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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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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汝真知道徐朵曾經救過吳老爺子,卻沒想到她還會和吳澤坤有來往。

原本她雖然莫名其妙在徐朵寢室丟了臉,但事後好好道個歉,還是有機會找補回來的。甚至道歉和道謝一樣,都能成為她來找徐朵給徐朵送東西的理由。

然而吳澤坤的出現,卻把她的計劃全打亂了。

沈汝真心緒煩亂,想了一路,也沒想到該怎麽應對。

放棄吧,實在不甘心。

要是什麽好處都沒撈到,她不是白費了那麽多心思,白忍氣吞聲了?

思前想後,依舊沒想出什麽好法子,沈汝真給自己的好姐妹丁敏打去了電話。

“你說你碰上吳伯光三弟家那個侄子了?他怎麽會出現在那兒?”丁敏很是意外。

“這個我也想知道。”沈汝真按著眉心,十分頭疼,“本來今天出了點岔子,我就挺擔心那個徐朵會不會已經對我生出了防備,誰知道半路又跳出來個吳澤坤。”

“他是去找那個徐朵的還是有別的事兒?就他一個人嗎?”

“我這兒找你幫著拿主意呢,你問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麽?”

“沒什麽。”丁敏說,“我就是在想,吳澤坤會出現在那兒,會不會是專門去找那個徐朵的。這孤男寡女單獨見面,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兒。”

孤男寡女單獨見面?

沈汝真眉心一跳,“你是懷疑他倆有什麽?”

“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可別往心裏去。說不定吳澤坤去農大是有別的事兒,剛巧看到有認識的人就過去打個招呼,不是說那徐朵救過他大伯嗎?。”

丁敏打了個哈哈,迅速轉移話題,“你是擔心吳澤坤會告訴徐朵,你就是子建他媽?”

沈汝真這會兒也沒心情關註,吳澤坤去農大是為了什麽,聞言皺眉道:“對,我估計以吳莊兩家的交情,他八成會跟徐朵說這件事兒。”

“我看未必吧,吳莊兩家是交情不錯,可吳澤坤跟莊振宇的關系可不太好。要是他為了給莊振宇添堵,故意不說呢?這又不是沒有可能。”

沈汝真也希望是這樣,但她不敢存太多僥幸,“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到底會不會告訴徐朵誰也拿不準。你還是幫我想想如果徐朵知道了,該怎麽辦吧,我現在頭疼得很。”

“該怎麽辦……”丁敏沈吟,“我看如果她真知道了,你不如假裝認出了她,主動和她坦白身份,盡量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

這邊,沈汝真和丁敏研究著要怎麽和徐朵說明“實情”,搏得她的同情。

那邊,徐朵小懟了攪屎棍吳澤坤一句,終於心情舒暢了些。

她和對方約定好明天中午過來看參,就揮揮小手,作別對方上樓去了。

當晚,徐朵回家住了一宿。第二天返回宿舍的時候,不僅背著兩棵參,還帶了些自己做的雞蛋煎餅給室友們當早餐,慰藉他們昨天被沈汝真膈應到的脆弱心靈。

誰知到了中午,有人跟她說樓下有人找。她想也沒想帶著參出了宿舍樓,看到的卻是兩眼紅腫的沈汝真,而非吳澤坤。

一見對方這副模樣,徐朵就放慢腳步,不動聲色挑了挑眉。

這裏人來人往的,可是有不少人都註意到了這位貌似很難過的阿姨,她這是又想玩兒哪一出?

“同學。”看到徐朵,沈汝真趕緊上前幾步。

可還沒走到徐朵面前,她又頓住腳步,一臉欲言又止。

如果換別的時候,徐朵說不定還要假裝不知道沈汝真的身份,和她繼續玩兒。

然而一會兒吳澤坤就該到了,估計想裝也裝不成,徐朵幹脆瞪起眼,一副極其憤怒的模樣,“你這聲同學,我可當不起!”

