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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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忘卻所有痛苦，就能不用去憶起那些不堪。
也不用知來處，更不用去想歸處。
故事皆是杯中酒，一切盡在不言中。
孟婆湯，可是孫猴子的大愛。
在月老還沒到仙城精神病院之前，這猴子每天就是躺在精神病院花園處的那石凳上，晚上就偷偷跑出去喝酒。
基本每天也沒說幾句話。
以前孟婆和孫猴子喝酒是這樣的，孟婆調酒給孫猴子喝，孫猴子喝酒，一個晚上四五個小時，兩人沒說一句話。然後猴子喝完睡一會，就回精神病院去了。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著。
後來月老這傻缺來了，突然沈默的兩個人就被這個傻缺給感染了。
孫猴子和孟婆都已經看透了這個世道。
可這月老，不知道怎麽形容他？
反正月老下凡之後就天天搞事，沒有一天不悠著的。
“你怎麽看那傻缺？”孫猴子問孟婆。
“看到覺得煩，看不到覺得悶！”孟婆擦著杯子，低聲問道，“你怎麽看？”
“很吵，可是我怕安靜。”猴子聳聳肩。
此時，月老不知道從個廟裏擡來了一座雕像，指著那座雕塑破口大罵，“他們說這是我的神像？不知道那個混球告訴他們，月老就是這個樣子的？我好歹也是天庭第一小鮮肉啊！我服了！”
23，多餘的神仙
志心皈命禮，團圓月下，相思樹底，訂婚殿中。執掌天下之婚牘，維系千裏之姻緣。慈眉一點，有情人終成眷屬。紅繩一牽，逃不過三世宿緣。拄杖巾囊，奔波於煙霧雲霞間。童顏鶴發，超脫於愛恨情仇外。大聖大慈，大仁大願。牽緣引線，月下老者。合婚聯姻，正緣尊神。
——《月老寶誥》
世人言，月老有大聖大慈之心，大仁大願之格。
奔波於煙霧雲霞間，超脫於愛恨情仇之外。
慈眉善目，柱杖巾裹，一身正氣，浩然蕩於天地之間。
自大唐以來，月老的仁者至尊的形象就深得人心。
可眼前這位少年，瘦瘦高高，一頭白色短發，不僅傻缺，而且話還多。
誰會相信這個家夥就是月老？
他不說他自己的月老，就是一個玩COSPLAY的中二少年，就是一位染著白色頭發的TONY老師。
“你這樣已經算是好的了。你知道凡人把我的形象做成什麽嗎？”孟婆從吧臺的櫃子裏拿出一張畫像，指著那畫像埋怨道：“看看這是什麽？這是我的樣子，一個馱著背，拄著拐杖的老婆婆。”
“世人以為月老就是老爺爺，孟婆就是老婆婆。人類喜歡用自己的既定觀念和幻想去塑造別人，就像天庭上的那些科班出身的看我，我就是只妖猴嘛。”孫猴子喝了一杯酒後說道，不是不服氣。
月老當然也不服氣。自大唐以來就被誤解到如今，現在剛好來到凡間，想跟凡人解釋，說什麽都說不通？
“其實嘛。我也一直以為孟婆是個老娘們，後來看到你後，我才發現.......”
