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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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國女將》如果要提前播出, 那就意味著拍攝進度得趕。
本就因男女主不在一周而耽誤不少的拍攝進度再趕一波，無法想象那會是怎樣的昏天暗地。
顧湛自己還好，就是擔心媳婦的身體支撐不住, “媳婦兒，你太忙了, 我給你買點補品多補補吧。”
“隨你。”吃點補品能讓他安心，蘇千涼不介意每天多吃點，“你自己的呢？”
得到媳婦的關心，顧湛笑瞇了眼：“我也吃, 陪你吃。”
他看向樂水，不等他多說什麽, 樂水連忙舉手表示：“湛哥放心, 我絕對買最好的補品給你們一天三頓地補, 絕不落下一點點。”
“一天三頓會不會太多了點？”蘇千涼擔心補過頭反而壞事。
這點，樂水很有經驗，拍著胸脯打包票：“嫂子放心，我買的是食補, 不是藥補, 很溫和的。而且食補還有不同的方向，比如嫂子你就得多吃點燕窩、烏雞之類對女人身體好的。”
又是燕窩、烏雞？
這段時間燕窩烏雞在蘇千涼這的存在感有點高，顧湛買了讓李濤燉給她吃, 童雲清讓陳姨燉了給她吃, 樂水又要讓她一天三頓地吃。
……到時候給顧湛塞一點吧？皮膚會好, 要是能長得更好看一點就更好了。
突地, 顧湛察覺一陣惡寒，來得快去得快，像是有人在算計他。
大概是錯覺吧？他都是已婚人士了，再有人不長眼地湊上來搞緋聞就是第三者插足，被全網唾棄，多不劃算啊。
吃完遲到的晚餐，樂水與李濤早早退散，吃飽的兩人出去散步消食。
蘇千涼剛拉好門，左手就落入顧湛的掌心，“媳婦兒，我牽著你走。”
“嗯。”蘇千涼沒拒絕，任由他牽著。
出了電梯，兩人沒戴墨鏡和口罩，明晃晃的親密姿態一路吸引不少人的註意，看他們倆手牽手一副要出門的樣子，識趣地沒有過來打擾。
上了街，路上行人更多。
X市是西邊的城市，光照強，溫差大，雨水少，水果甜，這邊的瓜果和葡萄幹以甜出名，就是不知道當地的水果怎麽樣。
這條街走了十來米，全是賣羊肉串、牛肉面、肉夾饃等吃食的，還有現切的哈密瓜，個個肚子滾圓，瓜藤碧綠，切口一看就是水分充足，剛摘下來的很新鮮。
顧湛想起他們倆在荒島上拍了一周沒怎麽吃過水果，缺少維生素C，“媳婦兒，吃水果嗎？”
“剛吃飽，不想吃。”蘇千涼搖頭，“你想吃就買吧。”
“那就先不買，我也飽了吃不下，等回去的路上再買也來得及。”說著，顧湛改換牽手的姿勢變摟腰，美其名曰，“這裏人太多了，還是我摟著你更安全些。”
蘇上尉很想問他一句：安全啥？
在警惕心和身手上完全輸給她的人，竟然能夠厚著臉皮用“安全點”的借口摟上她的腰，不知道錘子能不能捶破他的臉皮。
自己的老公，再厚臉皮也得寵。
蘇上尉忍住擼下他爪子的沖動，走在滿是羊肉串燒烤味的美食街上，她忍不住懷疑自己看他長得好看的份上就忍的做法是不是錯了？
“媳婦兒，吃切糕嗎？”顧湛指著路邊那厚比南山的結實切糕，瞧那模樣很想買點來嘗嘗。
蘇千涼的興趣不大，看他有點想吃的樣子就點了點頭：“買一點嘗嘗味道就夠了。”
天氣太熱，這種東西不好保存，還是少買點好。
顧湛上前比了一小節食指的距離，“這麽一點就夠了。”
攤主是個面容和善的老婦人，聞言笑瞇瞇地應好，然後手腳麻利狠狠地往下一切，切下一根食指寬的切糕一稱。
“183塊兩毛，抹掉零頭，付個183吧。”
“等等，我不需要那麽多。”顧湛重覆一遍剛剛比過的距離，“我說了只要這麽一點。”
老婦人笑著點頭：“是這麽多啊。”
三分之一食指和一根食指的距離，有那麽難以分辨嗎？
老婦人眼神清明，看東西沒有瞇眼的習慣，不用說了，視力沒問題，就是故意的。
顧湛外出拍戲很多次，以往都是需要什麽有樂水或者任華榮出去幫忙買，還是第一次遇到被人這麽坑的情況。
他不差那麽兩百塊錢，就是覺得他們倆想要嘗嘗切糕的味道，買那麽多吃不完太浪費。
老婦人收斂面上的笑意，往旁邊使了兩個眼色，隨後左邊烤羊肉串的大哥和右邊賣棉花糖的大哥齊齊走了過來。
不遠處，還有人圍聚過來，一眼看去全是人高馬大身高在一米八五往上的男人。
老婦人沒了和藹的神情：“我切下來了不可能再安回去，別人也不會要零碎的切糕，你現在是看太貴不想認賬了？”
顧湛沒有那個意思，眼看那麽多人圍過來，大有他們不買就不讓走的意思，還真不想買了。