沈汝真一見,心中最後一絲僥幸也沒了。

她艱難地蠕了蠕唇,“昨天小吳叫你徐朵,你、你是不是振宇他媳婦兒?”

“你說呢?我那拋夫棄子、禽獸不如的前大嫂。”

沈汝真聞言,似是不能承受,身體搖晃了兩下,“我、我不是,我沒有……”

“你是你有我沒瞎說!”徐朵嬌聲打斷她,“當初婆家一出事,就拋夫棄子離婚走人的事你吧?借口要去給孩子買糖,將才五歲的兒子一個人丟在外面差點丟了的,也是你吧?”

她接連質問兩聲,冷笑,“我說你那天怎麽向著我那前大嫂,跟我說什麽她也是有苦衷的,敢情你是在幫你自己說話!我那天推你真是推輕了,應該再踹你兩腳。”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被徐朵這樣毫不留情地質問,被來來往往的人拿異樣的目光打量,沈汝真心中還是憋氣。

但誠如莊振宇所說,她這人能屈能伸,這點兒氣還是能忍下去的。

沈汝真蒼白著臉,“我、我也不想的,可我除了是振華的妻子,子建的媽媽,還是沈家的女兒。當時那種情況,我、我要是不快刀斬亂麻,整個沈家都要被拖下水。”

她說著,淚水止不住滑落眼角,“我是什麽都不怕,別說吃苦了,就算、就算是死,我們一家人在一起,也沒什麽好怕的。可我爸媽怎麽辦?我弟弟妹妹怎麽辦?你也有父母有兄弟姐妹,應該明白我當時的為難,我不能對不起父母,對不起整個沈家!”

“你說的父母,是那對親家有難時,不僅不施以援手還落井下石的夫妻?你說的弟弟,是那個下鄉期間娶了老婆,回城後又拋妻棄子另娶,還叫人抱著孩子找上門來的渣男?”

沈汝真沒想過徐朵居然什麽都知道,聞言臉色一變,心裏不禁有些慌,“你別聽他們瞎說,那都是造謠,根本沒有的事兒!”

“是不是造謠你心裏清楚。”

該扒的皮扒完,徐朵便作勢欲走,“以後別來找我了,下一次我可不保證自己還能控制住情緒,不揍你一頓為大哥和子建出氣。”

“你要是想打就打吧。”沈汝真一把拉住她,拽著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打去,“你打,你隨便打。只要能讓我見見子建,我什麽都願意。求求你讓我見見孩子吧,我、我是他親媽啊!”

沈汝真哭得極其卑微,一些遠遠圍觀的人聽到徐朵那話,本來對她和她家人很是不恥。這會兒見她這樣,心裏又不免有些動搖。

為了能見見孩子,她都這麽低三下四了,說不定當初真是身不由己。

連孩子都不讓見,徐朵他們家會不會太不近人情了?人家好歹是孩子的親媽。

可眾人的目光才剛有變化,變故突生。

徐朵為了掙脫沈汝真的手,一時沒收住力道,手背“啪”一下清脆地抽在了她的臉上。

徐朵楞住了,周圍人也楞住了。

而沈汝真,感受著臉頰火辣辣的疼痛,以及嘴裏的血腥味兒,終於再忍不住心頭的怒氣。

“你個窮山溝裏爬出來的死丫頭,你居然敢打我!”

她揚手便要打回去,徐朵趕忙避開,“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圍人一見沈汝真上一秒還楚楚可憐地求著徐朵,下一秒就翻臉要對徐朵動手,有些看不下去了,“阿姨,是你自己拽著她的手讓她打你的,你這是幹什麽?”

