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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二章 碰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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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鶻和本朝打了不少仗,和他們國內有四王及各世家牽制一樣,回鶻國內更不太平,他們雖然有王室,但下面轄制的是各部落,各部落又有屬於自己的軍隊,加上王室自身的爭權奪利,可以說回鶻的爭鬥比他們還要嚴峻。

這次求和,回鶻就有兩派相爭得最厲害,主戰的那一方可不希望赤那王子平安到達京城。

他們也狠,直接在快到京城的時候出手,陶揚恨得咬牙切齒:“前面為了防備,我們小心翼翼的,這都快看到城門口了,誰知道那幫雜碎膽子這麽大,竟敢在咱門前動手?這次我們死了不少兄弟,要不是那赤那王子態度好,我都想砍了他,我的兄弟沒死在戰場上,卻為了保護回鶻人死了。”

任武昀聽著也很憋屈,保證道:“你放心,要是兩邊再打起來,我一定多殺幾個人為他們報仇。”

陶揚翻了個白眼,“現在在和談呢。”當他和他一樣傻,在和談的時候盼著兩邊打仗?任小四他到底搞清楚自己是哪方的沒?這次和談可是四皇子一手促成的。

四皇子看向屋裏的其他護衛,他們識趣的轉身離開,把守在門外,當然,在外人看來他們只是氣悶想到外面透透氣而已。

陶揚這才從懷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錦囊塞給任武昀,“吶,這是我大妹給那什麽的。”

任武昀習以為常的接過塞進懷裏,嘆道:“要我說他們年紀也到了,幹脆直接和皇上提就是了。”

陶揚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皇上可不樂意四皇子有我們安北王這一助力。”皇上費盡心機的把四皇子發配到北邊,可不是讓他找到一門好親事的。

“小四是姐夫的兒子。”在任武昀看來,他們想得太覆雜了,哪有爹不盼著兒子好的,就是他那糊塗爹,雖然偏心得厲害,但他們哥幾個有了好前程他也會開心的,難道不幫忙,還要出來拖後腿?任武昀表示理解無能。

皇上對於有人敢在京城郊外截殺回鶻使臣,企圖挑起雙方戰事的人很是惱恨,當即派人出去徹查,而回鶻使臣的招待,皇上在幾個兒子身上掃過,在四皇子身上停了一下,就淡淡的道:“本來這事就是交給六皇子的,去把他放出來吧,讓他戴罪立功,要是在辦不好,他以後就呆在宗人府裏別出來了。”

六皇子的舅舅徐勝就暗地裏松了一口氣。

皇上不由冷哼一聲,轉頭就看到任武昀心不在焉的表情,頓時恨鐵不成鋼,“任小將軍也一塊兒去,回鶻王子就由你們兩個一起招待。”

任武昀一時沒反應過來“任小將軍”是叫自己,還是站在那裏想自己的心事。

四皇子腳下移動了兩步,駕輕就熟的一腳就踹上去,動作幅度很小,可坐在龍椅上的皇上看得一清二楚,嘴角抽搐。

任武昀反應過來,連忙跪下謝恩,謝恩之後才反應過來,不滿道:“皇上,赤那是去讀書的,我去書院幹嘛?總不能他在讀書的時候我站在外面等吧?”

皇上眼睛微瞇,“朕會和秦山長求情,就破格讓你也進書院念書,朕記得你自從十二歲離開京城之後就沒進過學吧?”

任武昀頓時糾結起來,“皇上,您還是派我去練兵吧。”

皇上頓時惱怒的將桌上的奏折摔到他臉上,“你就不能長點腦子,現在在大殿上站著的有誰像你一樣只讀書讀到十二歲的?你看看竇容,人家也是十二歲去的邊關,可現在人家一回來就能參加科舉,你呢,怕是一篇策論都寫不出來……”

大殿上的幾個武將縮了縮脖子,盡量縮小他們龐大的身軀,就有幾人鄙視的看了他們一眼,全朝就是皇子也不可能有誰像任武昀一樣被皇上這樣罵,你們幾個也太自作多情了。

罵了小半個時辰,皇上總算覺得憋在胸口的那口氣出來了,這才喝了一口茶,揮手道:“行了,你們下去吧,這事就這麽定了。”

任武昀撇撇嘴,不甘願的跟在四皇子身後離開。

四皇子見周圍沒人了,這才轉身笑道:“父皇一日不罵你,你就不舒坦是不是?”