這年頭還流行強買強賣，非從他口袋裏掏錢的強盜行為不成？
摟著蘇千涼腰的手放了開來，顧湛明知理論沒用還是想說一遍。
蘇千涼單手從顧湛的褲袋裏摸出手機，快速解鎖，調出錄像功能，對準顧湛和賣切糕的老婦人開拍。
剛點下錄像的紅色按鈕，站在她身邊的一個女人劈手就來奪手機，嘴裏喊著：“誒，你拍什麽拍！”
蘇千涼擡手一擋，女人蹬蹬蹬後退兩步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大哭大喊：“啊啊打人了！他們打人！”
蘇千涼：“……”
顧湛：“……”
強買強賣和碰瓷一次性全趕上了。
蘇千涼看向顧湛，“你的運氣E還能用在這種地方？”
“……”顧湛不想背鍋，又覺得以自己走在路邊會被金環蛇咬的爛運氣，這次還真可能是他的鍋。
正常人遇到碰瓷這種事多少會有點驚慌，他們倆又是公眾人物，有誰把今晚的事捅到網上去，那就不得了。
蘇千涼和顧湛半點不方，一來他們占理，二來從頭到尾沒動過手，怎麽來的打人？
因為“打人”的喊聲，附近的攤位賣家和逛街的游客全部圍了過來看熱鬧。
躺在地上的女人抱著自己的肚子哼哼唧唧告狀：“我就是走得近了點，她就打我！”
賣家和游客們投來或看好戲或譴責的目光。
人群中有人認出他們倆，叫喊著“這不是顧湛嗎？”“是蘇千涼誒！”“他們倆怎麽在這？”
一聽這兩人有名氣，女人眼珠一轉，在地上翻滾，“誒喲誒喲，我肚子好痛，是不是傷到內臟了，快，快送我去醫院啊！”
蘇上尉被她唱作俱佳還挺熟練的演技給逗笑了，舉起停留在110撥號界面的手機，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到底有沒有打你，我們去警局慢慢說，驗了你身上有沒有我的指紋、掌紋到時一切自然能夠見分曉。”
去警局還有什麽好說的？
女人慌了，和老婦人交換一個眼神，老婦人立即就要接上。
顧湛堵死老婦人要說的話：“我說我只要不到三分之一食指的切糕，你說我要一根手指還多的切糕，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又沒有現場監控能夠證明誰說得對，那我們一起去警局。只要警察給出的判斷是你對，我不止買下你切下的這些，一車的切糕我全買了。”
這麽熟練的動作，還有旁人配合無間，絕不可能是第一次犯案。
說話間，蘇千涼撥通110，轉接當地警局，敘述整個事件的大概過程。
躺在地上的女人眼見不好要溜，蘇千涼轉身踩住她的褲腳，居高臨下地看她，上尉的氣勢不知不覺散發出來：“你跑什麽？有什麽委屈去和警察說，讓警察來為你主持公道。”
“不用麻煩警察了。”女人害怕地縮縮脖子，訕訕地笑，“我肚子不疼了，不用去醫院，不用麻煩警察特意過來一趟。”
“怎麽能算麻煩呢？”蘇千涼笑，“警察吃的是公家飯，為的就是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和財產安全，你的人身安全受到我的侵害，這位賣切糕的商家財產安全受到我老公的侵害，可不得讓警察過來一趟嗎？”
明知情形不對，顧湛的心裏還是很甜。
媳婦兒第一次大庭廣眾之下用護短的方式喊他老公，怎麽辦，心臟跳得好快哦！
女人和老婦人的臉色變了。
還以為有點名氣的人不想把事情鬧大，會賠點錢了事，誰知道這兩個不走尋常路，非得把事情鬧到警察局去。
她們碰瓷和強買強賣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來旅游的外地人不知道，當地的警察可知道得一清二楚。
會站在哪一面，自是不用說。
“算了。”
“沒受傷就算了吧。”
“一點小事就報警多麻煩啊。”
“得饒人處且饒人，算了吧。”
“大家各退一步。”
見事情發展到了不進警局不能罷休的地步，圍觀的人裏有人發聲勸和。
人群中每一人說一句，蘇千涼的眼神就跟了過去，她的耳朵好似最精準的搜尋儀器，哪怕是在人數眾多的嘈雜人群裏還是能一眼分辨到底是誰在說和。
“我記住你們的聲音和臉了，等下會一起告訴警察。”
瞬間，人群噤聲。
一片寂靜之中，男人的聲音格外明顯：“哈哈，小蘇你真厲害啊。”
人群自動分出一條道，寧輝走了過來，挪揄地看著他們倆，“怎麽樣，小夫妻自己出來不帶向導就被人坑了吧。”
“寧導怎麽在這？”顧湛沒回答寧輝的話。