媽的臉好疼。

剛才還同情她來著,沒想到那副做派全是裝的。還好劇情轉得太快就像龍卷風,否則要真幫這麽個假惺惺的女人說話,今天這臉可就丟大了。

沈汝真從骨子裏,就沒看得起徐朵。

之前徐朵只讓她吃幾個小小的悶虧,為了自己的目的她還能忍。如今眼見徐朵這條路是走不通了,徐朵又當眾打了她的臉,她哪裏還忍得了。

可惜她還沒摸到徐朵的邊兒,就被徐朵捏住手腕向身後一扭,死死壓制住了,“別逼我對你動手,我手勁兒大,打壞了可不負責。”

正想上來拉架的人一聽這話,齊刷刷朝後退了兩步。

差點忘了,這是個能手撕母豬、掄飛歹徒的主兒。人家要是真想打人,剛才那一巴掌,就能把這女人打飛出去。

所以阿姨你是多想不開,跑來這裏送死,活著難道不好嗎?

沈汝真完全沒想到徐朵會動作那麽快,被迫彎著腰,被扭住的胳膊疼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她嘶嘶抽著冷氣,剛想著要不要說兩句軟話,先讓徐朵放開她,身邊突然響起一道男聲,“這是怎麽了?”

沈汝真一喜,立馬淚汪汪擡眼看過去,“澤坤,快幫嫂子勸勸她,讓她放開我。”

徐朵一聽,手下微微用力,立馬疼得她說不出話來。

而吳澤坤也很識趣地立在一邊,什麽都沒說。

徐朵見沈汝真老實了,這才松開她,往旁邊一甩,“趕緊走!”

沈汝真整條右臂都又麻又痛動彈不得,縱使心裏怒火滔天,這會兒也只能盡快找個醫院做檢查。

她咬緊牙關低頭走出一段路,到底沒忍住心中的怨憤與不甘,回頭看了一眼。

不遠處俊男美女相對而立,正滿面微笑,說著什麽。

沈汝真紅腫的眼睛一瞇,突然冷冷地笑了起來。

只是唇角才勾起來,徐朵像是有感覺一般,刷一下轉過了頭。

她下意識收回視線,趕忙加快腳步匆匆離開。

沈汝真一走,徐朵和吳澤坤就找了個僻靜處看了參。

吳澤坤見那參雖然年份不是特別高,卻的確有了人形,知道應該是和莊父那棵差不多。都沒讓徐朵用帶來的小稱稱重,就爽快地付錢買下了一棵。

買完又和徐朵問了藥方,他就告辭離開了,臨走前實在沒忍住,“莊振宇除了臉好看點兒,沒一點兒地方配得上你,家裏還糟心,你還是趕緊把那個吃軟飯的換了吧。”

聽得徐朵直想抽嘴角,等周五見到莊振宇人,就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番。

“怎麽,半個月沒見,不認識了?”男人笑著問她。

“沒。”徐朵搖頭,“我就是看看,振宇哥你哪裏長得像吃軟飯的了。”

“我吃軟飯?”男人挑眉,“誰跟你說的?沈汝真?”

“不是,是吳澤坤。”

吳澤坤!

這三個字一出,剛還滿放松的莊振宇立馬繃緊了神經,“那小子又來找你了?他找你幹嘛?”

“沒幹嘛,就是看中了我給咱爸泡藥酒用的人參,過來跟我買。”徐朵沒註意男人的神色,低頭開了自行車的鎖。

“你賣給他了?”

“嗯,送上門而的買賣不做白不做,我把手裏留那兩棵一千塊賣了一棵給他。”

“要少了。”莊振宇說,“你應該最少要他兩千塊一棵。”

額……

徐朵無語地望向他,“振宇哥,你怎麽比我還黑?”

難道他後來能通過投資、炒股累積那麽多財富,就是因為心黑手很?

徐朵和莊振宇一面說話,一面往家裏去,路上說完了吳澤坤的事兒,又說起沈汝真。

男人面上沒什麽,可一想到他不在的時候,吳澤坤那個不要臉的居然偷偷來找他媳婦兒,心裏就不爽。

這種不爽一直盤桓不去,晚上一熄燈上炕,就跟野獸一般被放了出來。

徐朵叫他吻得小嘴兒通紅,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霧蒙蒙的,看起來又嬌又憐。

“振宇哥,你輕點兒。”她揪著半搭在男人身上的被子,聲音軟得像是要哭了,“二、二姐和曉紅還沒睡呢。”

“我知道。”男人親親她已經微微汗濕的鬢角,“我會小心點,盡量不弄疼你。”

徐朵聞言就紅著臉,微顫著長睫閉上了雙眼。

這是她幾輩子以來第一次動心的男人,她願意相信他,將自己交托與他。

然而還不等男人有所動作,對面徐英母女那屋的電話突然響了。

男人動作一頓,徐朵也忍不住睜開了雙眼。

這……不會又要半路剎車吧?