“你明明知道我最討厭赤那,也不幫我說情,現在還加上一個六皇子,以後我要天天對著兩個我最討厭的人,喜哥兒,你也太不講義氣了。”

四皇子就嘆道:“我這也是為了魏姑娘啊。”

任武昀疑惑,“關她什麽事?”

“先前她得罪了老六,本來我還以為父皇會多關他一段時間的,現在放出來只怕他不會善罷甘休,要是他引著回鶻的那幾人做了什麽,那到時候父皇是站在她這邊還是回鶻那邊?她就是再有理,為了不破壞邦交,只怕父皇也會殺雞儆猴。”

任武昀臉上浮現怒氣,“回鶻有什麽好怕的,上次我能打到他們的大帳去,下次我就能打到他們的王宮去。”

四皇子嘴角也忍不住抽搐起來,“是,可他們現在怎麽辦呢?”

“怎麽辦?”

四皇子認命道:“我這是問你呢。”

“我怎麽知道怎麽辦?動腦筋的事不是你和竇容的事嗎?”

四皇子的手指顫了顫,聲音輕柔的道:“可你也要想一想呀,我是想著要是你跟在老六和赤那的身邊,說不定能看住他們呢。”

任武昀板下臉,“你怎麽生起氣來了?不過你說的也對,可岷山書院太嚴了,我怕我才一進書院就被踢出來了。”

合著你還知道我生氣呀,四皇子氣急,沒好氣的道:“我會和書院先生打個招呼,怕是父皇也會囑咐一聲的,只要你不惹事就好了。”說完甩著袖子就走,小舅舅氣人的本事又長了。

赤那王子這次一共帶了五個人來,除了娜布其公主,其他四個都是回鶻有名家族的嫡子,他們全都和赤那王子一樣到岷山書院裏求學。

岷山書院並不是沒有接收過外國來的學子,相反,書院還有很長的招收歷史。

岷山書院剛建立沒多久,那時算得上是萬國來朝,不少國家的王子公主以能在岷山書院進學為榮,事實證明,由岷山書院招收學生來促進兩國外交要比和親來得還要穩固。

在書院學成的學子,他們接受了岷山書院的理念,因為是生活在中原,自然也會對中原有感情,可以說,岷山書院要是能教授出一個國王,那兩國就可能和平相處四十年。當然,也有例外,岷山書院和外面一樣,有好人,也有壞人,其中更有有野心的人,而且還是聰明的野心人。

之後斷斷續續有岷山書院出去的國王侵犯中原,岷山書院一度停止招收外國學生,而本朝建立後,國內的勢力一直沒有疏散好,和回鶻及周邊小國的鬥爭也是斷斷續續的,更不可能招收外國學子,所以這次回鶻王子的到來倒是一件新鮮事,不少學生會裝作不經意的經過他們的周圍,然後偷眼打量他們。

赤那王子的教養很好,至少表面上是這樣。他一直笑瞇瞇地和身邊的人說話,就是陳燕和耿少紅也不由的誇到:“我們以為回鶻人都是茹毛飲血的,現在看來也不過五官比較深邃些,和我們也沒多大區別嘛,而且那位王子懂得的也多,能和我們書院的十傑侃侃而談。”

魏清莛沒見過回鶻人,但少數民族的發展總是比中原落後的,既然赤那王子能做到這點,那就說明此人不簡單,可這和她有什麽關系呢?

赤那王子卻很煩惱,他看了一眼對他虎視眈眈的任武昀,不知道他又怎麽惹到對方了,這段時間他一直用這種戒備的眼神看著他。

六皇子心中冷哼一聲,真是蠢貨,這時候不和回鶻王子交好,竟然還得罪對方,難道老四以為他手中的籌碼已經夠多了?