“發現什麽？”
“發現是真的。”月老說道。
此話一出，孟婆隨手掄起一個酒瓶指著月老吼道，“在給你一次機會，老娘很老嗎？”
“我說你一個長相這麽溫柔的女孩子，不要動不動就發脾氣，小心我在我的姻緣小本本上，把你的名字給刪了。”月老拍拍自己背包裏的那本姻緣小本本說道。
聽到這裏，孟婆突然晃了一下神。
“我的名字在你的姻緣小本本上？”
“是啊？”
“真的假的？”
“比珍珠還真。不過很奇怪，你的名字旁邊的名字不知道被誰摳掉了。”
月老拿出那本姻緣冊，翻到其中紙質已經泛黃一頁。
孟婆伸手將月老手中的姻緣冊搶了過來，看到自己的名字確實被記在姻緣本著上。
有孟婆名字的那一頁，上面用幽冥文寫著欽定姻緣四個紅字，然後下面一個名字叫孟婆，另一個名字那一塊被扣掉了。
孟婆看得入了神。
“傻缺，你知道是誰摳掉的嗎？”
“以前很少翻到這一頁，最近不是常在精神病院嗎？時間多了，那天翻到這裏，發現上面掉了一塊。這件事要是讓玉帝老板知道了，那就麻煩了。這是可是犯了毀壞天文之罪。”月老從孟婆手裏搶回了姻緣薄。
孟婆放下酒瓶，坐在吧臺的凳子上，突然陷入了沈思。
“怎麽？想知道自己的真命天子是誰嗎？嘿嘿。”月老挑挑眉，沖著孟婆暗送秋波，語氣也十分輕佻。
孟婆垂額，長長的睫毛蓋住了那雙迷人的眸子。
“才不想知道。我的姻緣幹嘛需要上天來安排？”
“那你還那麽緊張幹嘛？你的臉都黑成屎了。”月老看著孟婆說道。
孟婆瞪了一眼月老，“我沒緊張，不管幫我安排誰，有什麽緣分，我都不要。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多好。我享受這樣的人生！”
說罷氣沖沖的鉆入吧臺後面的小廚房。
“你有沒有覺得她怪怪的？”月老推了推猴子後說道。
“哪裏怪？”
“難道你不覺得這家夥有點神經質神經質的嗎？就是歇斯底裏不定時的鬧情緒。”月老說道。
“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不方便。”猴子扭過頭去。
“對了，猴子，為什麽我在這本姻緣薄了找不到你的名字？”
猴子將頭倚在椅背上，久久開不了口。
半晌，緩緩道來：“我非人非神非妖非魔。仙界沒有戶口，人間沒有身份證，什麽千年蛇妖，白骨精，蜘蛛精，琵琶怪都被我一棍打死了。西天取經那段時間，我在妖界的名聲太臭了。妖界也不認我，說我是如來那一派。像我這種黑戶，哪裏有姻緣？愛情什麽的都太奢侈了。感覺我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多餘的。”
24，太難了
那天孟婆突然對月老說，請不要在管塵世間的事了，也不要試圖去改變什麽？因為你什麽都改變不了。
月老不以為然，道，此乃天命，我掌管姻緣，有何不妥，都是你，讓他們喝什麽孟婆湯？
孟婆搖頭，道：“你能不能別再搞事了？”
“我是姻緣神，牽緣引線，有何不妥？”月老指著自己反問道。
孟婆不想把話說的太明白，但是看到月老如此執意，在一番糾結之後，還是把話說開了。
“月老，這個世界已經不需要你了。”
“啊？”
“這個世界，已經不需要你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問你，你牽緣引線，促得有情人終成眷屬。之後呢？你還不是撒手而去，現在的凡人，合則來，不合則散。現在仙城的離婚率高達50%，你知道為什麽嗎？”
月老沈默，不答。
“不合適就是不合適，什麽狗屁三生三世緣？你那一套，已經不合適現在這個社會了。別把自己太當回事。現在，誰會給你立廟？你有信徒嗎？你什麽都沒有，沒人相信你。你在凡間，一個粉絲都沒有。醒醒吧。你現在，是停薪留職。天庭為什麽要收回你的法力？你，猴子在仙城，就是因為你們這些失業的神仙，已經無處在安置了，讓你們自生自滅。猴子早就明白了，而你還傻傻的。親，你的大清已經亡了！”孟婆說道。
“胡說八道。”
月老表面裝的波瀾不驚，可是內心卻翻滾著。
孟婆說的話，就像彌補傷疤上的瀝青，撕開當即血淋淋。
從那天開始，月老已經好幾天沒去忘川河酒吧喝酒了，猴子在精神病院裏也看不到他。
“那傻缺去哪了？”孟婆問猴子。
“不知道。那天你說他什麽了？”
“就把真相告訴他啊。”
“哦。”
月老的消失，其實也算是意料之中，至於他去了那，沒人知道......