兩人相視一眼,臉色不約而同,都有些不好。

果然那邊沒說幾句,徐英就過來,小心地敲了他們這屋的門,“小朵,小莊,你們睡了嗎?”

莊振宇黑沈著臉,一點不想說話。

徐英等了等,沒聽到回應,又敲了敲,“你們睡了沒?子建打來電話,說有事要跟小莊說。”

“莊、子、建。”莊振宇壓著聲,簡直是從牙縫裏擠出的這三個字。

徐朵見他這樣,真怕他一個控制不住,沖出去把自家侄子打死,趕忙清了清嗓子,“我倆剛睡下,二姐你剛說什麽?子建有事找振宇哥?”

“嗯。”

徐朵就推了推莊振宇,“振宇哥醒醒,有你的電話。”

“我這樣,你叫我去接電話?”莊振宇黑沈著臉,示意她往自己身下看。

徐朵只瞟了一眼,就紅著臉別開了視線,“振宇哥睡沈了,還是我去接吧。”

她匆匆套上衣服,又拍拍臉頰,身吸一口氣,才摸黑開門出去。

一拿起聽筒,那邊莊子建就迫不及待道:“小叔叔,我有事要跟你說!”

“什麽事兒這麽晚打過來,快說。”

“小、小嬸嬸?”

“嗯。”

“我小叔叔呢?”

“他睡著了,”徐朵有些不耐煩,“你有事跟我說也一樣,趕緊的。”

“哦。”莊子建那邊話音頓了頓,才道:“其實也沒什麽事兒,就是想讓他跟你說一聲,我受了點小傷,明後天都不能過去習武了。”

這事兒直接跟她說就行,還用專門找大佬?

徐朵直覺莊子建原來要說的不是這個,卻也懶得刨根問底,又問了問對方還有沒有其他事情,聽說沒有就掛了電話。

徐朵一回屋,男人就歪頭看了過來,“那小子有什麽事兒?”

黑暗中一張俊臉黑沈黑沈的,額角青筋都要爆出來了。

“沒什麽事兒,就是讓你跟我說一聲,他受了點傷,明後天不能過來了。”

徐朵脫鞋上炕,重新鉆進被窩,立馬被男人從身後抱住,“就這點兒小事兒也值當他大晚上往這邊兒打電話,他就不能明天早上再說?”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要不是離得太遠夠不著,莊振宇現在非掐死那熊孩子不可。

從徐朵穿衣服去接電話到回來,已經過去好幾分鐘了。可緊貼在她背上的胸膛依舊滾燙,耳邊灼熱的呼吸清晰可聞,完全讓人無法忽視。

徐朵忍不住挪了挪身子,身後男人立馬呼吸一窒,收緊手上的力道,“朵朵。”

略微低啞的嗓音性感又撩人,兩個字輕如羽毛,卻讓徐朵一路從耳朵根,酥麻到了心尖尖。

她的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剛才男人親吻他時,他滿是迷亂魅惑的俊顏。

不行!

這麽好看的男人都送到嘴邊了,不咬上一口怎麽對得起她來這個世界後驟降的生活質量?

徐朵扯開男人圈住她的手,在他錯愕的眼神中翻身而上,閉眼吻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大佬:我先確定了侄子不在,又確定了姨媽 不在,正準備開吃,特麽侄子的電話來了!我就是想跟媳婦兒圓個房,怎麽就這麽難呢?

啊啊啊寫著寫著就這麽晚了,趕緊滾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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