寧輝也不是非要個一眼明了的答案，“男女主不在，每天的拍攝任務都很輕松，結束後就來這邊吃點烤羊肉串喝喝啤酒，別有一番滋味啊。”
說話語氣不倫不類的，聽著別扭。
顧湛心說X市有毒，帶壞了樂水又帶歪了寧輝，“寧導早就發現這邊的事，怎麽到現在才出來？”
寧輝摸摸鼻子，“這不是想看看你們怎麽處理嗎？”
事先大致能料到遇到這種事蘇千涼絕對會很剛，就是沒想到夫妻倆態度統一，堅決地要把兩人送到局裏去。
說完事情發生的大概，蘇千涼掛了電話等當地警察過來。
躺在地上的女人和老婦人面色難看，周圍湧過來的人高馬大大哥們悄悄地散開後，她們兩孤立無援。
都是女性，一個躺在地上，一個年級大了，瞧著還挺弱勢可憐的。
人群中有人起了同情心，因為蘇千涼放出來的那句話和能精準找到說話人的能力，不敢說得太大聲，低頭竊竊私語。
他們自認說得很小聲，不知所說的話一一落入蘇千涼的耳朵裏，她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麽。
警察來得挺快，一聽事情經過就大約知道是怎麽回事，看到人後更是一臉“我就知道是你們”的表情。
再轉頭看到被坑的人是誰，當即捂臉，“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女人：“？”
老婦人：“？”
怎麽，這是運氣不好犯到警察們認識的人手裏了？
她們倆的想法全寫在臉上，警察嘆氣，指著兩人介紹道：“這個是顧湛，年紀輕輕的影帝，這個是蘇千涼，他的妻子，兩人剛結束真人秀節目，應該是來這邊拍《開國女將》的吧？”
傳出要拍《開國女將》的消息後，來這裏旅游的游客多了不少。
當地政府配合宣傳，機場、火車站都設置了標牌向導，就是為了把地方的旅游和經濟拉上去。
《開國女將》選在這麽個交通不便的沙漠邊，為當地帶來很大一筆收入。
電視劇剛剛開始拍攝一周就帶來不少好處，一旦電視劇拍好了影響大了，之後會帶來的收益還用說嗎？
可就是有那麽幾根攪屎棍，看著眼前的利益豬油蒙心，非得走偏道。
過來的四個警察不問當事人究竟發生了什麽，立即向顧湛和蘇千涼鞠躬道歉：“對不起，難得來一次，讓你們不愉快了！”
“不是你們的錯，沒必要道歉。”從某方面來說，軍人和警察是同通的，蘇千涼沒有遷怒他們的意思。
顧湛也沒有，“不是你們的錯。”
“這兩人是慣犯，先前也有人報警，我們進行過教育，但她們就是不改。”面對這種人，警察很頭疼，這種一不偷二不搶專打擦邊球的事他們除了口頭上教育警告幾句，能做什麽？
沒有實際懲罰力度和措施出來，嘗到甜頭的人就不可能輕易悔改。
碰瓷和強買強賣的慣犯嗎？
強買強賣這一點沒證據不好掰扯，碰瓷就……
蘇千涼嘴角微勾，女人背後一涼，不等她求饒，蘇千涼拿出兩只手機，“一只拍了視頻，一只錄了音，當汙蔑的證據足夠了吧？”
女人面色灰白，說碰瓷失敗還好點，汙蔑的話……會不會被告坐牢啊？
他們當明星的都很有錢，打官司要錢，她贏不了的。
警察聽著有點懵，“是要追究到底嗎？”
“東西我給你們一份，是要銷毀還是懲罰教育，由你們自己決定。”時間已經晚了，蘇千涼不想再把事情鬧大。
“傍晚剛到這裏，助理就買了很多羊肉串、牛肉面、肉夾饃給我們，味道很好。我相信這裏還是想靠自己的雙手賺錢改善生活的人更多，有手藝和能力過得更好，而不是采用投機取巧的方式。”
警察連連點頭：“那是那是。”
蘇千涼：“想要把事情鬧大很簡單，我和顧湛把今晚發生的事和視頻往網上一放，以我們倆的粉絲數量和自帶流量，我不覺得這裏還能順利地發展成一個旅游區。”
這話說得所有人的心都提起來了。
他們中有人認識顧湛和蘇千涼，知道她說得沒錯，也有人不認識他們倆，就是看警察和其他人緊張的態度覺得大概是沒錯的，立馬急了。
旅游業會帶動一整個旅游地區的交通、飲食、住宿，拉動經濟發展，促進人口就業。
當地人好不容易看到點旅游帶來的好處苗頭，相信政府說的話，怎麽就要沒了呢？
說完誇大版本的狠話，蘇千涼又道：“生活不易，我不想做得太絕，因為一兩個人的不當行為使一整個地區被蓋上極為負面的標簽，所以今晚的事就此結束，希望你們能夠引以為戒，反省自身，不再犯錯。”
警察們：“……”
群眾們：“……”
這語氣聽著怎麽那麽像是領導訓話？
看見不好的行為就容易自我代入教官身份訓導的蘇上尉，面色微僵，很快意識到這些人不是自己的部下，不能這麽說。
顧湛來圓場：“行了，就這樣吧。寧導，吃完了嗎？”
