陌羽趕緊安慰陌櫻。不過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

啊!想起來了!

“哦,如果我們現在還不去找那個大路癡,估計就再也見不到他了。以他的個性,身上就算帶了金山銀礦也在外面活不了幾天……”

“小子,你就是這樣想你老爸的嗎?”一個聲音冷不防出現在紫陌羽身後,語氣中明顯帶著不滿。

紫陌櫻也驚奇不已,偷偷地偏頭,發現黃英姬跟在他身後,怪不得他能找到紫陌羽。

“這是事實?理事長大人。”紫陌羽攤了攤手,臉上滿是淡漠的表情,連稱呼也變了回去。

紫陌櫻不由得偷笑,真是個不坦率的家夥。不過這樣是正常的。他本來性格就冷漠孤傲,不過似乎對自己是個例外,偶爾也會很可愛呢。

“我們是先回去,還是繼續爬山?”藍逸祺問了一句。

“當然是——繼續爬——咯!”陌櫻拉長了調子,神情有些忍俊不禁,然而下一秒,恢覆了體力的她就立刻蹦起來,背著背包沿著小路疾走起來。

——紫光和黑光帶給她的還有無限充沛的體力。

“好!我也要加油啦。”藍逸祺也鉚足了力,朝前飛奔。紫陌羽也快速跟了上去,黃英姬大驚,趕緊上去保護大家的安全。不過……

“最終還是把我扔下了……”紫堯陽欲哭無淚。

因為現在又只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了。

仿佛是為了配合他此刻淒涼的境地,幾片枯葉從他面前吹過,頭頂也有烏鴉叫囂著飛過,他頓時變成一尊石像。

不過值得懷疑的是,怎麽春天還有枯葉?費解……

但紫堯陽被孤零零地扔在這裏是事實。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

“呼呼,好險啊。”身後傳來銀貞的聲音,紫堯陽回頭一看,她撐著膝蓋大口喘氣,允撫摸著她的背幫她順氣,而穗正在東明允的幫助下,紮起裙擺朝這邊挪動著。

紫堯陽臉上浮現出難以捉摸的微笑,然後擡了擡鏡框,眼神表情語氣都極其無辜地說:“……我迷路了。”

不管怎麽說總還是回到了大隊伍,不會一個人在深山裏面迷路。謝天謝地謝佛祖。

紫陌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自從那次露營爬山回來之後,紫陌櫻就感覺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麽變化。

雖然紫陌羽也解釋過,一個神族覺醒必定帶來短期的不適應,但紫陌櫻感覺她發生的變化不止這些。

經常有一些聲音,在她的心底回蕩。

那溫柔、寧靜、哀傷、呢喃的話語,紫陌櫻一句也聽不懂。

但是,她能感受到那人心底的悲痛。

紫陌櫻輕嘆了口氣,今天就先睡吧,估計是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是的,幾乎已經把這作為習慣了。但是近兩天,每天準時出現的“她”,卻像消失了一樣。

“不會是遇到什麽事了吧?”——紫陌櫻如是想。

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半晌,紫陌櫻煩躁地深呼吸幾口氣,在內心說服自己:就算再怎麽擔心,也沒有辦法去幫忙,還不如不想!

“親愛的Sakura,你在想什麽呢。”

天凰嵐有些戲謔的聲音又在她心裏響起,紫陌櫻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般,立刻急切地問:“你知道我心裏住著一個人嗎?”

她瞞了紫陌羽,但面對天凰嵐卻幾乎是脫口而出。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天凰嵐是可以告知一切秘密的人。

“呵,你擔心她?”

天凰嵐微微一笑,“如果是這樣,我就將你送進你的夢境去看她吧。”

當最後一個音節落下時,紫陌櫻困倦地閉上了眼,口中似乎還在呢喃著什麽。在她的房間周圍忽然立起了一道水藍色的透明屏障,而後又淡淡隱去。

空白的場景。

紫陌櫻看了看四周,是一望無邊的白,是純凈的白,連陰影都不存在。

回想起天凰嵐的話,紫陌櫻不由得好奇地朝四周多看了幾眼。這是自己的夢境嗎?或者說,是那個女生居住的地方?