“赤那王子,等一下我們去狀元樓如何?那的酒菜還不錯,其中有幾道是我們中原的特色菜。”

“哦?聽說狀元樓是書院路最大的酒樓,裏面大多是招待這條路上的學生。”

“正是,大家都喜歡在裏面談詩論文,還有筆墨供應,即可高談闊論,也可尋一清凈之地看書,所以學生們都很喜歡去那裏。”

赤那王子表示很感興趣,轉頭對任武昀道:“任將軍一起去吧。”

“當然。”任武昀要看著他們,自然要跟著。

六皇子眼裏閃過惱怒,這幾天他一直想著和赤那單獨相處,好拉攏感情,可他們去哪,任武昀就去哪,他倒是派了人來叫他出去,可任武昀軟硬不吃,就是呆在他們身邊不動彈。

幾人不知道,經常來找書院學生談詩論文的竇容見了,回去笑倒在四皇子面前,“讓阿昀跟著他們,只怕他們是什麽事做不成了。”

四皇子眼裏也閃過笑意,不在意的道:“拉攏人也可以光明正大,只是老六習慣了暗地裏的動作,倒顯得小家子氣了,只怕赤那還看不上他。”

竇容就板正臉色道:“看來這次我們不用再多手了,說不定赤那還會主動找上我們,阿昀這次做的不錯。”

“無心栽柳柳成蔭罷了。”

回鶻的其他四人這幾天也在書院交了一些朋友,並不和赤那王子一起,就連娜布其公主都是和四公主五公主在一起的,所以一行只有他們三人。

赤那王子興致勃勃的看著在飯桌前討論的眾學子,發現大家說的最多的卻是國事,從農業到商業,再到河道律法,各種話題都有,心中微微詫異,這開酒樓的到底是誰,竟是好主意,好本事。他隱晦的看了一眼六皇子,卻發現對方眼中只是有對他的熱情,對眼前的一幕不知道是早習以為常還是不在意。

赤那王子垂下眼眸,想著,過幾天再看看其他幾位皇子如何好了。

當初四皇子和竇容第一次進狀元樓的時候比赤那王子還要吃驚,他們以為是哪位皇子的手筆,嚇得倆人以為多了一個勁敵,再知道這是王廷日開的時候,倆人就在心裏給王廷日又加了籌碼。

三人正要上樓,外面就傳來幾個女孩子的說笑聲,其中還有幾個男孩子的討論聲,好不熱鬧。

任武昀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道:“好了,你們嘰嘰喳喳的,害得別人都吃的不安生了,我們到包廂裏再說。”

“魏姐姐,這次你一定要參加,先生說了,他就盼著你給他爭臉呢。”

一百十三章 名額

魏清莛看到站在樓梯間的人,頓時笑臉一頓,後面的人看到六皇子,也紛紛閉嘴不語,小雨更是有些膽怯的躲在她哥哥後面。

魏清莛看到六皇子身上的學院服,就照著和其他同窗見面的習慣點點頭,看見任武昀,猶豫了那麽一小下,也就點了一下頭,回頭對眾人道:“我們上去吧。”

六皇子攔在魏清莛前面,似笑非笑的道:“魏姑娘還是這麽目中無人。”

魏清莛笑道:“這位同學,我剛才已經跟你點頭打招呼了,”頓了頓,又道:“我不知道同學叫什麽,只好這樣了。”

六皇子的臉色有片刻的猙獰,咬牙道:“你不知道我叫什麽?”

魏清莛理所當然的點頭:“對啊,你從未說過,我又怎麽會知道?”

任武昀不等六皇子再說什麽,不耐煩的道:“行了,行了,不久那一點小事嗎?你要抓到什麽時候?不是說要請我們吃飯嗎?快一點,我肚子餓了。”

六皇子懷疑的看了倆人一眼,這才想起魏清莛似乎救過任家的人,冷哼一聲,回頭對赤那王子道:“赤那王子,我們上樓吧,我定了包廂。”說完掃了魏清莛一行人一眼,在看到魏清莛身後的魏青桐時眼睛微縮,雖然魏青桐額前的頭發有點長,但依然能看出對方精致的面容。

魏清莛註意到他的眼神,眼中閃過厲色,腳下一錯,擋在桐哥兒前面,眼睛幽深的看著他。

六皇子不想在赤那王子面前表現太多,率先向上面走去。

赤那王子眼睛微閃,看了魏清莛一眼,點頭道:“好。”臨走前還含笑的對魏清莛等人點頭。

耿少紅就感嘆道:“同樣是皇子,怎麽差這麽多呢?”