寧輝反應過來，點頭：“吃完了，我們走吧，商量一下明天的戲怎麽拍。”
和當地的警察加了微信，把錄像和錄音全部發過去，三人回酒店。
路上，寧輝還是沒忍住：“小蘇怎麽還是放過她們了？”
蘇千涼一頓，“我不希望有朝一日網上對這裏的評價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因為一兩個人的行為殃及大眾，被殃及的人太無辜了。”
正如她和父親所守護的那片草原，僅僅是因為一個美食評論家進了家黑店被宰了一頓，那人回去後在網上發表一篇誇大其詞的長篇大論，整片草原上的人民被所有網民用“刁民”來稱呼。
旅游業受到極大影響，當地的牛肉羊肉包括奶酪品、牛肉幹等等全被趁機壓到一個很低的價格才能售賣出去，當地人過了一段很苦的日子。
那一次，是父親將多年積攢下來的假期一次性用上，跑去找了那位美食評論家，花了不少時間說服他重新再來一次。
父親帶著他踏遍草原的角角落落，嘗到很多當地人家特殊的手藝，親眼看過當地人怎麽細心照顧自家的牛羊，親耳聽過那些人怎麽壓價，看著當地人怎麽把牛羊賤賣出去。
回去後，美食評論家發了一篇更長的文章。
如父親所要求的，文章中沒有提及他，僅僅是將所見所聞全部寫下來。最後美食評論家為自己先前所發的文章道歉，希望大家能夠親自過趟草原，不要為他的一己之見對那產生偏見。
就算這樣，當地還是花了不少時間才慢慢恢覆到“刁民”之前的水準。
這種事，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不知道公眾人物的一句話有多可怕。
蘇上尉經歷過，不願草原的事再度重演。
寧輝又問：“那你不怕她們以後還是這樣嗎？”
“這裏是他們自己的家鄉，一個地方的建設需要所有人為之努力，假如事情剛發生的時候他們不選擇看戲而是出來阻止，就不會發展到那個地步。我能放過一次，不代表別人和我一樣，真到了那一天，就是他們必須承受自己作壁上觀代價的時候。”
說這話的蘇千涼沒有一點上面那番話的慈悲，多了分殘酷，但寧輝和顧湛都喜歡這樣的她。
仁慈、寬恕，卻不會沒有底線。
顧湛牽住蘇千涼的手，“可惜了我的切糕，還想嘗嘗的。”
嘗過切糕的寧輝從過來人的角度說出他的感受：“其實就那個味，加了水果、核桃、葡萄幹等東西，水分足，甜度高，一口頂兩口，容易膩，就是外表好看。”
作為被外表欺騙的一員，顧湛沒話說。
蘇千涼實名抵制黑鍋：“你別說顏狗是被我傳染的。”
顧湛：“……”媳婦兒太機智了，他還真想甩鍋來著。
寧輝被這對夫妻倆的相處模式逗笑，顧念著這倆是男女主，戲拍得快不快還要看他們倆的默契程度，沒敢笑得太誇張。
“聽到風聲了吧？明天開始要加快拍攝速度，晚上好好休息，爭取能夠不NG地過過過。”
蘇千涼：“嗯。”
顧湛：“盡力。”
兩人沒把今晚發生的事放在心上，回到房間早早洗漱睡覺，以更好的精神面貌迎接之後的緊張拍攝。
反倒是現場有認出他們倆的游客拍下了不少畫面，將今晚的事原原本本地放到了網上。
兩人公開後，還是第一次出現在熒幕之外的地方。
頂級流量遭遇強買強賣與碰瓷，多新鮮的話題？
近些年來，碰瓷一直被網友唾棄吐槽，顧湛和蘇千涼難得出門一次遭遇碰瓷，看著後續事情發展，網友竟不知道是心疼被碰瓷的他們倆好，還是心疼碰瓷到蘇千涼頭上的那個女人好。
有人說蘇千涼太過聖母，不該姑息養奸，就該好好地治治；
有人說當事人既然已經把事情交給警察，大家就不要再管；
還有人持一竿子打死一群人的態度，說堅決不去那旅游，省得被坑。
事情發展得過了頭，忙於拍戲的蘇千涼和顧湛不得不出來辟謠。
蘇千涼V：【誰都會犯錯，給一次原諒寬恕的機會，不好嗎？】
顧湛V：【支持老婆！她不願意因為我們倆的個人遭遇和影響力，讓網友們覺得這裏的所有人擅長碰瓷坑害，顧慮到當地其他人，她選擇寬恕，一旦類似事件再發生，我們夫妻不會繼續放任。】
寧輝V：【當晚我也在，回酒店的路上，我問小蘇理由，她的原話是：不希望有朝一日網上對這裏的評價是“窮山惡水出刁民”，殃及無辜。一時的寬恕不等於聖母，希望你們懂得什麽是慈悲之心，寬大之愛。】
三個當晚在現場的人抽空出來辟謠，網上就此展開“慈悲”“寬大”“聖母”的爭論。
後續具體還有什麽影響，那就是當地人的事，他們忙得要死，實在無暇天天盯著。
而且，隨後發生了件更棘手的事情。