她感覺自己正踩在一塊平面上,但是往腳底下一看,是無盡的白,即使朝著她踩著的若有若無的“地上”伸去,手也沒有任何觸感。

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

紫陌櫻只能感到巨大的空虛和悲痛,這份哀傷讓她不禁流下眼淚。

她仿佛聽到了遠古埃及人民那悲痛的哀歌,而眼前似乎出現了走馬燈一樣快速回放的、別人的人生。殺戮、絕望、淚水,這些都讓陌櫻從內心感到強烈的恐懼和不安。

“這就是你心底的哀傷嗎?……Sakura。”幾乎是脫口而出。

說完她又不由得驚訝。怎麽,自己為什麽會叫那個女孩為Sakura,難道天凰嵐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她……

心中,淡淡的酸澀和莫名的情感悄然浮出水面。

“你終於……記得我的名字了,櫻。”像是對失去記憶的戀人一樣,在這個空間突然響起的女生的聲音,溫柔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激動。

“這是我的記憶,我無法忘卻這種痛到心底的哀傷和瀕臨絕望的痛苦。”那個聲音溫柔哀傷,果然是一直在陌櫻心底呢喃的那個聲音。

“為什麽兩天都沒有音訊?我很擔心你,Sakura。”陌櫻的心情,她自己也不能夠完全理解。

“我快要和你合為一體了,櫻。”她卻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地說著。

——或許,這也算是一種回答吧。

紫陌櫻突然感受到,這個空間的感情正在慢慢轉換。

那巨大的悲傷逐漸消散,變得溫柔了許多。

“櫻,我好慶幸……”

“我期待了千萬年,終於等來了合適的人……”

此刻,整個空間突然轉變成為黑色。無盡的黑色。

而這個黑色空間所傳遞給陌櫻的情感也變得十分的溫柔、快樂,陌櫻不由自主地從嘴邊溢出一絲笑容。

“是啊,期待了很久的……呢。”陌櫻笑著說,“Sakura,你很喜歡黑色,對嗎?”

“嗯!”依稀看見一個穿著純黑長裙的黑發女生,在她的皮膚上,覆蓋著一層淡淡的光。這使得陌櫻即使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也能夠看得到一身黑裝的她。

因為全身散發著的光的庇護,少女有著朦朧的面容,陌櫻卻依稀看見了和自己如出一轍的精致的五官。

“好久不見,櫻。”

“Sakura!”陌櫻突然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的雙臂都使勁地伸向空中,仿佛在尋找著什麽。那種強烈的想要觸碰她的心情,她自己也無法理解。

“櫻,你沒事吧?”紫陌羽的聲音突然出現,陌櫻被嚇了一跳。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打開的房門邊,紫陌羽正擔憂地望著自己。

“怎麽回事?你一直在大喊,而且語速極快。”紫陌羽皺眉看著陌櫻。這可不像平時的她。

“沒事。”紫陌櫻有些心虛地說。不知道為什麽,她並不想別人知道這件事,即使對方是紫陌羽。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對於紫陌羽的無條件信任和依賴,在這一瞬間,已經出現了一絲裂縫。

“沒事就好。”紫陌羽呼了口氣,隨即卻又無比認真地盯著紫陌櫻,“陌櫻,你是不是有心事?”

“啊?沒有啊。”紫陌櫻極其快速地回答。

紫陌羽蹙了蹙眉,幾次張口想要說什麽,卻又沒能說出口。最後他只是輕嘆了一聲:“自己要提高警惕。”神族五位執掌者的氣息很強,會引來一些懷有非分之想的人。而她此刻還沒能熟悉自己的能力,更遑論熟練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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