沒有月老的那些天，忘川河酒吧裏也變得格外冷清。
那個時間，仿佛時間過的特別慢。
好像沒了他，孟婆和猴子連交流都變得有障礙了。
在仙城的郊外有座山，半山腰處有個破舊的月老廟，已經多年沒人打掃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座月老廟裏住進了一個少年。
那少年一頭白發，高高瘦瘦，眼睛深邃，皮膚白皙。
有那麽一段時間，有人總看到那少年總是喜歡坐在月老廟的門前，翻著一個小本本，像沈思，像發呆，像一座雕塑。
白天梧桐樹下乘涼品茶，夜裏曬著月光聽著山泉叮咚響。
這天早上，少年還是和往常一樣在梧桐樹下乘著涼。
突聞山下人聲鼎沸，甚是好奇。
這座山原本就在仙城郊外，向來蕭寂，除了上山掃墓者，平時倒也沒有什麽人？
於是少年探頭張望，卻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走在人群之中的是一個長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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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知來處，更不用去想歸處。
故事皆是杯中酒，一切盡在不言中。
孟婆湯，可是孫猴子的大愛。
在月老還沒到仙城精神病院之前，這猴子每天就是躺在精神病院花園處的那石凳上，晚上就偷偷跑出去喝酒。
基本每天也沒說幾句話。
以前孟婆和孫猴子喝酒是這樣的，孟婆調酒給孫猴子喝，孫猴子喝酒，一個晚上四五個小時，兩人沒說一句話。然後猴子喝完睡一會，就回精神病院去了。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著。
後來月老這傻缺來了，突然沈默的兩個人就被這個傻缺給感染了。
孫猴子和孟婆都已經看透了這個世道。
可這月老，不知道怎麽形容他？
反正月老下凡之後就天天搞事，沒有一天不悠著的。
“你怎麽看那傻缺？”孫猴子問孟婆。
“看到覺得煩，看不到覺得悶！”孟婆擦著杯子，低聲問道，“你怎麽看？”
“很吵，可是我怕安靜。”猴子聳聳肩。
此時，月老不知道從個廟裏擡來了一座雕像，指著那座雕塑破口大罵，“他們說這是我的神像？不知道那個混球告訴他們，月老就是這個樣子的？我好歹也是天庭第一小鮮肉啊！我服了！”
23，多餘的神仙
志心皈命禮，團圓月下，相思樹底，訂婚殿中。執掌天下之婚牘，維系千裏之姻緣。慈眉一點，有情人終成眷屬。紅繩一牽，逃不過三世宿緣。拄杖巾囊，奔波於煙霧雲霞間。童顏鶴發，超脫於愛恨情仇外。大聖大慈，大仁大願。牽緣引線，月下老者。合婚聯姻，正緣尊神。
——《月老寶誥》
世人言，月老有大聖大慈之心，大仁大願之格。
奔波於煙霧雲霞間，超脫於愛恨情仇之外。
慈眉善目，柱杖巾裹，一身正氣，浩然蕩於天地之間。
自大唐以來，月老的仁者至尊的形象就深得人心。
可眼前這位少年，瘦瘦高高，一頭白色短發，不僅傻缺，而且話還多。
誰會相信這個家夥就是月老？
他不說他自己的月老，就是一個玩COSPLAY的中二少年，就是一位染著白色頭發的TONY老師。
“你這樣已經算是好的了。你知道凡人把我的形象做成什麽嗎？”孟婆從吧臺的櫃子裏拿出一張畫像，指著那畫像埋怨道：“看看這是什麽？這是我的樣子，一個馱著背，拄著拐杖的老婆婆。”
“世人以為月老就是老爺爺，孟婆就是老婆婆。人類喜歡用自己的既定觀念和幻想去塑造別人，就像天庭上的那些科班出身的看我，我就是只妖猴嘛。”孫猴子喝了一杯酒後說道，不是不服氣。
月老當然也不服氣。自大唐以來就被誤解到如今，現在剛好來到凡間，想跟凡人解釋，說什麽都說不通？
“其實嘛。我也一直以為孟婆是個老娘們，後來看到你後，我才發現.......”