蘇千涼血緣關系上的母親，蘇貞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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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因男女主不在一周而耽誤不少的拍攝進度再趕一波，無法想象那會是怎樣的昏天暗地。
顧湛自己還好，就是擔心媳婦的身體支撐不住, “媳婦兒，你太忙了, 我給你買點補品多補補吧。”
“隨你。”吃點補品能讓他安心，蘇千涼不介意每天多吃點，“你自己的呢？”
得到媳婦的關心，顧湛笑瞇了眼：“我也吃, 陪你吃。”
他看向樂水，不等他多說什麽, 樂水連忙舉手表示：“湛哥放心, 我絕對買最好的補品給你們一天三頓地補, 絕不落下一點點。”
“一天三頓會不會太多了點？”蘇千涼擔心補過頭反而壞事。
這點，樂水很有經驗，拍著胸脯打包票：“嫂子放心，我買的是食補, 不是藥補, 很溫和的。而且食補還有不同的方向，比如嫂子你就得多吃點燕窩、烏雞之類對女人身體好的。”
又是燕窩、烏雞？
這段時間燕窩烏雞在蘇千涼這的存在感有點高，顧湛買了讓李濤燉給她吃, 童雲清讓陳姨燉了給她吃, 樂水又要讓她一天三頓地吃。
……到時候給顧湛塞一點吧？皮膚會好, 要是能長得更好看一點就更好了。
突地, 顧湛察覺一陣惡寒，來得快去得快，像是有人在算計他。
大概是錯覺吧？他都是已婚人士了，再有人不長眼地湊上來搞緋聞就是第三者插足，被全網唾棄，多不劃算啊。
吃完遲到的晚餐，樂水與李濤早早退散，吃飽的兩人出去散步消食。
蘇千涼剛拉好門，左手就落入顧湛的掌心，“媳婦兒，我牽著你走。”
“嗯。”蘇千涼沒拒絕，任由他牽著。
出了電梯，兩人沒戴墨鏡和口罩，明晃晃的親密姿態一路吸引不少人的註意，看他們倆手牽手一副要出門的樣子，識趣地沒有過來打擾。
上了街，路上行人更多。
X市是西邊的城市，光照強，溫差大，雨水少，水果甜，這邊的瓜果和葡萄幹以甜出名，就是不知道當地的水果怎麽樣。
這條街走了十來米，全是賣羊肉串、牛肉面、肉夾饃等吃食的，還有現切的哈密瓜，個個肚子滾圓，瓜藤碧綠，切口一看就是水分充足，剛摘下來的很新鮮。
顧湛想起他們倆在荒島上拍了一周沒怎麽吃過水果，缺少維生素C，“媳婦兒，吃水果嗎？”
“剛吃飽，不想吃。”蘇千涼搖頭，“你想吃就買吧。”
“那就先不買，我也飽了吃不下，等回去的路上再買也來得及。”說著，顧湛改換牽手的姿勢變摟腰，美其名曰，“這裏人太多了，還是我摟著你更安全些。”
蘇上尉很想問他一句：安全啥？
在警惕心和身手上完全輸給她的人，竟然能夠厚著臉皮用“安全點”的借口摟上她的腰，不知道錘子能不能捶破他的臉皮。
自己的老公，再厚臉皮也得寵。
蘇上尉忍住擼下他爪子的沖動，走在滿是羊肉串燒烤味的美食街上，她忍不住懷疑自己看他長得好看的份上就忍的做法是不是錯了？
“媳婦兒，吃切糕嗎？”顧湛指著路邊那厚比南山的結實切糕，瞧那模樣很想買點來嘗嘗。
蘇千涼的興趣不大，看他有點想吃的樣子就點了點頭：“買一點嘗嘗味道就夠了。”
天氣太熱，這種東西不好保存，還是少買點好。
顧湛上前比了一小節食指的距離，“這麽一點就夠了。”
攤主是個面容和善的老婦人，聞言笑瞇瞇地應好，然後手腳麻利狠狠地往下一切，切下一根食指寬的切糕一稱。
“183塊兩毛，抹掉零頭，付個183吧。”
“等等，我不需要那麽多。”顧湛重覆一遍剛剛比過的距離，“我說了只要這麽一點。”
老婦人笑著點頭：“是這麽多啊。”
三分之一食指和一根食指的距離，有那麽難以分辨嗎？
老婦人眼神清明，看東西沒有瞇眼的習慣，不用說了，視力沒問題，就是故意的。
顧湛外出拍戲很多次，以往都是需要什麽有樂水或者任華榮出去幫忙買，還是第一次遇到被人這麽坑的情況。
他不差那麽兩百塊錢，就是覺得他們倆想要嘗嘗切糕的味道，買那麽多吃不完太浪費。
老婦人收斂面上的笑意，往旁邊使了兩個眼色，隨後左邊烤羊肉串的大哥和右邊賣棉花糖的大哥齊齊走了過來。
不遠處，還有人圍聚過來，一眼看去全是人高馬大身高在一米八五往上的男人。
老婦人沒了和藹的神情：“我切下來了不可能再安回去，別人也不會要零碎的切糕，你現在是看太貴不想認賬了？”
顧湛沒有那個意思，眼看那麽多人圍過來，大有他們不買就不讓走的意思，還真不想買了。
這年頭還流行強買強賣，非從他口袋裏掏錢的強盜行為不成？
摟著蘇千涼腰的手放了開來，顧湛明知理論沒用還是想說一遍。
