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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小道姑的馬甲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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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小道姑的馬甲掉啦~

葉孤城沒有跟君瑄一起下船,而是被葉嬤嬤和崔嬤嬤聯手先趕了下去。

沒錯,就是“趕”了下去。因為在臨下船之前,葉孤城忽然嗅到了一點血腥的味道,連忙檢查了一下他家小姑娘,便見君瑄純白的道袍上有了一點暗紅。

葉孤城本就是熟讀醫書,又是重來一世,所以是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的。捏了捏小姑娘有些茫然的小臉,又將人用被子嚴嚴實實的裹住,而後他便出去尋了崔嬤嬤。

這是君瑄第一次來葵|水,葉嬤嬤與崔嬤嬤一道將註意事項細細與她講了,又讓侍女熬煮了紅糖姜水,讓她喝下去暖暖身子。

眼見著城主一臉嚴肅的盯著小姐喝糖水,葉嬤嬤心下好笑之餘,卻還是將人毫不客氣的趕了出去——沒有辦法,一會兒她們家小姐還要換衣服呢。

此時從船上瞭望,已經能遙遙看見白雲城的港口了。葉孤城在甲板上抱劍而立,他目力極好,自然看見了在碼頭之上的白衣執劍之人。

不待下人拋錨靠岸,葉孤城足下輕點,在西門吹雪的對面站定。

西門吹雪的雙眸帶著一點寒芒,他盯著著葉孤城,緩緩的拔出了自己的長劍。南海四季溫暖,然而當西門吹雪的利劍出鞘的時候,卻讓人無端的覺出一點寒意。

葉孤城略有些詫異,卻還是聲音如常的問道:“西門莊主,這是何意?”

西門吹雪望了望葉孤城身後正在停靠的大船,抿了抿唇,冷聲道:“我以為,城主當是磊落守信之人。”

葉孤城默然,只是與西門吹雪對望,道:“我不是?”

西門吹雪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所以我來,便是要求證此事。”他的長劍微垂,斜指自己面前的方寸之地,而後道:“我聽聞數日之前,城主曾接一聖旨。”

“是。”葉孤城點頭。

西門吹雪微微皺起了眉頭,聲音卻徹底的冷了下去:“聖旨上說,白雲城主護駕有功,今上以帝女妻之。”

葉孤城了然。他只道:“先明德神武帝之十七女,永安帝姬。”微微一頓,葉孤城緩緩道:“永安帝姬年幼,婚期在兩年之後。”

西門吹雪聽了,將手中的劍一寸寸擡起,對葉孤城說道:“城主與我師、叔、既訂鴛盟,又另娶他人,此為不義。”

西門吹雪將“師叔”二字咬得極重,在此之前,他從未喚過君瑄“師叔”,此刻卻刻意提及。西門吹雪並不將這些禮法輩分看在眼中,只是對著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喚師叔到底尷尬。這一次他卻願意忍下這種尷尬,只是因為——君瑄是他的知己,而葉孤城亦然。

葉孤城和君瑄的事情,西門吹雪自知沒有立場插手,但是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生平僅得的兩位知己,一人被負,而另一人,則淪為背信棄義之輩。

聽見西門吹雪的話,葉孤城卻忽然淺淺笑了。

“無需多言,拔你的劍。”長劍直指葉孤城的喉間,西門吹雪冷聲道。

搖了搖頭,葉孤城上前兩步,對西門吹雪道:“莊主恐怕有些誤會了。”在西門吹雪不遠的地方站定,葉孤城壓低了聲音道:“瑄兒姓君,封號,永安。”

這個時候,白雲城的船已經平穩的靠了岸。

君瑄的身體底子一向很好,即使是初次,也並沒有太難受。此刻她換了一身衣服,又被崔嬤嬤灌了一大碗姜糖水,面色便顯得更加紅潤。從船上走了下來,君瑄見到與葉孤城對立的西門吹雪,又見到他忽然收回的長劍,有些納罕的向兩人走了過去。

西門吹雪擡眸看了君瑄一眼,低聲道:“永安?”

君瑄一楞,旋即便點了點頭。生性清冷,雖然並不如葉孤城一樣沈穩,但是君瑄總歸不是個愛笑的姑娘。此刻,看著抿唇無語的西門吹雪,她卻輕輕的勾起了唇角。

皇帝的賜婚旨意雖然未大肆宣揚,卻也沒有刻意隱瞞。君瑄相信,以萬梅山莊的情報網,知道皇帝的旨意並不算困難。西門吹雪願意為自己從萬梅山莊到飛仙島的千裏奔忙,這是知己之義——得此知己在江湖,豈非難得?

葉孤城自然而然的拉過君瑄的手腕,對西門吹雪笑道:“本以為莊主至飛仙島之時,恐是葉某結親之日。此次莊主早至了兩年,不若在白雲城小住幾日?”