“胡說些什麽?”魏清莛的語氣從未有過的嚴厲,狠狠地瞪了耿少紅一眼。

耿少紅縮縮脖子,不敢再說,趕緊跟上魏清莛的腳步。

魏清莛面沈如水,雖然她對六皇子不敬,但也不敢說出六皇子比不上回鶻王子的話。

等所有人在裏面聊天的時候,魏清莛就抓過耿少紅,“以後在外面說話註意些,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心裏都要想清楚。”

魏清莛回到書院後就說要請大家吃一頓飯,可是都被這樣那樣的事情拖住了,今天是好不容易抽出空來,沒想到又碰到了她不想見的人,魏清莛覺得以後還是少來狀元樓為妙,想到剛才六皇子的眼神,眼睛微暗。

“好了,你們想吃什麽就點,上次說了要請,結果還是沒吃成。”

“魏姑娘,你的錢帶夠了嗎?別到時候把我們押在這裏。”

“我倒是想,就怕人家狀元樓看不上。”

“就是,人家狀元樓要留,那也是留狀元,你實在是差太遠了。”

魏青桐滿臉興奮:“姐姐,我要吃獅子頭。”

魏清莛扯著桐哥兒的臉頰道:“姐姐是短你吃了?獅子頭不能多吃,要多吃一點青菜。”

桐哥兒不樂意的嘟嘟嘴,“那我要吃五個獅子頭。”

魏清莛笑著看他,柔聲問道:“你要吃幾個?”

桐哥兒不情願的道:“三個。”

“這麽多菜又不是只有獅子頭,桐哥兒,你怎麽老是吵著要吃獅子頭?”耿少紅奇怪的問道。

關於這點,魏清莛也很好奇,桐哥兒從小就對獅子頭情有獨鐘。

“獅子頭好吃,比所有的都好吃。”

魏清莛給他一塊點心填肚子,對張宇道:“小宇哥哥,齊先生跟你說要選我去參加了?”

張宇也有些餓了,正吃著點心,聽見問,就放下點心道:“不是齊先生跟我說的,是我路過的時候聽見齊先生和幾位先生商量說今年的名額就給你一個,往年我們書院的學生總是被禁衛軍和那些皇室子弟取笑,今年又有回鶻的使臣在,怎麽也不能讓書院太丟臉吧。”

“回鶻的使臣?赤那王子和他們幾個人不是在我們書院念書了嗎?到時不是代表我們書院嗎?”

張宇無奈道:“哪有那麽好的事?而且赤那王子他們也剛來沒多久,我們書院這樣就顯得有些勝之不武了,而且回鶻使臣自己提出來,由赤那王子等人代表回鶻,這樣到時就是四方相爭了。”

“那就是說我們的對手是回鶻使臣了?”

張宇有些迷糊,眾人也沒弄懂,“我們的對手怎麽變成他們了?”

“比賽就要找好對手,我們再怎麽與禁衛軍和那些皇室子弟相爭,都是本國的事,既然插進來一個回鶻,回鶻自然就是我們共同的對手了,雖然可能有些勝之不武。”

“魏姐姐這樣想,不代表別人也這樣想呀,萬一到時我們書院又輸了,他們跑過來嘲笑我們怎麽辦?”

魏清莛嘴角抽搐,什麽叫做又輸了?岷山書院不是說很厲害嗎?為什麽她有一種此書院不是彼書院的感覺?

魏清莛回到書院,果然就被秦山長叫過去,秦山長朝她的腿上看了一眼,關懷道:“你的腿怎麽樣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才四十多天吧,要不要緊?”

“已經好了,本來也只是斷了而已。”

秦山長眼角抽抽,很想用手扶額,斷了而已,姑娘,你還想怎樣?