蘇千涼單手從顧湛的褲袋裏摸出手機，快速解鎖，調出錄像功能，對準顧湛和賣切糕的老婦人開拍。
剛點下錄像的紅色按鈕，站在她身邊的一個女人劈手就來奪手機，嘴裏喊著：“誒，你拍什麽拍！”
蘇千涼擡手一擋，女人蹬蹬蹬後退兩步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大哭大喊：“啊啊打人了！他們打人！”
蘇千涼：“……”
顧湛：“……”
強買強賣和碰瓷一次性全趕上了。
蘇千涼看向顧湛，“你的運氣E還能用在這種地方？”
“……”顧湛不想背鍋，又覺得以自己走在路邊會被金環蛇咬的爛運氣，這次還真可能是他的鍋。
正常人遇到碰瓷這種事多少會有點驚慌，他們倆又是公眾人物，有誰把今晚的事捅到網上去，那就不得了。
蘇千涼和顧湛半點不方，一來他們占理，二來從頭到尾沒動過手，怎麽來的打人？
因為“打人”的喊聲，附近的攤位賣家和逛街的游客全部圍了過來看熱鬧。
躺在地上的女人抱著自己的肚子哼哼唧唧告狀：“我就是走得近了點，她就打我！”
賣家和游客們投來或看好戲或譴責的目光。
人群中有人認出他們倆，叫喊著“這不是顧湛嗎？”“是蘇千涼誒！”“他們倆怎麽在這？”
一聽這兩人有名氣，女人眼珠一轉，在地上翻滾，“誒喲誒喲，我肚子好痛，是不是傷到內臟了，快，快送我去醫院啊！”
蘇上尉被她唱作俱佳還挺熟練的演技給逗笑了，舉起停留在110撥號界面的手機，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到底有沒有打你，我們去警局慢慢說，驗了你身上有沒有我的指紋、掌紋到時一切自然能夠見分曉。”
去警局還有什麽好說的？
女人慌了，和老婦人交換一個眼神，老婦人立即就要接上。
顧湛堵死老婦人要說的話：“我說我只要不到三分之一食指的切糕，你說我要一根手指還多的切糕，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又沒有現場監控能夠證明誰說得對，那我們一起去警局。只要警察給出的判斷是你對，我不止買下你切下的這些，一車的切糕我全買了。”
這麽熟練的動作，還有旁人配合無間，絕不可能是第一次犯案。
說話間，蘇千涼撥通110，轉接當地警局，敘述整個事件的大概過程。
躺在地上的女人眼見不好要溜，蘇千涼轉身踩住她的褲腳，居高臨下地看她，上尉的氣勢不知不覺散發出來：“你跑什麽？有什麽委屈去和警察說，讓警察來為你主持公道。”
“不用麻煩警察了。”女人害怕地縮縮脖子，訕訕地笑，“我肚子不疼了，不用去醫院，不用麻煩警察特意過來一趟。”
“怎麽能算麻煩呢？”蘇千涼笑，“警察吃的是公家飯，為的就是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和財產安全，你的人身安全受到我的侵害，這位賣切糕的商家財產安全受到我老公的侵害，可不得讓警察過來一趟嗎？”
明知情形不對，顧湛的心裏還是很甜。
媳婦兒第一次大庭廣眾之下用護短的方式喊他老公，怎麽辦，心臟跳得好快哦！
女人和老婦人的臉色變了。
還以為有點名氣的人不想把事情鬧大，會賠點錢了事，誰知道這兩個不走尋常路，非得把事情鬧到警察局去。
她們碰瓷和強買強賣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來旅游的外地人不知道，當地的警察可知道得一清二楚。
會站在哪一面，自是不用說。
“算了。”
“沒受傷就算了吧。”
“一點小事就報警多麻煩啊。”
“得饒人處且饒人，算了吧。”
“大家各退一步。”
見事情發展到了不進警局不能罷休的地步，圍觀的人裏有人發聲勸和。
人群中每一人說一句，蘇千涼的眼神就跟了過去，她的耳朵好似最精準的搜尋儀器，哪怕是在人數眾多的嘈雜人群裏還是能一眼分辨到底是誰在說和。
“我記住你們的聲音和臉了，等下會一起告訴警察。”
瞬間，人群噤聲。
一片寂靜之中，男人的聲音格外明顯：“哈哈，小蘇你真厲害啊。”
人群自動分出一條道，寧輝走了過來，挪揄地看著他們倆，“怎麽樣，小夫妻自己出來不帶向導就被人坑了吧。”
“寧導怎麽在這？”顧湛沒回答寧輝的話。
寧輝也不是非要個一眼明了的答案，“男女主不在，每天的拍攝任務都很輕松，結束後就來這邊吃點烤羊肉串喝喝啤酒，別有一番滋味啊。”
說話語氣不倫不類的，聽著別扭。