君瑄也笑道:“白雲城在南海,觀海天遼闊,應有所悟。”

西門吹雪略一沈吟,還劍入鞘,對那二人說道:“叨擾城主。”

就這樣,西門吹雪在白雲城的城主府住了下來。君瑄這幾日不便練劍,但是在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在雪竹林中對招的時候,她也會在一旁看著。君瑄天生就合該是一柄劍,所以被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的劍意包裹,她並不覺有絲毫不適。

君瑄在萬梅山莊住過一段時日,那時候她便知道,西門吹雪除卻練劍之外,於書畫一道之上亦是天賦甚佳。西門吹雪在白雲城小住的時候,見到後山的雪竹林,便將其繪於紙上。君瑄見了,便讓人在裱之前照著描了繡樣。

於是,在午後,葉孤城有時會與西門吹雪對弈一局。在焚香的靜室,兩個白衣男子交錯落子,而一個一身道袍的小姑娘卻在一旁繡著一副雪竹圖。

君瑄的繡工並不十分好,卻也是葉孤城請了南海最有名的繡娘教導出來的。她自幼受的便是大家閨秀的教養,葉孤城雖然希望君瑄一心向劍,但是其他的方面也沒有落下,只是並不苛求罷了。

好不容易諸事已了,君瑄如何不想要練劍?只是如今她身子情況特殊,她家師兄難得強硬的下了她的劍,只教她好好休息,唯恐她貿然亂動傷了身子。也知道一個劍客應該以身體為重,君瑄很是乖巧的將赤霄紅蓮交給葉孤城保管。

所幸她從來都是沈得住氣的性子,讀些道家經書,閑來繡繡花,看看師兄與西門對招,日子也不算是無聊。

相比於他們三個人的閑情逸致,陸小鳳就顯得有些倒黴了。

當日陸小鳳在花滿樓和他父親的書信上,看見皇上下旨給葉孤城指了位公主的消息。一看見這個消息,陸小鳳只覺得一道天雷在自己的頭頂炸開了。

他雖然是個風流浪子,可是他懂得不輕易給任何一個女人承諾。你情我願的相交,縱然分離,也無所怨懟。可是葉孤城和君瑄是不同的,陸小鳳看慣了風月,如何不知道,對於君瑄來說,葉孤城就是她的全部了。

陸小鳳承認,他看不懂葉孤城這個人。這個人有太多的背負,難免就有舍棄的決絕。如果……葉孤城舍棄的是君瑄呢?陸小鳳簡直不敢去想象那個小道姑會有多傷心。

與葉孤城相比,君瑄才是陸小鳳的朋友。

所以聽見這個消息的一瞬間,陸小鳳便決定往南海飛仙島走一趟。他不知道自己能夠在這件事上做些什麽,但是至少,作為小道姑的朋友,他不應該讓一個才剛剛十五歲的小姑娘獨自一人去面對這種事。

想也沒有多想的,陸小鳳往最近的碼頭飛奔而去。他好不容易在日落時分才找到了出海的船只,在海上,他們又遇見了連日的風暴。乘坐的小船在海上漂泊了五天才靠岸,等陸小鳳摸到白雲城的時候,西門吹雪已經在這裏住了七日有餘了。

這一日,葉孤城和西門吹雪一同去了他淬煉身體的海域,而君瑄則留在了城主府——剛剛得了赦令,她迫不及待的拿起了手中的劍。和西門吹雪的紫禁之巔一戰,君瑄更有所明悟,現下正是需要整理心緒的時候。

君瑄方才舞過一套劍法,便有侍衛匆匆而來,對她一揖道:“小姐,府外有一人說要尋你。”

君瑄將劍收回劍鞘,微微平覆了一下呼吸,而後有些疑惑的問道:“找我?”

侍衛應了一聲,補充道:“他說,他叫陸小鳳。”

似乎想到了陸小鳳來白雲城的目的,君瑄不再耽誤,疾步往城主府外走去。

接連吃了七八天船上的鹹魚,陸小鳳已經是渴得不行。此刻他坐在白雲城城主府的門外,手中正捧著一個老叟沿街叫賣的青皮椰子猛吸。

看見君瑄出來,陸小鳳猛地跳了起來。

君瑄眼見著陸小鳳的狼狽樣,面上搖頭,心中卻有些愧怍。將人引進了府中,君瑄連忙讓侍女準備了些糕點茶水。

陸小鳳看她神色如常,稍稍安了些心。猛灌了一口侍女特制的涼茶,陸小鳳這才說道:“我說小道姑,跟我說說吧,那個聖旨的事。”

君瑄抿了抿唇,如實以告:“我名君瑄,齒序十七。”

陸小鳳有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調笑道:“那你們家兄弟姐妹可是挺多的啊。”旋即,陸小鳳便覺出不對,有些詫異的道:“你不是孤兒?”

他一直以為,君瑄被葉孤城養大,應該是他師父所收養的孤兒才是。

君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姓君,封號永安,乃是明德神武帝之血脈。”

小道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平靜非常。她從未有一天是作為公主被養大,所以這個封號對於旁人來說,或許代表著一位皇帝一生的眷念恩寵,然而對於君瑄來說,那也只是一個封號罷了。

她從來都清楚,無論她是隱門門主也好,是永安帝姬也罷。她不曾改變的身份是君瑄,白雲城的君瑄。

陸小鳳半晌無語,拿起桌上的一塊糕點,機械的塞入口中。塞了大半盤子紅豆酥,陸小鳳方才有些回過神來。

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碎屑,陸小鳳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怪不得你曾經對上官飛燕說過,真正的公主不是她那個樣子的。”

起身繞著君瑄走了好幾圈,陸小鳳忽然笑道:“想不到我陸小鳳,這輩子還有機會能夠結識一位真正的公主。”

君瑄有些無語的看了陸小鳳一眼,默默的把一碟子椰香乳方推到了陸小鳳面前。

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你還是吃東西吧,閉上嘴才是。

#今天的陸小鳳,也在很安定的被嫌棄著qaq#

#陸小鳳:我感覺自己的劇本拿的不太對,帥不過三秒我真的是主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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