“發現什麽？”
“發現是真的。”月老說道。
此話一出，孟婆隨手掄起一個酒瓶指著月老吼道，“在給你一次機會，老娘很老嗎？”
“我說你一個長相這麽溫柔的女孩子，不要動不動就發脾氣，小心我在我的姻緣小本本上，把你的名字給刪了。”月老拍拍自己背包裏的那本姻緣小本本說道。
聽到這裏，孟婆突然晃了一下神。
“我的名字在你的姻緣小本本上？”
“是啊？”
“真的假的？”
“比珍珠還真。不過很奇怪，你的名字旁邊的名字不知道被誰摳掉了。”
月老拿出那本姻緣冊，翻到其中紙質已經泛黃一頁。
孟婆伸手將月老手中的姻緣冊搶了過來，看到自己的名字確實被記在姻緣本著上。
有孟婆名字的那一頁，上面用幽冥文寫著欽定姻緣四個紅字，然後下面一個名字叫孟婆，另一個名字那一塊被扣掉了。
孟婆看得入了神。
“傻缺，你知道是誰摳掉的嗎？”
“以前很少翻到這一頁，最近不是常在精神病院嗎？時間多了，那天翻到這裏，發現上面掉了一塊。這件事要是讓玉帝老板知道了，那就麻煩了。這是可是犯了毀壞天文之罪。”月老從孟婆手裏搶回了姻緣薄。
孟婆放下酒瓶，坐在吧臺的凳子上，突然陷入了沈思。
“怎麽？想知道自己的真命天子是誰嗎？嘿嘿。”月老挑挑眉，沖著孟婆暗送秋波，語氣也十分輕佻。
孟婆垂額，長長的睫毛蓋住了那雙迷人的眸子。
“才不想知道。我的姻緣幹嘛需要上天來安排？”
“那你還那麽緊張幹嘛？你的臉都黑成屎了。”月老看著孟婆說道。
孟婆瞪了一眼月老，“我沒緊張，不管幫我安排誰，有什麽緣分，我都不要。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多好。我享受這樣的人生！”
說罷氣沖沖的鉆入吧臺後面的小廚房。
“你有沒有覺得她怪怪的？”月老推了推猴子後說道。
“哪裏怪？”
“難道你不覺得這家夥有點神經質神經質的嗎？就是歇斯底裏不定時的鬧情緒。”月老說道。
“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不方便。”猴子扭過頭去。
“對了，猴子，為什麽我在這本姻緣薄了找不到你的名字？”
猴子將頭倚在椅背上，久久開不了口。
半晌，緩緩道來：“我非人非神非妖非魔。仙界沒有戶口，人間沒有身份證，什麽千年蛇妖，白骨精，蜘蛛精，琵琶怪都被我一棍打死了。西天取經那段時間，我在妖界的名聲太臭了。妖界也不認我，說我是如來那一派。像我這種黑戶，哪裏有姻緣？愛情什麽的都太奢侈了。感覺我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多餘的。”
24，太難了
那天孟婆突然對月老說，請不要在管塵世間的事了，也不要試圖去改變什麽？因為你什麽都改變不了。
月老不以為然，道，此乃天命，我掌管姻緣，有何不妥，都是你，讓他們喝什麽孟婆湯？
孟婆搖頭，道：“你能不能別再搞事了？”
“我是姻緣神，牽緣引線，有何不妥？”月老指著自己反問道。
孟婆不想把話說的太明白，但是看到月老如此執意，在一番糾結之後，還是把話說開了。
“月老，這個世界已經不需要你了。”
“啊？”
“這個世界，已經不需要你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問你，你牽緣引線，促得有情人終成眷屬。之後呢？你還不是撒手而去，現在的凡人，合則來，不合則散。現在仙城的離婚率高達50%，你知道為什麽嗎？”
月老沈默，不答。
“不合適就是不合適，什麽狗屁三生三世緣？你那一套，已經不合適現在這個社會了。別把自己太當回事。現在，誰會給你立廟？你有信徒嗎？你什麽都沒有，沒人相信你。你在凡間，一個粉絲都沒有。醒醒吧。你現在，是停薪留職。天庭為什麽要收回你的法力？你，猴子在仙城，就是因為你們這些失業的神仙，已經無處在安置了，讓你們自生自滅。猴子早就明白了，而你還傻傻的。親，你的大清已經亡了！”孟婆說道。
“胡說八道。”
月老表面裝的波瀾不驚，可是內心卻翻滾著。
孟婆說的話，就像彌補傷疤上的瀝青，撕開當即血淋淋。
從那天開始，月老已經好幾天沒去忘川河酒吧喝酒了，猴子在精神病院裏也看不到他。
“那傻缺去哪了？”孟婆問猴子。
“不知道。那天你說他什麽了？”
“就把真相告訴他啊。”
“哦。”
月老的消失，其實也算是意料之中，至於他去了那，沒人知道......
沒有月老的那些天，忘川河酒吧裏也變得格外冷清。
那個時間，仿佛時間過的特別慢。
好像沒了他，孟婆和猴子連交流都變得有障礙了。
在仙城的郊外有座山，半山腰處有個破舊的月老廟，已經多年沒人打掃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座月老廟裏住進了一個少年。
那少年一頭白發，高高瘦瘦，眼睛深邃，皮膚白皙。
有那麽一段時間，有人總看到那少年總是喜歡坐在月老廟的門前，翻著一個小本本，像沈思，像發呆，像一座雕塑。
白天梧桐樹下乘涼品茶，夜裏曬著月光聽著山泉叮咚響。
這天早上，少年還是和往常一樣在梧桐樹下乘著涼。
突聞山下人聲鼎沸，甚是好奇。
這座山原本就在仙城郊外，向來蕭寂，除了上山掃墓者，平時倒也沒有什麽人？
於是少年探頭張望，卻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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