顧湛心說X市有毒，帶壞了樂水又帶歪了寧輝，“寧導早就發現這邊的事，怎麽到現在才出來？”
寧輝摸摸鼻子，“這不是想看看你們怎麽處理嗎？”
事先大致能料到遇到這種事蘇千涼絕對會很剛，就是沒想到夫妻倆態度統一，堅決地要把兩人送到局裏去。
說完事情發生的大概，蘇千涼掛了電話等當地警察過來。
躺在地上的女人和老婦人面色難看，周圍湧過來的人高馬大大哥們悄悄地散開後，她們兩孤立無援。
都是女性，一個躺在地上，一個年級大了，瞧著還挺弱勢可憐的。
人群中有人起了同情心，因為蘇千涼放出來的那句話和能精準找到說話人的能力，不敢說得太大聲，低頭竊竊私語。
他們自認說得很小聲，不知所說的話一一落入蘇千涼的耳朵裏，她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麽。
警察來得挺快，一聽事情經過就大約知道是怎麽回事，看到人後更是一臉“我就知道是你們”的表情。
再轉頭看到被坑的人是誰，當即捂臉，“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女人：“？”
老婦人：“？”
怎麽，這是運氣不好犯到警察們認識的人手裏了？
她們倆的想法全寫在臉上，警察嘆氣，指著兩人介紹道：“這個是顧湛，年紀輕輕的影帝，這個是蘇千涼，他的妻子，兩人剛結束真人秀節目，應該是來這邊拍《開國女將》的吧？”
傳出要拍《開國女將》的消息後，來這裏旅游的游客多了不少。
當地政府配合宣傳，機場、火車站都設置了標牌向導，就是為了把地方的旅游和經濟拉上去。
《開國女將》選在這麽個交通不便的沙漠邊，為當地帶來很大一筆收入。
電視劇剛剛開始拍攝一周就帶來不少好處，一旦電視劇拍好了影響大了，之後會帶來的收益還用說嗎？
可就是有那麽幾根攪屎棍，看著眼前的利益豬油蒙心，非得走偏道。
過來的四個警察不問當事人究竟發生了什麽，立即向顧湛和蘇千涼鞠躬道歉：“對不起，難得來一次，讓你們不愉快了！”
“不是你們的錯，沒必要道歉。”從某方面來說，軍人和警察是同通的，蘇千涼沒有遷怒他們的意思。
顧湛也沒有，“不是你們的錯。”
“這兩人是慣犯，先前也有人報警，我們進行過教育，但她們就是不改。”面對這種人，警察很頭疼，這種一不偷二不搶專打擦邊球的事他們除了口頭上教育警告幾句，能做什麽？
沒有實際懲罰力度和措施出來，嘗到甜頭的人就不可能輕易悔改。
碰瓷和強買強賣的慣犯嗎？
強買強賣這一點沒證據不好掰扯，碰瓷就……
蘇千涼嘴角微勾，女人背後一涼，不等她求饒，蘇千涼拿出兩只手機，“一只拍了視頻，一只錄了音，當汙蔑的證據足夠了吧？”
女人面色灰白，說碰瓷失敗還好點，汙蔑的話……會不會被告坐牢啊？
他們當明星的都很有錢，打官司要錢，她贏不了的。
警察聽著有點懵，“是要追究到底嗎？”
“東西我給你們一份，是要銷毀還是懲罰教育，由你們自己決定。”時間已經晚了，蘇千涼不想再把事情鬧大。
“傍晚剛到這裏，助理就買了很多羊肉串、牛肉面、肉夾饃給我們，味道很好。我相信這裏還是想靠自己的雙手賺錢改善生活的人更多，有手藝和能力過得更好，而不是采用投機取巧的方式。”
警察連連點頭：“那是那是。”
蘇千涼：“想要把事情鬧大很簡單，我和顧湛把今晚發生的事和視頻往網上一放，以我們倆的粉絲數量和自帶流量，我不覺得這裏還能順利地發展成一個旅游區。”
這話說得所有人的心都提起來了。
他們中有人認識顧湛和蘇千涼，知道她說得沒錯，也有人不認識他們倆，就是看警察和其他人緊張的態度覺得大概是沒錯的，立馬急了。
旅游業會帶動一整個旅游地區的交通、飲食、住宿，拉動經濟發展，促進人口就業。
當地人好不容易看到點旅游帶來的好處苗頭，相信政府說的話，怎麽就要沒了呢？
說完誇大版本的狠話，蘇千涼又道：“生活不易，我不想做得太絕，因為一兩個人的不當行為使一整個地區被蓋上極為負面的標簽，所以今晚的事就此結束，希望你們能夠引以為戒，反省自身，不再犯錯。”
警察們：“……”
群眾們：“……”
這語氣聽著怎麽那麽像是領導訓話？
看見不好的行為就容易自我代入教官身份訓導的蘇上尉，面色微僵，很快意識到這些人不是自己的部下，不能這麽說。
顧湛來圓場：“行了，就這樣吧。寧導，吃完了嗎？”
寧輝反應過來，點頭：“吃完了，我們走吧，商量一下明天的戲怎麽拍。”
和當地的警察加了微信，把錄像和錄音全部發過去，三人回酒店。
路上，寧輝還是沒忍住：“小蘇怎麽還是放過她們了？”