魏清莛是真的覺得自己傷的挺輕的,腿就斷了一根小骨頭,還沒斷完整,當然,不拍片她是看不到的,但是老於大夫信誓旦旦的說了,那根骨頭真的沒完全斷掉,她年紀小,本來就好得快,加上不知是不是玉佩的原因,睡覺的時候她總覺得胸口熱熱的,那股熱流就一直流進她受傷的胸腔,然後再流到小腿上,她的傷比預計的好的還要快。

秦山長猶豫了一下道:“想來你也猜到了,我們打算讓你去參加每年最後的秋獵比賽,本來只是想給你報圈獵,這樣不需騎馬,只是如果你的傷口好了的話,你看圍獵你能不能上?”

魏清莛點頭,“只是學生的騎術不太好。”

秦山長不在意的道:“我看過你的騎術,雖然和禁衛軍比不上,可和皇室那邊的弟子相比也不差多少,關鍵是你出箭準,就是跑的慢些也沒什麽,不過你的主要目標是回鶻這邊,圍獵只要過得去就行了,你受過傷,外人不會說什麽的,要是圈獵能勝過回鶻使臣就好了。”

秦山長說的並不是很有底氣,畢竟回鶻是游牧民族,他們打獵就像他們種地之餘搞的副業一樣,其熟練程度僅次於放牧。

“這次我們書院參加的都有誰?”

秦山長就拿出一份名單來,和魏清莛介紹他們的優缺點。

岷山書院參加的人也只有十個人罷了,其中包括魏清莛是女子外還有一個,那人比魏清莛大一歲,是大班的人,叫陶英。

魏清莛目光微閃,“這個陶英,是安北王府的人?”

“不錯,陶英的騎術不錯,以往每年的秋獵比賽她都會代表書院參加,皇室這邊,四公主和五公主一定會上,四公主也就罷了,只是五公主那邊你要註意些。”

魏清莛很疑惑,“那山長,我到底是要贏還是要輸啊?”

秦山長一口氣噎在胸中,道:“算了,其他的事你別管了,只要安心射獵就是了。”

魏清莛得了吩咐,自然樂得不動腦筋,每天拿了箭到靶場去。

王廷日聽說了就寫了一些註意事項和一些圍場禁忌給她,還有一些大概的地形圖,包括哪裏的大概有什麽獵物。

秋獵的地方是皇家圍場,外面自然不可能有地圖賣,皇上還擔心有人刺殺什麽的呢。

看出魏清莛的疑惑,王廷日就笑道:“當年我也曾參加過比賽,不過那時書院的成績並不算好。”

王廷日曾經也是岷山書院的學生,魏清莛恍然大悟。

王廷日繼續回憶道:“我的箭術平平,昭德幾個也好不到哪裏去,那時我們最喜歡的是拿著書到湖邊去誦讀,有誰喜歡騎在馬上射箭呢?可是現在……”王廷日摸摸自己的腿,不語。

魏清莛也看向他的腿,“表哥,你的腿不是已經能走路了嗎?只要慢一些別人是看不出來的。”

王廷日搖頭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廢人王廷日讓人更安心。”

魏清莛不再說話,王廷日的腿傷得太重,而且還二次受傷過,老於大夫沒有辦法,這幾年王廷日斷斷續續找來的大夫也只能做到調養護理這一步,說到恢覆,每個人都是搖頭。

魏清莛拿了東西回去正要研究,任武昀就敲開了她的門。

魏清莛張大了嘴巴看他,“你是怎麽進來的?”這裏可是女生宿舍,男子是不能入內的。

任武昀皺眉看向魏清莛,又不是沒進去過,他還在那張床上躺過呢,雖然當時他沒醒,“你剛才去哪裏了?怎麽找都不見你。”

魏清莛趕緊讓他進門,這樣被人看見可不得了,“我出去有事,你找我有什麽事?”

任武昀拿出一張地圖,“喏,這是給你的,仔細看看,那些畫了紅線的地方不能去,圍場雖然每年都開,但是深林裏有些大型動物,那是我們不能招惹的,這張地圖可不能漏出去,自己保管好知道嗎?”

任武昀的這張地圖更加詳盡,幾乎將整個圍場都標明白了,比王廷日那東一片西一片的不知詳盡多少。

魏清莛收下,點頭道:“謝謝你,我會保管好的,回頭我還你。”“不用還了,我手上有。”任武昀並沒有多留,打開門左右看看,就小心的隱於黑暗中,要不是她耳力了得,光靠眼睛她也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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