蘇千涼一頓，“我不希望有朝一日網上對這裏的評價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因為一兩個人的行為殃及大眾，被殃及的人太無辜了。”
正如她和父親所守護的那片草原，僅僅是因為一個美食評論家進了家黑店被宰了一頓，那人回去後在網上發表一篇誇大其詞的長篇大論，整片草原上的人民被所有網民用“刁民”來稱呼。
旅游業受到極大影響，當地的牛肉羊肉包括奶酪品、牛肉幹等等全被趁機壓到一個很低的價格才能售賣出去，當地人過了一段很苦的日子。
那一次，是父親將多年積攢下來的假期一次性用上，跑去找了那位美食評論家，花了不少時間說服他重新再來一次。
父親帶著他踏遍草原的角角落落，嘗到很多當地人家特殊的手藝，親眼看過當地人怎麽細心照顧自家的牛羊，親耳聽過那些人怎麽壓價，看著當地人怎麽把牛羊賤賣出去。
回去後，美食評論家發了一篇更長的文章。
如父親所要求的，文章中沒有提及他，僅僅是將所見所聞全部寫下來。最後美食評論家為自己先前所發的文章道歉，希望大家能夠親自過趟草原，不要為他的一己之見對那產生偏見。
就算這樣，當地還是花了不少時間才慢慢恢覆到“刁民”之前的水準。
這種事，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不知道公眾人物的一句話有多可怕。
蘇上尉經歷過，不願草原的事再度重演。
寧輝又問：“那你不怕她們以後還是這樣嗎？”
“這裏是他們自己的家鄉，一個地方的建設需要所有人為之努力，假如事情剛發生的時候他們不選擇看戲而是出來阻止，就不會發展到那個地步。我能放過一次，不代表別人和我一樣，真到了那一天，就是他們必須承受自己作壁上觀代價的時候。”
說這話的蘇千涼沒有一點上面那番話的慈悲，多了分殘酷，但寧輝和顧湛都喜歡這樣的她。
仁慈、寬恕，卻不會沒有底線。
顧湛牽住蘇千涼的手，“可惜了我的切糕，還想嘗嘗的。”
嘗過切糕的寧輝從過來人的角度說出他的感受：“其實就那個味，加了水果、核桃、葡萄幹等東西，水分足，甜度高，一口頂兩口，容易膩，就是外表好看。”
作為被外表欺騙的一員，顧湛沒話說。
蘇千涼實名抵制黑鍋：“你別說顏狗是被我傳染的。”
顧湛：“……”媳婦兒太機智了，他還真想甩鍋來著。
寧輝被這對夫妻倆的相處模式逗笑，顧念著這倆是男女主，戲拍得快不快還要看他們倆的默契程度，沒敢笑得太誇張。
“聽到風聲了吧？明天開始要加快拍攝速度，晚上好好休息，爭取能夠不NG地過過過。”
蘇千涼：“嗯。”
顧湛：“盡力。”
兩人沒把今晚發生的事放在心上，回到房間早早洗漱睡覺，以更好的精神面貌迎接之後的緊張拍攝。
反倒是現場有認出他們倆的游客拍下了不少畫面，將今晚的事原原本本地放到了網上。
兩人公開後，還是第一次出現在熒幕之外的地方。
頂級流量遭遇強買強賣與碰瓷，多新鮮的話題？
近些年來，碰瓷一直被網友唾棄吐槽，顧湛和蘇千涼難得出門一次遭遇碰瓷，看著後續事情發展，網友竟不知道是心疼被碰瓷的他們倆好，還是心疼碰瓷到蘇千涼頭上的那個女人好。
有人說蘇千涼太過聖母，不該姑息養奸，就該好好地治治；
有人說當事人既然已經把事情交給警察，大家就不要再管；
還有人持一竿子打死一群人的態度，說堅決不去那旅游，省得被坑。
事情發展得過了頭，忙於拍戲的蘇千涼和顧湛不得不出來辟謠。
蘇千涼V：【誰都會犯錯，給一次原諒寬恕的機會，不好嗎？】
顧湛V：【支持老婆！她不願意因為我們倆的個人遭遇和影響力，讓網友們覺得這裏的所有人擅長碰瓷坑害，顧慮到當地其他人，她選擇寬恕，一旦類似事件再發生，我們夫妻不會繼續放任。】
寧輝V：【當晚我也在，回酒店的路上，我問小蘇理由，她的原話是：不希望有朝一日網上對這裏的評價是“窮山惡水出刁民”，殃及無辜。一時的寬恕不等於聖母，希望你們懂得什麽是慈悲之心，寬大之愛。】
三個當晚在現場的人抽空出來辟謠，網上就此展開“慈悲”“寬大”“聖母”的爭論。
後續具體還有什麽影響，那就是當地人的事，他們忙得要死，實在無暇天天盯著。
而且，隨後發生了件更棘手的事情。
蘇千涼血緣關系上的母親，蘇貞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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